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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的自由观
伊莎贝尔的自由观
——亨利•詹姆斯的《一位女士的画像》
内容提要:
本文讨论《一位女士的画像》女主人公伊莎贝尔·阿切尔的自由观。
伊莎贝尔有自己特殊的定义,它意味着:
独立自主,选择的权利,及自我的确立。
它是意识的自由,更多的意味着思想的而非行为的自由。
此外,伊莎贝尔对自由的追求体现出一定的矛盾性:
在追求自由的同时,她并不反对社会的正统权戍强加在女性身上的传统价值及道德规范。
关键词:
亨利·詹姆斯《一位女士的画像》自由
自由是亨利·詹姆斯的小说《一位女士的画像》最重要的主题之一。
许多研究者对此进行了研究,并提出了不同的理解和看法。
例如,阿诺德·凯特尔认为《一位女士的画像》是部"关于自由的小说……展现了伊莎贝尔自由观的欠缺。
”安东尼·马兹拉在对比小说的两个版本时指出,"在将伊莎贝尔完善为一个新形象的过程中,重要的是强调了她的自由和脆弱性。
”爱琳·桑托斯认为,"伊莎贝尔试图维持一种理想——把个人自由当作女性的社会地位的基础。
”本文试图对小说主人公伊莎贝尔·阿切尔的自由观作一全面深入的分析,认为,伊莎贝尔对自由有自己特殊的定义,她的自由更多的是意识的自由而非行为的自由;而且,她在追求自由的过程中体现出一定的矛盾性。
一、特殊定义的自由
对伊莎贝尔来说,自由是人生的最高价值,生命所有尊严的总和,生活就意味着自由的体验人生。
自由是一个笼统而抽象的概念,但伊莎贝尔对启由有特殊的定义——独立自主,选择的权利,以及自我的确立。
首先,伊莎贝尔坚持独立自主,她自信、并能够按自己的意愿行事。
小说中,伊莎贝最初被提到是在杜歇夫人的电报中。
伊莎贝尔被描述为"颇能自主"。
当伊莎贝尔的表兄拉尔夫了解到她是如何来到英国时,随口说到,"她收留了你。
"这刺伤了伊莎贝尔,她马上回答,"你的意思是他收养了我。
是的,她喜欢当保护人,她也待我非常好,但是……我更重视我的自由"(20-21)。
其次,伊莎贝尔坚持选择的权利,认为自由就是要能够有所选择。
而且,伊莎贝尔的选择是建立在独立判断的基础上的。
她宣称,"我试图自己判断事物,我觉得,哪怕我判断错了,也比没有判断光荣一些……我要自己选择命运,了解人生的一切,不限于别人认为我可以知道的那些"(189)。
选择是决定伊莎贝尔命运的一个关键因素,在小说中它具有了某种原型意义。
伊莎贝尔在卡斯帕·戈德伍德、沃伯顿勋爵和奥斯蒙德之间的选择使我们很容易联想到《威尼斯商人》中鲍西娅的选择。
就象舍弃了两位王子而选择了身无分文的巴萨尼奥的鲍酉姬,伊莎贝尔也放弃了富有的工业巨子和英国贵族而选择了既无财产也无地位的奥斯蒙德。
只不过她的选择没有象鲍西娅的那样,给她带来幸福。
除了独立自主和选择的权利,自我身份的确立是伊莎贝尔自由观的另一个重要概念及其核心。
她坚持自己不代表任何人,只代表自己;而除她自己外,任何东西都无法代表她。
这充分地表现在伊贝尔同梅尔夫人关于"自我"的争论中。
对梅尔夫人来说,人的自我是不能独立于社会以及附属于一个人的物质而存在的。
而伊莎贝尔则认为,自我同社会相对立而存在:
我不知道能不能表现我自己,但我知道,其他一切都不足以表现我。
任何属于我的东西都不能成为衡量我的尺度,相反,那是一种限制,一种障碍,一种完全带有偶然性的东西。
……我的衣服可以表现我的裁缝,但并不表现我。
首先,我穿它们并不完全是我的选择,它们走社会强加给我的。
(238)
如同爱琳·桑托斯所说,"在詹姆斯的小说世界中,个体越来越关注自我意识,以致于同社会的背离程度成为衡量自我身份的尺度。
"同社会的背离成了保持自我的个性和自由的一个必要条件。
也是对个性的一种威胁,因为它代表的是裁缝;而不是她自己;是社会强加给她的,剥夺权利。
即使是语言,也不能够表现她——伊莎贝尔不喜欢任何对她的评论,认为那都是些错误的理解和表达。
在传统的小说中,例如查尔斯·狄更斯和奥斯丁的小说,"人物的社会环境定义甚至限制了她对自己的叙述。
而在《一位女士的画像》中,是伊莎贝尔的自我意识在定义,影响着她周围的环境。
"因此,和传统的女性形象不同,伊莎贝尔不是要适应周围的社会环境,而是要强调她的独特性,寻找一个能够保持其独特性的生存环境。
正是伊莎贝尔对自由的特殊定义,使奥斯蒙德在同富有的美国企业家和尊贵的英国勋爵的竞争中占优势势。
用伊莎贝尔的定义来衡量,沃伯顿勋爵和卡斯帕·戈德伍德都是不自由的,而只有奥斯蒙德,这个同社会脱离的人,才享有真正的自由。
沃伯顿勋爵无法给予伊莎贝尔所渴望的自由生活。
他的爵位、议会席位,使他的生活大大地守制于社会,并依赖于己经确立的社会体系。
沃伯顿所代表的是贵族阶层和政府,他的身份不是由他自身,而是由他背后的社会体系所定义的。
如果成为沃伯顿勋爵夫人,所有沃伯顿所拥有的东西:
贵族爵位、政治地位,都将会强加在伊莎贝尔身上并代表她。
相应地,伊莎贝尔也会成为沃伯顿勋爵的代表而不是她自己。
这就是为什么当勋爵向她求婚时,伊莎贝尔感到"一个政治和社会方面的地方巨子正在孕育着一个意图,要把她拉进他所生存和活动的体系中去,而这种生存和活动的方式不如说令人反感的。
有一种本能,它并不专横,但是很有说服力,告诉她要抵制——它悄悄地对她说,事实上他有自己的体系和轨道"(117)。
伊莎贝尔理想中的自由是个体充分展示自我的自由,她要做"自己的体系和轨道"的主人;而沃伯顿只能给她一个早已存在、固着不变的体系,却没有留给她多大发挥自由的空间.
同样,戈德伍德也不能给予伊莎贝尔所渴望的自由。
身为一个工业巨头,他也同沃伯顿勋爵一样处于社会的中心并依赖于社会。
他拥有几座著名的棉纺厂。
他所代表的不仅仅是棉纺厂,而且是上升的美国工业巨头阶层。
如果沃伯顿勋爵代表的是社会的政治方面,卡斯帕代表的则是工业方面。
同样,戈德伍德的身份也不是由他自己而是由既定的社会体系所定义的。
另外,伊莎贝尔对性的恐惧也是她拒绝戈德伍德的一个潜在原因。
许多批评家都注意到了这一点。
莱昂·艾德的说法具有代表性:
对伊莎贝尔来说,"激情,或者性…不是自由。
”戈德伍德的到来“对她构成了一种不愉快的强大的压力,一种难以忍受的事实…他给她一种力的感觉——她已经感受到了这种力量——这是他的天性"(132)。
小说中伊莎贝尔几次拒绝了戈穗伍德的求爱。
在结尾处,伊莎贝尔离了戈德伍德,觉得他的亲吻就象是"白色的闪电…在他吻她的时候,她仿佛感到了他那难以忍受的男性的一切特征,那一切她最厌恶的气质"(715)。
伊莎贝尔害怕性和激情,因为她害怕卷入情感会妨碍她进行独立、冷静和理智的思考,妨碍她思想的自由。
马兹拉也指出,接吻的一幕意味着"伊莎贝尔所恐俱的是为情感而失去一种特殊的自由——不受妨碍地思想的自由。
"
伊莎贝尔选择了奥斯蒙得,相信自己选择了自由。
奥斯蒙德既没有封号,也没有地位,财产,甚至职业,在伊莎贝尔看来却是最独立最自由的人。
我们第一次听到奥斯蒙德这个名字是通过梅尔夫人,"他名叫吉尔伯特·臭斯蒙德,他住在意大利,这就是人们关于他所能说的一切,所知道的一切…这两句话就把他概括尽了。
他没有职业,没有名声,没有地位,没有财产,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没有一切"(232)。
伊莎贝尔的婚姻选择自然遭到了她所有亲戚朋友的反对,除了梅尔夫人。
他们都问一个同样的问题:
"他是谁?
他是干什么的?
"
奥斯蒙德似乎是一个没有社会身份的人。
而伊莎贝尔认为,个体只有在社会身份缺失的情况下,才能充分地表现自己。
奥斯蒙德什么也不是,只是他自己。
他的身份不是由任何外在的社会因素而是由他自身来定义的。
因此,他是一个自由的人。
同一个没有社会身份的人结合意味她能够保护自己的个性,免除被拉人他人的体系和轨道的危险。
因此,奥斯蒙德同社会的脱离,他的社会身份的缺失,都变成了他的优势。
在伊莎贝尔看来,奥斯蒙符不受任何约束,对世俗社会漠不关心,是最无私,最独立,有个性,因而最自由的人。
而她的婚姻遭到了几乎所有人的反对,这似乎更加坚定了她的选择。
这让她觉得自己是完全独立的做出了选择,她没有迎合任何其他人,只是她自己。
然而,奥斯蒙德背叛了伊莎贝尔的理想。
伊莎贝尔自由的选择却并没有给她带来自由的生活。
自由的梦想已经破灭,伊莎贝尔却仍然选择回到罗马。
她拒绝了戈德伍德,回到奥斯蒙得身边。
这同她对自由的追求并不矛盾,而是她忠于理想,坚持自己的追求的表现。
因为虽然对自由的追求遭到了挫折,在伊莎贝尔心目中,自由的理想却岿然不动。
她无法接受戈德伍德,尽管他热烈的要求她离开自己的丈夫,跟他走。
而伊莎贝尔却清楚戈德伍德无法给她理想中的自由。
他不符合她的自由观念。
如果她接受了戈德伍德,这就意味着她放弃了自己的理想,承认自己的追求是错误的,无意义的。
同时,自由意味着选择。
伊莎贝尔选择维持自己的婚姻。
在逃避与责任之间她选择了责任。
至少,她还能选择自己的命运。
从这一点说,她仍是自由的,仍是命运的主人。
二、意识的自由
《一位女士的画像》是一部意识的小说,伊莎贝尔的自由也是意识的自由。
自由更多的意味着思想的而非行为的自由。
伊莎贝尔渴望自由、深刻、强烈地探索人生。
在伊莎贝尔对人生自由的追求同亨利·詹姆思对小说艺术的追求之间,存在着相似性。
在《虚构的艺术》中,亨利·詹姆斯说:
一部小说,在它最广泛的定义上,是对生活的一种直接的印象:
这首先构成了它的代价。
而其价值的多少取决于印象的强烈程度。
然而,如果没有讲述和感受的自由,就不会有任何强烈的印象,也就没有价值而言。
作家必须根据体验来写作…体验是没有限制、永不会结束的;它是巨大的感受性,一种悬挂在意识的室内,由最精细的丝线组成的巨大的蛛网。
亨利·詹姆斯强调自由地体验对一个艺术家的重要性。
而伊莎贝尔就象一个艺术家一样,创作自己的人生故事,扬起人生的航帆,更自由而强烈地体验人生。
更真要的是,亨利·詹姆新认为小说的价值在于作家对生活的印象的强度,或者是说对生活的意识;同样,伊莎贝尔的自由体验更多的存在于意识而非行为上。
如同范·戈特所说:
"在詹姆斯的世界里,对生活的最高形式的肯定是最为多样化的最微妙的意识的发展。
小说将重点放在了伊莎贝尔对人生的体验,感知和意识上。
亨利·詹姆斯在小说的《序言》中说,理解伊莎贝尔人生的关键在于她的意识。
她的经历"只存在于她的意识中,或者不妨说,只活动于她的意识中,离开了她的意识,它们便一无所有"(17)。
亨利·詹姆斯要展现的是她的内部世界,我们所要看到的也不是行为上的历险,而是意识上的。
马兹拉在比较小说的纽约版和1881年版时,指出,"最重要的修改是将生活本身同意识等同起来。
在修改版中,生活成为意识,而伊莎贝尔由于更具有清醒的意识而变得美丽。
"。
亨利·詹姆斯说,是艺术家的意识把人生的场景转化成了文学作品。
同样,是伊莎贝尔的意识将生活转化成了体验。
亨利·詹姆斯把小说创作比作一幢有千千万万个窗户的大厦,每个窗户前都有一个观察者。
他们在观看同样的场景,看到的却各自不同。
"但它们(窗户)不论个别或全体,如果没有驻在洞口的观察者,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艺术家的意识,便不能发挥任何作用"。
同样,当人生的场景铺展在伊莎贝尔面前时,也正是她的意识将它们转化成了人生体验。
没有意识,就没有自由。
对伊莎贝尔来说,自由意味着对生活的清醒认识。
我们知道她热爱知识,读过许多经典作品。
但真正吸引她的是关于人生的知识,而非书本知识。
威廉姆?
威德指出,"伊莎贝尔寻求经验知识…象爱玛·包法利对人生吸引和诱惑的直接体验,伊莎贝尔类似于爱德纳,以一种爱玛所缺少的自我意识寻求对人生的体验。
"伊莎贝尔并没有象爱玛那样被盲目地无意识地卷入生活,而是对人生时刻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认识人生,认识自己,就是自由。
自由意味着对思维的完全控制,对人生保持冷静理智的意识思考。
只有这样,才能在生活中处于优越的位置。
伊莎贝尔的自由并不一定是做的能力,而是思考的能力,不一定是行为上的,而是思想上的。
因此,伊莎贝尔不仅仅象一个艺术家,创造自己的人生故事,而且象一个批评家,分析、评价自己的人生。
她就象詹姆斯的另一部理论著作《批评的科学》中的骑士,在漫长的守夜中,感受,感受,直到他理解,并且理解得这样深刻以致于他能够表述出来…。
我们同样可以在骑士守夜的暗喻和伊莎贝尔著名的深夜沉思之间做一个类比。
在小说的42章,伊莎贝尔深夜坐在熄灭的壁炉旁,就象那个骑士,不断地感受,思考,回忆自己的过去,然后认识,理解。
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她看到了以前没有看到的东西。
她最终对自身,对身边的其他人,对人生有了更深刻、更客观的理解。
一夜之间她获得了人生的知识。
从这一点来说,她最终获得了真正的自由。
如同拉斯提订所说,"从某种意义上,伊莎贝尔的深夜沉思是她意识的胜利…正是在限制中她获得了托尼·泰纳(TonyTanner)所称的内心的自由。
当伊莎贝尔的自由梦想被奥斯蒙德所打碎时,她保持的是思想上的自由。
在压抑束缚的环境中,她的思想却享受着强烈的没有限制的自由。
奥斯蒙德试图控制她的一切,抑无抑控制她的思想。
尽管表面上她同丈夫在一切事物上保持一致,却无法在思想上也这样。
伊莎贝尔的独立意识是不会屈服的,这是她最后的堡垒,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正是这一精神上的自由使她自由免于绝望和毁灭。
因此,当伊莎贝尔回到罗马,来维持她婚姻的"伟大形式"时,这并不违背她对自由的追求,因为她还保持有意识的自由。
她的自由理想是在她的婚姻中受到挫折的,她也必须在自己的婚姻中重建立自由。
就象《红字》中的海丝特·白兰,在她从监狱中释放出来时,她可以离开当地,到任何一个地方去。
而海丝特却没有离开,选择了继续留在清教统治的社区——她唯一不得不忍受羞辱和痛苦的地方。
同样,伊莎贝尔选择了维持自己的婚姻。
然而通过在行为上遵守社会的习俗规范,海丝终赢回了自己的名誉,重新建立了自己的地位。
这并没有使她泯灭掉自己的个性,反而使她获得了一种更高的意识上的自由。
伊莎贝尔,就象海丝特,表面上回到了黑暗的婚姻生活申,事实上却了一种敢于承担责任的真正自由。
也正是在遭到挫折与践踏时,自由得到了升华,表现为一种更高的形式——内在的意识自由。
三、矛盾的自由
伊莎贝尔追求自由。
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解放了的女性,珍视自我,坚持自主,要在生活中发主动更积极的作用。
但是,我们很难说,伊莎贝尔是一个反叛性的人物,象《红字》中的海丝特·白兰那样,表现出同传统价值和社会正统观念的背离。
伊莎贝尔对传统的价值既有肯定又有否定的一面。
她追求自由和知识,同时却并不反对社会的正统权威强加在女性身上的传统价值及品德规范。
伊莎贝尔出生在美国一个相对民主的家庭,比起同时代的欧洲女性享有更多的自由。
而在当时维多利亚时代的英国,艾利斯(SarahStickneyEllis)夫人是女性义务方面最著名的权威;她的一系列著作如《英格兰妇女》、《英格兰妻子》、《英格兰母亲》、和《英格兰女儿》也广为流传。
她描绘一幅维多利亚时代完美淑女的画像——安静,温和,始终牢记女性的从属地位。
如果她们需要有什么勇气和力量,那就是忍耐和坚忍。
所有这些正统观念,连同她的自由精神都体现在了伊莎贝尔的性格中。
当然,伊莎贝尔不能被划入维多利亚时代完美淑女的行列,但她也决不是一个反叛性的人物。
伊莎贝尔虽然继承了崇尚个性自由的美国精神,却同亨利·詹姆斯一样热爱传统的欧洲文化,同时也接受了它的传统价值观念。
帕酋和沃伯顿的妹妹们都是传统的淑女,都给伊莎贝尔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帕酋是个典型的完美淑女,性格极为温顺,没有任何命运的主人的愿望,而是把自己置于他人的控制之下。
当她不允许同自己所爱的人结合时,她的勇气仅限于默默地忍受痛苦。
伊力贝尔非常暮爱帕酋,对奥斯蒙德用传统的方式教养女儿很赞赏。
同样,伊莎贝尔也很喜爱温柔沉默的沃伯顿姐妹,认为她们代表了一种理想。
在伊莎贝尔的自由中,我们看到了一种矛盾:
她既坚持维护自我个性,又尊重传统的女性价值规范。
伊莎贝尔自由观的矛盾性导致了她婚姻的悲剧。
如果我们说奥斯蒙德出卖了伊莎贝尔,难道伊莎贝尔不也欺骗了奥斯蒙德吗?
难道她没有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天真的小女孩,渴望教导,把自己打扮成一个维多利亚式的淑女,从而博得了奥斯蒙德的爱情吗?
伊莎贝尔在她的深夜沉思中反省自己,承认了这一点:
"虽然她没有存心欺骗他,但她完全明白,她事实上必然已经这么做了。
他第一次跟她见面,她就掩饰着自己,她便自己显得很渺小,装得比实际的"她更不足道"(516)。
奥斯蒙德渐渐地意识到伊莎贝尔的真正本性,"他发现,她跟他的想象不同,她不是他心目中想象的那个人。
起先他以为他可以改变她,她也尽量满足他的要求。
但是她毕竟是她自己,这是不以她的意志为转移的"(515)。
如同多萝酋·克鲁克所说,"伊莎贝尔?
阿切尔事实上并不只是一个受害者。
相反,对于那吞噬她的灾难她自己也背负有一份道德责任。
奥斯蒙得本人也不仅仅是个反面人物。
他也被欺骗了…"
伊力莎尔欺骗了奥斯蒙得,可她并不是有意这样做的。
这包含有另一个矛盾,就象威廉姆?
威德所指出的:
“伊力莎尔?
阿切尔既表现出一种依靠自我的倾向,又需要信任更有经验的头脑。
”自由吸引着她,却又使她害怕。
尽管她把幸福浪漫地定义为一辆无目的地漫游的马车,她承认自己对自由的恐惧。
"大量的财产意味着自由,但是我怕它"(263)。
她一方面需要引导,一方面也要自作主张。
她需要的是一个导师而不是一个主人。
婚前,她在奥斯蒙德面前更多的表现出引导的一面;而结婚后,她自主的一面渐渐占了主导。
如果说伊莎贝尔只看到了奥斯蒙得的部分而不是全部,奥·斯蒙德也一样。
他们相互欺骗了对方,也欺骗了自己。
当夫妻两人看到对方的真正面目时,都不可避免地感到幻灭,觉得被出卖了。
剩下的就只有那双方都尽力维持的"婚姻的伟大形式"了。
伊莎贝尔自由的矛盾性充分表现在她对帕酋婚姻问题的处理上。
出于妻子服从丈夫的传统责任她决定违背帕酋的意愿而按奥斯蒙德的愿望行事以取悦于自己的丈夫。
"她希望自己相信,她己尽一切可能使丈夫感到满意…如果他看到帕茜英国贯族,一定十分高兴…伊莎贝尔觉得,如果她能够玉成这事,她就是尽了贤妻良母的贡任。
她愿意成为这样一个人,她希望有充分的证据使她相信,她是这样一个人"(502-503)。
、
然而,她虽然使奥斯蒙德满意,却无法使自己也满意,仍然受着折磨,痛苦更深。
因为她爱自己的自由,如同她珍视自己的婚姻。
如果她曾坚持自己选择婚姻的权利,她也应当允许帕昔有同样的权利。
当她告诫帕茜要服从自己的父亲并放弃罗齐尔先生时,她觉得自己是如此可憎,甚至于痛恨自己。
"她觉得自己的脸是丑恶而虚伪的。
她是在为奥斯蒙穗卖力,这正是他所希望的"(570)。
伊莎贝尔就这样挣扎在内心的真实情感和做妻子的服从义务中。
传统的习俗大大束缚着伊莎贝尔。
她不愿做任何违背奥斯蒙德的事。
"如果我伯我的丈夫,那不过是我的责任。
那是大家希望于女人的"(608),她对拉尔夫说。
我们很难相信这出自一个大胆执着地追求自由的女性口中。
威德的话有些道理,"除了她表面上的解放,伊莎贝尔是一个典型的维多利亚女性。
"。
伊莎贝尔渴望自由,可她并不真正反对传统公认的婚姻义务及婚姻中丈夫的优势地位。
她所梦想的是传统与自由的完美结合。
这就是为什么在与丈夫有如此多的分歧时,她仍然能从取悦奥斯蒙德中获得快乐。
我们可以发现伊莎贝尔同海丝特·白兰之间的根本区别。
后者是反叛性的而前者只有一半。
伊莎贝尔遵从传统的女性美德而海斯特却否定它们。
伊莎贝尔服从社会的习俗而海斯特只服从天性的召唤。
世俗的法律并不是海斯特内心的法律,没有爱情的婚姻是无效的。
而在伊莎贝尔和丈夫之间己毫无爱情可言,只剩下怀疑和憎恨时,她仍然认为婚姻的空洞形式是神圣的。
伊莎贝尔寻求自由却无意触犯社会习俗和公认道德规范。
而海丝特如果不是为了珠儿,也许会尝试颠覆整个清教社会的基础。
在孤独的精神流放中,海丝特思考着女性在社会中的地位,问到,"就连女性中最幸福的人,她的生活果真是有意义的吗?
她甚至看到一种艰苦的工作等在面前:
首先,要打碎社会的整个体系,重新来建立;其次,男性的本性和习惯必须根本改造;最后,女性自己要经历一番更巨大的变化,才能享受改革的利益卢伊莎贝尔虽然出生在几百年之后,仍然没有享受到建立在"双方幸福的更坚实的基础上"的"男人与女人的全部关系"。
海丝特所预言的更光明的时期还没有来临;而伊莎贝尔自己也没有经历那"更巨大的变化"。
伊莎贝尔希望把传统价值同个性自由结合起来,却失败了。
然而重要的是,她遵从社会习俗,却没有丢掉自己的理想,仍然坚守着自己青年时代的自由梦想。
她向传统道德价值观妥协,却是以自己的方式。
伊力莎尔把自由看作是人生作高的价值。
她对自由有特殊的定义,寻求一种能够实现自己的自由理想的生活,选择了奥斯蒙德做为自己婚姻的对象。
而奥斯蒙德却打碎了她对自由的幻想。
然而她始终保持着自己崇高的理想,坚守着最后的精神堡垒,保留着意识的自由。
当她的理想被奥斯蒙德所践踏时,她的思想却在自由地驰骋。
伊莎贝尔的自由观具有矛盾性,她尊重传统价值,并受到社会传统习俗的束缚;她试图把传统与自由结合起来,也遭到了必然的失败。
自由是小说最重要的主题,是伊莎贝尔人生追求的核心,而其生命也全系于此。
(作者单位:
上海华东师范大学英语系博士生邮编:
20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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