1、论朱熹哲学的世界历史意义论朱熹哲学的世界历史意义朱子语类上有一句话“天不生仲尼,万古常如夜”,这代表着朱熹对孔子得评价.继孔子之后一千六百年,朱熹是又一位可比仲尼得大儒,故全祖望言朱子学云：“致广阔,尽精微,综罗百代矣！”这位被李约瑟称为“中国最伟大得思想家”得思想早已走出国门,成为人类文化史中最宝贵得思想遗产.朱熹理学自13世纪先后传入朝鲜、日本和越南,其地位与在中国同,成为这些国家得官方哲学,所谓“东亚儒家文化圈”得形成,实源于此.有关朱子之学在东亚得具体传播,学界考备颇详,本文不拟赘述.至于朱熹哲学对欧洲思想界得妨碍,论著不多,篇轶有限,知者更少.但朱熹哲学得世界历史地位,惟有从其对欧洲
2、主流哲学得楔入和妨碍中方能体现.本文仅划一概要,难窥全豹,权作资讯,以飨同仁.一、 朱熹时代得中欧哲学大势之比较朱熹（11301200）在世之日,黑暗得欧洲正处于思想剧变、“一佛出世”得前夜,马上来临得是一个伟大得时代,即恩格斯所讲那个被法国人称之为“文艺复兴”、德国人称之为“宗教改革”、意大利人称之为“五百年代”得时代.“这是一次人类从来没有经历过得最伟大得、进步得变革,是一个需要巨人而且产生了巨人得时代.”自从文艺复兴开始,欧洲社会便逐渐走出了黑暗得中世纪而迎来了近代文明得曙光.反观当时得中国,虽沐浴着汉唐文明得浩荡东风,但自唐朝中期始,已有人感叹孔孟之道失坠、古学不兴了.究其缘故,归之于
3、俘屠之教流行乱了中华学脉.因此,有韩愈著原道、原性,李翱著复性书,宣称自孟子以后,“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孟之道不传”,而韩李决意遥契孟子,接续道统,承传圣人之学,所谓“使其道由愈而粗传,虽灭死万万无恨”（原道）.Wwwm朱熹认为韩愈还不够那个资格,推崇二程“实继孔孟不传之统”.作为二程得私淑弟子,欲做孔孟得嫡派传人,朱熹是当仁不让得了.朱子之学果然集理学之大成而独树一帜,其博大、精深、细微和富有思辨得特点在当时世界上无人可比.12世纪得欧洲除教父哲学占主导地位之外,值得一提得只有二个人,那确实是与朱熹同时得阿拉伯哲学家阿维罗伊（11261198）和阿拉伯化了得犹太哲学家迈蒙尼德斯
4、（11351204）.此二人是最早把亚里士多德介绍给欧洲得非基督教学者,其要紧贡献就在于对亚里士多德得注释.罗素讲：“阿拉伯人在哲学上作为注疏家,要比作为制造性得思想更优越.唯有他们（而不是基督徒）才是只有在东罗马帝国保存下来了得那些希腊传统得直截了当继承人.”他们使“希腊文明传布到回教徒得手里,又从回教徒得手里传至西欧.”恩格斯也讲过：“在罗曼民族那儿,一种从阿拉伯人那儿汲取过来并从新发觉得希腊哲学那儿得到营养得明快得自由思想,愈来愈根深蒂固,为18世纪得唯物主义作了预备.”由于希腊哲学本是湮埋数百年后重新被挖掘出来得,加之阿拉伯人、犹太人和波斯人得注疏与阐释,再几经传抄,已不可能保留一成不
5、变得原貌了.就像中国古籍中不乏伪书一样,今天我们看到得亚里士多德得著作中有许多篇章得真实性早就受到了研究者们得怀疑,如论灵魂更像阿维罗伊本人得作品,论宇宙等13种著作已被学者们证明为伪书.作为享有解释希腊“专利权”得阿拉伯和犹太得注疏家们,其制造性得劳动就在这些注疏里.在把希腊先哲们得遗著从阿拉伯文翻译成拉丁文和希腊文得文字转化过程中,阿拉伯思想、东方意识不可幸免地夹杂在其间.如英国闻名得科学史家丹皮尔就认为希腊哲学最有可能是从印度传来得,因为阿拉伯人自古以来确实是东西方文化得二转手.而另一位英国科学史家李约瑟则认为宋代理学可能通过阿维罗伊和迈蒙尼德斯之手最早融进西方思想得进展序列中得.这二位
6、学者都没有对他们得观点进行实证,其结论往往建立在推理之上.丹皮尔得逻辑是：印度思想通过小亚细亚半岛得各学术流派（希腊哲学正是起源于小亚细亚得泰勒斯学派）进入希腊后融变成希腊哲学,但后人反而把印度给遗忘了.就像印度数字传到欧洲后取代了笨拙得罗马数字,后人却“把这种数码得发祥地忘得一干二净,反而称之为阿拉伯数字”了.只是,李约瑟所讲朱熹理学被阿拉伯学者西传欧洲得那种情况,我认为是不可能得.因为阿维罗伊早朱熹二年逝世,迈蒙尼德斯晚朱熹四年去世,朱熹死后九年才得以平反昭雪,朱子之学流布天下,那更是以后得事了,绝可不能在他生时就传到了遥远得欧洲.李约瑟假如指得是原始儒学、易经、道家或禅宗得思想,则可能性
7、较大.我们能够不去考虑当时中欧之间有什么实质上得学术联系,但要注意到中世纪晚期得欧洲,确有一人可跟中国得朱熹相比,这确实是在朱熹去世24年后出生在意大利半岛上得托马斯阿奎那（12241274）,朱熹和他是两位活跃在12世纪和13世纪东西方思想舞台上得大哲,其历史地位有颇多相似之处：1、二人哲学得历史地位相似.阿奎那通过对亚里士多德得汲取创立了经院哲学体系,他用理性神学取代了基督教得启发神学,假如剥去“经院”和“神学”得外衣,在希腊哲学湮埋了至少六百年后,是他第一个在神学得框架内开始复兴了希腊得理性精神.或者如罗素所言,阿奎那得经院哲学拉开了文艺复兴得序幕.阿奎那在欧洲人得心目中是继亚里士多德之
8、后最伟大得思想家,其在思想史上得地位超过后来得康德和黑格尔.朱熹继承了唐代韩李学派以来得“辟佛老,复孔孟”得传统,吸取了道家和佛家得思辨哲学,创立了中国哲学史上最庞大、最精深得新儒学体系,不仅恢复了儒家得道统,且统领了各派义理,开创了其后八百年得中国哲学和学术思想史,成为中国历史上自孔子以来最伟大得思想家.准确地讲,中国哲学只是到了朱熹那儿才有了真正完备得形态,其在中国得历史地位跟阿奎那在西方世界得地位大致相当.相比欧洲人不得不拜阿拉伯人、犹太人乃至波斯人为师才得以重建他们得传统得经历,儒家得传统在中国历史上事实上不曾中断.然而朱熹制造性地利用道、佛两家哲理对儒家得阐释,不谛是一次对儒学得重新
9、发觉,后来美国人卜德把宋代理学译成“新儒学”（neo-confucians）,便悟中了那个道理.、二人哲学得社会功用相似.阿奎那用亚里士多德得演绎逻辑论证上帝得存在,使上帝得存在不仅成为真理,而且成为最高得第一真理,成为一切现存事物得“总形式”和“终极目得”.在关于一般和个不或共相和殊相得关系咨询题上,阿奎那强调一般先于个不、高于个不,从而推出神学高于哲学、信仰高于知识、神权高于政权得结论,这就为中世纪基督教神学和教权至高无上得统治建立了一个逻辑上自足得理论体系,阿奎那本人和被他利用了得亚里士多德遂也升格为基督教得圣人和欧洲统治思想得化身；朱熹得哲学在中国封建社会中具有同样得功用,他集孔子以来
10、一千八百年间儒、释、道三学之大成,在中国思想史上前所未有得树立了一个至高无上得“理”.理先于一切,高于一切,成为现实皇权得精神象征,它为现实得封建秩序“立亿万世一定之规”（康熙朱子全书序）,因此,朱熹哲学自1209年到1919年（五四运动）得七百一十年间,尤其自1313年元仁宗诏告天下以朱注四书科考取士得六百年间,朱熹及其理学被奉为一尊,居于神圣不可动摇得地位.、二人得遭遇相似.朱熹18岁中进士,一生只做过十年官,四十余年都从事讲学和著述.阿奎那没有朱熹长寿,只活了49岁,28岁获博士学位,一生从事于教授、著述和研究亚里士多德得工作.然而此二人一辈子前并不为官方承认,朱熹屡受贬抑,其学被诬为“
11、伪学”,其人被辱为“伪师”,直到他死前,朝廷还下诏指责朱学门人为“逆党”和“伪邪之徒”,致使朱熹“门人故交,尝过其门凛不敢入”.直到朱熹死后九年,至宁宗时才得以恢复名誉,谥“朱文公”.阿奎那生前身后一直受到基督教正统神学家们得指责,尤其他那推崇亚里士德和阿维罗伊、把理性与信仰结合起来得经院哲学,被斥为“异端”,他本人也被视为基督教得叛逆,其学讲不仅受到来自基督教内部得遣责,还受到文艺复兴时期人文主义者和启蒙思想家得严厉批判.直至1323年,阿奎那才被教皇封为圣徒,又过了550多年（1879年）,罗马教皇终于下诏全面褒奖阿奎那得神学和哲学.4、阿奎那身后欧洲经院哲学内部分化为“唯名论”与“唯实论
12、”得争论,跟朱熹身后宋明理学内部得“道器”、“心物”之辩也颇为相似.这种争辨在形而上得层面上深化了东西方哲学得思辨向度,促进了在哲学差不多咨询题上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两军对垒得形成.从上述分析中不难看出朱熹哲学与托马斯阿奎那哲学都具有“继绝学”、“开来世”得特征,两相比较,可互衬出二者在哲学史和思想史上得崇高位置.所以,杰出思想家得思想一旦被统治者作为统治意志加以利用,最后不可幸免地会走向僵化,走向它得反面.但我们不能因此而苛求古人.随着基督教在全世界得传播和西方文化在近代得强势崛起,托马斯阿奎那已成为世界级得思想伟人.朱熹似只能被看作为中国古代得一位先贤,朱熹哲学得世界历史意义还没有被充分认识
13、,这对朱熹来讲是不公平得,也是有违历史真实得.二、朱熹理学与欧洲近代哲学阿奎那得经院哲学怎么说是在神学笼罩下得哲学,其呆板、机械和形式主义得趋向越来越成为文艺复兴至启蒙运动时期进步思想得桎梏.正是在批判经院神学和呼唤“理性”得声浪日益趋高得启蒙思潮中,欧洲思想界迎来了中国哲学.朱熹哲学是在文艺复兴后期至法国启蒙运动期间被耶稣会传教士介绍到欧洲得.早在16世纪末,利玛窦就把朱注四书翻译成拉丁文传到了欧洲.至17世纪,经传教士之手翻译成欧洲文字得中国典籍越来越多,其中以介绍儒家学讲得书为主.那些以孔子名义出版得各类汉学书籍,由于时代得缘故,几乎都打上了新儒学即朱熹理学得烙印.除朱注四书之外,一部妨
14、碍最大得儒学著作是比利时神父柏应理写得中国哲学家孔子,这是一本系统向欧洲介绍儒家学讲得读物,其导言名为中国哲学解讲,其中介绍了朱熹得理学思想.能够讲,当时在欧洲传播得儒家学讲,名义上是孔孟之道,实际上是朱子之学.假如讲托马斯阿奎那恢复希腊理性哲学需要披着神学外衣且必须为神学目得服务得话,那么,在欧洲真正抛开神学系统复兴了希腊理性哲学得第一人当推法国人笛卡儿.笛卡儿不仅是近代欧洲哲学开创山门得人,而且是真正历史意义上得欧洲第一位哲学家（因为希腊哲学实际上源于12至13世纪得阿拉伯人）.19世纪得欧洲学者即持有这种观点.如孔德就把全部欧洲思想史划为三个时期,笛卡儿之前是“神学时代”,到了笛卡儿才进
15、入了“哲学时代”,而孔德所处得19世纪则进入了“科学时代”.假如讲中国得“哲学时代”从朱熹算起得话,欧洲得“哲学时代”则要晚了五百年.笛卡儿得时代也正是中国和欧洲在精神层面上进入实质性交流得时代,“中学”开始西传,欧洲从此接触到了来自中国得哲学.由于笛卡儿生活在荷兰,因此笛卡儿学派得人物多是荷兰人和法国人,如斯宾诺莎、培尔和马勒伯朗士等.朱熹哲学在法国和荷兰得接引者是笛卡儿学派,在德国则有17世纪得莱布尼茨学派.假如我们回忆一下17至18世纪欧洲得几种哲学新论,不难发觉朱熹哲学妨碍得鲜亮痕迹.（一）自然神论17世纪以来,英法等国流行着“自然神论”,这跟朱熹哲学得传入密不可分.在朱熹那儿,“理”
16、具有先验性、超时空性、生物性和主宰性,它为自然和社会立法,但却不是人格化得上帝.“未有天地之先,怎么说只有理在那儿” “形而上者,无形无影是此理；形而下者,有情有状是此器.”“所谓浑然全体,无声臭之可言,无形象之可见,何以知其粲然有条如此?盖是理之可验,乃依旧就他发处验得.” “理”得这种特性,在斯宾诺莎那儿确实是“实体”,也确实是“自然神”.“自然神”是当时欧洲进步哲学家对上帝（神）不敢否认得一种否认,不敢抵抗得一种抵抗,是隐蔽得无神论,因此又称为“理神论”.莱布尼茨在其论中国哲学一文中,就明确提到朱子这本书表明了“中国人得理确实是我们在上帝得名称之下所崇拜得至上实体”,“书名为朱子得第28
17、卷关于哲学第13页得一段.著者讲得特别好：心非气,而气之力.我想象他得意思是要讲：理（姑且如此讲）是万物得精华、精力、力量和要紧得体,因为他专门把理同气得物质区不开了,在这个地方仿佛不意味着原始得精神实体,而是一般地意味着精神实体或隐得来希,即象灵魂那样具有始动性和知觉或行动得规范得能力.”应该讲,莱布尼茨对朱熹“理”得理解不脱欧洲文化得背景和欧洲哲学得话语传统,“理是一般得精神实体或“隐得来希”即灵魂”假如抛开朱子妨碍得背景,把这句话再翻回汉语,那确实是标准得欧式得莱布尼茨得“单子”论了不了解其背景得人,确信可不能想到其中有朱熹哲学得影子.在谈到朱熹得鬼神观时,莱布尼茨写道：“朱子第28卷第
18、2页咨询：这些鬼神是气吗?他答道：它们与其是气本身,还不讲是气中有力、活力、主动性.”“这位中国哲学家在第39页上讲,天上得鬼神即天上得得帝王叫做神,因为天上得气到处扩散.”“中国人不相信天上有任何生命,有智慧得神,只相信有气,它有主动性或作用.”“中国作者给予神得不仅是力量或主动性,而且还有智慧,因为神让人畏惧、崇敬.把气即希薄得物体看作是神得载物体.鬼神只只是是气、物质.”“我认为（总得来讲）,他们古代圣贤得意图是尊敬理或至上得理性.理及其作用到处可见,有时直截了当在粗笨得物体中,理在这些物体中是这些物体得制造者；有时表现为理本身得使者即下级鬼神,有德性得灵魂就结合在鬼神之上.”这显然已是
19、一种地道得欧化得泛神论或自然神论得观点了.由于莱布尼茨本人是个有神论者,用这种自然神论解读出得朱熹可缓解有神论跟无神论之间得紧张.笛卡儿提出了一些关于神存在得形而上学得沉思,斯宾诺莎炮制了一个物质化了得神,在正统神学家看来那全然就不是神,因此斯宾诺莎学派到处受到迫害.莱布尼茨尽管是个有神论者,但他跟斯宾诺莎私交非浅,直截了当受到斯宾诺莎得妨碍.斯宾诺莎本人跟中国哲学有着难解得谜底,这不仅因为他得实体一元论在欧洲哲学史上是个特例,被认为源于东方传统（康德则直截了当讲它来源于老子得“道”）,而且对他妨碍至深得一位家庭教师确实是耶稣会得传教士.当黑格尔指责他抛弃了笛卡儿体系中得二元论,表现了一种“东
20、方得余风流韵”,是“东方得绝对统一观被他纳入了欧洲得思想方式,专门是欧洲得哲学,尤其是直截了当纳入了笛卡儿得哲学”得时候,黑格尔则以“头足倒置”得手法汲取了斯宾诺莎得一元“实体”论,因此,黑格尔得哲学也表现为一种自然神论,而且是最高形态得自然神论,被马克思称作是“理性得神学”.由于受中世纪得妨碍,“无神论”在欧洲是个贬义词,而“自然神论”则是进步思想家用以反教会、批判有神论得思想武器.当有人把朱熹理学作为宣传无神论得异端加以贬斥时,18世纪法国启蒙主义得泰斗伏尔泰则极力为中国哲学辩护,伏尔泰写道：“人们曾认为中国得儒生对无形得上帝没有一个明确得概念,但由此推论他们不信神有欠公允.古代所有得神都
21、以人形受人礼拜得,因此希腊人把那些不承认有形之神而奉不认识得、不可感知得自然物为神得人斥为无神论者.（与对待中国人态度比较起来）这清晰地表明世人是何等得不公平了.”伏尔泰接着又写道：“我们诬蔑中国人,仅仅因为他们得玄学不是我们得玄学,事实上我们应欣赏中国人得两点长处：既遣责异教徒得迷信,也遣责基督徒得适应作法.中国儒生得宗教从来没有受无稽神话得糟蹋,也没有为政教之争和内战所玷污.”这分明是在为朱熹得“自然神论”即实质上得无神论唱赞歌了,并以此作为他在法国从事反封建、反教会得启蒙运动得思想武器.（二）有机论哲学李约瑟曾指出“中国最伟大得思想家朱熹（12世纪）曾建立起一个比欧洲任何思想都较接近于有
22、机哲学得哲学体系”.所谓“有机哲学得哲学体系”,在朱熹之前,中国哲学得全部背景基本上如此,在朱熹之后,则有莱布尼茨得哲学. “有机哲学”不是常用哲学术语,它是李约瑟爱使用得概念.有机是相关于无机而言,从生物学名词“有机体”和“无机体”借鉴而来.“无机体”是无生命得物体,“有机体”是有生命得物体.有机哲学指有生命力得哲学,即贯穿着辩证思维方式得哲学体系,也即普遍联系得、能动得、进展得、变化得,并在对立和矛盾中达到平衡和统一得宇宙观.简言之,有机哲学确实是辩证辩证唯物论.但在欧洲得哲学传统中,一直是形式逻辑和形而上学得思维方法占统治地位,尤其13世纪以来亚里士多德哲学被奉为圭臬,加之牛顿力学引发得
23、机械唯物主义,使得希腊哲学得辩证法无人咨询津了.而莱布尼茨哲学得“前定得和谐”命题,确是自笛卡儿以来得第一个辩证法命题,李约瑟指出,它来源于莱布尼茨对朱熹得研究,“他（莱布尼茨）得预先建立得和谐讲（尽管是用有神论者得词汇写得,但这是当时欧洲环境所必需得）,在那些熟谙中国宇宙观得人,便觉得不陌生.万物之间,皆不相互施行作用,它们只在一个和谐得意志下共同活动.此种思想对中国人已不是什么新观念”莱布尼茨得“前定和谐”,是指精神性得实体“单子”具有能动性,“我们在这个地方所讲得单子,不是不得东西,只是一种组成复合物得单纯实体.”单子没有“窗户”,没有东西能从里面出来或从别处到里面去,单子跟单子之间按自
24、己“前定”得本性进展而万物之间就自然彼此合拍与“和谐”,仿佛彼此互相作用或互相妨碍似得,整个世界得单子确实是如此普遍联系、相互协调一致而达到动态平衡,这确实是所谓得“前定和谐”.莱布尼茨还讲：“能动性是一般实体得本质”, “在自然得情况下,一个实体不能没有行动,甚至没有一个形体没有运动.”这跟朱熹对“理”、“气”和“太极”得描写具有本质上得同构性,如朱熹讲：“太极,理也；动静,气也.气行,则理亦行,二者常相依,则未尝相离也.”“天地之化,往者过,来者续,无一息之停,乃道体之本然也.然其可指而易见者,莫如川流,故于此发以示人.”李约瑟指出,正是朱熹得这种思想妨碍了莱布尼茨,使莱布尼茨成为第一个创
25、立“有机哲学”体系得欧洲哲学家.“有机哲学”对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得德国古典哲学产生了重大妨碍.马克思曾在给恩格斯得信中明确表达了他对莱布尼茨得敬佩,列宁也曾指出莱布尼茨得“前定和谐”包含着“深刻得辩证法”,康德和黑格尔得辩证法更是直截了当受益于莱布尼茨,同时,他们也不同程度地直截了当受到了中国哲学得妨碍.恩格斯曾指出,是康德得“星云假讲”在欧洲传统得形而上学得思维方式得观念上“打开了第一个缺口”,然而康德得“星云假讲”实质上确实是一种最典型得“有机论得自然观”,它跟朱熹得有机论宇宙观没有什么两样.所谓得“星云假讲”有两个特点,第一,它是“假讲”；第二,它是一种“有机自然主义得宇宙生成观”.
26、所谓“假讲”,“假讲在西方哲学中原是没有得,而在中国假讲这种概念最早见于墨经小取：假者,今不然也.这个地方得假者确实是假讲.”所谓“有机论得宇宙生成观”,本是中国自先秦以来在道家哲学和古代天文学中就存在着得一种假讲,到了朱熹那儿则表述得更为清楚.朱熹讲：“天地初开,只有阴阳之气.这一个气运行,磨来磨去,磨得急了,便拶去许多渣滓.里面无处去,便结成地在中央.气之清者便为天,为日月,为星辰,只在外常周环运转,地便在中央不动,不是在下.”他明确反对“神创讲”,指出：“天地万物之理,无独,必有对,皆自然而然,非有安排也.”而康德在其巨著宇宙进展概论中开宗明义就表明他得宇宙学讲确实是“要在整个无穷无尽得
27、范畴内发觉把宇宙各个巨大部分联系起来得系统性,要运用力学定律从大自然得原始状态中探讨天体本身得形成及其运动得起源.”这不管在目得、方法和“假讲”本身,都与朱熹得有机论完全一致.至于康德得辩证法“二律背反”得思想,则直截了当继承了莱布尼茨得“二元算术”,而莱布尼茨得“二元算术”又跟朱熹和邵雍得易学系统相关.正是这种“一阴一阳之谓道”和“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辩证法到了黑格尔那儿进展到了顶峰.我曾经比较过黑格尔辩证法和中国辩证法之间得同异,指出黑格尔得辩证法尽管“纳入了欧洲得思维形式”之中,采纳了欧洲得话语传统,同时在黑格尔那儿确实也得到了前所未有得充盈和进展,但其辩证法得差不多原则是中国式得,
28、而不是希腊式得（即不是赫拉克利特得）.那个差不多原则在宋代理学那儿差不多特别完善,源头就根植在易经哲学体系中,而恰恰是易经这本书受到了黑格尔极高得评价,黑格尔认为它是一本“论原则得书”,代表着“中国科学得最高智慧”. （三）纯粹理性在17世纪得欧洲,笛卡儿学派得风气之先,后来伏尔泰又把英国洛克得经验主义哲学引进了法国,由于牛顿实验科学得成就超过了以往人们在自然科学领域中对笛卡儿得崇拜,风向开始转向了英国.但英法两国在哲学上得脉络,最后都在德国哲学园地里结出了最丰硕得成果.康德受到过休谟得妨碍,黑格尔哲学受到斯宾诺莎学派得妨碍,但黑格尔哲学则直截了当继承了从“莱布尼茨沃尔弗学派”到康德所开创得德
29、国古典哲学.换言之,黑格尔不仅是莱布尼茨以来德国哲学得集大成者,而且是笛卡儿以来欧洲哲学得集大成者.莱布尼茨一生都在研究中国哲学,直到他逝世前一年还在询咨询有关中国哲学得咨询题.他得学生沃尔弗继承了他得事业,对中国哲学十分推崇,曾在就职哈勒大学校长职务得典礼上发表了论中国得实践哲学一文.“实践哲学”这一名词源出于亚里士多德,在西方哲学话语体系中指得是道德哲学.最早用“实践理性”、“实践哲学”来称谓中国哲学得确实是莱布尼茨沃尔弗学派.康德是沃尔弗得学生舒尔茨得学生,是莱布尼茨正宗得三传弟子,尽管他在创立其哲学体系中同意了法国卢梭和英国休谟得妨碍,但不失莱布尼茨嫡派和真传得身份.什么原因哲学史上把
30、康德作为德国古典哲学得开创者,而不是莱布尼茨呢?据我个人得体会,要紧有两个缘故.第一,以“先验得”、“纯粹得”、“道德得”理性为主轴建立哲学体系（“三大理性批判”）得人,在康德之前尚未有过,这标志着康德在整个人类思想上树立了一个里程碑,完成了思想史上得一项前无古人得哲学革命,其成就和历史地位已远远超出了他得师辈们；第二,康德是第一个全部用德文写作得哲学家,然而在他之前,包括莱布尼茨和沃尔弗等德国哲学家都用拉丁文写作,因此,康德是一个真正属于德国文化得思想巨匠.由于这两大缘故,把康德作为德国古典哲学得创立者是无可厚非得.我们由此也可看出：德国只是到了18世纪才有了自己民族得哲学,起步虽晚,但后来
31、居上.康德哲学不管在其生前依然身后,都跟中国哲学都有着难解之缘.这不仅是因为康德哲学源出于莱布尼茨沃尔弗学派,尽管他曾表示要从莱布尼茨得“独断论”中“觉醒”,但他从莱布尼茨学派那儿所继承得遗产却十分丰厚,其中包括潜移默化得中国哲学要素,况且他本人也直截了当阅读和研究过中国得资料.更重要得是,康德哲学太像中国哲学了,因此尼采称他是“哥尼斯堡伟大得中国人”.我们差不多指出了康德得宇宙生成论跟朱熹得有机发生论在原理上一致,而当我们剖析他得“纯粹理性”和“实践理性”时,我们发觉他跟朱熹得“理”或“太极”更为相似,这种相似要紧表现在：理性得先验性和至上性、道德得形而上性和实践得自律性以及“止于至善”得终
32、极关怀等.然而需要指出得是,朱熹得“理”传入西方之后,一直被欧洲哲学界看成是取代上帝得“纯粹理性”.如谢林就指出：“我们一定能够以便回到我们得主题上来在中国人得意识中寻到一种上帝得替代物,更确切地讲是一种原始神明得替代物.”“通过宗教原则得完全转变和市俗化,中国人得意识完全避开了宗教过程,并在一开始即达到了其他民族通过神话过程才能达到得纯理性得境地.”欧洲人在经历了黑暗得中世纪后才认识到了“纯粹理性”得存在,而中国却非常早就达到了那个境地.耶稣会士在翻译朱熹得“理”时,最早使用了“理性”（reason）那个字眼.近代欧洲哲学上得“理性”概念有两个来源,其一是希腊,其二是中国.朱谦之先生讲：“理性得观念是从中国来得,依然从希腊来得呢?我能够确信得讲,有些是从中国来得.”因为希腊得“理性”,更多地是用nous或logos那个词,而朱熹得“理”一直是用得reason那个词,18世纪得启蒙思想家所呼吁得理性,不是nous,而恰是reason.这还能够从黑格尔得话中得到验证.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中指出：在中国有一个哲学体系,从中能够看到纯粹抽象得一元和二元观念,大概与毕达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