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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与被说之间的现代性建构关于电影左右及其评论的精
2009年12月第23卷第6期艺术探索
ARTSEXPLORATION,JOURNALOFGUANGXIARTSCOLLEGEDec.2009Vol.23No.6
“说”与“被说”之间的现代性建构
———关于电影《左右》及其评论的社会学考察
孙振涛
(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上海200062)
[摘要]王小帅的电影《左右》可以看作是一次伦理现代性的
电影表达,当传统伦理范式依存的社会之基被全球化、市场化、网络化的全新社会存在和生活方式置换之后,精神伦理必然也会遭遇到新的社会困境,并趋向新的迁移,《左右》对此做出了电影化的诠释。
[关键词]《左右》;王小帅;现代性[中图分类号]J90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3653(2009)06-0129-04[收稿时间]2009-05-25[作者简介]孙振涛(1981—),河南商丘人,华东师范大
研究方向:
影视艺术学传播学院2008级博士研究生,
理论。
第六代电影导演王小帅的作品《左右》一经公映,便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该片在西方电影节上拿了奖;二是因为该片的内容挑战了大众的伦理认同,以一种极端的叙事把观众引入导演预设的伦理逻辑之中。
虽然导演在访谈中一再强调作品在讲述人到中年面对选择的困“左”或“右”,并谈及影片论题的世界性,但我们通过境,或影片的叙事可以看到,这部影片更多指涉的还是中国的现实,论题的普适范围也没有导演所声明的那样广泛,换句话说,离开中国的伦理语境,这部影片不见得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反响。
可以设想,如果把故事的背景换在美国或者欧洲,“用温情挑战伦理极限”,因为在西方的也许影片就不再是
伦理语境里,对“生命”或“人”的尊重是超越于伦理之上的,人是万物的尺度,为了拯救一个生命,甚至可以像《拯救大兵瑞恩》那样以牺牲更多的人作为代价,这样的生命高于一切的观念,自然会抵消掉《左右》里导演精心设计的叙事张力。
可以说,正是中国几千年来“发乎情止乎礼”、伦理至上的伦理规范凸显了《左右》的价值,使《左右》完成了对《小城之春》等影片的现代“重写”。
影片在西方的获奖,如果说是因为主题的世界性,毋宁“生命”理念完成了对中国传统说是因为影片用一个西方的
伦理的“启蒙”,以一场对“大爱”的书写进行了一次对当下语境大众伦理现代性反应的电影试探。
影片的价值就在于,在中国的传统伦理语境下导入了现代性的概念,以精心设计的叙事提出了中国语境下现代性的另一个层面,即思想、精神、理念等上层建筑领域的现代性问题,而这一点,在中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话语中是没有得到重视的,一直以来
得到彰显的都是对经济现代化的强调,但没有同等重视精神理念的现代化问题。
一、现代性的两个层面
现代性,是一个与“现代化”对应的概念,当侧重“价值时,以“现代性”加以界定,当作为动态性历史概念使问题”
“现代化”一词。
无论是“现代化”抑或是“现用时,往往采用代性”,均具有两个层面的意义涵摄:
一是物质层面的,二是“不能仅从社会的政治—经精神层面。
因此对现代性的理解
济结构来规定和把握,也必须通过人的体验结构来把握和规定”;[1](p6)“现代化也不仅仅是生产方式的转变或工艺技术的进步,它是一个民族在其历史变迁过程中文明结构的重新塑造,是包括经济、社会、政治、文化诸层面在内的全方位的转型”[2](p2。
中国的现代化问题,可以追溯到1840年的鸦片战争,但学界普遍把上世纪70年代末开始的改革开放作为中国现代性的一个肇始。
作为“后发外生”的现代化国家,中国的现代化从一开始就不像西方那样起因于一种“内发的力量”,而是源于一种“外发的压力”,[3](p46)面临已经汹涌而来的世界范围内的经济全球化,对于中国的现代化而言,首先最直观表现为与西方国家在生产力上的差距。
因此,“中国人对国富民强的期盼也由此顺理成章地落到对物质生产力发展的追求中,加之经济现代化带来空前巨大的物质财富具有直接现实性的特点,构成了对一切精神文明的无比优势和强烈诱发,故而,人们在现代化初始阶段,对‘现代化’的理解往往局限于物质层面,局限于经济的现代化。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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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经济落后的国家开始探寻和迈向现代化道路时的一般。
[4](p1共性”
但随着改革开放三十年的巨大发展,社会已经积累了巨大的物质财富,生产力已经得到突飞猛进的快速发展,社会结构与生存方式相较于以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精神、观念的现代性问题便成为一个急需解决的问题得到凸显;而且这种精神观念的现代化也是一种必然的趋势,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曾经指出的:
“人们的观念、观点和概设置了两个再婚家庭。
另一处重要的改变就是对人物的身现实中人来自贵州,是一对没有受过太份做出了较大改变。
多教育的跑货运的夫妇;而在电影里则将故事背景放在了北京,剧中人物分别设置成了房屋中介人、工程师、建筑承包商和空姐。
对于前者,我们可以读解成叙事的需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为“挑战伦理极限”构置出足够的叙事张力,从而完成“生命”与“伦理”对等的选择困境;对于后者王小帅的解释念,一句话,人们的意识,随着人们的生活条件、人们的社会关系、人们的社会存在的改变而改变”;[5](p291)丹尼尔·贝尔也认为:
“整个文化的变迁,特别是新生活方式的出现之所以成为可能,不但因为人的感觉方式发生了变化,而且因为社会结构本身也有所改变”。
[6](p102)
作为观念形态的伦理道德,必然也不能够躲避开这种因整个生存语境改变所带来的精神迁移。
对此,曾盛聪做出了精彩的概括:
“概言之,市场化、全球化、网络化———三股力量对传统生活世界进行了全方位的置换,推动了中国社会传统物质生活方式与人的社会存在方式的转型,业已构成中国现代化的现实境遇,成为现代中国社会的‘时代话语’与‘时代生存方式’。
当原有价值之基被‘釜底抽薪’之后,现代化现实境遇与传统伦理本质特征的错位与矛盾凸显了出来,从而形成了中国现代化进程中伦理变迁的矛盾机制,人们在新的生存实践与交往实践中,开始构筑新的社会关系格局与人伦价值秩序”。
[4](p17)
二、《左右》说了什么
电影《左右》可以看作是对“新的社会关系格局与人伦价值秩序”
的一次电影表达。
《左右》的故事情节非常极端化:
人到中年的售楼员枚竹与设计师老谢被告知,久烧不退的女儿得的竟是绝症白血病。
遭遇如此突然沉重打击的母亲枚竹,不得己求救于己同空姐董帆结婚的前夫、工程队老板肖路,求他作骨髓移植,但因血型不合没成功。
为挽救女儿生命,枚竹情急中决定同前夫通过人工授精再生一个孩子,以便用新生儿脐血救活爱女。
这个合乎母女情但不合乎夫妻情和婚姻法的怪异决定,立即给两个家庭都带来巨大的伦理与情感挑战。
在二次人工受孕也没成功、医院拒绝再做后,枚竹最后毅然同肖路偷合以求怀孕生子救女。
这就使得这两个家庭的命运被导向一种伦理与情感极限。
[7](p38
故事取材于现实的新闻报道,据导演王小帅介绍,自己是在看到
《成都商报》上的一篇关于电影女主角原型阎英的事迹报道后,决定把它改编成电影的。
相较于故事原型,改编后的电影在保留下故事核心,即为了拯救病儿与前夫怀孕再生小孩之外,最大的两处变动是:
一处是把故事的人物关系复杂化了。
在现实里,阎英夫妇都没有再婚;电影里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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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了“去特征化”,即不对故事背景、人物身份等做出过多的限定,从而保证题材的世界性指涉。
然而,尽管王小帅一再强调自己的
“去特征化”,其在影片中所呈现出来的反而是一种对“特征”的努力置换。
即把故事原型阎英的特定的较弱势、边缘的社会生存境遇置换为电影中能够为伦理冲突提供足够张力的大都市的中产阶级生存境遇,因为这一境遇更能够代表中国当下都市的普遍状态,即一种“现代的”中国。
通过这样两点置换,影片完成了导演所需要的言说基点,一是一个足够复杂的“伦理”网络;二是一个为言说提供背景支持的
“现代的”中国;再加上无论故事原型还是电影里都具有的一种“生命”意识,这样三点集合在一起,王小帅通过精巧的叙事编排,让观众无论在情感上还是在理智上都认同了导演的逻辑预设,如果我们用一句话来表达就是:
在这样一个现代性的语境下,传统的伦理规范已不足以解决当下的现实困境,解决新问题必须打破旧的伦理范式,为新社会语境下的伦理注入新的质素,比如影片中所张扬的生命”意识。
三、评论怎么说
对于
《左右》所做出的这种言说,评论界褒贬不一,各自表达出了不同的声音。
综观对于《左右》的评论,大致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是对影片持赞同态度的,这部分评论主要集中在诸多专家学者、知识分子的评论文章里。
比如郑洞天教授就认为:
“这部电影有很多地方让观众不满足,但是至少它满足了我在很多中国电影里都不满足的东西,就是我终于看到‘人’了”;[8](p25贾磊磊研究员也认为:
“《左右》这个故事的核儿特别好,实际上讲的就是人生命的价值和意义……虽然《左右》跟它不是一个题材,但是在核心价值上有一致性。
我们的电影里通常缺少这种对人性的坚守”。
[8](p25其它还有像《伦理的“罪”与人性之“美”》《从〈左右〉中思索生命存在》等评论文章,均对影片中的“生命”“人”的意识持赞同的态度。
另一类评论是持批判的态度。
这一类评论以网络评论居多,比如在网络评论中,有论者认为该片“如果按‘道德困境’的推理,禾禾的生命固然值得不惜一切去挽救,但是,那个以挽救他人为唯一名义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生命,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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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工具而已,甚至连它的母亲都不愿去思索它的未来。
那么,用一个生命去做另一个的脚注。
这显然不是伦理学家的逻辑”“故事本身是有争议的,为救一个生命再去制造一个生命,手段不是人工授精,是一对已经离异的夫妻超越身体、感情、道德的障碍,重新在一起生一个孩子“”InLoveWeTrust,从标题开始,导演拼命向大众灌输一种虚弱的观念,不努力在情节上给自己有利的支持,反而试图掩盖复杂的人性。
我并不是反对为挽救生命作出可怕的牺牲,但导演
这观念的呈现方式和理由很傻很浅薄”;①
当然,持批判态度
的并不局限于网络,载于《电影艺术》上的一篇评论文章就认为:
“《左右》里所宣扬的‘伟大的母爱’,如果脱离了理性的伦理和道德,一旦侵害了其他生命的利益,就只能变成一种出于人的自私本能的、非理性的爱”“《左右》所宣扬的‘大爱’、所谓的‘牺牲’是一种无原则的、放弃伦理底线和生命尊严的牺牲”。
[9](p15
第三类评论对影片持保留性的认同态度,一方面认为影片中人的做法跨越了社会伦理道德的底线,另一方面又认为这种做法是应当的、可认同的。
比如在一篇评论文章里,作者既认为:
“这样的母爱虽感人却有些歇斯底里,因为它己不是枚竹个人的事,不是私人化的情感表达,它己经联系着两个家庭,联系着社会的伦理道德,而枚竹的母爱己跨越了社会伦理道德的底线”;又认为:
“在爱的问题上,人类从来都没有左还是右的选择,一个真正的人,从来都是坚定的,不计付出,不觉付出,毫无迟疑”;[10](p95另一篇文章里,作者也作出了类似的评价:
“与之相应,因为枚竹的选择使四个主人公陷入难以自拔的伦理困境。
这个伦理困境看起来是难以逾越的,在中国它的约束力就更显强大。
但枚竹勇敢地作出了抉择,而老谢、肖路和董帆最终也以极大的理解与宽容接受了她的抉择。
支撑这一抉择得以实现的心理基础是对宝贵生命的尊重,也正是它帮助主人公逾越了看似强大的伦理屏障”。
[11](p31
四、“说”与“被说”之间的话语分析
这里笔者所欲分析的是:
在《左右》的文本表达和关于左右》的评论文章背后的东西,即支撑其表述的话语体系。
按照福柯的理论,每一种思想体系都有一个表层。
表层不是意思、意图、甚或思想,而是实际所说的一切,是所说出的话;是许多谈话的人、写作的人、辩论的人所说的话,其中包括赞成和反对,包括大量各不相容的认识。
这个表层就是话语。
通过话语分析,我们意欲达到的是找到那个话语体系,找到支撑话语表达的思想。
首先来看《左右》的文本表达。
在《左右》中,王小帅针对故事原型做了很多艺术处理,我们上面已经做了简略分析,通过这些艺术处理后,王小帅终于能够让观众在理智和情感的双重体认上完成对他伦理逻辑的认同。
为了做到这一
点,王小帅在叙事上煞费苦心,首先是前夫血型不合,接着是人工受精失败,最后才被迫偷合。
因为这种偷合是非情欲的,是为了拯救一条鲜活的生命,所以它是高尚的。
观众不得不认同这种逻辑,即对“生命”的尊重高于一切,在鲜活的“生命”面前,传统的伦理规范显得那么的不合时宜。
虽然在每一种文化体系中都有着对“生命”的尊重意识,但不能不说,在中国的传统伦理观中,虽然“生命”可贵,但伦理规范的价值更高,我们在许许多多的中国文艺作品中可以看到“杀人成仁”的伦理表达。
无论是在古代的中国,还是在现当代中国的大部分时期里,伦理的稳定性是具有绝对表达优势的,因为这关乎于主流意识形态的稳固。
“生命”意识的增强是随着改革开放以来的历史发展,尤其是受到西方文化潜移默化地影响之下,才开始在中国的大地上一点点增强,以致于后来的主流意识形态的“以人为本”表述。
不能不提在这种观念变迁背后西方文化影响的力量。
王小帅的电影,甚至包括第六代电影导演的大部分作品,从一开始就具有一种“启蒙”色彩。
第六代导演早期的影片,像《冬春的日子》《北京杂种》《头发乱了》《东宫西宫》等,都具有鲜明的
“西方意识”照进“中国现实”的启蒙特征。
这一方面造成了作品频频在西方各大电影节获奖,另一方面也造成影片“墙内开花墙外香”“国外获奖,国内冷落”的窘境,而这种状况又形成恶性循环,因为国内市场的不买账,影片的再生产又不得不把重点放在国际市场了,而要赢得国际市场,其话语支点又需再次位移。
虽然第六代的不少导演都做出过转型的努力,但因为第五代导演在国内如日中天的影响力,其效果并不明显,因而第六代导演又不得不重新走回老路,继续揣携着西方话语昂首阔步地跨向各大电影节。
《左右》《图雅的婚事》《三峡好人》等影片都没能够逃脱开这一宿命。
王小帅在《左右》里煞费苦心的叙事,包括在电影语言上的
“精简”、“去特征化”努力,无非都是为了强化“生命”意识与“伦理”话语对立的强度,从而更为有效地完成其西方话语言说,即“生命”意识的赞歌,同时对传统的伦理范式无奈地报以回头一笑式的悲悯。
关于《左右》的评论在这一点上做出了回应,正是这些态度不同的回应反映了另一个层面的信息,即关于精神现代性的问题。
自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的改革开放已经进行了三十年,中国各方面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经济层面,人们在思想观念和精神面貌上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那么作为作为人类精神文明内核的伦理道德在这三十年轰轰烈烈的改革洪潮中有没有与时俱进地发生变迁呢?
《左右》可以看作是一次对此疑问的实验,而评论则对这一提出交出了合乎逻辑的回答。
①以上言论见豆瓣网关于《左右》的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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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合分析关于《左右》的三类评论,相应就是三类话语的对应物,赞同者自然对应于影片文本言说的“生命”意识话语;反对者对应于传统伦理话语;而中间论者则在两类话语之间游移不定。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考察,这是一种完全合理的分布。
首先,“现代化意味着创新与变迁,而创新与变迁在某种意义上说就是传统的断裂与打破”。
[4](p3中国三十年的改革开放实践,就是要通过对外面世界的“开放”,通过与西方经济文化的交流从而完成对内部不再能适应新世界形势需要之传统的“改变”和“革命”。
作为改革开放三十年的成果之一就体现在观念形态上的变迁。
所以,当王小帅完成对《左右》中挑战性的“伦理”言说时,赞同者大而有之,尤其是博学精深的专家学者和知识分子,因为这一类社会群体本身即是社会变革的潜在先行者,其独立的思想人格和兼容的态度必然决定了这一群体更容易对西方话语认同。
西方思想体系本来就是由这一群体引入的,故而与《左右》的认同就更为容易了。
其次,虽然改革开放三十年,在思想观念层面上已经发生了很多变迁,但毕竟思想观念具有相对独立性,其变迁是潜移默化的。
故而,即使现代化及其创造的现代性价值造成文化断裂是不可避免的,但这种断裂又必然是一种“绵延中的断裂”
,而不可能一蹴而就。
究其原因,是因为“伦理文化与精神气质作为社会文明的精神内核和民族文化的灵魂,在文明的发展过程中往往又有着特殊的‘历史的惰性力’。
这种‘惰性’主要源于伦理道德作为社会意识形式在社会系统结构中所具有的特定性质以及民族文化心理的超强稳定性特征”。
[4](p3-4
“在全球化、文化多元化的时代背景下,一体化的生存环境虽然为不同文化的交流互动和平等对话创设了条件和渠道,但差异主体在同一生存平台上的竞争,也增添了各民族人们对本民族文化的认同感和归属感。
全球化带来的‘自我认同’,也构成了现代化进程中伦理文化与精神气质的‘历史惰性’,‘文化乡愁’成为全球化的必然后果。
因此,现代化的发展并不可能导致民族文化的骤然断裂,它只能是历史的绵延中的不断调试和演进”。
[4](p4所以对于《左右》持反对的态度也是一种历史的必然。
当传统伦理规范赖以依存的基础被全球化、市场化、网络化的当下历史语境置换后,面对强势的西方文化侵袭与挤压,每一个后发现代化国家必然都会引起对传统文化的反弹与眷恋,引起浓重的“文化乡愁”情结。
中国当然也不能例外。
故而,当看到王小帅在《左右》里意欲以西方“生命”意识构成对传统伦理规范的重创时,大量的观众不能够接受这种同化,做出了捍卫传统伦理的姿态。
尤其考虑到对《左右》持批判态度的言论集中在网络中,就更能够理解伦理变迁的“绵延”形态了。
相对于知识素养和文化态度更为高一层的专家学者和知识分子,网络群体的构成就更为庞杂和多元一些,在文化素养上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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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整体略低一个层次,所以其对传统伦理的捍卫姿态也就更为决绝一些。
对同一件事物的接受,会因接受群体的差异而呈现出迥然不同的结果,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也是历史的实然状态。
但随着社会存在之基被“釜底抽薪”置换之后,无论是伦理还是整个传统文化形态,必然会随着历史的发展,随着现代化的进一步深化而逐渐变迁,这也是历史发展的应然趋势,不会因暂时的“文化乡愁”而保持恒定不变的状态。
结语
依据唯物史观的解释,社会存在的发展决定了社会意识的变迁,随着中国改革开放三十年的飞速发展,中国的社会存在境遇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当传统伦理赖以存在的社会基础被新的社会境遇置换后,必然会引起传统伦理规范的变迁。
面对新的社会结构和社会存在,也会出现很多新问题,这些新社会问题,如果局限于传统文化的范式,就不能够得到有效的解决,新问题的解决呼唤新的解决思路。
左右》提供了一种思路,当然,对于这种解决方式,有人赞同,有人反对,这是必然。
我们可以把这部影片看作一种试探,一种对中国传统伦理的试探,在改革开放三十年后的今天,物质现代化程度已经初具规模,那么,人们对于精神文化中最核心的那个部分———伦理道德观念是否也经得起“现代性”的侵袭,是否还在怀揣着“文化乡愁”,与传统伦理规范的最后一抹余晖恋恋不忍挥手?
对此,
《左右》做出了想象性的回答。
这是该片所以能够引起强烈反响的深层社会心理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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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Words]HigherArtsEducation,HeXieManagementTheory,Syste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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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Thispaperdiscussestheimportanceofcultivatingandim-provingthecompetenceoftheappreciationoffolkmusicinenhancingtheaestheticabilityandcomprehensivequalityofcollegestudentsaswellasTheConstructionofModernitybetweenthe“Say”and“BeenSaid”theexplorationinteachingtheauthorconduc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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