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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东海儒眼看世说
余东海:
儒眼看“世说”
余东海:
儒眼看“世说”
前言
刘强兄浸淫《世说新语》十余载,自称有《世说》癖,欲建立“世说学”。
今读其《世说新语-有竹居新评》一书,不少评点灵心独运,推陈出新,颇为独到,可以说代表了该书评点研究的最高水平,得到了骆玉明、唐翼明、鲍鹏山诸位学者名家的肯定和赞许。
然而,儒眼相看,优点固然很多,问题亦复不少,主要有二:
首先,就整体而言,对魏晋玄学、魏晋名士和清谈抬举过度;其次,对一些名士的具体言论和行为褒贬失当,主要是褒扬过度。
两个问题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过誉。
这是个“历史性”的问题,存在于《世说新语》历代评点研究者笔下,更存在于《世说》本身,还存在于魏晋名士群体之间---由于标准和眼光出了问题,他们相互间往往褒贬和吹捧过度。
下面分别剖析、批判之。
一、清谈误国
魏晋清谈始于魏齐王曹芳正始年间,由何晏、王弼创始,其后阮籍嵇康主张“越名教任自然”、“非汤武而薄周孔”(《与山巨源绝交书》),嵇康并“以六经为芜秽,以仁义为臭腐”(《难自然好学论》)。
其后郭象《庄子注》一出,玄学大畅,“儒墨之迹见鄙,道家之言遂盛焉”(《晋书·郭象传》)。
记述自汉末到刘宋时名士贵族的遗闻轶事和玄言清谈的《世说新语》,被鲁迅称为名士教科书。
鲁迅说:
“这种清谈本从汉之清议而来。
汉末政治黑暗,一般名士议论政事,其初在社会上很有势力,后来遭执政者之嫉视,渐渐被害,如孔融、祢衡等都被曹操设法害死,所以到了晋代底名士,就不敢再议论政事,而一变为专谈玄理;清议而不谈政事,这就成了所谓清谈了。
但这种清谈的名士,当时在社会上仍旧很有势力,若不能玄谈的,好似不够名士底资格;而《世说》这部书,差不多就可看做一部名士底教科书。
”
说清谈从清议而来,纯属混扯。
清议的道德根源是儒学,清谈的文化基础是玄学,以老庄为宗。
《世说-文学18》记载:
阮宣子有令闻。
太尉王夷甫见而问曰:
“老庄与圣教同异?
”对曰:
“将无同?
”太尉善其言,辟之为掾。
世谓“三语掾”。
卫玠嘲之曰:
“一言可辟,何假于三!
”宣子曰:
“苟是天下人望,亦可无言而辟,复何假于一!
”遂相与为友。
老庄与圣教之别,即道学与儒学之别。
两者有同有异,大同大异。
两家都强调道德,但对道德的认知大不同。
“将无同?
”之说,含含混混,全不着调,却受到王夷甫高度称赞,可见阮宣子和王夷甫的糊涂。
魏晋名士认理不明、悟道不透,于此可见。
刘强评曰:
“阮修实是王衍肚中蛔虫,将无同三字,正解开王衍辈心中之千千结矣!
有此理论根据,则尽可遗落世事而虚谈废务,端居庙堂而祖述虚无,致使王纲解钮,五胡乱华,神州倾覆,万里丘墟,在所不惜也。
清谈误国之说,推本溯源,实在此三字!
然究其实,清谈未必定误国,误国者无他,在以王衍辈治国也。
故近人章太炎云:
五朝所以不竞,由任世贵,又以言貌举人,不在玄学。
”
前半甚是,后半有误。
王衍辈误国,就是清谈误国、玄学误国和老庄误国。
王衍字夷甫,出生于魏晋名门琅琊王氏,从兄王戎为竹林七贤之一,王衍亦以谈老庄为事。
他妙善玄言,又居高位,历任中领军、中书令、尚书令,位至三公,后进仿效,成为当时清谈玄学的代表人物,誉满天下,还常常自比子贡。
《晋书o乐广传》:
“广与王衍俱宅心事外,名重于时。
故天下言风流者,谓王、乐为称首焉。
”
其实这个王衍,风流谈不上,下流免不了。
他被石勒俘虏后,推脱西晋灭亡与自己无关,石勒怒道:
“君名盖四海,身居重任,少壮登朝,至于白首,何得言不豫世事邪!
破坏天下,正是君罪。
”
王衍又劝石勒建国称帝,但还是被石勒活埋了,临死叹息:
“呜呼!
吾曹虽不如古人,向若不祖尚浮虚,戮力以匡天下,犹可不至今日。
”后来桓温北伐,眺望中原慨叹:
“神州陆沉,百年丘墟,王夷甫诸人不得不任其责。
”
一味祖尚浮虚,不肯戮力以匡天下,正是清谈派的问题所在。
清谈派者,苟安派也。
清谈派诸名士,初到江南,曾作新亭对泣的可怜状,但形势稍定,就丧失了恢复之志,唯图苟且偷安和门第尊荣。
正如钱穆所说:
“当时诸族拥戴晋室,正如曹操迎汉献帝,挟天子以临诸侯,把南方的财富,来支撑北方的门第。
”(《国史大纲》)
关于名士,王恭有一句名言:
“名士不必须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孰读《离骚》,便可称名士。
”(《任诞53》)其实,真正孰读《离骚》,就不可能无所事事玩世不恭。
像众多魏晋名士那样,或轻薄,或浅薄,或刻薄,对世事民瘼漠不关心,却“身为物质权位所役,飞来飞去宰相家”,或为相为将,与《离骚》精神格格不入矣。
晋室东迁,衣冠南渡,南渡人物本有文化缺陷,历久弥彰,每况愈下。
而北方诸胡,反而越来越汉化儒化,颇能尊孔尊儒。
此消彼长,北方文化、政治、社会各方面渐渐胜于南方,最后超越和统一南方。
《北史·儒林传序》曰:
“南人约简,得其英华;北学深芜,穷其枝叶。
”此说不当。
北学粗糙,固未穷其枝叶;南人虚浮,何尝得其英华。
《世说-文学25》:
褚季野语孙安国云:
“北人学问,渊综广博。
”孙答曰:
“南人学问,清通简要。
”支道林闻之,曰:
“圣贤故所忘言。
自中人以还,北人看书,如显处视月;南人学问,如牖中窥日。
”
褚季野和支道林对南人学问都过誉了。
南学立足于老庄,清而不通,简而不要,不是牖中窥日,而是坐井观天。
魏晋清谈和南人学问,孔融祢衡有以启之。
钱穆指出:
“路粹奏孔融与白衣祢衡跌荡放言,云: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
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
子之于母,亦复奚为?
譬如寄物瓶中,出则离矣。
’此等狂论,皆下开魏晋风气。
惟孔融尚未正式弃孔孟归庄老,正式主张庄老者,为王弼、何晏。
然何晏尚务实干,以庄老为玄虚者,乃阮籍、嵇康。
然阮、嵇皆别具苦心。
此下则又自玄虚转成放诞矣。
”(《国史大纲》)
“父之于子,当有何亲?
论其本意,实为情欲发耳。
子之于母,亦复奚为?
譬如寄物缶中,出则离矣”。
这段极端非礼背义话,出自路粹的告状书。
据《后汉书孔融传》:
“曹操既积嫌忌,而郗虑复构成其罪,遂令丞相军谋祭酒路粹枉状奏融”云。
枉状,诬告也。
孔融到底是否说过这种话,未能确定。
按其为人似不会这么说。
《孔融传》:
“年十三丧父,哀悴过毁,扶而后起,州里归其孝”;《三国志》:
“郡人甄子然孝行知名,早卒,融恨不及之,乃令配食县社”。
让梨,与兄争入狱,都说明他很重视孝悌,能付诸实践。
但他又是狂士,好酒放浪,言行疏狂,“理不胜词,以至乎杂以嘲戏”,酒后狂言戏语亦非不可能。
这类观点下开魏晋风气,流弊无穷,而清谈派又每况愈下,放诞狂浪,蔑弃礼法,排斥六经,名望越高,影响越坏,对政治和社会的误导越严重。
刘强认为,魏晋之际“儒学渐趋式微,老庄乘势抬头,又加佛教东渐,道教兴起,诸种思潮交互影响,磨合激荡,遂形成中华文明史上一十分特出而别具光彩之玄学时代。
”东海看去,黑暗有余而光彩不足,根源就在于老庄玄学和魏晋风度。
所谓的魏晋风度,才情有余而性情不足,花叶有余而根蒂不足,外观有余而内存不足。
《品藻66》记载蔡叔子云:
“韩康伯虽无骨干,然亦肤立。
”余嘉锡云:
“此言其虽无骨干,而其见于外者亦足自立也。
”清谈派上流,亦仅能“肤立”而已,其中下流人物,则肤立亦不能够,烂肉一堆耳。
魏晋风流,不乏清风更有歪风,也有上流更多下流。
魏晋清谈始于正始年间,有“正始之音”之称,受到刘强和《世说》爱好者的高度称赞,殊不知“正始之音”一开始就大不正。
顾炎武一针见血地指出:
魏明帝殂,少帝即位,改元正始,凡九年。
其十年,则太傅司马懿杀大将军曹爽,而魏之大权移矣。
三国鼎立,至此垂三十年,一时名士风流,盛于洛下。
乃其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视其主之颠危若路人然,即此诸贤为之倡也。
自此以后,竞相祖述。
如《晋书》言王敦见卫玠,谓长史谢鲲曰:
“不意永嘉之末,复闻正始之音。
”沙门支遁以清谈著名于时,莫不崇敬,以为“造微之功,足参诸正始。
”《宋书》言羊玄保二子,太祖赐名曰咸、曰粲,谓玄保曰:
“欲令卿二子有林下正始余风。
”王微《与何偃书》曰:
“卿少陶玄风,淹雅修畅,自是正始中人。
”《南齐书》言袁粲言于帝曰:
“臣观张绪有正始遗风。
”《南史》言何尚之谓王球“正始之风尚在”。
其为后人企羡如此。
然而《晋书·儒林传序》云:
“摒阙里之典经,习正始之余论,指礼法为流俗,目纵诞以清高。
”此则虚名虽被于时流,笃论未忘乎学者。
是以讲明六艺,郑王为集汉之终;演说老庄,王何为开晋之始。
以至国亡于上,教沦于下,羌胡互僭,君臣屡易,非林下诸贤之咎而谁咎哉!
(《日知录·卷十三·正始》)
顾炎武又说:
“刘石乱华,本于清谈之流祸,人人知之。
”(《与友人论学书》)其然,岂其然乎?
大量《世说》的爱好者评点者,欣赏有加、赞美有加呢。
魏晋清谈的文化根基是道家学说。
道家若作为辅统,自有裨益,若凌驾于儒家之上成为主体文化和主导思想,则其蔽不可胜言。
换言之,道家可以锦上添花,为正人君子和文明世界增加文化芬芳,但不能雪中送炭,不能为缺德的人物和世道提供必要的道德营养。
荀子说“庄子蔽于天而不知人”,东海说,老子蔽于静而不知动,老庄都一样蔽于体而不知用,蔽于道而不知器,蔽于德而不知政,其学说有严重的纰漏,不能对政治、社会和家庭生活做出正确的指导。
儒家如主食,道家如药。
药最好也不能当饭吃。
魏晋各种政治社会问题的根源,就是把主食当成了药,又把药当成了主食。
《易·系》说:
“唯深也,故能通天下之志;唯几也,故能成天下之务。
”不能“通天下之志”,何以“成天下之务”。
魏晋国运愈趋愈下,东晋不能恢复中原,文化问题是最根本的问题。
从汉末到魏晋,主导性文化从儒家转而为法家,又转而为道家,世道人心也随之越来越坏,直到南朝,终于不可收拾,终于被北方所“收拾”。
二、祸世败家
作为魏晋风度的重要理念和特出表现,“非汤武而薄周孔,越名教而任自然”的宣言,大错特错,误人非浅。
汤武周孔,中道仁本,一脉相承。
非汤武就是反中道,薄周礼就是薄仁义。
汤武不可非也,周孔不可薄也。
除了方外人士,名教不可越也;未抵圣人境界,自然不可任也。
“任自然”的结果就是“善人少,恶人多”。
对此《世说》中殷浩不小心说破了。
《世说-文学46》:
殷中军问:
“自然无心于禀受,何以正善人少,恶人多?
”诸人莫有言者。
刘尹答曰:
“譬如泄水著地,正自纵横流漫,略无正方圆者。
”一时绝叹,以为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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