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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纳兰词的凄清婉丽
凄清婉丽——浅析纳兰词的风格
作者XXX指导老师XX
摘要:
纳兰性德,清初著名词人。
“婉丽清凄”、“哀感顽艳”是纳兰词的主要风格特色,他的“哀感顽艳”之悼亡词、“苍凉雄放而又凄婉幽咽”之边塞词、“寄思无端,韵淡疑仙,思幽近鬼”之咏物词,都缭绕弥漫着一种悲凉,风格凄婉哀美又不失苍凉疏宕.本文从不同词类来分析纳兰词赋予我们凄清婉丽的内心感触以及其人生经历和理想带给我们的心灵震撼。
关键词:
纳兰性德;凄清婉丽;悼亡词;边塞词;咏物词
英文摘要:
Nalanxingde,theearlyQingDynastyfamouspoet.Hisstyleofpoetry'smaincharacteristicsisbeautifulandsadandsorrow.HewrotetorememberthewordsofthosewhodiedIsasadandbeautiful.Hewrotepoetryfrontierismajesticsadnessandatmospheric.Hewrotethewordsofthesingingthingaremeticulousandfar-reaching.Thesepoemsarefilledwithsadanddreary.Thesepoemsarefilledwithsadanddreary.Stylesadyetbeautifulandmajesticdesolateandatmospheric.Fromdifferentpartsofspeechinthisarticleistoanalyzethesepoemsgivesusthesadandbeautifulinnerfeelingsandtheirlifeexperiencesandidealstoourshocktheheart.
关键词:
NalanxingdeSadandbeautifulMemoryofthedeadpoems
WritepoetrylandscapeborderAvarietyofthingstowritepoetry
纳兰性德(1655-1685):
为武英殿大学士明珠长子,字容若,号楞伽山人,清初著名词人。
纳兰性德以词闻,一生著作颇丰,死时年仅三十一岁,“文人祚薄,哀动天地”。
纳兰词现存349首,哀感顽艳,以凄婉幽怨的美构筑了他充满情韵的诗歌世界。
他的词虽承婉约风格,但摆脱了浮艳颓靡的词风,以真纯自然,清新超逸,有如清水芙蓉的风格,赢得了“北宋以来,一人而已”的赞誉,确立了他在清初词坛上的巨擘的地位。
“词”本多以繁花似锦、婀娜绮丽之态示人,而至纳兰笔下却洗尽铅华如清水芙蓉一般,他以相国公子的身份,却大胆的鄙弃了贵族的生活,追求个性的解放和精神的自由。
在浅显的语句下,深藏着真纯如赤子的生命,虽九转而尤未悔的深情。
其词风,凄清婉丽,直抒胸臆,独发性灵。
一、“哀感顽艳”之悼亡词
纳兰容若悼亡词是纳兰词中的精华,而伤悼情怀则是充盈于整个纳兰词的情感基调,翻开《饮水词》,一股凄婉感伤之气扑面而来,“愁”字、“泪”字、“恨”字、“断肠”字、“惆怅”、“憔悴”等触目皆是,充满了哀伤悲凄的情调,有柔肠一缕,令人九转肠回之感,“一种凄婉处,令人不能卒读”,昭示出纳兰容若沉郁悲怆的情感世界。
(一)对亡妻的伤悼。
纳兰容若的妻子卢氏“生而婉娈,性本端庄,贞气天情,恭容礼典,先君卒”,卢氏只与纳兰共同生活了短短三年便撒手人寰,这成为词人心中永远的痛,于是无尽的思念便化作了一首首悼亡词,如泣如诉,哀感顽艳。
纳兰对卢氏情真意笃,对和卢氏的恩爱生活没齿难忘。
清明、七夕、中秋、重阳、亡妇的忌日与生辰,以及亡妇题照、一场虚梦……处处都是牵动情思、促其催肝裂胆、柔肠寸断的时刻。
纳兰性德的悼亡词最大的魅力就是作品中真实情感的自然流露。
不管是风物美景还是佳日良辰,都无一例外的勾起他对亡妻的追忆和眷恋。
《青衫湿遍·悼亡》,是纳兰性德的第一首悼亡词,写于卢氏去世半月后,此时纳兰与卢氏遽然死别的悲痛尚未被时间冲淡,刻骨铭心的思念难以自制。
在词中纳兰把自己与亡妻融二为一,忽而直叙,忽而写梦,忽而从自身的角度去写,忽而拟其妻子的角度去想象。
凄惋哀怨,悲怆滴血。
正如其好友顾贞观所评价的“容若词一种凄婉处,令人不忍卒读”。
从这首词开始,“心比秋莲苦”的词人悼亡之作不止,哀吟之唱不绝。
由此我们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纳兰容若那“寸裂柔肠”的苦楚与无助,我们也更加理解了容若那哀婉凄绝的悲情人生。
唐圭璋曾在《纳兰容若评传》中评这首词“柔肠九转,凄然欲绝”。
全篇屈曲跌宕,一波三折,低回深婉,哀怨之情撼人心魄,至情至性如纳兰,才会有这般痴缠,斯人早已远去,他却将自己永镇于痛苦的哀悼之中,日日沉吟,夜夜辗转,终身如是。
哀感顽艳,凄绝缠绵。
剪不断的爱意幽思,道不尽的柔肠悲歌。
有时哽噎难鸣、欲哭无调;有时锥心泣血、泪如泉涌;凄凄惨惨,悲悲切切,如断肠之曲,摧人心肝。
纳兰性德在感怀思念的悲痛中,也从来没有忘记自我的存在和价值,他深刻地感受到自己在荣华富贵的簇拥中无所作为,虚度年华,一种作为主体的内在欲望和生命力延伸受到阻碍,于是他把对人生、人情价值的思考融入了悼亡词中,捕捉了一些能反映由悼亡而起的更深一层的情感思想意象,把个人的哀伤同大自然和宇宙联系起来,使对自然景物的描绘具一种生命哲学的意味和物象的情感色彩。
这种以充沛真挚,直本心源的生命激情为动力创作的词,令人低徊欲绝。
(二)对自身命运的痛悼。
纳兰容若在悼念亡妻之余,也从没忘记自己的理想和报负。
他“天姿超逸,悠然尘外”且治经学,兼文武,善诗词,“读书一再过即不忘”,是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
其师徐乾学为之作墓志铭云:
“如容若之天姿之纯粹,识见之高明,学问之淹通,才力之强敏,殆未有过之者也”。
在儒家传统思想的影响下,才华横溢、少年得志的容若也曾有过经国治世的远大抱负和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且看《金缕曲》便可洞晓他那一腔抱负、满腔热血。
少年意气,踌躇满志之态,大有李白“功成拂衣去,摇曳沧州旁”的风采,然而,冷酷的现实、惨淡的人生终于“唤千古英雄梦醒”,发出了“不是人间富贵花”的喟叹,其内心深处的痛苦很难为人所理解。
他厌恶官场中的尔虞我诈,厌恶天涯漂泊饱尝羁旅行役之苦,厌恶侍卫生活桎梏了他的自由和个性,压抑他向往诗酒风流的愿望,壮志已消磨。
南北驱驰的生活使纳兰病魔缠身,心力交瘁,漫长的天涯行役中,消磨了青春,荒废了事业,然而更加可怕的是岁月的流逝、年华的老去“镜中无奈颜非昨”,“金殿寒鸦,玉阶春草,就中冷暖和谁道”个中滋味,无人知晓,无处诉说,只有独自伤怀。
长期枯燥而艰苦的侍卫生活磨损了纳兰的意志,摧残了他的青春,使他壮志难酬,美梦难圆,夫妻无法相随,朋友不能常聚,性灵无法舒展,身体无法休养。
正如他的好友顾贞观祭之云:
“所欲试之才,百不一展;所欲建之业,百不一副;所欲遂之愿,百不一酬;所欲言之情,百不一吐”。
侍卫生活的辛劳无味,漂泊天涯的相思之苦,政治背景的无情、现实生活的冷酷,像牢笼一样禁锢了纳兰的思想和感情,怨愤和痛苦充盈胸腹,他无力挣脱那个“天已早,安排就”的处境,理想的破灭使纳兰容若产生深沉的失落感,他黯然神伤“愁似湘江日夜潮”,正如他《拟古诗》中所说:
“予生未三十,忧愁居其半,心事如落花,春风吹已断”。
他把自己在人生中体验到的虚无幻灭感融入到历史时代的感伤氛围中,熔铸成深沉浓厚的伤悼情绪,以哀吟之声言情,使其词作充满了凄惋之音,悼亡之悲。
让人不禁悲在其中,那种凄清、那种婉丽让我们痛彻心扉。
悼亡,是怀念逝去的梦想,痛惜失去的至爱,更是伤悼自己的命运。
家境显赫、地位尊贵对容若不过是半世浮名,带来的惟有剪不断、理还乱的痛苦和忧伤。
社会的矛盾、人生的斗争、生活的冲突、龌龊、罪恶、衰落、虚无幻灭、反复无常时时弥漫在他的心中。
身居皇宫,却厌恶京华红尘的碌碌生活,痛恨翻云覆雨的政治斗争,厌恶繁文缛节的宫廷礼仪,鄙薄自欺欺人的蝇利浮名;侍从皇帝左右,却不惯天涯漂零之苦,既痛惜庸俗的生活虚掷了光阴,又诅咒侍卫生涯非人地锁住了他自由的心灵,扼杀了他自由的人性。
美丽和圣洁被现实无情地撕个粉碎,理想和希望在社会的洪流中无影无踪,所有的不如意在纳兰纤弱柔婉的心中投下了无穷无尽的阴影,世事如此,生有何味,死又何惜?
他将生之痛苦“和清泪、搅入椒浆”,以歌代泣,用哀惋凄厉的词章悲悼着自己和苦难的人生。
正是“谁复留君住?
叹人生、几番离合,便成迟暮”。
容若用情往而不返,至死不渝,短暂的一生被失意和伤悼之情填满,再无“欢谑”之力,身处锦绣荣华地,心却如落花凄迷,有限好春无限恨,只消几番别离,便短尽了英雄气,忍回头,拂将一身愁绪,尽付笔底,从此后,凄凉风雨,也天也地。
纳兰词演尽了纳兰容若终身累累地情伤,词的至情源于他用情的痴迷,用情的痴迷又外化为词境的缱绻,人与词,在一片悲情世界里两相依偎,浑融一体。
读纳兰词,有泣不尽的眉头心上恨绵绵,阅不完的字里行间情深深。
纳兰词风凄清婉丽,又内蕴深婉、真纯,感情直率,于信笔挥洒处尽显自然之美。
纳兰主张:
“诗乃心声,性情中事也”。
纳兰的悼亡词“是其全部词中的精华,是诗人呕心沥血,掬其眼泪和墨铸成的珍品”。
纳兰正是集多情、善感、才艺于一身,他以自己的至性真情,抒写的情真意切、低回宛转、抑郁哀伤、凄清婉丽的情词,被赞为:
香艳中更觉清新,婉丽处又极为俊逸。
两百多年来其词一直传唱不绝。
二、“苍凉雄放而又凄婉幽咽”之边塞词
清人边塞词尤以纳兰性德为首。
纳兰性德作为康熙皇帝的贴身待卫,屡次随从康熙巡行塞外,他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既描绘了边塞壮观雄阔的风光,又刻划了塞之荒寒凄清既有对古今兴亡、英雄碧血的慨叹,又有对征人凄苦、壮志难酬、乡愁难耐、相思难解的细腻刻画。
这些作品纯以自然胜,多数篇章词风凄婉,而雄浑之作尤为擅场。
他的边塞词有近六十首,他笔下的边塞景物处处蕴含着兴亡之感和羁旅愁怀,景凄情真,既有凄婉迷离之美,又有沉郁豪放之气,婉约与豪放融为一体“苍凉雄放而又凄婉幽咽”。
蔡松云在《柯亭词论》中说纳兰容若“尤工写塞外荒寒之景,殆息从时所身历,故言之亲切如此。
”纳兰容若的塞上词主要是描写边塞风光,抒发今古情怀。
纳兰的塞上词内容比较丰富,有的是发兴亡之感,有的是写行役之苦,有的是抒怀人之愁,有的是状塞外之景。
综合起来,词人描绘的是一幅苍凉雄放而又凄婉幽咽的塞外风情图,是词人留给我们的一幅深情远致而又迷惘哀伤的塞上心路历程图。
纳兰的边塞词既是其扈驾巡边生活的写照,也是其奉使西域生活的实录。
塞外日落的悲笳,西风的夜哭,牧马的长嘶,塞雁的哀啼,古戌的烽烟,羌城的夕照,连天的衰草,茫茫的黄沙……无不给其视觉、听觉以强烈的刺激,在其灵魂深处留下绵邈的余响,一旦形诸笔端,即成为境界壮阔又情致绵绵的边塞词。
这些词无论在思想内容上还是在艺术风格方面,都给人与前人诗迥然不同的感受,可谓独具一格。
(一)吊古之思,兴亡之感。
纳兰出塞行经古战场时,在翠华旗下,鹅黄队里,不时发出阵阵悲叹,写下数量颇多的凭吊兴亡的词。
如《南乡子·何处淬吴钩》。
词以设问的形式起首,已见悲凉凄怆之情调。
当年的繁华的市井,人烟稠密,到如今却荒芜至极,空寂无人,有的只是秋阳下满地憔悴的衰草,飕飕的霜风,一派萧瑟荒凉,这就更加突出了迷惘哀伤的情调。
“霸业等闲休”,足见在纳兰看来成就霸业又如何,一个“休”字便道破了一切,充分表达了人生若梦的悲哀感,其落句则是这种悲情的点睛之语。
全词前景后情,抒发了世事无常、兴亡无据、浮生若梦的悲慨,大有苏东坡“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情怀。
但它似乎还有更深的意蕴,即对历史上的争夺之战给以无情的批判,慨叹为这类战争而死的人们,死得实在不值得,虽然当时称雄一时,但死后却只是一堆黄土。
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纳兰的历史观、人生观有其进步的一面。
纳兰其他抒写兴亡之词,其调子也总是哀伤的。
所谓兴亡只是封建政权的兴衰更替。
敏感的词人却在不知不觉中感悟到了一种如梦如幻的无可奈何,将那莫名的哀伤隐隐流诸笔墨。
在《蝶恋花·出塞》中,词人回顾历史,发出了深沉的思考。
金戈铁马的不息争战,它带来的不过是无数的幽恨和无尽的怨葱,不过是黄昏夕照中的青家孤魂、浙沥秋雨。
词人似有无限感慨郁结于怀。
在凭吊兴亡的同时,纳兰的边塞词还隐含着对世事的厌倦与幻灭感。
纳兰伫立松花江畔,将纷繁复杂的现实社会,喻为腾挪缠杀变幻的棋局,认为世事翻复仅仅如同棋盘上胜负而已;而世上众雄逐鹿也仅仅是蜗角相争,全因微利细故而起,今日回首一切都是虚无短暂的。
词人着意描绘了用于记录将士战功的碑碣,在斜阳映照下,既断且残,一派瑟瑟。
不禁发出了年华如江水一去不回的感慨,表达了对功名利禄的厌倦和幻灭。
气势壮观,真情四溢,读者从中可感受到纳兰郁结于心的悲苦惆怅。
纳兰冲破自我,把感悟到的对人生世事的慨叹情愫加以升华,并融入悠远深沉的古今兴亡的感慨之中,化作一股永难磨灭的对浩渺宇宙、茫茫人世的沧桑感。
这便是纳兰边塞词真情挥尽,必然而至的妙境。
(二)刻骨铭心的怀人思亲之愁和伤离恨别。
侍上巡幸的生活,使得纳兰被迫常常离开心爱的妻子、温暖的家庭,颇感凄凉孤独。
“羁离悲夜猿,险峭伤病鹤”,纳兰总把自己看成落拓天涯的游子。
他写思念家乡亲人之情,直率大胆地表述出塞时的孤凄思念之苦。
如《清平乐·寒鸿去矣》:
【清平乐·寒鸿去矣】寒鸿去矣,锦字何时寄。
记得灯前佯忍泪,却问明朝行未。
别来几度如王圭,飘零落叶成堆。
一种晓寒残梦,凄凉毕竟因谁。
生动地刻画出爱妻不忍离别的眷恋之情,描绘彼此的愁思与寂寞,渲染了离情的凄苦,突出了孤独难耐,相思怨别的深情。
一片茫茫的暗夜里,星光闪烁,星影摇曳,千军露宿荒野,万帐灯火辉煌,但灯下照着的是无眠的万颗乡心,有家难归,只有沉睡在醉梦中。
这壮阔的景色是纳兰词的极至。
梦境渗透着纳兰的思乡之情,归梦不成流露出纳兰厌于扈从的情怀,相思难寄,凄苦无比。
(三)真切地描绘边塞特有的风情。
纳兰策马走关,朝行夜宿,构成了纳兰独特的视角,因此兰边塞词的表现空间多停留在塞外行进或驻扎时所感受殊深的风物与生活,是前人很少涉笔的别具一番情韵。
如纳兰笔下塞外黄昏的描绘:
黄云紫塞三千里,女墙西畔啼鸟起。
落日万山寒,萧萧猎马还。
……《菩萨蛮》
白日惊飙冬已半,解鞍正值昏鸦乱。
冰合大河流,茫茫一片愁。
……《菩萨蛮》
寒草晚才青,日落箫笳动。
戚戚凄凄入夜分,催度星前梦。
……《卜算子·塞梦》
这些词句描写出了塞外晚烟残照中的荒城废垒,冬日群山,茫茫冻江,萧萧马鸣,阵阵悲笳,哀哀啼鸟……读罢宛如置身塞外,油然而生悲凉之情。
而夜深苦寒,也是纳兰词着意刻划的一点。
如:
野宿近荒城,砧杵无声。
月低霜重莫闲行……寒宵一片枕前冰,……《浪淘沙》
荒鸡再咽天难晓,星榆落尽秋将老。
毡幕绕牛羊,敲冰饮酪浆。
……《菩萨蛮》
……无端听画角,枕畔红冰薄。
塞马一声嘶,残星拂大旗。
《菩萨蛮》
这些词句写尽了边塞风雪之境,苦寒之情;或营帐外严霜扑面,毡包内寒风劲吹,毡帏飞舞,炉火星星难旺,因思乡而落泪,泪水在枕上结成薄冰;或深夜的苦寒,无端的画角声,使征人频频被冻醒或惊醒,耳畔回响着画角声,眼前呈现的是残星亲吻着大旗;或牛羊依绕着营帐,早起的士兵开始敲冰举炊……可谓写出古人未写之景色、情境,颇能动人心弦。
词人对历史的思索完全寓于景物之中,把对边塞的目之所睹、耳之所闻、心之所思,真切生动地裁剪入词,拓展了词的表现空间,构建起他的边塞词的独特艺术。
他笔下的边塞情境无不蕴含着兴亡感和羁旅愁怀,景凄情真,既有凄婉迷离之美,又有沉郁豪放之气,婉约与豪放融于一体,具有强烈的艺术魅力。
总之,纳兰性德的边塞词“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
融李煜的幽深,小晏的哀婉,秦观的伤感于一体,真挚的反应了词人自我感情的苦闷和痛楚。
这种苦闷一部分来自他生活经历与理想之间的冲突,但更大一部分则是因为把主观的情感,和对客观事物,历史兴亡的触动和人生价值的思考融合在一起,可与范仲淹气象辽阔的边塞行吟并驾齐驱,直追后主将个体经历与人生感物交结的浑茫意境。
在纳兰性德丰富的边塞词中,兴亡之叹,故乡之思,吟咏古迹,边塞风光,各种题材均有涉及。
在他哀感顽艳的总体风格之外,更融入了他独有的对人生、时空、历史的宿命感和体悟,在边塞词意境风格的发展上做出了巨大贡献,同时也体现出清初文化背景和时代思想的状态,感伤孤独和无奈幽凉的情绪,道出了他独特的生命体验。
三、“寄思无端,韵淡疑仙,思幽近鬼”之咏物词
纳兰性德的咏物词在内容上反映了词人“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的个性气质,情感抒发真挚自然,同样体现了“一种凄惋处,不能卒读”的感情效果。
所咏的花鸟、树木、风云、月露等自然风物,既不浓艳也不富贵,在清幽的环境中丝毫不引人注目,但别有情趣和格调。
纳兰正是通过这些吟咏寄寓了别样的情怀。
(一)借物抒怀,反映不坠世俗的个性气质。
纳兰虽然生长在地位显赫的贵族家庭,但他的内心却充八旗贵族之家满着难以消逝的矛盾和困惑,他对理想的追求总是被黑暗的现实所阻碍,出淤泥而不染的理想总是难以摆脱侧身官场的无奈。
这种理想与现实的矛盾在他的咏物词中多有表露。
如《点绛唇·咏风》,词人赞美兰“别样幽芬”,“更无浓艳”。
又如《采桑子·塞上咏,冷处雪花》“非关癖爱轻模样偏佳。
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花。
”词人以雪花自比,抒发不慕尘世荣华,厌弃仕宦生涯的情感,用“飞去一枝犹颤”来写桃花的娇美鲜艳,用“无端燎峡一声传”来刻画断雁的悲阂哀绝,用“叶干丝未尽,未死只肇眉”平常之语写尽寒柳中风雪摧残中的悲惨痛苦,沉郁之心境流于轻淡之笔端。
精雕易巧,自然难工,在自然中既清新巧丽又蕴籍丰富。
他精巧的以咏物来抒发孤独之伤和凄楚之慨,将凄清婉丽的词类风格表现的淋漓尽致。
(二)以咏物来抒发相思之情和对爱情毁灭的悲恸。
纳兰与妻卢氏情意投合,然而卢氏中道捐弃,美好生活犹如昙花一现,余下的只有词人无限的思念。
在纳兰手中,悼亡词被赋予了深厚的幽怨缠绵和刻骨相思。
“薄劣东风,凄其夜雨,来依旧庭院,多情前度崔郎,应叹去年人面”、“正是秋来寂寞,偏声,助人离绪”等,凡是能触动词人相思之感的“物”,词人都用拟人赋予其感情色彩,动人心魄。
试看一首咏物伤悼之作《一丛花·咏并蒂莲》:
【一丛花·咏并蒂莲】阑珊玉佩罢霓裳,相对绾红妆。
藕丝风送凌波去,又低头、软语商量。
一种情深,十分心苦,脉脉背斜阳。
色香空尽转生香,明月小银塘。
桃根桃叶终相守,伴殷勤、双宿鸳鸯。
菰米漂残,沉云乍黑,同梦寄潇湘。
“一种凄婉处,令人言愁我始欲愁”。
人不忍卒读而“怜伊太冷,添个纸窗疏竹影”正是词人以怜怀之心喻思人之旨的真实写照。
借咏物以寓凭吊之情,使人不禁潸然泪下。
而另一首以咏物言伤悼之作【临江仙·寒柳】借寒柳在“层冰积雪”摧残下憔悴乏力的状态而写处在相思痛苦中词人的孤寂凄凉,既描摹了柳树在寒风摧打的凄惋柔弱,又刻画出了词人处于相思之痛的悲润愁苦,写得自然浑脱,意境天成。
词人在柳树身上寄予了自己的相思相忆之恋情,含思隽永,低徊缠绵,令人回味无穷。
咏物词中的相思之作之所以写得如此哀惋,正是因为爱妻的不幸早逝,给生性敏感多情的词人内心留下阴影,因而写下大量悼亡之词来寄这种相思痛苦之情,作者倾注了对亡妻的相思和爱恋,写得柔肠百转、哀惋动人。
这样个人情感生活的失落,再加上词人生性真挚多情的个性,就使纳兰常在悲凉难禁的苦闷之中,所以一切能触动其感情情怀的事物,在词人笔下也变得凄凄切切,柔情万种。
“怜伊太冷,添个纸窗疏竹影”正是词人以怜怀之心喻思人之旨的真实写照。
(三)借咏物以寓凭吊之情和今昔之感,表现伤时忧世之情。
容若之咏物词,流荡的是一种孤情判韵的傲世情怀,寄寓的是词人以事物来自喻的不与统治者同流合污、不坠世俗的个性气质,更表现的是一种凄清婉丽的风格特色。
在咏物词中,作者孤情淡韵,不流于世俗。
词人对所咏之物形神气质的描绘,实际就是作者个性的一种抒发,如“铅华不御,看道家妆就,问取旁人人时否,为孤情判韵,判不宜春,矜标格,开向晚秋时候”,作者就是以黄葵的超凡脱俗来抒发自己的风流自赏,不肯媚俗的情怀。
表达作者这种个性气质的词作还有咏梅中的“冰肌玉骨天分付”、咏海棠的“仿佛个人睡起,晕红不著铅华”、咏凤兰中的“别样幽芬,更无浓艳催开处”以及咏塞雪花中的“别有根芽,不是人间富贵华”等。
可见这些客观的物象,已成为作者个性化身,它们身上别有一样的凄凉幽独和不人时的孤情淡韵,词人在这些事物身上寄寓了“冰肌玉骨”、“铅华不御”的个性特点,同时又蕴含了“兼付与凄凉”、“天寒翠袖添凄楚”以及“飘泊天涯”的悲惋情绪。
在词人笔下,具体物象往往处于一处孤独凄清甚至是被摧残的境遇之中,这些事物的环境和个人际遇,这个生长华阀、位居清要的贵介公子有如此的孤清个性和凄苦情怀应该有一定的客观原因。
纳兰性德“益肆力经济之学,熟读通鉴及古人文辞”,渴望能施展自己的才能报负,然而现实社会的阴暗堵塞了他为国展力的机会,“往古治乱,政事沿革兴坏,民清苦乐,吏治清浊,人才风俗盛衰消长之际,能指数其所以然,而亦敢易言之。
”致使这位敏感的词人时常感到忧郁苦闷,词人厌恶自己生长在富贵之家,渴望一种“铅华不御,看道家妆就”的个性,不想蒙受更多的尘世污浊,想在世间“欲留取,冷香半缕”,这种不愿与污浊世道同流合污的人格特点在咏物词中得到充分展现。
“一种情深,十分心苦”,纳兰之咏物词以自己特有的色彩、独具的格调,呈现出自然标格、另样清幽的美学风貌,在纳兰词中则显含蓄蕴籍又不失轻倩秀隽的灵动跌宕之美。
它“至真之情由性灵肺腑中流出”,宛如一曲真挚动人的心灵之歌,情犹意婉,令人神远。
从中我们既可以窥见纳兰性德思想轨迹生活遭际的一个侧面,又可以感受到清王朝的衰朽悲凉气息,更能感触到那凄清婉丽的绝美风格。
浩如烟海古典诗词,充盈着精华与瑰宝。
纳兰性德的笔下有情意婉转缠绵悱恻的婉约词章,也有慷慨激昂爱厉高亢的豪放词章,在清初词坛上纳兰词继承和发扬“花间词派”的艺术风格,唐五代词的传统,在爱情词上“容若小词,直追后主。
”。
在纳兰性德丰富的边塞词中,兴亡之叹,故乡之思,吟咏古迹,边塞风光,各种题材均有涉及,在他哀感顽艳的总体风格之外,更融入了他独有的对人生、时空、历史的宿命感和体悟,也体现出清初文化背景和时代思想的状态,感伤孤独和无奈幽凉的情绪,道出了他独特的生命体验。
而纳兰的咏物词把高峻的人格,真醇的情感以及对历史、现实、人生的思索,更寓于花草树木之中,清纯婉丽而凄清,不事雕琢,纯任性灵。
正是这些至情至性的悲情感触和情感体验,使纳兰性德在诗词上取得了伟大的成就,那种凄清婉丽的词类风格更使得纳兰短暂的人生熠熠生辉。
在中国传统诗词文化中,纳兰词是一朵绝世的奇葩,我们必须认真感触和了解我们的宝贵财富,关注纳兰词的凄清婉丽的风格特色。
从纳兰词的伟大成就中来了解其独抒性灵、柔婉自然又间杂豪宕的艺术特质,从纳兰词的字里行间探索纳兰词的凄清婉丽的风格,从比较深广的背景、从纳兰词的各种诗词基调和情感来透视纳兰词的伟大成就和艺术本体。
参考文献
[1]张菊玲.清代满族作家文学概论[M].中央民族学院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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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 键 词:
- 论纳兰词 凄清 婉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