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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的几个老师
记忆中的几个老师
今年6月27日那一天,我正式完成了我的大学学业,领着花了几万元“换”来的大学毕业证与学士学位证走出了大学校园的大门,从此结束了我长达十八年的寒窗生涯。
我离开学校那一天也卷走了自己的铺盖卷,里面包含了一个褥子、一个被子、一个枕头、生活用品若干,当然,我也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大段大段值得回忆的某些人与事,卷在了里面。
现在我想打开这个铺盖卷,就此回忆一下几位在脑海中印象比较深刻的老师。
小学时代的老师:
陈老师
这还是我在上学前班时的一位老师,是一位年近六十的女教师。
从她多半已经花白的头发上,那时一个背着用碎布头缝成的书包的小孩便推断出,这位个头不高、一脸严肃的老女人,至少已经在教育战线上奋斗了三四十年,管起学生来一定非常严厉。
那个背碎布头书包的后来偶尔在小说论坛上发发帖子的家伙便是我。
那是我对陈老师最初的印象。
后来的课堂上,她的一举一动,以及她偶尔用小竹棍敲打我的肩膀的行为,都证实了我的推断的正确性。
从此,陈老师的威严便如版画一般刻在了孩子的心里。
印象中,有一天中午去村里的水坑中捉青蛙,贪玩的孩子在水坑中如青蛙一样跳来跳去,回到学校时已经上完了一节课,陈老师便罚我在办公室写了大概一整本的算术式,写完后我感觉自己的手指都可快成畸形了。
因此,我被规为了坏学生的行列,无缘上那堂要亲手制作小红花的公开课。
当那些好学生们都在炫耀着自己做的小红花如何如何精致时,一个把所有算术式都记牢了的孩子,在学校操场上的一排大杨树下走来走去。
从此,这个孩子在以后的学习中几乎没再犯过任何错误。
当我在这里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陈老师或许正享受着天伦之乐,也或许已入仙境。
她那时一定没有想到,那个写了一整本算术式的孩子十几年后又在写着一些什么。
茹老师
习惯上,孩子们更习惯叫她小茹老师,一是因为她年轻,教我们时才刚刚结婚,二是因为她的母亲老茹老师也在这个学校。
不过那个时候有一个疑问始终不得其解,便是不知道小茹老师为什么与母亲一个姓,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也不清楚。
小茹老师教语文,在课上看图说话时我会得到她的表扬,在别人把作业拿回家去写而我在学校就已经写完时会得到她的表扬,在我第一次在班上进入了前十名后也得到了她的表扬。
孩子们大都得到过她的表扬,大都喜欢小茹老师的课,因为小茹老师总是表现得非常亲切,俗一点说,就是小学生常用的那种描写:
像一位大姐姐。
有趣的一件事情是,大姐姐在我们上四年级的时候怀孕了,看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孩子们会窃窃议论,议论的是什么,现在都不记得了,只记得在小茹老师生下小孩后,我们几个孩子竟买了鸡蛋红糖,骑着自行车去她家看望她了,而且去了两三次。
至于为什么买鸡蛋红糖,那是听一个学生家长告诉的。
休完产假,小茹老师继续站到了她的讲台上,直到五年级结束,她的表扬声才从我的生活中消失,而另一群孩子则开始在他们的作文本上写着大姐姐的比喻。
马老师
马老师只负责教六年级,是个教学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师,不过也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师,而且有时会体罚学生。
这是我们在还未升入六年级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了的。
那时我在班上的成绩已稳占前三名,不过从外形上看,没有老师会一眼就把我规为好学生的行列,马老师也不例外,因为我照旧与所谓的坏学生们一起在自习课上说笑打闹,一起在课下打游戏机,一起在周末骑着自行车去二十里外的北山上玩。
领教马老师的厉害就是在一节自习课上,与同桌说笑的时候被她逮个正着,于是二话没说就把我叫到讲台前,教训了几句后,优美地给了我一巴掌。
当时我并没感觉到疼,因为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我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真的会挨上马老师一巴掌。
几分钟后,我才隐约感到脸上有酸酸的感觉。
不过,那也是我最后一次领教马老师的厉害,因为在第一次考试过后,她对我有了深刻的认识,因为我考了全班第一名;我也对她有了深刻的认识,马老师对坏学生过于严厉,但对好学生又出奇地关切。
这从以下两件事可以得到证明:
第一件事:
班里一个姓司的孩子平时挨惯了她的打骂,有一次用钢笔在讲桌上的粉笔盒上写了几个字,被马老师发现后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用小竹棍狠狠地打了他好长时间,直到把那个小竹棍打断了为止,而且还叫了家长。
后来我们才知道那个孩子写的那几个字是什么:
大马,小马,老马。
第二件事:
在临近升初中的模拟考试中,我的成绩又排在了第一名,那次马老师慷慨地把几乎所有的表扬词全加在了我的身上,让其他的孩子羡慕不已,然后在小学总结鉴定里,马老师把我塑造成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学生,而且在班上大声朗读一遍,并且做出了一个果断的预言:
这就是大学苗子呀。
后来,孩子们就拿“大学苗子”开我的玩笑,直至现在回家时,有些已经为人父母的老同学还会这样跟我调侃。
马老师估计该退休了,不知道被她预言为“大学苗子”的孩子现在有多少已真正大学毕业了,也不知道那个姓司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初中时代的老师
杜老师
后来我虽然学了文科,但是对物理一直有着浓厚的兴趣,这全得归功于杜老师。
杜老师上的第一节课在黑板上画了很多线,然后做了一个视觉错觉试验,在我们眼里明明是弯曲的线,杜老师用直尺一量,却变成了直线。
这个小试验我后来给别人演示过很多次,屡试不爽,而“杜大肚”的绰号却从没再提起过。
杜老师的脑袋很圆,估计因为用脑比较深,四十多岁的他便秃了一半;杜老师的眼睛很圆,瞪眼的时候,最调皮的孩子也不敢正视他,据说有的老师都惧怕他的这种眼神;杜老师的肚子很圆,像有了六个月的身孕一般,这可能源于他惊人的酒量,有人称杜老师喝一瓶白酒后还能讲光学原理。
有关“杜大肚”的所有内涵就是这些,我们当时在课下的一大议题也是这些。
“杜大肚”的绰号不知在教师们中间是否流行,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杜大肚虽然看起来凶,但实质上很温柔,所以他的人缘非常好。
我不知道酒量好与人缘好是否是杜大肚后来成为年级主任的关键因素,但一定是重要因素。
我们班的物理成绩取得了年级第一后,杜老师便不再教课,全身心投入到了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
而“杜大肚”则如一个标记,印在每一个孩子的脑子里。
宋老师
一位很年轻漂亮的语文老师,就像某些校园小说中经常出现的角色一样,宋老师成为当时很多男生关注的焦点。
宋老师的衣服给我的模糊印象好象永远是白色的,而最深刻的则是她的嘴唇,因为她的嘴唇每天都涂着鲜艳的口红,这使我想起《红楼梦》中的某些描写。
宋老师的课其实也没什么特点,有特点的话也是宋老师本人的特点。
我现在知道她那时应该是刚刚毕业于师范类大学,因为我看到现在很多师范类院校的姑娘和印象中的宋老师有几分相似,当然,除了服装的不同。
作文课的安排可能是我对宋老师印象深刻的又一原因。
宋老师的题目从来没有过多的要求,除了字数限制外。
当时我正在阅读老舍的《四世同堂》,在宋老师的作文课上我写了一篇读后感,这使我在一段时期内成为了全班的关注焦点,因为宋老师朗读了我的作文,并且说老舍是人民的艺术家,那时我便自豪地找宋老师谈了我的人生理想,而后就看了更多的书。
宋老师让更多的孩子从语文课上认识了“文学”,从课文中认识了“原着”,而我至今记得我在那篇读后感中引用了《四世同堂》的最后一段话:
小羊圈起风了……
郑老师
烫了一头卷发的女英语老师,她经常在课堂上说她二岁的儿子都会念“OneTwoSthree”,然后警告我们一定要努力学好英语。
然而,就我个人来说,我开始在初二失去了对英语的兴趣。
据说郑老师的丈夫很有钱,开着一个什么小企业,所以家里比较殷实,所以我们发现了一个现象,那就是郑老师会每天换一套衣服,而且都是比较时尚的,她的卷发也总是油光可鉴。
我想这或许会引起某些女老师的嫉妒,然而某些女生还是比较喜欢上她的课的。
一件最有意思的事情是,那时班上一个叫赵福顺的男生在郑老师的课堂上看黄色小说,被她逮到了。
32开本的小说,夹在16开本的英语书中,名字叫赵福顺的男生以为郑老师肯定是发现不了的,结果他大意了。
我估计郑老师是从这个男孩的眼神中发现线索的,然后毫不犹豫地、无声无息地从讲台上走到了男孩的课桌旁,敏捷地从男孩手中夺过了英语书,当然还包括夹在英语书中的黄色小说,然后命令男孩到教室外的楼道等她。
我以为郑老师肯定会恼羞成怒,声色俱厉地在课堂上批评名字叫赵福顺的男生,给我们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是,郑老师好象并没有这个迹象,而是继续面带笑容的讲课,讲了一会后让我们自己朗读课文,然后她打开教室的门,去了楼道里。
后来,名字叫赵福顺的男生对我们说,郑老师把那本黄色小说撕成了两半,然后装在了自己大衣的兜里,然后对他说你年纪太小,看这种书不好,影响学习,以后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那时我们最感兴趣的是问那个男生黄色小说里都写了什么,他说你们不会自己去看啊,我们又问书里有没有图,他说有,而且是一个女人叉开大腿的彩图,于是我们没对名字叫赵福顺的男生表示同情,反而嫉妒他看了那张图片。
现在我恍惚明白了郑老师当时的两个举动:
她把撕成两半的黄色小说装自己兜里,可能是因为怕书流传到孩子们中产生恶劣影响,被别的老师知道也不好,也可能是因为她是个少妇;而她没有在课堂上批评那个男生,绝对是因为她考虑了孩子们的自尊心。
梁老师
初三的数学老师,三十多岁,很帅,但是有些女生说他没有男人味,我们不知道男人应该是什么味道的。
梁老师仅带我们一个班的数学课,而别的数学老师都是带两个班,这让他感觉到很轻松,但是当第一次考试过后,他的轻松便全部消失了,因为我们班在整个年级十二个班里倒数第三。
梁老师开始有急迫感了,开始在课堂上增加授课内容,开始尽量占用我们仅有的那课余十分钟,开始在自习课上频频露面,也开始日渐消瘦。
梁老师瘦掉两圈后,我们班的数学成绩进入了前五名。
其实,梁老师并没有很多特点,他的做法和其他老师一样,都是为了学生的成绩,为了学生考上好的高中学校,只是,梁老师的家离我家很近,而且,他当时带着我现在喜欢带得黑框眼镜,这样看起来,似乎有点学问有点深度的样子。
陈老师
陈国明老师是我初三的班主任,教物理,有关他的印象,可能反面的更多一些。
在学生们眼中,这位个头不高,黑黑瘦瘦的小男人,简直没有一点老师该有的形象。
有种流传的说法是,陈老师是老师中的刺头,走出学校的大门,任何人也认不出他是一位老师,而且是班主任。
陈老师的牙偏黄,那是因为他太喜欢吸烟,他不允许班里的男生在校园里吸烟,然而在大街上,他是不管的,男生甚至可以在大街上递给他一根烟,或者向他讨一根烟,就像哥们一样。
而我,从来没干过这种行当,因为那时我还尚未学会吸烟。
但是那时我学会了喝酒,而陈老师的酒量我是很了解的。
陈老师有时会在中午和朋友喝酒,喝多了来给我们上课时,他总是满脸通红,酒气薰天,有的女生便在下面小声发牢骚,被他听到后,便瞪她们一眼,然后继续讲课。
这时,他讲得依然井井有条,只是板书有点让人看不懂,讲完一道题后,他便布置作业让我们做,自己趴在讲桌上睡着了。
我们几个男生课下是经常和陈老师喝酒的,就像哥们一样,他甚至会在酒桌上和我们讲一些荤段子。
但是,在课堂上,只要我们有一点违纪,他会毫不留情地踹我们一脚,而且是当着所有学生的面,这让我们很是丢脸。
后来我们知道,不管我们和陈老师在课下喝多少酒,在课上,他也不会给我们留一点面子。
陈老师最大的优点是,绝不占用学生一点时间。
如果有一道题他刚刚工整地抄写到黑板上,正要讲解时,下课铃响了,他会把刚刚抄好的题目擦去,然后宣布下课;如果有一道题他正讲到一半,而且正讲得起劲,讲得有滋有味,下课铃响了,他会扔掉手中的粉笔头,宣布下课;如果他把一道题已经讲得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个小步骤了,就差说出最后的答案了,下课铃响了,他会毫不犹豫地宣布下课,哪怕说出答案只占十几秒的时间。
并且,所有其他班的学生都羡慕我们,因为我们班的课外活动课最多,陈老师从来不利用我们课外活动课进行什么补习。
如此这样,我们快乐地度过了初中的最后一年。
那一年学期末,我们班先后拿了学校各种活动的奖状高达六张,我们班的物理成绩全校第一,我们班有十六名学生考上了一中,我们班好多女生在离校时流了泪,而许多男生则在校园里当着陈老师的面吸烟,因为烟是他分给大家的。
再后来,我们上了高中后,有一次利用暑假的时间去陈老师家里看望他,因为我们去之前没有给他打招呼,所以当我们闯进他家时,他正穿着大裤衩子躺在地上凉快着,女生们愕然……
高中时代的老师:
高老师
升入高中在我的意料之中,谁叫那个马老师预言我是“大学苗子”呢。
高中的第一位班主任姓高,叫高福利,从他的名字上,我们理解了政治课上讲的社会主义的优越性。
高老师住校,有一次我们去他的住处找他,发现他正在十几平米的小屋中看《猫和老鼠》,我们说,老师你还好这一口呀,高老师一笑,说我大学毕业才三年,上大学时经常和舍友们看这个打发时间。
现在我为高老师上大学的那个时代感到惋惜,因为那个时候网络还没有这么发达,而我们上大学后,是靠网络打发无聊的时间的。
但是,那时的无聊是怎么打发漫长的晚自习。
高中的晚自习要上到九点多,高老师就经常陪我们到九点多。
高老师作为班主任,却始终没能使我们班在各个方面上取得出色的成绩,而且我们班的几个痞子学生还经常打架斗殴,使班上的整体操行分降低不少,这使高老师很懊恼。
懊恼的高老师有一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给班里学生重新排了座位,结果那几位痞子学生全部和美女一桌了。
这令班里的其他男生很是郁闷。
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班里很多男生的成绩追上来了,痞子学生也很少再有打架事件发生。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原理,因为我当时忙着写武侠小说,忙着打街机游戏。
高一快结束的时候,我们几个男生与高老师喝酒。
他的酒量不高,这点和我倒很相似,喝酒的时候他讲了很多他大学时代的故事,后来我问他为什么那样安排座位时,他说那是他的一种尝试,又问,你们晚上躺在被卧里的时候会不会有某种冲动呀?
我们当时都尴尬地笑了。
徐老师
徐连利老师,高一高二的生物课都是他教。
本来我对生物课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徐老师让我改变了对生物课的看法,直至现在,好多生物知识我还记忆犹新,例如细胞的有丝分裂,精原细胞与卵原细胞的减数分裂,精子有X和Y两种型号,而卵子只有X一种型号,所以导致了男孩(Y精子与X卵子结合)与女孩(X精子与X卵子结合)的区别,而XXY型的受精卵则会发育成男孩女性化。
另外,双胞胎是怎么回事,无籽西瓜是怎么回事,遗传病是怎么回事,呼吸是怎么回事,消化是怎么回事,吸收是怎么回事,血液循环是怎么回事,泌尿是怎么回事,这些我还保留着某些深刻的记忆点。
我说了这许多,只想说明,徐老师让我这个本来对生物不感兴趣的学生,却把生物学的津津有味了。
据说徐连利老师在上大学时是个激进派,也许就像现在的“愤青”,这导致他看起来很有一种反叛情绪。
徐老师的嘴是非常厉害的,如果不留神在他的课堂上犯了错误,他会非常温柔的批评你,他的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批评的语言,但是让人听了总会觉的心理很不舒服。
徐老师最“愤青”的表现便是他从别处听来的几句话,在课堂上发起了牢骚,说什么中国腐败现象如何如何,当官的都逮捕起来,全部枪毙绝对有冤枉的,而接一跳一的枪毙,又可能有漏网的。
说中国社会是根深蒂固的封建主义,羞答答的资本主义,飘渺的共产主义。
这些话我们后来结合政治课与历史课上的知识,琢磨了好长时间。
徐老师经常骑着一辆二八大自行车上班,后来知道他家离学校有十多里地,而且家中条件不是很好,并且在打着官司,好象是在一场居民间的殴斗中,他媳妇被打成了法医鉴定的轻伤,而对方却始终不赔偿医药费,于是官司就这样打上了。
听了徐老师的一些轶事后,有关徐老师的个性来由,我们有了一定的认识。
邓老师
我们高三的数学老师,叫邓武,我们课下暗地里会开玩笑地叫他“邓六”,或者是“邓七、邓八”什么的。
邓老师又高又瘦,颧骨很突出,这使他的腮帮子看起来非常地瘪。
邓老师的瘦是出了名的,到现在我没见过比他瘦的人。
当时很多老师也会开个玩笑,说你不是吸毒了吧?
邓老师绝对不会吸毒,而且是个标准的好男人,确切地说是个好丈夫。
他的妻子也是教师,也是数学教师,教的是初中。
邓老师有着良好的口碑,在教师队伍的生活中,都说他是个楷模。
然而,那时的学生们不懂,经常因为邓老师的瘦弱而故意气着他,在他的课上纪律是最差的。
学生们不认真听讲,不完成数学作业,甚至是不把邓老师放在眼里。
当然,这不是我的行为,我在数学课上还是表现的相当良好的,因为那时我是数学科代表,可是我这个科代表当的很是艰难,因为科代表负责收每天的作业,而数学作业总是最难收齐的。
于是,我们的数学成绩一直不是很好,这种状况持续到年前一个月,然后接结束了。
这中间发生了一件非常刻骨铭心的事情,那就是邓老师出了车祸。
邓老师出车祸后,班上几个班干部首先去医院看望了一下,回来和我们描述了邓老师的境况,说邓老师倒没什么生命危险,只是把脑袋撞破了,要在医院静养几天。
学生们沉默了,沉默过后,班干部发起了一个号召,就是让每一个同学为邓老师写几句话,结果所有的学生都开始无限的忏悔,在班长买的那个笔记本上留下了好多肺腑之言,什么痛改前非呀,知道自己错了呀,一定听老师的话呀,不再让老师生气呀,一定要把数学成绩提上来呀,老师好好养病,注意休息呀,要增加营养、恢复健康呀,盼望老师早日回到我们身边呀,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后来我作为数学科代表与众班干部们去医院看望邓老师,邓老师看到那些学生们给他留言后,眼睛湿润了,而那时我看见邓老师的头发都剃光了,因为伤口在头上,头发可能引起感染,所以要剃掉。
这样,邓老师的颧骨显得更突出了,两腮显得更瘪了。
我看着看着,心里也一阵泛酸。
等邓老师康复出院后,我们的数学成绩就直线上升了。
但是,那一年的高考,我数学成绩很差,可我知道那是我没用功的结果。
因为全校数学成绩最高的学生,产生在我们班。
史老师
对于我来说,是“恩师”级的一位老师。
如果没有史老师,我今天可能没有机会在小说论坛里发贴。
史老师大号史为民,这使人很容易就想起“为民理发店”、“为民餐馆”、“为民浴池”类的小店铺。
当然,我最近发现有一本书的作者署名也是史为民,起初还以为是我的恩师,后来一看作者简介,才知道此史为民非彼史为民。
史老师离过一次婚,有一个女儿跟了女方。
后来又找了一位非常贤淑的女人做了我们的师母。
现在我们有时还要去看望史老师,师母就会做一桌子好吃的,然后跟我们拼酒。
这点不要见怪,我们的史老师是滴酒不粘,光在饭桌上闻酒气都能将他熏倒,所以招待客人喝酒的重担就落在了师母身上。
好家伙,我们这位非常贤淑的师母,竟有着惊人的酒量,几个男生竟不是她的对手。
这让我们很是惭愧,这时史老师便会笑着对我们说,你们还嫩呀,然后一口喝掉半瓶饮料。
虽不能喝酒,喝饮料却是高手,据说史老师一顿能喝半箱饮料。
史老师的语文课与任何其他老师的语文课没什么两样,但是我们的语文成绩却遥遥领先。
这是因为,在课堂上史老师是一位非常严厉的老师,小女生甚至在课下都不敢和他说话,有的学生跟了他三年,还是对他有一种惧怕心理。
这其中还有一项因素就是,从相貌上看,史老师确实对学生有一种威慑力,因为他带得棕色眼镜,因为他浓浓的胡子,因为他也有一个挺着的啤酒肚,尽管他从来不喝酒,更重要的是,史老师发起脾气来,简直有摧枯拉朽的气势,任你多么捣蛋的学生也招架不住。
但是,都说史老师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一点我是很了解的。
因为,史老师是个大龄文学爱好者,他也会经常写一些小说类的东西,而且时有发表。
在课下,我和史老师是文友,他会经常鼓励我多写一些东西。
在史老师的作文课上,通常也是只给一个题目,然后就不再加任何束缚,让所有的学生自由发挥,而这种自由发挥,是实际意义上的自由发挥。
阅读课估计在其他的班是不存在的,而我们班有这样一种课,那就是你可以尽情地阅读课外读物,包括什么小说呀、报纸呀、杂志呀,都可以随便阅读,史老师说,这远要比看什么作文书要好的多,这种阅读才能提高写作的能力。
事实证明,史老师是正确的,至少在我这里是。
史老师的多才多艺更是全校闻名的,当初我们谁也没看出这个有点其貌不扬的矮胖子除了会发表文章外,竟然还能唱得一首好歌,画得一手好画。
每次学校的演出他都会高歌一曲,竟能把《三国演义》的片头曲唱得和杨宏基一个味道;每次搞什么庆祝活动,他竟能在黑板上三下五除二地画出若干图画来。
学生们在敬畏之余,更多的便是敬佩。
到我写完这些文字,一年多没见史老师了,不知道这个老家伙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有一次因为迟到他罚我在办公室站了一上午,但是那次不愉快的事情,对于我和史老师来说,是不打不相识。
有机会,一定要再找师母拼酒,然后把老史给熏倒,不亦快哉?
差不多把所有印象深刻的老师都写出来了,没想到自己的那些岁月虽然没有轰轰烈烈的事情,但是一想到这些可敬可爱的老师们,竟然还是感慨颇多的。
我不知道,我写下这些文字后,记忆中的这些老师,会不会在某时某地忽然打了几个喷嚏,然后在想:
这是谁在想我呀?
或者是:
这是谁在骂我呀?
他们可能想不到是我干的。
窃笑不已!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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