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卧湾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1011后记.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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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卧湾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1011后记
【我的卧湾】马誉炜|四十周年忆唐山(10、11、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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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马誉炜,1976年3月自河北省景县入伍,同年9月在唐山抗震救灾中入党并荣立三等功。
历任战士、班长、排长,军师团和老山前线侦察大队政治机关干事,营政教,团政治处主任,军区政治机关处长,旅政委,边防军分区政委,北京卫戍区政治部主任,北京军区政治部副主任,现任北京军区善后工作办公室副政委,少将。
中国作家协会、中国书法家协会员。
系'长征文艺奖'蝉联四届获奖者。
图为当年《人民日报》刊发的通栏头条,报道中央慰问团到唐山慰问的消息
第十回
中央慰问团前来慰问父亲从家乡赴唐救灾
在我们正紧张地投入唐山抗震救灾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重要消息,中央慰问团要来唐山看望地震灾区的军民,据说是由时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兼国务院总理华国锋亲自率领。
当时我的心情很是激动,在地震灾区能见到久仰的党和国家领导人,对我这样涉世未深的青年士兵该是多么荣幸!
对正在抗震救灾的军民也是个很大的鼓舞和鞭策。
时任中共中央第一副主席兼国务院总理华国锋在唐山灾区慰问群众那天上午,从十点开始,我们就在倒塌的唐山体育馆前广场上等候。
与唐山市区一片废墟相比,当时唐山体育馆大楼算是好的,四个墙面基本上还矗立着,但大楼的顶子已全部掀翻、塌陷了,墙面也有局部严重损坏。
当时天上虽然有直升机在空投食品,但我们最奇缺的还是能喝的水。
没有办法,我们就都趴在地上,喝那些两天前下雨残存下来的水洼,那水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一股腥臭味儿,但那时口渴得实在难耐,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终于,临近晌午,来了一辆中巴车,中央慰问团来了!
从车里下来一位穿着灰色对襟衣服的人,我一看,是具有传奇色彩的时任国务院副总理、原大寨党支部书记陈永贵,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当时赫赫有名的谢静宜等。
原来,中央慰问团兵分两路,到我们连队这个方向的是陈永贵副总理一行。
华国锋副主席一行可能去了震区另一个方向。
我们连队的官兵就围在中央慰问团的周围,席地而坐。
我的位置在陈永贵副总理的正对面,也就一两米远的距离。
我看到他脸上的皱纹很深,两道眉毛很浓,由于天热,脸上也是汗津津的。
他的布衣上的扣子是那种布做的老式纽扣,脚上穿着一双圆口布鞋,仍是一副农民打扮,如此出身和扮相的副总理,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了。
陈永贵副总理给我们发表重要讲话,我看到讲话稿上的字印的特别大,讲话也很简短。
大意是中央慰问团代表党中央、毛主席来看望大家。
中央对前一个阶段唐山抗震救灾工作是满意的,军民表现出人定胜天的精神很可贵,做到了天大震、人大干,抗震救灾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下一步,还要继续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与天斗,与地斗,不获全胜,决不收兵。
陈永贵副总理讲话完毕,不知是谁领着我们呼起口号:
“决不辜负毛主席、党中央的期望,坚决完成抗震救灾任务!
”“感谢毛主席、党中央亲切关怀!
”“毛主席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
”大家鼓掌,目送中央代表团离去。
陈永贵副总理任大寨村支书时,与郭凤莲等在虎头山上接下来的日子里,河北省委政府也派来慰问团慰问抗震救灾的部队官兵。
慰问团为每个救灾官兵发了一个纪念袋,上面写有“唐山抗震救灾纪念”字样,里面装的有一个塑料皮笔记本,好像还有一支圆珠笔。
这几样东西至今我还珍藏着。
在慰问团到来那天,我还看到了时任省委书记刘子厚。
“文革”中,刘子厚在河北是特别出名的人物。
他从1964年3月起就在河北省委任职,先后任河北省委书记处书记、河北省委第二书记、河北省委第一书记,还兼任过省政协主席、河北省军区第一政治委员、北京军区政治委员。
那时他当省委书记,一会儿穿便衣,一会儿穿军装,现如今的地方高级领导干部很难有他那样的“范儿”了。
在唐山抗震救灾一个月后,一天在老家县水利局担任领导的父亲辗转找到我们连队驻地,给了我一个突然的惊喜!
要知道,出来当兵是我第一次远离家门那么长时间。
新兵训练结束后,不长时间就直接来唐山抗震救灾,由于没有固定的地址,加上邮路不畅和时间紧张的缘故,给家里写信很少,与家中父母等亲人也足有半年多未见了。
能在救灾地区见到父亲,真是有点儿喜出望外。
原来,河北省全省动员支援唐山灾区,也分配给老家景县一些救援任务。
其中,就有到唐山地区的丰南县帮助修筑水利工程设施的任务,父亲那年应是53岁,正当年的年纪,作为领队带领县上的工程技术人员和民工赶赴唐山支援抗震救灾。
他和母亲一直惦念我的安全,于是他先大队人马一步,提前一天到唐山灾区,顺便来看看我。
父亲到了连队,连首长很重视,连长指导员分别给他介绍了我的情况,说我到部队以来表现不错,夸父母家庭教育的好,儿子有教养、很争气,是当年兵中第一个入党的,为父母家人争了光,等等。
排长、班长也都热情地向父亲介绍我的情况,他们说部队是个大熔炉、大家庭,孩子交给部队,让父亲尽可放心。
父亲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吃过苦,受过罪,感恩情结很重,从解放初就在县上参加了革命工作,性格直爽、开朗,他对我也是充满自信和希望,别人越说不错,他越是高兴。
他对人家说:
“我家这个三儿,从小学习成绩好,性格上也合群,来当兵是我的一个夙愿,圆了我们这个家庭的一个梦,五个儿子就得有个当兵的,报答党得恩情,也报效祖国!
”并希望部队领导和班排长对我多加帮助教育,发现有什么缺点毛病不要客气,该批就批,严是爱,松是害。
年轻人,要求严格些没有坏处。
等连队干部和班排长一离开,父亲对我说,自从你离开清风店军营到唐山救灾,你娘就一夜夜地睡不好觉,总担心在灾区有个什么闪失,别人怎么劝说也不管用,人也瘦了许多。
接到你到灾区后写的两封信好些,我就是根据你信上写的地址顺藤摸瓜找到你们连队的。
这次能来唐山支援救灾,也了却家人对你的挂念,是一举两得。
他听了连队对我的情况介绍确实感到高兴、欣慰。
但又反复叮嘱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要不骄不躁,要虚心向战友们学习请教,听领导的话,团结同志。
记得他还对我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要注意处理好和老兵的关系,遇事要三思而后行,不要意气用事。
老天不负勤奋受累的人,多干少说,用行动去证明一切。
父亲的话,是对儿子讲的自己多年的工作和生活体验,饱含舔犊之情。
那一夜,我主动要求站第一班岗,一直站到半夜时分,把我自己帐篷里的铺让给父亲住,我和同班战友黄光才挤在一张铺上睡了下半夜。
我持枪站在帐篷外边时,突然产生一种特有的神圣感,今夜,我站岗,直接为自己的亲生父亲站岗放哨。
儿行千里母担忧。
父亲来这一趟,也在一定程度上解除了我对家人的牵挂。
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就踏上赴丰南抗震救灾的路,又与我分别了。
望着他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的背影,眼泪不知不觉涌出眼帘。
上世纪80年代初,父母与我兄弟俩合影于省会石家庄那年,父亲在唐山丰南救灾,比我们部队回撤的还要晚些,他还被县里评为唐山抗震救灾先进个人。
唐山震区父子相见的一幕,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如今,转眼父亲永远离开我已经有13年了,母亲也离开我整整十个年头了。
他们走后,亲切的面容和高大的身影,每时每刻都在我的眼前晃动。
如同我在一首小诗《思亲曲》里写的那样:
“父母离去后/几乎每一个夜晚/都能与他们/在睡梦中相见/从此/夜晚也变得/比白天更令我留恋。
”2006年的7月28日,是唐山大地震三十周年纪念日,当时我还在内蒙古东北部边防呼伦贝尔军分区任政治委员,正在北戴河参加北京军区师以上领导干部读书班,我还写过一首纪念的诗歌,其中也有关于那次父子唐山相见的记述,那首诗是这样写的:
“三十年了/那场灾难/如同一个噩梦/留在我的记忆里/一道蓝光闪过之后/天崩地裂/高楼林立的城市/瞬间夷为平地/三十年了/那场灾难/如同一段传奇/写进历史舞台的活剧/面对厄运/人民没有泪水/奋勇与命运抗争/携手战天斗地/三十年了/那场灾难/如同一张黑白照片/镶嵌在我的心底/朝夕相处的战友兄弟/再苦再累不惜力/娘在故乡思念儿子的呼唤/抗震战场父子难得的相遇/三十年了/那场灾难/如同一个里程碑/写进人生履历/火线入党立功/赢得人们赞誉/为人民舍得一切/成为毕生要义/灾难的疼痛渐渐消失/大地上不见震灾遗迹/留下来的只有往事的回忆/还有新唐山/迅速崛起的奇迹/以及,/人民宁折不弯的豪气。
”40年后回唐山,我的心情仍有一种压抑感。
2016年5月摄于唐山抗震救灾纪念碑前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又是10年过去了。
今年是唐山抗震救灾四十周年。
也是我从军四十周年。
就在几个月前,借出差之机,我又回了一趟唐山,这次时间稍微宽裕些,我和同一连队的老战友、现唐山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崔晗等同志一道,先后看了几处地震遗址,唐山抗震救灾纪念碑、纪念馆,还有即将开展的世界园艺博览园。
当年抗震救灾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哪里是我们当初进城时停靠过的地方?
九中在哪里?
市委大院在哪里?
果园在哪里?
体育馆在哪里?
游泳池在哪里?
化工建材仓库在哪里?
我的那些朝夕相处的首长和战友——连长侯传义、指导员咸隆忠、副连长侯庆云,一班长王永常、二班长申三元、三班长张蜀、老兵李业发、新战友黄光才、小甘……你们都在哪里呀?
!
唐山完全变了。
她变得美极了。
四十年,对一个人已临不惑,而对一个城市,还正年轻!
鳞次栉比的高楼,纵横交错的街道,绿荫掩映着的湖泊,幸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
位于市中心的凤凰山,山势挺拔秀丽,苍松翠柏,突出的前山仍如凤凰展翅,见证着这个不屈的城市的沧桑变迁,也记录着当年我的连队和战友们留下的足迹。
上世纪70年代末,与二哥相逢于38军军部所在地河北保定
第十一回
搭建抗震过冬房军民话别情意长
随着天气转凉和其他救灾任务的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又摆在救灾部队面前。
转眼冬天就要来临,住在简易棚里的市民怎么过冬呀?
要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新建住宅楼肯定来不及,必须抓紧建起相对保暖一些的抗震过冬房过渡一下,而且要保证灾民入冬前全部住进去。
于是我们的任务就转向建这种抗震过冬房。
那些时日,班长们都拿起了瓦刀、吊线尺子,天天忙着砌墙垒屋;我们又抡起了铁锹、水桶,忙着和泥、搬砖。
这不由使我想起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里的一句台词:
“扛起枪来能打仗,拿起家伙会干活。
”情况确实是这样,那个时候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囤”,部队官兵成为“万金油”,什么活儿都能干,不然到哪儿去找那么多的专业技术工人呢!
当年38军上报的抗震救灾一个月情况总结报告(陆军档案馆提供)所谓的抗震过冬房,就是先用红砖垒起一米多高的墙体,屋顶前高后低,用沥青毡子搭建,窗户玻璃都用白色塑料布代替。
和泥这活儿,在农村老家时,我几乎每年都要干。
那时农村都是泥土房顶,每年雨季前都要用麦秸和泥,把房顶子抹上一遍。
记得我和二哥干这活儿比较多,我们在泥土旁边放上一台半导体收音机,边和泥边听那些红歌和现代戏……没想到,当兵以后,又重操旧业,干起这和泥的活儿来。
和泥时在地上挖个大坑,将土调匀、倒水,唐山没有麦秸,就把稻草掺和进去,反复一搅合就成了。
墙砌好后,就再用这样的泥,把内墙抹上厚厚的一层,以利于保暖。
屋子里的床也都是砖垒起来的,类似农村那种土炕。
我们这些新兵,除了和泥以外就是打下手,如同大医院的手术室作手术时那样,班长作为大师傅,俨然就是“主刀”,他一挥手或一伸手,你就得知道是需要砖呢,还是需要木料。
一个领会不到位,递错了东西,班长轻者瞪你一眼,重者就要数落几句。
我那时,没少让三班长张蜀冲着我瞪眼睛。
其实,许多的成熟和经验,都是从这一次次被瞪眼、数落中炼成的。
经过一个多月的建房劳动,亲眼见到在我们手里,一排排整齐、也算美观的抗震过冬房建起来了,就像那个年代一片片的工人新村。
看着一家家灾民搬进这样的“新居”,心里也有一种成就感和安慰。
不过,可以想象,建设新唐山时,这些过渡时期的抗震过冬房无疑也是需要清理的垃圾,这个工作量也还是蛮大的。
与抗震过冬房相配套的,还有商店、邮局、菜市场,甚至还有礼堂剧院,都是我们救灾部队帮助建的。
我们临近的步兵二连,就是先建邮局,又建礼堂。
他们连队有个叫白小平的班长,南方人,脸白白的,多才多艺,打篮球、踢足球,部队唱歌当指挥,样样在行,个子虽不算高,但长得匀称,很精神。
当时灾区驻地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悄悄迷上了他。
连队建礼堂时,白小平站在脚手架上抹泥砌砖,那姑娘就站在不远处死死地盯着他看,半天都不挪动地方。
旁边的老兵给白小平开玩笑说:
“白班长,你真成了姑娘眼中的白马王子啦!
你到底有意没意啊,赶快给人家姑娘回个话呀!
”白小平只是笑而不答,继续利索地干他的活。
那时,部队有明文规定,士兵不准在驻地谈对象,何况还是在临时救灾的地方。
最后,听说白小平还是婉拒了姑娘的追求,使这段爱恋没有了下文。
部队里也有胆子大些的战士,看上心仪的姑娘,退伍复员后回到唐山,与灾区的心上人结为良缘。
不过这种情况当时是极少的。
当年38军112师336团政治处部分同志在唐山抗震救灾合影。
前排左二是我的老首长季新国(参战时任侦察大队副政委,后转业至天津和平区任常务副区长、人大主任),救灾时任宣传股长。
在抗震救灾的后期,我们还协助八一电影制片厂拍摄反映唐山抗震救灾的影片,也不知是纪录片还是故事片,反正当时动用的部队不少,拍摄的镜头都很有气势。
有时让我们乘上解放牌汽车,摩托化开进;有时让我们徒步扛着铁锹、镐头、铁锤猛跑。
实际上当初我们开进时,都是坐着有篷布的车厢,拍电影时,全部让敞着车子,不搭篷布,可能是为了更壮观、直观,有利于烘托紧张气氛。
当初我们刚展开救灾时,都是分散的小分队进入各处废墟,哪有这么多人的部队,站成数列,齐头并进的呀?
可能这些也是艺术再现的需要吧!
拍片之余,我们还到人民群众家里,帮助他们修整院落、清理垃圾、打水扫地,有什么活就干什么活,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看到,震后的人们也慢慢从悲痛之中走出来,尽快将生命里这痛苦的一页翻过去。
毕竟他们还要活下去,日子还得一天天地过。
有不少因灾导致残缺的家庭,又组合成了新家。
许多重新结成夫妻的甚至连手续都未来得及办理。
四十年过去,当时已经四五十岁的人,如今都成了八九十岁的耄耋老人,但愿他们都还幸福地生活着。
当时部队也做好了在唐山地震灾区过冬的准备,把帮助灾区人民重建家园,建设新唐山当做自己义不容辞的使命和责任。
十月底,北京突然传来命令,要求我们立即撤离灾区,回部队原驻地保定执行军宣任务。
原来,中央作出决定,要彻底解决“文革”重灾区保定问题,解散各地的造反派组织,收缴散落在社会上的武斗枪支,开展中央文件学习和宣讲工作。
党中央、中央军委决定把这一任务交给38军部队。
为此,我们连夜动员,迅速做好部队回撤准备。
40年后回唐山,我的心情仍有一种压抑感。
2016年5月摄许多市民知道了部队要走的消息,他们连夜三三俩俩来到部队住的棉帐篷前,表达依依不舍的情谊。
有个腿脚不利落的老大娘坐在轮椅上,让家人推着来到连队,拉着连长指导员的手哽咽道:
“解放军亲人哪!
你们的大恩大德,今生难报,我就是来生也要回报啊!
”还有的家长领着几个孩子,在连队的帐篷前,又是唱歌,又是跳舞,表达对子弟兵的深厚情谊。
为了不惊动群众,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部队就整好行装,绿色的解放牌汽车在大街上整齐地排成长长的车队。
我们迅速依次登车……可不一会儿,群众就从四面八方涌来了,有大人、有孩童,还有拄着拐杖的老人。
他们目不转睛地盯着每一个参加抗震救灾部队官兵的身影,有的掏出手绢不停地擦着眼泪。
有的敲锣打鼓,有的载歌载舞,有的拿着装有鸡蛋、香烟、水果、糖块儿的塑料袋……霎时间,街道两旁都挤满了送行的人们,许多人激动地流着热泪在招手致意。
望着欢送的人们,我的眼睛也湿润了。
我在想,他们中间,一定有那个被我们从废墟中救出来腿受了轻伤的老师吧?
不知他何时才能重新走向讲台呢;他们中一定有我们从倒塌房屋中救出来的少不更事的婴儿吧?
不知她长大了会从事什么工作,地震那可怕的一幕在心里会留下怎样的印记;他们中一定有被我们从水泥预制板下救出来的那位老人吧?
不知他找到自己的亲人了吗?
他们中一定还有我们从阳台边上救出来的那位妇女,她是否走出悲痛的心境,重新组成了家庭;他们中肯定有我们在去游泳池找水回来的路上接济过的那些舀水的群众,肯定有我们拿着水龙头给分过从市郊拉来的清净水的人们,肯定有我们帮助盖简易棚、抗震过冬房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好!
此时此刻,我多想从军车上跳到你们中间去,看看你们的近影,听听你们的心声!
与你们拥抱,与你们话别,向你们问好,为你们祝福!
依依不舍的深情一告别唐山唐山人民惜别离,夹道欢送子弟兵车队就要开行了,乡亲们不顾我们的阻拦,把香烟、糖果、水果,抛向我们乘坐的车厢。
车队走到哪里,哪里的人们就欢呼、跳跃,沸腾起来。
锣鼓声、欢呼声,响彻云霄!
这欢呼声,发自肺腑内;这锣鼓声,传递着友谊!
唐山抗震救灾的四个半月,是同甘共苦、风雨同舟的四个半月;是战胜困难、共度时艰的四个半月;是考验意志、磨练斗志的四个半月;是军民一致、军政团结,结下深厚友谊的四个半月;是展示中国人民解放军文明之师、威武之师、胜利之师形象的四个半月。
对部队来说,也是一个漂亮仗啊!
经过寒冷的人最能够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从地震废墟里爬出来的人们,是从黑暗中重新看到阳光的人们。
共产党是大救星,解放军是最亲的亲人。
经过这场大灾大难,他们更加热爱生活、热爱人生、热爱唐山这块多灾多难的土地!
他们更加热爱伟大的党,伟大的祖国,伟大的人民军队!
直到现在,与我一道参加唐山抗震救灾的许多战友还深有感触地说,从军以来,说到军民鱼水情,最刻骨铭心的当数完成唐山抗震救灾任务,部队回撤时人民群众欢送我们的情景。
那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亲如一家的一种情感,那是在雷与电、血与泪中结下的一种情谊。
弥足珍贵,让人终生难以忘怀!
再见了!
英雄的、亲爱的唐山人民;祝福你!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新唐山。
2016.7.15—24于北京西山脚下
(全文完)上个周末两天时间,终于赶写完《四十周年忆唐山》的后三回。
本来始终是以每天写一回的匀速来写作的,之所以说赶写是由于家乡最高媒体《河北日报》的桑总编辑得知我写这方面的纪念文章,有意要一次性大篇幅釆用,需尽快排版,还有军报记者网、环渤海新闻网、腾讯大燕网、河北凤凰网、山西新闻网、广东在线网、唐山印象、唐山发布、深度唐山等几十家网站公众号也在等待连载刊出。
因此,只能打乱匀速节奏,往前赶了。
这样一来,也就删繁就简,只选几个抗震救灾后期印象最深的几件事情,为我整个唐山抗震救灾的难忘经历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有些想说的话,我还想在后记里说一下。
唐山抗震救灾期间,我们在一线抢险救援,始终得到了来自方方面面的关怀照顾。
灾区人民群众的爱戴关心鼓励,地震后几天,驻地的老大妈为我们的抢险现场送开水,还拉着我们这些新兵的手,帮我擦去脸上的汗,心疼地说:
“孩子!
你们太辛苦了!
在家也还是个孩子呢!
大热天儿的,这么一个劲儿地晒着干活儿,大妈真是心疼啊!
”唐山人说话儿话音重,有时候听着像唱歌似的,说的我们心里真是热乎乎的。
北京军区专门派出战友歌舞团到灾区慰问演出。
记者当时著名的"马氏三兄弟",即男低音歌唱家马子跃、马子玉、马子兴,家就在唐山市且也遭灾,他们那低沉悠扬的歌声在给我们带来艺术享受的同时,还使我感受到一种超越自我的人间大爱。
在抗震救灾救灾一线,我亲眼目睹连队的干部身先士卒,以身作则。
党员骨干抢挑重担,勇猛顽强。
他们都把我们新兵当作小弟弟甚或小孩子,既注重摔打磨炼我们,又注意关心爱护我们。
使我在体味到人民军队官兵一致优良传统的同时,又感受到一种离家后仍然延续着的伟大母爱和兄弟般的手足情谊。
从那时候起,就在我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这就是无论是战争年代还是和平时期,官爱兵、兵尊干,是部队战斗力的源泉。
带兵贵在带心,带兵贵在爱兵。
干部喊“跟我来”还是叫"给我冲”,是战斗胜败的秘籍听在。
在从军四十年之际,如果让我谈从军为官的心得体会和成功之道,最主要的就是这一条。
1998年初秋左右,在河北赤城老班长荣世忠家里,喜看当年他退伍后我写给他的信件。
在抗震救灾的日子里,给了我无限关爱的还有来自家庭的温暖。
父亲赴唐山抗震救灾一线看我,是对我的激励与鞭策,那亲切的教诲如及时雨般的久旱甘霖。
母亲在让弟妹代写的家信里千叮咛、万嘱咐,是期盼更是力量。
还有我的大嫂二嫂,都给我做过布鞋。
母亲上了年纪后,用针线纳布鞋底子有些困难了,都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娶到我家支撑门户的大嫂给我纳鞋底做布鞋,二嫂由于当时在县塑料厂工作,还未过门就给我做塑料底的布鞋,鞋做好后都是寄到清风店营房大本营里,尔后留守的病号、老班长唐玉山定期和不定期托人捎给我。
家中亲人这浓浓的爱意一直在温暖着我。
这么多年也使我亲身体会到,在家里,当老三真好,从小少受不少罪与累,但又多享受着“长兄如父,老嫂比母”的爱护。
实为难得的幸福。
这次写忆唐山的系列,我有文思泉涌之感。
可能是由于自己经历的,又经过了将近四十年的沉淀的缘故,一坐在电脑前,当年救灾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那些过去朝夕相处的领导和战友就从远处向我走来,他们都还是那么年轻、帅气,还是那么英武、潇洒,还是那样汗流浃背那样饥渴难耐,还是那样充满激情和正能量。
他们与我一起回到1976年7月末、8月、9月、10月和11月上旬那火烧火燎的日子,那看见我们的同胞躯体被埋压、被砸死砸伤,身上是泥是土是汗是血,眼在流泪、心在滴血的日子!
他们和我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欢呼一起雀跃,他们随时随地为我提供那些靠苦思冥想写不出来的故事的细枝末节,每一个故事都令我心灵震颤,撼动着我的心魄。
1996年5月,《北京晚报》'好望角'摄影专版,几乎用整版刊发我报道的《军培的故事》。
责任编辑为司马小萌然而,我的心里非常清楚,我是想千方百计营造一个有利于回忆和创作的内外环境,其实,四十年,虽是弹指一挥间,但对一个人的生命来说,已过去近半生!
我的连队我的战友们,人生境遇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老连长侯传义转业到河南省郑州市公安局工作,现在已年过七十,身体虽患有癌症,但情绪颇为乐观,堪称“抗癌明星”,精神头很好,现在还担任“编外连长”的角色,战友们哪家有了难事大事,还都要找他商量,他也主动热情相助,是连接战友之间联系的桥梁纽带。
老指导员咸隆忠转业到山西太原一所警察学校工作,退休后自己又忙着做些生意,前几年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彝族战士阿孜孜拉离开我们也已整整四十年了。
老班长李业发、唐玉山、边辉峰,文书李子星、报道员吕建华也先后因病或车祸离开人世。
当时在唐山煤炭医学院学习的在校生李新光好像得过脑梗,语言表达也有一些障碍,前几天听他在微信群里讲老伴已经走了……对了,还有七班长荣世忠,我前些年在63集团军炮兵旅当政委时,部队到宣化驻训还专门绕到他赤城县清洋沟的家里找过他,这些年又失去联系,这次忆唐山在环渤海新闻网刊载后,我看到他的女儿留言说他爸爸荣世忠得病了,好像还很痛苦,我试图通过网上留言知道确切的消息未果……我们团抗震救灾时的政治处主任李之云,是我非常敬重的老首长,后任武警总部政治部主任、解放军后勤指挥学院政委,临近退休时,被一有精神障碍的老干部用剪刀捅成重伤,多年来几乎成为植物人。
当时的组织股长耿仁虎,也就是咸隆忠之前我的第一任连队指导员,也已因病去世了。
想起来,真可谓人生短暂,世事无常。
人们确实需要且信且珍惜!
1992年《解放军报》长征文艺副刊刊发我写军培故事的散文《生命在爱中继续》,责任编辑为刘业勇。
后收入我的散文集《真情》(山西高校联合出版社)唐山抗震救灾在我的军旅生涯和人生履历中,无疑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对我的人生走向和军旅轨迹产生了重要影响。
唐山情结也将伴随终身了。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我在北京军区政治部干部部任调配处长时,有一天有一位退休的老干部来到我的办公室,进门开宗明义说是为女儿上军校的事儿找我寻求帮助的。
我说军校考学不是找学,考不够分数找也没用。
老干部见我有些急,就说“马处长啊,这孩子不是我的亲闺女!
”我想,怎么?
还演起《红灯记》来了!
原来,这个女孩是个唐山地震中的孤儿,老干部叫肖爱诚,唐山抗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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