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翅彩云之南民国云南航空学校逸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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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翅彩云之南民国云南航空学校逸事
振翅彩云之南民国云南航空学校逸事
年6月,在北京航空月报编辑所发行的第三卷《航空》杂志
明义地彰显出了云南大都督、开武上将军唐继尧创办航空的
野心”:
一是国防飞机队之编练;二是航空学校之举办,
是飞机工厂之建设,四是飞行邮便之筹备。
唐继尧还曾提出,
利用云南高原湖泊众多的自然条件,发展水上飞机事业。
就
梳理云南早期航空史,或许首先应从这里开篇:
留美学
生董泽曾于20世纪初叶寄读于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和伊利诺大学,学习暇余,还悉心研究军事武备,尤其关注航空科技的发展,精心考察了美欧各国的航空教育和航空在军事上的重要作用。
他深深感到要富国强兵,必须培养航空技术人才和发展航空军备。
1917年12月2日,董泽自美国致函云南军政府首脑唐
继尧,陈说航空事业对国家富强的深远意义,建议设立云南航空学校;并提议向海外华侨募集资金,聘请爱国华侨及航空
为飞艇发展而来,一战中使用的飞机,称之为飞艇)
,奏效
甚大。
此种军备,滇中尚缺也。
吾滇留美航空生二名,现尚在预备时期,学成归滇,尚待时日,而时局之危急,需才之孔殷,非速兴办此学堂,培养此类人才不可。
是以生观,有
提倡向华侨捐款,设立云南航空学校之计划;此事已着手进
行。
幸得各大商家如关镜宇、雷维创、伍学金、胡心泉辈之热心协助,并飞行家陈炎长辈之竭力帮忙,及各同志之奔走鼓吹。
观察前途,大有成功希望。
现拟募捐美金二万五千元,以九千元作买飞艇三架费用(每架美金三千元),已调查清楚,此项飞艇可为军事应用。
此系现在大略计划也,至进行情形,当随时续报。
惟生发生此事,因未得吾师正式命令,
般商人尚觉迟疑;故兹特急禀左右,恳于生信递到之时,致电留美华侨及诸同志,请甚热心捐款赞成其事电达外,恳再加一正式公文。
觉办事手续不能不如是也……适封函间,关镜宇、胡心泉二人至生处再商办法。
切磋结果,拟请吾师委生为特派募捐员,关镜宇、胡心泉二人委充帮办募捐员,陈炎长君用正式聘请。
盖非如是难昭信用也
唐继尧接受了董泽的建议,及时函电邀关镜宇、胡心泉
及陈炎长等人帮助董泽全权统筹办理集资、购机暨办校设备并聘请教官等要务。
有了唐继尧的支持,在美国的董泽遂竭尽全力投入募捐工作,他在《设立航空学校募捐启事》中写道:
“滇南(指云南),大陆军省也,人民朴实,富于忠勇。
是以出师振旅,所向克捷。
谅山之役,杀彼法将,败彼法兵,
滇军也;辛亥之役,援川援黔,转战数省,滇军也;三次革命,
如飞艇(飞机)一项缺如也,尤加注意。
承欲储财购械,以利军用。
惟以滇省出师讨贼(指1916年初云南组织护国军,讨伐袁世凯复辟),用费数十万银,欲拨军饷以作它用,势复有所不能。
故特电译求助于爱国侨胞,并筹商聘请技师,购买飞艇、创办航空学校计划。
当创办伊始,值国乱方承。
籍资侨胞,诚非得已。
国乱稍定,即当就本地拨款作扩充计,夫设学校,培养人才,为永久根本之计划。
将来边境有患,奏捷疆场,在此一举矣……。
”力图振作唐都督
1921年,唐继尧大都督被部将顾品珍赶下台后,流亡到
旧部军事力量,总结经验,以图东山再起,打回云南。
1922
香港,奔走于粤港之间。
他积极组织云南陆军讲武堂毕业的年初,唐继尧回滇,顾品珍已战死。
唐继尧重新登上了云南督军的宝座,他继续以“东陆大主人”的名号自居,以滇、川、黔三省联军总司令整军经武。
建立云南空军,自然成了他巩固其地位的首要任务之一。
据当时的《义声》报所言:
唐联帅为以航空事,实为今日军事及交通上切要之图,因特筹拔巨款,购置飞机。
对于编练飞机队,创设航空学校,飞行邮政诸要政,莫不积极筹备,已志前报。
1922年秋天,唐继尧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他召集各路贤
才筹办航空学校,电邀美籍华商关镜宇、胡心泉及飞行家陈长炎等协同留美学生董泽集资建校,聘请董泽推荐精通航务的广东人刘沛泉作为航校教务长主持校务,专聘旅美华人杨希权担任飞行教官,归国华侨黄社旺、庄孟仙、司徒鹏等人分别为飞行教官和机械教官,工程和理化教官则由杨克荣、赵述完等人担任。
昆明巫家坝陆军大操场被开辟成飞行教练场,由此巫家坝机场成为了中国最早的机场之
唐继尧还在巫家坝拔出陆军营房作为飞机修理厂及其
它办公设施。
原先已由董泽经办,从美国购买了3架飞机回来,作为航校驾训专用。
在购买第二批飞机等问题上,他本来还是想从美国进口,迫于法国人把持海关的压力及威胁
若云南不购买法国飞机或不聘请法国顾问,法国便威胁,云南进口的航空器材从越南入境时将不给予支持和方便,等等)。
唐继尧不得不先后从法国购进了布雷盖、高德隆式飞机各6架供训练使用,同时聘请法国空军上尉阿尔彼得做航校顾问,聘请法国空军少尉弗南希斯、准尉马尔丹任航校教官,并且聘请了12名越南籍技术人员主持飞机修理厂的工作。
这年12月25日,云南航空学校正式成立。
虽然云南最早拥有航空大权,其实是落在法国人手里,
但是,唐继尧在当时那种历史条件下,敢于创办云南航空学校这一举措,的确表现出他的远见卓识,不愧为创建云南航
空事业的第一人。
非凡航校招女生
云南航空学校创办后,就设在云南陆军讲武堂内(现在
在一起。
航校的第一期新生入学后一律编为讲武堂第
17期
的云南科技馆内,当时为讲武堂大操场),两校校址紧紧连学员(讲武堂共办22期),必须到云南陆军讲武堂进行严格训练(近似于魔鬼般的训练),军事科由讲武堂第17期各科教官讲授。
航校于1923年分别在昆明、贵阳两省内招收第
批学员。
航校的监督也由讲武堂学员胡昭功担任。
关于云南航空学校是否应该属于云南陆军讲武堂,虽然不少人提出疑问,但在云南陆军讲武堂文物管理所和有关文史资料上查证到的是:
云南航校不仅校址设在讲武堂内,而且航校的学员毕业时拿到的是陆军讲武堂的毕业证,因此航校学生同时也是讲武堂的学生。
这样,云南航空学校可以说是讲武堂的延伸,至少可以认为云南航校是讲武堂的一个分支机构。
云南陆军讲武堂也自然成了中国第一所培养航空事业人才的陆军军事院校。
在当时云南乃至全中国封建思想还比较浓厚的情况下,
唐继尧不仅下令选拔了夏文华、尹月娟两名昆明女高中学生进入航校学习,而且还特批了几名华侨学生和朝鲜籍学员李英茂、李春、张志田、权基玉来校学习。
这样,云南航空学校成了中国第一所打破男女界限跨国招生的航空学校。
当时,贵州省长袁祖铭正在巴结唐继尧,以图借助其势力巩固
自己的地盘,当云南在贵州招考空军学员时,这个举动正合其意。
他随即下令:
贵州师范学校、省立高中、南明中学和
农业学校等高级中专在校学生,积极参加踊跃报考,经过严
方并选送陆军上校军官雷纯兹、上尉军官陈国恩一同来航校学习。
在昆明招考正在进行时,本来报名的人很多,但正好碰
航校的两名教官驾飞机飞行时意外失事。
尽管二人命大,
只是一人头部受了点轻伤,另一个因伤重送入医院救治后治愈出院),却给广大考生造成了不小的惊吓,许多已经报了名的云南小伙子不愿冒这个危险了。
面对纷纷退缩的考生,还有那些横生恐怖的学员,足智多谋、通权达变的唐联帅来了一个“性别激将法”:
特意选送夏文华、尹月娟两位昆明本地姑娘到航校学习。
唐继尧全身上将戎装,气宇轩昂地对一个个大小伙子们
训话:
“你们瞧瞧!
连女娃都不怕死,专门来学航空,要驾驶飞机上天,男生还怕死吗?
”这一招果然很灵,不少打了
人,另有少尉军官刘尧、
中尉军官赵安国、上尉军官禹开奎
退堂鼓的考生犹豫再三后还是参加了报考。
昆明考生共有20
等23人被录取。
云南航空学校1923年秋开学后,唐继尧又专门成立了云南航空处对学员进行训练。
据新编《云南省志?
交通志》记载:
“第一期学员37人,编成飞行(机械)第一、
第二队,直属于云南航空处。
”刘沛泉兼任云南航空处处长,广东人王狄仙为第一队队长,归国华侨张子旋为第二队队长。
艰难起飞
据云南航空学校第一期学员张有谷老先生生前回忆,当
时飞行训练很艰难、很危险,曾发生过两次令他难忘的飞行事故。
一天,学校的一位飞行教官带领着学员们作五机编队飞行训练。
教官领队飞行一号飞机,张有谷、张汝汉等四位学员分别飞二、三、四、五号飞机。
在昆明市区的蓝天上,他们组成“人”字形五机编队演练,队形飞得很整齐,教官露出了赞许的微笑,学员们也频频叫好。
但是,整个编队在
生了
三号飞机顺利返航,安全着陆后,四、五号飞
昆明城上空逗留了几圈后,驾机返回巫家坝机场时,惨剧发机竟然相撞坠落在昆明市小西门附近。
两架飞机除了发动机以外,已经摔得粉碎。
飞机上的学员已是身首异处,面目全非,只能从他们的衣物特征和残落的证件上去识别各自身份。
幸运的是,在飞机坠落处(当时在郊外)没有引起火灾殃及民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另一次,航校的法国教官带领着学员们,分乘3架飞机,
作长途飞行,沿着滇越铁路由昆明飞往蒙自。
途中或许由于有法国教官的率领,再加之几位学员的驾驶技术还算娴熟,所以一路上没有发生什么问题。
后来从蒙自飞往文山的航程也很顺利。
到文山后,法国教官让学员张有谷单独驾机飞回
去。
那时的法国飞机没有标准罗盘,教官也未教过学员们怎样画航线、测风向、辨风力,以及如何了解地形地物。
面对法国教官叽哩咕嘟的一通法语,身边又没有翻译,学员们
头雾水。
张有谷就只听懂了一句话,“飞回去”!
便驾驶飞机向蒙自飞去。
可是飞上天一阵后,他才感到找不着北了。
在不知晓航线的情况下,张有谷稀里糊涂地绕来绕去,飞上飞
还是没有找到蒙自。
此时,飞机的汽油已经耗费得差不
多了。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找到大河边的一片已收割完的
稻田里。
他爬下飞机后,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量,
个人将
稻田,驾机迫降下去,飞机最后滑行到了积水有一尺多深的
飞机尾部抬起,把飞机慢慢地拉出了陷阱积水的地方,放在尚未翻犁的田中。
随后,他瘫坐在一旁,不知所措。
正在他无计可施之时,从附近一条大河的对岸,划来了一只小木船,从船上跳下来一个警察。
经过介绍,他才知道,这个地方是弥勒县的朋普。
这个警察是受上级派遣,专程来接他过河并安排他食宿的。
昆明的飞机竟然迫降到了朋普的稻田中!
消息传开,立
即引起了当地村民的惊异和好奇。
人们扶老携幼,争先恐后地赶到那条大河边,他们都想来看看这只从未见过的双翅膀
“大铁鸟”。
张有谷见到如此情形,生怕村民过河观看人太多发生意外,他让警察赶去向警察局报告,派人前来阻止。
面对好奇的村民,他大声地向河对岸喊叫道:
“现在雨后涨
水,你们乘船过河实在危险!
等到明天我的汽油送到后,我把飞机开过去,让大家看个够!
”但是,还是有一些村民总觉得隔岸看“大铁鸟”不过瘾,不如亲自到它身边仔细地瞧
瞧,摸一摸,以饱眼福和手福。
他们不想等到第二天,也不顾河水湍急,有些人便划船过来看这只“大铁鸟”。
结果悲剧发生了,有7名村妇不听劝阻,划船过河时被水流掀翻,不幸全被淹死。
云南航空学校就这样磕磕碰碰地前进着。
学员们在艰难
中不断地认真训练,终于逐渐掌握了驾驶飞机的要领和技
能。
校教堂学习文化及专业知识,还要进行步兵科目的操练,剩
秋,云南航空学校第一期学员毕业,接着航校又招考第二期学员30多名。
同年7月,唐继尧部将龙云、胡若愚等将领率部出师广西,遭到反对唐继尧的滇军将领范石生部的顽强抵抗,并将龙云、胡若愚部打出广西。
龙、胡只得退守滇、桂边境,驻扎富宁、广南一带。
唐继尧为了防止范军攻入云南,迅速加强防守兵力,曾把云南航空学校部分第一期刚毕业生,及入学才几个月的第二期学员全部派出去,担负通信
续学习,于1927年冬季毕业。
不过,云南航空学校
或空中侦察任务。
范石生部撤退后,第二期学员返回航校继
聘请的法国飞行教官每人月开支不仅高达1200银元(比滇军将级军官还要高),而其态度十分傲慢恶劣,动不动就谩骂学员,侮辱其人格。
航校广大师生对他们深恶痛绝,恨不得让他们走之而后快。
而这时从美国留学归来的段纬,已成为云南籍的第一个飞行驾驶员和飞行教师,参与培训了云南航校的第一期学员,教练学员驾机飞行、学开汽车颇有成效,很受大家欢迎。
当第二期学员于同年12月即将开学时,唐
继尧就任命从法国学成归来的工程和理化教官柳希权为队长,又选拔了云南航校第一期中的高材生张有谷、张汝汉、晏玉琮、李发荣、李嘉明、陈栖霞等人,作为航空学校第二期学员的飞行教官和机械教官。
之后,云南航校逐步辞退了法国飞行教官和越南籍机械师。
龙云时代
云南大学前身东陆大学和云南航空学校均为唐继尧同
步创办的高等学校(大专层次),从一开始两校就亲密“联姻”。
原留美学子、东陆大学教授段伟便曾在云南航空学校授课。
龙云(1884—1962)取代唐继尧主持滇政后,高度评价唐继尧创办航空之举,认为是“登东山而小鲁国,登泰山而小天下”,是有远见卓识的罕创,因此应继续发展壮大之。
龙云强调说:
“空军是现代战争的重要打击力量之一,决不
社会出现的先进运输行业,亦应尽快兴办。
”正是在这样的
可忽略或可有可无,而是要加快发展。
且民用航空也是现代
开放思想指导下,龙云于1928年年尾决定由省建设厅厅长
张邦翰(东陆大学筹创人之一)、财政厅厅长陆崇仁、外交特派员张维翰、富滇银行总办兼禁烟督办马力麟和云南航校校长刘沛泉等5人,组成云南商业航空筹备委员会,同时向
口,”
美国购买两架4人座小型客机,开展商业航运试行业务。
两架客机分别命名为“昆明号”和“金马号”。
这便是云南民用航空之始。
1930年春,兼任东陆大学第二届董事会董事长的龙云做
出了又一个很有远见的决定,要求云南航空学校再招收第三期学员,并扩大招生名,招收两班学生超过60人。
龙云了解到,航校第一期毕业的两名女生工作干得出色,于是决定在全省范围内选,拔各地优秀女高中学生进入第三期学习。
3人学
经过各地、各学校的反复推荐和选拔,最后通过考试及体检,并征求本人意愿,第三期录取了12名女学员,其中
习飞行,9人学习机械。
第三期学员于1933年2月才毕业
为云南、西南和全国航空事业的繁荣和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不久,云南向全国各省首开省内外商业航班,因当时从
楚雄一大理、昆明一蒙自等地,并义务为邮局运送邮件
。
据
法国购进的客机性能不够上乘,首先只来往于昆明一楚雄、
云南
南有关史料记载:
从1922年到1937年的15年中,航空先后向外国购买军用和民用两类飞机共20多架,耗费资金接近100万银元。
1935年,国民党统一全国军事指挥,将杭州航校和云南
航校合并。
自1922年创办,到1935年结束,历时13年,云南航空学校共创办了4期飞行班,两期机械班,培养飞行员和地勘人员200多名。
在中国航空史上,云南航空学校是建立得较早的一所航
空学校,甚至早于始建于北伐时期的国民党中央空军航校。
在唐继尧选拔担任教官的那批高材生中,如晏玉琮、张有谷、陈栖霞、张汝汉等很多人后来成了中国最早的航空骨干,为中国空军早期的发展奠定了雄厚的基础。
可以这么认为,在培养航空人才、发展航空事业方面,作为全国最早航空学校之一的云南航空学校,承载了起步之势,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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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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