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媒人系列讲座魏寒枫专场.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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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媒人系列讲座魏寒枫专场
魏寒枫:
一本杂志如何影响一个人
这个主题“一本杂志如何影响一个人”大家爱听吗?
你们现在还爱新闻吗?
真的爱还是假的爱?
那有没有同学站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爱新闻?
「同学答:
“我本科是学新闻专业的,小时候觉得要是成为一个记者的话,得具有某种理想主义色彩,想当记者就是想帮老百姓解决一些问题,但是后来发现,在现有的环境下,实现这个愿望还是十分困难的。
但是我还是非常喜欢新闻,新闻给我的那种乐趣让我感到快乐,我可以在学习新闻的过程中接触不同层面的情况,学到很多的知识,把自己变得更加的丰富。
」
谢谢这位同学,说得很好。
刚才我在路上和几位同学交流新闻面临的困境,现在做新闻,免不了受到政府管制、打压;再一个就是做新闻的远不及那些做商业、当演员的人赚钱。
《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是中国最好的商业杂志。
作为管理者,需要明白首先要让自己去相信,才能让别人去相信;要让别人镇定,首先要让自己镇定。
管理者必须要让自己产生某种魅惑力才行,这个魅惑力可能跟独裁者、宗教领袖、社会运动领袖身上的那种魅惑力一样。
必须拥有它,杂志的领导者才能让读者和同事相信,我们在做的这件事情是有价值的,否则做这件事情,是很孤独的,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在过往,新闻被赋予了某种神秘、荣耀的色彩。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开始,新闻开始市场化,但依然具有权力性质(更早前就完全是权力工具,无新闻可言了)。
诸如为民请命之类的种种,可能也不是新闻的本质,本身新闻不应该有那么大的荣耀,至少它不应该有金钱方面的荣耀。
我们知道美国很多杂志、报纸,都是通过基金会控制的。
《纽约时报》在股市上的价值不可能跟其他的产业相比,作为一个产业来讲,它从来不在中心,但它一直在那里——这点很重要。
十二年前,当我去广州工作时,《广州日报》当时一年的收入有十多个亿。
在当时的广州,它是最大的纳税户。
但是现在早已经像明日黄花一样,这个数字只不过是一个中小企业的规模而已了。
我这一代媒体人享受了那个时代对新闻行业在金钱方面的恩赐。
终归,现在慢慢地不是那么回事了,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跟路上几位同学讨论的时候,我说喜欢新闻必须要有两点。
第一,你是一个很爱写字的傻逼。
我特别喜欢招这样的人:
只要让他们保持书写这个状态就好,不需要任何回报。
你必须真正天生就是干新闻的,你要不是这样子的人,干脆不要干新闻了。
只有写字,才能对他们产生某种魅惑力。
就比如现在的我,本来也可以创业或做其他的事情,但是赖在这里做媒体不走,不仅是因为它收入还行,归根结底是因为我爱写字。
感觉到自己可以靠写字改变世界,其他一切就都不重要了,我就选择了新闻。
我们通过我们的文字,是可以做成一些事情的,我们这个国家、这个党,不出二十年肯定是要改变的,不可能永远这样独裁下去,而你的写作是能影响这个国家的。
当我们意识到有这样的可能性——不仅仅是报导这个真相、扒粪的可能(什么意思?
),而是有一种影响这个世界人心的可能——的时候,那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这种可能是无价的。
做新闻的人,一定要会写字,爱写字,这个是最重要的,你要是不会这个,迟早干不了,留不住,基本上爱写字的我都容易留住。
第二,你有窥视欲,就比如采访一个人,他的一切你都想要了解。
有摧毁这个世界真相的欲望。
你有通过自己的声音来左右某个事情的快感,那你也可以成为一个新闻工作者。
南方报业、财新传媒那群记者就是这样的人,他们只是命不好进入新闻界,他们可以当杀人集团的首领,可以组织学生运动、革命运动。
他们才是权力的掌控者,因为他们可以让无数掌控权力的人在他们面前颤栗。
下面,我就说说自己如何选择做现在这个事情,做《彭博商业周刊中文版》。
在这个繁华的世界上,每个人都会犹疑,但是最终还是看你内心想寻找什么东西。
其实我最初是从事体育新闻的,天天关注罗纳尔多之类的体育大腕。
直到1998年,长江中下游发了百年一遇的大洪水的时候,突然我感到生灵涂炭,我自问体育新闻有什么意义,我决定不做了,我要去做社会新闻,要去影响这个国家。
中途有再次转回做体育的经历,有人给我一笔钱,我就觉得我从此沦丧为金钱的机器,只是苟活。
直到我做上一本杂志《东方企业家》的时候,我的志向都没有定。
我觉得每天和企业家打交道很好,以后可以自己去创业。
但是内心深处,我却一直想抛弃我的工作。
我想辞职从事中共史写作,我想看杜甫入川的流亡路线,我想去耶路撒冷,我想去卡拉马佐夫兄弟小镇,我想去马格达莱纳河看永生永世漂流的爱情,想去刻画袁世凯、汪精卫、赵紫阳、粟裕,包括毛泽东,这个撒旦式的人物。
其实我一直想做这样的事情。
到我做现在这本杂志的时候,我终于立下了志向,我决定,就像“永生永世在马格达莱纳河上漂流”一样,我会永生永世做媒体,保持写字这个状态。
我想影响这个中国,影响这个世界。
不断坚定它,直到明白一生只要干这一件事。
也许不是这本杂志,但是依然和文字、媒体相关。
我不愿意看到我的同事(尤其是女孩子)眉宇间有忧愁,不希望编辑说自己是小编,不希望记者说自己是小记者,因为这样会让我、让他们自己觉得做新闻是没有尊严的。
做新闻需要一个前提,在市场(广告运营)方面你要具备一定实力。
只有这样你才能去谈论一首诗,谈爱情。
让外人看到,在做新闻的时候,我们是可以找到生活的尊严的。
再者,做新闻受环境影响很重要,像我所在这本杂志,高层、中层基本都是一群不问世俗的傻逼,全是不关注现实生活利益的人。
但是到一定程度,你不关心,有人(老板啊)会帮你关心。
还记得我们杂志社几个同仁、死党,包括知远啊他们几个,从工人体育场坐公交车到张自忠路,穿大街过小巷,到三联书店买书,再步行到故宫,听着《末代皇帝》的主题曲《Openthedoor》绕了好几圈,谈理想,整整七个小时。
干新闻的人都是这样,我们会互相影响。
虽然在工作时我是一个暴君,可能说开除人就开除人,因为做杂志同时还是个生意,得管理才能保证效益。
原来我想存点钱,有几件事情彻底摧毁了我关于存钱的想法,其中一件就是我和现在这群朋友在一起,他们很多都是有什么钱就花光的人,他们改变了我的价值观。
我现在三十七岁,我不希望现在的我谨小慎微地生活。
我还有二十三年退休,我不希望我这二十三年在谨小慎微中度过,只是为了六十岁之后那苟延残喘的二十年。
我觉得毫无意义。
因为从六十岁开始人便开始了遗忘,马尔克斯最担心的是遗忘(这是他的宿命)。
当遗忘来临的那一天,创造力泯灭的那一天,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
跟现在这帮傻逼在一起给我带来的变化是,随意一点面对生活。
作为一个杂志的管理者,是要承担使命的。
第一个使命就是告诉中国这个傻逼的商业社会,我们可以很优雅地做事,而且还会赚钱。
中国人喜欢钱,看你们杂志还能赚钱,有影响力,哦,这样子啊,牛逼,大家就会追随了。
更高层面,我们希望引导大家的价值观,谁内心不喜欢向善,只要条件合适。
目前中国的情况是不确定性,做商业包括做政治的都在捕捉这个形势,目前中国是撒旦与天使,包括在两边游弋的群体间的战争。
当你往恶这边踏,那这个社会就更恶了;但是当你的腿往天使这边走,这个世界就多了一份爱。
这就是博弈。
总体还是越来越开放,你说你去天安门喊一嗓子,顶多拘留判刑,不会杀了你。
而且新时代的商业领袖,只要他不是通过腐败,通过权力垄断,通过坑蒙拐骗而产生的这些商业,大部分都会在美国纳斯达克、纽交所上市。
上市的这些企业,他们大多数是追求良性效益的,他们是希望这个国家善的。
只有国家是善的,他们的财富才会更多。
如果政商环境不好,对他们其实不利。
比如微信出来了,摇一摇就可以约炮了,你直接语音就能够跟人家对话,这就不需要短信了,垄断企业中国移动可能就会受不了。
很显然类似这种情况对阿里巴巴或腾讯都不利,因为国家资本在里面,通过代理或其他方式持有,随时会转变格局,收归国有的。
比如说马云,谁希望中资进入啊?
毫无意义。
他自己想建立开放公平的平台,但是政商环境如果不好,就由不得你自己来了。
所以,新时代的商业领袖,在某种程度上,希望这个国家变得更好。
那么在这个时候,就需要魅惑力。
《摩西五经》讲了很多,旧约开篇就是立法书,从另一个角度说,就是讲为了自由,为了信仰而生的魅惑力。
摩西秉承上帝的使命,以色列最初的先民、亚伯拉罕的子孙,在埃及遭受法老奴役。
因为亚伯拉罕和上帝的约定,上帝决定将他的子孙拯救出来,到自由的地方去。
就这样一路过来,过红海、西奈旷野、巴兰旷野,烈风呼啸,以色列人不断地抱怨说:
“天啊,为什么把我带出来啊。
我在埃及做奴隶多好啊,至少还有口饭吃,有肉吃。
”上帝一听这抱怨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动不动要死一大批人。
怎么办?
这个时候最核心的意念就是自由,如果回去就完蛋了,永生永世在埃及成为卑贱的奴隶。
在这个时候,你需要魅惑力,你需要领袖引领。
所以摩西奉上帝旨意,拿个杖在石头上一点,马上点出水给大家喝,有神力和大能显现,大家就信了。
因为以色列人在旷野上老是抱怨不想去,上帝怒了,就让他们在旷野上漂流四十年,基本上死绝了。
剩下子孙后代,不知道做奴隶是什么样,只知道前方有自由之地,就跟着摩西去吧。
自由是需要引领的。
比如跟马化腾和马云讲,你还是妥协一点会更好,那他们就会更妥协了。
但你通过你们杂志体现的某种魅惑力告诉他们,原来我们可以有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商业方式。
那慢慢的大家都会信的。
所以现在很多商业领袖喜欢我们这本商业杂志,我们很欣慰。
其实人生道理也是一样的。
比如哪个女孩子对你说:
“现在我可以喜欢他,也可以喜欢你,你说我应该喜欢谁?
”你就算是个穷光蛋你也应该向她许诺,跟我在一起吧,我会给你全部的爱、所有你要的生活。
能做出这种许诺的人,往往是能成功的,如果你不做出这种许诺,至少你会失败得更快。
你要使别人开心,你先使自己开心。
你要让别人相信,你先要自信。
因此,对于我们的杂志,我和我的搭档就承担这样一种使命,就是做这样一个事情,你必须要改变这样一群人,引领他们和你一起前进,和你一起互相改变。
所以说这本杂志怎么改变了我?
第一个,这本杂志毕竟是一个business,是一个商业,你必须对你的老板负责。
第二个,大家是一群有点傻逼的人,很小清新,那你可以活得很开阔,很随意。
第三个,来自于商业、社会和政治领域的使命感,在这种情况下,有一天你觉得你可以写出很牛逼的书,你可以影响中国,你就慢慢地放弃了赚钱这个梦想,工资也还行,你可以活得很优雅。
这三点使得我必须改变,因为这本杂志,因为这种爱,我做出这些改变。
第一,我再也不说脏话了,以前我动不动就出口成脏的,很多人都会拿着我们的杂志摆拍,说我们在看商业周刊,他们把这个当成一件很优雅的事情。
如果遇上一个出口成脏的管理者,肯定对他们是一种伤害。
我只好马上改掉我说脏话的习惯。
第二个,在衣着上都要注意,相对在商务的基础上要稍微的雅痞闷骚一点,在商务中有点个性。
以前我都是拖鞋布鞋,现在我无论春夏秋冬,严寒酷暑,从来都是长袖衬衫和皮鞋。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你习惯习惯也就好了。
现在让我不穿皮鞋,衣着不严谨一点我受不了。
第三个,我以前1.70米,140斤,比较胖。
我觉得形象不行,我要稍微瘦一点。
一下子瘦了十四五斤。
现在好处是晚上不吃饭精力也比较足,危险是体重一直在减轻。
于是我开始折腾自己,瘦一瘦到122斤,然开始放开吃,吃到128斤,又开始饿,开始锻炼,又往下降。
每天都在折腾自己。
我就想,你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改变,你就不能改变这个世界。
我发现自信、意志力增长了很多。
你们现在锻炼的时间很多,一定要坚持,身体能主宰一切,无论政治经济还是爱情。
我现在比别人多活两个小时,我晚上七点钟下班,看书忙活到凌晨一点,第二天早晨六点四十就能起来,大概最多睡六个小时,八点钟就去上班了,在八点到十点间,就是在看书。
我在最初早起时,早上八点到九点间,灾难性的想睡觉,十分痛苦。
但我只告诉自己一点:
我做出这样的承诺,绝不能反悔。
如果反悔,在这一刻我睡了,一时是会好过些,但我知道接下来这一天内心因为没有坚守的痛楚,锥心般难受。
所以我坚持不睡,现在我可以从六点四十到晚上都不睡觉,活生生的十五六个小时的状态。
当你发现,你又攒了这两个小时,你会发现你安排工作啊,生活啊,各方面都非常从容,练就了意志力。
并且还有连锁反应,因为我开始读书。
我不喜欢那么轻松的书,我喜欢深沉一点的书。
当我在读的过程中,我慢慢的打通了。
我在工作中,不举工作的例子,只举与生活、与爱相关的例子。
大家可能听得相对开心一些,容易接受。
你在生活中聊,你可以举工作中的例子。
现在对我来说,工作就是生活,因为工作归根结底是和人打交道,那不就是生活吗?
现在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周末,我有可能在工作最忙的时候去看个夕阳,而周末时也可以工作。
同事们前段时间都要被我折腾烦了,这个周六建议去跑步,下个周去骑行,我就说,你到那里就会发现美,你不去就是对自己的犯罪,这么好的美景睡在床上,大家去了很开心。
这样的情况下,你就会非常愉悦,就会有良性循环。
谢谢大家。
问题一:
您并不是科班出身,依然将新闻事业干得非常出色,您是如何走上传媒这条路的呢?
对新闻传播的学子有什么“羡慕”之处,又有什么“劝诫”警句?
答:
最开始走上新闻这条路,还是为命运而战。
我师专毕业,就只能做一个老师,你在乡下,眼睁睁看着女朋友离开,你很痛苦的。
我必须要改变我的命运,那就去写作,我从写作中找到全部的勇气和能力。
在乡下时,我经常写豆腐块投稿,同学们,干了这一行,一定要坚持写,永生永世的写下去,写到生命的终结。
这个可以给你带来权力、荣耀,带来钱,带来一切的一切。
你要写下去,只有写,你的价值才是最重要的,你才是不可或缺的。
我当初就是这样写下去的,程益中就把我叫到广州去了。
你走上这条路,写是最重要的。
我的劝诫警句是在最艰苦的时候就要坚持。
坚持,所有东西都必须坚持,无论工作、学习还是爱情。
你在坚持的时候,对方总有脆弱的时候,那时就是你的机会。
这个采访也一样。
打个比方说,比如我们是陌生人,就说乐喆(传媒大学负责邀请的学生)吧,我不会对她有那么多承诺。
但是她好像一年前,还是两年前就跟我联系过,这时坚持就起到一定的作用了。
接下来就是沟通了,我问这是广告系吗?
广告系我就去,新闻系我不去。
如果漂亮女孩子多,男生聪明我就去。
你们讨厌日本和美国吗?
如果你们天天喊着打美国,打日本我就不去。
她回答得很好,漂亮姑娘是很多的,帅小伙也不少,对日本对美国起码我不是这样的,我相信大多数人没那么极端的民族主义情结。
我觉得这个回答十分得体,妥帖。
最后还加了一句:
魏老师,我也一样,我也喜欢瓜迪奥拉。
这就是坚持。
只要你能坚持,基本都能搞定。
对做媒体的劝诫警句就是坚持。
问题二:
您的微博中经常引用《圣经》中的内容,您觉得阅读圣经给您带来最大的心理变化是什么?
答:
你读它有什么好处呢?
你读到《圣经》里面,有清新啊,像一个可爱女孩那样清新。
那是田野的语言吧,通过名词,无花果、葡萄树,各种动物植物,全部在最原始的田野里面生长奔走,像《诗经》里面的,走在尘土飞扬的陌上的这些生物。
也有为了自由永生永世的飘流,在西奈旷野上漂泊四十年,有这种对自由的诱惑。
还有某种庄严感,突然能使你平庸或者说绝望的内心一下子振作起来啦。
你能感觉某种立体的庄严感。
还有某种终极的慈悲。
但我暂时不信教。
你爱一个宗教,不等于你信一个宗教;就像你爱一个人,不等于你要信他。
你要信他就不美了,就完蛋了,就成了奴隶了,他最后就会抛弃你。
所以说可以爱一个人,但是一定不能信一个人,你要保持自己的独立性。
好了,这是影响。
问题三:
您说过“媒体应注重思想方面的影响力”,那么您认为纸媒怎样才能做到增强思想方面的影响力呢?
信息时代纸媒又应该做出怎样的努力来更好地生存下去?
答:
要写最好的文章。
只能写最好的文章。
然后通过其他的途径,像我们就是三四十人的团队,专门做APP,当作是上市公司的一部分。
但终归你要写最好的文章、具有洞察力的文章,你们要成为卡波特!
要成为罗恩·彻诺(RonChernow)!
只有这样你们才不会蝇营狗苟,写那些几百字的破新闻!
要多读书!
你们才能成为一个writer而不是reporter!
(只有做一个writer,)你们所在的杂志、报纸就算不行,但是你们依然是星光熠熠,有无数人想用更高的薪水去挖你们。
要多读非常厚的非虚构的著作,只有你自己成为大作家,你才能真正为媒体带来影响力。
今天我怕的就是你没有影响力,怕的就是你不出名。
你出名了,对主编来说就是好事了,对这个杂志来说就是好事了,你必须出名。
你可以不断地上电视,你可以不断地出书,可以利用杂志的资源去干自己的事,都没问题。
但关键是你要出名!
你出名,你会写,对这个杂志来说就可以啦。
媒体最终不重要,重要的是让大家都成人。
我给大家念首诗大家就能体会我的意思了,叶芝写的,叫《重誓》:
“因为你没有把重誓守住,别的人成为了我的朋友。
但是每当我面临死亡,每当我攀登梦乡高处,每当我喝了点酒有点兴奋,我的脑海里马上会浮现你脸庞。
”这不就是讲伤害吗?
你把他甩了,他天天晚上想的还是你。
关键是你们自己要出来,这样才能让别人去跟随你。
《大佬》中北野武自己出演的黑社会大佬,冷酷、无情、狠毒,占据了世界上所有的阴暗面,带着兄弟天天打家劫舍、火并,搞死了无数人。
最后一次火并中,大佬也死了,只有一个黑人兄弟逃了出来,他逃出来钻进一辆出租车,气喘吁吁地骂“fuck,fuck,fuck”,他讲了无数遍“fuck”,“你坑死我了”,“怎么能这样”之后,筋疲力尽。
然后开始安静了,突然开始哭泣,抽泣,抱头痛哭,然后“fuck!
大佬我爱你!
”因为这个大佬给了他全新的,在别处得不到的体验。
我和我的同事就这样说过。
他说:
“老魏,公关说这张图不能用,你看怎么处理?
”我就给他先念了叶芝的那首诗,又讲这个故事,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考虑太多,你让他丢了工作都没有关系。
第一他不会丢工作,因为你有足够的专业性和写作水准,能镇住大家,能受到读者无数的好评,他们也会很开心。
你要是听从了他,你就毁了他!
本来这么好的文章他可以在老板面前邀功,结果你听了他!
就像摩西带以色列人出红海,那个公关就相当于啰里啰嗦说“我不如回埃及做奴隶”的以色列人。
所以你一定要坚信你做的是好事。
就算你伤害到他,十年以后他也会想,“fuck,这家伙当初真是太坏了,我的工作都被他搞掉了,可他真是太厉害了,在我此后的生涯我再也没见过这样的人。
”
问题四:
您曾在《好好做条鱼》中说自己一直抱有一种“古典式情怀”,即“进则出将入相,运筹帷幄”,“出则烟消云散,云在青天水在瓶,江海寄余生”。
是这种积极达观的态度使您能够顶住多次“转会”的压力吗?
从体育杂志转行到财经,是什么促使了您的转变?
您在多领域多媒体之间做过很多改变的尝试,那有什么是您坚持不变的吗?
答:
从体育媒体转行到财经媒体,是因为有对改变世界的野心。
狗屁体育有什么意思,半夜爬起来看体育,没什么意思。
坚持不变的,还是爱吧。
你会对身边乃至更大范围的人啊事啊,抱有一颗慈悲之心。
这是我一直坚持不变的。
只有这样才能保持和别人不一样。
问题五:
您在微博中写到:
1996年某日,我和刘强东都穷得身上不到两块钱,都得赖着同学的饭卡填肚子。
然后这16年,尤其是这四年来,他做成一样影响这个国家某一层面的事情。
我则浑浑噩噩很多年。
您认为怎样才能让传媒人的发声更加有力?
您认同“传媒改变中国”这种说法吗?
答:
这个“浑浑噩噩”不是说他赚钱赚得多,而是我觉得他的折腾劲太厉害了!
我相对于他还不是一个独裁者,还不是一个暴君,还不是一个做事的人,还是太知识分子气了。
他是属于风雷裹挟,真他妈能折腾!
传媒不可能改变中国,它只是一种助力。
教育才能改变中国。
传媒在中国还是助力吧,煽风点火,把民众全鼓动起来,让民众自发地越来越维护自己无权者的权力。
民众上街,传媒发声,这就是无权者的权力。
它不是单纯由媒体来推动的。
要让媒体人的发声更加有力,还是要会写。
李承鹏现在天天写社评、时评,影响越来越大,文学是永恒的。
一个东西在有洞见的基础上,又有文学性,有这种传达的能力,那这个发声就会更加有力了。
承鹏这方面不错的。
如果你只是很狂躁,就算你有道理很多人也不喜欢听。
只有文学和美,才有魅惑力。
只有文学是终极的。
问题六:
您曾在微博上提到,在特定条件下,快速决策比决策正确与否更重要,可以谈谈您的看法吗?
答:
提这个问题的同学以后是想要做主编吗?
这是个管理方面的题目啊。
就像你追女孩一样嘛,你快速决定“我想追她,我要追她”,肯定比左右游移说“我追哪一个”要好。
动态的完美才有价值。
如果你说“等我有钱一点再追”,“等我好看一点再追”,“等我有了房子……”,那你还追什么呢?
你们已经老了啊,你只能追到70岁以后的她了。
问题七:
您认为新一代媒体人需要具备哪些品质和能力?
答:
“古灵精怪”,爱好技术。
如果不是这样,你至少要懂得新的传播方式。
像现在“微信”一出来就要赶快应用,再出来一个也要加紧利用。
我老板刚提了一个概念叫艺术经济学,其实这个也可以落实在媒体上。
现在是一个艺术经济学的时代,中国人对美感的追求越来越多。
大家还是要多关心艺术,多读哲学,这个基础性的东西还是需要的。
有钱的同学可以去国外多看一看,其他同学也可以在北京走一走。
接下来的新经济时代里,需要怎样的人才?
就是“三高”人才。
第一“高”就是“高概念”,在滚滚红尘中,你可以在纷乱的世事中提炼出某些概念,符合艺术经济学。
第二是“高感应”,就是要有创意,古灵精怪,这个特别给力。
第三还是“高科技”,现在各种通信手段已经打通了。
就像我的一个同事,她本来应聘可能没什么优势,可是她特别懂微博,于是现在成了我们最好的微博编辑。
问题八:
抵制日货,能不能达到我们所期望的打倒日本经济的效果?
对中国经济有没有影响?
答:
不会的,政府也不会让我们永远地抵制下去,无数的日货里面都有中国的影子啊。
其实对我震动最大的不是民族主义,也不是对经济的影响,或者对动荡的恐惧。
你们很多人都看过《蝙蝠侠:
黑暗骑士崛起》吧,里面谈了暴民政治、乌合之众起来之后会是什么景象。
我住的小区不算差,一个条幅就这样贴在墙外:
“宁可中国不长草,也要收回钓鱼岛;宁可大陆遍地坟,也要杀光小日本”。
这是很恐怖的,因为你知道他一个小日本也杀不了,因为他得去日本杀……你连加藤嘉一都杀不了,人家去美国啦。
他既然可以放火烧掉本田,会不会也烧掉我楼下的日本料理店。
“爱国青年很愤怒,后果很严重”。
这个事可能不会大规模爆发,但是在局部是有可能的。
从前你说你喜欢日货,别人最多说你是个傻逼,不爱国;现在不同了,如果你在食堂这么说,是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法不责众”嘛,街上不是已经把无辜的日本车主打得重伤吗?
过去对日本的仇恨,对左派的放开,中共还是控制的。
自从邓小平执政后,过度反对日本,过左,在中国是政治不正确的,你那时砸日货是要受到道德谴责并负法律责任的。
让我感到痛楚的是,谁都知道砸人家的东西是不好的,是卑贱的行为,无论以什么样的名义;但是,当某种邪恶的盒子打开的时候,为什么人类内心的撒旦就会跑出来?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上帝,他也会受不了的,因为他看着自己的子民走入歧途。
这就是炼狱!
你做错了事,总需要找借口,就像林豆豆一样,她向周恩来告了密,让她的父亲林彪葬身大漠,可是她不能接受这一点,所以在漫长的人生当中,她一直说是母亲、弟弟害了父亲。
因为她不说谎言就无法面对真相,无法活下去,这就是佛教里的无间地狱。
他砸了人家的车,伤了人家的人,他会痛苦,知道这是不好的事情,怎么办?
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即“这些人是汉奸,我是爱国”,通过这种方式强化自己,这不就是无间地狱了吗?
我终于意识到,在一个国家,如果只有政治民主,没有宗教,也是非常危险的。
在美国这个民主国家,按照蝙蝠侠电影里哥谭市的情况,依然非常有可能被乌合之众操纵,造成劫难,就是因为人类内心没有对恶的抑制,对善的张扬。
自由提问
1.您现在是一个杂志的管理者,还会参与一线的采写吗?
魏:
好多年不怎么写了。
因为我私人兴趣所喜爱的重心不在具体现实上,而在历史上。
但这方面也没有开始写,这也是我现在痛苦的根源。
未来我将自己的写作方向放在传记写作上,像袁世凯、汪精卫……当然这有点不务正业。
你们还是要多写新闻。
2.“我手写我心”、“文字改变中国”等等这种理想,是要站在一定的经济基础乃至物质丰盈之上的吗?
魏:
当你有这样的能力或者意志时,你一定活得不差。
这是一个“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爱的事情付出一生的赌注,就看你敢不敢。
如果实在要从通常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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