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文艺复兴运动与近代科学革命上.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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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文艺复兴运动与近代科学革命上
第四章文艺复兴运动与近代科学革命(上)
“轻视自己的人,在上帝那里就受到尊重。
不顺从自己的人,便顺从了上帝。
可见你应当把自己看得很渺小,这样,在上帝眼中,你就是大的。
”——中世纪神学家安瑟伦“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
”——彼得拉克“我是一个人,这个头衔比一个君主还要高些。
原因是,神并未创造君主,神唯有创造人,使得我成为一个人。
”——路德“人像一棵柔弱的芦苇,但是一棵有思想的芦苇。
”——帕斯卡尔
文艺复兴运动、宗教改革与近代科学革命是“科学与文化足迹”的一个转折点。
本章约35000字,分两次上传,这里是(上),论述文艺复兴运动的两个阶段。
揭示文艺复兴运动的两个阶段极其重要。
先要有人与自然的解放,然后才可能有经济和社会的发展。
人与自然特别是人的解放在中国不充分,影响第二阶段的发展。
近代[1]引论:
否定环节随着文艺复兴运动、宗教改革和近代科学革命,欧洲跨入了历时400多年的近代时期。
从人类对自然的认识和实践史,以及从整个人类文化史的角度观之,文艺复兴宣告走出中世纪,宗教改革掀起由内心世界到世俗权力的风暴,近代科学革命真正使近代成为“近代”。
近代,成为人类史上的否定环节。
近代是对古代天人合一的否定,由此开始了天人分离和征服自然之路;是对古代人自然本性的否定,从此人性沦为机器,然后逐步提升;是对古代自然观原始综合以及与自然史原始一致的否定,由此走上了分析之路以及沿自然史上溯;是对以信仰和权力为纽带的人际关系的否定,在市场经济和工业化的推动下,人际关系还原为物的关系和机械关系,由契约相互关联;这就是近代作为否定环节的含义。
近代也是科学从其文化背景中逐一分离的时期。
在远古和古典时期,科学虽有萌芽,但只是在文化的母腹中发育。
在中世纪,科学臣服于文化。
经由文艺复兴运动和宗教改革,科学终于独立并走上迅速发展的道路,从此也就开始了科学与文化渐次分离以致达到分裂与对峙的过程。
第四章回顾与前瞻:
重新开始——文艺复兴运动、宗教改革与近代科学萌芽14、15世纪在意大利兴起,又以不同形式蔓延至欧洲大部分地区的文艺复兴运动,随后的宗教改革,以及15~17世纪发生的科学革命,这三大事件是人类文明史上光辉灿烂的明珠。
科学革命及尔后科学一往无前的发展改变了整个世界的面貌。
现代西方社会中所发生的所谓对科学的反动,其缘由也正植根于此。
由此看来,对这一时期社会、文化与科学各自所经历的变化,以及相互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作深入的分析是极为重要的。
从科学史的角度我们要讨论,发生在16、17世纪的科学革命的实质是什么,到底在什么方面发生了革命。
从文化背景的角度我们又要考察科学革命之所以发生的前提,近代科学萌芽的土壤,以及科学革命对社会文化的影响。
这一时期,包括科学革命在内的整个社会文化的发展大致可分为前后两个阶段。
第一阶段总的特点是苏醒和回顾,是包括古代自然观在内的古代文化的全面复兴,同时还杂有各种神秘主义、魔术、占星术等的泛起。
第二阶段大致在16、17世纪,人们逐步意识到时代的不同,孕育新的时代精神,近代科学精神即在这一土壤中萌芽、成长。
在回顾了这两个阶段的发展后,再简要分析艺术及宗教与科学革命的关系。
第一节苏醒与回顾新时代是以返回到希腊人而开始(恩格斯)。
文艺复兴是欧洲在文学、艺术、哲学等领域内开展的一场革命运动。
它在文化和思想上的创新等方面所取得的成就,为现代社会的确立以及近代科学的兴起奠定了基础。
文艺复兴运动并非是在某一天突然发动起来的,在中世纪的茫茫黑夜中,自11、12世纪后就开始出现了若干新的因素,它们是中世纪社会所培育的否定因素或自身的掘墓人(具体内容已在上一章中述及)。
至于文艺复兴运动为什么在意大利兴起,意大利人为什么容易接受并向往古希腊人的思想和生活方式,就需要对14、15世纪的意大利与古希腊作一比较的分析,以便更清晰地显示近代科学萌芽的背景与土壤。
一、14、15世纪意大利与古希腊之相似14、15世纪意大利与古希腊的一个主要相似之处就是,它们都是相似的城邦制。
在政治方面,这些城市与雅典一样民主,宗教的势力较弱。
例如在威尼斯,公共建筑较多,教堂的地位不那么显赫、规模不大,一般只有一个大厅,追求赏心悦目,而不着意宗教气氛,宗教实际上成了世俗生活的点缀。
意大利早期文艺复兴建筑的奠基人勃鲁乃列斯基(1379~1446年)出身于手工业工匠,为了表彰他主持佛罗伦萨主教堂穹顶工程的功绩,把他选为1423年度佛罗伦萨的执法官之一。
依然与古希腊相似的是,这种民主、自由而不稳定的政治状况也有利于个性的表露。
罗素指出,“在希腊伟大的时代里出现过的事,再一次出现于文艺复兴的意大利。
传统的道德束缚消失了,因为它们被认为是与迷信结合在一起的;从羁绊中获得的解放,使个人精力旺盛而富于生命力,从而产生了极其罕见的天才的奔放”[2]。
这真是一个需要巨人并产生了巨人的时代,我们看到,在古代有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而在这一时期,则有米开朗琪罗、达芬奇等。
古希腊与文艺复兴初期的意大利不仅在政治生活、市民的日常生活方面相似,而且,并且主要地是经济生活的相似。
14世纪意大利手工业相当发达,由于地理位置及当时的交通条件,与古雅典一样,也是东西方贸易的中心。
顺便指出,意大利由于其有利的地理位置,较之其他地区更易受到翻译运动及各种思想的影响。
由于经济生活以及政治条件等的相似,给这两个相距千年之遥的社会带来了又一个相似之处,即二者均拥有特有的知识阶层。
古希腊的经济足以使部分人不从事体力劳动,而专门从事文学艺术创作以及作哲学的玄思。
在14、15世纪的意大利,同样由于经济繁荣、政治民主,人们有条件参加各种文学、艺术、学术和政治活动。
在当时,意大利与阿尔卑斯山以北的欧洲其他地区不同,在那儿,只有城市的人在城里居住,武士与贵妇人则住在他们的庄园,以管理他们闭关自守的封建领地。
那些只管土地耕种的贵族甚至被称之为“可尊敬的但却是乡下的贵族”。
但在意大利,上层有教养的阶级在城里拥有住宅,他(她)们的大部分时间是在城里度过,新兴的工商业者们在这里过着豪华的生活。
这就有可能交流思想与知识,而思想与知识只有在交流中才能发酵与更新。
在此提及这一时期的思想家罗伦佐·瓦拉(1407~1457年)或许是有趣和有意义的。
瓦拉既对希腊原著感兴趣,又与平民人文主义者有联系。
他以其关于语法、修辞学以及希腊和拉丁文本的渊博知识,论证了《君士坦丁的赠礼》——教皇因此拥有统治世俗的权力——是“语言愚蠢”的伪造,从而暴露了伪造者“荒谬之极的厚颜无耻”。
瓦拉进而以其“纠错功能”搜索了更多文本。
瓦拉的本意并非与教会过不去,而是要使教义更为纯洁,但他的工作显示了理性的增长[3]。
二、人与自然的发现文艺复兴运动的核心是人与自然的发现,这对于近代科学的兴起至关重要。
在古希腊和罗马时代,人们赞美自然,人受到尊重。
而在中世纪,如黑格尔所深刻指出的,“在宗教生活的对面,矗立着一个外部世界,即自然界、人的心情、欲望和人性的世界,这个世界之所以有价值在基督教看来就仅在于它是有待被克服的障碍”[4]。
具体来说,中世纪否定人之作为人的存在。
人匍匐于愤怒的上帝和复仇的基督面前,需要永世的悔悟与赎罪,只有今世的苦难才能换取来世的拯救。
中世纪的神学家安瑟伦说:
“轻视自己的人,在上帝那里就受到尊重。
不顺从自己的人,便顺从了上帝。
可见你应当把自己看得很渺小,这样,在上帝眼中,你就是大的。
”在文艺复兴及宗教改革运动中,宗教外在化、世俗化了。
思想家强调在一个慈悲的上帝和富有同情心的基督面前人的自由能力与今世的幸福。
对于中世纪那样愤怒地惩罚世人并要求世人放弃一切的上帝,宗教改革领袖路德直截了当地说:
“爱他?
我不爱他,我恨他”。
与此同时,人文主义者则竭力抬高与突出人的地位。
文艺复兴运动的前驱但丁宣称: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
”充满了自信和对中世纪的叛逆精神。
彼得拉克(1307~1374年)面对宗教势力为自己辩护道:
“我自己是凡人,我只要求凡人的幸福”,这句话成了人文主义者的名言。
伊拉斯谟则嘲笑道:
“几乎所有的基督徒都因为盲从和愚昧而成为可悲的奴隶。
”在题为《谈话》的文章中,他以普通人之间对话的方式反映日常琐碎事情[5]。
这才是基督教脚踏实地的源泉,也是基督教最终要解决和落实的问题所在。
随着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肯定人的价值,宣传人的解放,那曾经被教会吞没的人的生命力和生命活动重新转向了人,转向了自然界,并从中产生出各种艺术及科学研究活动。
人是从事艺术与科学活动的主体。
随着人的解放,以人为中心的文学艺术和以自然为对象的科学面对新世界的来临,找到了其存在的依据[6]。
同时,中世纪认为神圣天体下的自然与天国比较是微不足道的。
圣安布罗斯说:
“讨论地球的性质与位置并不能帮助我们实现对于来世所怀的希望。
”他们甚至认为,人们对大自然的欣赏和观察也是一种罪过。
在1433年5月巴塞尔宗教会议期间,一群僧侣漫步于菩提树下,听见夜莺在美妙地歌唱。
他们都惊呆了,以为这是妖怪或撒旦的化身,是要来诱惑他们。
回去后,他们一个个郁郁不乐,有的甚至得病死去。
在这种凄惨的气氛中,人所从事的一切认识、改造自然的活动当然被认为是大逆不道的。
到中世纪末,这种情况开始发生改变。
首先是泛神论的影响。
泛神论认为,通过上帝的“流出”而形成物质的世界。
于是,自然也就有了相当的神性,具有相对的独立性。
自然中的万事万物在泛神论者的眼中不再是死寂的或转瞬即逝的、易腐败的东西,而是活生生的,自然同上帝一样永恒。
这样,泛神论就从一个方面动摇了宗教教义,引导人们去欣赏自然的美景并导致自然的发现。
文艺复兴运动进一步将人的目光由天上引向地下,从彼岸导向此岸,从追求上帝的虚幻到欣赏上帝所创造的自然的宏伟、崇高与迷人的魅力。
思想家们宣称,这是由欣赏自然的美来体会上帝的全智全能。
在文艺复兴运动中,自然界中的一切成了哲学家理性思维的对象,是文学家、艺术家欣赏、描绘的对象,是科学家认识改造的对象,也是广大人民劳动工作的对象。
人的发现与自然的发现是相互促进的。
对东方香料和奢侈品的向往使他们胆大妄为,仅凭“地球是圆的”和极其粗糙的地图便踏上未知归途的环球航程。
反之,自然的发现也促使人的解放。
航海与地理大发现不仅到达新大陆,得到宝物,而且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思想,使人们面对自然感到自己的力量。
非洲南端海角的发现者将其命名为“风暴之角”,葡萄牙的约翰二世则改为“好望角”[7]。
哥伦布以前所未有的气概宣称:
“世界是渺小的。
”这看来应该是在哥伦布航海前的豪言,他大大低估了地球的周长——“幸亏如此”,巴尔赞写道[8]。
历史上有一些美妙的错误,这或许是最有意思的一个。
麦哲伦环球航行剩下的18名船员于1522年9月回到西班牙,他们每一个人得到一件形简而意骇的礼物——一个地球仪,上面就刻着一句话:
“你首先拥抱了我!
”其中蕴涵了多么丰富和深刻的含义!
航海与探险还使人更富于进取心和无畏的精神。
一位西班牙议员在议会上宣称,“以前我们在世界的边缘,现在在它的中央了,这给我们的命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9]。
伊斯拉莫欢呼道:
“永恒的上帝啊!
我看见一个多么美好的世界正在出现,我为什么不能变得再年轻些呢?
”[10]这就是当时文化的首要特征,歌颂人的自然性和自然的人性。
马克思指出,“任何一种解放都是把人的世界和人的关系还给人自己”[11]。
文艺复兴运动就是把人的自然属性,以及人与自然原始一致的关系还给人自己。
显然,此时人与自然的解放仅仅是开始。
在西班牙人作为发现者站到世界中央之时,他们确实给新大陆的命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改变”,那就是掠夺、奴役和传染病。
伊斯帕尼奥拉岛上的土著在1492年约有25万人,短短的46年后,至1538年仅剩500人。
墨西哥人口在西班牙统治的最初100年间减少了约90%[12]。
一部分人的解放是以另一部分人的奴役为代价的。
三、古代自然观复兴与刚从神话中转变过来的古希腊哲学家一样,刚刚获得解放的文艺复兴初期的人文主义者和思想家们也把自己置身于自然之中,欣赏、赞美具有神性或人性的自然。
同时,在以希腊思想来驳斥宗教神学和经院哲学的权威之时,也就确立了古代文献的权威。
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中不可能哺育近代科学精神,只能产生打上时代烙印的有机自然观,在全面复兴古代文化的同时复兴古代自然观。
文艺复兴初期的哲学家库萨的尼古拉(1401~1464年)认为宇宙是无限的,没有中心,所以就没有“在上”、“在下”之分,“星球”也就没有“高贵与低贱”之分。
著名的数学家卡尔丹诺(1501~1576年)因研究根、提出解三次方程的公式而驰名,还第一次引入虚数,他同时还是机械师和医生。
虽然如此,他对自然的看法同古人如出一辙。
卡尔丹诺同样对宇宙论问题感兴趣,认为存在有第一物质和宇宙灵魂。
动物中最简单的是蠕虫,由蠕虫产生出其他一切动物。
人是天与地的中间环节。
与卡尔丹诺同时的特勒肖(1508~1588年)则相信是冷与热对立面的斗争造成万物。
热产生光、透明性和运动,是生命活动的原则。
从冷生出稠密性、黑暗、不动性和静止。
自然中的万物循环而产生万物。
哥白尼体系的反宗教意义是显而易见的,也有大量观察的基础,在这一点上明显不同于古代亚里士多德的日心说。
然而哥白尼也受到古代那种认为自然界简单和谐的观念的重大影响。
哥白尼在谈到日心说时写道:
“……这样,我们就发现在这样有秩序的安排下,宇宙里有一种奇妙的对称。
轨道的大小和运动都有一定的谐和关系,这样的情形是用别的方法达不到的。
”柏巴特菲尔特写道,“哥白尼在构造日心说时,心中燃起如同祈求般诗一样的感情”[13]。
此外,在他的体系中还接受了古人关于恒星固定在外部天上和匀速圆周运动的见解。
由此可见,古代关于自然的观念对哥白尼影响之深。
日心说的坚决拥护者布鲁诺是一位坚定的反宗教的斗士,然而他也受到古代自然观的影响,仍然不是一名近代意义的人物。
他反对为经院哲学所吸取的亚里士多德关于“不动星域”的宇宙观,代之以古代原子论认为有无限多个宇宙的观点。
因而太阳并非是中心,或者说宇宙根本没有中心。
与其说布鲁诺在科学上比哥白尼进步,不如说是一种自然哲学代替另一种自然哲学。
布鲁诺与当时大部分思想家一样,也认为宇宙是活生生的,他写道:
“世界及其肢体都是富于生机的”,并处于不断循环演变之中。
自然是以“蜷缩形态”包含在统一实体中的东西的“展现”。
同亚里士多德一样,他对自然也作目的论的解释:
自然中被做成的一切“不是没有考虑,没有理智”地做成,而是体现了世界灵魂的安排。
他用诗句写成的《论无限、宇宙与众世界》与千年前伊辟鸠鲁的《物性论》雷同。
另一位文艺复兴运动中的著名人物康帕内拉(1568~1639年)在其名著《太阳城》中认为,自然是神所流溢出来的。
后来成为巴黎科学院秘书的人文主义者,文学家丰特列尔(1657~1757年)在1686年写道:
“当天空成为一个小的蓝色的穹形,嵌着许多星星,我觉得宇宙是太狭窄了,我几乎要闷得透不过气来。
但是现在宇宙在高度和广度方面都扩大了,包含了成千的漩涡。
我的呼吸开始舒畅起来,而且觉得宇宙比起以前要壮丽得多”。
虽然这番话说于17世纪下半叶,但是仍然可以生动地看到文艺复兴运动与科学的某种关系,看到诗人儿童般的想象,看到天人合一。
这一时期还流行大小宇宙联系的观念,这一观念同样源于古代。
在中世纪后期与文艺复兴运动中,这一观念也是在一个方面否定宗教神学,后者认为地上的事物与天界是不可比拟的,是截然区分的。
这一时期则重新流行古代的观念,认为二者具有对应关系,天体的活动会影响地上诸事物及人的生活。
帕拉塞尔苏斯进而认为人的每一器官都与天上的某个星球相关,而人体内发生的过程基本上也就是自然界所有的那些过程。
在哈维那里,小宇宙中的循环——人体内的血液循环,正体现了大宇宙的循环。
16世纪拉斐尔的著名壁画《雅典学院》中,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一起站在一群哲学家的中央,亚里士多德一手指地,柏拉图一手指天,另一手拿着《蒂迈欧篇》。
这清楚表明古希腊思想家在这个时期的影响,以及《蒂迈欧篇》在当时的流行。
而《蒂迈欧篇》是柏拉图论述自然哲学的唯一著作,他的关于理念的著作在这一时期没有被引起任何重视。
总之,这一时期的思想家对自然的认识尚不属近代科学知识体系,如同古典文艺的复兴一样,也是古希腊自然哲学的复兴。
而他们认识自然的方法,“……也像文艺复兴时期其他思想家那样……不仅从科学、哲学的角度去认识世界,而且还以诗的、艺术的形式去领悟世界”[14],这正是古希腊人认识自然的方法:
直观、思辨与猜测。
这两个时期自然观相似的根本原因在于,首先,提出具有朴素辩证思想的自然哲学家都属于在当时上升的阶级或阶层,在古代是工商业奴隶主,后者则是新兴的资产阶级。
其次在认识论上,这两个时期的人们都是第一次——在古希腊确是第一次,而在14、15世纪刚从中世纪囹圄中苏醒过来的意大利则仿佛是第一次——以天真的童心面对自然,如同儿童一般,将自身融化在大自然中,又将大自然化为活生生的人。
他们实际上都缺乏具体资料,必然要以想象将十分有限的资料联系起来。
这里还需注意两个问题。
一方面,正如文艺复兴这一总题目所表现的,这一时期的自然观也是古代自然观的复兴。
显然,复兴并不是辩证的复归。
罗素指出,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人,没有一个会让柏拉图或亚里士多德感到不可解[15]。
然而另一方面,这一时期的自然观也不能认为是消极地再现古代自然观。
这是一种积极的复兴。
考虑到文艺复兴初期这种自然观产生的思想背景与社会基础,即可充分理解这种复兴的积极意义。
中世纪的作家习惯于运用古老的原始资料来完善和证实他们预想的基督教设想,而文艺复兴时期的作家则惯于利用古典作品去重新考虑他们预想的观点和去改变他们的表达方式[16]。
文艺复兴运动“对古希腊罗马的文学、艺术、伦理思想和哲学进行研究与改造,创造了适合于推动资本主义发展的文化和世界观,其目的在于打破天主教会和经院哲学对人们精神上的束缚,并为资产阶级革命提供思想准备和舆论准备”[17]。
自然哲学的复兴同样也起到了这样的作用,使人们从中世纪的宗教自然观中解放出来,重新以自然解释自然,这就为近代科学的萌芽提供了良好的土壤与环境。
这是一片怎么样的土壤呢?
1462年法国普罗旺斯的伦尼王在基督圣体节之夜举办兼带宗教和交际性的娱乐宴会,在会上所演出的曲目形象生动而又典型地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气与时尚。
演员们扮演了罗马神祗、战神与智慧女神、潘神、冥王和他的妻子,半人半神的牧神,半人半鱼的海神;《圣经》里黑罗德王遭魔怪杀害;古代犹太人围绕金牛舞蹈,基督及其信徒;波斯魔术师追赶星宿,以及以战车车轮上的镰刀碾敌人等。
从希腊罗马神话到圣经,从原始宗教舞蹈到十字军的战场再到魔术与占星术,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
归结起来看,在15、16世纪的意大利与欧洲,还存在着虽已受到打击并大大世俗化,但仍有相当影响的宗教神学势力,一直波及牛顿及达尔文时代,并以各种变化了的形式延续至今。
在中世纪教义被铲除之处,古代哲贤的学说取而代之,复兴了泛神论色彩的自然哲学。
形形色色的魔术、神秘主义、占星术等则是在新开垦的土地上滋生的杂草。
近代科学正是在这块土地上破土、发芽、生长。
第二节觉醒与前瞻文艺复兴前期(大致以哥白尼发表《天体运行论》的1543年为界),人类对自然的认识以及认识的方法是古希腊鼎盛期及更早期的自然哲学与认识方法的复兴,文艺复兴后期西欧近代科学的兴起也走上了一条与公元前3世纪之后所谓希腊化过程相似的道路。
在公元前3世纪后,一方面传播希腊思想,另一方面开始了一些简单初步的实证科学研究;同样,在文艺复兴后期也萌发了近代科学的胚芽。
在公元前3世纪,“……从全面的哲学学说和百科全书式的知识综述,过渡到了比较具有现代气息的专业化,确定的和有限度的问题和别的问题分离开来,单独加以研究,对自然的认识有了真正的进步。
事实上,从雅典的综合哲学到阿基米德和早期的亚历山大里亚的分析科学的变化,就同从中古时代晚期作家的经院哲学(我们从第一节看到,实际上应是从古代自然哲学的复兴之后)到伽利略和牛顿的近代科学的变化,十分相似”[18]。
虽然如此,古希腊在经过罗马时期后,跌落到中世纪的低谷,而文艺复兴后的欧洲却从封闭的圆圈中走了出来,踏上前进的大道。
与文艺复兴前期复兴古代学术的情况一样,这里同样具有深刻的社会文化背景。
文艺复兴初期与古希腊相似,仿佛是第一次以天真的童心面对自然,然而这毕竟只是“仿佛”而已。
在中世纪漫长的千年中,尤其在后期,人类并未停止成长,到15、16世纪,在意大利,在欧洲已经孕育了前所未有的新因素与新思想。
一、15、16世纪意大利与古希腊之不同毋庸置疑,在中世纪后期出现的诸多因素中,最重要的是技术与生产力的发展,其中中国三大发明的传入具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培根正确地认识到,这三大发明“改变了整个世界许多事物的面貌和状态,并且由此产生无数变化,以致似乎没有任何帝国、任何派别、任何星球(也就是超过培根本人所信奉的占星术)能比这些技术发明对人类产生更大的动力和影响”[19]。
千年来在生产实践,在手工业工场中积累了前所未有的大量的经验材料(可见一般的科学史著作),为不久之后从理论上加以总结,促使近代科学的兴起提供了必不可少的雄厚的基础。
特别是中世纪末生产力的发展,是奴隶社会即使是最繁荣时期所不可比拟的。
第三章已经分析了手工业发展的意义。
其次,在资本主义的萌芽中,在城市生活的背景下,出现了新兴的知识阶层。
文艺复兴初期意大利和古希腊的知识阶层在组成与来源有不同之处,到16世纪下半叶后尤为显著。
古代的知识阶层对于从事实践工作的人是卑视的,后者也没有受教育的机会,不能跻身于知识阶层之列。
到文艺复兴时期,随着市民阶层的兴起,市民的文化水平普遍提高。
据说在当时的佛罗伦萨没有不会读书的文盲,甚至驴夫也能吟诵但丁的诗句。
随着新兴的资产阶级登上历史舞台,新的生活方式需要各种艺术与工程技术的人才,形成了新的价值观念,这就提高了昔日工匠和手艺人的社会地位,出身虽低微但有才华的人成为新贵族的座上客,或是朝廷里受欢迎的人,受到日益完备的奖励制度的支持。
威尼斯政府最早为发明者提供法律保护,从而促进了技术的发展。
意大利画家法契诺(1433~1491年)认为艺术家应是一位学者和有身份的人,而非技工。
这代表了因自己的才能与知识而获得社会地位的昔日小人物们的心声。
“当时艺术家的社会地位已大大提高,可以与人文主义者和其他有学识的人物来往,他们迫切得到这些人的赞许,并极愿听取这些人的意见。
”[20]另一方面,上层掌握知识的人们则打破陈规陋见,将自己的知识与生产实践结合起来,向市民与手工业者传授知识。
例如帕拉塞尔苏斯反对那些用拉丁文讲课的权威,认为他们不接近下层人民,他则用德语讲课,吸收担任外科手术的理发师、药剂师等来听他讲课,以便把他们组织到新的医疗队伍中来。
从中还可以看到这一时期在文字应用上的变化。
在中世纪及文艺复兴前期,学术著作基本上都是以拉丁文写作,而工匠则用民族语言。
到16世纪末17世纪初,学者已混合使用两种语言,例如哈维的论文用英文与拉丁文混合写成,伽利略以意大利文写他的实验,再以拉丁文写论文,有的学者干脆就用民族语言写作,如做落体实验的斯台文用荷兰文写《静力学》和《流行力学》。
权威性的不列颠百科全书写道:
“本来不同的阶级参与相应于本阶级的不同行业,在这些行业活动之间是禁止交往的,而今,这种壁垒也松懈了。
”各色人等在一起共同生活和工作模糊了阶层间的差别[21],学者与工匠“自由交往”。
在意大利,为数众多的世俗教育者应运而生。
萨·本采从更广泛的文化背景分析了上述变化[22]。
一种既不同于中世纪,也不同于古代的新的人际关系逐步形成,在这种新型人际关系的基础上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行会组织,研究自然科学的组织也在这一时期出现。
1560年,在那不勒斯创立了第一个自然科学社——“自然秘奥学院”,这是科学家组织的先声,表明在新的知识阶层中形成了研究自然的团体。
17世纪初,林曳(猞猁或山猫)学院成立于罗马,参加者认为他们的智慧犹如山猫的目光一般足以洞察自然界之奥秘,伽利略即属于该学院。
1651年,美荻奇贵族们在佛罗伦萨创立了西芒托学院,1662年英国成立皇家学会。
这正是培根在《新大西岛》中为他的乌托邦社会提出的两项计划:
建立工匠、手艺人和科学家的联盟,以及建立学者的合作团体——梭罗门宫。
总之,这一新兴的知识阶层是古希腊所没有的,他们是封建社会内部在文化与科学方面成长起来的新兴资产阶级的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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