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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军散文诗
黄小军散文诗
【篇一:
黄小军散文诗】
黄小军散文诗一组我的大月亮{散文诗组章}作者:
黄小军
1,游走在岁月里的月亮
闲坐阳台,突然担心这片月色会逃走,于是想起了一个究竟有什么一直游走在岁月里的话题。
游走的恐龙没了,据说和小星星撞击地球有关,徒留下几个比石头还硬的恐龙蛋,别说恐龙了,连小鸡都孵不出。
还有那游走的鱼,游走在流云之下并见证了岁月的确存在的纪念碑,但鱼是会死的,尽管死的时候,鱼眼还瞪着。
而纪念碑一旦倒下,砸死的不但会是正在碑下膜拜的闲客或豪客,还会有一些不起眼的虫儿,或者草儿,譬如狗尾巴草。
如此,只得揣一枚亘古入怀,姑且以为游走在岁月里的东西,只好是那轮万古的月亮了。
月亮这玩艺,其实已让从前的文人骚客,把玩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或冷月如弓,或皓月如盘。
如弓的冷月,百万千年来,似乎总在等待一支总捏在诗人手里不放的长箭,而这支长箭你还永远也见不着,气死你。
尽管这样的诗人总是在一茬一茬老去,倒下,最后成为了我们文明史上的一具具骷髅。
而如盘的皓月,可斟酒否,是江河喝过,是豪杰喝过,还是流氓喝过,抑或是望月的孤狼,仰着悠长的脖颈喝过。
当空或者不当空的时候,千年的狗叫,而又伴着万年的蛙鸣,动魄惊心时分,仰天而又长叹,而又长啸,而又长打滚嘶闹的,究竟是壮士,还是猪狗。
不知道从前男女偷情这回事,是不是真的和月亮有关,留传至今的“风月”这个词,其实是很让人生疑的。
神话时代有牵红线的月下老人,后世的伦理时代也有“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后花园小姐赠金,好象还都和月亮沾边。
虽说当然都是些幸福而快意的时刻,可毕竟那是个不适宜自由恋爱的年代,给一百个月亮,也没有用。
不知道那个年代的诗人夫妇是怎么恋爱的,但我想,比如老逛青楼的杜牧,他的“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其实很能够说明问题。
诗人们生活在那个年代,或冷月如勾,或满月如盘,会是一种不舒服的悲催吗,“碧海青天夜夜心,”好象说的是嫦娥,其实是这些先生们。
“海上生明月”这句话最早是张若虚说的,至少他的春江花月夜里就已经有了这个意境。
但海上何以能生出明月,是飘着有月芽呢,还是埋着有月根呢,张若虚没有回答,或许回答不了吧,于是只得做了和尚。
可我们古人依然爱月,对于挡不住而代谢的人事来说,寺院荒芜而又烂瓦飘飞的时候,能够自由游走于岁月的,的确也只有这轮被人玩得有点俗气了的月亮。
俗就俗吧,或爱或恨,或忧或叹,原本就没有俗人雅人之分,一切的真情,也不管是大宋朝的,还是昨天菜场里发生的,都是俗的。
俗而雅之,大俗之清涕长流的时候,我们其实也是可以对着明月平仄而咏叹的,如此,月亮一直游走在人类的岁月里,我们就同意了吧。
2,扔月亮
眼神顺着阳台飘出去,独见朗月一枚,裸露如石头。
一块悬浮于碧空的石头,而又滴沥着流年的淡紫,这让人很惊心,
但终究只是块石头,一块飘在空中,也飘过古代,让人心慌慌而又总有些悸动的石头,虽说有时也隐形于天空的茅草中。
这辈子,我愤懑的时候,闭眼扔过很多石头,也扔过很多月亮。
扔过小月亮,撞到墙上弹了回来,我很难过,发了下呆。
扔过大月亮,没有回声,至今我一直在等,竖着的耳朵,如一片漫漫秋风中竖着的飘叶,听了一生,陪着我的,不知是孤独,还是无数清欢。
也扔过爱情,从自己的腹腔抓出过大把,大把大把骚动的鲜活,肚子是个盛产爱情的地方,我的肚子不盛产阳谋和阴谋。
扔过嫦娥吗,猪八戒还在万里之外坐等,猪八戒的痛苦,也是人类的痛苦,猪八戒的痛苦穿越了时空,也很深刻。
也扔出过一些板凳、一些有关深刻思想的书,和一张睡凹了的大床,还扔出过好几把澎湃的蝴蝶,一把天空。
有一种感觉,月夜,四野沉壁,风吹树梢,大魂出没,有一个我自己,正站在我自己的窗台上,等着我把我自己扔出去,扔进池塘。
3,月亮其实是破的
别以为月亮晶莹如盘,其实月亮上高低不平而坑坑洼洼。
不管天狗咬没有咬了一块,反正月亮是破的。
为了看清楚这一点,我好几次爬到我们这小地方的最高处,总觉离月亮近点,可以看得更清楚些,要不然我再架个凳子。
古人们什么都不懂,搞了个月亮寄情思,抒悲怀,遣离愁。
还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还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要是他们终于知道月亮其实是破的,指不定会后悔成个什么样子。
那么多可爱而又美好的情感,竟然维系在一轮破破烂烂的月亮上。
如此恶当,居然几千年都蒙在鼓里,浑然不觉。
更有甚者,居然还想象出一个绝世大美人名叫嫦娥的,也住在破烂不堪的月亮上。
咬呀,或许是真的吧。
嫦娥是扔了老公自已一个人逃出来的。
一个背叛老公的人,或许也只配住在这样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还碧海青天夜夜心呢,有什么用呢,除了猪八戒之外,再也不会有谁愿给她当老公了,活该。
最了不起的可能要算那个砍桂花树的吴刚,几千年孤男寡女地守着,竟硬是一点绯闻也没有,争气。
可也或许正因为月亮是破的缘故吧,我们人类的小心肠才觉得更有义务和责任把它想得美些、好些,以示我们的爱是多么包容啊、大度啊,谁让我们打我们光荣的祖先开始,就是光荣的宇宙主义者呢。
4,我读天上月,心慌慌
不知道我还能从翻飞的日子里,挖出几个这样的好月亮,天空浓缩成一尊银盘,让我吸吮亘古的长吁和幽叹,亘古的深远和清亮。
仰空而望,宛若大汉,仿佛大唐,在大宋的紫徽殿上沉浮,而大明的一只紧皱眉头的凤凰,从我冒烟的书案上,飘过。
千百年来的高朋满座,只剩下苏轼的把酒问青天了,今夕何年。
累代官家,荒冢陌陌连天碧,如几个搞笑的虫子爬过,真好玩。
如水长天,韩信点兵了,小乔梳妆了,游走在岁月里的鱼,一茬一茬死在王朝的鱼缸里了,游走在岁月里的纪念碑,游走在碑下一代一代无论膜拜的闲客,还是豪客,还是猪狗,都一抔黄土了。
但悲烈之士仍在赶路,仍在为家国天下而咬着月缺,喷出月圆。
据说东方人类正是从发誓推翻蒙古鞑子暴政的那年起,于圆月之夜而发明了月饼,而咬着,而咬出家国一体,已经有几百年了。
但我这是怎么啦,我只是在读诗,读良人的怨遥夜,读月光从某一个美人的肩头坠落,好几次险些坠入我的怀里,于是我赶紧捂怀,捂住她的娇俏,她的棉软,就象捂住一团从她曼妙身上,跌落的花朵。
但我的审美悲情,我在月光的这一头,我的这一头,时间已经细碎,光芒已经细碎,世界已经细碎。
好在月亮永在,飘浮在每一个好看女人的额头,我们的世界因此而格外干净。
至于男人,自以为是的主宰者,反正都是烂泥巴做的,就让他们在月亮之外打拚吧,这种打拚对世界史来说,心慌慌。
5,最后的月亮沉下去了
最后的月亮沉下去,不再爬起来,不再爬起来的还有月亮背面的一条小路,这条小路在我的烟头上熄灭了。
孤寂的夜,我钻进被子,在卓绝于清空而又旷绝于人寰的被窝桶里,我找不到一朵桃花伤心的过往,过往的小木桥,拆了,找不到我想要的女人,我想要的女人裹一袭旗袍,消逝在了一条雨巷,雨巷里藏着中国史天空。
于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一瓣小肉,跳不动了,男人飘飘的长发,秃了,不再被这年头粉红的女郎待见。
我苍凉的鼻息在这个静默的夜晚,飘遍这个时代所有的尽头。
有一条沧浪之水可以濯我缨,洗我足吗?
甚至感觉遥遥远远的黑非洲,维多利亚的某片丛林里,最后一头大蟒,轰然倒下,我知道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小风吹了,雪花还在飘吗,弹瑟琶的二八俏佳人呢,于是我想起了脑瘫诗人余秀华的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我的泪眼阑珊了。
都市里到处是十面埋伏,韩信却从此不点兵了,点将台上卖门票了,开发商的沙盘上,马致远却仍然骑着瘦马,在古道的西风中转悠,是在找赞助商吗。
皇城根下,琉璃瓦上,真的有一颗飘浮在北京城上空的、皇上的大脑袋吗,据说在这个号称世界最大的露天广场,整个世界都睡着的时候,这里依然可以听得到隐隐龙呤。
或许正因为如此,月亮飘落的时候,风尘起处,树上,檐上,马头墙上,我们这个古老的东方,挂着的魂魄还在,撕了的沧茫还在。
但毕竟如今瓦良格号航母气吞万里如虎了,礼仪之邦奔腾高铁了,剪道的小毛贼没了,苏武牧放的那一头二千多岁的老羊,迷失在霓虹灯里了,没被食客烹了吧,多少汽车,喇叭尖叫,撞破了草原的头。
山东的阳谷,还有一条武大郎曾卖过炊饼的紫石街吗,伟大的宋词和传奇的潘金莲,都香消玉殒了,这个时代所盛行的两会上,大雨飘飞着的时候,大会主席该不会还披蓑衣戴斗笠,做工作报告吧。
王洛宾说有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有个好姑娘,三毛说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梦里有一棵橄榄树,而我就这么睡着了,象这个世界最后一条多情的双眼皮虫子,躺在一架二十一世纪的床板上,正是小姐后花园赠金时分,雾霾来了,吞噬了我的远方。
但我相信,我是被最后一口吞不下去的风花雪月,噎死的,至死都歪咧一张朗读唐诗宋词的大嘴,挂在一棵中华老槐上。
新诗刊编委顾问:
西川、西娃、大卫、郑红、雷霆、吴思敬、周所同、张卫平、金汝平、孔令剑、王国伟、庄伟杰、韩玉光、聂权、阿翔、南鸥、鹰之
总编:
王文海主编:
崔万福副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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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海、宋旭、朱英、苏建斌、史晓华、李日清、陈茂慧、郭虎、张存平、郝丽云、崔万福、韩玉光、高晓东、温秀丽、师红儒、苏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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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军,大学文化,中学高级教师,先后在中国青年报中国商报光明日报中国文学羊城晚报新民晚报江西日报北京日报星火文学月刊杂文月刊读者《散文诗》〈作品〉《星星》等中央及省部级报刊,刊发各类文学作品超过六十万字。
【篇二:
黄小军散文诗】
黄小军散文诗组章
新诗刊
蒲公,施公,黛玉小姐{散文诗组章}
作者:
黄小军
1,蒲公,守住暗夜
子夜,不再看得见一只红袖添香的手,
我扔掉了书,扔掉了蒲松龄,月华轻褪了凉衫,轻褪了罗袜,
风里一片白惨惨的红尘,有花从小桥上,跌落,
有人说跌落的,是个女人,至今水里还飘着她的长发,淋淋地,泊泊地,
一直飘到她男人贩茶的徽州,露在水里的一块石头,飘着她的脸。
有方木窗,无风自开,那个夜晚的狗叫,不时飘了出来,还飘出几朵桃花,
而我却还能听到娇喘,人类的这种娇喘,暗夜里,特别放纵,
不知是谁备下了米饭、馒头,还有咸小鱼,还燃着根香,
还有纸叠的大房子,房里有空调,大床,然后磕头,
一两个,三四个,一小堆,影子样的人在磕头。
但我却还能听到娇喘,如月华一般,一拔一拔地,扑打溪水,
老去的蒿草里,墙角,今世里的偷欢,
仍象窸窸窣窣的老鼠,
一根枯木倒下,又一根枯木倒下,天空抛弃了天空,
岁月深处,鬼火吻着鬼火,繁华落尽,皮襄飘尽,只一根白骨直逼人心,
有一种合欢,用的是真面具,蝼蚁漫步过高地,蒿草里飘过的那一只女人的脚,
干净得没有一丝来历可疑的泥泞。
蒲公长久考察深黑,得出个君子结论:
能守住暗夜而不丢魂魄的,
大概只有狐了,狐被几千年月色的良心,泡着。
2,施公,守住美色
一直喜欢看《水浒》,尤其喜欢看《水浒》里的漂亮女人,
《水浒》里漂亮的女人都是坏女人,因为漂亮可以成为坏的资本,
不漂亮的只好舞刀弄棒,跟粗壮的男人一起打家劫舍。
而坏女人的漂亮,按施耐庵的说法,依照坏的程度,
阎婆惜只有六七分颜色,不过只会扭扭腰,所以是小坏,
潘巧云七八分颜色,扭腰之外,眉眼儿还会勾人,所以中坏,
潘金莲十分颜色,扭腰而又眉眼儿之外,腮上还开满桃花,所以大坏,
李师师十二分颜色,莲步轻摇而居然还可以裙摆拖出春江水,所以大大坏。
小坏的不过耐不住寂寞,
中坏的耐不住寂寞之外,还会无端栽赃,
大坏的更是敢于毒杀亲夫,毒杀未死翘翘,还用被子闷,
而李师师的大大坏,竟然以一介妓女的身份,而造成了母仪天下的事实,
而且居然把梁山最动人的小伙燕青,拐骗得从此不再投身革命了。
可如果我们据此说施耐庵不喜欢漂亮女人,倒也并不尽然,
梁山上舞刀弄棒的女人里,也有个长得挺俊俏的女英雄扈三娘,
只是硬把她配给了又丑又黑的矮脚虎,表面上看这事当然是宋江干的,
可后面使坏的其实是施耐庵,施耐庵的小心眼呀,谁人能懂。
其实也还有个例外,女神级的林娘子,
这样的绝世美人,施耐庵居然忘记了泼脏水,
但他还是大笔一挥,让林娘子跳了井,红颜岂能不祸水,施公高论。
3,黛玉小姐,守住风花雪月
好些年前,我隔壁有个颇为好看的丰膄女人,
总爱带着哭腔清唱越剧“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黛玉怎么死的,这个问题好象并不尖端,嫁不成宝玉了呗,
问题这就来了,难道嫁不成宝玉就得死呀,
金陵城里,宁荣二府,张三李四的那么多,嫁谁不是嫁,
连向来板着脸的鲁迅老爷子都说,林妹妹也是可以嫁给的焦大的。
看来我们的鲁迅老爷子还是挺同情劳动人民的,
吃了半辈子苦的焦大,怎么都应该算是大龄剩男了,
只是老爷子有些担心,林妹妹不喜欢焦大,
可林妹妹凭什么就不喜欢焦大呢,
老爷子又说了:
林妹妹流的是香汗,而焦大流的是臭汗。
这倒也是的,既便真如薛蟠所言,
闺房里钻出了一个大马猴,一个流香汗的,一个流臭汗的,
要是生了个孩子,这汗该怎么流呀,这孩子的鼻尖尖上,
飘着的究竟应该是风花雪月,还是下里巴人。
可是打住,问题并不在于此,而是喜欢上了吟诗的林妹妹,
怎能嫁给只会说“爬灰的爬灰,偷小叔子的偷小叔子,”这种粗话的焦大。
无怪乎林妹妹临死前要做的最后一件事,
便是焚烧自已的诗稿,飞舞在空中的诗稿象黑蝴蝶一样,
因为除宝玉而外,能读懂她诗的人,已经没有了,
而那些敢于无视,甚至也当然敢于糟蹋诗歌的焦大们,多可怕呀。
如此看来,诗歌实在是一门小心眼的艺术,眼里揉不得沙子,
热爱诗歌的人痛苦,而敢于无视,甚至糟蹋诗歌的人,却古怪地豁达,
由豁达而通达,而腾达,居然一生逍遥,有几个是如焦大般窝囊。
焦大也不错呀,抬轿子的,正是一些时代里,
某些人眼中的大可当用之人,林妹妹小姐,悔之晚矣去吧。
作者简介
黄小军,大学文化,先后在中国青年报中国商报光明日报中国文学羊城晚报杂文月刊读者《散文诗》〈作品〉《星星》等中央及省部级报刊,刊发各类文学作品超过六十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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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万福副主编:
陈茂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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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三:
黄小军散文诗】
黄小军,中学高级教师。
三十多年来笔耕不断,先后在《中国青年报》《中国商报》《光明日报》《中国文学》《羊城晚报》《新民晚报》《江西日报》《北京日报》《星火》《文学月刊》《杂文月刊》《读者》《散文诗》《大地文学》《作品》等报刊发各作品逾四十万字。
现居江西德兴。
◆侧身,让天空从我的肩背处翻过
某次东方大白,当我终于站在山头,一把拽下的天空,我不认识你久矣
——题记
天空是真的很安静,能听见岁月走上山坡的声音。
流云飘在一大堆一大堆破败的故事和感慨上面,而且曾经想到过要吞食神奇的太阳,大鸟却在这一瞬间老了,被天空撞死。
天空是高处的深渊。
苦寒的日子里,灵魂高扬着大旗的日子里,深渊的深处,失去了的历史在这里飘荡满是蔚蓝的尸体。
却总有一种亘古,或灰暗或苍白,或被一种尖叫的声音撕得粉粉碎碎,然后就扔在你的窗前,让你喘不过气。
天空是一架大马,一架被岁月驾驭的大马。
人类的屁股坐在上面已经很久了,人类的躯干坐在自己两瓣的大屁股上已经很久了,而且一直用屁股忍受着天空曾经年轻的不堪记忆。
天空是一个大洞,洞口却很小,勉强能挤出一个太阳。
太阳被尖叫着挤出来的时候,我们分明看到天空中纷纷扬扬的方砖飘下,天空的大墙破了,大墙后面的神坛破了,创世纪破了。
天空是一张纸,一张喧嚣着飘浮在所有头颅之上的纸。
没谁读得懂这张纸上文字。
按照当然要深奥点的说法,能读懂天书的只有瞎子。
所以人类总习惯在五雷轰顶而又巨大的光芒来到的时候,选择集体盲目而双眼紧闭。
天空自亘古以来,飞云之上,飞水之上,飞蛾之上,就一直坐着我们盘腿的祖先。
于是如籁的天音倾泻而下而谆谆教诲我们的时候,顺着我们的脸蛋流下来,流进我们的嘴里,憋死我们的人生
天空是一朵绽开在脑门上的大花,是一架洞开了无限远方的蔚篮胸膛,太阳是一颗终于可以被集体思考之后掏挖出来了的,成功博动在人类史上的心脏,而地上的石头们终于无语。
天空必须是悲壮的,既然大地已然呈现出了无限拙劣的突兀。
当我们在感叹大自然无比神奇的造化神功的时候,感叹卑鄙和崇高都在巅峰上舞蹈的时候,请记住风化了我们胸膛的只是真理和岁月。
天空是一波一帘一泓忽然静谧下来的或蔚蓝或血红的飓风,这种静谧幽深着一切史前和史后的风暴。
史前的那棵树吹倒了,史后我们的窗台在半天空飘着,我们能坐在窗台上读书吗。
天空有的时候也走极端,有时候我忽然发现天空滚滚而动,裹胁着浩浩荡荡的石头和桔子滚滚而动,裹胁着浩浩荡荡的蝴蝶和虫子和沧桑滚滚而动,裹胁着我和我浩浩荡荡的心事和杂念和满天满天的皇上滚滚而动。
或许我所面对的,已然是一座最后的天空,无数的苍白和无限的深蓝把它的前膛掏空,在这里我不想讨论是岁月出卖了我还是我出卖了岁月,我只知道在一切可以生成天空的地方我必须赶紧恋爱一次,泪流满面地恋爱一次,既然我正好赶上我的灵魂的如花似玉。
◆老树如梦
我爱老树,于是侧身,让老树的虬枝飘过我苍茫的脸蛋而嶙峋,而哑然。
于是大潮般的天空,骑着老树的龙骨和如磐的暗影,蔚蓝飘过,尽管偶或也咳嗽,也莫明翻脸。
老树如诗,一切扯蛋的诗人,伟大的,或者不甚伟大的,一切失败者,破产者,或者无产可破者,城市浪人,背着整座城市思考,或者不思考的,所有落魄了的文人,甚或还包括古代一些偶尔嫖妓,偶尔也不嫖妓的傻书生,都曾在老树下坐着喘气,或者涂诗,所谓老树昏鸦。
老树如牛,拴在男人如船的天幕下,喘着重兵器的粗气,所以从前的大王,总爱在半夜杀牛祭旗,然后扎了条草裙暴动,用一群群草民的血肉之躯,燃烧出一座座宫殿的血色黎明,其原动力不过一头发了情的公牛,想要占有更多的母牛而已。
老树如伞,中华的天空从来多雨少晴,而伞的破烂程度决定着一种文明的宽度和厚度,所以破烂的老树总被蚊虫叮咬,如同经典总被蚊虫叮咬,所以老早老早的经典,包括撰写了这些经典的大师嘴脸,也都破烂得只剩下一个又一个虫洞,而每个虫洞,又都在假装着一种深度,一种虫的深度。
老树如云,一朵奋力绽开、支撑一整座天空的重量而绚烂而苍紫的、真正图腾意义上的大云。
万籁的根部,云起处,深埋的是千年的狗叫,还是万年的王朝,还是一群如云的深洞里,飘飞而出的古代妃子,来过拿洛阳铲盗掘中国云的盗墓贼吗,无论本土的,外国的。
老树如岸,岁月之岸,所有的岁月都汹涌着、喧哗着,流向这里,撞向这里,然后扎寨,非杨柳岸也,也有晓风残月吗,岸上有高人在指点迷津吗,真有一艘大船从这里起航了吗,从此不归来吗?
老树如巢,好大巢,大鸟飞过时分,整座天空都在这里叠被,好大的被子,躺在这里的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巨人。
老树如烟,庞大的根系,钻出千年硬土,向着漫空喷吐,喷吐出的黎明如烟,黄昏如烟,喷吐出的肝胆,也如烟吗,可以吸吗,自打上世纪几个最伟大的烟民,让世界如释重负而谢世之后,这世上还有雄才能从吐出的烟圈里,吐出这样的老树吗?
老树如梦,大梦不可醒,哪怕轰然一声倒下,压垮歪倒在老山根脚下所有睡着了的岁月。
◆一朵大花的盛开和谢落
绽开,由于过于惊艳而显惊险,如一首差点受伤的小诗,差点喷血的缱绻,差点失身的母仪天下,以一种雍容而又仪态万方的姿态,而我以一根杂草的名义卑微地与之对峙,我在这世界憋屈和丑陋得时间太久了。
我的月亮无力地飘渺着,半垂半吊,我的清茶冷了,已经泡不开日子,泡不开我曾经吞饮过的满腹春色,我的窗台已经歪斜,我爱过的女人和天空,已然并不幸福地老去。
而你的绽开有如一丝飘拂的云,如同曾经卷起的眉头和岁月,重又慢条斯理优雅地打开,打开一部香艳的世界史,你的瓣如薄唇,檀舌轻启,微香轻吐,微香暗度,我的头皮阵阵发麻,蚀骨销魂之余,竟然从身体里掏不出一个干净点的喟叹。
这世界原本是有很多蝴蝶的,原本是有过很多大唐美人的,女神天鹅绒一般丝滑的苍茫里,那碧青的远方,那蓝汪汪、红可可的猜度里,流年似那袅袅的香炉,那烟,淡淡的,一缕,一缕。
但过客的青睐总是过于逼仄,因为鼻腔里漫出的肉欲,所以他们看见的总是缤纷的荷尔蒙,所以喉咙总呼唤一些不干净的风,原本是大漠孤烟直的,却总想着直挂云帆济沧海。
但你仍绽开着,一朵盛世的大花呀,却没有谁理会你的绽开其实是一种疼,是一种痛,尽管观赏者云集,画匠们炫耀工笔,而你终于要谢的时候,就要花瓣干涩成碎片,就要零落成泥了,人世的猥琐和轻慢,也迅即鸟兽散了。
风尘之外,惊叹的光芒已死,谢是一种从有灵的生命体上剥落下来的真声,一片,一片,一滴,一滴。
◆看见一条鱼
最凄苦的日子里,不忍和水分别,看见一条鱼,斑澜而沉底,沉底的时候没听见天空有什么声音,尽管我知道天空不过一张能够被风随意掀动的纸片,这张纸片也有些毛边了。
那时我正坐在池塘边,咬着远方的嘴角悲愤。
那鱼,一直在我低平的视线里翻飞,而世界史也正在以一种舒缓的语调,翻读普希金的渔夫和金鱼的故事,或者也翻读安徒生的美人鱼的故事。
但鱼还是消失了,先是只看见不停冒泡,不清楚这些冒出来的泡属不属于一种最后的理论。
但人类,尤其是一些人类中无趣而搞笑的光棍们,有些还是这座小城著名的女光棍,池塘边支着个铁架,发明了一种邪恶的吃法:
烤鱼。
从此,池塘里的岁月是空的,池塘里的故事是空的,或者还有寓言,还有预言,是不是还有咒语,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人类的很多大智慧和大岁月,还包括一些大鸟,都淹死在了水里。
而我还坐在池塘边,象岸,而我周遭的那一部份正在坍塌,包括树、季节、和刚好沉坠在我肩上的月色。
从此,感觉自己是半条尚未死去的鱼,只能有半个身子,想念远方,只能扯动尚不算肮脏的半个身子,遥遥远远的池塘之外,坐在一张飘满蝴蝶的小椅上,寻觅关于鱼的诗句。
◆南方是没有岸的
到过南方,大南方,说不清是为了寻找天空还是爱人,或者只是为了寻找一片树叶,总梦想能双手叉腰,踩着南方的岸,踩着岸上深邃的长风,而自已是一架张狂着胸膛的帆。
南方其实是没有岸的,只要你一直向前走是没有岸的,有岸你便失败了,哪怕其实你已经踩在了岸上,不过一处天涯而已,一处天涯上断壁而已,一处断壁上曾经飘零的云彩而已。
而岸,应该是一架能够飘浮在我的一对双眼皮上的疲惫沧桑,因为疲惫,因为沧桑,我们才能够有一种回归家园的感觉,而我的双眼皮还在远方痛着,而我的岸又在我的双眼皮上痛着。
于是我跋涉着带泥的脚,跋涉着悠长而空荡荡的裤管,而空荡荡的岁月,而空荡荡的梦想,踏着蓬勃的蝴蝶,踏着不知是飘飞的白天还是晚上,不知是斑澜的陆地还是海洋。
但就是没有岸,佛家讲回头是岸,但佛家是不近女色的,不近烟火的,佛家眼里的美色是吃人的大老虎,比武松打的那一头吊睛白额更凶恶,佛家的那颗大脑袋能冒出我们乐于接受的真理吗?
记得有个诗人叫马丽华的,写过一首长诗描写拉萨河的夜,她说观音娘娘有一个最美丽的动作,便是向世人伸出三根手指,喻指三生,观音虽是佛家,更是仙家,她本身就是美色。
还有个叫余秀华的,尽管脑瘫了,她说穿越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要是往南穿越,再往南,再再往南,穿过赤道,新西兰的某个海岛上,中国的诗人都知道,那上面有个叫顾城的任性的孩子,我的顾城啊。
你真的有一双黑夜给你的黑色的眼睛吗,你真的看到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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