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读经 培养大才.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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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读经培养大才
大量读经培养大才
時間:
2004年
地點:
台北在家自學說明會
主講:
王財貴先生
整理:
廣毅
修訂:
王財貴(2014/01/01)
謝謝主持人,這個臨時的主持人真有大節目主持人的氣派,而今天我是最佳男主角。
(眾笑鼓掌)
江山代有才人出?
每一次參與這樣的活動我都很感動,凡是有讀經人在的地方我就感動,不管是看到孩子還是大人。
看到讀經的孩子,我就充滿希望,看到讀經家長,我就很心動,而且很心痛——這心痛就是心疼啊。
我很敬佩各位家長,非常敬佩,敬佩的程度是無以復加,因為我自己都沒做到。
不過,因為我沒有做到,所以我後悔,我這輩子就一直後悔著。
剛才主持人說我曾向他表示,我後悔這十年來推廣讀經沒有盡到最好的方式,因為我大體是一個人單打獨鬥,因為我不大敢麻煩其他人。
當然我也一直鼓勵很多人出來一起推廣,而每一個人也都像我一樣,在各自的地方,在各自的環境裏面默默推廣,在座每一個人其實都是一個小小的推廣中心。
所以我後悔的意思是,我一直都還沒有想到組織一個團體來推廣。
或許,讀經推廣發展的順序應該這樣吧,先做撒種的工作,然後再來開苗圃。
如果是這樣子的話,我就不需要很後悔了。
不過呢,其中有一件事我是一定後悔的,那就是,我家的孩子不曾在家自學。
而且,現在後悔呀,是真的來不及了,常常我都想把時間倒轉,但是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好像轉不過來,我不知道大家一起來能不能把時間倒轉,如果能的話,大家一起來吧,帮我的孩子。
(眾鼓掌)
不過,我的孩子有沒有在家自學,也沒關係,歷史之流一直往前推進,“江山代有才人出”,你看,天下的孩子不是一代接一代地,一直不停地向我們走來嗎?
我們永遠有責任有機會把他們都培養成才,他們成才了,也等同於我家的孩子成才了。
──講到“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句話,我們真會感到一種深深的痛切,所謂“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也可以說是一世,一世是三十年;三十年就可以出人才,而中華民國開國到今天已經將近一百年──九十三年了,逝者如斯,人才在哪裏?
所以主辦單位要我來講這個題目,簡直要我無中生有,這個題目是他們派給我的,講不好大家不要怪我,要怪,怪他們。
何謂“才”
我現在就從“江山代有才人出”這句話講起。
我們說讀經為的要培養人才,又說“江山代有才人出”,请问什麽叫“人才”、“才人”呢?
需要對這個“才”字先有一番的了解。
我認為“才”至少有大小兩種意思,也就是有大才,有小才。
一般或許認為一個人有人間的聰明,有社會生活的本事,在現實上有成就,就是有“才”。
但這種人多得很,這是不是古人心目中的“才”呢?
孔子曾提過“才”的觀念,他說“才難”,翻譯出來,就是“人才很難”。
如果有聰明有本事有成就算有才,才怎麼會難呢?
──說到“難”這個辭語,也要講解一下,據說拿破侖自誇他的字典裏面沒有“難”字,我想孔子的字典裏面更應該沒有“難”字啊,何以還有“才難”之嘆呢?
拿破侖的字典不知道是否真的沒有難字,但我想,果真沒有的話,他的“所向無敵”,依然是低層次的。
你看,拿破侖到了江郎才盡的時候,不是就一籌莫展嗎?
而孔子的字典裏面如果沒有“難”字,他的所向無敵卻是高層次的。
因為孔子被公認是“知其不可而為”,明明知道不可能成功,他還去做啊!
這樣,人生還有什麽可以難得了他的事呢?
然後又說“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他視“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拿破侖能夠視富貴如浮雲嗎?
他在富貴這一關就過不去呀,所以拿破侖字典裏面還有許多難字,他只是自己看不到。
一個人需到“造次必於是,顛沛必於是”的境地,難事才會比較少。
孔子還曾向顏淵說: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唯我與爾有是夫”,每讀到這一章,我就很感慨,孔門三千弟子七十二賢人,居然只有一個人和他同心。
孔子和顏淵都可以做到:
當天下要用我的時候就大行其道,當天下不用我的時候我可以隱藏起來,即是孟子所說的“得志,澤加於民;不得志,修身見於世”,在得志的時候他並不是只會趾高氣揚,不得志的時候他也沒有歎惱嗟悲,你說孔子的字典裏面有難嗎?
所以這種人格叫做漂亮的人格,這才是徹頭徹尾的漂亮。
(豎大姆指)
但是論語裏面孔子明明講過不少帶“難”字的話,我們感到很驚訝。
第一個“難”,孔子回答子夏問孝,說“色難”,這個色到底難不難,是每一個人都應該反省的,面對父母的時候,臉色能不能表現得很愉悅。
有人責備年輕人,“你為什麽這樣對父母說話,擺著個臭臉做什麽?
”年輕人說“我心裏孝順就好了”。
是這樣子嗎?
所以從裏到外要能一致,寫書法的人叫“心手相應”,是不容易的啊。
所以孔子說“色難”。
這是第一個“難”字。
第二個“難”字,孔子說“才難”──“人才”是很難得的。
為什麽孔子這樣說呢,因為在“唐虞之際,於斯為盛”,而“舜有臣五人而天下治”,堯舜在位,應該是人才盛出的時候,但舜用來治天下的只有五個人。
至於周朝開國之初,他們的祖先在歧山地區,積德累功數百年,那功德終於凝聚出一批“人才”來,那是歷史上人才濟濟的時代了,不過武王也說“余有亂臣十人”,協助他治天下的,連他的夫人也算上,也不超過十個人。
憑著這十個人,就可以創造周朝八百年歷史。
這就難怪孔子要發千古之感嘆了!
因為“才”是那麼重要,而“才”又是那麼難得。
那麼這種才是什麽才呢?
這種才我稱為“大才”。
才與德
另外一種了解“才”的方式,是跟“德”相對照,司馬光作《資治通鑒》──“資”就是給予資助,“治”就是治國、平天下,“通”就是普遍的,一定要的,通常通用的,非這樣做不可的學問,“鑒”就是鏡子。
你一定要有這面鏡子你才可以用它來治國平天下。
古人著書都不茍作,作了這本大書,司馬光的心裏是對天下有一種殷切的期待,對政治家,即所謂的天子皇帝,乃至於一切大臣,有著深深的期待,要他們要從歷史的演變當中認識天下國家興亡的道理,用來自省自勵,以保天下國家之安定和祥。
所以我有時候會發牢騷,說:
如果沒有看過《資治通鑒》,不可以讓他登記為立法委員的候選人(鼓掌)。
他不知道天下興亡的道理,怎麼治國平天下?
司馬光作的這部《資治通鑒》最主要的內容是敘述歷史,讓歷史說話。
但遇到一些大事或關鍵性的人物出現時,司馬光會給予一段評論。
所以你去讀《資治通鑒》,讀到某年某月發生什麽事,忽然來一個“臣光曰”──因為資治通鑒這本書本來是編給皇帝看的,他怕皇帝不認真,所以在關鍵處不免殷懃交待,說:
“為臣司馬光如是認為”,以下就來一番議論。
近代台灣有一個人叫做柏楊,他把《資治通鑒》翻譯為白話文,他認為凡是“臣光曰”都是迂腐之論,全部把它刪掉。
臣光曰的是不是都迂腐,我不知道,但是臣光曰的第一篇文章,後人稱為“才德論”的,就討論了“才”與“德”的關係。
文中說:
“才德全盡,謂之聖人,才德兼亡,謂之愚人,德勝才,謂之君子,才勝德,謂之小人。
”他認為如果一個人能夠才德兼備,是上等人物;如果才德不能兼備呢,與其有才無德不如有德無才。
我認為這個觀念,應該是我們判斷一切“人才”的標准,不管是國家選才與領導人的自修,一個公司選才與領導人的自修,都應該是你的“資治通鑒”。
最近越來越多這樣的警告:
當前社會上的年輕人或許還有一點知識,但是品德越來越墮落。
所以許多大公司他都發出了一種新的選才觀念,把職工的品德考核列入升遷標准,我認為這是一種有遠見的企業家。
小才與大才
如果把“才”跟“德”分開,重才不重德,這種才充其量也只是“小才”。
今天我們說要培養“大才”,所謂“大才”的這個“才”,其涵義應該是廣大而全面的,有治國平天下作用的才。
到底是什麽樣的才呢?
大家都知道,就是“德才兼備”的“聖賢之才”。
聖賢之“才”,才叫做“才”,叫做“大才”。
那怎麼培養聖賢呢?
首先要培養君子。
什麽叫君子呢?
我定義為“向往於德的人”,一心嚮往於德,這種人我們可以叫做君子。
而既嚮往於德,這種人必定是好學的。
這個“好學”照儒家的學來講,這個“學”的內容是很大的,不只是我們現在學校所謂的“功課”或職業裡的“專長”。
孔子說“弟子入則孝,出則弟,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子夏又說“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
可見學的第一義是“德”,第二義才是“才”。
所以我們要培養這種首先能向往於德,而這個德就包含才的君子。
一個有德的君子怎麼會不學文呢?
怎麼會不好學,怎麼會安於無知呢?
怎麼會不現代化呢?
怎麼會不多元呢?
如果固執不多元,還算君子嗎?
所以孔子說毋意毋必毋固毋我,怎麼會固執呢?
不好學還算君子嗎?
不現代化還叫君子嗎?
墨守成規是君子嗎?
孔子是不墨守成規的,他說“殷因于夏禮,所損益可知也;周因於殷禮,所損益可知也;其或繼周者……”孔子是什麽朝代的人?
周朝。
他一心向往于周朝,所以他說“鬱鬱乎文哉,吾從周”。
孔子一心向往于周朝,他講這個禮,歷數三代損益,說“其或繼周者”。
他是周朝人啊,他說後來還有繼續周朝的人,他不是唱衰周朝嗎?
所以孔子是很現代化的。
他知道歷史還要轉變的,如果不明時事,怎麼算君子呢?
所以說向往於德,我們這個德也是廣義的意思,不僅是德於“道德”這種德,還是德於“才華”這種德。
一個有德者,一定是人品有德,而且他的學問也有德。
所以依照孔門的教導,是仁智雙張。
仁就類比於德,智就類比於才,所以仁與智同時都要成立。
而嚮往于仁與智的人謂之君子,其嚮往而有所成謂之賢人,如果其所成到達一種通體透明,孔子所謂的“從心所欲不逾矩”,肉身成道,叫做聖人。
所以我們怎樣培養大才,很簡單,先讓我們的孩子做君子,什麽叫君子?
好學不倦,什麽叫好學不倦?
學是什麽東西?
並不是去學習功課,也不是去參加全國經典總會考──這當然也包括在其中,但是不止是如此。
大才的三綱領
那還要如何?
當然我們可以用許多方式表達“好學”所好何學的內容。
但今天,我想用司馬遷的理想來展示這樣的內容,司馬遷作《史記》的理想的三句話,可以方便作為大才的三個綱領:
第一句話就是——“究天人之際”。
究就是追究,深究,窮究;之際就是之間。
之間不是哪一個定點,而是兩者的關係,也就是人與天的關係。
或者說看人不只是從現實來看,更要從終極的價值來看,那終極價值是超越於現實的。
如此地去探究人之所以為人的價值,這叫“究天人之際”。
究天人之際的人一定深通人性,從人性的深處來了解人,而不是從你的個性,不是從你的環境,不是從你的種族,不是從你的歷史,甚至不是從你的類別來了解人。
什麽叫從你的個性?
有人說,說:
我生來就這樣子啊,你怎麼樣?
像這樣就是從個性來看他自己;說“我是因為環境影響,不得已啊”,這是從環境來看他自己;說“這時代總是這樣子的,這是從時代來看人”;說“我們中華民族就是這個傳統啊”,這是從種族來看人;說“人不都是這樣子嗎?
古今中外都是這樣子的”,這是從人的這一個“類”來看人。
究天人之際,不是從人的這個類別來看人而已,乃是把人放在天地之間,放在宇宙之中來思考人的意義在哪裏?
能夠有這樣子的思考叫做“究天人之際”。
能夠究天人之際,這個人他當然不會是自我主義,他不但不是為自己著想,他甚至也不是替自己的環境辯護,替自己的民族辯護,乃至不是替人類辯護。
眼光要超越自己,要超越環境,要超越時代,要超越種族,還要超越人類。
這樣叫究天人之際,這也叫做為天地立心。
第二句話叫做——“通古今之變”。
人不止是究天人之際的超拔而上,人總還是人,你總是還在人間做事,你所最關懷的還是人,還是這個世間。
所以孔子說“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
”。
所以再落實下來,你怎樣安頓你自己?
你怎樣安頓家庭?
怎樣安頓社會?
安頓時代?
乃至於安頓整個地球上的人類,所謂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而這個安頓是不是我想安頓就安頓呢?
並不那麼簡單。
你必須有許多才華,必須有許多知識,必須有許多的手段,你必須有許多的能耐。
照現代西方傳進來的文明來講,你必須有許多的“制度”,這個制度從日常做人做事的規矩,至於國家的大法,甚至國際法,統統在孔子所說的“禮”的範圍。
你要有禮,而且這個禮要設置得好。
禮固然是一種規範,不過它不是“限制”,你還要把這個規範實施得非常地諧和,所以禮必定要有樂來相配。
沒有樂的禮就是枯燥的,僵化的,束縛的。
所以“禮”、“樂”往往合稱,周公制禮作樂,便是為天下立制度。
要為天下立制度,便需對人性對世界有現實的了解,不只對當前的時代有所了解,還要對古往今來的事務有所了解。
這叫“通古今之變”。
剛才的“究天人之際”,是你要有人生的哲理,現在的“通古今之變”,是你要有歷史的見識。
歷史的見識中有許多的人物,許多的事實,有許多我們可以參考的人類的經驗,這一切經驗的成果,就是現在所謂的“知識”的範圍,所以“通古今之變”,就是要有廣博的知識。
剛才說“究天人之際”,你要有高遠的人生智慧。
通古今之變中的“古今”,不只是歷史時間的連續,還包括地域的空間的廣大,用我們現在的話來講就是“古今”加上“中外”。
一個現代的人必須能夠有通達如此廣博的學問,否則不能夠成為一個現代化的大才。
最後,是“成一家之言”。
究了天人之際,通了古今之變,你還要成一家之言。
這個所謂的“成一家之言”,本來是司馬遷在作《史記》的時候,他別出心裁,有一個特別的“筆法”。
司馬遷用什麽來“筆法”寫歷史呢?
他在寫歷史的時候,不僅是記載歷史的事實,他也學孔子作《春秋》的方法,就是在寫歷史人物和事件的時候,就把自己對于這個人物或事件的評論都有意無意地加了上去,這樣叫“成一家之言”。
也就是說,他內在的心靈跟客觀的知識能夠融通在一起,用主觀的心靈去評判客觀的事件。
而這個主觀的心靈怎麼可以隨便評判客觀的事件呢?
這是司馬遷自己有自信的,他一輩子就想學孔子作《春秋》,孔子的《春秋》所謂寓褒貶,別善惡,一個字就可以褒貶。
所謂褒貶就是在敘述歷史的時候,把自己對於歷史的判斷加上去。
現在的學術界都叫人要“客觀”,他們怎麼可以主觀呢?
。
其實如果只有客觀,就無所謂“成一家之言”了。
但是如果只有主觀,你這“一家之言”又有何用呢?
人人都自成一家,豈不徒增天下的紛然淆亂?
假如有人用了你的或我的“一家之言”來指導他的人生,豈不受了我們的害?
所以,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任意“成一家之言”的。
那麼,誰可以成一家之言呢?
誰可以把他主觀的評論加在客觀的歷史事實當中,而可以作為天下後世的教訓典範,以改善人生,成就世界呢?
這個人的內心必然要有非常的自信。
什麽自信?
首先要有一種最原初的智慧的自信,叫作“究天人之際”,還有一種曠觀古今,了然於制度之更替,禮樂之損益,有識忠奸知興衰的遠見,叫做“通古今之變”——他有了這樣的心量和見識,即使是用他自己的個性,自己的環境,自己的學派,自己的“偏見”來引導人,他的主觀同時就是客觀,所以他不是引導他人走向自己,而是引導所有人也都走向天人之際,古今之變,讓所有人都能夠昇進他的心胸,所有人都能夠開濶他的眼界,所有人都有大心量,所有人都有大氣魄,所有人都有大智慧!
能夠有這樣的自信,有這樣的見識,能夠這樣引導眾人的人,我們稱為大才。
大才的表現模式
這個大才的表現,有各種的模式:
司馬光表現在他的著作中;范仲淹呢?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他表現在政治上;也有人他可以表現在教育上,從古以來的儒者,如果不得志於天下,他就退回來做教育,像孔子,像程明道,像朱熹,像陸象山,像王陽明——他們的基本的見識,基本的才華,都是一樣的,但是就著他們所居不同職分,他們遇到不同的時代,面對不同的狀況,他們就有不同的表現。
所以說大才,假如從表現上看,可以表現為各種的功業,各種的學術;但是從本質來看,是一樣的。
孟子曾經說“禹、稷、顔回,異地則皆然。
”禹、稷、顔回,禹是天子,稷是大臣,顔回是陋巷中的一個布衣之士,而孟子說,禹呀,稷呀,顔回呀,把他們變個位置,則皆然,統統是一樣的。
什麽意思?
假如大禹他不被舜所發掘,不去治水,大禹也是住在窮巷之中,也是簞食瓢飲,那大禹也是不改其樂。
如果讓顏淵去做一個天子,一個大臣,來治理天下,他也是跟禹跟稷一樣,能夠安定天下。
孔子不是說了嗎:
“用之則行,舍之則藏”,能出能處,這叫大才。
所以《易經》說有兩種“大人”:
乾卦的九二是“見龍在田,利見大人”;九五是“飛龍在天”,也是“利見大人”。
兩樣大人,兩種利見大人。
九二雖然在田在野,但是因為他也是大人,這個大人就也是天下之所利見,天下也希望也需要這種大人有這種大人出現於世,是天下之幸福也。
另外一個利見是利見九五之大人,九五之大人是在朝的大人,他也是天下之所利見天下之所期待,天下將因此大人之出現而有福。
所以九二跟九五之大人都有利於天下。
而且他們也互相利見,甚至我們可以說九二的大人,他當時機成熟的時候可以成九五的大人,九五的大人有這樣治國平天下之德,當他沒有位置的時候,他也可以就九二的大人,這種“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的人,叫做“大才”。
培养大才要自求多福
我們如何培養這樣的大才?
假如你希望我們的社會有這種大才,你或許也希望你的孩子是這種大才。
有的人是不敢希望他的孩子成為這樣的大才的,他心裏想:
“我的孩子如果能夠學經濟,成個股票大亨;或學資訊,成一個科學新貴,或做高官享用人間權位;要不然,就平平安安過一生,就好了。
”一說要孩子成為“大才”,哦!
好像很可怕的樣子。
大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念都不敢念哪。
“大才”是不計較的,不計較有沒有“功成名就”,不計較有沒有“富貴利達”,你敢培養你孩子成為這種大才嗎?
你不會認為這樣子是對不起他嗎?
你是不是想問那會不會讓他受苦呢?
你是不是認為孔子是一個苦心人呢?
你是不是認為顏淵是一個苦命者呢?
所以在這裏說要培養大才,也不好隨便跟人家說。
我也常不敢這樣說,今天是應主辦單位的要求來講這個題目,我恐怕大家聽得一個頭是兩個大。
大才還沒開始培養,自己的頭先大了。
有人是不敢培養他孩子成為大才的。
我相信現在能來參加讀經在家自學座談會的在座的各位,你們跟別的家長是不一樣的。
相信你們默默地已經知道,教養一個孩子的意義,本來就在於讓他的生命有最高度的發展,也就是讓他能成為“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人才,也就是讓他成為能夠“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絶學,為萬世開太平”的人才。
那我們怎麼培養大才呢?
我覺得古人或許不大容易,但在現在這樣的時代裡,要培養大才,是很容易了,只是你願意不願意罷了。
如果現在沒有大才,我認為通通是因為教育沒有盡到責任,是家長和老師把他們給障礙了,所以教育是最重要的工作。
不過,教育不只操在學校的手裏,我們不可以把那麼大的責任都推給學校,至少有一半的責任是在家長的身上,乃至於大部分是家長的。
因為我們現在漸漸發現,一個孩子還沒上學以前的六歲之內是非常重要的,是最重要的。
而且上了學之後,家長還有相當的參與的權利和義務,現在我們又有所謂的在家自學的制度──這是我們政府的遠見。
如果家長能夠負起教育的責任,能夠陪孩子十三年,要培養大才是相當容易的。
當然,我們寄望我們國家的教育也能夠體認這一點——我們教育的目的就是要培養大才,不是只培養小才。
什麽叫小才?
一個國民能夠活著——他有一份職業,能養家活口就達到教育的目的了——所以現在我們的教育幾乎就是職業的教育。
縱使能像我們常聽說的,培養出能和國際接軌的人,接軌國際做什麽?
能夠治國平天下嗎?
能夠為全人類奉獻嗎?
能夠為全人類的前途著想嗎?
不是,還是為了去賺錢!
能夠跟人家去做做小生意就是了不起了,這樣的教育就是培養小才的教育。
為什麽他們培養小才?
他們頭腦裏面只有小才的觀念啊!
所以各位家長,你要自求多福了。
由國家所設計的學校教育是“普及型”的教育,由於國家要照顧的層面很多,國民的的生活最要優先照顧。
所以一個國家常常把經濟發展擺在第一位。
這本來不錯,但經濟發展和培養大才並不衝突啊。
不過,政治是現實的,一落在現實中,能想到要培養大才的政府是很少的。
所以,大才的教育是不能指望政府的。
大才要在哪裏培養?
大才一定要在在民間培養!
從古以來都是如此的,所以從古以來就是書院在培養人才。
自古以來所有大才都不是從公辦學校出來,都不從群體的教育出來,通通是家庭教育、特別教育!
這裡的特別教育並沒有反對群體教育,群體教育所學的東西,特別的教育也都學,但不只是學那些。
大才教育最主要的內容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的學問。
這些大才的理想,是體制學校承受不起,一般的老師也承受不起的,這種重責大任,我們只能交給承受得起的家長們。
我的大才培養夢
我曾經想在體制學校裡做那種培養大才的老師,因為我知道只要教材換一下,教法換一下,就可以了,可惜沒有機會讓我實現。
原來我在開始教小學時,就曾經這樣想過──我要培養大才。
民國五十八年(1969年)我從師專畢業,去當兵,六十年(1971年)正式任教。
我就跟校長商量,給我一個班,我要從一年級教到六年級。
或許因為那校長也有教育的理想,或許因為那個學校很特別,所以他答應了。
那學校有什麼特別呢?
它是臺中市的逢甲國小,座落在很偏遠的地方──當時有三百多個學生,現在只剩下三十多個。
因為在山裏面,大家都跑到外面去了──或許是因為地處偏僻,天高皇帝遠,校長就答應我了!
好,我就開始從一年級教,那我就想用大才的方式教這個班。
我數一數那一班一共七十個孩子,至少我培養出七個來吧,那其他的人呢?
其他的人,大才學不成,不是畫虎不成反類犬,而是刻鵠不成尚類䳱啊,大才培養不成,也成中才啊!
我就是這樣想的。
各位家長,你不要聽了我講培養大才,就認為孩子一定要成聖賢,培養不出聖賢就失望。
你不要失望,教育是一種希望,一種期待,我們只要有高遠的理想,而用一種學生能夠接受的,跟他一起成長的方式教他,就盡了我們培養大才的本份了。
所謂學生能接受的方式,就是讓他快樂的學習。
精確地說,不只是快樂的學習,而是幸福的學習。
所謂幸福,就是深度的快樂,發自於人性的快樂,而不是外在的從感性的本能上追求刺激的快樂。
我們要讓孩子幸福地學習幸福地成長。
我們有著高遠的理想,而用幸福的教學法,讓他在幸福中成長,是不是就一定能成就理想的人格呢?
是不是就出聖賢呢?
不容易的,但是不出聖賢,他也成為個君子,一個大君子。
我想我用大才的方式教這個班,將來他們縱使不成為大才,至少是比一般人好。
我這樣想。
果然,我教一年,效果就不錯了,至少他們的學校成績是那個學校開校二十年來最好的。
民國六十年距離現在是三十三年了。
可見我三十三年前我就開始實施讀經教育了。
但命運弄人,很可惜的是那個校長過兩年就調換了,又來一個校長。
那時候二年級剛帶完,新校長就告訴我:
“一個老師帶孩子太久,會影響孩子太深!
所以我們的制度為什麽要常換老師,因為多換幾個老師,多接觸老師的各種性格,孩子能有多元的學習,這樣才好。
”於是不讓我再帶那個班。
接那一班的人可高興了,他說這個班真好教,我就當科任去了。
不過這班後來也還不錯,經過了三十幾年,有一個學生跟我聯絡上了,他一定要請我回他們山裏面吃他父親種的竹筍。
他在路上跟我說:
“我沒有通知其他人,假如大家知道王老師要來了,路上就要塞滿人,我們就走不動了。
”可見他們還是很懷念我的,雖然我只教過兩年,這個大才培養的夢沒有實現,但他們如此記得我,也就夠了。
培養大才不是夢
現在,各位,要培養大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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