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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的悲歌
乱世中的苍凉梦魇——
论张爱玲小说女性的悲剧人生
内容提要张爱玲,20世纪40年代上海沦陷时最走红的女作家。
她的小说大都以沪港洋场为背景,内容多为旧式家庭发生的琐琐碎碎的婚恋小故事。
张爱玲叙说女性的卑微命运,文字一寸一寸都是女性的感觉。
张爱玲塑造一个又一个的女性典型人物形象,生活苦难,为了爱,为了生活苦其一生,向我们展现喧嚣乱世中女性生存困境的苍凉梦魇。
关键词女性;欲望;悲剧;意识;身份;人性
美国文学史家夏志清先生曾评价说:
“对于一个研究现代中国文学的人来说,张爱玲该是今日中国最优秀最重要的作家。
仅以短篇小说而论,她的成就堪与英美现代女文豪如曼殊菲儿、泡特、韦尔蒂、麦克勒斯之流相比,有些地方,她恐怕还要高明一筹。
”
张爱玲的小说善于用古典的故事外壳,通俗的故事形式表现现代人的主题。
她站在女性的独特立场,以大量的笔墨对现代女性的自我意识、生存价值、生存现状、出路等给予了高度的关注。
张爱玲笔下有四类女性人物尤其值得我们关注:
一是男权社会下欲望的奴隶者;二是无力的挣扎者;三是身份模糊的尴尬者;四是健康的“完人”形象。
作家通过这四类女性人物的刻画,表达了对女性自我意识的冷静思考和对女性自审意识的高度自觉。
一、《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变态心理
《金锁记》是描写人性扭曲、心理变态最出色的作品。
张爱玲出色地向我们展示了天真无邪,充满对美好生活憧憬的曹七巧从一个健康单纯的姑娘变成一个丧失人性,为金钱所困,尖刻、泼辣、残酷变态疯子的过程。
曹七巧出身麻油店家庭,在婚姻讲究门当户对的时代,在传统的“士农工商”等级观念里,曹七巧这样的出身,纵然其有倾国倾城的惊艳美貌,也难以与“士”为主体的官宦之家联姻,何况,曹七巧只是个相貌平凡的异常普通的女性。
注定是一场悲剧。
曹七巧嫁进姜公馆时,姜家虽然已经没落,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大族,出身麻油店的曹七巧要想嫁入姜家,仍存在悬殊的等级差距。
要不是姜家二少爷是个害骨痨的废人,她是连姨奶奶也不够资格做的。
小说开场时丫头小双为此作了说明:
“‘这里头自然有个缘故。
咱们二爷你也见过了,是个残废,做官人家的女儿谁肯给他?
老太太没奈何,打算替二爷置一房姨奶奶,做媒的给找了这曹家的,是七月里生的,就叫七巧。
’凤箫道:
‘哦,是姨奶奶。
’小双道:
‘原来是姨奶奶的,后来老太太想着,既然不打算替二爷另娶了,二房里没个当家的媳妇,也不是事,索性聘了来做正头奶奶,好教她死心塌地服侍二爷。
’”
曹七巧能进姜家能做二爷的正头奶奶,原因都在于二爷是个废人,才高攀成就了这段姻缘。
曹七巧嫁入姜家,全是她的兄长曹大年一手包办的封建婚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长兄如父”。
在那样的时代,曹七巧是没有选择余地的。
为此,曹七巧的婚姻,名为嫁,实则为卖,是她的兄长曹大年为了金钱,而不惜牺牲自己亲妹妹一生的幸福,把她“嫁”给了姜家。
从七巧那双脚踏入姜家的大门开始,就注定了这是一个悲剧的开始。
由于曹七巧出身贫寒,再加上她那张口无遮拦的像剃刀片一样四面割着人的嘴,在阴森森的姜公馆,她遇到了空前的挑战。
在姜家,上至姜家老太太,下至丫头老妈子,几乎人人都不拿正眼看她,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七巧自己也知道这屋子里的人都瞧不起她,因此和新来的人分外亲热些,倚在兰仙的椅背上问长问短,携着兰仙的手左看右看,夸赞了一回她的指甲,又道:
‘我去年小拇指上养的比这个足足还长半寸呢,掐花给弄断了。
’兰仙早看穿了七巧的为人和她在姜家的地位,微笑尽管微笑着,也不大答理她。
七巧自觉无趣,踅到阳台上来,拾起云泽的辫梢来抖了一抖,搭讪着笑道:
‘呦!
小姐的头发怎么这样稀朗朗的?
去年还是乌油油的一头好头发,该掉了不少罢?
’云泽闪过身去护着辫子,笑道:
‘我掉两根头发,也要你管!
’七巧只顾端详她,叫道:
‘大嫂你来看看,云姐姐的确瘦多了,小姐莫不是有了心事了?
’云泽啪的一声打掉了她的手,恨道:
‘你今儿个真的发了疯了!
平日还不够讨人嫌的?
’七巧把两手筒在袖子里,笑嘻嘻地道:
‘小姐脾气好大!
’”
七巧虽出身在麻油店这样贫寒卑微的家庭里,但她也有着常人的自尊和追求人生幸福的强烈愿望。
但在姜家,她得到了什么呢?
七巧虽然做了正头的二奶奶,但在姜公馆,她却得不到像大奶奶玳珍、三奶奶兰仙那样的地位和尊重。
在夫妻生活方面,她与姜家二爷有夫妻之名,而无夫妻之实。
“连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越想越不明白。
”嫁给姜家二爷这样一个坐起来像三岁孩童似的废人,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年轻的女性,七巧的所承受的性压抑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为此,她经常通过语言的方式有意无意地发泄自己的性压抑,并喜欢上了风流倜傥的姜季泽。
风流的姜季泽虽然放荡不羁,但忌惮于曹七巧“嘴这样敞,脾气这样躁”,他只能限于“心里动了一动”,调调情,捏捏七巧的小脚。
若干年后,姜季泽主动找到了曹七巧,但“七巧心里便疑惑他是来借钱的”,为此“加意防备着”。
七巧揭穿了季泽找上门来的用意,盛怒之下的她于是将季泽赶跑了。
连那“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也烟消云散了。
曹七巧什么也没有了,她只有“卖掉她的一生换来的几个钱”,她需要金钱,在她看来黄金是“最靠得住”的。
饱受精神压抑和肉体压抑的七巧一步步走向了深渊。
只要提到钱或跟金钱相关的事,她就加意防备着,小心提防着。
她的侄子春熹和长安玩,抱了一下,七巧立刻训斥:
“我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三茶六饭款待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什么地方亏待了你,你欺负我女儿?
你那狼心狗肺,你道我揣摩不出么?
你别以为你教坏了我女儿,我就不能不捏着鼻子把她许配给你,你好霸占我们的家产!
我看你这混蛋,也还想不出这等主意来,敢情是你爹娘把着手儿教的!
我把那两个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老浑蛋!
齐了心想我的钱,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
七巧对于金钱几乎到了神经质敏感的地步,长安在学校丢了一条被褥,七巧便大骂“天生的败家精,拿你娘的钱不当钱。
你娘的钱是容易得来的?
——将来你出嫁,你看我有什么陪送给你!
——给也是白给!
”
为此,长安以“一个苍凉的手势”告别了校园。
熬“出头后”的七巧,凭借手中掌握的金钱,俨然像关起门来的慈禧太后。
长期的性压抑,造就了七巧疯狂的变态人格,她自己不幸福,为此也不愿意看见别人幸福,包括自己的儿女。
女儿长安的婚事,她从中作梗,最终把长安变成了第二个曹七巧,对于儿子长白,她更是变态地占有着,因为妒忌长白与芝寿有正常的夫妻性生活,便想出种种法子加以干涉。
让长白彻夜为她上烟抽鸦片,当着芝寿的亲妈谈论他们的闺阁私生活“轶事”,最后逼死了芝寿。
“三十年来她戴着黄金的枷。
她用那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
”
曹七巧从一个天真活泼的少女一步步演变成一个近乎骷髅的疯狂老太。
畸形的生活造就扭曲的人格。
曹七巧的心理变得恶毒丑陋,伴生着虐待心理和行为,严重变态。
二、《倾城之恋》中白流苏的无力挣扎
张爱玲笔下的爱情只是一种爱的海市蜃楼,婚恋不过是生存与欲望的一种矛盾交错。
《倾城之恋》中白流苏,她虽然受过教育,在骨子里仍是浓厚的封建意识,逃脱不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旧式婚姻模式,把寻找经济靠山作为选择爱情的目的和标准,资产阶级的金钱观、价值观和封建婚姻竟然奇特地吻合了。
白流苏出身于没落的官宦世家,是一个泼出去又流回来“祸水”式的人物,离了七八年的婚,只因她的钱被她的哥哥盘来盘去盘光了,变得毫无利用价值成了累赘,她的兄嫂硬是要撵她去为前夫戴孝守寡,继承那些个遗产,以免拖累白公馆。
眼看着青春被吸到朱红洒金的辉煌背景里去,流苏内无立锥地,外无希望绵延。
流苏是个有较强自我意识的现代女性,当她遇上花花公子范柳原后,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必须在这场婚恋中取得“胜利”,以摆脱她在白公馆的难堪境地,并换取后半生的生活保障和经济保障。
为此,她不惜拿自己的青春作赌注:
“流苏低下头去,微笑道:
‘您待我太好了。
’她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姓姜的那件事是无望了,以后即使有人替她做媒,也不过是和那姓姜的不相上下,也许还不如他。
流苏的父亲是一个有名的赌徒,为了赌而倾家荡产,第一个领着他们往破落户的路上走。
流苏的手没有沾过骨牌和骰子,然而她也是喜欢赌的,她决定用她的前途来下注。
如果她输了,她声名扫地,没有资格做五个孩子的后母。
如果赌赢了,她可以得到家人虎视眈耽的目的物范柳原,出净她胸中这一口气。
”
“流苏实在是一个厉害的人,有决断,有口才,柔弱的部分只是她的教养与阅历。
”
白流苏的觉醒,使她对自己的生存困境进行了勇敢的反抗,将一场畸形婚姻中的被动者转变为主动者。
香港的陷落,成全了她跟范柳原的婚姻。
然而,这其中的艰辛又有谁能体会呢?
一个“破落户”家的离婚女儿,被穷酸兄嫂的冷潮热讽撵出母家,跟一个饱经世故,狡猾精刮的老留学生谈恋爱。
正要陷在泥淖里时,一件突然震动世界的变故把她救了出来,得到一个平凡的归宿。
流苏在与范柳原的较量中受尽了委屈。
在这场较量中,流苏完全丧失了作为女性的自尊。
如果不是爆发港战,流苏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作为范柳原长期的情妇。
作家这样写到:
“他不过是一个自私的男子,她不过是一个自私的女子。
在这兵荒马乱的时代,个人主义者是无处容身的,可是总有地方容得下一对平凡的夫妻。
”流苏和范柳原在“倾城”中才从调情进入相恋。
流苏费尽心机,终于赢得了一个受人尊敬羡慕的富翁太太的地位。
收场是白流苏理想中的圆满,更多却是空荡荡的惆怅。
对此,张爱玲说过:
“香港之战影响范柳原,使他转向平实的生活,终于结了婚,但结婚并不使他变为圣人,完全放弃往日的生活习惯与作风。
”
流苏努力抓住了婚姻,在与现实的较量中她赢了,她赢得了物质生存的保障,却丢失了自我。
她由此将沦为生存的精神空虚者。
白流苏对生存困境的反抗表面上是胜利的,实质上却是从一个生存困境陷入另一个生存困境。
流苏的命运一点也没有改变,她是无力的挣扎者。
三、《第一炉香》中梁太太欲望的奴隶者
《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也是个欲望的奴隶者。
与曹七巧不同的是,梁太太是被黄金的引力主动做欲望的奴隶的。
梁太太未出阁时,她的兄弟为她找的人家她都不要,却偏偏要嫁给香港数一数二的阔人梁季腾做小,全然不顾家人的反对和唾骂,并不惜断绝兄妹情谊。
梁太太的目的是很明确的,通过婚姻这种古老的方式,一夜之间过上衣食无忧富贵锦绣的日子。
“梁太太是个精明人,一个彻底的物质主义者;她做小姐的时候,力排众议,毅然嫁给了一个年逾耳顺的富人,专候他死。
他死了,可惜死得略微晚了些——她已经老了;她永远不能填满她心里的饥荒。
”
梁季腾死后,梁太太分得了一笔丰厚的遗产。
徐娘半老的梁太太为了满足自己旺盛的性欲,不断地物色各类男人供自己玩乐,过着荒淫无度的生活。
梁太太为了给自己罗织情人,竟然让自己的丫头充当诱饵。
当她的亲侄女葛薇龙投靠她时,梁太太首先想到了是薇龙的利用价值,能否为满足自己的私欲“做贡献”。
“梁太太听说侄小姐来了,倒踌躇了一下。
她对于银钱交易,一向是仔细的,这次打算在侄女儿身上大破悭囊,自己还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这小妮子是否有出息,值不值得投资?
这笔学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好在钱还没有过手,不妨趁今晚请客的机会,叫这孩子换件衣裳出来见见客。
俗语道:
‘真金不怕火烧。
’自然立见分晓。
”
在梁太太“循循善诱”的培养下,薇龙成了小有名气的交际花,梁太太不断地利用薇龙的年轻和美貌来为自己弄人,以满足自己心里和肉体的饥荒。
为了笼络自己的老情人司徒协,梁太太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侄女。
在欲望的驱使下,梁太太像一头有智力的贪婪的动物,一只狠毒残忍的母老虎。
“张爱玲的这些小说是这个社会的写照,同时又是人性爱好虚荣的写照。
”《第一炉香》中的梁太太之所以会成为欲望的奴隶者,一方面是由于“人是欲望的产物”的原因,即本能存在的物质占有欲和动物的性欲在作祟。
从另一方面看,这些欲望的奴隶者又都是悲剧式的人物,她们的悲剧,不仅是作为生命个体的悲剧,更是时代的悲剧,社会的悲剧。
四、《茉莉香片》中人性的扭曲
《茉莉香片》是一篇中篇小说,主人公聂传庆从小都没有得到父爱,性格是怯懦的。
聂传庆是个仇恨的人,待一切都是悲观的角色。
他心里总是有种很无奈,很沉重的压抑。
故事就是围绕着聂传庆和言丹朱所发生的一些寻常且又与众不同的事儿展开的。
从中体现了“生之艰难,爱之凄凉”的风格。
文中的聂传庆,生在聂家,没有选择的权利,也没有爱的滋养,因了生父把对生母的憎恨迁怒于他,他跟着父亲生活20年,这20年无名的磨人的忧郁,制造了一个精神残废的聂传庆。
言丹朱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她想帮助聂传庆,结果他却把她往死里打,一脚接一脚狠狠地踢在她身上,只管发泄内心的不满和怨恨。
按照聂传庆的想法,言丹朱根本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存在;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仇恨,他就要找一个报复的对象,他就选定了言丹朱。
他憎恨天真少女言丹朱在学校里给他的温情,却又无法摆脱言丹朱给他亲近的诱惑,于是,他的精神陷入了一种病态当中。
言丹朱在这种人性扭曲的生活,痛苦煎熬着。
五、《半生缘》曼桢的躯壳之爱
《半生缘》是张爱玲第一部完整的长篇小说,原名《十八春》,一九五一年结稿,后来张爱玲旅美期间,进行改写,删掉了略带政治色彩的结尾,易名为《半生缘》。
几个平凡的众生男女,世钧、曼桢、叔惠、翠芝……一群随处可见的都市年青人,把那一点点并不离奇的痴爱怨情,缠来绞去地在一张翻不出去的网里演了那么多年,也就不年青了。
《半生缘》把张爱玲那种精妙绝伦,回味无穷的语言表露无疑,就象一窗精巧细致的窗棂格纹,少了每一格都不成,只是放在眼里便透着美,但到底美在哪里却又一时道不明。
洗尽铅华、略带感伤的笔调,正好用来缓缓叙述这一段漫长的不了情。
世均与曼桢两情相悦,但是由于曼桢的姐姐为了保住自己的婚姻,曼桢被骗,被迫嫁给了姐夫祝鸿才,最后世均回到家乡与自己的翠芝。
后来,二人相遇,但是已经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半生缘》中的顾曼桢,是一位经济独立,受过新式教育的现代职业女性,她有着较强的自我意识和追求个人幸福的精神。
与流苏相比,曼桢的反抗和挣扎无疑是更有力和更具时代特色的。
曼桢出身于普通市民阶层,家境贫寒,她的姐姐曾以做舞女来养活全家。
姐姐顾曼璐的舞女特殊身份,给全家人造成了无形重压,对于直接受惠于这种特殊家庭收入的曼桢而言尤其沉重。
这团阴影在曼桢心头久居不散。
无论在工作时,还是在日常生活中,笼罩在这团阴影下的曼桢都非常敏感,自尊又自卑。
小说几次写出她对于家庭身世的不愿触及,她素朴的装束,都映现了她内心深处的苦恼。
顾曼桢在与同事沈世钧的相处中,擦出了爱情的火花。
正当他们准备订婚时,他们的婚事受到了各自家庭的其他成员的影响,加上他们之间的一些误会和世钧的懦弱,他们的婚姻之梦破灭了。
曼桢和世钧之所以没能结合,最关键的原因在于以世钧家庭为代表的传统男权社会的压力和曼桢独立的女性自我意识。
世钧父母对于曼桢身世的猜测、怀疑,甚至不信任,都表明了传统男权社会强加给女性的枷锁是十分沉重的。
曼桢对此是十分不满的,她不愿为了要嫁给世钧而接受他提出的否认与她姐姐的关系。
一来是因为她觉得姐姐为家庭付出了太多,她不能这样对待姐姐。
二来是她想以平等的身份嫁给世钧,她更不愿意屈就。
正如曼桢所说:
“我几时看不起他了,是你看不起人!
我觉得我姐姐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她没有错,是这个不合理的社会逼得她这样的。
要说不道德,我不知道嫖客跟妓女谁更不道德!
”
这是曼桢公然对以世钧的父亲为代表的男权社会的控诉和反抗。
她的这种女性自我立场的坚定性使得她在寻找自我的归宿上更加艰辛。
曼桢的不幸并不在于她的女性自我意识过于高昂,而是在于她没有足够的勇气来挣脱传统的女性思维模式对她的控制。
从而使她曾一度地失去了自我,向生活妥协,向责任低头。
当然,是曼璐成功设置的圈套,毁灭了世钧和曼桢本为幸福的情缘,但最终决定曼桢生活之路的仍是她传统的女性思维方式。
被祝鸿才强奸后,她感觉到自己已经没有勇气面对世钧,因为舍不得儿子,她又回到祝鸿才的家,过着一种不堪的生活。
这种生活状态本不是曼桢所想要的,但她骨子里的母爱逼她走上了这条路。
显然,作为经济已独立的现代职业女性,曼桢可以放弃对男人的依赖,她可以自己养活自己,她也完全有能力逃离祝鸿才的恐怖世界,但她还是陷入其中。
顾曼桢和徐世钧相知、相恋,相爱。
尽管他们的爱是真挚纯情的,最终也无法逃脱厄运的魔掌,那种无利益无物质的情感被现实景况所击碎。
曼桢无奈、悲哀地陷入躯壳之爱。
五、结语
从《金锁记》中曹七巧的身上,从《第一炉香》中梁太太的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欲望对人的诱惑和奴役,曹七巧、梁太太之所以会成为欲望的奴隶,一方面固然是人类对欲望的本能需求所致,另一方面,则在于这些女性无法在那样的时代凭借自身的能力实现经济独立和强大的男权社会的压迫,还在于女性的自我生存意识没有被唤醒,一直处于蒙昧、馄饨的状态,她们无法为自己寻找自己的出路。
但在《霸王别姬》的虞姬身上,我们明显看到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所以她选择了自杀的方式来告别那个奴役她的世界。
在张爱玲后期塑造的女性人物曼桢身上,更鲜明地看到了女性意识的觉醒和坚强的抗争。
她们的挣扎、抗争,相对那个以男权为中心的社会而言,相对那根深蒂固的伦理纲常和道德文化而言,都是微弱无力的。
作家通过书写这些女性的挣扎,揭示了现代女性渴望平等、自由、独立的精神追求,肯定了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和对生存现状抗争、挣扎的重要意义。
张爱玲塑造的少数的健康完人形象,虽然是少数,但这些人物,让我们看到了希望和光明。
综观张爱玲的小说,我们不难发现,张爱玲小说笔下的这些女性人物,虽然身世遭遇各异,个性经历迥然,但她们大都有个共同点:
要么在物质生存世界中苦苦挣扎,要么在情欲世界中苦苦挣扎,要么在精神世界中苦苦挣扎。
透过这些以“苍凉”为基调的有着悲剧色彩的故事,我们可以洞察出作家对于现代女性生存现状的思考,作家在揭示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压迫女性身体和灵魂的同时,也以悲剧精神揭示了一种属于社会,属于时代,属于整个人类的深刻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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