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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七月
诗经七月
原文:
七月流火, 九月授衣。
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
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
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注解:
七月,夏历七月。
火,东方心火,大火星。
流,下。
流火,火星渐向西下。
是暑退将寒的时候。
授,以物与人叫授。
一之日,周历正月,夏历十一月。
以下二之日、三之日、四之日,可顺序类推。
觱发bìfā,风寒冷。
栗烈lìliè,凛冽。
形容严寒。
栗,通“凓”。
形容寒气逼人。
无衣两句,衣:
指上衣。
褐hè,用细兽毛或粗麻编织成的短衣。
卒岁,终岁。
度过一年。
这两句大意说,没有衣服,怎样过冬。
耜sì,原始翻土农具“耒耜”的下端,形状像今的铁锹和铧,最早是木制的,后用金属制。
于耜,修耒耜。
于,为,此处指修理。
耒lěi耜,耕具,相当于现在的犁耙。
举趾jǔzhǐ,举足而耕;抬脚而耘。
馌yè,给在田间耕作的人送饭。
南亩nánmǔ,向阳田地。
田畯tiánjùn,田大夫,农官。
至喜,甚喜。
译文:
随着七月天里大火星渐渐西下,暑熱開始減退;九月天凉了,就要發放禦寒的冬衣了。
在夏历的十一月、十二月,寒風呼嘯,天气非常寒冷。
假如既无棉衣又无粗布衣,那怎么度过这寒冷的冬天?
一月之时开始修农具,做好春耕生产的准备;二月之时就是抬脚下地去耕田种地。
同我的妻子儿女一起,送饭到田间一起共同食用,田官看见了很是欢喜。
第一章总括全诗,从岁寒写到春耕,前言衣,后言食。
原文: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春日载阳,有鸣仓庚。
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
春日迟迟,采蘩祁祁。
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注解:
载:
则,开始。
陽:
温暖。
有:
动詞詞头,加在动詞“鳴”的前面。
仓庚:
一种鳥,卽黄鶯。
有鳴仓庚:
仓庚鳴,黄鶯鳥叫起來了。
把动詞放在行爲主体的前面,表示某种情形或現象的出現,这是汉語的一种表达习惯,現代汉語中“出太阳”、“起风”等格式中保留了这种用法。
女:
指农家女子。
懿yì筐,深篚,大篮子。
遵:
沿着……走。
微行:
小路。
行:
本义指十字路口,引申指道路。
农家女子手拿深筐,沿着那小路走。
我們看到这幅画面,可能就会想,她或她們要去干什麽呢?
爰求柔桑。
爰yuán:
动詞詞头,于,于是。
求:
寻找。
柔桑:
嫩桑叶。
原來她們在到处尋找采集嫩桑叶。
下面是对农家女子採集桑叶時的情景。
迟迟,舒缓的样子。
这句说,春天日长、热闹。
蘩fán,白蒿hāo,可饲幼蚕。
祁祁qíqí,众多的样子。
殆dài,危,危则可畏。
引申为害怕。
译文:
随着七月天里大火星渐渐西下,九月天凉了,就要发放禦寒的冬衣了。
春分之后天气暖融融的,开始有黄莺鸟在树上鸣叫。
妇女提着大大的筐子,行走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还在寻找柔嫩的桑叶。
春风之后白天日子很漫长,采摘zhāi着嫩桑叶和茂盛的白蒿。
忙碌的姑娘心中很是悲伤,害怕被公子掳回家去。
第二章描述妇女采集桑叶和白蒿的劳动情形,描绘了一幅美丽的蚕桑图。
原文: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
蚕月条桑,取彼斧戕。
以伐远扬, 猗彼女桑。
七月鸣鶪,八月载绩。
载玄载黄,,我朱孔陽,为公子裳。
注解:
萑苇huánwěi,两种芦类植物:
蒹jiān长成后为萑,葭jiā长成后为苇。
蚕月,高亨注:
“蚕月,即夏历三月,养蚕的月份,所以叫蚕月。
”条桑,此处作动词用,修理桑枝。
斧戕qiāng,斧头柄孔圆的叫斧,方的叫戕。
远扬,指又长又高的桑枝。
猗yī,同“掎”jǐ拖住,牵引。
女桑,嫩弱的桑枝。
“猗彼女桑”是說用手拉住枝條採摘那柔嫩的桑葉。
鶪jú,伯劳鸟。
载,开始。
绩,绩麻。
载,又是。
玄,黑色带红。
玄、黄,都指染丝麻说。
,我朱孔陽,朱,红,此处指红色的丝织品。
孔阳,很鲜明。
孔:
副詞,很。
裳,朱裳,谓豳公子的祭服。
这两句说,我以很鲜明的红色丝织品,为公子制祭服。
译文:
随着七月天里大火星渐渐西下,暑熱開始減退;八月里来芦苇长成好收割。
三月蚕在桑条上结茧,拿起那把锋利的方孔斧子,以砍伐那长长的桑条。
靠这些桑条使你蚕儿结茧。
七月里来伯劳鸟鸣叫,八月里开始沤òu麻剥麻织布。
染成黑色也染成黄色,我以很鲜明的红色丝织品,为公子做各式各样的衣裳。
第三章讲三月里养蚕、纺织、染布等方面的劳动情形。
原文:
四月秀葽,五月鸣蜩。
八月其获,十月陨萚。
一之日于貉, 取彼狐狸,为公子作裘。
二之日其同,载缵武功。
言私其豵, 献豣于公。
注解:
秀,不开花而结子叫秀。
《爾雅•釋草》:
“木謂之華,草謂之榮;不榮而實者謂之秀,榮而不實者謂之英。
”意思是說,木本植物的花稱華(花),草本植物的花稱榮;不開花而結果的稱秀,開花而不結果的稱英。
古籍中“秀”多表示谷類的抽穂揚花,所謂“不榮而實”,概因谷類花不明顯。
葽yāo,古书上说的一种草。
又名師姑草。
蜩tiáo,古书上指蝉。
鳴蜩:
蟬鳴。
句法同上文“有鳴倉庚”、“鳴鵙”。
其获:
指收获庄稼。
“其”为动詞詞头。
陨萚yǔntuò,谓草木凋落。
《毛傳》:
“蘀,槁也。
”《鄭箋》:
“槁,謂木葉也。
木葉槁,待風乃落。
”隕:
落下。
《衛風•氓》:
“桑之落矣,其黄而隕。
”一葉知秋,“十月隕蘀”意味着到了萬物凋零的季节了。
于貉hé,往猎野兽皮毛为衣。
《毛傳》:
“于貉,謂取狐貍皮也。
”貉,哺乳动物,外形像狐,皮很珍贵:
一丘之~。
其同:
指會同,打獵前會集衆人。
缵zuǎn,继承。
言私其豵,言,句首助词,无实义。
私,私有。
豵zōng,小猪;亦泛指小兽。
豣jiān,大兽。
公,公家。
这两句说,猎得的小兽归私人所有,大兽献给公家。
译文:
四月里師姑草抽穂揚花,五月里蟬开始鳴叫。
八月里早稻开始收割,十月里来草木树叶都脱落。
十一月里于是就猎取貉狐,剥下那象狐狸一样的皮毛,为公子缝制御寒的皮衣。
十二月里来众人会聚在一起,又继续田猎习战法。
礼法言明所猎小兽私人得,所猎的大兽献给公家。
第四章敍述农人的狩獵生活。
原文:
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穹窒熏鼠,塞向墐户。
嗟我妇子,曰为改岁。
入此室处。
注解:
斯螽(zhōng):
蝗類昆蟲,即蚱蜢zhàměng、螞mà蚱。
戴震《詩經補注》:
“斯,辭也。
或曰螽斯,或曰斯螽,便文成句。
”動股:
《毛詩正義》:
“言五月之時,斯螽動搖其股。
……又五月中以兩股相切作聲,聞數十步是也。
”莎suō雞:
俗稱紡織娘。
振羽:
雄性莎雞振動翅膀發出叫聲。
野:
《毛傳》:
“邑外曰郊,郊外曰野,野外曰林,林外曰坰jiōng。
”在野,指蟋蟀在野。
宇:
屋簷。
這四句的主語都是蟋蟀。
詩人在七月聽到蟋蟀在野外鳴叫,八月又聽到蟋蟀在房簷下鳴叫,九月裏叫聲到了門口,十月就鑽進床下。
蟋蟀的叫聲由遠及近,因爲天氣漸漸寒冷起來了。
《毛傳》:
“穹qióng,穷。
窒zhì,塞。
”《毛詩正義》:
“言窮盡塞其窟穴也。
”[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
“《詩》以‘穹窒’與‘熏鼠’及下‘塞向’、‘墐戶’相對成文。
穹,窮也;窮,治也,盡也。
……謂除治之盡也。
”按上述解說,“穹窒”爲兩個動詞連用,其賓語均未出現,依文義當爲鼠穴,先把屋裏所有的鼠穴都找到,然後把它們都堵上,下文“熏鼠”即再用煙熏老鼠。
《說文》:
“塞sāi,隔也。
”《毛傳》:
“向,北出牖也。
”牖yǒu窗户。
“塞向”是說堵住朝北的窗戶。
墐(jìn):
用泥涂上。
《毛傳》:
“涂也。
”《毛詩正義》:
“备寒而云‘謹戶’,明是用泥涂之,故以墐爲涂也。
”按:
《毛傳》:
“庶人蓽戶。
”“荜bì戶”是用荆條竹子之類編成的柴門,冬日寒風可侵入,所以需要涂上泥。
嗟:
嘆息聲。
[清]陳煥《毛詩傳疏》:
“改,更也。
改歲,更一歲也。
周建子,以十一月爲改歲。
”《說文》:
“處,止也。
”《毛傳》:
“處,居也。
”
這三句係家長口吻:
唉,我的妻子兒女啊,快要到年終了,進到這屋子裏居住吧。
按《漢書•食貨志》:
“在野曰廬,在邑曰里。
……春令民畢出在野,冬則畢入於邑。
”可知周王朝於每年的春天令農夫住進田野的“廬”中,以便於耕作;到了冬天,農夫才能回到邑中自己的房屋裏居住。
译文:
五月里蚱蜢抖动双腿,六月里来纺织娘震动翅膀。
七月里来蟋蟀在野外,八月里来蟋蟀进入屋檐下,九月里蟋蟀在窗户内,十月里来蟋蟀钻进我床下。
此时堵塞洞穴熏老鼠,用泥涂抹粉饰我们的家室。
哎呀我的妻子和儿女,说是旧年过去新年将要到,要住干净温馨的家室。
第五章讲的是自夏至冬,天气逐漸变冷,到深冬時节农人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居住。
原文: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亨葵及菽。
八月剥枣,十月获稻。
为此春酒,以介眉寿。
七月食瓜,八月断壶。
九月叔苴, 采荼新樗。
食sì我农夫。
注解:
《毛傳》:
“鬰yù,棣屬。
”查《辭海》,鬰,果實名。
即鬰李,薔薇科,落葉小灌木。
春季開花,花淡紅色。
果實小,球形,暗紅色。
供觀賞,果可食種子稱鬰李仁,可入藥,主治大使燥結,腹水腫脹等癥。
《毛傳》:
“薁yù,蘡yīng薁也。
”[清]王念孫《廣雅疏證》:
“蘡薁自是葡萄之屬,蔓生結子者耳。
”查《辭海》,蘡薁,葡萄科。
落葉木質藤本,有卷須。
夏季開花,雌雄異株,圓錐花序。
果實黑色,直徑5-6毫米。
果可釀酒,亦入藥作滋養器。
根入藥,有祛風濕、通經絡作用,治肝炎、關節痛、瘰癘、乳癰;葉可治濕疹。
亨:
通“烹pēng”。
按:
篆文中“亨”和“享”是一個字,寫作“亯”,古音曉母陽部;“亨”古音滂母陽部,亨、烹叠韻。
葵:
冬葵,古人一種重要蔬菜。
菽shū:
豆類的總稱。
六月吃鬰李和蘡薁,七月烹煮冬葵和豆子。
剝:
通“攴pū”,擊打。
轻轻地击打。
《鄭箋》:
“既以鬱下及棗助男功,又穫稻而釀酒以助其養老之具。
”《正義》:
“此鬱薁言食,則葵菽及棗皆食之也。
但鬱薁生可食,故以食言之。
葵菽當亨煮乃食。
棗當剝擊取之。
各從所宜而言之,其實皆是食也。
穫稻作酒云以介眉壽,主爲助養老人,則農夫不得飲之。
其鬱薁葵棗瓜瓠hù,農夫老人皆得食之。
其荼樗chū云食我農夫,則老人不食之矣。
”依此,則下文“爲酒”的原料不包括“棗”。
春酒:
冬天釀酒,經過春天才做成,所以叫春酒。
《鄭箋》:
“介,助也。
”引申爲“輔助”。
林義光《詩經通解》之說,以“介”通“匄gài古同丐”。
意思是祈求。
若依前說,“眉壽”乃老人之轉稱;若依後說,則“眉壽”義爲長壽。
《小雅•甫田》:
“我取其陳,食我農人。
”《毛詩正義》:
“《七月》云:
‘采荼薪樗,食我農夫。
’以對‘爲此春酒,以介眉壽’,是農夫別於眉壽。
彼農夫與此農人一也。
言農夫食陳,明對眉壽爲尊者食新矣。
”
用稻子做春酒,用來助養老人。
壶,壶芦。
叔苴jū,拾麻子,叔,拾。
苴,麻子,可食。
荼tú:
苦菜。
《邶風•谷風》:
“誰謂荼苦,其甘如薺jì”《毛傳》:
“荼,苦菜也。
”此一詩句中“薪”即“新”,動詞,砍伐。
樗chū:
臭椿。
采些苦菜,砍些臭椿(來當柴),養活我們這些農夫。
译文:
六月里吃郁李和葡萄,七月烹饪葵菜和那嫩豆子。
八月大枣成熟将它打,十月晚稻成熟将稻子收回。
以此二物把那春酒酿,用来祝贺我亲人长寿无疆。
七月里把西瓜甜瓜吃,八月里来摘取葫芦当瓢用。
九月里来收拾秋麻子,采苦菜来砍些臭椿当柴薪,就是这样养活我农夫。
第六章记述农夫一年四季的飲食。
原文:
九月筑场圃,十月纳禾稼。
黍稷重穋,禾麻菽麦。
嗟我农夫,我稼既同,上入执公宫。
昼尔于茅,宵尔索绹。
亟其乘屋,其始播百谷。
注解:
《毛傳》:
“春夏爲圃pǔ,秋冬爲場。
”《鄭箋jiān》:
“場圃同地。
自物生之時,耕治之以種菜茹rú;至物盡成熟,築堅以爲場。
”筑场圃,把菜圃修筑zhù为晒shài禾场所。
《鄭箋》:
“納,內也。
治於場而內之囷qūn倉也。
”《毛詩正義》:
“苗生既秀謂之禾,種殖諸穀gǔ名爲稼。
禾稼者,苗幹gàn之名。
”纳,收进谷仓。
禾稼,即庄稼。
這兩句具體地講“禾稼”包括哪些種。
黍shǔ:
黍子,碾成的米叫黄米。
稷jì:
歷來說法不一,或說是高粱([清]程瑤田《九穀考》),或說是黍的一種([明]李時珍《本草綱目》),或說是穀gǔ。
古人以“稷”爲百穀之長,奉祀爲穀神。
重:
通“穜”,早種晚熟的穀,《說文》:
“種,先穜後孰也。
從禾,重聲。
”穋lù:
晚種早熟的穀。
《說文》:
“禾,嘉穀也。
”“粟sù,嘉穀實也。
”可見“禾”就是穀子,長在田裏叫禾,打下粒米叫粟。
本章中“禾”出現兩處,第一處“禾稼”指各種糧食作物;第二處“禾麻”中的“禾”指一種糧食作物,這是一個詞的泛指和特指的不同,這種不同是在不同的語境中顯示出來的。
同:
指穀物都集中到穀倉裏。
《毛傳》:
“入爲上,出爲下。
”《鄭箋》:
“既同言已聚也。
可以上入都邑之宅治宮中之事矣。
”依俞說,此“上”通“尚”,還要。
[宋]朱熹《詩集傳》:
“宮,邑居之宅也。
”[清]馬瑞辰《毛詩傳箋通釋》:
“古者通謂民室爲宮,因謂民室之事爲宮事。
”按:
“宮”在先秦是房屋的通稱。
“宮功”包括下文的“於茅”、“索绹”。
《鄭箋》:
“爾,女也。
女當晝日往取茅歸,夜作絞索以待時用。
”依鄭說,“爾”非語氣詞,而是第二人稱代詞;“于”也非動詞詞頭,而是動詞“往”義。
于茅,往割茅草。
茅,即丝茅。
索绹suǒtáo,制绳索。
這樣理解,則兩句非敍述句,而是貴族命令農夫的口氣:
“白天你們去割茅草,夜裏你們搓繩子。
”
上述解釋沒有從文字上說明“其始播百穀”如何與祭祀活動聯係起來,而衹是從情理上認爲此句的時間背景是孟冬十月,“播揰百穀乃是明年之事”(《毛詩正義》),顯然在時間的銜接上令人疑惑。
查“播”在《詩經》中出現5次,均爲播種義,如《大雅•噫嘻》:
“率時農夫,播厥百穀。
”《鄭箋》:
“播,猶種也。
”此句中“播百穀”亦就春播而言。
本章以粗綫條勾畫出農夫自“九月築場圃”至次年春播之間的勞動情形:
秋收、入倉、割茅、索綯、修屋,緊張的冬季勞作剛一結束,便又將投入繁忙的春播。
译文:
九月份將春夏種菜的園地壓平筑實,準備收獲莊稼後打場。
到了十月就要把田野裏的莊稼收進穀倉。
那些晚熟的粟子谷子,所有谷子豆子麻子和麦子。
我的庄稼已收获完毕,可以到那宫室做一些劳役。
白天去野外割那茅草,夜晚在家里搓繩子。
赶快登上屋頂修葺田野裏的茅廬,爲明年的生産活動做好準備。
第七章叙述农夫十月收割莊稼,收完莊稼后又開始室內劳动。
原文:
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
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
九月肃霜,十月涤场。
朋酒斯飨,曰杀羔羊。
跻彼公堂,称彼兕觥。
万寿无疆。
注解:
沖沖:
象聲詞,鑿záo冰的聲音。
凌陰:
冰窖jiào。
蚤:
通“早”,指早朝,古代一種祭祀儀式。
根據《左傳》的記載,藏冰入窖之時也要舉行祭祀司寒之神的儀式。
肅霜:
即肅爽,雙聲聯綿詞,指天高氣爽。
滌場:
清掃打穀場。
[唐]陸德明《經典釋文》:
“滌dí,埽sǎo也。
”朋酒:
兩樽酒,《毛傳》:
“兩樽曰朋。
”“朋”在甲骨文中象兩串貝殻之形,後來其他成雙成對的東西也可以稱“朋”。
饗xiǎng:
動詞,鄉人在一起飲酒。
躋jī:
登,升。
《毛傳》:
“公堂,學校也。
”兕觥sìgōng,古代一种用兕牛角制成的酒器。
“萬壽無疆”乃上古一般祝壽之語,不限於帝王。
稱:
舉起來。
译文:
十二月里凿冰冲冲响,一月里将坚冰存入冰窖中。
二月里来祭祀宗庙早,荐献那新生的羊羔和韭黄。
九月里来霜降节气到,十月里来打扫干净打谷场。
此时用酒宴请我宾朋,还要宰杀羊羔剥取羊羔皮。
登上那高高的公堂地,举起那个精美的兕角酒杯,来祝贺大家万寿无疆!
第八章講一年之中藏冰、取冰、收獲等重要的事件中舉行祭祀和慶典活動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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