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先贤焦循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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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先贤焦循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
扬州先贤焦循:
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
从古至今,是千千万万的不朽的人和不朽的事业,成就着中华民族绵延数千年的不朽文化风骨和精神财富。
不过,如果没有人去唤醒这些“不朽”,“不朽”就会如遗珠被掩埋在岁月的烟尘里。
“焦循,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他写《北湖小志》,让明末清初生活在扬州北湖的众多名流贤士隐而不朽;他用精准的分析烛照《易》理,他用艰辛和谨严为《孟子》正义,他用生命托举起中华哲学思想和文化精神的“价值不朽”……由此,为让中华文化不朽相续的焦循,也成就了自己的不朽。
本文作者,对话典籍,试图“再现”情境“激活”人物,让北湖不朽的人文风骨得以展现,让焦循不朽的治学精神得以传续,让焦循父子深沉的情感得以颂扬。
■殷伯达焦循坐在他的“雕菰楼”的顶层,楼的四周都是透明的窗。
阳光照进来,月光照进来,都是奢华的壮阔的舒展的排面。
焦循,年轻时便是熟谙几何算术的奇才,还出了专著,那么,造这一座私家书楼,他应该亲手设计成了精密灵巧的圆形,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焦循,托一只紫砂茶壶,瞭望一番烟波浩渺的白茆湖,旋一下身,便是绿茵如诗的柳树堤,又旋一下,是摇风弄舞的幽篁竹园,再一旋,是当年的标志性建筑黄珏桥。
抿一口香茶,顺便一旋,远眺,便是车马喧闹的黄珏重镇了。
这座匠心独运的美妙的楼,如果还在,有两百年略多了,但,怎么可能在。
当然,正因为陈迹难寻,你便可以任性地想象它了,想象它当年在北湖是怎样地令人景仰。
科考不顺学问通达(嘉庆十二年(1807)三月,焦循高烧昏迷,七日不醒,不醒,却是昼夜有梦,梦中,《周易·杂卦》一字一句,清晰明白,烛照《易》理。
)别以为焦循有多富裕。
这是他四十多岁时纂修扬州地方志所得稿酬兴建的。
焦循一生未能科考入仕。
三十九岁那年,他考中了举人,这一年,他的爱子焦廷琥二十岁了。
琥儿的文章,焦循拿到任何高大上的场合,所有前辈名流,都会惊叹其文才不凡,几胜乃父。
四十岁那年,焦循进京会试,户部侍郎,有着丰富的主持会试经验的英和先生执其手,抚之,又抚之,说:
“吾知子之字曰里堂,江南老名士,屈久矣!
”这样的一番赞言,焦循,是该笑,还是该哭。
旧时文人,在他的青年与壮年时期,绝念入仕,是极少的,你读过郑板桥,就能懂了。
焦循正值风华少年时,朝中大才子刘墉来到扬州,与焦循交谈后愉快地笑道:
年少里堂,才智不凡,我在京城等你!
但,不惑之年,这位“江南老名士”,依然名落孙山了。
这之后,他一次又一次地生病,吐血,腹痛,足疾,每一次都几近致命,嘉庆十二年(1807)三月,焦循高烧昏迷,七日不醒,不醒,却是昼夜有梦,梦中,《周易·杂卦》一字一句,清晰明白,烛照《易》理。
醒后,半日,疏理梦中思虑,竟脑洞顿开,大彻大悟,于是,推翻了费心已久的《通释》《图略》《章句》三书,尽改原稿,起笔重撰。
这是一个浩大的可怕的工程,但,焦循,经常遭遇死亡侵劫的老书生,哪怕是一个字心存悬疑,他宁死也不肯放过它,哪怕经月,就为了精准地诠释这一个字,这样,他才心安。
还是嘉庆十二年,初夏,因为用心过猛,焦循又一次大病卧床,恶疾持续长达百日之久。
又可以坐起了,又可以著述了。
这是在“雕菰楼”未建之前,老宅,厅堂,那一夜,焦循从天麻麻黑,坐到天麻麻亮。
焦循说:
琥儿,我这辈子绝念科考了,你接着考,你天资过人,一定能考中,咱焦氏家庭不能没有一个进士。
焦循《北湖小志》绝念科考父子相守(这一位杰出的学者型年轻人,他得盯紧父亲,这么多年,那么多次,父亲的性命,就像一盏油灯,风一吹,就晃得差不多灭了。
)焦氏家庭,焦循在他的《北湖小志》的末尾,以“家述”为题,分上下两篇详述了他的家庭史。
焦氏,在北湖,有上下两个村庄,至焦循父辈,已过一百二十房,焦循说:
“乾隆间,岁苦于水,族渐他徙。
业既零落,丁口亦稀,两庄所存之屋,十之二三而已。
”从焦氏家庭人口短时间的锐减,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到北湖日渐消失的原因。
但是,在这里,这不是重点。
这里的重点是,焦循,默坐一宵,心中所思,是焦氏家庭的兴盛。
他自己,每逢科考,屡遭厄运。
凡认识焦循的所有人,学者、绅士们不去说了。
就身边的朋友,谁都坚信,焦循考个进士,一定是手到擒来的易事。
可是……绝望与幻灭,在这一夜,他,认命了。
“琥儿,你吱一声,我能确定,你一考必中。
”焦廷琥,这一夜,取一张木凳,坐在离父亲丈多远的墙沿,眼睛,极累了,才敢眨一下。
这一位杰出的学者型年轻人,他得盯紧父亲,这么多年,那么多次,父亲的性命,就像一盏油灯,风一吹,就晃得差不多灭了,焦廷琥,那副高大硬朗的身板,朝朝暮暮,替父亲挡着各种风,沉默地静寂地无声地警醒地挡,一时一刻,都不能懈怠。
“琥儿”。
焦廷琥听得见父亲在不停地低声地喊自己,却是一个字眼也懒得应答。
这个时辰,霞的光,已经投进厅堂,焦廷琥从侧面看父亲那张宽宽的被门外的红映得颜色光润的脸,一百个地确定安全了,便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他的健美的身影,在墙壁上浮动。
任何场合,盛大的、隆重的、庄严的、喜庆的、欢腾的,任何场合,只要焦廷琥那健硕雄武的身形闪亮在现场,都会听见女士们一阵阵压抑着却又压抑不住的惊喜的亢奋的赞叹与细叫,男士前辈们也会老远老远地叫喊:
“琥儿啊,这边来这边来这边来。
”英俊的廷琥,诗、词、赋、文,同辈人不可企及,前辈一般也不敢去比肩。
焦廷琥的文章,我们不必费劲,就能在文史资料中查阅到。
兴趣来了,你去看看,那有多美。
“琥儿,停下,听我说。
你得去赶考!
”端坐在厅堂中央的焦循态度十分固执。
焦廷琥依然没有应答,无言地走了。
这一对父子,除了学术、文章之间的交流,几乎整日无话可说,一天,一月,一年,说了多少话,彼此都数得出来。
焦循,偶尔会偷偷看一眼埋头于古书中几近不惑的儿子,深叹时间走得太快,时间走得贼快,恍惚间一抬头,一年没了;恍惚间一抬头,三年没了。
每隔三年的四月间,正是会试揭榜的月份。
扬州北湖不缺进士,北湖,不缺科考中榜者。
锣鼓与爆竹齐鸣共贺中榜者的这一天,焦廷琥便不见了。
庞大的焦庄,上庄和下庄,从偏远处焦循执意不肯拆除的祖父的木屋书房,到而今焦循自己的书房雕菰楼,没有人会相信,足疾恶化到寸步难行的焦循,会独自走进挨近木屋书房的树丛,坐守一天半夜,不吃不喝,默守着不吃不喝的儿子,几乎所有人都说,学识渊博、才华横溢的焦廷琥,考中进士绝非难事。
可是,守护父亲和科考入仕,他只能二选一,他必须放弃一个,他只能忽略自己的前程,他怎么可能丢下父亲去追求仕途与荣禄,但是,这一天,每三年的这一天,他得把自己藏起来,偷偷地伤悲。
这是焦循去世前最后一次在不远的树林里守望儿子。
午夜时分,他看见儿子从祖父的木屋书房里出来了,看见儿子径直地朝自己走来,“来吧,我背你”。
焦廷琥背起父亲,突然感受到他瘦弱的身体那么轻。
焦廷琥把父亲背到雕菰楼的顶层,移来一只精心设计好的木桶,木桶里有中药炮制好的汤水,汤水是温热的,木桶的底部有昼夜不灭的炭火架。
焦廷琥捞起父亲的裤管,把那双伤足放入汤水。
“把书给我拿来,琥儿,桌子东角的那本。
”焦廷琥没有答理他,焦廷琥从楼下端上来一大碗营养粥递给焦循“喝了它,我抱你上床睡觉”。
他们,是世上最好的父子,是上天最糟的安排。
父子相继共成《正义》(焦循最后的目光深深嵌入焦廷琥的梦中。
他开始像父亲那样没日没夜地誊抄《孟子正义》……焦廷琥,以他三十九岁的最好年华,病逝于父亲离去的半年之后。
)我们不说焦循在嘉庆二十一年(1816)前完成的被学者誉为“石破天惊”之作的《雕菰楼易学三书》,这之后,他一心想完成二十岁时立下的重注《孟子》心愿。
焦循编撰《孟子正义》时,他的足疾病变到连月必发,每发作病痛彻骨,他似乎预料到生命来日无多,于是,奋力地与时间搏击,焦廷琥后来曾这样痛心地追思:
“戊寅十二月初七日,开笔撰《正义》,自恐懈弛,立簿逐日稽省,仍如前此注《易》……”大量的抄写劳作,超强度的心力投入,又引发了他左臂痉挛不止,以致影响到右手无法执笔。
在动手撰写《正义》之前,极度较真的焦循,首先择选出清初顾炎武、毛奇龄及好友王引之等有关于《孟子》著述者六十多家,辑成《孟子长编》,接下来的工作,焦廷琥是这样记述的:
“简择《长编》之可采与否者,有不达则思,每夜三鼓后不寐,拥被寻思,一一检而考之……”《孟子正义》共三十卷,焦循除了一字一字检考之外,还得一字一字工整地抄写。
儿子焦廷琥能帮他做大量的工作,但,不能代替他的正稿的抄写,固执而且倔犟的焦循,坚持每一个字都必须亲手抄录,对于一位身体衰弱到极限的患者而言,这是一项何等艰苦的劳作,但,焦廷琥是劝不动他的。
嘉庆二十五年(1820)六月,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来了,焦循因为足疾的急性恶化彻底病倒了,在起初时断时续的高烧期间,焦循还会以哀求的口吻喊儿子:
“琥儿,扶我下床到桌前,我就抄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我这一生,总得抄完《正义》。
”焦廷琥太了解焦循的个性了,即使守护在病榻旁的医生声嘶力竭地反对,儿,还得把父亲小心地抱起,让他端坐到书桌前。
焦循,提笔,蘸墨,数笔下去,居然成不了一个字形。
他,生命的油灯,已经燃到了尽头。
嘉庆二十五年七月二十四日,昏迷了十多天的焦循竟然睁开了眼,双眼,很亮,很大,炯炯地望着焦廷琥,说:
“琥儿,你的手呢?
快,给我,握紧了!
”儿,用一双硕大的手掌,把父亲那只瘦得仅剩下皮和骨的右手裹在掌心。
“琥儿”,焦循的双眼缓缓地闭上了,声音也缓缓地越来越轻。
“琥儿,接下来,我做梦去了,你不要叫醒我,你,要把那十分之九的《正义》抄写完成,抄成了,我就能做一个不朽的梦。
”一切,在焦循“不朽的梦”的遗语中归于寂静。
寂静,延续到二十七日上午八时左右。
焦循,梦里不再返程。
焦循深信他的爱子琥儿会圆满完成他未竟的夙愿。
焦循最后的目光深深嵌入焦廷琥的梦中。
他开始像父亲那样没日没夜地誊抄《孟子正义》。
转眼到了深秋,转眼又到了冬季。
焦廷琥已经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醒着。
但,他坚信,父亲是在梦中醒着,父亲那双很亮的目光每时每刻都在注视着他抄录《正义》的进展。
除夕那一夜,他没有睡,他整宵都在抄写《正义》,天亮了,他看着父亲悬挂在书房里的画像,胸中郁结的哀伤突然涌堵到胸口,就在站起身的刹那间,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鲜血,浸染了这一夜他誊抄的所有书稿。
焦廷琥,没有能走下雕菰楼顶层的书房。
焦廷琥,以他三十九岁的最好年华,病逝于父亲离去的半年之后。
阮元,是在先收到《孟子正义》手稿之后收到了焦循去世的消息,阮元撰文告诉世人:
焦循“弱冠与元齐名,自元服官后,君学乃精深博大,远迈于元矣。
今君虽殂,而学不朽。
”后来的大学问家梁启超这样说过,焦循撰写《孟子正义》时,“已经垂老,书才成便死了。
……此书……价值是永永不朽的。
”焦循,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
嘉庆十一年,他痛感“北湖自明嘉、隆以来,伟人奇士相继而起……遗篇消亡八九……深有憾于载笔之无人也”,于是足迹遍访北湖方圆百里,终于写成《北湖小志》,使众多名流贤士,隐而不朽。
北湖史迹,自焦循始,便深憾无法补全。
许多不朽,早已被岁月掩埋,我们能够拾遗的,未必能令自己满意,更不用说他人。
譬如焦廷琥,我太想写他一个篇章了,但,我,不得不留下这个遗憾,有待后人来补。
延伸阅读通才焦循焦循(1763-1820),字理堂,一字里堂,晚号里堂老人。
世居北湖黄珏焦庄(今属方巷)。
清代扬州学派的中坚人物,博学多识,据张舜徽先生在《清代扬州学记》所列,一生著述五十九种,数百卷,有《里堂学算记》《易章句》《易通释》《孟子正义》《剧说》等。
经、史、历、算、声韵、训诂、医学、戏曲无所不包。
在他的经学研究中,尤精家传的《周易》之学。
焦循在《易通释·自序》中说:
“循承祖父之学,幼年好《易》。
”在给王昶(号述庵)的两封信中分别说道:
“循,贱士也。
家微寒,僻居下里。
惟以先祖父之训,不敢为世俗之学。
”“循居甘泉之北乡,地僻无师学。
惟先人之教,以为生员所重在学术,不在科甲。
于是命之究习经书,博览典籍。
”文化重地雕菰楼“雕菰楼”虽只仅方丈许的二层小屋,然名气很大。
规模虽小,四面开窗,但环境极佳,近观书塾外,曲水湾环,春草夏蒲、秋芡冬苇,高柳濒水,松柏碧梧;远眺白茆湖,帆樯出没,湖光山色,渔灯牧唱,尽收眼底,实是读书著述的好去处。
焦循《登雕菰楼有作》说道:
“开窗但杨柳,坐久身不知。
鹭起人烟尽,牛鸣即涧迟。
闲心变书史,病骨识天时。
昔日张公子,犹有千首诗。
”“雕菰楼”的名气更在于此后焦循“读书、著书恒在楼,足不入城市者十余年矣”。
焦循在雕菰楼完成了许多著作,其中《雕菰楼易学三书》(《易通释》《易章句》《易图略》)曾引起当时学界的震动,被推崇为“石破天惊”之作。
“永永不朽”阮元撰文告诉世人:
焦循“弱冠与元齐名,自元服官后,君学乃精深博大,远迈于元矣。
今君虽殂,而学不朽。
”后来的大学问家梁启超这样说过,焦循撰写《孟子正义》时,“已经垂老,书才成便死了。
……此书……价值是永永不朽的。
”焦循,一生都在努力做不朽的文章。
原标题:
永远不朽的价值——焦循的治学精神及父子深情编辑:
凌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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