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血夜.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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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野血夜
荒野血夜
这天咋就说下就下了呢?
昨天还是好好地今天就下个不停。
一夜之间就下了一尺多厚,满满的白色把山和地盖的严严实实的。
远处也白近处也白,天和地一种颜色。
只有嚓汗干布的脚印弯弯曲曲整整齐齐的排列在身后。
“不管怎么样,我也得把那几只羊找回来。
”嚓汗干布自言自语的喃喃着。
那几只羊里有他的种羊,和怀了羔子的。
对于牧民来说,羊就是他的生命。
本来昨晚上他就得出来寻找的,大雪压塌了羊棚,他的毡房帐篷也被压塌了,风搅雪折腾了他一个晚上。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揭开压住的倒塌下来的圈棚。
除压死一只怀羔子的母羊,数了数外面散落的,还有七八只不见了,其中有他的种羊和怀羔子的母羊。
把羊棚临时顶起来,把剩下的羊圈进去就已经折腾到中午了。
也不知道那些羊跑了有多远。
嚓汗干布漫无目的的寻找着,也不知道走了多远。
其实在平时,那些山涧山路和河流草滩他熟悉的和他的身体一样。
这是牧民们经过多少年牧民生活锻炼的,从他爷爷开始就在这片土地上放牧,直到他现在。
嚓汗干布越走越远,翻过几个山丘他几乎忘了。
他绝对他的羊会在哪里他就去那里看看,他感觉他迷路了。
按平时他是不会这样想的,他无论走多远他都认得回去的路,这次他大意了。
输在了过于自信上,一门心思在找他的羊。
忘了这是在大雪纷飞的雪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转到哪里去了。
背后的脚步,有二三百米就已经看不见,雪就像无数只鸡在他头顶拔毛,四五米以外就什么都看不见。
冷倒是还可以,他身上的羊皮大衣和腿上羊皮裤包的严严实实。
就是累,喘着粗气,身上的羊皮大衣好像是个累赘一样的沉重。
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手机在身上最里面的衣服里装着。
看了也没用,山里没信号,就是知道了几点,又有何用呢?
已经是精疲力尽了,一下午的时间转了好几个山头,祁连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说小它一望无际,说大他从小到大几乎把它转了个遍。
可是今天,他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
。
。
。
。
天渐渐昏暗了下来,雪一点小下来的意思也没有。
不想看时间,本来就是怕天黑,天黑了心也就慌了,可是这天明显的要黑了。
再不找到回家的路,这次就挂了。
好几次嚓汗不干都上到那最高的山头,希望能看见回家的方向。
可是一次一次都失望,除了漫山遍野的雪最多的能见度也只有几百米。
失望和悔恨,气的嚓汗干布好想把自己打一顿。
几只羊跑那么远干嘛?
舍命不舍财的货。
心又急又悔恨,雪劈头盖脸的落下来。
大山一片宁静,除了从他嘴里冒出的热气,还有他脚下的咔嚓声。
天是黑了,但是雪映着还能看见地面好几米。
四周的白雪和天上落下来的,似乎要把他就这样盖了,死神在远处窥探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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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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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累的要死!
腿如坠了好多的铅。
走到一个山坳处,一屁股坐下干脆不走了。
掏出一个皮囊来,五十二度烧刀子。
其实他平时是不怎么喝酒的,下雪天揣皮囊子是他爷爷传给他爹的,现在是他。
他平时在看羊圈的窝棚里,偶尔睡不着了咕一两口。
现在,悔恨交加马上就死了。
第一口稍稍喝了一点点,看看远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少倾美美的咕了一口;“难道天今天要亡我?
”
这漫天的大雪,我应该朝着哪个方向走啊!
看着看着,前面那个雪疙瘩后面好像忽隐忽现的有气冒出来。
定睛仔细看,他确定是冒出来的气。
然后,把皮囊依旧揣进怀里,蹒跚着脚步。
走到那个冒着气的地方,见一个比脸盆大很多的一个洞口,里面发着热臭,那气就是随着那热臭冒出来的。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对就是那东西,他听他们的支书说的。
他不敢想那名字,现在紧急的情况就是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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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念头已经占据了他的所有思索,他乙顾不上累的腰酸背痛了。
手里那根柱着的棍子,是他唯一的动力。
他疯狂的往前跑,那动作就像美国人在月球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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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坡脚跳着,一脚高一脚低往前跑。
似乎要把吞嚼他的那些统统甩在身后,前面也是无限的白色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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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书记说后山里有狼,这狗日的,咋跑到这里来了。
莫非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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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跑到后山里了?
?
狗日的这货,有可能正在什么地方撕扯着我的羊。
我现在怎么就没个枪呢?
哎。
。
。
。
。
。
都是在闲想,除了公安谁会有那东西。
我爹的时候,我见过那时是民兵。
嚓汗干布边跑着,边胡乱思索着。
紧张的气氛还是丝毫没有减缓下来。
我老婆,他妈的,老子现在在这里逃命,她他妈的肯定是暖火热炕的睡觉呢?
他妈的,还有那个书记,平时就和我老婆眉来眼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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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嚓汗干布胡乱思想着,跑了估计二十里地了。
那货始终没有追上来。
哎。
。
。
。
。
今天死就死吧,如果天一定要绝我,我没话说。
的确也实在是没劲了,稍稍的放慢了脚步。
现在的四周整个世界浑浑黑黑的,几乎看不见什么了。
还是继续走吧,停下来就是死路一条,那是毫无质疑的。
只是这个脑子总是停不下来,总是要思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要么会不会就是他们常说的回光返照呢?
?
?
不可能,我活到快五十,还没有什么事难住我。
今天是。
。
。
。
。
是2018年2月8号。
嗯还是个好数字,吉利数。
如果我今天死了,我儿子在我墓碑上怎么写?
别人怎么看?
那么吉利的一天,是我的祭日?
?
?
?
?
、
儿子,奥,我那儿子才十几岁他可能不知道。
他总是什么事都不懂,不好好学习。
他不知道我多爱他,小的时候总是趴在我的被窝里,像个小猫似的。
我总爱搓他的小屁股,圆圆的滑滑的。
算了,不想他了。
想的多了,眼睛会红。
就是如果明天他看不到我,他会不会哭,会不会哭一阵子就把我忘了呢?
?
?
?
、、
嚓汗干布边走边继续胡思乱想,时而抬起头高高的看看天。
雪飘飘落落的下在他的脸上,嘴边的胡子上挂着冰丝鼻子上也是,动嘴的时候能把胡子扒着疼。
我绝对不能死,那时候我穷的没穿过好衣服。
现在政府给了补贴,刚刚住上楼房。
我们同村的那些人,都已经不放牧了,过着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
不过他们都是没有儿子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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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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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稀罕那些。
我儿子多可爱,我心里高兴着呢!
刚刚生下他的时候,他是那么小,现在都那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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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屁。
。
。
。
。
我说的不想儿子了,不想儿子了,这脑子是什么问题!
还有那个门市部的,他也不是个好东西。
家里置办了些好家居,就在我面前吹牛皮。
这个几千那个又几万的,好像他比谁都有钱。
我欠了他一条烟钱,还吹胡子瞪眼的。
不过我也得给他还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如果我今天死了,他会不会说我欠账不还。
呸。
。
呸。
。
呸。
。
。
我怎么又想到死了呢!
我不会死的,这不还活的好好地吗?
嗨。
。
。
。
我丫头很争气。
给我扬眉吐气了,考上了大学。
这是我们家祖代的荣耀。
哎,,,姑娘总是姑娘,再好也是别人的。
。
。
。
以后她会不会帮我儿子,帮我儿子找个媳妇成家。
会的,一定会的。
雪依旧一点情面都不留,脚下每一次踩下去都是一个坑。
干布在茫茫的荒野中蹒跚,周围如一个倒扣的黑锅,这黑锅跟随着他丝毫不离,而且越来越小,把他笼罩在里面渐渐地向下压下来。
。
。
。
。
。
干布不停的走着,虽然走的慢了些,还是不能停下来。
他得一直走,在这漫无边际的雪地里。
走着走着,忽然眼前又出现了一个冒着气的黑咕隆咚的地方。
他睦的停在那个地方,这个冒着臭气的黑洞怎么如此熟悉?
不,不是熟悉,而且就是先前遇见的那个。
只不过,这次是从正面走过来了。
他思索着,恐惧着。
不过这次的恐惧,没有先前的那么突如其来。
因为他至少照着这个地方转了一圈,确信至少在现在他还没看见那狗日的影子。
周围都是雪,一两尺的雪,就连个坐下来思考的地方也没用。
。
。
只有这个黑咕隆咚的洞口旁边,突出着一个土疙瘩。
他只能坐在那里了,现在已经不管他能不能在那里停留了。
实在是走不到了,一步都不想挪动。
五分钟前他还没有不想走的念头,现在所有的失望占据了他的身体和思想。
确定自己迷路了,在怎么走,也离不开这个地方。
不单腿走不动,心也走不动了。
今天真的就报销在这荒野雪地了?
算了,已经是这样了,我这个倒霉鬼。
搓了搓嘴上那冻成冰碴的胡子,有些就掉了,有些扒着胡子疼。
从身上掏出皮囊,喝两口。
今天这酒格外的香,平时怎么就没喝出这味道?
又多喝了几口,还是那么香。
口袋里还有烟。
他摸索着,掏出一支烟。
打火机怎么也点不着。
手颤抖着。
嘴角。
颤抖着。
不管他把气调大还是调小。
这打火机蹦着火星。
就是不着火。
我的天。
这鸡巴。
。
。
。
这鸡巴也和我作对。
。
。
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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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把烟别在耳朵后面,打火机原装回口袋。
他知道,虽然打不着火,这个千万不能扔了。
冷的要命。
前阵子是在走路,还感觉不到冷,只是渴,抓把雪就能解决一点问题。
这阵子。
冷气从脖子的各道四处钻进来,如同一道道刀子,在每一个有缝隙的地方划割。
在黑洞门口这阵子,似乎没有听见有什么响动从洞子里发出来。
试探着。
用手中的棍子在黑洞门口敲敲。
又仔细听听。
还是没有动静。
再敲敲。
还是没有动静。
。
。
。
好吧!
好吧!
好吧!
我今天就他了,反正是个死,比在外面冻死再被这狗日的吃了强。
外面实在是冻的很了,最多也熬不过半小时去。
。
。
。
慢慢的,先蹲在洞口,将身子缩下来,跪在地上,把两条腿依次交替着,向黑洞的里缩。
如果有那狗日的,那就先从我的脚开始吧!
毕竟有带钢头的牛皮鞋,腿上也是厚厚的填了毛的皮棉裤,总比从脸和手开始被啃的好。
当头没入黑洞,试着用脚向四周探探,里面空间比洞口还略大些。
再往后。
就越大一点,大概卷缩着能转个身。
头离洞口不到一人长处,脚能够向四方运动。
这时放心了,至少里面没有那狗日的。
穿得厚,淘手机有点太费劲。
挣扎着掏出手机,打开手机灯。
卷缩着身体,四处照着,看看里面的结构。
洞子是一个葫芦形,里面大外面小。
洞壁好像被什么东西擦拭过一样,被摩擦的很光,就连洞壁上突出的石头,都有摩擦的痕迹。
葫芦的低有一些偏,好像是另一个通道。
里面仿佛有沙沙声,偶尔吱吱的声吟。
小心翼翼的把手机照过去。
慢慢的。
看见了一小堆棕色。
蠕动着的东西。
期间。
有几对闪着绿光的小珠子。
忽隐忽现。
此时。
浑身的汗毛已经竖起来了。
幸好。
那几对小珠子。
只是吱吱吱的叫了几声。
依然发着绿光看着。
心突突的跳。
就在离喉咙不远的地方。
随时都会从嘴里蹦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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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水顺着额头。
流进眼里。
咸的眼睛睁不开。
使劲挤了挤。
那一堆棕色的。
闪着绿光的珠子。
好像一个一个挣扎着。
想朝着手机光亮爬过了。
但是又动弹不动。
啊!
原来是几只小狗崽。
看样子还在吃奶。
那个声音就像早产了。
又营养不足的。
刚刚出生的婴儿。
连哀嚎声都发不出来了。
那声音。
更像是在乞讨。
乞讨一滴润口的水滴。
干布的汗毛,好像柔软了许多。
数了数。
有五只。
五只可怜巴巴的幼崽。
可怜巴巴的看着干布。
赶快爬过头来。
不对。
有小崽。
就有大货!
它是一定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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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把这个洞口堵死了。
不能就这么白白的送上门来。
喂它和它的狼崽子。
看这崽子饥饿的样子,这狗日的也几天没吃什么饱饭了。
我这自投罗网的。
估计不会给剩下一点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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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照照四周。
洞壁突起的大石头。
多半个镶嵌在土里。
用手刨刨。
那土有些松动,再往里刨还是比较硬的。
棍子太长下不上手。
旁边也没有个扁平石片。
用手使劲拍拍,石头好像丝毫不动。
干布继续刨。
不管怎样得抓紧,那狗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从四周一直刨。
指头都刨的生疼,只能用另一只手搓搓。
继续刨。
手实在是疼的厉害。
指甲缝疼的,指甲要掉了一样的钻心的疼。
一刻也不能停。
用脚狠劲的蹬。
那块石头有希望了。
松动了一点点,两把手搬过来,再用脚蹬过去。
这么弄了多少下,以不记得了。
石头终于下来了。
赶快堵在洞口。
还是缺很多。
不过这次比那第一块石头好弄多了,有了空隙。
连刨带蹬。
弄下来几块大大小小的石头。
在洞门口堵了一大推,期间,堵一块石头时,用力过猛,指头垫在原先的石头上,砸的流出了血,疼到了牙根。
放在嘴里索索。
继续填。
总算填住了洞口。
现在已不能用精疲力竭来形容。
胳膊动一下都难。
硬是挣扎着。
把皮大衣脱下来。
半截夯在洞口的石碓上,把身子趟上去。
长长的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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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惬意。
掏出烟。
打火机原来是跟着人的情绪走的,这次一打就着了。
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
这口烟,吸的几乎到了小肚子那里,又长长的吹出来,喷了一米多远,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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爽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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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子的家里会是什么样?
老婆肯定还以为我在窝棚里打鼾呢!
我那小家伙可能也睡的勾子里连磨也没有。
第一次看见老婆是那年冬天的一个亲戚婚礼上遇见的,那时候老婆比现在苗条。
长得也漂亮,歌也唱的好。
在一群姑娘中,她是最出色的一个。
歌声不断酒不断,搞得那些人都喝的仰面八叉的。
后来我央求着我那个亲戚,让他给我介绍。
那亲戚好话都说尽了,才答应见我一面。
那时候,我生怕她看不上我。
可她打扮的真漂亮,头上是白色毛茸茸的帽子,还有几个白色毛蛋蛋从帽檐上垂下来。
棉衣的襟边也是白色绒毛,绕着领子一直到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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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娶她回来那天,我们队里的小伙子们都羡慕死了。
想到这里,干布美滋滋的脸上露出笑容。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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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胖的就像个猪。
真是女人十八变,越变越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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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撒都不懂,只知道吃。
当初看她傻兮兮的,挺可爱。
现在看,是个邵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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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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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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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咋睡着了。
这眼睛,由不得人的往住合。
啪。
。
啪。
。
在自己的脸上打两个耳光。
又点了根烟,说撒也不能睡着了。
哪怕不吸,就在指头缝里夹着。
村书记那个时候看我老婆就不怀好意,闹新房的时候总是色眯眯的。
那个村主任也跟着起哄。
那时候总是让人吃醋,吃没名堂的醋。
现在老了,爱咋咋地去吧。
天天有孩子看着,料她也成不了什么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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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
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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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阵响声,把干布从美梦中惊醒来。
闭住呼吸。
确实外面有声音。
一咕噜爬起来。
仔细从石头缝瞄着洞口。
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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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东西从外面进来了。
头发瞬间随着进来的声音立了起来。
那东西进了洞口,发现洞口被堵了。
到处嗅。
然后打着哈哧。
爪子拼命的从石头的缝隙刨。
从口中哈哧出来的气。
从石头缝似乎喷到脸上。
幸好洞口码的石头多。
洞口是个倒悬着的斜坡。
外面高里面低。
那东西把石头刨开。
一松爪子。
石头又继续滚回来。
那东西急了。
估计是怕有人伤害它的崽子。
前爪子刨开缝隙。
脑袋就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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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布看着。
心突突的跳着。
两手爬在石头上。
眼睛紧盯着。
喘着粗气。
嘴里祈祷着。
狼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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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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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
今天放过我吧!
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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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你了。
这次你放过我。
我背着肉来报答你。
喂你的狼崽子。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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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只羊你吃了去吧!
我不怨你!
只求你今天放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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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从这边没钻进来。
一个大石头堵的硬硬的。
又从另一头心急火燎的往进钻。
嘴里喷着热气。
呼哧着。
死命的想解救它的孩子。
如一个疯癫着的野寡妇。
平趴着刨阵子。
又斜趴着刨。
再侧趴着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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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布全部的神经都集中在眼前。
汗珠子不停的从眼角流下来。
腿僵硬的在身后搭拉着。
早已不知道哪一根神经是指挥腿的。
试一试。
只有胳臂和眼珠能颤抖着动作一下。
老天爷。
你可要救救我。
我从来没有亏欠过谁。
那个四大爷那天给我让一根烟。
我都记得。
找机会还给他了。
我孩子太小。
我还没看够。
我要给他说媳妇。
还有看着他的孩子长大。
我孩子没有经历过很多事。
没了我他以后怎么活。
干布滴答着眼泪。
祈祷着。
求告着。
颤抖着。
那家伙挤着身子。
连刨带钻。
眼看已经钻过一道石头。
干布忙了。
大点子汗从脸上落下来。
这家伙在经常挖一阵子。
非钻进来不可。
干布摸索着。
把棍子拿到手里。
看着一个空隙。
顺着空隙的窟窿。
把棍子塞进去。
瞄准那家伙的脸。
狠狠地捣过去。
在那家伙的头上捣了两下。
那家伙哈哧着嘴。
嘶喝着。
再一棍子捣过去的档子。
它一口咬住。
大喘着粗气。
哇哇乱叫着不松口。
干布往前一拉。
它随着就跟着朝里。
干布狠劲的往外杵。
干布用浑身的力气。
猛猛的戳出去。
这一棍子。
似乎戳进了那家伙的嗓子里。
那家伙一下子哀嚎着。
退了出去。
干布赶快找过来一个大石头。
堵在那个即将钻透的那块地方。
那家伙出去转了一圈。
又呼哧着。
在先前的地方刨里几下。
估计是嘴疼的受不了。
进而又出去了。
牙花子打着颤。
这下子得罪了这狼爷爷。
继续祷告着。
爷爷啊!
对不起!
对不起!
我真的不想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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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着眼珠子。
紧紧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那东西没有进来。
眼睛盯的也困了。
喘口气。
掏出一支烟。
那时候没有学点文化。
如果我那时候稍微加点劲。
多学一点文化多好。
谁会糟这个罪。
我们那个村主任,也就是个小学文化,毕业了没有还不一定。
那个书记,最多了也就是个中学毕业。
不过就是当过兵,在部队里入了个党。
现在书记当的哇哇滴。
提到书记。
哎。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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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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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看不惯他。
他那个色眯眯的眼神,不过我上次给丫头办证明,他还是很客气的没有推脱就给办了。
我的事情他还是挺照顾的。
别人放牧,有好多地方是不让去的,给我还是睁一眼闭一眼。
我这次活了,我也不恨他了。
和我媳妇的那些破事,他爱咋滴咋滴,至少我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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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出去转转,我听别人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我不要说苏杭。
我连北京都没有去过,最起码我连统治我的地方都不知道。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我要吃,吃那些传说中的肯德基,吃传说中的麦当劳。
好多好多的东西都没见过。
我这么死了太窝囊。
提起来都难听。
现在了,还有被狼吃了的?
天亮了,如果我还活着,我要好好地大吃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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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雾随着干布的思绪在洞里围绕着,久久不肯散去。
一根接一个的燃着的火头,就像他此时的,对生的希望,就像他一次次的思绪和幻想。
时刻不能让它灭下来。
那是一点点的生命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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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间,那东西也进来了好几次。
显然没有先前那么激烈的刨挖那些石头了。
眼皮在不停的打架,浑身的困乏。
干布却丝毫没有松懈他的紧张。
警觉的注视着外面每一次动静。
烟已经吸的嘴都麻木了,鼻子和嘴里发麻的难受。
但他还是一根接一根的点燃着,多数是夹在指头缝里,只要他燃着就有希望。
至少他会提醒自己不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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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
阳光从洞口的缝隙中穿进来。
干布趴在那里坚持着,开始一点点灰暗,慢慢的逐渐白皙,逐渐明亮。
干布还是不敢出来,怕那东西守在外面给他一个突然袭击。
他怕死了,大大的亮光映射着雪的白色,照进洞子里。
慢慢的移动着洞口的石头。
生怕那东西在无意中冲进来。
动作放的慢慢的,不让出一点点声音。
手里依旧紧紧地握着棍子,警觉的爬过石头堆。
洞口淋啦着血迹,接近洞口的石头上也沾着血迹。
干布慢慢的爬出洞口。
洞口外面的雪地上踏满了狼的足迹,足迹上也淋啦着血迹。
朝着最远处的血迹看去,血迹的尽头一个黑黑的洞口,在白色的雪破上非常显眼。
干布拄着棍子,赶快朝着相反的地方跑。
滚蛋吧!
你这该死的家伙!
谢谢你!
谢谢你今天放我一马!
庆幸,庆幸这次遇见的是一只独狼。
也可能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祈祷。
也许是它今天是在封口。
反正我现在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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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从白色的雪地里冒出来,映着山坡上的雪,泛着黄色的,一条一条的光。
把每一个披着雪的山头和山坡变成金色,镶着金色的金边。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口气比平常新鲜的不知道多少倍。
反正他从来也没有感觉过,有如此新鲜的空气。
、
太阳指明了方向,阳光挥洒着希望。
干布迈着疲惫的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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