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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艳情词之本色论
金元艳情词之“本色”论
中国第一本文人词集名曰《花间集》,为五代十国时后蜀赵崇祚所编。
集中搜录晚唐至五代18位词人的500首作品。
花间词以描绘闺中妇女日常生活情态为主要内容,词风艳丽香软。
欧阳炯为之作序曰:
“则有绮筵公子,绣幌佳人,递叶叶之花笺,文抽丽锦;举纤纤之玉指,拍按香檀。
不无清绝之词,用助娇娆之态。
”概括了花间词的基本内容和美学形态。
《花间集》标志着词体已正式登上文坛,并确立了词体文学之“香艳”本色。
宋代词坛,声色享乐之艳情词一脉相承,而抒情之深厚缠绵则大有建树。
相比较而言,金元艳情词数量不多,唐圭璋所编《全金元词》(中华书局1992年版,下同)收录不足百首,虽难与宋词比肩,然亦有可观。
它既保持有花间词体文学艳丽深婉的“本色”,又独具金元北方文学率真豪迈的“本色”,展现出独特的美学风格。
一、香艳绮语,得“花间”神韵―――“歌词”本色
“词缘情而绮靡”。
自花间以来的艳科局面,不仅宋人维护发扬,金元词人同样深谙其道。
《全金元词》所录艳情词,有不少题为佳人、歌女、赠妓之作,深得“花间”神韵。
揩汗残妆,咀梅颦黛,楚腰如束。
为蔗浆频饮,全疏绿蚁,绣床慵傍,闲倚青奴。
解愠风来,忘忧花发,庭树扶疏如画图。
凌波袜,步兰堂欲下,犹自踟蹰。
(杨弘道《沁园春?
佳人》上片)
春到人间,嫩黄染长条,暖烟晴昼。
未按舞腰,学画妆眉,二八女儿纤瘦。
绛桃李携佳伴,陈步障、青红如绣。
过微雨,年年好在,禁烟时候。
(杨弘道《梅梢月?
歌女》上片)
佳人词中“未按舞腰,学画妆眉,二八女儿纤瘦”“绛桃李”“娇困如酣”等描摹歌女服饰、妆容、体态之语,不仅绮艳,而且传神。
歌女词中“楚腰如束”“绣床慵傍”“凌波袜,步兰堂”等语,放入花间可以乱真。
再有洪翼《浣溪沙?
花朝》:
“鸾股先寻斗草钗,凤头新绣踏青鞋。
衣裳宫样不须裁。
雕玉镂成鹦鹉架,泥金镌就牡丹牌。
明朝相约看花来。
”全词纯是描摹,艳丽繁复,香艳似花间。
文人于歌宴酒席之女子,固然多描摹其体态服饰,但对其幽微隐约之情感也多有细腻体察。
如倪瓒《柳梢青?
赠妓小琼英》:
楼上玉笙吹彻,白露冷、飞琼佩。
黛浅含颦,香残?
J梦,子规啼月。
扬州往事荒凉,有多少、愁萦思结。
燕语空梁,鸥盟寒渚,画栏飘雪。
此词写歌妓琼英容颜“黛浅含颦,香残?
J梦,子规啼月”,凄楚动人。
写词人留恋芳魂之情“燕语空梁,鸥盟寒渚,画栏飘雪”,缠绵悱恻,情难自已。
描摹形貌与表达情意相得益彰。
与唐宋词人一样,金元词人对待这种“香艳”词作的态度同样比较“暧昧”。
刘祁《归潜志》载:
“(献之)晚年奉使高丽。
高丽故事,上国使来,馆中有侍妓,献之作《望海潮》以赠,为世所传。
其词云:
‘云垂馀发,霞拖广袂,人间自有飞琼。
三馆俊游,百衔高选,翩翩老阮才名。
银汉会双星。
尚相看脉脉,似隔盈盈。
醉玉添春,梦魂同夜,惜卿卿。
……’先是蔡丞相伯坚亦尝奉使高丽,为馆妓赋《石州慢》云:
‘云海蓬莱,风雾鬓鬟,不假梳掠。
仙衣卷尽霓裳,方见宫腰纤弱。
……’二词至今人不能优劣。
予谓萧闲之浑厚,玉峰之峭拔,皆可人。
然蔡之‘仙衣卷尽霓裳,方见宫腰纤弱’与赵之‘惜卿卿’皆不免为人疵议之矣。
”[1]蔡松年、赵可身为朝官,一向所作“浑厚”“峭拔”,却因为出使高丽所作艳词为人“疵议”,由此可见词坛相对“正统”的观念。
《全金元词》录有白朴的一首《木兰花慢》(展春风图画),本是一首题画词,却堪称为“侧艳之词”。
序文曰:
“为乐府宋生赋。
宋字寿香,燕城好事者为渠写真,手捻荼蘼一枝。
”词如下:
展春风图画,恍人世、有神仙。
爱手捻茶蘼,香间韵远,!
袖垂肩。
东邻几番亲见,意丹青、无地著婵娟。
杏脸红生晓晕,柳眉翠点春妍。
舞衫歌扇绮罗筵。
还我旧因缘。
尽金缕新声,乌丝醉墨,共惜流年。
年来茂陵多病,更玉琴、凄断凤鸾弦。
留得一枝春在,不妨绝倒尊前。
词中“香间韵远,!
袖垂肩”“杏脸红生晓晕,柳眉翠点春妍”“舞衫歌扇绮罗筵”等描摹之语绝似花间。
但是词中对宋生形貌技艺的称赞是由衷的,使下片的共惜流年、茂陵多病的感慨令人唏嘘。
《全金元词》收录了元代词人陆文圭《点绛唇?
情景四首》,尤可看到金元艳词之形貌:
玉体纤柔,照人滴滴娇波溜。
填词未就。
迟却窗前绣。
一幅花笺,适与何人手。
还知否。
孤灯坐守。
渐入黄昏后。
(其一)
笑靥多羞,低头不觉金钗溜。
凭媒将就。
凤枕回双绣。
月地云阶,何日重携手。
心坚否。
齐眉相守。
愿得从今后。
(其二)
永夜无聊,更堪点滴听檐溜。
枕寒难就。
堆乱床衾绣。
人面桃红,还忆擎将手。
君知否。
倚门独守。
又是清明后。
(其三)
闷托香腮,泪痕一线红膏溜。
将身错就。
枉把鸳鸯绣。
柳带青青,攀向行人手。
天知否。
白头相守。
破镜重圆后。
(其四)
四首组词,描写了一个相思女子。
玉体纤柔、笑靥多羞、永夜无聊、闷托香腮等语描写香艳细腻,但“孤灯”“倚门”“齐眉”“白头”则表达相思情浓、相守志坚之意。
自花间以来,“词为艳科”似乎已经是一种“本色”标签。
这种来自于歌宴酒席的歌词本色在金元艳情词中得到了保持和传承。
二、婉约缠绵,具“蕴藉”之美―――“情词”本色
婉约之词,贵在含蓄蕴藉。
元代刘将孙即认为词体较诗体更为含蓄隽永:
“夫谓之文者,其非直致之谓也。
天之文为星斗,离离高下未始纵横。
如一水之文,为风行波,鳞鳞汹涌,浪浪不相似。
声成文谓之音,诗乃文之精者,词又近。
”[2]《全金元词》中有不少情感深致之作,颇具“蕴藉”之美。
且看一例:
解语宫花出画檐。
酒尊风味为花甜。
谁怜梦好春如水,可奈香馀月入帘。
春漫漫,酒厌厌。
曲终新恨到眉尖。
此生愿化双琼柱,得近春风暖玉纤。
(蔡松年《鹧鸪天》)
蔡松年本是宋人,却为金朝所用。
其词自是宋词风调。
“梦好春如水”“香馀月入帘”等语精美含蓄,而“曲终新恨到眉尖”用语新奇,感情深细,幽怨之情自然流露。
金代大定时期,艳词一度兴盛,而论婉转缠绵,以刘迎为代表。
离恨远萦杨柳,梦魂长绕梨花。
青衫记得章台月,归路玉鞭斜。
翠镜啼痕印袖,红墙醉墨笼纱。
相逢不尽平生事,春思入琵琶。
(《乌夜啼》)
墙角含霜树静,楼头作雪云垂。
钩帘鹊噪空庭晚,坐看月来时。
异域书迷雁足,幽闺镜掩虫丝。
一宵两地肠千转,惟有梦魂知。
(《锦堂春》)
以上两词均写男女之情。
前词风流蕴藉,后词缠绵深情。
《乌夜啼》“杨柳”“梨花”“翠镜”“红墙”等意象宛然如宋词,而“梦魂长绕”“相逢不尽”等语又情意深婉,极具唐宋情词之“本色”。
贺裳《皱水轩词筌》云:
“元遗山集金人词为《中州乐府》,颇多深裘大马之风,惟刘迎《乌夜啼》最佳。
”[3]
赵可《浣溪沙》写女子思念情人:
抬转炉熏自换香,锦衾收拾却遮藏,二年尘暗小鸳鸯。
落木萧萧风似雨,疏?
^皎皎月如霜,此时此夜最凄凉。
情人已去,然而感情的信物还在,那就是“二年尘暗小鸳鸯”。
锦被是她与恋人当年欢好的见证,而锦被上的小鸳鸯不知伴随他们多少时光,可如今离别两年,锦被尘暗,深情厚意尽在此一物象之中表达出来。
金元词人对以周邦彦、姜夔为代表的宋词主流风格非常认同。
元末王礼《胡涧翁乐府序》称:
“自《花间集》后,雅而不俚,丽而不浮,合中有开急处,能缓用事而不为事,用叙实而不至塞滞。
惟清真为然,少游、少晏次之。
宋季诸贤,至斯事所诣尤至。
”显然是将“花间”、少游、少晏、清真一脉作为词史正宗。
张炎说遗山词“深于用事,精于炼句,风流蕴借,不减周、秦”。
[4]《全金元词》中多有拟清真之作,如邵亨贞《凤来朝?
拟清真(汴堤送别)》:
驻马隋堤路,怨凌波、背人唤渡。
正琵琶拨到伤情处,又底事、便轻去。
日照?
]红无数,酒杯干、再三细语。
转首又天涯暮,怎约得、画桡住。
此词颇得清真词味。
“怨凌波、背人唤渡”低回幽怨,“酒杯干、再三细语”痴情缠绵,确是抒情妙语。
整首词风姿不俗,情境深远。
邵亨贞另有《减字木兰花?
秋思》,也是一首极缠绵之作:
锦屏香断,谁在朱楼吹玉管。
唤起凄凄,不似河桥听得时。
云阶月地,长忆青灯?
]络纬。
秋满闲门,断送潘郎瘦几分。
词写一个佳人,秋日无聊,倚窗独坐,忽闻笛声,不禁一阵伤感。
不由想起与情人相别之时的情景,犹觉历历在目,让人牵肠挂肚,想必他也因思念昔日之情,已经又消瘦几分了。
全篇含蓄委婉,韵味深长。
元代朱颜在《跋周氏埙?
R乐府引》曰:
“余谓才情韵三事,惟长短之制尤费称停,大抵才胜者失于矜持,情胜者失于刻薄,韵胜者失于虚浮。
故前辈有曲中缚不住之诮,信哉!
”于此可见金元词人对于词体婉约蕴藉之“本色”的自觉维护。
三、率性泼辣,显“性情”之真―――“豪情”本色
陈匪石说:
“金人即便赋儿女情、记艳游事,亦往往能寓刚健于婀娜,譬如燕赵佳人,风韵固与吴姬有别;则其酒酣耳热、击壶悲歌之际的激昂慷慨,不问可知。
”[5]其所论虽为金词,对于元词也可适用。
《全金元词》中有相当一部分情词体现了北方民族率直豪爽、真诚泼辣的性格特点。
金元情词最为人称道的当属元好问的《摸鱼儿?
雁丘词》。
词前小序记录了一段的故事:
公元1205年,十六岁的元好问到并州(太原)应试,在汾河边遇到一位携带着两只死雁的猎人。
猎人说,他早晨用网捕住了这两只雁,可其中一只拼命挣脱了出去,他就将网中的雁杀了。
没想到,脱网的那只却一直不肯飞走,在空中不停地盘旋、悲鸣,最后竟一头冲下来投地而死。
元好问买下这两只死雁,将它们葬在汾水之滨,并用石块垒了一座坟墓,起名叫“雁丘”。
后来便写了这首词。
词曰: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
离别苦、是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
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
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
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词前小序中的故事便足以令人动容,为了殉情的双雁筑坟为词,词人真性情由此可见。
此词一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便成为忠贞爱情的誓言。
其写情,无怨无悔;其写雁,“渺万里层云,千山暮景,只影为谁去”苍凉孤寂;其悲怆,“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
全词真挚率性,浓情挚爱蕴含在悲怆狂放之中,令人感叹唏嘘!
金代章宗明昌时代,社会繁荣,世风侈靡,享乐之风盛行,章宗“极意声色之娱,内外嗷嗷,机事俱废;间出视朝,不过顷暂。
回宫与郑宸妃、李才人、穆昭仪并马游后苑,因留宴,俟月上,奏鼓吹而归,以是为常”。
[6]《全金元词》有章宗所作《蝶恋花?
聚骨扇》:
“几股湘江龙骨瘦,巧样翻腾,叠作湘波皱,金镂小钿花草斗,翠绦更结同心扣。
金殿日长承宴久,招来暂喜清凉透。
忽听传宣须急奏,轻轻退入香罗袖。
”虽名为题扇词,然小小骨扇风情无限,令人爱不释手,词风轻靡婉约。
再有,王寂《感皇恩?
有赠》:
“宝髻绾双螺,蹙金罗抹。
红袖珍珠臂!
?
f。
十三弦上,小小剥葱银甲。
阳关三叠遍,花十八。
雁行历历,莺声恰恰,洗尽歌腔旧呕哑。
坐中狂客,不觉琉璃杯滑。
缠头莫惜与、金钗插。
”词中描写完全是感官式的,其言浅俗,其情俗艳,其态疏狂,非传统的词境、词味、词气,完全是心灵感情的自在抒发,充溢着当时世俗生活的浓郁气息。
北方民族心性淳朴,恋爱求偶,率性自然。
据《松漠纪闻》载:
“契丹、女真贵游子弟及富家儿,月夕被酒,则相率携尊驰马,戏饮某地。
妇女闻其至,多聚观之。
间令侍坐,与之酒则饮,亦有起舞歌讴以侑觞者。
邂逅相契,调谑往返,即载以归。
不为所顾者,至追逐马足,不远数里”[7]。
此种民情风俗,也会浸染于词体文学。
《全金元词》中便多率性泼辣之情词。
如白朴《浪淘沙?
题阙》:
“今古海山情。
月牖云扃。
潜教小玉报双成。
整顿罗衣斜敛出,门外娇迎。
镫暗酒微醒。
鬓乱钗横。
一春心事语叮咛。
明夜闲衾容易冷,谁复卿卿。
”取材长恨情事,起句气魄宏大。
“整顿罗衣”“门外娇迎”,是艳词本色。
至“鬓乱钗横”则粗放不羁,“谁复卿卿”更是不复遮掩的直白口语了。
再有“自恨寻芳来较晚,孤负春红。
……留得青衫前日泪,弹满西风”(白朴《浪淘沙?
题阙》),委婉中有劲健之感,结语尤疏狂。
“自是玉心皎洁,不随花柳飘扬”(白朴《朝中措?
题阙》),则一副率真痴情心肠。
再如“娃儿十五得人怜。
金雀髻垂肩。
已爱盈盈翠袖,更堪小小花钿。
……未便芙蓉帐底,且教玳瑁筵前”(白朴《朝中措?
题阙》),又完全是口语道来,其语其情亦可谓“浅近卑俗”也。
杨慎《词品》有一段记载,读来亦颇有趣味:
元人工於小令套数,而宋词又微。
惟滕玉霄集中填词,不减宋人之工。
今略记其《百字令》一首云:
“柳颦花困,把人间恩怨,尊前倾尽。
何处飞来双比翼,直是同声相应。
寒玉嘶风,香云卷雪,一串骊珠引。
元郎去后,有谁着意题品。
谁料浊羽清商,繁弦急管,犹自馀风韵。
莫是紫鸾天上曲,两两玉童相并。
白发梨园,青妗老传,试与留连听。
可人何处,满庭霜月清冷。
”玉霄又有赠歌童阿珍《瑞鹧鸪》云:
“分桃断袖绝嫌猜。
翠被红!
兴不乖。
洛浦乍阳新燕尔,巫山行雨左风怀。
手携襄野便娟合,背抱齐宫婉娈怀。
玉树庭花千载曲,隔江唱罢月笼阶。
”盖《郑樱桃》《解红儿》之流也,用事甚工,予同年吴学士仁甫极喜诵之。
[8]
其中所记滕玉霄《百字令》,所写是实实在在的生活,有感而发,自由随意。
语浅情深,堪称“清绮”。
《瑞鹧鸪》则浅俗放诞,无遮无拦,甚至不免流于低俗。
《全金元词》中还收录了元朝大理总管段功妻高氏的一首词,题目是“促段功归”,失调名。
词曰:
“风卷残云,九霄冉冉逐。
龙池无偶,水云一片绿。
寂寞倚屏帏,春雨纷纷促。
蜀锦半床闲,鸳鸯独自宿。
好语我将军,只恐乐极生悲冤鬼哭。
”词写妻盼夫归。
“龙池无偶”,思偶;“寂寞倚屏帏”,盼归;“蜀锦半床闲”,催归。
结句更以苦情促归,“好语我将军,只恐乐极生悲冤鬼哭”,如泣如诉。
一改艳情文学的纤纤细语,直是随意性的、生活化的自我情绪的表达,女儿性情可见。
《全金元词》又录梁寅一首《八声甘州》,颇富有戏谑色彩:
近里有妄男子,为妻所诟,遂忿而远去,誓云非富贵不归。
其妻亦誓独守无妄,既历十五年,夫竟旅困羞归,而妻能洁以自守,独理其家,因咏其事以励薄俗。
记年时波荡两鸳鸯,雌雄各分流。
恨郎情似水,妾心如石,此恨难休。
自古恩深沧海,富贵等云浮。
何忍轻离别,翻爱为仇。
君看江头枯树,纵春风虚过,根干仍留。
且牵萝空谷,蓬户自绸缪。
想秋胡、未忘故态,怕无金、相赠却怀羞。
归来日,郎嗔妾忿,都合冰消雾收。
词写女子情思,“妾心如石,此恨难休”心意坚韧无悔;“君看江头枯树,纵春风虚过,根干仍留”誓言铮铮有力;“归来日,郎嗔妾忿,都合冰消雾收”情真意切而宽厚直率。
这样的词作,意象、语言、风格全然不同于宋词,却近于散曲。
金元散曲中有一首查德卿的《寄生草?
间别》可作对读。
其曲曰:
“姻缘簿剪成鞋样,比翼鸟搏了翅翰。
火烧残连理枝成炭,针签瞎比目鱼儿眼,手揉散并蒂莲花瓣。
掷金钗撷断凤凰头,绕池塘摔碎鸳鸯弹。
”全曲连用七个比喻,把情人决裂的心意写得极为坚定、强烈。
不隐蔽其意,不婉约其情,抒情显、趣、露、透、急。
这种辛辣豪气,也可谓是金元情词之特色。
客观来讲,《全金元词》中的艳情词从数量到质量,都难与宋词比肩相较。
然从词体文学的传承演进来看,金元艳情词亦有可观。
其秉承着“词为艳科”的“本色”理念,是歌宴酒席的产物。
在抒情上亦能深入,具有含蓄蕴藉之美。
而其率性泼辣不拘形式的风格,为艳情词园地增加了生鲜活跃、劲爽豪迈的另类美感,让我们领略到金元时期独特的地域文化赋予词体文学的新内涵和新风格。
[本文系国家哲学社会科学西部项目“草原文化视域下的金元词研究”(12XZW015)阶段性成果。
]
注释
[1](元)刘祁:
《归潜志》,中华书局1983年版,第116―118页。
[2]李修生:
《全元文》(第20册),江苏古籍出版社1999年版,第173页。
[3]唐圭璋:
《词话丛编》(第一册),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703页。
[4]唐圭璋:
《词话丛编》,中华书局1986年版,第267页。
[5]唐圭璋、钟振振:
《金元明清词鉴赏辞典》,江苏古籍出版社1989年版。
[6]宇文懋昭:
《重订大金国志》,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卷二一,章宗皇帝纪年,第950页。
[7]洪迈:
《松漠纪闻》,见《辽海丛书》(第一册),辽沈书社1985年版。
[8]岳淑珍校注:
《杨慎词品校注》,中州古籍出版社2013年版,第28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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