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志林卷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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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志林卷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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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志林卷二
东坡志林卷二
八蜡三代之戲禮
八蜡是上古流传下来关于祭祀八位与农业相关神祗的习俗,岁末祭祀神祗,无非就是人精事故的事情,故此加以附会。
也有人说:
“不仅仅是礼节而已,有尸体陈列才交祭,没有尸体陈列的叫奠,始于人死后的祭奠和古代学校设置酒食奠祭先圣先师一种典礼。
如今把八蜡叫做祭,是因为有尸体陈列。
猫虎的尸体,是谁放置上去的哪?
鹿与女子又是谁放上去的哪,除了戏子还能有谁!
葛帶榛杖,这些是居丧的装扮,黃冠草笠,这些是野老的装饰,这些都是戏子的道具。
子贡观看八蜡不高兴,孔子向他解释说,“事物应该有张有弛,这是世间的道理”说的就是这个。
参见礼记.效特牲第十一:
(天子大蜡八。
伊耆氏始为蜡。
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
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
祭百种以报啬也。
飨农及邮表?
,禽兽,仁之至,义之尽也。
古之君子,使之必报之。
迎猫,为其食田鼠也,迎虎,为其食田豕也,迎而祭之也。
祭坊与水庸,事也。
曰:
“土反其宅,水归其壑,昆虫毋作,草木归其泽。
”皮弁素服而祭。
素服,以送终也。
葛带榛杖,丧杀也。
蜡之祭,仁之至,义之尽也。
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
野夫黄冠。
黄冠,草服也。
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焉。
草笠而至,尊野服也。
罗氏致鹿与女,而诏客告也。
以戒诸侯曰:
“好田好女者亡其国。
天子树瓜华,不敛藏之种也。
”八蜡以记四方。
四方年不顺成,八蜡不通,以谨民财也。
顺成之方,其蜡乃通,以移民也。
既蜡而收,民息已。
故既蜡,君子不兴功。
)
记朝斗
绍圣二年五月望日,酿造真一法酒成,请罗浮道士鄧守安拜祭北斗星君。
即将开始的时候,大雨倾盆,过后清风习习,云气散尽,星月皆现。
北斗格外明亮,祭奠结束,阴雨如初,我恭敬的把这件事情记录下来.
匈奴全兵
匈奴围困汉平城,群臣上奏:
“匈奴全兵,让强弩手到两矢外的乡村偷袭,我们慢慢的突围”李奇注:
“全兵,指的是没有辎重,只有弓矛武装”这个说法不准确,即使匈奴有辎重,让强弩手到两矢外的乡村偷袭就不得实施了吗?
更何况李奇又如何知道匈奴没有辎重?
匈奴仅仅是没有弩罢了,全兵,指的是匈奴到两矢外与我交战,不结束不会回来,我们突围的计划才得以实施。
八阵图
诸葛亮设八阵图于魚復平沙之上,累石作八行相隔两丈。
桓温征讨譙縱,路过这里,说:
“这是常山蛇势阵也”随行的人都不认识这个阵。
我路过这里,从山上俯视,八行相隔百余丈远,分六十四圈。
圈呈圆形,没有凸凹的地方,如同太阳的半影一般。
我走近观看,都是卵石构成,年久弥散,不能辨识,甚为奇怪!
唐村老人言
儋耳进士黎子云说:
“城北十五里左右有个地方叫唐村,村中有个老人叫允从,七十多岁,问子云:
“宰相为何要用青苗法来为难我们,这样做对官府有利吗?
”子云回答道:
“官府担心民间贫富不均,富人逐利而更加富有,贫者双倍偿还而更加贫困,以至于卖田卖子女都无法偿还,所以用青苗法来平衡”允从笑道:
“贫富不均,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连上天都不能平衡,你们难道能做到吗?
贫富不均,就如同个瓷器的壁有厚薄一样,你们想要把厚的打磨的像薄的一样,厚的还完好,薄的地方却已经洞穿了啊!
”元符三年,子云路过告诉我这段话,村野之人能谈论国家政策,就是说的允从这样的人啊!
记告奸事
元丰初年,白马县发生命案,县民害怕杀人者,不敢告发,投匿名信到县衙。
弓箭手甲得到后因为不认识字,拿去找门子乙。
乙读给他听,甲由这个线索抓捕到贼人,乙来和他争功。
官员因为法令禁止投匿名信,而贼人却因此而被抓,所以不敢处置他死罪。
投匿名信的人该当流放,因为情节较轻而所犯较重,故此上奏。
苏子容当时为开封府尹,刚被贬到滑州,白马县属于他的属地,上朝的时候他奏道:
“贼人可以免于死罪,投匿名信的人可以免于追究”圣上说:
“虽然情节较轻,但这样的风气却不可长”最终受杖刑并得到抚恤。
子容认为告密者与本案无关,并且是易名告发,本不足以深究,先帝还害怕告奸的风气蔓延,可谓是忠厚到了极致了。
但熙宁,元丰年间,每立一法,如手实法,禁盐法,牛皮法这些,都设重赏来奖励告奸者,这些都是当时那些小人私下里的作为,与先帝无关。
此时范祖禹在坐,他说:
“应该把这件事情收录在《实录》中”
记讲筵
秘书监待讲傅堯俞被召到资善堂,进迩英阁。
堯俞致谢,圣上差人宣读圣谕:
“你以博学参预经筵,应该以你的见闻,来规中朝廷上不对的地方”堯俞讲完后谢恩,圣上又遣人圣谕:
“你讲的很好,不拘泥,多有独特见解,值得嘉奖!
”这天,圣上读三朝宝训,记录天禧年间,有二人犯死罪,真宗皇帝恻然叹息道:
“这样的人那里知道法度的严厉,杀了实在是不忍心,免罪又不能服众”便叫人押解去,重打后释放,以断绝此类的奏请。
另外,去祭祀汾阴那天,见到一只羊被丢弃在路边,询问原因,下人禀奏是今天为了准备饭菜杀了他的小羊。
真宗很难过,从此以后不允许宰杀羔羊。
资政殿学士韩维读完,上奏说:
“这虽然是真宗皇帝不经意之间的小善举,但用此等善悯之心来治理天下,则天下何愁不治。
真宗皇帝自澶淵之盟后十九年未曾发兵征讨,而天下因此富足,源头都是在这里啊!
以前惠子说齐王不忍心杀死因恐惧而颤抖的牛,认为怀有这样善心的人足以为王,如今能我悲悯之心加于禽兽,却不去关心百姓,可能吗?
外人都说仁宗皇帝仁孝发自天性,走路见到昆虫蝼蚁,都避开唯恐伤到,并告诫左右不要践踏,这是仁者之心啊!
臣希望陛下能将这种善心加之与百姓,则是天下百姓的幸事啊”当时我为右史,上奏说:
“我本月十五日在迩英阁,听见资政殿学士韩维讲三朝宝训到真宗好生恶杀,又说到陛下避昆虫蝼蚁的事情,他说的情真意切。
这些善举能昭显圣上的圣德,增加福寿。
臣作为右使,仔细恭敬的把他写下来,又抄写了一份献上,望陛下看后,不要忘记本心的良善,以彰显好生之德,臣很期待”
禁同省往来
元祐三年,我任中书舍人,当时当政者忧患中书省的事务经常被泄露,想要在舍人后厅作篱笆阻隔,禁止同省之间往来。
我说:
“大家正需经常沟通,何必要阻隔那!
”大家笑而止,第二年,最终作了阻隔。
空闲的时候看白居易的集子,有说:
“西省北院,新建小亭,种上竹子,开辟窗户,东同騎省,与李待常窗下饮酒作诗。
才知道唐时有在西边开窗通东省的故事,如今本省却不让往来,可叹啊!
记盛度诰词
盛度,钱氏的女婿,不喜欢钱惟演,盖正邪不两立也。
请以庄献明肃太后、庄懿太后并配真宗庙室.御史中丞范讽告发他,贬为平章事,以节度使知随州。
当时盛度年近七十,为知制诰,词曰:
“三星之媾,多戚里之家;百兩所迎,皆權要之子。
”钱惟演的姑姑嫁到刘家,其子娶了丁谓的女儿。
大家都奇怪盛度年老而笔力不衰,有人说,盛度作这首词很久了。
元祐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讲筵,圣上未到,在延和殿等待时,讲到周穜擅议宗庙的事情,苏子容讲到此。
张平叔制词
白居易写给張平叔戶部侍郎判度支制誥说:
“我处理事情,丞相以下不过三四个人,而主要的人都在”以此可以知道唐朝的管制,主计就是以备咨询的人,不知他所说的三四人是何人?
张平叔因为议盐法被销职,在退之集中可以看到,如今在乐天的制誥词中说“心机深到能明察秋毫,别人畏惧他如同夏日的阳光”想来是个小人!
请广陵
今年我应该迁到广陵,暂时与子由相别,到广陵几个月后,又迁往南郡,之后又到梓州,逆流而上,去往眉山,将家中书籍装船运走,到梓州已经比预期晚了。
在故乡建房植树,以备子由归来养老,不知这个愿望能否实现?
想来甚为惆怅!
买田求归
浮玉老师元公想为我买田京口,要与他的田地相邻,这个主意他一直挂念。
我以前写过“江山如此不歸山,江神見怪驚我頑[32]。
我謝江神豈得已,有田不歸如江水!
”如今有田却不能归去,不是食言与神吗!
贺下不贺上
想要归田而不愿意升官,这是天下人常说的话,历官一任,外无诽谤,内无愧于心,释然而去,就好像热天远行,虽还未到家,遇清凉之所,暂的歇息,沐浴洗漱,已经是人生极为快乐的事了。
更何况是退休而归,脱去官服,访名山,临溪泉,这样的人生应该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吧!
这样的快乐又怎么能用言语来描述啊!
我与欧阳文忠公交往甚久,常见他想要辞职归于田园,心情极为迫切。
别人或许仅仅是以此作为借口,文忠公却我发乎于情,就像饥饿的人思念饮食一般,只是形式不允许他这样做罢了。
看他的与仲义书,说到可以归田有三个理由,以至于包括获罪与上,得病。
君子想要罢仕,尚且艰难如此,可以为想要攀营的人之戒。
书杨朴事
早年路过洛阳,见到李公简,他说:
“真宗继位,需求天下有才学的人,有人推荐杞人杨朴,说他有才学,善作诗。
征召来后,自言不会作诗。
真宗问:
“临来的时候有人作诗为你送行吗?
”回答:
“只是臣的妾写了首诗为我送行,‘更休落魄耽盃酒,且莫猖狂愛詠詩。
今日捉將官裏去,這回斷送老頭皮。
'”真宗大笑,让他回去了。
我在湖州,因为作诗获罪,家人送我出门,都痛哭流涕,我无言以对,对妻子说,难道你不能像杨朴那样作诗为我送别吗?
家人不觉失笑。
我乃离开。
白云居士
张愈,西蜀的隐士。
与我父亲交游,居住在岷山下边的白云溪边上,自号白云居士。
他原本有经世的才学,却因为为人不愿苟合与官场,所以终老山野,并不是故作姿态,欺世盗名的人。
偶到西湖静轩,看见他当年的诗句,怀念他的为人,让僧人刻下来留作纪念。
读坛经
近来读六祖坛经,看到法身,报身,化身,让人若有所悟。
不过还少一喻,用眼来作喻,看到的是法身,能看是报身,所见是化身。
为什么说见是法身,眼睛看见的,不是有也不是无,没有眼睛的人,见到的是黑。
眼睛失明了,本性却没有失去,所以说见是法身。
为什么说能见是报身。
看见事物的本性虽然还在,但眼睛已经失明,如果能息养自己的根本,不为外物迷惑,使自己的心性保持清明洞澈,能够认识自己的本性。
所以说能见是报身,为什么说所见是化身,根本得以保全,瞬间所见,可及千里,肆意变化,皆是妙法。
所以说所见是化身。
这个比喻出来后,三身只说更加清楚,是这样吗?
改观音咒
观音经说:
“呪咀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還著於本人。
东坡居士说:
“观音,慈悲的人,如今人们遭受诅咒,便念念彼觀音力,還著於本人,这那里是观音慈悲之心。
今改成“呪咀諸毒藥,所欲害身者,念彼觀音力,兩家總沒事。
”
诵经帖
东坡边吃肉边念经,有人说:
“这样不可以”东坡便取水漱口,那人又说:
“水如何漱得去”东坡说:
“惭愧的紧,如果是闍黎的话应该可以”
誦金刚经帖
蒋仲甫听孙景修说,近年有人凿山开采银矿,到深处,听见有人诵经的声音,继续挖掘,看见一个人。
告诉他说:
“我也是取矿的人,因为矿道崩坏被困在这里,不知道有多长时间了。
我平日喜欢读金刚经,并时刻把他带是身上。
我被困在此,每到饥饿难耐之时,便仿佛有人从腋下递给我饮食。
”可能是诵读金刚经的原因。
道家说“守”如果渴了,会给他水,饿了,会给他粮食。
金刚经对于这个人,难道不像道家所说的“得一”了吗?
僧伽何国人
泗州大聖《僧伽傳》说:
“和尚是何国人,世上没有人他从何处来,都说‘不知道是哪国人’近来读隋史西域传,才知道有个地方叫“何国”我在惠州,突然间被任命去詹州。
太守方子容自携任命的文书过来,无奈的对我说:
“这可能是早注定的事情,不要有怨恨。
我的妻子沈平日里侍奉僧伽甚为恭敬。
一日梦见僧伽来告别,我的妻子问他要到那里去,回答说要与你同行,七十二天之后,他应该有任命。
今日正好是七十二日,难道不是天意吗?
”我认为事有前定不必说托梦这样的话。
然而我是什么人啊,和尚愿意和我同行,难道是前世有缘吗?
袁宏論佛說
袁宏汉记说:
“浮屠,指的是佛,发源于西域的天竺。
佛,中国人理解就是觉悟。
让众生觉悟。
佛教的教义,以修善慈悲为根本,不杀生,务求清净,修习上乘的地步称作沙门,沙门,在中国叫息,就是平息欲望,归于无为的境界。
又认为人死后精神不灭,轮回辗转,前世为善为恶都会得到报应,所以以为善修炼为根本,达到无生无灭的境界,就是佛了。
”东坡居士说:
“这应该是佛教刚刚传到中国时候的言语,虽浅显,大致的意思是表达清楚了。
村野之人得鹿,应该煮食之,后来在市场上卖掉,最后进入了公庖中,用各种方法烹饪。
但鹿为美味,却丝毫不比煮食来的好。
贈邵道士
耳朵像芭蕉,心似莲花,关节疏通,万竅玲瓏,来的时候是一,离开的时候无穷无尽。
这段话出自《楞嚴》,世人都不知道,元符三年九月二十一日,写下来贈给都嶠邵道士。
书李若之事
《晉‧方技傳》中记录幸灵的事,父母让他看守稻田,牛来吃,他看见却不驱赶。
牛吃完走了,他才去整理现场,父母很生气,灵说:
“动物都需要吃饭,牛吃了,为何要驱赶?
”父母更加生气,问到:
“你既然这样说,有何必要整理现场?
”回答说:
“稻子也要生长啊?
”这话有道理,灵应该是有道的人吧!
呂猗母亲脚瘫痪有十余年,灵为她治疗,距离她数步之遥而坐,闭上眼。
过了一会,说:
“扶夫人起来”呂猗说:
“母亲生病十来年,怎么能仓促间让她起来行走那?
"灵说:
“试下看看”两个人扶起站立,过了一会,不要人搀扶,自己就能行走了。
学道养气的人,学成之后,能把气给予别人,都下道士李若之就可以。
叫做“布气”我中子迨小时候经常生病,李若之当面布气。
迨觉得肚中好像别朝阳临照,温暖异常。
听说他曾经在华山遇见得道之人,传授与他本领。
記蘇佛兒語
元符三年八月,我在合浦,有老人叫蘇佛兒的来访,八十二岁,不饮酒不食肉,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至今还是童子。
据他说,他从十二岁开始修行,无妻子。
共兄弟三人,都如此,最大的九十二岁,小的九十岁。
和他谈论生死,能得道很多感悟。
在合浦东南六七里远的地方住,他说:
“曾经到东城卖菜,见到老人说‘心念就是向佛,不需要不吃肉’”我说:
“千万不要这样想,世人难以感化却容易从于流俗”老人欣然,说:
“正是,正是”
記道人戲語
绍圣二年五月九日,都下有到人在相国寺卖禁方,有一个方子叫“赌钱不输方”,有个少年喜欢赌博,用千金购得。
回去后,打开来看,写道:
“不再赌”。
道人确实善于卖偏方,戏言就得千金,但他说的也是实话啊!
陸道士能詩
陸道士惟忠字子厚,眉山人,喜好丹藥,精通术数,擅长写诗,有出尘之姿,长久以来客居江南,无人知晓他。
我以前在齐安,常和他一起游玩,后来他到高安拜访子由,子由很欣赏他的诗。
正巧吴远游之過彼,遂与之一起來惠州,出此詩。
朱氏子出家
朱氏子出家,小名叫照佛,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和他的母亲都愿意出家。
朱氏子的师傅是守素,是参寥子的弟子。
照佛九岁,举止仿佛成年人,读我的赤壁赋,声音高亢,有如鸣鸾,不过十年,声闻四方。
这是参寥子的法孙,我的门僧。
寿禅师放生
钱塘人寿禅师,原本是北郭税务专知官,每次见到有人卖活的鱼虾,都买来放生,由此家道凋零。
后来以至偷盗官府的钱财用来放生,被发现后按规定应该斩首,被押解到刑场。
吴越钱王使人前往探看,如若表现的很恐慌,就斩首,如果淡然自若就释放。
禅师平静如常,便释放了。
之后便出家,修行到得法眼净的境界。
禅师原本要受刑,最终得以解脱,是菩萨在刑场上解救了他。
修行看淡生死的境界,得向生死地走一遭,便抵得上三十年的修行,我被逐偏远之地,离死地很近,应当能证得阿罗汉的境界吧!
僧正兼博士
杜牧集有《燉煌郡僧正兼州學博士僧慧苑除臨壇大德制詞》是宣宗收复河,湟时候的事情。
番僧最认可中国的紫衣师的称号,种世衡知青澗城,无法管理他们,就授予他们这样的称号。
授予他们称号,不让他们管理具体的事情。
卓契順禪話
苏台定慧院僧人的随从卓契順,不远千里来海南看望我,问候我是否无恙。
东坡问:
“你带什么特产来的?
”顺展开双手,一无所有。
东坡说:
“可惜数千里远道而来,却没有带任何东西。
”顺作挑扁担的样子,信步而去。
僧文葷食名
僧称呼酒叫「般若湯」,魚叫「水梭花」,鸡叫「鑽籬菜」,这有什么益处,自欺欺人罢了,世间人常常以此来嘲笑他们。
人做了不好的事情,还要加以修饰,和这有什么区别那!
本秀非浮圖之福
稷下的盛状,孕育了驪山之禍;太學三萬人,噓枯吹生,也是黨錮之冤的征兆。
如今我听说本、秀二僧,都以口耳區區奔走王公,洶洶都邑,如何会不敗?
这应该不是佛家之福吧!
付僧惠誠游吳中代書十二
我和参寥子有二十多年的交往,世人所知道的只是他的试文罢了,他的优点不仅仅在诗文,还好当面指出别人的不足,别职责的也知道他是对是非不对人,就像轻的船触碰到东西一样,被指责的人也不会恼怒。
径山长老维琳,行止高雅而不落落寡合,文辞清新而不失华丽,
开始的时候,径山祖师有约在先,他圆寂后接替他的只有甲乙二人。
我认为应该以才能来任命接替者,而不应该遵照遗命。
开始有人不信服,可是最终也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如今已经大致定下来了。
杭州圆照律师,孜孜不倦,精通佛法,二十年来不辍与日,无片刻留于作相。
自从辩才圆寂以后,无论出家在家,都以他为宗。
秀州本觉寺一长老,少年时是进士,以佛经得入佛门,至今不辍,与他交游的都是当时闻名的文人。
净慈楚明长老来自越州,开始,有法旨召小本禅师到法云寺当主持。
杭州人甚为担忧,说:
“小本禅师离开后,净慈受众将会离散。
”我给他们说传承的道理,受众不会散,会加多,有千余人。
苏州仲殊師利和尚,善为文,诗歌,都能持笔立就,不需要修改。
我说:
此僧胸次全无一点尘。
因此于之交游。
蘇州定慧長老守欽,开始我不认识。
等到了惠州,欽派遣侍者卓契順來問问安,并随着寄十詩。
予題其後曰:
「此僧清逸絕俗,語有璨、忍之通,而詩無島、可之寒。
」予往來于苏中南部很久了,而不识何此僧,何也?
下天竺淨慧禪師思义品行与人品都很好,綜練世事。
高麗非時派遣僧來,我当时正在朝上,让義接待。
義日與講佛法,詞辨纷然并起,高丽僧人不知就里。
又具得其情以告,蓋其才有過人者。
孤山思聪闻复師作詩清新雅丽,工整而不失雅逸,洒脱而又不随意,诗歌为人称道。
祥符寺可久、垂雲、清順三闍黎,都是我在当地做官时交往的诗友。
清贫而乐道,食仅仅饱而衣常不足,然未尝有忧色。
老矣,不知还健在吗?
法穎寺沙彌,是參寥子之再传弟子,七八岁的时候举止就仿佛成年人一般。
上元夜予作樂滅慧,穎坐一夫肩上观看。
我问他:
「出家人也能观灯吗?
」穎神色变得严肃且不愉快,若无地自容,啼哭着要求离开。
从此以后不再出来游玩,这距今已经六七年了,他应该传承了參寥子的衣钵。
我在惠州,有永嘉罗汉院僧惠誠來对我说:
「明日离开此地回浙東。
」問我有没有什么要寄书信的人,我说没有。
念吳、越多名僧,與我关系好的也有很多,仅仅写此數人以授惠誠,使歸見之,代我问候,且謂道予居此起居飲食狀,以解其念也。
信筆書紙,語無倫次,又當尚有漏落者,方醉不能詳也。
紹聖二年東坡居士書。
王烈石髓
王烈入山得石髓,带回来送给嵇康。
嵇康打开看时,坚硬异常,与石无异了,如果把它捣碎或者磨成粉末吞食用下去,不是比云母、鐘乳这些更好吗?
然而神仙之事,与人有分,不可强求。
韩愈有言:
「我寧詰曲自世間,安能從汝巢神仙。
」以韩愈的脾气秉性,即便是出世之人尚还要诘难,叔夜钢直,比之韩愈有过之无不及。
記道人問真
道人徐問真,自言濰州人,喜欢饮酒且性情狂放,能生吃葱鮮魚,以指為针灸,以土为药石,为人治病非常灵验。
欧阳修為青州守,問真來与之游,过了一段时间要离开。
听说欧阳公到汝南,又过来拜访,欧阳修常留他住在公馆里,让叔伯辈陪伴。
公曾有足疾,症状与一般的足疾不同,一般的医生都不知道该怎么治疗。
問真教公汲引氣血自踵至頂,欧阳修按照他的方法,病就好了。
忽一日求去甚急,公挽留他,不可,曰:
「我有罪,我与公卿交游,我不能再待下去了。
」欧阳公使人送他,果然看见有带着铁冠,身長八尺許的人站在道边恭候他。
問真出城,雇佣村童使持药箱。
行數里,村童要回去。
問真在髻中取像枣一样大的小瓢,在掌中抚摩再三,得酒滿掬者二,以飲童子,良酒也。
从此以后不知道他去了那里,而童子饮酒后发狂,亦不知所終。
我路过汝陰,欧阳公这样岁我说。
其後貶黃州,而黃岡縣令周孝孫忽得脚肿病,我試以問真口訣授之,七日而愈。
元祐六年十一月二日,與叔弼父、季默父夜坐話其事,事復有甚異者,不欲盡書,然問真确实是异于常人的人。
记刘梦得有诗记罗浮山
山不是很高,但夜晚能看见太阳,这就很奇怪了。
山上有两座楼,今天所说的延祥寺在南楼下边,朱明洞在冲虚观后边,据说是蓬莱第七洞天。
唐永乐年间侯道华道士因食用邓天师的枣子而成仙,据说永乐年间有无核的枣,一般人都无从得到,道华得到了。
我在岐下的时候,曾经吃过一枚。
唐代的僧人契虚曾被人引导到稚川仙府,真人问他:
“你断绝了三尸了吗?
”虚不能回答。
冲虚观后边有米真人朝斗坛,最近从坛上挖得铜龙六个,铜鱼一个。
唐时有梦铭,写道:
“紫陽真人山玄卿撰”又有个人叫蔡少霞,梦见遣书碑上写道:
“五雲閣吏蔡少霞書。
”
记罗浮异境
有官员自罗都虛观游長寿,半路遇见道路边上有房屋数十间,有个道士坐在门槛上,看见官员并不起来问安。
官吏很生气,让从人过去训斥,等从人到跟前却发现房屋和人都消失了。
由此可知,罗浮这个地方凡人和仙人杂居,像这样的情况,即便是修行终生的人都见不到,这个官吏是什么人啊,唯独能看见。
即便是一个一般的道士见到官吏不站起来,有什么好生气的那?
官吏骄纵如此,能够看见这样的异象必定是前缘早定的吧!
东坡升仙
我以前贬往黄州,曾巩丁忧在临川,不幸去世了。
有人传言说我和他同日去世了,并且说仿佛李贺那样,是上帝召唤他回去了。
先帝也听到了这样的传闻,询问蜀人蒲宗孟,并对我的死很遗憾。
如今被贬海南。
又有传言说我得道成仙,乘小船一人去入大海不复返。
京师里边都这样说,我从儿子的来信上知道这件事。
今天有从黄州来的,说太守柯述说我在儋耳,某天忽然不见了,只有道服还在,已经升仙而去了。
我平生遭口舌无数,与韩愈相似,命在斗间而身宫在。
所以诗道:
“我生之辰,月宿南斗”并说:
“无善声以温,无恶声以揚。
”如今诽谤我的,有的说我死了,有的说我成仙了,韩愈的话大概不是虚构的吧!
黄仆射
虔州布衣赖仙芝说:
“连州有个仆射叫黄损的,五代时人。
仆射是南汉时候的官员,未到退休的时候就归隐了,大家都不知他去了那里。
他的子孙把他的画像悬挂在家中供奉,三十二年后,仆射归来,坐在台阶上,叫家人。
他的儿子刚好不在,孙子出来。
仆射要笔在墙上写道:
“一別人間歲月多,歸來人事已消磨。
惟有門前鑑池水,春風不改舊時波。
”写完投笔而去,挽留不住。
他的儿子回来的时候,问那个人长什么样,孙子说和画像上的人差不多。
连州人都这样相传,他的后人有很多为官的。
冲退处士
章察,字隐之,原本是福建人,搬来成都很久了。
擅长写文章,不愿意做官,晚年因为太守王素推荐,賜号沖退处士。
一天,梦中有人寄书召他,说是東岳道士书。
第二天,和李士宁游青城,濯足水中,察对士寧说:
「脚踏西溪流去水。
」士宁答应说:
「手持東岳寄來书。
」察大惊,不知他如何知道。
不久,察果然死了。
儿子祀也以逸民舉,任职一命就死去了。
士寧,蓬州人也,語默不常,或以為得道者,百歲乃死。
曾在成都见到他,曰:
「你面相极为富贵,当科举占首。
」后来果然如此。
臞仙帖
司馬相如諂事武帝,首开西南夷之隙。
及病且死,还草书《封禅书》,这就是所谓的死而不休?
列仙之隱居于山澤間,形容甚清瘦,大概就是证得「四果」的(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人。
而相如鄙之,作《大人賦》,不過欲以侈言廣武帝意耳。
夫所謂大人者,相如孺子,何足以知之!
若賈生《鵩鳥賦》,真大人者也。
庚辰八月二十二日,東坡書。
記鬼
秦太虛说:
宝应有人应约赴嫁娶宴,酒过半,起来径直出门。
主人在后边追赶,客人的样子仿佛喝醉了一般,并将要跳进水中,主人急忙拉住他。
那人说:
「有个妇人以詩招我,其辞云:
『長橋直下有蘭舟,破月衝煙任意游。
金玉滿堂何所用,爭如年少去來休。
』倉皇跟来,不知其為水也。
」然客竟亦無他。
夜會說鬼,參寥说到此,聊為之記。
李氏子再生說冥間事
戊寅十一月,我在儋耳,听说城西与李氏女儿病死后兩日復生。
余與進士何旻同往見其父,問死生狀。
云:
开始的时候浑浑噩噩,若有人引去,至官府幕下。
有人说:
「这是误捉来的」,庭下一吏云:
「暂时关押在这。
」又一吏云:
「她无罪,应该释放。
」見牢房在地窟中,钻洞出入。
关押的都是儋耳人,僧人占十六七。
有一老妪身上都是黃毛像驴馬,带着刑拘坐在那里,李氏子认识,是儋耳僧人的外室。
说:
「我不劳而获使用檀越的錢物,已三易毛矣。
」又一僧亦處子邻里,死已二年矣,其家方大祥,有人持盤飡及錢數千,云:
「付某僧。
」僧得錢,分數百给門者,乃持飯入門去,关押的人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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