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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中国后发型现代化建设进程中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作用
论中国后发型现代化建设进程中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作用
论中国后发型现代化建设进程中人的现代
化的先导作用
2006年3月
第27卷第2期
内蒙古社会科学(汉文版)
INNERMONGOLIASOCIALSCIENCESMar.20o6
Vn1.27?
.2
论中国后发型现代化建设
进程中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作用
杨岚
(南开大学文学院,天津300071)
【摘要]后发型现代化国家在强手如林的国际环境中必须抓住机遇迅速发展,因而对现代化建设主体
的要求更高,因为现代化发展模式的选择,机制建设,大众认同,有效操作等均需人的现代化先行.人的现代
化包括人的生存方式(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现代化,人的组织形式和社会活动形式的现代化,人的思维方
式,价值观念,知识结构,情感心理的现代化,等等,而中国目前大规模促进人的现代化的重要突破口是文化现
代化,政治现代化和教育现代化,但其基础依然是经济现代化.
[关键词]后发型现代化;人的现代化;经济现代化
[中图分类号】C912.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5281(2006)0249001-05
后发型现代化——
自觉建设的现代化
可以说,以西欧资本主义国家为代表的现代化
国家为先发型现代化模式,其特征是现代化因素随着工商文明的发展在内部自发产生,自然发展,逐步积累而形成社会现代化变革,并在上层建筑中体现出来而形成文化和人的整体的深层现代化,逐步以自觉的现代性观念导引社会的进步并向外传播扩散,这些国家的彼此影响,互补和经济文化交流及合作促进了这一进程;以俄国和日本为典型的追赶型现代化模式,其特征是在殖民化浪潮中陷入困境和危机之际,国家上层果断决策,采取"学习西方赶上西方"的文化策略,奋发图强,赶超先进,其文化移植和制度改造以西方现代化成熟模式为范本,节约了大量时间;而目前中国和亚非拉的一批国家正处于新一轮现代化的起步和发展阶段,即后发型现代化,是在世界市场体系基本形成的基础上的现代化,解体中的农业文明基础和新生的信息文明与生态文明趋势都在强烈影响其走势.前现代,现代,后现代的文化观念交织影响,现代化主题不易把握.而后发型现代化国家在世界市场体系中难居优势,在强手如林的环境中必须抓住机遇迅速发展,因而对现代化建设主体的要求更高,因为发展模式的选择和发展机制的建立以及新发展观念和政策的大众认同和实施,均需要人的现代化先行,否则,再好的设想和愿望都会在素质偏低的实施者手里一再打折,最后南辕北辙,无法达到预期目标.
从中国近现代历史来看,现代观念在知识精英层次的滋生和传播在明清之际便已见端倪,但这些思想火花很快就被封建统治者严厉禁锢,未成阵势;在改良主义运动中,西方强势文化侵略已迫使
中国必须革新自救,但保守势力却总能在官僚阶层和基层大众中获得广泛附和并成功抑制和消灭维新力量和现代化因素;五四新文化运动中,新一代知识分子激烈批判传统,全面引入西方现代文化,不少仁人志士直接投入社会改造洪流,扛着启蒙大旗投身救亡,虽起到唤醒民众的作用,但在思想上[收稿日期]2005-10.23
c作者简介】扬岚,女,南开大学文学院教授,文化素质教学部主任,哲学博士.
仍与依然生存在小农经济中的大众存在重重隔膜;现代中国于战火纷飞,政权更迭中除旧布新,在摧毁旧制度方面成效卓着,但在培植现代文化因素方面却被大众文化素质全面低下的现实所限制,未能深入,而现代化观念基础的薄弱,就使仿照西方或苏联建构的社会体制在运作中往往被强大的中国传统文化惯性所扭曲,再加上原有的内在隐患,往往无法达到预期效果.而缺失建立在坚实的工业化和商品经济基础上的现代生产方式和现代生活方式的普遍基础,对大众的现代文化启蒙就总不免是肤浅和短暂并可逆的,激进的文化精英没有现代社会经济基础的支持,无法通过单纯的思想引进和灌输来实现文化现代化,人的现代化的进程,即使取得话语权优势并可有效利用宣传机制,也无法与生存于传统生存方式中的大众形成真正的思想沟通和情感共鸣,甚至,大众强有力的文化习俗会使受过西方外来现代观念濡染的新知识分子成为被排斥的异类,最终,孤立的现代文化观念因素湮灭于传统文化体系中,连文化人的现代化和自身启蒙也成为问题.
可见,人的现代化与社会的现代化是相辅相成的,社会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尤其是大众观念的现代化)的基础,而人的现代化(尤其是文化人的现代化,精英文化的现代性)的程度又强烈影响社会现代化进程的速度和效率,尤其对于后发型现代化国家,现代观念和机制的西方经验模式已先在,这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共同成果,是后发型现代化国家的高起点,不必时时处处重新发现和建构,吸取其经验,不走其弯路.在其弊端处变通,我们才可能发挥后发优势,在几十年内走完两方几百年的历程,并在工业文明与信息文明的交接处后来居上.因此,在后发型现代化国家,人的现代化必须跟得上现代化人力资源的需求,保证建设者的素质能使现代化发展规划意图在各方面真正得到贯彻,而文化现代化的整体水平,也是决策者和实践者素质提高的基础,执政党的执政水平,干部队伍的社会改造实践水平,现代化建设主力军的工作积极性和效率,都与此密切相关.
在任何社会的重大变革中,总是在义化领域首先出现先兆,为社会领域中逐步积累的新元素张目,而任何国度的变革都会有一批先行者,以先进观念启发,唤醒和组织民众,最终演变为轰轰烈烈的礼会变革;而当社会的经济,政治变革达到相当程度,文化体系的整体的,彻底的现代转型才成为2
可能,这是深度的义化现代化;当现代社会的产业结构,社会结构成为主流,大众El常生活层面的现代化才成为可能,这是最广泛层面的人的现代化.可见,社会现代化,文化现代化,人的现代化是交织
在一起的互动共进过程,而后发型现代化国家由于已有现成的现代文化和现代社会机制的参照系,面临的主要是将其本土化和进一步改进,创新的问题,因而人的现代化问题便格外突出,在一定意义上甚至可以说,在后发型现代化的自觉建设中,人的现代化必须先行.
人的现代化的基
本内涵和途径
人的现代化包括人的生产生活方式的现代化,观念体系的现代化,价值观的现代化,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现代化.其中,生产生活方式的现代化是伴随现实生产力水平的实质性提高(如农业文明向工商文明的过渡,工业文明向信息文明过渡)而发生整体性变化的,这一变化又会大面积地改变人们的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从而改变其价值观体系,这样,整个社会心理,社会风气,社会习俗,社会时尚,社会舆论和社会思潮的变化会促进社会文化体系的整体转型,而社会文化观念的普遍现代化叉会促进人为建构的现代社会机制(包括经济,政治和文化机制)真正进入实质性的运行阶段,使社会现代化的效率大大增加,这样,就进入了人的现代化与社会现代化相互促进的良性循环.生存方式(包括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的基础,又可分为生存方式的直接现代化与问接现代化,后发型现代化国家因其现代化过程大多是外启,文化交流成为社会现代化的基础前提,因而生存方式的间接现代化往往先行,观念现代化也往往先行,尤其在现代化的决策层和文化精英层更是如此,他们对现代生存方式的向往或
批判可能是肤浅易变的,但可能会现实地影响对现代化道路的选择与规划,只有现实的现代生存方式才会给大多数人的思维方式,行为方式,价值观念体系及情感世界的现代化提供条件.如在农业文明占主导地位时,想要通过"向工人老大哥学习"来促进民众的观念现代化是极困难的,而当大批农民成为乡镇企业的工人,与机械化,社会化大生产产生联系,现代意识和现代观念对在现代生存方式
中活动的人们则成了自然萌生的东两.再如,当物质文明极度低下以至于精神发展的基础条件都不具备时,提倡文化的彻底变革是不现实的,而如果一
个偏远地区的家庭拥有了一台电视机,这个物质生活上的改变就为其精神世界的改变开启了窗口,使最基层的民众能够与现代文化亲密接触.因此,促进经济发展,促进人们生存方式的变革本身就是在切实推进着人的现代化进程.目前,关于现有现代化指标体系忽视了文化和人的因素的争议是短视的,基础现代化进程总是在深度现代化之前,过度强调同步综合,甚至把观念变革与社会经济现代化对立起来,强调脱离经济基础变革的文化观念革命,反而会制约现代化的进程.
社会现代化的进程中社会变革剧烈,在不同领域体现出不同进度和特征,一般说来,早在经济体制改革之初,经济领域就在为社会现代化奠定其最重要的工商文明基础了,目前,学术界和文化界的现代化思想先行已成大势,而深入研究现代化建设规律,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又成为政治界现代化的主
导方向.教育的现代化,文化体系的现代化则在源源不断地培养和输送着现代化的人才资源,这些整体上构成了人的现代化所需的经济,政治,文化基础和主导途径.人们日常生活组织形式的变化也在改变着人们的生存状态和生存理念,如中国计划生育政策下带来的"核心家庭"迅速成为家庭主导形式,对中国古老的家族,大家庭的组织和观念快速解构,以孩子中心取代老人中心,以平等民主取代等级道德,家庭是社会的细胞,这个细胞核中的剧变对传统社会组织形式和规则构成有力挑战,为现代政治文明奠定了基础.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关系模式也影响着群体和集体之间的关系模式,以私人关系为核心拓展为社会关系的传统人际关系与传统封建专制政治相适应,而现代的社会公共关系原则推广到私人关系,家庭关系中的现代人际关系模式,则与民主法制为核心的现代政治文明观念吻合.因此人的现代化是在其生活的微环境和大环境中同时进行和体现的,既表现为个体行为的现代化,也表现为社会组织行为的现代化,与人们的日常生活理念和社会政治体制的现代化都密不可分.其实,个体的现代意识(尤其是文化精英引进的西方现代意识)具有更多的文化价值,而群体现代意识则是社会政治意义的了,政治现代化是群体意识现代化的产物,也是现代意识落实在实践层面上的重要反映形式,现代政治文明对在广泛层面上促进群众思想行为的现代化提供了体制上的保证.社会现代化过程中的阶层分化导致人的现代化程度出现多步多层多元的特点.现代化早期阶段,尤其在后发型现代化国家,文化领域现代化的
超前进展是一道风景,如我国的五四新文化运动时期,几乎形成了文化精英集体背叛传统的态势,但政治动荡和经济蹉跎,使得广大民众与现代化是有隔膜的;而在2O世纪8O年代真正步入现代化正轨后,则体现出从器物层面,制度层面,观念层面渐进的过程,经济领域中与先进生产力关联的部分现代化程度较高,文化和政府管理方面一度滞后,表现为僵化的意识形态和举步维艰的政治体制改革的抱残守缺.有趣的是,改革前期精神文明发展一度滞后,落后于物质文明和经济发展步伐,而且伴随着经济领域现代化快速发展并进入世界经济循环圈,普通百姓在现实生产生活中自然滋长的现代意识和现代观念,往往比脱离现代生产生活的那部分知识分子更先锋,更前卫,市场经济发展早中期,人文知识分子迅速边缘化,既是市场经济功利性所致,也与一批文化大革命前后成长起来的文化人的知识结构的僵化偏狭相关.崛起中的中产阶级成为时尚文化的中坚,成为现代文化的载体,也有其历史的合理性.解体中的农业文明所涉及的大批农民,则多成为现代化代价的承载者和传统文化的最后实践者,农业文化的挽歌在工商文明发展中期渐被淡忘,直到后工业文明阶段在生态文明的号角中才获新生,感性的自然在高科技时代重新成为人们心灵栖居的家园.真正的现代意识只能是现代文明的产物,只有最接近现代生存的人们才算是现代性最强的民众.
行为方式的现代化和精神世界的现代化是相互促进的.现代化早期,人们的文化观念的现代化常体现为重利求变的意识明晰并合法化,而价值观
念的现代化多表现为实际实用的理性立场占据了主导方面,思维方式的现代化则体现为建立起科学,理性,系统的思维模式,但这些还不足以使人成为真正现代化的人.人的现代化更切实地体现为其行为方式的现代化,而道德作为行为规范,政治作为有组织的行为机制,其深刻变革是人的现代化的重要指标.五四时期思想前卫行为保守的义化人不是现代化的人的典型,改革初期生活豪华观念陈旧的暴富者也不是,那些研究和宣扬着后现代主义,期望着后现代与前现代联手阻击现代化的"时髦"学者也不算,人的现代化是整体的.是深度现3
代化的产物.将大面积的百姓的真实思想和日常行为纳入现代轨道,中国的现代化进程才算进入深度现代化阶段.
目前人的现代化的
几个重要突破口
目前中国社会的现代化与人的现代化是双向并进的,而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作用还没有充分发挥出来,决策层的现代意识决定现代化发展模式是否制定合理,操作者的水平影响社会发展的效率,民众的现代意识体现现代文化的实质性影响,文化人的知识结构和现代性质决定其精神产品的现代性含量,教育现代化的发展标志着人的现代化发展的新倾向,而国民的现代化的状况会影响现代化进展的速度和效率.据中国科学院中国现代化研究中心测算,中国到2080年可能进入高度发达国家之列,这是在正常发展的情形下所作的预估(何况其
他国家并不会停下来等待),而社会发展的不确定因素也是不容忽视的,人的因素是主观能动性发挥的基础,人的现代化程度及其先导作用的发挥在后发型现代化国家的发展中,在很多方面成为先决性的因素.
目前,我国国民现代化的几个重要突破口,是文化现代化,政治现代化和教育现代化.文化现代化是建构中的现代社会机制的观念基础,而文化产业,文化市场的兴起使新兴的文化观念挣脱传统体制束缚并获得较自由的发展成为可能.文化塑造民魂,体现民心,因而文化现代化先行有利于对现代化主体的培养和改造,对现代化事业顺利进展非常重要.目前,我国文化现代化的难点集中在文化体制改革上,关键在于文化人自身的现代化.市场经济发展早期,大众文化崛起而精英文化遭冷遇,通俗文艺泛滥而高雅艺术陷入困境,文化人生存问题日益凸显,抗拒,坚守,媚俗或逃离均遭非议,使大多数文化人不知所措,一时间,传统意识形态解体,当时盛行的文艺形态枯萎,而在这个精神空场中,一涌而上自由填补的往往不是现代性,而是未经反思的传统,未经消化的引进,未经修葺的民间文化,未经选择的流行,杂草丛生中生命力的自由茂盛固然可喜,但现代化进程急需的现代观念却在自生自灭中循环,远不能壮大和普及到可推进或导引现代化进程.文化人自觉的现代4
意识和文化建设的自觉的现代导向尚不明晰,理论领域的后现代跟风与大众脱节,文艺领域的复古倾向与现代化现实抵触,经济领域的娱乐业火爆但文
化底蕴少得可怜,传统文化在民俗层面上的低俗化演绎,网络文化在先进传播媒介中倍显内涵的孱弱苍白,所有这些与先进,健康的现代文化还是有相当距离的.这里,一个重要的症结在于人文知识分子自身尚未现代化,如其知识结构缺乏科学理性基础,因而与现代文明格格不入,尤其是文学艺术家,更是科盲居多,由于这些需要悟性和灵感的领域自学成才,野路参禅者居多,科班训练者较少(科班的应试教育模式也难承担此任),因而融通古今学贯中西又保留灵气而成大器者极少,或是自然形成平面化的精神结构,或受传统文化影响轻车熟路地站在现代文化的对面,或是新瓶旧酒,或是新人旧格调,或是凭一点灵气冒一点创新便很快江郎才尽,真正能以中国的现代意识,现代思想,现代形式,现代表达而成为现代人文大师巨匠的风毛麟角.文艺是既联系精英又面向大众的中间环节,而文化人自身在精神和物质生存方式上脱离现代文明,使其自身现代化变得滞后.如果直接面对大众的精神生产者(尤其是文艺工作者)的文化素质偏低或畸形,又如何通过其作品影响乃至提升大众的精神世界呢?
于是,中国目前文艺界存在着古旧气,西洋气,黄土气,小资气,幼稚气交织的现象,而清新刚健的内生的现代性却不多见,这使大众在物质生存问题初步解决,开始关注精神趋向,满足精神需求时往往无所适从,而且整个文化领域在面对国际文化市场时也缺少主体意识和核心竞争力.如果说文化现代化往往首先影响的是个体的精神世界,还比较虚,而政治现代化则直接影响最广泛民众的社会化行为方式,是制度文明和道德文
化的具体体现,是实实在在影响国民现代化进程的.现代政治文明的建设全面变革着现代人之间的交往关系和利益关系,现代人的权利意识,公民意识,平等自由意识,民主法制意识等成为他们行动的指针,现代人格结构与传统的忠孝节义仁智礼信的榜样已出现重大分歧,现代以公共关系为核心的人际关系与传统的以私人关系为核心的人际关系所对应的政治体制也出现重大分歧,这些都决定了现代人行为方式和价值观念与传统的决裂.经济现代化与政治现代化相辅相成,政治现代化与人的现代化相互促进,后发型现代化国家公众的民主法制意识一部分是市场经济的产物,一部分是政治
文明发展的产物,人民是在民主制度的建构中学会现代行为方式和组织形式的,政治文明建设离不开国民整体素质的提升,政治现代化是深度现代化的制度保障,而人的现代化程度决定现代政治机制在运作中不会扭曲变形.
教育现代化是人的现代化的主导途径,就中国目前情况来看,义务教育的法制化,教育投资的增加,教育公平的实现,素质教育逐步替代应试教育,高等教育的普及,终身教育和学习型社会的建设,都在切实推进着人的现代化进程.教育在培植人的过程中有量和质两个向度,教育的普及和教育成为人的全面丽自由发展的途径是教育现代化的两翼,国民文化素质的提升是道德素质,政治素质等提升的基础,传统社会对民众的要求是愚而顺,现代社会公民教育则要求每个人都成为实用高效的工具和零件的同时,又要保持其主体性,才能够成
为市场经济竞争主体和民主政治的自主主体.教育作为职业培训环节的功能随着市场经济发展日益突出,人力资源开发的观念是把人看做工具性的存在的(即生产力要素),而人的存在比他的基础生存更复杂,教育给人的存在的可能性空间带来了现实化的种种契机.教育是植根现实而朝向理想层面的,太过功利或太过迂阔的培养目标可能都不利于个体发展,科学文化与人文文化交融的现代教育对中国国民性的重塑和国民精神的现代化有重要意义.对于中国的现代化进程而言,职业化教育,突出科学理性的现代教育目前仍是教育现代化的主导方面,科技是现代化的杠杆,科学文化是现代文化的主流,实用主义是市场经济的观念基础,新型人才系统是推进现代化建设的主力军,因此,教育现代化目前的主要任务仍是将传统的以古典人文教育为主的教育模式转化到以科学教育为主的现代教育模式上来,切实培养国人的科学理性,科学精神,将重在做人的培养目标落实到重在做事上,以业绩彰显道德.而人文素质教育目前主要还只是作为发展至极端的畸形的应试教育的纠偏补弊之举,对人的全面发展的促进功能尚未全面展开.教育现代化一方面是为社会文化现代化奠定基础,另一方面,教育的超前性也决定其对现代化的种种弊端有矫正作用,尤其是高等教育更应具有前瞻性,在传统中可发现现代化过程中扭曲和丢失的东西,历史视野也会让我们看到目前现实的局限性,而后现代的视野对发展到极端的现代性,僵硬的科技理性统治结构的消解及现代性重建有重要启示,因而教育应成为文化传承和文化创新的环
节,传统文化,现代文化,后现代文化兼容并蓄,开辟精神发展和理论建设的自由空间,对实践有指导和矫正作用,而全面的文化滋养,对培养现代人格和适应现代文明发展的人才系统大有裨益.最后还应强调的是,对后发型现代化国家而言,人的现代化的先导作用极其重要,但人的发展终究脱离不了社会的发展,社会发展的决定性的基础动力在经济领域,因而经济现代化是整个现代化进程的根本性推动力量.文化现代化,政治现代化,教育现代化这几个突破口尽管各有其发展方向和具体目标,但与推进经济基础全面转向工业化,市场化,信息化,生态化,高科技化的方向相交汇时才是现代化的大方向.文化精英的现代化或许是可以移植和嫁接的,但大众的现代化肯定而且必须是普遍生长起来的,充盈着现代性营养成分的土壤只能是现代经济基础,民众,则主要是在建设其现代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的过程中理解现代文化观念并建构起现代人格的.
[参考书目]
[1]吉尔伯特?
罗兹曼.中国的现代化[M].南京:
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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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3]亨廷顿.变革社会中的政治秩序[M].北京:
华夏出版社,1988.
[4]钱乘旦,等.世界现代化进程[M].南京:
南京大学出版社,1997.
(责任编辑萨其荣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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