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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意爱情诗带禅意的诗
[禅意爱情诗]带禅意的诗
第一篇带禅意的诗:
解析王维山水诗中的禅意
王维一生留下了无数的经典之作,其抒写隐逸情怀的山水田园诗,诗中有画,画中有诗,将空灵之美、神韵缥缈和空明的境界刻画得入木三分,把禅宗思想与宗教感情化为诗思,具有独特风格。
王维(701-762),字摩诘,其名和字都是取自佛教《维摩诘经》中的维摩诘居士,是盛唐时代的杰出诗人。
诗人以善于描绘山水田园景色与表现诗情画意见长。
作为中国士大夫文人的代表人物,王维与佛教的关系可谓源远流长,一生与佛教都有着特殊而又紧密的联系。
他对佛教虔诚而笃信,在他的诗文里谈佛经、谈禅理,可谓是屡见不鲜。
在诗歌创作上常常“以佛诗”,使诗充满禅意、禅理、禅趣。
以至在他生前,好友苑盛《酬王维序》就认为其是“当代诗匠,又精禅上理”。
后清代诗论家王士祯《香祖笔记》明确指出:
“唐五言绝句,往往入禅,有得意忘言之妙,与净名默然,达摩得髓,同一关捩。
观王(维)裴(迪)《辋川集》及祖咏《终南残雪》诗,虽钝根初机,亦能顿悟”,并在其后来的《居易录》中更强调指出:
“会试论唐人诗,王维佛语,盂浩然菩萨语,刘虚、韦应物祖师语”,皆以佛语评论之,透露出王维诗与禅教的内在渊源与紧密联系,其更被人尊称为“诗佛”。
显然,不论是说王维“以佛入诗”,还是说其“以禅入诗”,都强调了王维诗歌与佛教禅理间千丝万缕的内在联系。
为此很多研究者都倾向于穿透王维山水诗中的“空”、“寂”、“静”等特质层面解读其蕴涵于其中之禅意。
王维的山水诗之所以能够很自由地表现禅的意境,决定性的原因在于诗与禅的价值取向、情感特征、思维方式和语言表达等各方面的巧妙联系。
本文尝试突破前人的审美视角,拟从王维对山水诗构思设计、描写手法、艺术表达三个层面的细腻特质捕捉沉淀于其中的禅意、禅理、禅趣。
一、构思设计的静默观照与沉思冥想
禅宗信奉“梵我合一”,“我心就是一切”的世界观。
在直觉的静默观照与沉思冥想中“我”与自然溶为了一体,区别与界限消失了,“我”的情感、“本心”注入到山河大地、花鸟草木中,山河大地、花鸟草木也成为“我”,表现“我”的心境与思想。
在这种直觉的静默观照与沉思冥想中,一切时空物我的界限、区别都不复存在,物中有我,我中有物。
中国山水诗的观念是“以物观物”,即不以人观物,强调“目击道存”,就文学而言,是目击存意:
作家看到什么就产生“意”,这种“意”既在作家头脑中,又在客观物象之中。
佛教里有“老僧三十年前来参禅时,见山是山,见水是水,及至后来亲见知识,有个入处,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而今得个体歇处,依然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
”说明人们对客观事物的认识经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以自己的童心、稚心去看山看水,没有别的意识形态参入,以一种朴素的心态去认识自然,这是以人观物;第二阶段,参禅者用自己认识论哲学去感应山水,自己的思想与山水发生种种交融;第三阶段成佛之后,进入最高境界,主体与客体完全融为一体,主体我”完全泯灭于客体之中,故依然山是山,水是水。
这就达到了“以物观物”、“目击存意”。
大彻大悟、泯灭了是非界限的王维正是于这种境界中去了悟一切、透视一切,并基于这样的世界观去写他的山水诗。
在他的诗中大多是宁静的无人之境,如“木末芙蓉花,山上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自落”。
(《辛夷坞》),还有《栾家濑》、《过香积寺》等等,这些优美的山水诗中没有描写一个人,但我们于其中一石一木、一山一水,何处不见作者王维的影子但你若有心去捕捉却又无从下手,原因就在于作者已达到了“梵我合一”的境界,将自己溶入山水之中了,他是在用山水来表现自己。
作者在这样静静的直觉观照与沉思冥想之中,心灵的情感与山川溪石的美相互交融,心灵体验到大自然的秀丽妩媚,体验到大自然的灵气,领悟到生活的哲理,大自然也被注入作者对生活的感受和淡泊高雅的情感。
这样境况下写出来的诗歌内蕴大大丰富了,更贴近生活、贴近自然,更能获得读者的心。
二、动中有静、静中寓动、、虚实合一、空寂交错的描写手法
佛教禅宗讲究静,讲求以内心的静应外界的动,但禅宗的静并非死寂。
宗白华先生对此曾有精辟的论析:
“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直探生命的本原。
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义后体认到自己心灵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境界与艺术境界。
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构成‘禅’的心灵状态”。
王维的诗歌中动与静就同“禅”一样,二者结合,是不可分、不可缺的。
中国传统山水画追求不是西方的以世界为有限的圆满的现实的模仿,也不是向无尽世界的不尽追求,其所表现的精神是一种“深沉静默地与这无限的自然,无限的太空浑然融化,体合为一。
”所追求的最终是一种旷邈幽深的意境。
王维正是着眼于此,借山水技法的真谛去表现山水田园诗之境界的。
“知白守黑,计白当黑”的绘画创作原则,表现出来则是一种空白意识,而到了诗歌之中则是虚与实的相互映衬,在创作主旨中,又是互相转化的两个方面。
为什么会有这种特点呢画家之画与诗人之诗,都只是不尽的人生世相、自然风物中的一个片断,一个瞬间,但是经过画家、诗人心灵的涤荡和强化,这一个片断、瞬间具有了超越时空的特性是一种境的提升,但从创作过程来看,虚与实的运用是关键之笔。
从老庄之“道”,到儒家之“夭”,均是认为宇宙乃是无形无色的虚空,虚空是万物的源泉,万象皆从虚空中来,向虚空中去。
因此,虚空成为一种流淌着的生命之源。
中国山水画之以空白为画底,加以人物山水的布放,人物山水与空间相互显现溶于一体,流溢出一种生动无尽的气韵,这种空白,正是意境体现的真空,作家的心灵特征早已化于笔墨之中,溶于烟景云山、太空大气之中。
这种境界进入到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中,表现了更多的内蕴: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终南别业》),“渡头馀落日,墟里上孤烟”(《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以及“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鹿柴》)本是刻画人物,描写山水,但在其中却存有大量的虚空。
无论是浮云的天空,还是墟上孤烟的升起,还是空闻人语的山林,都有着阔大的可供想象的空间,这种空间的存在与气韵在其中的流动,展示出了一种气韵生动的境界,也体现王维追求的禅的空灵淡远的理念。
同时,刻画事物所带有的虚空,也是禅宗所追求的“独超物外”、自然任远的境界所在。
在另一方面,因为诗比起画来更能普遍地展示虚与实的境界,它是时间与空间中执着一点的永恒化与普遍化。
因此从王维的山水田园诗看,既有画意,但又有画意所无法达致的效果,它既传达了山水的形貌特征,又体现山水的性格特征:
既描绘了客观的景物,又留下了大量虚白的空间表现主观的情趣,达到一种“于刹那中见终古,在微尘中显大千,在有限中寓无限”的境界。
从而在山水田园诗中将画意与禅意相统一,最终展示出王维对山水田园诗独特的领会以及这种山水田园诗所独具的自然的神韵———一种空寂而又远澹的、自然而又任运的禅的境界。
艺术意境之所以有生动的气韵,除虚实表现之外,动与静也是产生意境的重要途径。
禅境就更离不开动静了,因为就禅宗本身来看,对于“动”、“静”,就有极为深刻的体悟。
王维的山水田园诗中,动与静的巧妙运用,对于表现禅宗理念起到了积极作用。
我们不难读出王维诗歌的禅意实则突出表现为一种动静相因的描写艺术。
它对空寂的追求往往通过诗中刻意塑造静美的景物形象,出色地表现大自然普遍存在的难以言状的静美境界的实现。
在艺术上,突出的特点就是用动态景物来对比和映衬静态景物,在动态中写静态,又在静态中表现动态,达到静美的目的。
在盛中唐流行的北宗禅法,大抵都是教人通过“凝心入定”的观照冥想,在瞬间领悟永恒的虚空,其观照是所谓的“寂照”。
佛教以“寂”为真理的本体,“照”为智慧的功用。
“寂照”二者是不可分的,就是用寂然之心去观照万物寂然的本质。
这种观照是丝毫不带感情色彩的,心境是平静的,如古井澄潭,映照万象。
一切事物如此心境,都得到净化和静化,激动和喧嚣在这里也幻化为沉静的意境。
不过,寂照并不是把人的心理引向死寂,因为在空无之中,包含着生命无限的可能性。
用宗白华先生的话来说:
“禅是动中的极静,也是静中的极动,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动静不二,真探生命的本原。
禅是中国人接触佛教大乘义后认识到自己心灵的深处而灿烂地发挥到哲学与艺术的境界,静穆的观照和飞跃的生命构成艺术的两元,也是禅的心灵状态”。
王维精于禅宗,以其敏感的心灵体会到这种“动静不二”的禅趣,从这里领悟到了以动写静,动静相因的描写艺术。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诗与画结合的一种方式,是这种结合的深入。
诗歌是语言艺术,只宜表现动态景物,画则宜于表现静态景物,南朝诗人王籍的“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的诗意,在王维被发展成了艺术表现手法。
他的诗句“夜静群动息,时闻隔林犬”,“雨中山果落,灯下草虫鸣”。
用动景来表现静景,较王籍的诗句辞无不及而境界的幽深则远远超过。
在《鸟鸣涧》中,人闲、夜静、山静、花落是动态却无音响,这两句已写出了鸟鸣涧里万籁俱寂的幽静,但还不充分,后两句接着以动态描写月出、鸟鸣,映衬得这春山之夜更加幽静了。
在《鹿柴》中,“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如果没有“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的动景映衬,则山林中的幽静便不能表现得如此深刻;《竹里馆》里,独坐幽篁,只有明月相伴的静景,没有弹琴和长啸也显不出;《辛夷坞》中所描绘的阒无人声,渺无人迹的山涧寂静之景,如没有辛夷花的纷纷落地,也不会如此静。
大自然中的幽静之景,王维以前的诗人们也有很多体验,但没有能像他这样彻底按事物相比较而存在的客观原则,用诗画结合的方法如此完美的艺术再现出来。
空、寂二字简直成了他诗中的口头禅。
《竹里馆》所写的完全是一种空寂的境界:
“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啸。
深林人不知,明月来相照。
”诗人独坐在幽深的竹林里弹琴长啸,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明月为伴,沉浸在寂的快乐当中。
《鹿柴》也是这种心情的表现: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境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空山里寂静无人,只能听到人语的回响,一缕夕照透过密林射在青苔上,更点缀了环境的幽静。
这正是王维所追求的那种远离尘嚣的空而又寂的境界。
《鸟鸣涧》以动态衬托静态,仍然是一片空寂:
“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
”春夜的山涧里,人闲、夜静、山静,只有开败的桂花悄悄落下,是那么的静、幽、淡、雅,散发出一种清气,似乎诗人的精魂已离开了肉体,离开了尘世,与静谧的自然融为一体,升上了浩渺的天空,又好象自然摄取了诗人心灵的澹泊之气,变得那么和谐、宁静,叫人分不清那是物,哪是我,哪是自然,哪是诗人,可是自然中分明又有诗人的感情在,诗句中又分明有诗人大脑中的玄思在。
又如《辛夷坞》,诗只有短短的四句,其中展示出来的禅意诗思却给人留下无穷的回味:
“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
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
”在绝无人迹的地方,在寂静的山涧里,芙蓉花自开自落,自生自灭,既无人知道它的存在,它也不知人世的变迁,没有生的欢乐,也没有死的悲哀,得之于自然,又回归到自然,这是一个何等静谧空灵的境界,听不到一丝心灵的震颤,仿佛连时空界限也已泯灭。
读之让人感到凄清、空寂。
三、艺术表达的自然、凝炼、含蓄
禅宗极力提倡“以心传心,不立文字”。
因为在直觉观照中,思维是自由的、飘忽不定的,不停地跳跃,难以捕捉,这种思维一旦用语言与形象固定下来,其内蕴就会大大地狭窄与贫乏,就很难使人从中体会出更多的内涵,于是禅宗追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
这种思想影响于王维的山水诗歌创作,就形成了他艺术表达上的自然、凝炼、含蓄的风格。
禅宗机锋讲究以心应口,随问随答,不假修饰,自然天成。
王维创作诗歌,诗句都是从心中流出的,是他沉潜于诗境、沉潜于艺术想象之时真实情感的直接抒发,最能贴切地传达他的心境。
他的诗中没有什么诘屈聱牙之词、晦涩难懂之句,从不刻意追求和雕饰,而是自然、通俗、明白、晓畅。
如:
“飒飒秋雨中,浅浅石溜泻。
跳波自相溅,白鹭惊复下。
”“积雨空林烟火迟,蒸藜炊黍饷东艹甾。
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自然并不等于浅陋,并不是说诗的内蕴仅止于字面的意义。
相反,自然特别能使读者尽快地进入诗境之中,去体验诗人当时的心情与感受,更能与读者的真实感情贴近。
同时,自然的语言没有文字上的障碍,从读者的角度来讲,他能以没有受阻的、愉悦的心情进入诗境,在某些方面还能更好地发掘诗中的内蕴。
自然实际是缩短了作者与读者之间的心理距离,缩短了作品与欣赏者之间的距离。
禅宗应答讲究以少胜多。
以少答、不答为答,可以任听者去驰骋想象,答得越少,规定性越少,让人想象的余地就越大,所以禅宗特别讲究简炼。
深精禅宗佛理,经常与高僧对答机锋的王维精通此道,他明白:
作品越简洁凝炼,“余意”就越丰富,供人想象的空间就越开阔,作品的内蕴也就越丰富,所以他的诗歌极讲求凝炼,往往是以二十余字或稍多一些的文字来描绘一个小小的自然画面,把自己丰富的内心世界的感受浓缩在这个画面中,让人去生发、体会,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的艺术效果。
《汉江临泛》“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仅十个字,写尽了江汉一带长江的辽阔、山峦的隐现。
读者除了可以通过文字体会到作者眼中缓流如带的长江、起伏不平的峰峦、迷茫的雾蔼、灰蓝的天色以外,还可以通过丰富联想,将过去储存的各种印象补充进去,如山峰的青黛绵沿、江流的黄白奔腾、甚至还有帆船点点、江畔远树、岸傍渔村。
更进一步,还可以在其中领略到一种微妙的感情以及深邃的哲理。
如果作者把这一切都用文字写入诗中,那不仅余意荡然无存,而且诗中繁杂、累赘,使人读来索然无味。
凝炼就如同绘画中的“留白”,让欣赏者用自己的联想与想象来填充,所以才会产生好的诗歌,读的人不同,读出其中的韵味也各不相同的现象。
禅宗探求人生、社会、宇宙的终极真理,最后发现原来一切皆空,唯有一颗本心,而本心本来也“空”———清静。
要体验“本心”的“清静”状态,必须达到梵我合一,物我合一,然后才能物我俱忘,一片清净。
这种人与外界合一、人与外界俱忘的境界,是任何语言文字都不能描述的,只能靠心灵去体验。
所以,禅宗总是用种种古怪的话语、动作曲折含糊地表现,靠听者“参活句”去领会。
这就是禅宗的含蓄。
《尚书·尧典》云:
“诗言志”。
人的情绪、感受、思想是十分复杂微妙的。
王维虽隐居于终南山中,潜心于佛教禅宗,表面对外界事物漠然淡泊,内心世界却并不平静,而是酝酿着各种风雨晦明、各种悲愁喜乐,他要用诗歌来表达他的思想,表达他对生活的感受。
然而封闭的心理、内向的性格又深深地压抑着这一切,他的感情、情绪变得更为复杂微妙。
王维要把这些微妙的感受、情绪表达出来,就只有借助于“羚羊挂角”式的含蓄了。
王维在沉思冥想中,思维大幅度跳跃,最后将其固定在一个具体物象上,使具体物象包孕了多层次的内容,实际上王维是把他的感情藏于山水景物之后,由他的感情来操纵那些山水,增加了诗歌的模糊性、不定性。
《鹿柴》,面对山色、人声、阳光、青苔,王维感受到了什么:
宁静悠远的情思苦闷怅惘喜悦。
这些既对又不对,究竟感受到了什么,恐怕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只是把他那复杂微妙的哲理体验、感情起伏等都寄托于山水之中,含蓄地表现出来,让欣赏者自己去感受领悟。
总之,对于王维山水诗之禅意诠释,远不止以上的些许论述。
最让人赏心悦目的是,王维山水诗在禅风的轻佛下,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徜徉于优美山水、高远天地之间飘然洒脱的文人雅士,丰神秀雅,其内心雍容丰满、超脱笃定。
其诗之意境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不禁为其娴熟高超的艺术表现力所折服。
第二篇带禅意的诗:
王维山水诗的意境赏析
山水诗,就是以自然山水为主要审美对象与表现对象的诗歌。
我国山水诗的第一个艺术高峰出现在唐朝。
一、王维山水诗的创作因素
王维的思想兼容儒、佛、道,尤笃信佛教,特别是作为禅宗的虔诚信徒,他以禅的眼光观照空灵境界,使其山水诗之禅境臻于极致;而卓越的艺术才华是其山水诗的意境美构成的又一个因素。
所谓“天与其性,发言自高”,王维少年时就工书善画、能诗擅词、通音晓律,“九岁知属词,工书隶,闲音律”,后世尊其为水墨山水画的鼻祖。
他在音乐、绘画方面的造诣,使其诗歌意境创作融诗、画、乐之美,共同表现出空灵轻盈,和谐静谧的意境。
王维的山水诗之所以极富诗情画意,能营造意与景的空灵秀美之境,正是缘于他的个人气质修养、艺术才华以及思想观念等一系列因素。
二、王维山水诗的意境美
1.诗画美
苏轼曾评价王维的山水诗说:
“味摩诘之诗,诗中有画;观摩诘之画,画中有诗。
”王维15岁时作诗所写的:
“自有山泉入,非因色彩画”(《题友人云母障子》),就反映出诗人少年时胸中便有自然丘壑。
诗画相融,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是王维山水诗的一个显著特点。
例如,王维隐居终南山时写《终南山》一诗: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蔼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这也是王维以画入诗的一篇力作,短短四十个字,竟是偌大一座终南山的传神写照。
仿佛与天相接、与海相连的终南山中,云雾茫茫,青蔼蒙蒙,阳光照耀之下,千岩万壑之间,光色变幻,阴晴不定。
“分野中峰变,阴晴终壑殊”,完全是一幅明暗相间的青山绿水画。
尾联中,诗人侧首遥望,“隔水”问宿处,人物神态栩栩如生,也入画意。
诗中景观的远近,明暗、动静如在目前。
诗人循终南之美景,走到山之深处,不觉日暮,欲寻宿处,完全适意而为,和终南山之自然美景融合一体。
对终南山景所作的这些细致入微的刻画,也正是作者澄心观照自然山水的结果。
2.禅意美
诗人王维向佛倾禅,栖心禅学,所以,在许多诗中,佛道无限、禅意盎然。
“禅”即“禅定”,意为“静虑”,即息虑凝神,排除杂念,达到物我合一的最高境界。
禅僧居士多隐于山水之间,去领悟宁静、悠远、恬美、心灵与自然宇宙合而为一的禅境。
王维的后半生潜心修禅,正如《饭覆釜山僧》中所言“已悟寂为乐,此生闲有余”。
诗人在《辋川闲居赠裴秀才迪》中,这样写道:
“寒山转苍翠,秋水日潺爰。
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
渡头余落日,墟里上孤烟。
复值接舆醉,狂歌五柳前。
”秋日,寒山山色越来越深,日日慢慢流淌的秋水,使人感到自然始终如一的守恒。
柴门之外,倚仗临风,听晚树蝉鸣,寒山泉水,看渡口落日,墟里空烟,那安逸的神态、潇洒的闲情、无拘无束的沉醉狂歌,不正是禅佛真正追求的境界吗
3.音响美
王维在音乐方面的造诣,使其能够在其山水诗创作中凭借自己对声音的敏锐感受,捕捉到大自然的天籁,通过富有诗意的语言,描绘出自然山水之清音,“非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传达出自己体验到的理趣,透露出人与自然的和谐。
例如,《游感化寺》中言“。
谷静惟松响,山深无鸟声。
珠峰当户拆,金涧透林鸣。
”;《青溪》中言“。
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
漾漾泛菱荇,澄澄映葭苇。
”;《李处士山居》中言:
“。
背岭花未开,入云树深浅。
清昼犹自眠,山鸟时一啭”;“。
飒飒松上雨,潺潺石中流。
静言深松里,长啸高山头”(《自大散关以往,深林密竹,蹬道盘曲四五十里,至黄牛岭见黄花川》)。
在这些诗中,诗人捕捉到的自然天籁,或欲衬托环境之幽,“谷静惟松响,山深无鸟声”“声喧乱石中,色静深松里”;或描绘出自然界中万物的无限生机,“飒飒松上雨,潺潺石中流”;或传达出诗人的闲适情致,“清昼犹自眠,山鸟时一啭”。
从上述三个方面可以看到,王维凭借他精乐善画的艺术才华和精通佛理禅机的个人修养,在继承前人追求情、理、景相融的基础上,以画禅乐入诗,达到了“入神”的境界。
第三篇带禅意的诗:
禅宗对王维诗歌创作的影响
佛教自汉朝传入中原以后,对中国古代文人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唐代著名诗人王维在佛教禅定思想的影响下,将诗作写到了极其精细的程度,在自然适意中展现了个体生命与自然生态的和谐与华彩。
自汉代以来,佛教东渐,经过长期发展,在中国独立发展出三个本土佛教宗派,即天台宗、华严宗与禅宗,其中以禅宗性格最为独特,对中国古代士大夫和文人思想的影响也最为深远。
禅宗又称宗门,盛于六祖惠能,中晚唐之后成为汉传佛教的主流。
唐朝的很多文人都与佛教姻缘密切,进而影响到其文学创作,其中尤以王维最为突出,在佛教禅定思想的影响下,他把自然景物写到了极其精细的程度,富有静默、空寂的特点,主客体合二为一,在自然适意中展现了个体生命与自然生态的和谐与华彩。
笔者在研读王维诗歌作品的基础上,分析了佛教尤其是禅宗对王维文学创作的影响。
一、王维与佛教
王维,唐代诗坛上与李白、杜甫齐名的著名诗人,以五言诗成就最高,又因他精通音乐,故其诗作容易合乐,传播广泛,声名颇高。
通读王维的诗篇,不难发现经常含有隐逸倾向,我们不能简单地将这种倾向归于逃避现实和消极厌世,他的这种状态其实是对死亡、异己力量的隐忍、退让与调和,是对人生和生活的另一种领悟,充满了禅机和佛老思想。
王维与佛教的渊源很深,他的全家尤其是他的母亲均笃信佛,《请施庄为寺表》中有记载,“臣亡母故博陵县君崔氏,师事大照禅师三十余岁,褐衣疏食,持戒安禅,乐住山林,志求寂静”。
受家庭的影响,王维早年即信佛,一生虔诚,常素食素服,,《旧唐书》说他“斋中无所有,唯茶铛、药臼、经案、绳床而已”。
开元二十八年,王维与南宗禅大师神会相遇于南阳临湍驿,这次会见对王维影响极大,使他从此倾心服膺于南宗禅法。
归隐后,他更是常与高僧交游,谈经说道。
王维所交游的僧人很多,见诸于诗文的就有道光禅师、道一禅师、瑗公上人及神会禅师等十余僧,且几乎均为禅僧。
对于潜心向佛的王维来说,对方外高人的参访及与意气相投的道友们的共修,自然而然地成为他日常生活的重要部分,《旧唐书本传》中记载王维经常“焚香独坐,以禅诵为事”。
王维的佛教休养促成了他任运随缘的人生哲学,他在《六祖慧能禅师碑铭》中写道:
“五蕴本空,六尘非有。
众生倒计,不知正受。
莲花承足,杨枝生肘。
苟离身心,孰为休咎”,在他看来,我和法都是虚幻的,根本就没有吉凶、善恶的存在。
“至人达观,与佛齐功,无心舍有,何处依空”,他认为保持平和、不悲不喜的人生态度才是完美的与佛齐功的人生境界。
也有人将王维的这种隐逸从容的人生思想归于他坎坷的官场之路,笔者不完全赞同这一观点。
仔细分析便知,王维的仕途并不算艰难,在张九龄被贬之前,他的仕途甚至还算是比较顺利的,他25岁便得人举荐为官,33岁时受张九龄汲引拜官右拾遗,36岁转为监察御史,39岁又以殿中侍御史知南选事,43岁时任左补阙,迁库部郎中。
王维官场的转折应从他56岁被囚禁于宣阳里杨国忠旧宅开始算起,而他的享年是61岁。
纵观王维的一生,笔者认为他的仕途并不是其笃信佛教的根源,更不能将他诗作中的禅意归为官场失意。
例如王维晚年隐居辋川,其与裴迪辋川赋二十景诗,在《文杏馆》诗中写道:
“不知栋里云,去做人间雨”,更表达了还想为官为民服务的愿望。
所以,王维经常用他的禅意诗,表达了“入世中的出世”,又表达了“出世中的入世”,这种能入能出,能出能入,出入由心,出入自如的心态非常人所及。
后世将王维尊称为“诗佛”,一方面是因为他笃志信佛,佛学理论修养深厚,其诗歌中包含了很多佛教意味宗教倾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博学多才,诗作水平极高,在唐代诗坛享有崇高盛誉。
二、禅宗对王维诗歌创作的影响
禅宗崇尚直觉观照的非理性思维方式,向往物我两忘、我心即佛的精神境界,遵从随缘任运、平淡从容的生活态度,正契合了王维理想中的精神世界,使诗人的世界观、感情和审美情趣都受到渲染,不能不外化而行诸笔墨,创作出了数量颇多的上乘禅诗禅作,以一种空灵、清淡、恬静、和谐的艺术境界,把禅文化的精神和身受禅文化熏陶的精神境界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王维的许多诗歌作品中,颇具意境地向我们展现了空灵、清净的自然界,处处流露出随缘的禅趣,形成了一种独特的艺术形态。
以《山居秋暝》为例,“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该诗融诗意、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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