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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宝钗
浅谈《红楼梦》中薛宝钗的形象
摘要:
《红楼梦》思想性高,内容丰富,意蕴深厚。
而这些主要是通过人物形象的刻画来展现的。
薛宝钗是举足轻重的,她的婚姻悲剧和黛玉的爱情悲剧是《红楼梦》的情节主线,是作品的灵魂。
她有停机之德,贤如孟母。
在她身上集中了中国妇女许多传统美德,而且在性格上她温柔沉静,敬上礼下,容貌上与黛玉不相上下。
对这个人物形象的分析,既要从她对待长辈的态度,对待同辈的态度,对待下等人的态度来进行,同时又要分析她劝导别人如何按照她心中的道德标准来做来,更要从“金玉良姻”与“木石前盟”矛盾的火花来看薛宝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的封建淑女形象,这就不难看出她太热衷“仕途经济”,太在意“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和“顽石”贾宝玉的婚姻悲剧是在所难免。
所以作者在《红楼梦》中写道“可叹停机德”,“金簪雪里埋”。
关鍵词:
薛宝钗 金簪雪里埋 停机之德 热衷仕途经济
物不平则鸣,曹雪芹不平,鸣出巨著《红楼梦》。
《红楼梦》思想性高,内容丰富,意蕴深厚。
而这些又是通过对人物形象的刻画来展现的,特别是几个异样的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更是跃然于纸上。
她们的命运虽然都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但绝不是千部一腔,千人一面的才子佳人之书之类的。
这是曹雪芹所不齿的。
在这“异样女子”之中,宝钗是举足轻重的。
因为无才补天的贾宝玉和林黛玉的爱情悲剧,和薛宝钗的婚姻悲剧,是《红楼梦》的情节主线。
这条主线是作品的灵魂,以至作者称小说为“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这金,就是薛宝钗。
“终身误”曲中说: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进一步解释了钗黛之可悲可悼,是因为她们爱情婚姻的不幸结局。
故本文浅谈薛宝钗的形象来窥一斑而见全貌。
薛宝钗在《红楼梦》中是一个复杂的人物。
我们在阅读《红楼梦》时,绝做不到一眼就看薛宝钗是个“好人”或是个“坏人”。
在她身上集中了中国妇女的许多传统美德,有停机之德,贤如孟母,不仅容貌方面与林黛玉不相上下,甚至有人说为林黛玉所不及,而且在性格上她温柔沉静,敬上礼下,这与“高自标许,目无下尘”的林黛玉形成鲜明的对照。
假如简单地将她划归为宝玉、林黛玉等反叛阶层的对立面,说成是封建统治者的走狗,是一个圆滑、世故、虚伪、善于玩弄阴谋的“女夫子”,就难免离谱了。
但,她的言行,时不时,多多少少又有点“卫道”之味。
她热衷“仕途经济”,太在意“女子无才便是德”,又使人读来生厌。
也难怪作者在“正册”中写“可叹停机德”,“金簪雪里埋”。
一、可叹停机德
薛宝钗出身皇裔世家,这种家世背景造就了她注重实利而轻视性灵的思想特征。
《红楼梦》在第四回写,她自幼“不以书字为事,只留心针黹家计等事”。
在压抑个性的环境中她似乎没有任何窒息之感。
作者称她具有停机之德、贤如孟母。
的确,她的一言一行都完全合乎传统美德规范,真正达到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的境界,将自己修炼成了“德言工容”俱臻完美的封建淑女的典范。
洞明世故,人情练达,随分从时,自云守拙,善结人缘是薛宝钗的一个突出特点,她的这一特点深得许多人,以至包括赵姨娘在内的欣赏和赞扬,薛宝钗是否真的这么脱俗,对周围的事情都漠不关心,像王熙凤说的那样“事不干已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呢”?
恐怕未必,她有一次当着袭人的面说:
“我来这么多年,留神看起来,凤丫头怎么巧再巧不过老太太去。
”细一想这话既讨好了贾母,同时实际上又赞扬了凤姐。
从她的话中我们可以看出薛宝钗到了贾府后“这么多年”她都是在“留神看”她周围事物的,而不是真对什么都浑然不知。
例如,在第二十二回里写到元春从宫中传出灯謎,命从人猜测。
宝钗“近前一看,是一首七言绝句,并无甚新奇,口中少不得称赞,只说难猜,故意寻思,其实一见就猜着了。
”如此装愚守拙,自然不会招到别人的嫉恨。
不对别人随意臧否,是她明哲保身诀窍。
再例如在她的生日宴席上,贾母问她爱听何戏,爱吃何物,“宝钗深知贾母往日素喜者说了出来”结果,“贾母更加欢悦”。
她完全摸透了贾母的脾气,很清楚怎样讨这位老祖宗的喜欢。
在适当的时机,她会不露任何痕迹地奉迎贾母,讨好王夫人。
在这一点儿上,她绝不逊色于凤姐,长期以来,她就是通过“留神看”,“留神观察”,“看看神情”,“想其形象”等等方法,注视着她周围的一切人,于是她以一个年轻女子的细腻,了如指掌地掌握了老太太贾母的一切脾性和爱好。
因此,她每次点戏、点菜、穿衣以至出谜语都能投其所好,以至使贾母平日对亲外孙女林黛玉的那份爱心都逐渐移到她身上去了。
薛宝钗对待长辈是这样,那么对待同辈呢?
也是如此!
例如《红楼梦》第三十七回写湘云一时高兴,自告奋勇做东道主开诗社。
宝钗深知史家生活并不宽裕,便主动提出把自家的螃蟹拿来,为湘云解忧,并劝湘云说:
“虽然是顽意儿,也要瞻前顾后,又要自已便宜,又要不得罪了人,然后大家有趣。
”这一席话,不得不使湘云心悦诚服,感激不已。
又如第五十七回写邢岫烟在春寒料峭之际已换上夹衣。
宝钗关切地询问,得知岫烟手头窘迫,棉衣已送入当铺。
她便仔细为岫烟谋划,主动提出为岫烟赎回棉衣,并劝岫烟不要着“富丽闲妆”,“自己该省的就省了”,“总要从实守分为主,不要与别人攀比。
”一席话恰合岫烟此时境况,既帮助了别人又不使人感到难堪,而且自然得体的表现了自己节俭朴实、安守本分的品格。
这自然又赢得了岫烟的感激。
宝钗很会做人,当然也不会忘记体贴“卑贱者”。
如第五十六回“时宝钗小惠全大体”写她与探春等一起商议大观园兴利除弊事宜。
探春行事的特点是雷厉风行,不讲情面,为除宿弊而不惜得罪凤姐,宝玉及生母赵姨娘。
那么宝钗就不同了。
她既要除弊又决不肯开罪于任何人,而且还以小恩小惠笼络下人,使之感恩戴德。
如第五十六回:
宝钗笑道:
“却又来!
一年四百,二年八百,打租的房子也能买几间,薄沙地也可添几亩了。
虽然还有敷余,但他们既辛苦了一年,也要叫他们剩些,贴补自家,虽是兴利节用为纲,然也不可太过,要再省上二三百银子,失了大体统也不像。
所么这么一行,外头帐房里一年少出四五百银子,也不觉得很艰啬了;他们里头却也得些小补,这些没营生的妈妈们,也宽裕了;园子里花木,也可以每年滋长繁盛;就是你们,也得了可使之物,这庶几不失大体。
若一味要省时,那里搜寻不出几个钱来?
凡有些分利的,一概入了宫中,那时里外怨声在道,岂不失了你们这样人家的大体?
如今这园里几十个老妈妈们,若只给了这个,那剩的也必抱怨不公,我才说的他们只供这几个,也未免太宽裕了。
一年竟除这个之外,他人不论有余无余,只叫他拿出若干吊钱来,大家凑齐,单散与这些园中的妈妈们,他们虽不料理这些,却日夜也都在园中照料,当差之人,关门闭户,起早睡晚,大雨大雪,姑娘们出入,抬娇子、撑船、拉冰床,一应粗重活计,都是他们的差使,一年在园里辛苦到头,这园内既有出息,也是分内该沾带的——还有一句至小的话,越发说破了:
你们只顾了自己宽裕,不分与他们些,他们虽不敢明怨,心里都不服,只用假公济私的,多摘你们几个果子,多掐几枝花儿,你们有冤还没处说呢。
他们也沾带些利息,你们有照顾不到的,他们就替你们照顾了。
”众婆子听了宝钗的一番议论满心欢喜。
多么善于笼络人心,说得大家心服口服,问题顺利解决了,又不得罪人。
宝钗会做人,这在第六十七回表现得更加充分。
薛蟠从南回来,带回些士仪。
宝钗分送各人,连人人都讨厌的贾环都送到了。
身为同胞姐姐的探春,从来都未此关照贾环。
宝钗如此,怎能不博得姨娘母子欢喜!
“怨不得别人都说那宝丫头好,会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来,果然不错……难为宝姑娘这么年轻的人,想的这么周到,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展样,又大方,怎么叫人不敬服呢。
”这个“心术不正”,几乎忌恨府里所有人的赵姨娘对宝钗一番赞美之辞,就是社会对宝钗的高度评价。
二、女子无才便是德
薛宝钗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
她不仅时刻都在以礼法压抑、束缚、窒息自己,并且想把这些当成紧箍咒,念给别人听。
她是位博学多识的才女,尽管有时也不免因技痒而炫耀才学,却并不以此为意。
她严格恪守传统妇德。
这在第四十二回“蘅芫君兰言解疑癖”一回中就能看出。
她推心置腹地劝导黛玉说:
“所以咱们女孩儿家不认得字的倒好。
男人们读书不明理,尚且不如不读书的,何况你我。
就边作诗写字等事,原不是你我分内之事,究竟也不是男人分内之事。
……你我只该做些针凿纺织之事才是,偏又认得了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的看也罢,最怕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对于宝钗的劝导,开始黛玉不但不领情,反而以言相讥。
“好姐姐!
饶了我罢!
颦儿年纪小,只知说,不知道轻重,做姐姐的教导我。
姐姐不饶我,我还求谁去呢?
”这黛玉的话,使宝钗的戏闹(天真活泼是女孩儿的天性啊)不得不停了下来收敛住与“礼”相悖的言行。
后来,不得不被她的“诚心”所打动。
在第四十五回里,林黛玉说了以下一番话,“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有心藏奸。
从前日你说看杂书不好,又劝我那些好话,竟大感激你。
往日竟是我错了,实在悮到好如今。
”黛玉这番感激之话,是对薛宝钗性格特点的最好的佐证。
“愚顽怕读文章”的贾宝玉,即使遭到父亲的毒打也改不掉“顽皮”的禀性。
面对这个“硕石”薛宝钗也没有少费劝导之心。
贾宝玉最恨的禄蠹,最不愿听的是别人在他面前谈些“仕途经济”的话。
如第三十二回,湘云劝说宝玉:
“如今大了,你就不愿意去考举人进士的,也该常会会这些为官作宦的,谈讲谈讲那些仁途经济,也好将来应酬事务,日后也有个正经朋友。
”宝玉听了,大觉逆耳,便道:
“姑娘请别的屋里坐坐罢,我这里仔细腌臜了你这样知经济的人!
”袭人连忙解说道:
“姑娘快别说好。
上回也是宝姑娘说过一回,她也不管人脸上过不去,‘咳’了一声,拿起脚来就走了。
宝姑娘的话也没说完,见他走了,登时羞的脸通红:
说不是,不说又不是。
--幸而是宝姑娘,那要是林姑娘,不知又闹的怎么样,哭得怎么样呢!
提起这些话来,宝姑娘叫人敬重,自己过了一会子去了,我倒过不去,只当他恼了,谁知过后还是照旧一样,真真是有涵养,心地宽大的。
……。
”
聪明的读者不免会从袭人解劝湘云的一话看明白,这实在是说明薛宝钗热衷于仕途经济。
面对劝导的碰壁,薛宝钗仍然心不恢,意不詅,这就是她性格的充分体现。
她不放掉
一切劝导改变“顽石”的机会。
在宝玉挨打之后,薛宝钗去看望,还念念不忘劝导之心。
“早听人一句话,也不至有今日!
”对于宝玉宁肯自己挨打受屈,也不愿扯上别人(薛蟠)的做法,宝钗不但不领情,反而有出人预料的想法:
“打得这个形象,疼还顾不过来,还这样细心,怕得罪了人。
何况这样用心,何不在处头大事上做工夫,老爷也欢喜了,也不能吃这样亏。
”并且劝导宝玉:
“据我想,到底宝兄弟素日肯和那些人来往,老爷才生气。
”这样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人怎么能走到一起?
这就为“金玉良姻”的悲剧奠定了基础。
“金簪雪里埋”也就是必然了。
三、任是无情也动人
在第六十三回“寿怡红鲜芳开夜宴”中,宝钗抽到的花签是“艳冠群会”的牡丹,签上一句唐诗为“任是无情也动人”。
对于这位太在意“仕途经济”,以至于使自己变得冷若霜雪,艳若牡丹的淑女来说,送这句诗是再恰当不过了。
从“金玉良姻”与“木石前盟”矛盾的火花来看薛宝钗,更能看到她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的封建淑女形象。
对待金玉良姻的态度,她显得有些暧昧,心里非常矛盾。
一方面她不想涉足情场,在她心里,这是大逆不道的。
如第二十七回写她无意中听到红玉与贾芸恋爱的私情,便将红玉视为“奸淫狗盗的人”,不愿破坏木石前盟。
另一方面又希望金玉良姻有实现的可能。
最典型的例子是二十八回“薛宝钗羞笼红麝串”。
宝钗知道金玉之论已为众人所知,而“昨儿见元春所赐东西,独他与宝玉一样,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幸亏宝玉被一个林黛玉緾绵住了,心心念念只记挂着林黛玉,并不理论这事。
”尽管这样想,她还是戴上了元春所赐的红麝串,从而引动了宝玉的痴心爱意。
不过,即使是这一点点矛盾心理,宝钗也尽力想把它摆脱。
虽然客观形势一直要将她吸入爱的漩涡,但她始终努力退步抽身。
她讨厌别人提起金玉良姻。
例如,薛宝钗因宝玉挨打而与薛蟠发生口角,薛蟠挖苦她心里想着“金玉”之论,故“行动护着他”。
宝钗就非常生气,“到房里整整哭了一夜”。
这显然不能仅用害羞或做作来解释。
她对黛玉因误解而采取的所有的讽刺、挖苦性言语,一概以“装愚”的方式忍隐下来,决不还击。
如黛玉因金麒麟一事揶揄她:
“在别的上还有限,惟有这些人带的东西上越发留心。
”宝钗听了,“便回头装没听见。
”钗黛二人之所以从未发生过口角,不是因为黛玉的攻势不够猛烈,而是由于宝钗拒不回击。
为了避免误会,宝钗常有意回避宝黛。
例如第二十七回“滴翠亭杨妃戏采蝶”,写她去潇湘馆找黛玉,忽见宝玉先进去了,便想道:
“宝玉和林黛玉是从小儿一处儿长大,他兄妹间多有不避嫌疑之处,嘲笑喜怒无常;况且林黛玉素习猜忌,好弄小性儿的。
此刻自己也跟了进去,一则宝玉不便,二则黛玉猜疑。
罢了,倒是回来的妙。
”于是抽身回去,忽见一双蝴蝶上下翩跹,便兴致勃勃地扑打起来。
其间没有丝毫心怀妒意的迹象。
为了消除误解,宝钗多次主动找黛玉谈心,问寒问暖。
在第四十五回写她探望病中的黛玉,详细了解病情,像大夫一样提出治疗方案,并主动提供燕窝。
这绝不是虚情假意,而是真实的。
难怪黛玉深受感动,诚恳责怪自己多心。
宝钗也愿木石前盟能够实现。
如宝玉遭赵姨娘暗算,险些丧命。
黛玉得知宝玉病情好转,情不自禁也念了声“阿弥陀佛”。
宝钗遂打趣:
“我笑如来佛比人还忙!
又要讲经说法,又要普渡众生,这如今宝玉、凤姐病了,又烧香还愿,赐福消灾;念才好些,又管林姑娘姻缘了”。
这只是个善意的玩笑,并无讽刺意味。
显然,宝钗根本不吃木石前盟的醋。
宝钗主观上从来就不是个婚姻角逐者。
要是把她看成一个善于耍手腕,弄诡计的情场阴谋家,一个积极与黛玉争夺对象的情敌,恐怕是冤枉了她。
为了顺应环境的要求,为了合乎礼教的规范,宝钗已经把自己磨炼为清心寡欲的封建淑女了。
至于“金玉良姻”她要顺应天意,合乎父母。
四、金簪雪里埋
薛宝钗礼教周到,曲意奉承,慷慨助人的背后,其实是一副冰冷的心肠。
例如,第三十二回写金钏儿投进自杀之后,连奴性十足的袭人也“不觉流下泪来”,而宝钗仅冷冷称奇,宽慰王夫人道:
“据我看来,他并不是赌气投井。
多半他下去住着,或是在井跟前憨顼,失了脚掉下去的。
他在上头拘束惯了,这一出去,自然要到各处去顽顽逛逛,岂有这样大气的理!
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一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
”这就是小丫头们所爱戴的宝姑娘,为了使杀人者心安理得,为了博得长辈的欢心,不惜诋毁受害者。
再如,第六十七回,尤三姐自刭身亡,柳湘莲出家为僧,连贾珍、贾琏这样的浪荡公子也“俱不胜悲恸”,连薛蟠这样的“呆霸王”也眼中淌泪,而宝钗“并不在意”,若无其事地催促母亲料理哥哥贩来货物,还说:
“俗语说得好,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也是他们前生命定。
前日妈妈为他救了哥哥,商量着替他料理,如今已经死了,走的走了,依我说,也只好由他罢了。
妈妈也不必为他们伤感了。
倒是自从哥哥打江南回来了一二十日,贩了来的货物,想来也该发完了。
”她已经丧失了“人皆有之”的“侧隐之心”。
在薛宝钗的心目中,尤三姐为情自刭,是不合礼教的。
柳湘莲的出家为僧,更是大逆不道。
男儿应读书中举,为仕为官,把心思放在仕途经济上,岂能因一个女子误了自己的前程?
难怪贾玉玉听不得“仕途经济”之语,骂它为“混帐”语。
像宝钗这样的淑女,有停机之德,贤如孟母,因她太在意封建的“仕途经济”,就会变得世故、虚伪了。
难怪在第五回“正册”中,作者写她的“判词”为“金簪雪里埋”。
总之,薛宝钗是封建社会的一个标准的淑女形象。
她完全生活在理智之中是一个按照封建淑女的全套规范自觉行动着的人,她的灵魂的每一个角落都已经被封建礼教所污染,失去了人性之光,人性之美。
薛宝钗正像她服食的药丸名叫“冷香丸”一样,既冷且香。
她虽然是“艳冠群芳”,但“从来不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她太热衷“仕途经济”,太在意“女子无才便是德”,以致于希望她所喜爱的也要像她一样。
这就是“金玉良姻”婚姻悲剧的最根本的原因。
薛宝钗的结局是悲剧,她是封建思想和制度的殉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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