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关于大学功能与高等教育价值第八章 大学功能与高等教育价值引言通常，对大学讲功能，而对高等教育讲价值。这是在高等教育研究和高等教育活动中常被涉及的两个相近的问题。研讨这些问题，有助于弄清某书里常说的“高等教育的本质特征”。大学功能问题其实很简单、很原始，它就是一些学者所说的“原问题”。试想，政府、纳税人、企业、财团、慈善家及普通老百姓，花那么多钱办大学，代价如此昂贵，他们必定能从中得益。换言之，大学必定有用。反过来说，他们办大学，决不仅仅是为了装点门面、满足某种虚荣心或仅仅为了证明自己高尚而有远见，也决不仅仅是为了在酒足饭饱之后用以增加一道高谈阔论或鉴赏小道新闻的节目，更不是为了打发多余的时间而
2、“消遣”，虽然社会生活中有些事物或机构可以派这些用场。写成通俗的问题就可以是，大学到底做了什么?大学还可以做些什么?大学本该做什么?什么是大学的用处?或，大学有什么用?所有这些，都可以用“大学功能”来统答。高等教育价值的问题也很自然。这里也可以类似于大学功能的提问方式来问，作为一个活动领域的高等教育，其用途到底如何?我们支付了如此重要的代价，究竟能得到什么补偿或回报?这里的补偿回报，就涉及代价或价值问题。进一步的追问是，它是否接近或实现了我们预期的教育目的或目标?或至少，它是否在沿着我们所预想的方向行进而不是相反?作为研究或考察的客体、对象，高等教育对我们实践或探求着的、期望着的主体来讲是否真
3、的有益?益在何处?所有这些问题，都可包容在“高等教育价值”的论题之中。大学也可以讨论价值。因为它是一种实体性的社会机构，要讨论价值就得先看看它的功能，然后就其功能的每一方面分析其价值。例如，大学教育人的功能，是显而易见的，这就是大学所实施的高等教育。我们对“高等教育价值”的讨论，自然也就包括讨论了对大学教育功能的评价。反之，高等教育也有功能的论题。但作为人类的一个活动领域的教育，在许多教育学著作中，这个论题都已有论述，如主要参考文献1。在功能问题上，高等教育这一子域与它所在的全域并无特别值得强调之处，所以本教材不拟作专门讨论。往下，当我们在具体讨论大学功能和高等教育价值时会得知，功能和价值虽然
4、是两个不同的范畴，但它们有如一个心脏的联体兄妹，很难彻底分离。功能涉及对活动结果的事实和状态的描述与归纳，但在对事实和状态的观察中，不能完全剔除价值影响；价值涉及主体对结果和状态的满意程度或效用的褒贬，但常常以客体表现出的事实和状况即功能为出发点。此外，高等教育价值或大学功能，还和前面已讨论过的高等教育目的的论题相关联，这又增加了对把握所有这些概念内涵和意义的难度，所幸它们都是在刻画、回答“高等教育是什么”的问题，只是认识和分析的侧面有所不同而已。前者重在评价或审视高等教育系统逼近目的的现实表现，后者则是对价值或功能理想状态的理性概括和期望。教育学的著作家们开启了这么多的分析角度，看来有利于我
5、们从这些不同的角度，认识高等教育的本质，本教材无法绕道行走，但愿它们对我们的研习者有吸引力而不会变成前进的羁绊。第一节 功能及大学功能的概念功能一词，在英语中是function，原本是自然科学和工程技术中经常使用的词汇。如电子技术中的一元器件就有性能的问题，而性能又包括两个方面，一是它的用处，二是它的特性（如负载上限、耐压和耐温要求等）。实践中，性能的第一个方面含义更普及，所以在许多情况下，人们就较多注意元器件的用处，通常就称之为功能。它的同义语就是作用、性能等等。在仪器、仪表特别是计算机工程，有些开关、按钮、键盘系统、现在普遍使用的鼠标等，也有功能问题，它们就是为了指使某种状态或过程的实现而
6、安置的。在生理学和医学中，讲人体某一器官的功能(过去我们常称官能)，就是指它对整个人体的作用、功用、用处、意义乃至价值等等。例如，人的眼睛，其功能就是“看”，通过对可见光的感应，让人观察到外部世界的各种形象，包括作物事的区分：辨别各种事物的颜色、大小、明暗、性状等。其终结意义和价值在于，通过它感知素材，参与人脑的形象思维或综合分析等等。在数学中,function一词被我们译作“函数”。在前一章，我们就把教学过程视为一种函数。在一般情况下，当我们说变量y随着变量x的变化而变化时，则称y为x的函数，并约定记为y=f(x)。它表示，量x的变化，通过f所定义的一种特殊的对应功能，引起y的相应的变化。在
7、社会学中，功能一词的含义从以下的一个命题可以看出“宗教的社会功能是维系群体的团结”。这里，我们没有必要对这一命题的合理性和价值加以评断，只用以说明“功能”这一词语的用法或内涵，即它是指一种社会现象或系统，对于它所归属的更为广大的社会现象或系统来说，所具有的可被判断的客观结果或贡献。这种结果，可能是已经充分显露出来了的，也可能是还没有显露出来或间接显露出来的。所以，功能又有外显功能（manifest function)和潜在功能(1atent function)之分。此外，功能还和事物或系统的结构或组织状态相关联，结构改变，其功能也会随之改变。对于社会中的各种子系统。功能显现的效率或程度，还和它
8、所属的更广大的社会系统的运行机制、效率相关联。这既可以进行理性分析，更展现于人们的经验视野之中。在一些研究文章包括高等教育研究文章中，还有使用“职能”这一词语的情况。对于那些人工设计、建立的组织机构或社会系统，对于那些被有意促成或维系的社会活动与现象，如政府机构、政党、律师事务所、希望工程、体育竞技、环保运动等，用职能来称呼其可被判断的结果，似乎较好。这时，这种结果相当于它们的、已被设定的或在设定中的任务、职责，甚至相当于指它们的目的和使命或价值。不过，有些系统或现象，虽则是人为的，负有“为者”的某些所期望的职责、任务或使命，但它们却同时还可能表现出某些“自在”的客观结果，而不一定完全服从于“
9、为者”的主观愿望，有些结果甚至可能和为者的期望相反。对教育，所以有人还会分析其“正向功能”及“负向功能”问题，还有衍生功能问题等。在比较了所有这些可能情况之后，对大学、对教育，使用比较中性的“功能”一词，或许更能适应其内涵的伸缩性。当然，这种习惯性的理解是因人而异的，因此这种理解上的差异也不是本质的。我们绝不应该去指责使用“职能”一词是胡闹。对大学功能的分析文章很多，有的归纳了六种功能，并分别从属于三种使命。这三种使命是：理性的使命，包括教学功能和研究功能；社会的使命，包括职业功能和服务功能；教育的使命，包括文化功能和人道功能。这种分解比较细致，有较宽的覆盖面，有利于我们发掘大学的潜在功能乃至
10、负向功能，其缺陷可能是功能之间的容易重叠。还有的研究把大学与知识之间进行了联系，正如前面所多次提到过的，说大学是处理知识的机构，并由此出发，归纳了包括六种功能在内的大学功能体系。它们是：保存知识功能；传授知识，培养人才的功能；传播知识的功能；增进知识，总结、整理知识的功能；应用知识的功能；社会批判与监督功能等。从大学发展的历史来考察，或许更能使我们把握大学功能扩展的逻辑命运，它不是一开始就被设定的或先验地被认定的。人们对它的功能的认识，和它自身的发展一样都有一个过程。今天我们所知道的大学功能，是整个社会或外部条件变化促成的结果，而不是少数能人高士(如政治家或校长)强制赋予的结果，虽然不同的人对
11、感知这种变化有不同的灵敏程度，所作出的反应也有很大差异性。所以，大学功能与大学本身的历史演进也是一个很有意义的论题。有兴趣的读者可参阅参考文献2。第二节 大学三功能论这是我国现时认识较一致的功能体系，即大具有教育功能，能通过教学及其他各种形式的教育活动培养社会所需要的各种高级专门人才；它具有科学研究功能，能通过科学研究发现知识，推进社会科学、技术、文化的发展和创新；它还具有对社会和公众直接服务的功能，通过服务，直接参与发展社会生产力，并检验人才与知识成果的有效性。大学发挥教育和培养人才的功能，从它诞生的第一天就开始了。情况可能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但观念的定势已经形成，在人们所传抄的产生大学的
12、远古、中世纪乃至近代，大学被建立、被改进、被扩展的首要和惟一的目的和任务就是培养人才。不断增加的专业、学科、学院，是为培养人才而设；层次的日趋复杂，是为适应社会对不同层次人才的需要；规模的不断扩大以至于不断膨胀，就是为满足社会对人才数量的要求；大学要提高质量，基本上也是发轫于社会对人才质量和水平的挑剔。可以说，教育、培养人才、适应社会对人才的需要，这是大学最原初的发展动力，似乎也是早期惟一的发展动力。大学总被当成教育机构，这也是主要原因之一。我们讨论高等教育这一人类活动的一个领域，讨论它的学术问题，都几乎没有例外地是从大学的教育功能、从培养人才开始的。教育功能是大学永恒的话题，大学培养人才是它
13、贯彻始终的价值之所在。前面已经讨论过的高等教育目的、高等教育的教学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追寻大学培养人才的真谛。往后，在本教材中，我们还要专门讨论的研究生教育、还要讨论的网络高等教育、还要讨论的对高等教育评价，其核心无不以大学的教育和教学、培养人才的功能为依托。当在讨论大学的科学研究和发现知识的功能的时候，应该重视大学发展中对科学研究这一事态被承认的历史过程。可惜，由于全面叙述这一历史过于赘冗，所以只能简单地指出大学主动承担科学研究的功能和使命，有案可查者是在德国教育家、政治家洪堡受命组建柏林大学的19世纪初。洪堡首开大学科学研究功能的动议，主张大学为发展科学而设。在他创建的大学里，竭力破除过去
14、大学的陈规，把文化教育、教学与科学研究结合起来，主张教师不仅仅为学生而存在，他们都是为发展科学而“共处”。新大学的支持者之一，著名哲学家费希特甚至认为，德国的每一所大学必须永远要为创造一个完整的、科学的德国而努力。此前和此后，在大学是否承担科学研究、发展科学的任务方面有许多争论，但今天再来引述这些争论，未免太不合时宜。因为大学的科学研究功能，早已成为一个常识。从另一个角度看，实行科学研究，已代表着一所具体大学发展或发育成熟的标志，复旦大学20世纪50-60年代的陈望道校长，曾经根据到当时为止中国大学发展的经验，指出：大学发育，由低级到高级，有三个阶段，即为总务的阶段、办教务的阶段、办科学研究的
15、阶段。而根据他的判断，复旦大学在当时已发展到了开展科学研究的阶段，这是对大学发展、包括复旦大学发展历史的正确总结。由此，使我们知道，大学科研功能不仅是它的本义之所在，而且是它的进化发育水准的标志。 现实中，有许多的事物，人们总是在不断开发、发掘它的作用和用处，对大学来说，这就是大学功能的扩展或开拓的问题。直接为社会服务，这是大学功能进一步扩展的结果。大学直接为社会服务的功能，讲历史也可追溯到19世纪中期的美国。人们可能提到的莫利尔法(Morrill Act)和赠地学院(LandGrant colleges)，为这一功能的表现创造了条件。而最集中反映到大学理念层次的，则是“威斯康星思想”（wis
16、consinldea），特别是其中所包含的把知识传播到人民群众中去和推进专家服务以造福于大学所在社区。威斯康星大学当时的校长亥斯（VanHise）自己带头参与，后来学生也参与了。这就对直接服务注入了培养服务精神的教育意义和价值，丰富了实现高等教育目标的途径。这是美国人的风格，大学传自英格兰，但他们打破了英格兰大学将自己关在高楼深院里的古老而陈旧的风范。功能的新开拓，即所谓第三功能的出现丰富了大学的内涵，使这一社会机构从社会边缘开始走向社会生活的中心。时至今日，对我国高等教育界来说，大学的教育和科研功能都已得到认可了。而在这之前，对直接服务的功能却还有一段时间的争议和犹豫。有兴趣对这些争议在国内
17、外的发展情况进行回顾的读者，可阅读参考文献36等。第三节 功能扩展的进一步讨论观察大学功能还有没有其他角度呢?或者说，大学还有没有已为人们所觉察的其他功能呢?一位在坦桑尼亚的达累斯萨拉姆大学任教的教授，研究了“大学在民族发展中的作用”问题。他倾向于说明，在第三世界，大学还具有促进民族觉醒和发展的功能。为了说明这种功能，我们也许可以找到一些可以证明这种作用的经验和事实的材料。但是，这位教授的研究论文却主要从如何“赋予”非洲大学这一功能的角度进行探讨。他提出，非洲大学在促进民族发展中必须担负的三大任务是：首先，必须尊重学术和尊重对真理的追求，但同时大学要改变为学术而学术或重学轻术的倾向。必须认识到
18、，大学的主要功能在于解决其国家所面对的愚昧、饥饿、贫困和疾病等问题，以及在解决恶劣的居住条件等其他问题中发挥关键作用。如果不能脚踏实地面对现实，只培养一些理论上的“应声虫”，则这种大学就形同虚设。因此，对大学的学术要求不能过分，不能脱离为社会解决问题的主题；其次，必须与社会发展相适应，既培养国家发展所需要的高级人才，又培养能解决问题的实用型人才。全体师生都要努力循着解决不发达问题的方向发展。这样，他们就能用分析和批判的眼光，坚定地采用那些与自己所处的社会的发展水平相适应的技术、管理和解决社会经济问题的方法，建立适合于自己国家发展的发展模式；第三，科学研究要推动技术的普及，它和基础研究要保持一定
19、平衡。非洲长期的问题，如严重缺粮饥荒、疾病猖獗、政治动乱、思想意识混乱和无指导的政治试验、种族和宗教之间的紧张冲突、过快的人口增长、旱灾、贫乏的技术投资、懒散习气等，必须放在研究的首位。总而言之，这位教授认为，非洲大学不仅要根据其学术水平、实验室或暖房里的试验是否成功来评估，而且更应看看这些结果在为非洲人民过上美好生活、创造较完善的社会中究竟发挥了什么样的作用7。显然，可以认为，这是一种大学的“民族发展功能说”。也许不仅是非洲，而且许多其他第三世界国家，包括我国在内，都应当明确赋予大学以这样的功能和使命。但是，这种功能是否可以从前面已提到的三种功能推论出来而不具独立性呢?情况确实如此。基本上可
20、以认为是从前面三种功能衍生而来的。所以，我们又可称之为衍生性的功能，这当然还是可以讨论的。在我国，还有人提出“科技开发”功能，即第四功能，这同样既有其合理性，也具有衍生性，与另外还有人说大学具有“国际交流”等功能一样。在大学教育思想很活跃的美国，人们的思想方法和结果本来就没有那么一致或统一；他们发掘了第三功能，但也不满足于既有的成果。在克拉克克尔(ClarkKerr)的演讲中，就引述了一位美国学者的意见说，大学现在“不仅是美国教育的中心，而且是美国生活的中心。它仅次于政府已成为社会的主要服务者和社会变革的主要工具。它是新思想的源泉、倡导者、推动者和交流中心。”克尔甚至用了这样的标题：重组大学，
21、使之威为社会改革的直接动因。他列举了美国人在这方面的努力，虽然对其结果的评价取低调，但认为大学在许多方面的改革，至少间接地改变了社会。因此，或者还可以说，大学还有“改造社会”的功能，但现在还只不过是一种潜在功能而已。这，也值得读者继续关注和研究。克拉克克尔的另一番话，也很值得回味：“把大学作为改造社会的直接工具的努力，按其目的或方法区分，有的起了部分作用，有的则起了反作用。而大学及整个高等教育，作为社会的长期存在，则有许多长久起作用的结果。那些行使其正常功能的大学，能从根本上改变社会，那些为了其特定目的而被操纵的大学，与其说从好的方面改变社会，不如说对社会产生了坏影响。”8这说明了它承认大学负
22、向功能的存在，此点，更值得我们研究。在这方面，经历过“文革”的许多中国大学的学者，肯定还有许多记忆犹新的忧思。第四节 高等教育的价值原理及对个人的价值参考文献9的作者较系统地写了这个论题。在讨论原理时，它归结为“高等教育价值的哲学属性”。价值就是客体的功能、作用，与主体需要之间一种特定认同关系，具有客观社会性。由于客体与主体需要关系的差异，形成了不同类别、不向形式的价值，包括物质价值、精神价值、人的价值等基本的价值类型，而教育所带来的价值则主要(但不完全)是精神价值。尽管现代高等教育衍生了新的经济功能，可以带来巨大的经济效益，满足人类物质生活的需要，但其主体仍旧是传授知识、培养人才的教育和科学
23、研究活动，以此满足主体的精神生活及高素质人的社会生活的需要。从总的来说，高等教育的价值与其所归属的教育价值是一致的，即具有精神的价值和人的价值。甚至我们可以说，由于主体的人的需求的多样性，以及现代高等教育对这些需求的多样性的适应和满足，所以高等教育的价值，实际上是非常丰富多彩的。至少，由于举办者主体的多样性，需求和关切取向的多彩性，即以精神价值而论，也必然表现为多层次的、多角度的。这是从古到今、从中国到外国，大学和高等教育形态万千、运作迥异、目的色彩各不相同的动因之一。在具体地阐释“高等教育的个人价值”时，我们很容易明白，由于高等教育是对在其中受教育的人施加教育影响，满足他们的求知愿望，帮助其
24、实现个人目标，因此，受惠最明显、最原初的是这些接受高等教育的个人。高等教育的个人价值或个人发展的价值是不言自明的。这其中，包括促进个人发展智力的价值。接受高等教育，意味着受教育者掌握知识量的增加、知识水平的提高；还意味着在此基础上的智慧水平，思维的敏捷性、判断的准确性、对自身能力的自信程度、对问题的预见性和认识深刻程度都会得到提高；还包括参与实际事务和学术事务的能力、解决实际问题的能力的提高。这就是参与文献9所说的，学习能力、研究能力、实践能力会随着高等教育的有效性的改善而提高。高等教育对个人发展智力的价值是很明显的。高等教育对个人的价值，还包括促进个人提高文明素养的价值。这是因为在这一教育中
25、，总有许多世事和历史文化、科学知识的介绍与评价。各种课目，如人文的、社会科学的、自然方面的、伦理道德的，在教学时，必定同时包括在观念上对其中的进步与倒退、愚昧或理智、善与恶、正确与错误、先进与落后的褒贬、评价与辨析，从而熏陶了人的气质、陶冶了人的情操、提升了人的品格、校正了人的行为。因此，除了某些难以把握的原因引起的某些例外，总体来说，随着知识的不断积累，接受高等教育的人，文明程度会不断提高。高等教育对个人的价值，还包括高等教育所具有的促进个人社会地位提升的价值。在现代开放的民主社会中，高等教育对个人社会地位的改变，首先是因为受教育者有很多机会去接受各种学术性、专业性的能力或技能教育，而不必依
26、赖或从属于其父辈的地位，因而在其中。它不仅是上层阶级子弟的专利，也不会因为是下层民众子弟而被排除在这种能力或技能的教育培训之外。应该说，主要是教育平等的趋向，导致了社会就业和社会角色流动以至机会平等的趋向。同时，对于同一教育者来说，还可以通过不断学习、再次接受高等教育或不间断地实践终身教育，从而改变个人的职业指向，并由此改变自己的社会境遇，包括人际关系的和经济方面的境遇。高等教育促进个人社会地位改变的方向，总的来讲是一种向上的方向。这在高等教育不太发达的国家，个人社会地位之间差距较大的国家，显得尤为明显。第五节 高等教育的文化价值和社会价值对“文化”的概念，很难作普遍认同的定义。因为，凡通过人
27、类参与过的一切事物，都被赋予了文明或文化的内涵。在现时代的社会生活中，作为主体的人，其活动和观察的领域，常作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科学、军事等区分。于是，文化可以作如下的狭义的理解，它包括文学、艺术、科学等方面，乃至教育本身的创造活动及其产品，包括传播这些精神产品的活动及其手段和设施，还包括社会或民族的传统、风俗习惯、生活方式、伦理道德观念等。高等教育的文化价值在于，首先，它能传递文化。在我们的一切教育和教学活动中，从吉到今，都在进行着文化的传递工作而且传递的是文化中基本的、相对稳定的、更富有社会价值的部分。大学这样的机构从其产生之日起，就是一种文化机构。而教育能改进人的素质，更是从根本上对
28、文化创造者的再创造。所以，人们常称大学是文化堡垒。它形成的文化氛围，如传递、研讨的氛围，被称为社会的亚文化，有的研究者还赋予它“高原文化”的意味。这就是说，大学在现代社会文化传递中，还起着主导或主流的作用。这理性地呼应着高等教育中的“高等”两字。其次，它的文化价值还表现在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之中。这是大学“高原文化论”的重要内涵之一。高等教育在这里不仅传递了文化，还要对传统文化起鉴别作用，当然是在文化争鸣之中进行的。在此，传统文化总是被分析、筛选和重新认定。社会其他许多文化机构也可以有这种作用，但大学、整个高等教育系统，更有这样的作用和价值。这种批判不仅是自身教育传递文化的需要，而且有直接影响和改
29、善社会文化的意义。从简单的推论可知，高等教育的文化价值还在于能促进文化的发展与创新。它可以在对传统文化的批判中发展与创新，它也可以在不可避免的与异质文化接触中发展与创新，当然，它也可以在吸收和总结社会科技文化进步的原初成果中发展与创新。高等教育的教育和教学内容的不尽源泉，就是在这些发展和创新之中。不僵化、不没落、有生气、有活力的高等教育系统，必定同时也是一种能促进文化的发展与创新的文化系统；高水平的大学，世界一流的大学，文化创新、精神富有、人所共仰；反过来，这些表现本身又是大学高水平甚至世界一流的标志之一。高等教育的社会价值，和它的教育和教学过程的特性相关联。从社会学的角度看，这是一种个体认识
30、社会化的过程，同时也是社会伦理个体化的过程。高等教育总的来说是代表社会向受教育者施教，为社会培养所需要的各种高级专门人才，而且这种培养是在有目的、有计划、有组织、有系统的状态下进行的，其目的、计划之中，必然主要反映了社会的需求标准，从而保证了社会之所需。社会通过维持其适宜的选择标准，使合于社会要求的人走进教育系统和走向社会生活，使高等教育适应了社会的需要。所以，高等教育的社会价值，还具体表现为社会政治价值。它培养的人，首先要进行社会伦理道德教育和公民教育，当受教育者受完这教育进入社会之后，一般就能以一个高素质的社会成员或公民的身份从事社会活动。他们一般具有比仅受过中等教育的人群、当然更比没有受
31、过教育的人群更能理解现实的社会政治生活，更具有参与意识和参与能力，社会的领导人员也必将主要从他们之中选拔。用新的、更进步的思想和观念来改选社会，包括进行制度性改变，也必将主要由他们来推动。在我们国家，这也就是传统上把他们当作社会主义事业的建设者和接班人的主要原因之一。高等教育的社会经济价值，主要方面是间接的，但同样是很重要的。从大学功能便可得到推论，即通过它教育培养的人，必备各种学术或专业的职业能力。进入职业世界之后，他们就能参与创造社会产品和财富。他们的职业能力水平和层次，当然一般会高于教育水平较低的人，从而在社会财富生产中，处于核心或关键的地位，因此其价值更大。这是教育经济学的论题之一。对
32、于科学研究所创造的科学技术成果，贡献给社会，以帮助社会生产技术更新、提高生产的科技含量、通过改善管理而提高生产效率，这已是社会生活的常识。直接为社会服务，更具有直接发展社会生产力、对经济作出贡献的意义，在参考文献46中都已有许多论述。这也只是事实，不存在什么高深的理论问题，每位读者都可通过观察和思考做出肯定的回答。第六节 高等教育价值观高等教育价值在人们头脑中的反映，不可能完全一样。价值是客观存在的，反映却有轻有重、有明有暗。这和思考者的主体人们的头脑的社会文化传统、立场、理念、方法、认识的侧重点相关。当然，对高等教育来说，人们对它的价值的认识，还和它的发展水平有关，和它所处的时代相关。今天，已有条件对现代高等教育价值的方方面面进行比较“逼真”的描述，这是高等教育发展到我们这个时代，它的价值能被充分发掘的结果。当然，之所以有不同的高等教育价值认定，主要还是高等教育的理想或理念的问题，反映了主体所信赖的哲学基础。讨论、比较不同的高等教育价值认定，就是所谓高等教育价值观问题。高等教育价值观可以有多种分类，虽然这属有时彼此并不“纯粹”，各类价值观可能相互渗透或结合，但分开考察更容易廓清它们的含义。下面，我们将之分成三类来考察。基本的或主要的价值，在于促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