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黄仲则聊将锦瑟记流年11.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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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弹黄仲则聊将锦瑟记流年11
乱弹黄仲则——聊将锦瑟记流年(11)
乱弹黄仲则——聊将锦瑟记流年(11)
来源—曲宏波
独将青眼到书生
柘舞平康旧擅名,独将青眼到书生。
轻移锦被添晨卧,细酌金卮遣旅情。
此日双鱼寄公子,当时一曲怨东平。
越王祠外花初放,更共何人缓缓行。
——黄仲则《感旧杂诗》之三
(以下一段基本属于编造,因实在查不出资料,只能联想一二,算是在传记式的叙述中,加上一段小说吧)
仲则和洪亮吉在江阴盘桓数日,天气渐渐晴了。
商议一下,两人决定下扬州游历。
两日后,两人已经在扬州,在寿芝园游览一番,仲则一路惊哦不已。
“稚存,仲则平生,最爱竹子。
东坡云:
可使食无肉,不可居无竹。
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青莲有'绿竹入幽境,青萝拂行衣’之说,但目前的季节,似乎不是时候;我更喜欢岑参的'寒天草木黄落尽,犹自青青君始知’。
”
“仲则,在我看来,你该更喜欢放翁的'清寒直入人肌骨,一点尘埃住得无’。
”
“知我心者,唯洪君尔!
”仲则调侃道,“稚存,那么该将放翁诗尾联赠你:
对此莫论无肉瘦,闭门可忍十年饥,何如?
”
两人不禁相对大笑。
而一白一蓝、丰神俊朗的两个书生,更似比这满园竹色更引人关注,身后一群游人指指点点,窃声议论不已。
夕阳在山时分,瘦西湖。
仲则看着园门上的匾额,向洪亮吉笑道:
“稚存,看那匾额题跋,分明是新近制作的,可有什么原因不成?
”
洪亮吉一笑,他知道仲则这是在考他呢:
“仲则,匾额却是新近,且瘦西湖之名,也是去年方始得之。
”
“愿闻其详!
”仲则调皮地翻了下白眼,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看来稚存却是足不出户,已知天下也。
”
洪亮吉看到仲则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异样,几天的接触,他已经知道仲则的性情:
时而激烈,可以壮怀慷慨;时而低沉,若有万千心事;时而敏感,于人于事偏僻;而现在不经意间露出的样子,却暴露了这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尚且保留着一份童心玩趣。
后面一群人停在两人身后,洪亮吉笑笑,向仲则摆了下手。
仲则会意,侧耳去听那群人中一个看上去仅仅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向着大家介绍瘦西湖得名始末。
“去年夏天,钱塘诗人汪沆先生来到了这里,看到了这里的各式风景,他本就是游览过天下名山大川的,但仍然被这里的优美风景打动,写下了'垂杨不断接残芜,雁齿虹桥俨画图。
也是销金一锅子,故应唤作瘦西湖。
’一诗,这是对比杭州西湖所做的,一方面说这里风景犹如西湖,再一方面,这一个'瘦’字传神,完全体现了这里长达四公里,宽仅百米的湖水风光神韵,因此这名字一下子就被大家接受了。
今年年初,我们扬州的能工巧匠找到了被罢官的前进士、扬州八怪之一的郑板桥,题写了'瘦西湖’三字。
”
【作者注:
汪沆题诗却有其事,在乾隆时期,具体年数难以考证;另郑燮题字则属作者编撰,因今瘦西湖三字,乃扬州已故书法家孙龙父(1917—1979)所题】
仲则感慨道:
“汪沆之诗、板桥之字,皆可为绝妙,惜素未谋面,难得当面请教。
稚存,看来咱们这次不虚此行,仅仅园外观瞻,就已经有所感触,何况还要继续前行探幽,我可急着看看小杜笔下的二十四桥风韵了。
”
洪亮吉笑道:
“正是!
正是!
小杜与韩愈、柳宗元、元稹、白乐天同时,但是他的诗文,诗不同元、白,文不同韩、柳,可谓自成一家也!
况小杜写扬州,屡屡有传神之笔,咱们且一路看去就是。
”
两人延长堤缓步而行,两边垂柳枝条萧疏。
水上烟波画舫、丝竹声声,船娘们不时向岸上的游人们打着招呼。
“两位公子,乘画舫游览下吧,来到瘦西湖,不坐画舫怎么能尽览美景?
”船娘们的招呼是热情的,洪亮吉和仲则两个,也似乎有些心动。
仲则的目光忽然停留在不远处的一艘小画舫之上,一个素衣女子斜斜地倚在画舫舱门上,意态有些慵懒。
和漫湖船娘的黑裤白衫比较,这女子显得颇有些卓尔不群。
那女子恰恰此时抬头,淡妆如画,眉若远山,眼角眉梢,隐约笼罩着一种淡淡的伤感。
看到黄仲则大胆的目光,忽地脸上升腾起一片红晕来,更显得娇艳无匹。
顺着仲则的眼光,洪亮吉也看到了女子,心中蓦然一动:
这少妇的神态,竟然和仲则有几分类似,无怪乎仲则一时竟看呆了。
“仲则,咱们就坐这艘吧!
”洪亮吉拉着同样惊觉失态、脸上同样泛起红潮的仲则,已经向着素衣女子所在的画舫走过去。
“两位公子,请上船。
”那女子浅浅一笑,有如梨花绽放,竟自有风情万种。
“漪儿,开船!
涟儿,备茶!
”那女子向着舱中喊道。
“欸!
”一声清脆的答声,一个少女从舱中钻了出来,同其他船娘扮相大体一致,黑色绸裤、白洋布褂子,脚上是双青布尖口鞋,装束淡洁,尽管脸色微微显得有些黑红,但是却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气息,映衬在这波光潋滟的瘦西湖风光里,显得相得益彰。
漪儿眼神瞟了下洪亮吉、黄仲则两个,闪过一丝惊讶。
“姑娘,咱不等其他客人了?
”
“这是雅客,两位足矣!
没得来等些庸俗人士,反倒煞了风景!
”
“姑娘出语不俗,看来也是高人。
”洪亮吉接口道,“至于船资酒费,都算在我兄弟二人身上便是。
”
“公子说笑了,江湖相遇自是缘分,若是粗俗不堪之辈,便是他多多付来银钱,小女子还未必看在眼中。
”
仲则一笑:
“江湖人自有风雅,以姑娘之豁达,足以愧杀诸多须眉了!
”
“两位公子,如此良辰美景,再说岂不着相?
且入舱来,让小女子带两位一览瘦西湖风光如何?
”
这话又让两人不由一惊,彼此交换了下眼神。
两人分明都已经意识到,这个船娘并非庸脂俗粉,单单这“着相”二字,就非一般人可以说出的。
没有继续多说,仲则两人弯腰入舱。
舱内本该是两张小桌六个座位,但是现在只有两人,一个和刚刚少女打扮相同的女孩子正在忙碌着向其中一张小桌子上摆放着茶盏。
两侧舱壁上各有小窗,透过小窗望去,湖光山色一目了然。
右侧临窗摆放着一把古筝,舱壁上挂着一支紫竹洞箫。
左侧舱壁上竟然是一轴条幅,上面的题诗赫然是杜牧的《寄扬州韩绰判官》,字迹娟秀妩媚,落款“珍珠”。
小舱里雅致简洁,倒让洪亮吉和黄仲则再度吃了一惊。
“敝人阳城洪亮吉,这位是在下的义弟,武进黄仲则。
敢问小姐贵姓,让再下兄弟也好有个称呼。
”落座之后,洪亮吉只问姓而不问名,这是一种礼貌。
那女子展颜笑道:
“小女子姓朱,漂泊水上,真名不用已久。
现在人们都叫小女子珍珠。
今日贵客光临,叫小女子这水上人家蓬荜生辉了!
”
“没想到朱姑娘不但人品俊美,谈吐不俗,更写得一手好字,真真是叫人佩服!
佩服!
”仲则盯着左舱壁上的卷轴诚恳地说道。
“怎敢当公子谬赞,小女子只是胡乱涂鸦、班门弄斧,如此倒是贻笑于方家了!
”珍珠忽然转移了话题,“两位公子,请看向右侧,四面环水这处高地为小金山,结构仿了镇江金山,因小上许多,故称小金山。
若是大地春回之际,漫山梅花绽放,就是瘦西湖的一道风景,唤作'梅岭春深’。
”
“小姐,酒菜已经齐全,何不与两位公子边吃酒,边纵览美景,谈古论今?
”等到珍珠介绍过小金山,涟儿地接过话头。
珍珠嫣然一笑:
“两位请移驾这边入座。
”
“有劳姑娘劳碌了。
”仲则笑着向涟儿说道。
涟儿则眼神在亮吉、仲则脸上飞快地转了一转,然后看着仲则说道:
“两位贵客,托了你们的福,这可是我家姑娘,第一次给我们派这么轻快的活呢!
”
“涟儿!
”
“姑娘开恩!
小婢不说了还不成吗?
”涟儿背对着珍珠,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快步出舱。
两人都笑了,珍珠也笑了。
“这两个丫头,都叫我平时给宠坏了!
”
“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呢,谁让你心善来着。
”舱门口,漪儿已经被涟儿换下,眼睛正骨碌碌在两名贵客身上打滚呢。
涟儿、漪儿两名小丫头轮流划船,每个进来的时候,都是乖巧伶俐地不时插嘴,颇让亮吉和仲则时时忍俊不禁。
珍珠也不以为忤,只是偶尔听小丫头说得露骨,才不得已呵斥两句。
但就在一行人在黄昏的瘦西湖上舒缓行进的同时,珍珠加上两个小丫头,却一一将外界风景介绍开来,大虹桥、五亭桥、二十四桥……在二十四桥水域,珍珠命两名小丫头就岸边泊了船,和漪儿一起伴着仲则两人上岸浏览。
涟儿给珍珠披上了一件大氅,“姑娘,夜凉风重,当心身体。
”
尽管只是数里水路,但是一路上走走停停,此时已正是一轮新月初上时分。
夜幕下的二十四桥影影绰绰,萧疏的柳枝倒影在水中已经看得不甚清晰;但是远处湖中有星星点点的船灯,远处的文峰塔也只剩下黑魆魆的影子。
蓦地里,一缕悠扬的古筝伴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幽咽继而又有些悲凉,在这静谧而朦胧的月色里,平添了几许凄迷。
此情此景,却正暗合了前人诗意。
漪儿早绊着洪亮吉说个没完,小丫头也受了珍珠指导,学过些诗词片语,配合上她伶俐的口齿,倒也和洪亮吉聊得热闹。
而仲则则和珍珠走在一面,听到这箫声,他的脚步竟尔为之一顿。
一股子思乡之情竟在此时此刻,悄然而生。
见仲则停住脚步,珍珠也娉婷俏立在他旁边。
“好一曲《渔舟唱晚》。
”仲则轻轻叹息了一声。
“公子是不是思念远方亲人了?
”珍珠轻声问道。
“正是如此,看珍珠姑娘船上也有古筝、洞箫,想必是个中高手了?
”仲则忽然问道。
“小女子哪里是什么高手啊!
只是略知一二罢了,这曲《渔舟唱晚》,最初为古曲《归去来》,以古筝独奏的。
但如今加入箫声和弦,华丽之余确添了几分凄凉。
不知道小女子记得对不对,还请公子雅正。
”
“妙!
妙!
妙!
”仲则抚掌笑道,“看来还是高手,否则何能出此妙言,倒不知何时能一聆仙音呢。
”
“倒是公子,看来才是真正高手,刚刚上船之时,看我那洞箫,公子很是紧盯了一会呢!
”
不防珍珠居然也会忽然“刁钻”一把,仲则一时竟无话可说。
这在向来辩才横溢的仲则来说,是极其少有的事情。
“我家姑娘的古筝,弹得可好着呢!
”不知何时,洪亮吉和漪儿两个转了回来,漪儿快言快语,没等到珍珠说什么就接着说道,“千万别听我家姑娘否认,不信你们扬州地面打听去,谁不夸我家姑娘的古筝技艺。
”
“你这丫头,真的是有些要讨打了!
”珍珠嗔道。
漪儿装出一副慌张模样,一下子窜到仲则的身后,露出半张脸,向珍珠和洪亮吉做着鬼脸说道:
“黄公子救命啊,看我家姑娘要打我呢!
”
珍珠无可奈何,洪亮吉忍俊不禁,“仲则,不是你自己想聆听仙音,小兄倒也想听听你们箫筝合鸣呢!
”
这话说得有些露骨,仲则和珍珠不由得涨红了脸庞,好在是夜里,谁也看不清楚。
不过珍珠还是背转身去,轻声说道:
“若是洪公子真的有此雅兴,小女子倒是可以勉计献丑,只是不知道黄公子能否赏脸呢?
”
“既是大哥与朱姑娘都有此雅兴,仲则敢不欣然领命?
”
四人旋即回到船上,漪儿重新泡上茶来。
“就来一曲《阳关三叠》吧,不知道朱姑娘意下如何?
”
“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
低沉的箫声引导着古筝的清鸣,纠葛交织,浑然天成,时而幽咽欲绝,时而响遏流云,颇为伤感的和鸣在清冷冷的月色下,伴随着波光潋滟,一时洪亮吉、涟儿和漪儿竟然都听得呆了。
待到筝声骤然而绝,箫声尾韵也由高而低,慢慢地渐近消无。
大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似乎已经被这天籁之音完全引入了一种黯然销魂的境地。
珍珠坐在古筝前,眼神定定地看着俯首就箫、慢慢抬起头来的仲则,竟然说不清眼神中是钦佩还是爱慕。
“仲则!
”洪亮吉的惊呼,让珍珠也陡然惊醒,只见仲则的脸庞上竟然挂着两行清泪,神情也显得有些疲倦和委顿。
珍珠没由来心中一阵绞痛,一向善解人意且伶牙俐齿的她,此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眼前的仲则。
而张口没等说话,一阵急促的咳嗽已经无可抑制地脱口而出。
珍珠弯腰抚胸,涟儿、漪儿惊呼着,赶紧上来帮助她捶背。
看到这样的场景,洪亮吉竟然也有些手足无措;仲则也从自我的意境中陡然醒悟过来,他歉意地看着珍珠,嘴唇动了动,却未能发出声音。
“都是你!
”涟儿含着泪花向仲则嚷道。
“不许胡说!
”珍珠陡然变色,“涟儿,赶紧向黄公子赔罪!
”
“姑娘快别这么说,涟儿也是着急你的身体。
”仲则已经抢上来,慌乱地挥舞着双手,“都是仲则不好,影响大家本来高兴的情绪了。
”
“公子言重了,我这是老毛病了,怪不得别人的!
”珍珠眼中闪过了一丝伤感和无奈。
“敢问姑娘也是经常如此?
”仲则盯着珍珠的眼睛问道,他真的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回答。
“从小打娘胎里带来的症候,大夫也看了不少,但是都束手无策。
得了这个病,其实也就没有啥指望了,但得今朝有酒尽欢颜,也不枉青春年少梦一场。
”
“朱姑娘,能否恕我冒昧,想一问贵庚?
”
“这有什么冒昧的?
妾身已经二十四了。
”已经完全平息下来的珍珠扑哧一声笑了,两个小丫也跟着高兴起来。
“看他们两个,说话总是酸溜溜的,还贵庚!
”涟儿悄声向着漪儿说道。
洪亮吉在一边只是看着笑,仲则则跨上前一步,向珍珠说道:
“小弟今年十八岁,我想认姑娘做个姐姐,不知道姑娘可能俯允?
”
一下子一船五人,呆住了四个。
谁都没有想到,仲则会提出这样的一个要求。
“公子这话的意思是?
”珍珠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冷,不过她还是不肯将仲则列为登徒子之流,因此眼睛盯着仲则,看他如何回答。
“同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焉得不相怜?
”仲则眼神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姑娘不必勉强,在下此言出于内心!
”
珍珠的神情豁然开朗,脸上一派乍惊还喜。
“那样岂不是委屈了公子?
”
洪亮吉上前一步,“珍珠姑娘,仲则是一片赤子之心,你就答应他了吧!
”
“仲则……弟弟!
”
“姐姐!
”珍珠和仲则脸上都是种难以名状的感觉,似开心,却同样已经热泪盈眶。
两个小丫头则早已稀里哗啦,哭得梨花带雨了。
……
“柘舞平康”,事实上已经印证了这《感旧杂诗》正是写给珍珠的。
所谓柘舞,即柘枝舞,为唐教坊舞曲;平康,唐长安丹凤街有平康坊,为妓女聚居之地。
亦称平康里、平康巷。
这是交代了珍珠的出身,本是一个歌妓,但是她和其他歌妓有着相当的不同,起码在仲则眼中如此——一方面仲则对她没有丝毫的轻贱看法,另一方面甚至是尊崇的,因为珍珠本来在瘦西湖畔的扬州城里就是名气不小的,而她偏偏对仲则别具青眼,这让仲则发自心底地感觉感动。
仲则和珍珠之间的情分,绝非是单纯的姐弟情,更该说是今天人们常常提起的姐弟恋。
何况在那个时代,文人好风月,本身就很正常——诸如仲则和洪亮吉的另外一个好友大家袁枚,在一些历史记载中,同样是好色如狂。
而仲则的好色,其实更多源于他喜欢一切美好的东西,更像是怀一颗赤子心,走一生馨香路。
尽管只是猜想,但是相信在这里仲则和珍珠之间,确确实实发生了这么一段感情纠葛,乃至清晨添被,黄昏把酒——期间的风花雪月不必更多赘述,因为太过正常。
或许,仲则更多是将珍珠和自己的初恋情人,他的表妹相比较的,而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能够找到合适的另一半,他真的有一种效仿当年范蠡和西施的想法,舍弃世俗,双双归隐。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不仅仅因为他自己还有着高堂慈母,更因为他对功名此时还热衷不已。
而珍珠无疑也深深明白这一点,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悬殊,而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个“弟弟”,在珍珠来说已经可以满足了——
君知妾有夫,赠妾双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妾家高楼连苑起,良人执戟明光里。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张水部这首“寄东平李司空师道”。
说的是当时李师道父子三人,割据一方,是唐朝最为跋扈的一个藩镇。
李师道非常仰慕张籍的学识,很想罗致征聘他,来为自己效命。
张籍虽是穷官,却淡泊名利,更主张统一,反对藩镇分裂,不愿与乱臣为伍。
但他不好直接一口回绝李师道,便用这样一首诗来表明自己的决绝态度。
不过,后世人尽管都明白此诗就是一首政治诗,但是却从来没有忽略诗歌表面的爱情成分——那就是江湖夜雨在他的作品中分析的那样:
“就'节妇’论'节妇’,后世的明代腐儒们却看来看去,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别扭什么?
这些腐儒们嫌诗中的'节妇’还不够节烈--'恨不相逢未嫁时’,不还是爱上野男人了吗?
这叫什么节妇,于是一腐儒(瞿佑)将诗改为:
'妾身未嫁父母怜,妾身既嫁家室全。
十载之前父为主,十载之后夫为天。
平生未省窥门户,明珠何由到妾边。
还君明珠恨君意,闭门自咎涕涟涟’(《续还珠吟》)。
有人还说,这个节妇应该'掷珠怒骂’才对,可见后世儒生酸臭,再无汉唐时的开放之气。
”引用江湖夜雨老兄一段,是想说明代腐儒的迂腐之气,于清代横空出世的诗人黄仲则并无更大影响,他用《节妇吟》的典故,完全是抒发绝对的男女情思,和政治无关,与迂腐无由。
不过最终恐怕一如拒绝李师道的张籍,是珍珠主动拒绝了仲则的“妄想”,因为在风月场中一路走过来的珍珠,远比此时的仲则更明了自己的出身和地位,也更明了人世间的跌宕和无奈,因此她根本就没有期待着能够和仲则可以达到洞房花烛、双宿双飞的地步,那不是恨不相逢未嫁时,而是恨自己根本就不是一个良家女子,因此纵然遇上仲则这样的可心人,但白璧有瑕,如其奈何?
这更是一种无奈的悲叹,因此一曲东平怨,已经让两个人的爱情,定调为只能此时拥有,而不能天长地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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