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判入狱20年的辽宁黑老大向公安讨要家产37亿.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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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判入狱20年的辽宁黑老大向公安讨要家产37亿
被判入狱20年的辽宁“黑老大”向公安讨要家产37亿
~~~~如若此地作别,也好他乡再见~~~~本文原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18年第1期,作者王海燕,原题《“黑社会”家庭讨还财产记》。
袁诚家
辽宁“黑老大”袁诚家依然在狱中,但无论其申诉脱罪是否成功,根据法院判决,其合法私人财产都应该依法返还,这是袁诚家可以提出天价国家赔偿的法律基础。
袁诚家,辽宁本溪人,2010年11月被逮捕,名下所有财产同时被查扣,同时被逮捕的还有其众多家人和亲属。
2015年,辽宁高院以“涉黑社会”等6项罪名判处袁诚家有期徒刑20年,但部分财产应予返还。
这意味着,无论袁诚家“涉黑”罪名能否申诉脱罪成功,袁家的大部分财产都来自合法经营所得的合法私人财产。
但法院判决生效后,袁家向辽宁省公安厅讨回财产的路途却遥遥无期,因为企业已遭拍卖,部分财物也不知去向。
最终,2017年,依然深陷牢狱的袁诚家和刑满释放的妻子谢艳敏向辽宁省公安厅提出37.3亿元国家赔偿。
2017年9月,辽宁省公安厅做出赔偿决定书,决定返还袁诚家被扣的各项财产以及相关利息共计6.79亿元。
目前,袁诚家已经向公安部提出复议申请。
不曾谋面的采访对象
4个多月前,我乘坐高铁准备去见谢艳敏,她是袁诚家已经刑满释放的发妻。
火车开出沈阳站后,我跟她电话约定在本溪市火车站见面。
从沈阳坐高铁沿着东南方向往本溪,车程只有一个小时,但地形变化巨大,一望无际的辽河平原渐渐走到尽头,消失在起伏的山岭当中。
这些连绵的山岭爬向长白山支脉,物产不丰,却是中国最丰富的金属矿石资源集中地之一。
因此,和毗邻的鞍山一样,本溪也是东北著名的钢铁基地。
20年多前,普通马车夫袁诚家就是从这里起步,乘着矿石市场飞涨的东风,成为本溪当地数一数二的富商,先后当选本溪政协委员、鞍山市人大代表,被评为本溪慈善助学先进个人、辽宁抗震救灾捐赠突出贡献个人,又紧接着成为“黑社会”,几乎和全家一起深陷牢狱之中,数十亿家财尽失。
曾以“虚开发票罪”被判刑3年6个月的谢艳敏早就刑满释放了,我去见她时,她正在张罗向辽宁省公安厅申请国家赔偿的事,申请金额共计37.3亿元,已被受理。
这不仅是中国首例服刑人员提出国家赔偿被受理的案例,也是目前个人向提出申请国家赔偿金额并被受理的最大一笔。
随后,2017年9月7日,辽宁省公安厅决定返还袁诚家被扣的各项财产以及相关利息共计6.79亿元。
但谢艳敏没能在家中接到返还决定书,我也没能在火车站见到谢艳敏。
根据我在本溪市公安局看到的材料,就在火车站等着与我碰头的前10分钟,谢艳敏再次被刑事拘留。
1965年出生的袁诚家,是辽宁省本溪市南芬区思山岭村人,1985年到本溪南芬的桥头砖厂当工人,与工友谢艳敏结为夫妇。
两人结婚时,家里还一把椅子都没有。
随后,袁诚家买了一辆二手老“解放”货车,在工地搞运输,渐渐成立车队,后来又做起了生产钢球的生意,算是进入了矿石行业,因为钢球是铁矿石厂磨矿粉的必需品。
转折点出现在1998年,因为钢球生意,当时一家名叫本溪偏岭第一铁选厂的小型国营企业在低迷的矿石市场里持续亏损,欠下袁诚家上百万元货款。
在当时国有企业改制的转型浪潮中,偏岭镇政府组织竞标,欲将铁选厂承包出去,标价260万元。
袁诚家在无法收回欠款的情况下,举债承包下了这座铁矿厂。
根据公安机关《询问笔录》,时任偏岭镇镇长王兴、同时参与竞标的高振海和投标后却放弃竞标的陈广运气的证实,当时铁矿市场行情低迷,一吨铁粉成本60多元,市场价100多元,扣除税费并无利润可言。
但袁诚家获得这座矿厂后,铁矿粉行情逐渐好转,2002年起,铁精粉价格上升,最高时达到1600元一吨。
袁诚家发了,渐渐扩大事业,走出本溪,到2009年,光其名下的鞍山金和礦业就拥有5个矿,11家企业,员工上千人,生产力达到每天3000吨铁精粉,而此时铁精粉的价格仍处于每吨千元以上高位。
谢艳波说袁诚家发家,主要是运气好,“行情好起来,干什么玩意都好,基本上就是这么回事。
他有挣钱的命,干哪行都涨价”。
但她也坦承,袁诚家确实是全家最有生意头脑的,做事还拼命,基本是工作狂,她姐姐以前看上他就是这两点。
事实上,袁诚家后来还把事业拓展到了包括房地产在内的多个行业。
但他的好运只持续到2010年,根据媒体报道,当年10月,辽宁省公安厅成立了158人阵容的“10·05专案组”,打掉了以袁诚家、杜德福为首的带有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袁诚家及其妻子谢艳敏、儿子袁岐峰、外甥和两个连襟均涉案被捕,当时抓捕的犯罪嫌疑人超过百人,成为轰动一时的打黑大案。
当时,辽宁省公安厅还查抄了袁家包括数十家企业在内的几乎全部家财,根据通报,袁诚家当时身家达到20亿元。
一夜财尽
出事后,谢艳波头几天还不相信,觉得不真实,“资产这么多?
怎么看着就像演电视似的”。
在那之前,家里的企业虽然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但谁也没提过分钱的事,所以也不知道家里的企业到底值多少钱。
一家人感情也不错,搞新投资都是开会,能说到一块就搞,吵得不行就不搞。
谢艳波有时候觉得自己家里挣钱确实挺快,但到底多挣钱,她没感觉,只是觉得赶上了好时候。
“说白了农民出身,也没什么文凭,稀里糊涂这么干的,至于说有多少钱,大家都是出事后才知道的。
”
之前,谢艳波从来没想过自己家里会出这件事。
她说袁家的企业是标准的家族企业,袁诚家共8个兄弟姐妹,谢艳敏共9个兄弟姐妹,从袁诚家做生意开始,就陆陆续续加入,如今几乎全都在袁诚家的企业里工作,遍布重要岗位和普通岗位。
车队扩大时,亲戚们也一起凑过钱买车。
甚至,企业效益不好时,半年不发工资也正常,反正一大家人在一起,吃大锅饭,睡大通铺,工资都折合成本金投入企业,变成股份。
后来因为企业发展好,亲戚拿的工资依然比普通工人略低,不同的是可以挑轻松岗位,年底有分红,婚丧嫁娶还有袁诚家付钱,肯定比普通人家办得好。
袁诚家依然不允许大笔折算股份提现,因为生意做得好,几乎每一次家庭开会,家里都还在讨论扩大投资的事。
谢艳波觉得特别满足,“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吧!
想吃啥能吃得上,想穿点啥也能买得起,不就行了?
”在谢艳波的概念里,也就比普通老百姓过得好点,总不至于出多大的事。
她平时住在鞍山,在一家厂里做采购,袁诚家的家和企业总部都在本溪,逮捕和查封是2010年10月5日晚上在多个地方同时进行的,谢艳波一点不知道,她第二天去上班,一看办公楼都贴了封条。
别人跟她说:
“你姐家被抄了。
”谢艳波还半信半疑,“这事儿可不能开玩笑”。
那人还告诉她,袁诚家是在北京被抓的,谢艳敏已经跑了,嘱咐她别打电话。
袁诚家在北京的事谢艳波知道,当时袁诚家准备去美国开一个级别挺高的会,一家人还挺乐呵的,平时袁诚家不管钱,卡里钱不多,那次特意打了上亿元,“大家都说这么高级别的会,别给中国丢脸,多带点钱”。
根据警方通报,袁诚家正是在首都机场别逮捕的。
但谢艳波当时得到的另一个情报是错的,她的五姐谢艳敏和外甥袁岐峰根本没跑掉,同样在当晚就被逮捕了。
随后,各个企业的财物查封、扣押和冻结也开始了。
谢艳波还记得,当时公安人员都是自己帶着开锁师傅,拿了东西就走,根本不需要厂里的员工带路开门,也没留下什么手续。
甚至有一次查封已结束,一个公安人员又回到一间办公室取了一块玉走,厂里的员工希望公安人员开个手续,好跟老板交代,但最后也没拿到任何东西。
谢艳波是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当时一点也不懂法律,很多人去查封、扣押财物的时候,连身份证件都没有出示,她也没敢询问。
谢艳波知道谢艳敏也被逮捕的时候,已经一个星期过去了,当时她另一个外甥给她打电话,告诉她,可能袁诚家一家三口真回不来了,她才赶到本溪,发现袁诚家家只剩下高三的小女儿,在屋里哭得熊猫似的。
袁诚家家地处本溪市中心的房子,虽然不在扣押财产之列,但谢艳波看的情景是,房子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值钱的家具和装饰品都没了,连裱在墙上的画都用刀片割下来带走了。
她心里一凉:
“辛辛苦苦二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
谢艳萍是谢艳波的另一个姐姐,就住在袁诚家对面,她知道三次查封家产的过程,第一次是逮捕谢艳敏和袁崎峰当晚,第二次和第三次同样是晚上,每次去都“咚咚咚”敲门敲得山响,后两次公安人员还分别带去了袁诚家厂里的员工和两名亲戚作见证人。
其中一位当过见证人的亲戚告诉我,公安人员扣押东西时,他被关在了一间房子里,并没有见证全过程。
而在后来的庭审中,袁家人发现,三次查抄中只有最后一次警方开具了扣押清单,而最后一次,家里的东西其实已经不多了。
谢艳敏后来在法庭上就此提出了疑问,公诉机关的答案是,清单外财物为非涉案财产。
袁家人哭笑不得,“不是涉案财产?
那你拿走干啥?
”
因为没有扣押清单,企业账目被公安厅查封,袁家的人也算不清楚家里到底被查封、扣押和冻结多少财物。
一审判决中称追缴、没收了袁诚家实际控制的22家企业及账户内资金,以及30余台车辆。
但一大家人能够想起来的大宗财产起码还包括400箱茅台,价值500万元。
当时,袁诚家的大儿子袁崎峰已经谈了女朋友,茅台就是为婚礼准备的。
谢艳波说:
“家里亲戚多,不是好个面子嘛。
”除了这些茅台,在第三次扣押中,袁诚家家里放在酒柜上零散瓶装酒也被带走。
但很多东西既没有出现在判决书上,也没有扣押单据,像是凭空消失了。
蹲在公安局门口要财产
随着袁诚家被捕,辽宁省公安厅组建的专案组接管了袁诚家的所有企业,跟袁诚家有亲属关系的工作人员都很快被辞退,失去了经济来源,各家原本不多的积蓄很快耗费在打官司和给狱中亲友补充零花钱上。
在辽宁营口市中院的第一次判决中,判决追缴、没收了袁诚家实际控制的22家企业及账户内资金,以及30余台车辆。
袁家随后发起上诉,2015年11月,辽宁省高院对袁诚家案二审判决,判决书明确称现有证据不能证明袁诚家部分企业及账户资金与违法犯罪有关,追缴、没收不当,应该依法返还。
此外,袁诚家及家人名下部分其他财产,包括存款、现金、入股银行的股金、查封扣押的300箱茅台酒等大量贵重物品,黑社会组织成立前已拥有的2000万元等,都是袁家的合法财产,同样应当依法返还。
同时,袁家人在法院得到答复称,法院也没有见过查封、扣押和冻结的财务,所有财物均由辽宁省公安厅组建的专案组处理,同样应由公安厅返还。
但谢艳波发现,和所有被逮捕过的亲戚一样,谢艳敏一开始“挺打怵的,非常害怕,觉得只要回来就好”。
别说去公安厅讨还财产,甚至门都不出,只说自己能活着出来就挺好,不要什么财产了。
最后是其他家人
但谢艳波觉得“凭啥呀,这个社会不是越来越好吗?
”并且,到后来不要也不行了,谢艳敏刑满释放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一分钱都没有,都是靠朋友救济生活,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
杨春江是袁诚家的连襟,也是公司副总。
拿到二审判决后,他还挺高兴的,毕竟是法院黑纸白字的判决,感觉特别有希望拿回来很多东西。
但他很快就发现,判决书只是一支画笔,画一个很大的饼,却兑现不了。
李晓斌开始陪着谢艳敏去本溪市公安局门口蹲着,专案组在那里办公。
谢艳敏有时候能进门,但李晓斌铁定进不了,只能在外面候着,好几个月,公安局门口小卖部的阿姨都认识他了,跟他调侃“又上班来啦”。
因为袁家人从来没有拿到过扣押清单,企业账本也全部被收缴,大家都只能靠回忆,搜肠刮肚想家里以前有些啥。
接受采访时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那数百项箱茅台酒,原因是当时公安厅声称茅台酒是假的,已经找袁诚家签过字销毁了。
但销毁并没有录像,况且袁家人知道,酒是分批好几年才买齐的,假不了。
其次是车队45辆车,有些是公司名下的,有些是私人名下的,全都被收缴了。
一审判决裁定没收30辆,剩下的应予返还,但直到二审判决生效将近半年后才返还了15辆。
孙铭泽记得有一辆是他名下的私人车辆,出事时刚买的新车,拍了照片还没来得及开就被收缴了。
他过去一看,已经跑了3万公里,底盘保险杠刮得稀烂,2012年还在高速有违章记录。
孙铭泽不满,不想签返还单,但想到下一步还有事要办,还是收下了。
能要回来车,是重大收获的时刻,更多的时候,李晓斌和谢艳敏在本溪市公安局门口守上几天,能进门就很不错了,早晨8点多钟出门,中午在小卖部随便买点东西吃,下午工作人员下班了也跟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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