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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选读
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选读
马克思恩格斯著作选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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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16-19页
卡·马克思
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
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包括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的主要缺点是:
对事物、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不是把它们当作人的感性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不是从主观方面去理解。
所以,结果竟是这样,和唯物主义相反,唯心主义却发展了能动的方面,但只是抽象地发展了,因为唯心主义当然是不知道真正现实的、感性的活动本身的。
费尔巴哈想要研究跟思想客体确实不同的感性客体,但是他没有把人的活动本身理解为客观的(gegenstandliche)活动。
所以,他在"基督教的本质"中仅仅把理论的活动看作是真正人的活动,而对于实践则只是从它的卑污的犹太人活动的表现形式去理解和确定。
所以,他不了解"革命的"、"实践批判的"活动的意义。
二
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gegenstandliche)真理性,这并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
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亦即自己思维的此岸性。
关于离开实践的思维是否现实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
三
有一种唯物主义学说,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因而认为改变了的人是另一种环境和改变了的教育的产物,——这种学说忘记了:
环境正是由人来改变的,而教育者本人一定是受教育的。
因此,这种学说必然会把社会分成两部分,其中一部分高出于社会之上(例如在罗伯特·欧文那里就是如此)。
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
四
费尔巴哈是从宗教上的"自我异化",从世界被二重化为宗教的、想像的世界和现实的世界这一事实出发的。
他致力于把宗教世界归结于它的世俗基础。
他没有注意到,在做完这一工作之后,主要的事情还没有做哩。
因为,世俗的基础使自己和自己本身分离,并使自己转入云霄,成为一个独立王国,这一事实,只能用这个世俗基础的自我分裂和自我矛盾来说明。
因此,对于世俗基础本身首先应当从它的矛盾中去理解,然后用排除这种矛盾的方法在实践中使之革命化。
因此,例如,自从在世俗家庭中发现了神圣家族的秘密之后,世俗家庭本身就应当在理论上受到批判,并在实践中受到革命改造。
五
费尔巴哈不满意抽象的思维而诉诸感性的直观。
但是他把感性不是看作实践的、人类感性的活动。
六
费尔巴哈把宗教的本质归结于人的本质。
但是,人的本质并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实际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
费尔巴哈不是对这种现实的本质进行批判,所以他不得不:
(1)撇开历史的进程,孤立地观察宗教感情,并假定出一种抽象的——孤立的——人类个体;
(2)所以,他只能把人的本质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许多个人纯粹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
七
所以,费尔巴哈没有看到,"宗教感情"本身是社会的产物,而他所分析的抽象的个人,实际上是属于一定的社会形式的。
八
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
凡是把理论导致神秘主义方面去的神秘东西,都能在人的实践中以及对这个实践的理解中得到合理的解决。
九
直观的唯物主义,即不是把感性理解为实践活动的唯物主义,至多也只能做到对"市民社会"的单个人的直观。
十
旧唯物主义的立脚点是"市民"社会;新唯物主义的立脚点则是人类社会或社会化了的人类。
十一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卡·马克思写于1845年春
弗·恩格斯于1888年作为他的"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一书单行本的附录第一次发表。
【来源】: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2卷第540页
马克思致路德维希·库格曼
汉诺威1868年7月11日于伦敦
至于说到《中央报》,那末,那个人已经做了尽可能大的让步,因为他承认,如果设想价值这个概念一般说来还有点什么意义,就一定要同意我的结论。
这个不幸的人看不到,即使我的书中根本没有论"价值"的一章,我对现实关系所作的分析仍然会含有对实在的价值关系的论证和说明。
胡扯什么价值概念必须加以证明,只不过是由于既对所谈的东西一无所知,又对科学方法一窍不通。
任何一个民族,如果停止劳动,不用说一年,就是几个星期,也要灭亡,这是每一个小孩都知道的。
人人都同样知道,要想得到和各种不同的需要量相适应的产品量,就要付出各种不同的和一定数量的社会总劳动量。
这种按一定比例分配社会劳动的必要性,决不可能被社会生产的一定形式所取消,而可能改变的只是它的表现形式,这是不言而喻的。
自然规律是根本不能取消的。
在不同的历史条件下能够发生变化的,只是这些规律借以实现的形式。
而在社会劳动的联系体现为个人劳动产品的私人交换的社会制度下,这种劳动按比例分配所借以实现的形式,正是这些产品的交换价值。
马恩全集32卷第二部分第540页
【来源】: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3卷第3-177页
马克思
《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
我考察资产阶级经济制度是按照以下的次序:
资本、土地所有制、雇佣劳动;国家、对外贸易、世界南场。
在前三项下,我研究现代资产阶级社会分成的三大阶级的经济生活条件;其他三项的相互联系是一目了然的。
第一册论述资本,其第一篇由下列各章组成:
(1)商品,
(2)货币或简单流通,(3)资本一般。
前两章构成本分册的内容。
我面前的全部材料都是专题论文,它们是在相隔很久的几个时期内写成的,目的不是为了付印,而是为了自己弄清问题,至于能否按照上述计划对它们进行系统整理,就要看环境如何了。
我把已经起草好的一篇总的导言压下了,因为仔细想来,我觉得预先说出正要证明的结论总是有妨害的,读者如果真想跟着我定,就要下定决心,从个别上升到一般。
不过在这里倒不妨谈一下我自己研究政治经济学的经过。
我学的专业本来是法律,但我只是把它排在哲学和历史之次当做辅助学科来研究。
1842一1843年间,我作为《莱茵报》间的主编,第一次遇到要对所谓物质利益发表意见的难事。
莱茵省议会关于林木盗窃和地产析分的讨论,当时的莱茵省总督冯·沙培尔先生就摩塞尔农民状况同《莱茵报》展开的官方论战,最后,关于自由贸易和保护关税的辩论,是促使我去研究经济问题的最初动因。
另一方面)在善良的"前进"愿望大大超过实际知识的时候,在《莱茵报》上可以听到法国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带着微弱哲学色彩的回声。
我曾表示反对这种肤浅言论,但是同时在和《奥格斯堡总汇报》的一次争论中坦率承认,我以往的研究还不容许我对法兰西思潮的内容本身妄加评判。
我倒非常乐意利用《莱茵报》发行人以为把报纸的态度放温和些就可以使那已经落在该报头上的死刑判决撤销的幻想,以便从社会舞台退回书房。
为了解决使我苦恼的疑问,我写的第一部著作是对黑格尔法哲学的批判性的分析,这部著作的导言曾发表在1844年巴黎出版的《德法年鉴》上。
我的研究得出这样一个结果:
法的关系正象国家的形式一样,既不能从它们本身来理解,也不能从所谓人类精神的一般发展来理解,相反,它们根源于物质的生活关系,这种物质的生活关系的总和,黑格尔按照十八世纪的英国人和法国人的先例,称之为"市民社会",而对市民社会的解剖应该到政治经济学中去寻求。
我在巴黎开始研究政治经济学,后来因基佐先生下令驱逐移居布鲁塞尔,在那里继续进行研究。
我所得到的、并且一经得到就用于指导我的研究工作的总的结果,可以简要地表述如下:
人们在自己生活的社会生产中发生一定的、必然的、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关系,即同他们的物质生产力的一定发展阶段相适合的生产关系。
这些生产关系的总和构成社会的经济结构,即有法律的和政治的上层建筑竖立其上并有一定的社会意识形式与之相适应的现实基础。
物质生活的生产方式制约着整个社会生活、政治生活和精神生活的过程。
不是人们的意识决定人们的存在、相反,是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意识。
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活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
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
那时社会革命的时代就到来了。
随着经济基础的变更,全部庞大的上层建筑也或慢或快地发生变革。
在考察这些变革时,必须时刻把下面两者区别开来:
一种是生产的经济条件方面所发生的物质的、可以用自然科学的精确性指明的变革,一种是人们借以意识到这个冲突并力求把它克服的那些法律的、政治的、宗教的、艺术的或哲学的,简言之,意识形态的形式。
我们判断一个人不能以他对自己的看法为根据,同样,我们判断这样一个变革时代也不能以它的意识为根据;相反,这个意识必须从物质生活的矛盾中,从社会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现存冲突中去解释。
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们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存在的物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
所以人类始终只提出自己能够解决的任务,因为只要仔细考察就可以发现,任务本身,只有在解决它的物质条件已经存在或者至少是在形成过程中的时候,才会产生。
大体说来,亚细亚的、古代的、封建的和现代资产阶级的生产方式可以看做是社会经济形态演进的几个时代。
资产阶级的生产关系是社会生产过程的最后一个对抗形式,这里所说的对抗,不是指个人的对抗,而是指从个人的社会生活条件中生长出来的对抗;但是,在资产阶级社会的胎胞里发展的生产力,同时又创造着解决这种对抗的物质条件。
因此,人类社会的史前时期就以这种社会形态而告终。
自从弗里德里希·恩格斯批判经济学范畴的天才大纲,在《德法年鉴》上)发表以后,我同他不断通讯交换意见,他从另一条道路(参看他的《英国工人阶级状况》)得出同我一样的结果,当1845年春他也住在布鲁塞尔时,我们决定共同钻研我们的见解与德国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之间的对立,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
这个心愿是以批判黑格尔以后的哲学的形式来实现的。
八开本两厚册的原稿早已送到威斯特伐里亚的出版所,后来我们才接到通知说,由于情况改变,不能付印。
既然我们已经达到了我们的主要目的--自己弄清问题,我们就情愿让原稿留给老鼠的牙齿去批判了。
在我们当时从这方面或那方面向公众表达我们见解的各种著作中,我只提出我与恩格斯合著的《共产党宣言》和我自己发表的《关于自由贸易的演说》。
我们见解中有决定意义的论点,在我的1847年出版的为反对蒲鲁东而写的著作《哲学的贫困》中第一次作了科学的、虽然只是论战性的表述。
我用德文写的关于《雇佣劳动》一书,汇集了我在布鲁塞尔德意志工人协会上对于这个问题的讲演,这本书的即刷由于二月革命和我因此被迫离开比利时而中断。
1848年和1849年《新莱茵报》的出版以及随后发生的一些事变,打断了我的经济研究工作,到1850年我在伦敦才能重新进行这一工作。
英国博物馆中堆积着政治经济学史的大量资料,伦敦对于考察资产阶级社会是一个方便的地点,最后,随着加利福尼亚和澳大利亚金矿的发现,资产阶级社会似乎踏进了新的发展阶段,这一切决定我再从头开始,用批判的精神来透彻地研究新的材料。
这些研究一部分自然要涉及到似乎完全属于本题之外的学科,在这方面不得不多少费些时间。
但是使我所能够支配的时间特别受到限制的,是谋生的迫切需要。
八年来,我一直为第一流英美报纸《纽约每日论坛报》撰稿(写作真正的报纸通讯在我只是例外),这使我的研究工作必然时时间断。
然而,由于评论英国和大陆突出经济事件的论文在我的投槁中占着很大部分,我不得不去熟悉政治经济科学本身范围以外的实际的细节。
我以上简短地叙述了自己在研究政治经济学方面的经过,这只是要证明,我的见解,不管人们对它怎样评论,不管它多么不合乎统治阶级的自私的偏见。
却是多年诚实探讨的结果。
但是在科学的入口处,正象在地狱的入口处一样,必须提出这样的要求:
这里必须根绝一切犹豫;
这里任何怯懦都无济于事。
卡尔·马克恩
1859年1月于伦敦
【来源】: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第476页
马克思致安年柯夫(节选)
{1846年}12月28日于布鲁塞尔
……
为什么普鲁东先生要谈上帝,谈普遍理性,谈人类的无人身的理性,认为它永远不会错误,认为它永远等于它自身,认为只要正确地意识到它就可以获得真理呢?
为什么他要借软弱的黑格尔主义来把自己装扮成坚强的思想家呢?
他自己给了我们一把解答这个哑谜的钥匙。
普鲁东先生在历史中看到了一系列的社会发展。
他发现了实现于历史中的进步。
最后,他发现,人们作为个人来说并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事情,他们误解了自身的运动,就是说,他们的社会发展初看起来似乎是和他们的个人发展不同、分离和毫不相干的。
他无法解释这些事实,于是就作出假设,说是一种普遍理性在自我表现。
发明一些神秘的原因即不合常理的空话,那是最容易不过的了。
但是,普鲁东先生既然承认自己完全不理解人类的历史发展,——他在使用普遍理性、上帝等等响亮的字眼时就承认了这一点,——岂不是含蓄地和必然地承认他不能理解经济发展吗?
社会——不管其形式如何——究竟是什么呢?
是人们交互作用的产物。
人们能否自由选择某一社会形式呢?
决不能。
在人们的生产力发展的一定状况下,就会有一定的交换〔commerce〕和消费形式。
在生产、交换和消费发展的一定阶段上,就会有一定的社会制度、一定的家庭、等级或阶级组织,一句话,就会有一定的市民社会。
有一定的市民社会,就会有不过是市民社会的正式表现的一定的政治国家。
这就是普鲁东先生永远不了解的东西,因为,当他从诉诸国家转而诉诸社会,即从诉诸社会的正式表现转而诉诸正式社会的时候,他竟认为他是在完成一桩伟大的事业呢。
这里不必再补充说,人们不能自由选择自己的生产力——这是他们的全部历史的基础,因为任何生产力都是一种既得的力量,以往的活动的产物。
所以生产力是人们的实践能力的结果,但是这种能力本身决定于人们所处的条件,决定于先前已经获得的生产力,决定于在他们以前已经存在、不是由他们创立而是由前一代人创立的社会形式。
单是由于后来的每一代人所得到的生产力都是前一代人已经取得而被他们当做原料来为新生产服务这一事实,就形成人们的历史中的联系,就形成人类的历史,这个历史随着人们的生产力以及人们的社会关系的愈益发展而愈益成为人类的历史。
由此就必然得出一个结论:
人们的社会历史始终只是他们的个体发展的历史,而不管他们是否意识到这一点。
他们的物质关系形成他们的一切关系的基础。
这些物质关系不过是他们的物质的和个体的活动所借以实现的必然形式罢了。
普鲁东先生混淆了思想和事物。
人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们已经获得的东西,然而这并不是说,他们永远不会放弃他们在其中获得一定生产力的那种社会形式。
恰恰相反。
为了不致丧失已经取得的成果,为了不致失掉文明的果实,人们在他们的交往〔commerce〕方式不再适合于既得的生产力时,就不得不改变他们继承下来的一切社会形式。
——我在这里使用《commerce》一词是就它的最广泛的意义而言,就象在德文中使用《Verkehr》一词那样。
例如:
各种特权、行会和公会的制度、中世纪的全部规则,曾是唯一适合于既得的生产力和产生这些制度的先前存在的社会状况的社会关系。
在行会制度及规则的保护下逐渐积累了资本,发展了海上贸易,建立了殖民地,而人们如果想把这些果实赖以成熟起来的那些形式保存下去,他们就会失去这一切果实。
所以就爆发了两次霹雳般的震动,即1640年和1688年的革命。
一切旧的经济形式、一切和它们相适应的社会关系、曾经是旧的市民社会的正式表现的政治国家,当时在英国都被破坏了。
可见,人们借以进行生产、消费和交换的经济形式是暂时的和历史性的形式。
随着新的生产力的获得,人们便改变自己的生产方式,而随着生产方式的改变,他们便改变所有不过是这一特定生产方式的必然关系的经济关系。
…………
普鲁东先生很清楚地了解,人们生产呢子、麻布、丝绸,而了解这么点东西竟是一个大功劳!
可是,普鲁东先生不了解,人们还适应自己的生产力而生产出他们在其中生产呢子和麻布的社会关系。
普鲁东先生更不了解,适应自己的物质生产水平而生产出社会关系的人,也生产出各种观念、范畴,即这些社会关系的抽象的、观念的表现。
所以,范畴也和它们所表现的关系一样不是永恒的。
这是历史的和暂时的产物。
而在普鲁东先生看来却刚刚相反,抽象、范畴是原始的原因。
根据他的意见,创造历史的,正是抽象、范畴,而不是人。
抽象、范畴就本身来说,即把它们同人们及其物质活动分离开来,自然是不朽的、不变的、固定的。
它不过是纯粹理性的产物,这干脆就是说,抽象就其本身来说是抽象的。
多么美妙的同义反复!
这样,当做范畴形式来看的经济关系,对于普鲁东先生说来,是既无起源、又无发展的永恒的公式。
换句话说:
普鲁东先生不是直接肯定资产阶级生活对他说来是永恒的真理。
他间接地说出了这一点,因为他神化了以观念形式表现资产阶级关系的范畴。
既然资产阶级社会的产物被他想象为范畴形式、观念形式,他就把这些产物视为自行产生的、具有自己的生命的、永恒的东西。
可见,他并没有超出资产阶级的视野。
由于他谈到资产阶级的观念时,认为它们是永恒真理,所以他就寻找这些观念的综合,寻求它们的平衡,而没有看到,现在它们达到平衡的方式是唯一可能的方式。
其实,他所做的是一切好心的资产者所做的事情。
他们都说,竞争、垄断等等在原则上,即如果把它们看做抽象的观念,是生活的唯一的基础,但是它们在实践中还得大加改善。
他们全都希望有竞争而没有竞争的悲惨后果。
他们全都希望有一种不可能的事情,即希望有资产阶级生活的条件而没有这些条件的必然后果。
他们全都不了解,资产阶级生产方式是一种历史的和暂时的形式,也正象封建形式的情况一样。
其所以发生这个错误,是由于在他们看来作为资产者的人是一切社会的唯一基础,是由于他们不能想象会有这样一种社会制度:
在那里这种人不再是资产者。
所以,普鲁东先生必然是一个空论家。
对现代世界进行变革的历史运动,对他来说不过是要发现两种资产阶级思想的正确的平衡、综合的问题。
于是这个机灵的家伙就借用诡辩来发现神的隐秘思想,发现两个孤独思想的统一,而这两个思想所以是孤独的,仅仅是因为普鲁东先生把它们和实际生活隔离起来,把它们和现代生产、和作为这两个思想所表现的种种现实事物的结合物的现代生产隔离起来。
普鲁东先生用自己头脑中奇妙的运动,代替了由于人们既得的生产力和他们的不再与此种生产力相适应的社会关系相互冲突而产生的伟大历史运动,代替了一个民族内各个阶级间以及各个民族彼此间准备着的可怕的战争,代替了唯一能解决这种冲突的群众的实践和暴力的行动,代替了这一广阔的、持久的和复杂的运动。
总之,历史是由学者,即由有本事从上帝那里窃取隐秘思想的人们创造的。
平凡的人只需应用他们所泄露的天机。
您现在就可以了解为什么普鲁东先生十分强烈地敌视一切政治运动了。
在他看来,现代各种问题不是解决于社会行动,而是解决于他头脑中的辩证的旋转。
由于在他看来范畴是动力,所以要改变范畴,是不必改变现实生活的。
完全相反。
必须改变范畴,而结果就会是现存社会的改变。
普鲁东先生想调和矛盾,因而完全避开了一个问题:
是不是必须把这些矛盾的基础本身推翻呢?
他完全象一个政治上的空论家,想把国王、众议院、贵族院一并当做社会生活的构成部分,当做永恒的范畴。
他只是寻求一个新公式,以便把这些力量平衡来,而这些力量的平衡正是表现于其中各个力量时胜时败的现代运动。
例如,在十八世纪,许多平庸的人物都曾努力发现一个真正的公式,以便把各个社会等级、贵族、国王、议会等等平衡起来,而第二天早晨就无论国王、议会、或贵族都没有了。
这一对抗的真正平衡是推翻一切社会关系--这些封建体制和这些封建体制的对抗的基础。
由于普鲁东先生把永恒观念、纯粹理性范畴放在一边,而把人和他们那种在他看来是这些范畴的运用的实践生活放在另一边,所以他自始就保持着生活和观念之间、灵魂和肉体之间的二元论——以许多形式重复表现出来的二元论。
您现在可以看到,这个对抗不过是表明普鲁东先生不能了解他所神化了的各种范畴的世俗的起源和历史罢了。
【来源】: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四十六卷(上)
政治经济学批判
(1857-1858年草稿)
节选
[(3)既不同于资本主义前的各社会形态又不同于未来的共产主义社会的资产阶级社会的一般特征]
一切产品和活动转化为交换价值,既要以生产中人的(历史的)一切固定的依赖关系的解体为前提,又要以生产者互相间的全面的依赖为前提。
每个人的生产,依赖于其他一切人的生产;同样,他的产品转化为他本人的生活资料,也要依赖于其他一切人的消费。
价格古已有之,交换也一样;但是,价格越来越由生产费用决定,交换渗入一切生产关系,这些只有在资产阶级社会里,自由竞争的社会里,才得到充分发展,并且发展得越来越充分。
亚当·斯密按照真正的十八世纪的方式列为史前时期的东西,先于历史的东西,倒是历史的产物。
这种互相依赖,表现在不断交换的必要性上和作为全面媒介的交换价值上。
经济学家是这样来表述这一点的:
每个人追求自己的私人利益,而且仅仅是自己的私人利益;这样,也就不知不觉地为一切人的私人利益服务,为普遍利益服务。
关键并不在于,当每个人追求自己私人利益的时候,也就达到私人利益的总体即普遍利益。
从这种抽象的说法反而可以得出结论:
每个人都妨碍别人利益的实现,这种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所造成的结果,不是普遍的肯定,而是普遍的否定。
关键倒是在于:
私人利益本身已经是社会所决定的利益,而且只有在社会所创造的条件下并使用社会所提供的手段,才能达到;也就是说,私人利益是与这些条件和手段的再生产相联系的。
这是私人利益;但它的内容以及实现的形式和手段则是由不以任何人为转移的社会条件决定的。
毫不相干的个人之间的互相的和全面的依赖,构成他们的社会联系。
这种社会联系表现在交换价值上,因为只有在交换价值上,每个个人的活动或产品对他来说才成为活动或产品;他必须生产一般产品--交换价值,或孤立化和个体化的交换价值,即货币。
另一方面,每个个人行使支配别人的活动或支配社会财富的权力,就在于他是交换价值或货币的所有者。
他在衣袋里装着自己的社会权力和自己同社会的联系。
不管活动采取怎样的个人表现形式,也不管这种活动的产品具有怎样的特性,活动和这种活动的产品都是交换价值,即一切个性,一切特性都已被否定和消灭的一种一般的东西。
这种情况实际上同下述情况截然不同:
个人或者自然地或历史地扩大为家庭和氏族(以后是公社)的个人,直接地从自然界再生产自己,或者他的生产活动和他对生产的参与依赖于劳动和产品的一定形式,而他和别人的关系也是这样决定的。
活动的社会性,正如产品的社会形式以及个人对生产的参与,在这里表现为对于个人是异己的东西,表现为物的东西;不是表现为个人互相间的关系,而是表现为他们从属于这样一些关系,这些关系是不以个人为转移而存在的,并且是从毫不相干的个人互相冲突中产生出来的。
活动和产品的普遍交换已成为每一单个人的生存条件,这种普遍交换,他们的互相联系,表现为对他们本身来说是异己的、无关的东西,表现为一种物。
在交换价值上,人的社会关系转化为物的社会[E-21]关系;人的能力转化为物的能力。
交换手段拥有的社会力量越小,交换手段同直接的劳动产品的性质之间以及同交换者的直接需求之间的联系越是密切,把个人互相联结起来的共同体的力量就必定越大--家长制的关系,古代共同体,封建制度和行会制度(见我的笔记本XII本第34b页)。
每个个人以物的形式占有社会权力。
如果你从物那里夺去这种社会权力,那你就必须赋予人以支配人的这种权力。
人的依赖关系(起初完全是自然发生的),是最初的社会形态,在这种形态下,人的生产能力只是在狭窄的范围内和孤立的地点上发展着。
以物的依赖性为基础的人的独立性,是第二大形态,在这种形态下,才形成普遍的社会物质变换,全面的关系,多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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