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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过才明白
走过-才明白
走过,才明白--------
城关初中一一魏宜芳
09年的春节,照例,我们该回老家。
而理性的判断,我们应该留在宁县,我也懒得再回去了。
从年前10天,爷爷就开始打电话。
第一句总是“冷吗?
家里把炉子搭上了,床都收拾
好了--------”-最后一句总是“不回来了,就在宁县过吧-----------”
我们的回答,第一句总是“罢了。
”最后一句总是“再看吧------”
一次又一次,总是含糊着,敷衍过去-------
离过年不到三天了,预料中,会接到爷爷奶奶的电话。
电话铃确实响了。
“蕾蕾,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
回去已经是必然了,就是不知道日期---------我们一定会回去的。
“我,我打算29回去-------”
谎言,只是为了掩饰我的冷漠,29只是随口的一个数。
而电话那头------
“29?
啊?
你们明天就回来吧,我还想让你妈帮我办年哩!
”
希望寄托在推迟回去的时间上,而不是是否回去。
电话这头的我愣住了,甚至没理睬电话那头的“啊?
”
我还是抵不过奶奶的面容、神请、话语:
她褶皱构成的脸上一双快成线的眼睛,还是盯着电话,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在摆放旁边的物品。
院子里有为我们准备的被子正在晾晒。
于是,我答应了。
那头,我似乎看到了奶奶兴奋的神情-------
挂了电话,我只是说了句“我奶奶让我们明天回去。
”所有的人都去准备衣物了。
车上,我再想着回家后怎样安排自己的生活,该怎样回答、应付种种问题、场合-----
窗外,熟悉的景物,还没来得及欣赏,就看到了两个身影。
爷爷、奶奶。
爷爷戴着前年就买的耳套,简单到极点。
我想,那大概都不如一张塑料纸吧。
奶奶的头上包着让我看了想发笑的包巾。
他们的共同点———脸都冻得通红、发青,手都捅在袖筒里,而嘴角,都在上扬着------
我跑下去,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搀着奶奶。
爷爷,还提着那个最大的箱子,最后进屋。
我在闲坐,奶奶一边帮我们放行李,一边说:
“你爷爷老是跑出去看有没有车,看车上有没有你们。
一直出出进进,被我骂了一顿才安稳了一会儿------”正说着,爷爷拿着煤铲子进来了。
他又弯着腰为我们生炉子。
“就知道你们一定会回来,就特地找了个新炉子,把几个房间的炕都烧了,打了寒气------”
这种场面我太熟悉了,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
我不想面对,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甚至觉得脚怎样摆都不得体。
所以,只能选择微笑、沉默。
沉默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烦人的大年初一迈进我们,我得旧戏重唱,为奶奶举行生日庆祝会。
我实在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新鲜早都已经过去了,可无奈奶奶喜欢,只得勉强。
憋了十天,我便催着找出各种理由要回宁县。
妈妈因有事要去舅舅家,我想要借此发挥一下。
没等到我说话,奶奶就说“蕾蕾,你妈走的时候你别走了,留下来我教你做饭。
”我习惯性的哦了一声,可心里却有十二份的不愿意。
奶奶似乎是害怕我改变主意,又补充了好多。
我是好不容易才听她说完的。
可到了我妈走后的那天下午,我就开始收拾行李了。
这奶奶全然不知,他总是早上七点钟进灶房,晚上八点钟才出来。
但她终于发现我的物品消失在桌子上了。
他问我是不是要走,我说嗯,是因为作业在宁县。
她说“那你就回去吧,回去好好做作业。
”我没有再答话,心里舒了一口气。
一片沉默结束了那个好长好长的夜晚。
第二天中午,我提着行李上了车。
上车的前一刻奶奶还在叮咛暑假一定要回来,我又敷衍而过。
车启动的那一秒,我看见了爷爷和奶奶痴痴地看着我,像我回来时看到的那样,只是嘴角变得平平的。
车上,我没有再去想她们,只是悠闲的看着窗外的景色。
回到家后都好几天了,在和妈妈的闲谈时,聊起爷爷。
我说我爷爷今年瘦了许多,只剩下皮包骨头了。
妈妈说“今年说好不回去,但耐不住三番五次的电话,要是放在以前,我是不会回去的。
可今年你老太的去世给了我很大的触动,她走后我才想起她生前的种种,看到她冰冷的身体,我就想把她拉回来再跟她说说话。
所以,我就想该好好陪陪你爷爷奶奶。
你看你爷爷,身体都那样了,病那么多。
万一哪一天不在了---------”说到这里,我眼睛里打转的液体夺眶而出。
我奔到电话前,又听到了那个熟悉又亲切的声音。
“爷爷,你在干嘛?
身体还好吧?
家里冷吗?
这几天家里没什么农活吧?
----”
那天,或许爷爷奶奶还在望着车吧。
或许爷爷还在埋怨奶奶没给我们拿别的蔬菜吧,或许奶奶还在责怪爷爷拔菠菜的时候没多弄点。
或许,他们又发现好多东西漏掉了吧。
或许他们又在准备过几天要捎的东西吧。
我看着妈妈会心的笑,又想起了寒风中苍老的面庞--------
走过,才明白-----下次,我会“走”得漂亮点!
让我温暖寒冷,温暖曾经牵了我八年的手,温暖爱我到永远的心------
我回来时看到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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