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雷雨节选剧本之欧阳美创编.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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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剧雷雨节选剧本之欧阳美创编
话剧《雷雨》节选剧本
时间:
2021.01.01
创作:
欧阳美
开幕时舞台全黑,隔十秒钟,渐明。
[四凤在靠中墙的长方桌旁,背着观众滤药,她不时地摇着一把蒲扇,一面在揩汗,鲁贵(她的父亲)在沙发旁边擦着矮几上零碎的银家俱,很吃力地;额上冒着汗珠。
]
荷凤,你身上这件绸缎可真好看,料子也好。
四这是我妈在学课,女学生不要的旧衣服就送给了,我哪有钱买这衣服啊。
荷:
凤,这件衣服的料子我好像再哪看过、、、、、、好像、、、、、、年夜少爷
贵(咳)夏荷啊,你去门口看看,修理草坪的师傅来了没有。
(夏荷下)四凤!
四(只做听不见,依然滤她的汤药)
贵四凤!
四(看了她的父亲一眼)喝,真热,(走向右边的衣柜旁,寻一把芭蕉扇,又走回中间的茶几旁听着。
)
贵(望着她,停下工作)四凤,你听见了没有?
四(厌烦地,冷冷地看着她的父亲)是!
爸!
干什么?
贵我问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了么?
四都知道了。
贵(一向是这样为女儿看待的,只好是抗议似地)妈的,这孩子!
四(回过头来,脸正向观众)您少说闲话吧!
(挥扇,嘘出一口气)呀!
天气这样闷热,回头多半下雨。
(忽然)老爷出门穿的皮鞋,您擦好了没有?
(拿到鲁贵面前,拿起一只皮鞋不经意地笑着)这是您擦的!
这么随随便便抹了两下,--老爷的脾气您可知道。
贵(一把抢过鞋来)我的事不必你管。
(将鞋扔在地上)四凤,你听着,我再跟你说一遍,回头见着你妈,别忘了把新衣服都拿出来给她瞧瞧。
四(不耐烦地)听见了。
贵(自傲地)叫她想想,还是你爸爸混事有眼力,还是她有眼力。
四(轻蔑地笑)自然您有眼力啊!
贵你还别忘了告诉你妈,你在这儿周公馆吃的好,喝的好,几是白日侍候太太少爷,晚上还是听她的话,回家睡觉。
四那倒不必告诉,妈自然会问你。
贵(满意)还有?
啦,钱,(贪婪地笑着)你手下也有许多钱啦!
四钱!
?
贵这两年的工钱,赏钱,还有(慢慢地)那零零碎碎的,他们……
四(从速接下去,不肯听他要说的话)那您不是一块两块都要走了么?
喝了!
赌了!
贵(笑,掩饰自己)你看,你看,你又那样。
急,急,急什么?
我不跟你要钱。
喂,我说,我说的是--(低声)他--不是也不竭地塞给你钱花么?
四(惊讶地)他?
谁呀?
贵(索性说出来)年夜少爷。
四(红脸,声略高,走到鲁贵面前)谁说年夜少爷给我钱?
爸爸,您别又穷疯了,胡说乱道的。
贵(鄙笑着)好,好,好,没有,没有。
归正这两年你不是存点钱么?
(吝啬地)我不是跟你要钱,你安心。
我说啊,你等你妈来,把这些钱也给她瞧瞧,叫她也开开眼。
四哼,妈不像您,见钱就忘了命。
(回到中间茶桌滤药)。
贵(坐在长沙发上)钱不钱,你没有你爸爸成么?
你要不到这儿周家年夜公馆帮主儿,这两年尽听你妈妈的话,你能每天吃着喝着,这年夜热天还穿得上小纺绸么?
四(回过头)哼,妈是个天职人,念过书的,讲脸,舍不得把自己的女儿叫人家使唤。
贵什么脸不脸?
又是你妈的那一套!
你是谁家的小姐?
--妈的,底下人的女儿,帮了
人就失了身份啦。
四(气得只看父亲,忽然厌恶地)爸,您看您那一脸的油,--您把老爷的鞋再擦擦吧
贵(汹汹地)讲脸呢,又学你妈的那点穷骨头,你看她!
跑他妈的八百里外,女学堂里
当老妈:
为着一月八块钱,两年才回一趟家。
这叫天职,还念过书呢;简直是没前程。
四(忍气)爸爸,您留几句回家说吧,这是人家周公馆!
贵咦,周公馆挡不住我跟我女儿谈家务啊!
我跟你说,你的妈……
四(突然)我可忍了好半天了。
我跟您先说下,妈可是好容易才会一趟家。
这次,也是
看哥哥跟我来的。
您要是再给她一个不痛快,我就把您这两年做的事都告诉哥哥。
贵我,我,我做了什么啦?
(觉得在女儿面前失了身份)喝点,赌点,玩点,这三样,
我快五十的人啦,还怕他么?
四他才懒得管您这些事呢!
--可是他每月从矿上寄给妈用的钱,您偷偷地花了,他知道了,就不会承诺您!
贵那他敢怎么样,(高声地)他妈嫁给我,我就是他爸爸。
四(羞愧)小声点!
这没什么喊头。
--太太在楼上养病呢。
贵哼!
(滔滔地)我跟你说,我娶你妈,我还抱老年夜的委屈呢。
你看我这么个机灵人,
这周家上上下下几十口子,那一个不说我鲁贵刮刮叫。
来这里不到两个月,我的女儿就在这公馆找上事;就说你哥哥,没有我,能在周家的矿上当工人么?
叫你妈说,她成么?
--这样,你哥哥同你妈还是一个劲儿地不赞成我。
这次回来,你妈要还是那副寡妇脸子,我就当你哥哥的面不认她,说不定就离了她,别看她替我养女儿,外带来你这个不利蛋哥哥。
四(不肯听)爸爸。
贵哼,(骂得高兴了)谁知道哪个王八蛋养的儿子。
四哥哥哪点对不起您,您这样骂他干什么?
贵他哪一点对得起我?
昔时夜兵,拉包月车,干机器匠,念书上学,那一行他是好好地干过?
好不容易我荐他到了周家的矿上去,他又跟工头闹起来,把人家打啦。
四(小心地)我听说,不是我们老爷先觉矿上的警察开了枪,他才领着工人动的手么?
贵归正这孩子混蛋,吃人家的钱粮,就得听人家的话,好好地,要罢工,现在又得靠我这老面子跟老爷求情啦!
四您听错了吧;哥哥说他今天自己要见老爷,不是找您求情来的。
贵(满意)可是谁叫我是他的爸爸呢,我不克不及不管啦。
四(轻蔑地看着她的父亲,叹了一口气)好,您歇歇吧,我要上楼跟太太送药去了(端起了药碗向左边饭厅走)。
贵(拦住她)四凤,你别忙,我跟你商量点事。
四什么?
贵你听啊,昨天不是老爷的生日么?
年夜少爷也赏给我四块钱。
四好极了,(口快地)我要是年夜少爷,我一个子也不给您。
贵(鄙笑)你这话对极了!
四块钱,够干什么的,还了点帐,就光了。
四(伶俐地笑着)那回头你跟哥哥要吧。
贵四凤,别--你爸爸什么时候借钱不还帐?
现在你手上便利,随便匀给我七块八块好么?
四(停一下放下药碗)您真是还帐了么?
贵(赌咒)我跟我的亲生女儿说瞎话,我是王八蛋!
四您别骗我,说了实在的,我也好替您想想法。
贵真的?
--说起来这不怪我。
昨天那几个零钱,年夜帐还不敷,小帐剩点零,所以我就玩了两把,也许赢了钱,不都还了么?
谁知运气欠好,连喝带赌,还倒欠了十来块。
(真心地)这可一句瞎话也没有。
四(故意揶揄地)那我实实在在地告诉您,我也没有钱!
(说毕就要拿起药碗)。
贵:
(严重地)孩子,你可明白点,你妈疼你,只在嘴上,我可是把你的什么要紧的事情,都处处替你想。
四:
(明白地,可是不知他闹的什么花招)你心里又要说什么?
贵(停一停,四面望了一望,更近地逼着四凤,佯笑)我说,年夜少爷常更我提过你,年夜少爷他说--
四(管不住自己)年夜少爷!
年夜少爷!
您疯了!
--我走了,太太就要叫我呢。
贵别走,我问你一句,前天!
我看见年夜少爷买衣料,--
四(沉下脸)怎么样?
(冷冷地看着鲁贵…)
贵(打量四凤周身)嗯--(慢慢地拿起四凤的手)你这手上的戒指,(笑着)不也是他送给你的么?
四(厌恶地)您说话的神气真叫我心里想吐。
贵(有点气,痛快地)你不必这样假门假事,你是我的女儿。
(忽然贪婪地笑着)一个当差的女儿,收人家点工具,用人家一点钱,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这没关系,我都明白。
四好吧,那么您说吧,究竟要几多钱用。
贵未几,三十块钱就成了。
四哦,(歹意地)那您就跟这位年夜少爷要去吧。
我走了。
贵(恼羞)好孩子,你以为我真装糊涂,不知道你同这混帐年夜少爷做的事么?
四(惹怒)您是父亲么?
父亲有跟女儿这样说话的么?
贵(凶相地)我是你的爸爸,我就要管你。
我问你,前天晚上-
四前天晚上?
贵我不在家,你三更才回来,以前你干什么?
四那是太太听说老爷刚回来,又要我检老爷的衣服。
贵哦,(低声,恐吓地)可是三更送你回家的那位是谁?
坐着汽车,醉醺醺,只对你说胡话的那位是谁呀?
(满意地微笑)
四(惊吓)那,那--
贵(年夜笑)哦,你不必说了,那是我们鲁家的阔女婿!
--哼,我们两间半破瓦房居然来了坐汽车的男朋友,找为这当差的女儿啦!
(突然严厉)我问你,他是谁?
你说?
四:
他,他是--
[鲁年夜海进--四凤的哥哥,鲁贵的半子]
年夜凤儿!
凤哥哥!
贵(向四凤)你说呀,装什么哑巴。
四(看年夜海,有意义地开话头)哥哥!
贵(失落臂地)你哥哥来也得说呀。
年夜怎么回事?
贵(看一看年夜海,又回头)你先别管。
四哥哥,没什么要紧的事。
(向鲁贵)好吧,爸,我们回头商量,好吧?
贵(了解地)回头商量?
(肯定一下,在盯四凤一眼)那么,就这样办。
(回头看年夜海,高傲地)咦,你怎么随便跑进来啦?
年夜(简单地)在门房等了半天,一个人也不睬我,我就进来啦。
(冷冷地)他在哪儿?
贵(故意地)他,谁是他?
年夜董事长。
贵(教训的样子)老爷就是老爷,什么董事长,上我们这儿就得叫老爷。
年夜好,你跟我问他一声,说矿上有个工人代表要见见他。
贵我看,你先回家去。
(有掌控地)矿上的事有你爸爸在这儿替你张罗。
回头跟你妈、妹妹聚两天,等你妈去,你回到矿上,事情还是有的。
年夜你说我们一块儿在矿上罢完工,我一个人要你说情,自己再回去?
贵那也没有什么难看啊。
年夜(没他办法)好,你先给我问他一声。
我有点旁的事,要先跟他谈谈。
贵(摇头)哼,我怕他不会见你吧。
年夜那我还是自己进去。
贵(拦住他)干什么?
四不,不。
年夜也好,不要叫他看见我们工人不懂礼节。
贵你看你这点穷骨头。
老爷书不见就不见,在门房再等一等,算什么?
我跟你走,这么
年夜院子,你别胡闯乱闯走错了。
(走向中门,回头)四凤,你先别走,我就回来,你听见了没有?
四您去吧。
[鲁贵、年夜海同下]
四(厌倦地摸着前额,自语)哦,妈呀!
[外面花园里听见一个年青的轻快的声音,唤着“四凤”!
疾步中夹杂跳跃,渐渐移近中间门口。
]
四(有点惊慌)哦,二少爷。
[门口的声音]
声四凤!
四凤!
你在哪儿?
[四凤慌忙躲在沙发背後]
声四凤,你在这屋子里么?
[周冲进。
左腋下挟着一只球拍,右手正用白毛巾擦汗,他穿戴打球的白衣服。
他低声地唤着四凤。
]
四(看见周冲已走,呼出一口气)他走了!
(焦灼地望着通花园的门)。
[鲁贵由中门进]
贵(向四凤)刚才是谁喊你?
四二少爷。
贵他叫你干么?
四谁知道。
贵(责备地)你为什么不睬他?
四噢,我(擦眼泪)--不是您叫我等着么?
贵(安抚地)怎么,你哭了么?
四我没哭。
贵孩子,哭什么,这有什么难过?
(恍如在做戏)谁叫我们穷呢?
穷人没有什么讲究。
没办法,什么事都忍着点,谁都知道我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四(抬起头)得了,您痛痛快快说话好欠好。
贵(欠好意思)你看,刚才我走到下房,这些王八蛋就跑到公馆跟我要帐,当着上上下下的人,我看没有二十块钱,简直圆不下这个脸。
四(拿出钱来)我的都在这儿。
这是我回头预备给妈买衣服的,现在您先拿去用吧。
贵(高兴地)这给我啦,那我只当你这是孝顺父亲的。
--哦,好孩子,我早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
四(没有办法)这样,您让我上楼去吧。
贵你看,谁管过你啦,去吧,跟太太说一声,说鲁贵直惦记太太的病。
四知道,忘不了。
(拿药走)。
贵(满意)对了,四凤,我还告诉你一件事。
四您留着以後再说吧,我可得跟太太送药去了。
贵(暗示着)你看,这是你自己的事。
(假笑)。
四(沉下脸)我又有什么事?
(放下药碗)好,我们今天都算清楚再走。
贵你瞧瞧,又急了。
真快成小姐了,耍脾气却是呱呱叫啊。
四我沉得住气,您尽管说吧。
贵孩子,你别这样,(正经地)我劝你小心点。
四(嘲弄地)我现在钱也没有了,还用得着小心干什么?
贵我跟你说,太太这两天的神气有点不老对的。
四太太的神气不合毛病跟我什么关系?
贵我怕太太看见你才有点不痛快。
四为什么?
贵为什么?
我先提你个醒。
老爷比太太岁数年夜很多,太太跟老爷欠好。
年夜少爷不是这位太太生的。
四这我都知道。
贵你知道这屋子为什么晚上没有人来,老爷在矿上的时候,就是白日也是一个人也没有么?
四不是三更里闹鬼么?
贵你知道这鬼是什么样儿么?
四我只听说到畴前这屋子里常听见叹息的声音,有时哭,有时笑的,听说这屋子死过人,屈死鬼。
贵一点也不错,--我可偷偷地看见啦。
四什么,您看见,您看见什么?
鬼?
贵(自负地)那是你爸爸的造化。
四你说。
贵那时你还没有来,老爷在矿上,那么年夜,阴森森的院子,只有太太,二少爷,年夜少爷在。
那时这屋子就闹鬼,二少爷是小孩,胆怯,叫我在他门口睡,那时是秋天,三更里二少爷忽然把我叫起来,说客厅又闹鬼,叫我一个去看看。
二少爷的脸发青,我也直发毛。
可是我刚来的底下人,少爷说了,我怎样好不去呢?
四您去了没有?
贵我喝了两口烧酒,穿过荷花池,就偷偷地钻到这门外的走廊旁边,就听见这屋子里啾啾地像一个女鬼在哭。
哭得惨!
心里越怕,越想看。
我就硬着头皮从这门缝里,向里一望。
四(喘气)您瞧见什么?
贵就在这桌上点着一支要灭不灭的洋蜡烛,我恍恍惚惚地看见两个穿戴黑衣裳的鬼,并排地坐着,像一男一女,背朝着我,那个女鬼像是靠着男鬼的身边哭,那个男鬼低着头直叹气
四哦,这屋子有鬼是真的。
贵可不是?
我就是乘着酒劲儿,朝着窗户缝轻轻地咳嗽一声。
就看这两个鬼飕一下子分隔了,都向我这边望:
这一下子他们的脸清清楚楚地正对着我,这我可真见了鬼了。
四鬼么?
什么样?
(停一下,鲁贵四面望一望)谁?
贵我这才看见那个女鬼呀,(回头低声)--就是我们的太太。
四太太?
--那个男的呢?
贵那个男鬼,你别怕,就是年夜少爷。
四他?
贵就是他,他同他的后娘在这屋子里闹鬼呢。
四我不信,您看错了吧?
贵你别骗自己。
所以孩子,你看开点,别糊涂,周家的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四我不信,不,不像。
贵好,信不信都在你,归正我先告诉你,太太的脾气现在对你不年夜对,就是因为你,因为你同--
四(不肯意他说出真有这件事)太太知道您在门口,一定不会饶您的。
贵是啊,我吓出了一身汗,我没等他们出来,我就跑了。
四那么,二少爷以後就不问您?
贵他问我,我说我没有看见什么就算了。
四哼,太太那么一个人不会算了吧。
贵她固然厉害,套我话十几回,我一句话也没有漏出来,这两年过去,说不定他们以为那晚上真是鬼在咳嗽呢。
四(自语)不,不,我不信--就是有了这样的事,他也会告诉我的。
贵你说年夜少爷会告诉你。
你想想,你是谁?
他是谁?
你没有个好爸爸,跟人家当底下人,人家认真心地待你?
你又做你的小姐梦啦。
你,就凭你……
四(突然闷气地喊了一声)您别说了!
(忽然站起来)妈今天回家,您看我太快活是么?
您说这些瞎话--哦,您一边去吧。
贵你看你,告诉你真话,叫你聪慧点。
你反而生气了,唉,你呀!
(很不经意地扫四凤一眼,他傲然地,好像满意自己这段话的效果,觉得自己是比一切人都聪慧似的。
他走到茶几旁,从烟筒里,抽出一支烟,预备点上,忽然想起这是周公馆,于是改了主张,很熟练地偷了几支烟卷同雪茄,放在自己的旧得露出黄铜底镀银的烟盒里。
)
四(厌恶地望着鲁贵做完他的偷窃的勾当,轻蔑地)哦,就这么一点事么?
那么,我知道了。
[四凤拿起药碗就走]
贵你别走,我的话还没完。
四还没完?
贵这刚到正题。
四对不起您老人家,我不肯意听了。
(反身就走)
贵(拉住她的手)你得听!
四铺开我!
(急)--我喊啦。
贵我告诉你这一句话,你再闹。
(对着四凤的耳朵)回头你妈就到这儿来找你。
(罢休)
四(变色)什么?
贵你妈一下火车,就到这儿公馆来。
四妈不肯意我在公馆里帮人,您为什么叫她到这儿来找我?
我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自然会看见她,您叫她到这儿来干什么?
贵不是我,四凤小姐,是太太要我找她来的。
四太太要她来?
贵那就对了!
--我告诉你,太太知道我不肯意你离开这儿。
这次,她自己要对你妈说,叫她带着你卷铺盖,滚蛋!
四(低声)她要我走--可是--为什么?
贵哼!
那你自己明白吧。
--还有--
四(低声)要妈来干什么?
贵对了,她要告诉你妈一件很要紧的事。
四(突然明白)哦,爸爸,无论如何,我在这儿的事,不克不及让妈知道的。
(惧悔交加年夜恸),哦,爸爸,您想,妈前年离开我的时候,她嘱咐过您,好好地看着我,禁绝您送我到公馆帮人。
您不听,您要我来。
妈不知道这些事,妈疼我,妈爱我,我是妈的好孩子,我死也不克不及叫妈知道这儿这些事情的。
(扑在桌上)我的妈呀!
贵孩子!
(他知道他的戏到什么情形应当怎样做,他轻轻地抚摩着四凤)你看现在才是爸爸好吧,爸疼你,不要怕!
不要怕!
她不敢怎么样,她不会辞你的。
哼,她不会不知道这儿有一个人叫他怕的。
四她会怕谁?
贵哼,她怕你的爸爸!
你忘了我告诉你那两个鬼哪。
你爸爸会抓鬼。
昨天晚上我替你告假,说你妈来的时候,要我叫你妈来。
我看她那两天的神气,我就猜了一半,我顺便就把那天三更的事提了两句,她是机伶人,不会不懂的。
--哼,她要是跟我装蒜,现在老爷在家,我们就是个麻烦。
四爸爸,(抬起头)您可不要胡来!
贵也许是我瞎猜,她原来就许没有这意思。
她外面却是跟我说,因为听说你妈会念书写字,总想见见谈谈。
四(忽然倾听)爸,别说话,我听见好像有人在饭厅(指左边)咳嗽似的。
贵(听一下)别是太太吧?
(走到通饭厅的门前,由锁眼窥视,忙回来)可是不她,奇怪,她下楼来了。
四(擦眼泪)爸爸,擦干了么?
贵别慌,别露相,什么话也别提。
我走了。
四嗯,妈来了,您先告诉我一声。
贵对了,见着你妈,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听见了没有?
(走到中门,又回头)别忘了,跟太太说鲁贵惦记着太太的病。
[鲁贵慌忙由中门下。
四凤端着药碗向饭厅门,至门前,周繁漪进。
她通身是黑色。
旗袍镶着灰银色的花边。
她拿着一把蒲扇,挂在手指下,走进来。
她的眼睛略微有点塌进,很自然地望着四凤。
]
四(奇怪地)太太!
怎样您下楼来啦?
我正预备给您送药去呢!
繁漪(对着冬梅):
等会去找几件老爷的衣服,怕老爷等会要用,然后去裁缝店把我给年夜少爷和二少爷做的长衫拿来。
冬梅(低着头):
是的,太太,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繁漪(上下打量四凤,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没有了,冬梅,你觉不觉四凤身上的料子真不错啊,看来真是我们周公馆的福分,连个丫头都能穿成这样,再看看你,他人也许真的会认为我是个偏心的人呢?
冬梅:
怎么会呢?
太太我跟着您清心寡欲,不像有的人,长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冬梅下,四凤走向前)
繁四凤啊,外婆问你(咳)老爷在书房么?
四老爷在书房里会客呢。
繁谁来?
四刚才是盖新屋子的工程师,现在不知道是谁,您预备见他。
繁不。
(又停一下,看看四面)两礼拜没下来,这屋子改了样子了
四是的,老爷说原来的样子欠好看,又把您添的新家俱搬了几件走。
这是老爷自己摆的。
繁(看看右面的衣柜)这是他顶喜欢的衣柜,又拿来了。
(叹气)什么事自然要依着他,他是什么都不肯将就的。
(咳,坐下。
)
四太太,您脸上像是发热,您还是到楼上歇着吧。
繁不,楼上太热(咳)。
四老爷说太太的病很重,嘱咐过请您好好地在楼上躺着。
繁我不肯意躺在床上。
--喂,我忘了,老爷哪一天从矿上回来的?
四前天晚上,老爷见着您发热很厉害,叫我们别惊动您,就一个人在楼下睡。
繁白日我像是没有见过老爷来。
四嗯,这两天老爷天天忙着跟矿上的董事长开会,到晚上才上楼看您。
可是您又把门锁上了。
繁(不经意的)哦,哦,--怎么,楼下也这样闷热。
四对了,闷得很。
一早晨黑云就遮满了天,也许今儿个会下一场年夜雨。
繁你换一把年夜点的蒲扇,我简直有点喘不过气来。
[四凤拿一把蒲扇给她,她望着四凤,又故意地转过头去。
]
繁怎么这两天没有见着年夜少爷?
四年夜概是很忙。
繁听说他也要到矿上去是么?
四我不知道。
繁你没有听见说么?
四却是伺候年夜少爷的下人尽忙着跟他检衣裳。
繁你父亲干什么呢?
四年夜概跟老爷买檀香去啦。
--他说,他问太太的病。
繁他却是惦记着我。
(停一下忽然)他现在还没有起来么?
四谁?
繁(没有想到四凤这样问,忙收敛一下)嗯,--自然是年夜少爷。
四我不知道。
繁(看了她一眼)嗯?
四这一早晨我没有见着他。
繁他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红面)我每天晚上总是回家睡觉,我不知道。
繁(不自主地,尖酸)哦,你每天晚上回家睡!
(觉得失言)老爷回家,家里没有人会伺候他,你怎么天天要回家呢?
四太太,不是您叮咛过,叫我回家去睡么?
繁哦,(看四凤,想着自己的经历)嗯,(低语)难说的很。
(忽而抬起头来,眼睛张开)这么说,他在这几天就走,究竟到什么处所去呢?
四(胆寒地)你说的是年夜少爷?
繁(斜看着四凤)嗯!
四我没听见。
(嗫嚅地)他,他总是两三点钟回家,我早晨像是听见我父亲叨叨说下三更跟他开的门来着。
繁他又喝醉了么?
四我不清楚。
--(想找一个新话题)太太,您吃药吧。
繁谁说我要吃药?
四老爷叮咛的。
繁我并没有请医生,那里里来的药?
四老爷说您犯的是肝郁,今天早上想起畴前您吃的老方剂,就抓一副,说太太一醒,就给您煎上。
繁煎好了没有?
四煎好,凉在这儿好半天啦。
[四凤端过药碗来]您喝吧。
繁(喝一口)苦得很。
谁煎的?
四我。
繁太欠好喝,倒了它吧!
四倒了它?
繁嗯?
好,(想起朴园严厉的面)要不,你先把它放在那儿。
不,(厌恶)你还是倒了它。
四(犹豫)嗯。
繁这些年喝这种苦药,我年夜概是喝够了。
四(拿着药碗)您忍一忍喝了吧。
还是苦药能够治病。
繁(心里忽然恨起她来)谁要你劝我?
倒失落!
(自己觉得失了身份)这次老爷回来,我听见老妈子说他瘦了
四老爷还是畴前那样。
除会客,念念经,打打坐,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
繁没有跟少爷们说话么?
四见了年夜少爷只点一颔首,没说话,却是问了二少爷学堂的事。
对了,二少爷今天早上还问了您的病呢。
繁你告诉他我很好就是了。
哦!
回头觉帐房拿四十块钱给二少爷,说这是给他买书的钱。
四二少爷总想见见您。
繁那就叫他到楼上来见我。
--(站起来,踱了两步)哦,这老屋子永远是这样闷气,家俱都发了霉。
四(想想)太太,今天我想跟您告假。
繁是你母亲从济南回来么?
--嗯,你父亲说过来着。
[花园里,周冲又在喊:
“四凤!
四凤!
”]
繁你去看看,二少爷在喊你。
[周冲在喊:
“四凤”]
四在这儿哪。
[周冲由中门进,穿一套白西装]
冲(进门只看见四凤)四凤,我找你一早晨。
(看见繁漪)妈,怎么您下楼来了?
繁冲儿,你的脸怎么这样红?
冲我刚同一个同学打网球。
(亲热地)我正有许多话要跟您说。
您好一点儿没有?
(坐在繁漪身旁)这两天我到楼上看您,您怎么总把门关上?
繁我想清净清净。
你看我的气色怎么样?
四凤,你给二少爷拿一瓶汽水。
你看你的脸通红(四凤由饭厅门口下)
冲(高兴地)谢谢您。
让我看看您。
我看您很好,没有一点病,为什么他们总说您有病呢?
您一个人躲在房里头,您看,父亲回家三天,您都没有见着他。
繁(忧郁地看着冲)我心里不舒服。
忽然)冲儿,你是十七岁了吧?
冲(喜欢他的母亲有时这样奇突)妈,您看,您要再忘了我的岁数,我一定得跟你生气啦!
繁妈不是个好母亲。
有时候自己都忘了自己在那儿。
(深思)--哦,十八年了,在这老屋子里,你看,妈老了么?
冲不,妈,您想什么?
繁我不想什么?
四二少爷。
冲(站起来)谢谢你。
(四凤红脸倒汽水)。
你给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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