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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国际竞争力的评价方法研究
【文献号】1-1673
【原文出处】经济管理·新管理
【原刊地名】京
【原刊期号】200324
【原刊页号】4~11
【分类号】F8
【分类名】世界经济导刊
【复印期号】200402
【标题】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研究
——兼论波特体系内在矛盾
【作者】陈立敏/谭立文
【作者简介】陈立敏 谭立文 武汉大学商学院,武汉市,430072
【内容提要】研究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由于我国加入WTO和世界分工转移而具有现实意义。
本文将目前最
常用评价方法分为四类进行分析和评述,并指出波特钻石模型和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标在进行指标计算实证
方法上有偏差,在整个竞争理论体系中存在内在矛盾。
本文认为,各种不同评价方法实际上是在评价竞争力
定义四个不同层次,对一国产业进行评价最有效指标应该是产业利润率、全球市场份额和劳动生产率。
【摘要题】理论研究
【关键词】产业/竞争力/评价/波特
【正文】
一、问题提出与研究意义
对国际竞争力研究,在国外可以上溯到世界经济论坛(WorldEconomicForum,简称WEF)从1980年开始
专题讨论,以及1986年形成相对完整体系和发表轰动性研究报告。
在国内则始自1989年原国家体改委与世界
经济论坛和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研究院(TheInternationalInstituteforManagementDevelopment,简称
IMD)联系,以及1996年起出版中国国际竞争力发展报告。
对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研究,是经济与管理领域最具深入价值和发展潜力内容之一。
短短20年时间,
多种评价方法伴随着大量研究组织和研究报告纷纷涌现。
其中最著名,除了世界经济论坛年度《全球竞争
力报告》(GlobalCompetitivenessReport,简称GCR)和瑞土洛桑国际管理学院每年6月出版《世界竞争力年
鉴》(WorldCompetitivenessYearbook,简称WCY)之外,还有哈佛商学院迈克尔·波特教授于1990年在《国
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钻石模型,以及他对美国、日本、英国、德国等10国进行产业国际竞争力实证分
析。
此外,世界经济论坛自1998年始,根据他关于竞争力和环境方面理论,增加了微观经济竞争力指数(2000
年改名为当前竞争力指数)。
各国著名国际竞争力评价机构还有:
美国商业风险评比公司,韩国产业研究
院和大宇经济研究所,日本经济新闻研究中心等。
其他有影响力竞争力评价方法,是荷兰格林根大学(Unive
rsityofGroningen)“产出和生产率国际比较”(InternationalComparisonofOutputandProductivity,
简称ICOP)研究组所提出“生产法”(ApproachofOrigin)。
在国内,中国人民大学竞争力与评价研究中心、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任若恩教授和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
究所等机构专家、教授也对国际竞争力及其评价方法作了较深入研究。
但是,一个明显状况是,国内外关于国际竞争力研究前期观点并不统一,在评价方法采用、指标体系
选择上还有一些争论和差异。
其重要原因是,各研究者对于包括研究对象在内基本元素并没有清晰界定。
比
如,包括上面提到各项研究,虽然都是针对国际竞争力,但并不在同一个层次上,有是研究国家层面竞
争力,有是研究产业国际竞争力,还有是研究产品国际竞争力。
实际上,对国际竞争力不同主体
进行评价方法也确实有共同之处。
另一方面,对相同主体评价方法也会有不同地方。
一个典型例证是,对
同一主体即国家竞争力进行评价世界经济论坛和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研究院,在数度联合工作后也自1998年
起分道扬镳。
原因是前者越来越倾向于研究决定一国经济增长因素;而后者更加重视国家向企业提供有竞争力
环境能力。
本文将研究重点置于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
这一点和波特教授在《国家竞争优势》中出发点是一致
(但和他主持WEF微观经济竞争力研究不一致,后者注重企业运作微观经济运营环境,属国家竞争力层面)
。
二、国际竟争力常用评价方法与指标分析
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和指标有多种,目前最具影响力和代表性可以分为如下几类。
1.多因素(环境)综合评价法
世界经济论坛、瑞士洛桑国际管理发展研究院、波特钻石模型和微观经济竞争力评价,以及中国人民大学
竞争力与评价研究中心中国国际竞争力评价报告,应用都是这一类方法。
这类方法一般评价并不是产业竞
争力而是国家竞争力(注:
“信息产业部电信研究院政策研究部产业竞争力项目组”朱金周等在《通信信息报》
上发表《中国电信业国际竞争力发展报告(2002)》,是比较少见用多因素法评价产业国际竞争力水平例子
。
该项目组选取了电信法律体系、行业监管体制、管制政策透明度等3个指标评价宏观(制度框架)国际竞争力水
平,选取电信业务收入、人均电信业务收入、电信业务收入年增长率、全国主线普及率、年均电信投资、年均电
信投资/GDP、国际话务量MOU以及ARPU等8个指标评价中现(市场表现)竞争力水平,选取我国进入《财富》500
强电信公司数、全员劳动生产率、全员劳动生产率增长率等3个指标评价微观(企业规模效益)国际竞争力水平。
)。
由于产业层次与国家层次竞争力评价有共通之处,以及国家环境对产业竞争力深刻影响,这里简单做一
介绍。
IMD在2001年以前采用是8大要素体系,2001年改变了评价体系,建立了经济运行、政府效率、企业效率、
基础设施和社会系统4大国际竞争力要素体系。
中国人民大学竞争力与评价研究中心在做中国国际竞争力评价时,
是选用IMD标准和结果,而且将新4大要素体系和旧8大要素体系同时采用,公布对照结果。
WEF自1996年至2000年陆续采用并确定了4个新排名指数:
增长竞争力指数、当前竞争力指数、经济创造力指
数和环境管制体制指数,其中当前竞争力指数是在2000年由1998年增加微观经济竞争力指数更名而来,是依照
波特教授对竞争力看法和定义设定。
而波特教授钻石模型也是根据“每个国家都有4项环境因素”——生
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表现、企业战略结构和竞争对手——来评价国家产生竞争优势能
力。
可以看出,虽然内部还存在一些差别——如上文提到IMD定义国家竞争力为支持企业竞争力环境,而WEF
定义为获得经济高速增长和当前高生产率能力;IMD对国家竞争力评价建基于大量统计和调查数据,而WEF
使用更多最新理论和定性指标,更像一个研究报告而非评价报告——但多因素综合评价法存在着显而易见共
同点,即通过众多指标、复杂统计,来进行几乎包括国家所有经济因素全面评价。
这种方法缺陷也比较
明显,如指标体系过分宠大,指标重复性较大,指标确定有些武断。
如将对不同竞争主体(国家、企业)和
竞争对象(制度、产品)影响因素放在一起加权计算,从而使最后结果几乎失去了意义。
2.多因素(工业)综合评价法
这类综合评价法虽然也是将多种因素影响进行综合评定,但针对不是国家环境,而是工业发展能力。
这
类研究国内做得比较多。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郭克莎研究员,采用了产业增长潜力、就业功能、带
动效应、生产率上升率,技术密集度、可持续发展性以及国际比较等7个指标,对我国制造业进行比较排序(注
:
郭克莎:
“工业化新时期新兴主导产业选择”,《中国工业经济》,2003年第2期。
)。
该研究所魏后凯研究员评价是区域工业竞争力,采取是这样5个指标:
一是市场影响力,用地区工业在全
国工业市场占有率来衡量。
二是工业增长力,用地区工业总产值增长率来反映。
三是资源配置力,用工业销
售利润率和全员劳动生产率加权平均来表示。
四是结构转换力,用高增长行业产值占地区工业总产值比重(反
映工业对市场变化适应性)和加工工业产值占地区工业总产值比重(反映工业层次升级能力)这两个指标表
示。
五是工业创新力,用非国有工业产值占地区工业总产值比重来反映该地区制度创新能力,用企业科技经
费支出占GDP比重(即R&D投入比重)来反映地区技术创新能力,以二者加权平均来反映该地区工业总体
创新能力。
(注:
魏后凯、吴利学:
“中国地区工业竞争力评价”,《中国工业经济》,2002年第11期。
)虽然
这一指标体系评价是地区工业竞争力,但可以看出,相比起同类其他多因素工业综合评价法,魏后凯指标
设计合理而有新意,完全可以应用到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之中。
然而这种方法。
或者说这一类方法都存在问
题,是指标选取缺少理论背景和科学基础。
尽管单个指标不乏合理性,但深入研究可见它将竞争力表现——
市场份额,竞争力实质——生产率,与竞争力来源——教育、设备和R&D投资这三个层次内容(下文将详述
)放在一起进行评价。
而如果指标选取和设计不是从一个科学体系出发,再庞大评价系统和再复杂指标
体系也无法穷尽所有方面,从而是不科学也不完备。
该研究所张金昌博士标杆测定方法,也是一种典型多因素综合评价法。
(注:
张金昌:
《国际竞争力评
价理论和方法》,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年版。
)这种方法优点是不但能够评价和判断竞争力高低,找出
竞争力高低主要原因,而且还能够告诉我们为了提高竞争力应该如何去做,即可以将竞争力评价和提高引向
操作层面。
其方法是比较竞争力不同两个企业间业务流程并确定改进方案。
可以看出,这种多因素法应用
范围只能是评价企业竞争力。
这当然不是该方法缺陷,但和我们评价产业国际竞争力需要有差距。
3.生产率法
以生产率法测量一国产业国际竞争力,原理是基于购买力平价(PPP)法而非汇率法,对两个国家产业产出进
行比较研究,以确定产业层次国际竞争力。
具体操作在理论界存在着两种不同方法。
一种是用荷兰格林根大
学建立“产出和生产率国际比较”(ICOP)项目组所提出“生产法”。
该方法以K.Wagner、R.VanArk、M.N.B
aily和M.Freudenberg为代表,他们自1983年开始收集数据,包括世界主要大国和强国制造业数据,将这些数据
按统一分类标准进行重新整理后,应用产业来源法计算出各国产业产出购买力平价数据,进行国际比较。
利
用这些数据,还可以计算出劳动生产率、全要素生产率、单位劳动成本等指标来进行比较。
另一种方法以DaleW.Jorgenson和M.Kuroda为代表,通常称为“支出法”(注:
D.JorgensonandM.Kuroda
1992,ProductivityandInternationalCompetitivenessinJapanandU.S.1960~1985,EditedbyBertG.
Hickman,InternationalProductivityandCompetitiveness,NewYork,Oxford.)。
他们在1992年提出了以计算
GDP购买力平价时所使用153组商品组数据为基础,计算产业产出购买力平价数据方法,并用这种方法计算了
生产率和成本方面数据,进行国际比较。
这一计算方法比较复杂,但它不但能够计算出产业产出购买力平价
,而且能计算出投入要素购买力平价,以更加准确地说明和解释相比较国家产业国际竞争力变化及原因。
国内以生产率法进行产业国际竞争力研究,主要是采用“生产法”任若恩教授。
他自1993年起和格林根
大学有关人员合作进行中国制造业各产业部门国际比较研究,并就中国和美国制造业务行业生产率及其决定
因素进行了对比分析。
需要指出是,购买力平价法除了可以进行产业国际竞争力研究外,还可用于国家层次竞争力评价,主要
指标是计算各国GDP(国内生产总值)和人均GDP。
事实上,“支出法”所采用153组商品组数据,就是计算国
家GDP和人均GDP方法脱化而来。
4.进出口数据法
应用进出口数据计算有关指标,是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另一大类方法。
关于这类方法,指标和实证研究都
比较多。
事实上,波特在《国家竞争优势》中,理论部分提出了钻石模型和产业集群产业竞争力确定方法,而
在实证部分,使用就是以出口数据为基础计算方法。
在国内,绝大部分关于产业国际竞争力实证分析都采
用了这种方法。
进出口数据法最常用主要指标有: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标(RCA,RevealedComparativeAdvantag
e)、贸易竞争指数(TC,TradeCompetition)。
其他进出口数据法指标,还有国际市场份额(MS)、贸易条件指数(T
OT)、产业内贸易指数(IIT)、国内资源成本系数(DRC)、等市场份额模型(CMS)等,但相对来说没有上面两种常用
、应用简便和评价效果良好。
需要指出是,同属进出口数据法,各个应用者、特别是国内和国外研究者具体实证分析过程又有不同。
例如,波特衡量是四分位或五分位产业,非常细致,涉及上千门类,而国内同类实证研究所依据产业分
类全都非常粗略。
波特认为,笼统产业定义、粗糙产业分类对商战实务没有意义。
三、波特评价方法与指标
在《国际竞争优势》一书中,波特教授关于竞争力评价方法典型地分为两种:
一种以解释性主观指标为
核心,属于上一节谈到多因素(环境)综合评价法。
这种方法主要体现为钻石模型应用,通过解析每个国家
都有4项环境因素——生产要素,需求条件,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表现,企业战略、结构和竞争对手,以及
机会与政府两个外生变量,揭示出一国某一特定领域中影响生产率和生产率增长各因素。
它也是波特在WEF主
持微观经济竞争力评价工作理论基础。
另一类以显示性客观指标为对象,属于上节提到进出口数据法。
波特对进出口数据使用,一是体现为
对10国各个四分位或五分位产业显示性比较优势RCA测定。
二是对某产业出口占全球该产业总出口比重(SWIE,S
hareofWorldlndustryExport)和占全国总出口比重(SCE,ShareofTotalCountryExport)计算,并按由高
到低进行前50名排序。
比较起他首创钻石模型和产业集群解释方法,波特对这几个来源于国际贸易指标运用
是存在一些问题。
首先,看RCA评价法。
这种方法简捷有力,结果比较符合事实,因而在以往产业评价中被广泛运用。
它主要
问题是没有考虑进口和国内市场因素,因而在以下几种情况下会和实际情形偏离较远。
——在大国产业、特别是内向型产业中,忽略了大国重要国内市场份额。
对于瑞士钟表业、荷兰花卉业
这类小国外向性产业,RCA衡量很准确,因为它们国内市场相对于国际市场来说很小,前者在整个市场份额中
微不足道。
但是,对于中国和美国等消费大国来说,国内市场是很重要,不能忽略不计。
举个简单例子,美
国两个产业(假设都没有受到政府任何限制或补贴政策),市场目标和经营业绩却不同,一个产业以本国市
场为目标,成功地垄断了本国市场,把该产业外国竞争者挡在门外;另一个产业在本国市场已大半被外国竞争
者瓜分艰难境地下,到中美洲某小国开拓新市场,也成功地占领了该国市场。
显然,前者竞争力远远大于后
者,但RCA显示结果却比后者小。
RCA方法缺陷典型证明是美国,美国很多产业RCA很小,但却极具国际竞争
力。
——在以加工贸易为主产业中,夸大了加工贸易对出口额虚增。
这点在中国很明显,那些以“三来一补
”为主简单加工制造业,因为出口额大,RCA值显示很有国际竞争力。
实际上,减去原产地不在中国来料进口
金额,这些商品在中国增加值即该产业真实产值是很小。
解决RCA法缺陷关键是补上进口和国内市场因素。
要么用全球市场份额来取代国际市场份额,要么用综合
进口、出口两方面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CA)(注:
显示性竞争优势指数(CA,CompetitiveAdvantage),这是一个
既包含RCA功用,又以进口作出修正很好指标,由ThomasVollrathandDeHuuvo.在1988年设计,也被称为
相对贸易优势(RTA,ReletiveTradeAdvantage)。
它算式是:
{图}。
陈佳贵和张金昌(2002)通过对中美两国7个
产业实证分析,清楚地显示了CA指标较之RCA和TC这两个指标更接近于产业优势实际状况。
)来取代RCA。
其次,看SWIE和SCE法。
前者实际上是国际贸易中另一个常用指标——国际市场占有率(MS,MarketShare)。
显然,这两种方法比RCA法简单,也更片面,对产业竞争力反映和事实也会相差更远。
例如,已经被波特用RCA
>1作临界值筛选过10国优势产业,在这两个指标上都严重不一致:
按SWIE排名,日本占全球出口60%以上产
业有9个,但这9个中有3个都没有进入按SCE排名日本前50大产业;同时,按SCE排名,出口占日本全国2%以上
产业有7个,这7个中也有2个没进入SWIE前50名。
出入更大是德国,按SWIE排名,德国占全球出口50%以上产
业有6个,这6个中只有1个进入了SCE排名前50;同时,按SCE排名,出口占德国1%以上产业有7个,这7个中也
只有1个进入了SWIE前50名!
(注:
根据《国家竞争优势》344页表7-7、372页表8-1、741页表11-5和744页表1
1-6数据整理得出结论。
)
SCE反映是产业出口绝对量大小,SWIE相对来说更多地反映了产业在全球出口优势。
和很多指标一样,
SWIE和SCE所能透露出来信息已经涵盖在RCA中,但在优良性上却比RCA差。
四、波特竞争力评价体系中存在问题
上节已经通过对RCA、SWIE和SCE等出口指标分析,指出波特教授评价产业国际竞争力进出口数据法中
一些问题和失误。
实际上,波特整个竞争力评价理论体系还存在着更大深层次内在矛盾。
1.整个竞争理论体系不统一
波特教授在《竞争优势》一书中定义竞争优势来源于超额价值——“以低于对手价格提供同等效益,或
者所提供独特效益补偿高价而有余”(注:
迈克尔·波特:
《竞争优势》,华夏出版社,1997年版,第2页。
),他价值链模型就是为了解释企业盈利能力来源。
《国家竞争优势》一书指出:
“在国家层面上竞争力
惟一意义就是国家生产力”,钻石模型也是通过6因素分析解释竞争优势来源。
但是,令人不解是,他在进行
国家竞争力实证研究时,却既没有选用自己精心设计钻石模型、产业链图表和生产率指标,也没有选用一以
贯之盈利能力模式、从国家创造收益能力角度考虑利润率指标,而是和大多数学者一样,使用出口指标作为
评价标准。
他对为什么不使用利润指标解释是,利润指标数据因为有贸易保护、会计报告制度和核算制度差异等
原因而在国家之间不可比。
同时,利润数据也难以取得,当企业从事多元化经营是难以分清产业利润是多少。
但
他对为什么不使用生产力指标没有做任何解释。
这也是波特国家竞争优势理论中最为人诟病一个问题。
2.国家竞争优势学说理论和方法片面性
波特理论对传统国际贸易理论所谓“超越”就在于,放弃传统上对初级产品和要素资源依赖思想,通过
发展高级和专业性生产要素,将国家优势建立在更为坚实竞争优势而非比较优势基础上。
这样一种理论,通
过分析一个企业或产业在4项环境因素以及机会与政府两个外生变量良性作用下,改变一国某一特定领域中影
响生产率和生产率增长各因素,取得持久国际竞争能力。
因此它偏重国内竞争和后天创造型内生优势,适
用于大国内向型经济。
然而,在该书实证部分和应用方法中,却和前半部理论模型不一致,单纯采用出口指
标来进行各国产业国际竞争力分析。
这样,完全没有排除一国仅凭物质资源和廉价劳动力等初级一般性要素形
成只有数量而贸易条件恶化出口。
也就是说,还是将天然继承型外生优势作为国家优势重要部分,并像
上文所分析,适用于小国外向型经济。
实际上,不管是内生优势还是外生优势,只偏重其中一项都是有失片面。
因为产业竞争力既有可能来源
于丰富资源、廉价劳动力或是充裕资本等先天优势,也有可能来自于各国通过教育和研发投入形成技术
差异等后天优势。
本来这正好可以将波特教授在企业战略部分提出“超额价值”概念一以贯之,即既可以来源
于“以低于对手价格提供同等效益”,又可以来源于“所提供独特效益补偿高价而有余”,但他本人没
有在将竞争优势从企业过渡到国家时做此延伸,反而是在国家竞争优势理论和实证部分相当于各截取了其中一
半,即理论着重说明国家如何通过创造高级要素来“提供独特效益补偿高价而有余”,实证却以出口数量衡量
如何“以低于对手价格提供同等效益”。
3.实证中剔除FDI部分,体现出正确理论下方法错误
波特国家竞争优势理论最具创新之处,就是提出了在全部要素均可自由流动经济全球化时代中制度环境
重要性。
但是,他在实证部分出口数据中剔除了FDI(国外直接投资)严重失误,大大降低了其国家竞争优势
理论创新意义。
波特教授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其提出制度环境重要性与对外贸易之外吸引FDI息息相关,他并没有从国家
制度环境向对外直接投资做合理推论。
他虽然以大量篇幅论述制度环境重要性,也提到企业国籍是次要
。
但是,在进行确定一国有国际竞争力产业实证工作时,他还是将出口(对外贸易)作为在衡量产业国际竞
争力惟一因素,而将FDI(对外直接投资)部分扣除(注:
在《国家竞争优势》第724页中,波特特别将以下这
点作为筛选三项基本原则之一:
“检查该项产业出口是否被其国内外商所主导控制”,如是就加以剔除。
)。
这进一步增加了其体系中理论和方法内在矛盾,也大大减低了制度环境作用说重要意义。
需要说明一点是,本文对波特教授理论中某些说法质疑,决无贬低或怀疑其重要和伟大之意。
笔者认为
,波特教授国家竞争优势学说是当代该领域中最富有新意和最全面深刻理论之一。
是他引发了这一领域研
究热潮和学术进步,他观点最具争议性本身就说明了这一点。
同时,波特教授通过在世界经济论坛进行微观经
济竞争力评价等,完成了大量具体和有意义实际工作。
可以说,是他使竞争力这一本来和大多数人无关概念
变得如此深入人心。
五、本文观点:
产业竞争力四层次论
经过前面讨论我们看到,关于产业国际竞争力评价方法有几类,采用指标众多,产生结果也各不相
同。
那么,到底哪一种更科学、更合理?
为了正确地评价产业国际竞争力,我们应该用何种方法、选择哪些指
标?
首先需要明确一点是,方法或指标本身是无所谓对错。
有什么样理论,就会应用什么样方法、进行
什么样证实或证伪;同理,我们对产业国际竞争力下什么样定义,就会选择什么样指标,并且处理什么样
数据。
本文认为,就像美国总统竞争力委员会主席DanielF.Burton在反驳著名国际贸易理论家PaulKrugman对国际
竞争力概念批评时所说,国际竞争力是由四个层次金字塔组成,最上层是生活水平(对于产业来说则是产
业利润),最下层是投资,中间两层是贸易和生产率。
也就是说,国际竞争力最终目标是提高生活水平,而提
高生活水平首先要在国际贸易中显示出比别国家有竞争力;提高贸易竞争力基础是提高国内公共部门和私营
部门生产效率,提高生产率则需要在技术创新、先进设备制造、教育等方面进行投资。
目前,除了对竞争力
最上一层——生活水平研究基本没有,其他三层正好分别对应上文所介绍进出口数据法、生产率法和多因素
综合评价法(见图1)。
附图{图}
图1 产业国际竞争力定义、评价指标和研究方法
四个层次竞争力指标有这样规律,即越靠近底层,对竞争力产生解释力越强,对竞争力变化预见性
越高,但同时不确定性也越大。
具体说来,最下层“投资”深入讨论了竞争力来源,即一国或产业竞争力最
终来源于国家或私人对教育、科技、先进设备、基础设施等各方面投资。
要想获得竞争力,必须从这个最底层
入手,创造良好物质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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