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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台十年我依然讲不好一个故事
讲台十年,我依然讲不好一个故事
2008年是我走上讲台的第一年,当年的一场地震,90秒,撕开了无穷尽你想象的残酷,击溃了千万人的生活梦想。
那年的处暑,我入职为师,一心想做一个优秀的教师,时时提醒学生行动上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学习上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用不多久他们就会跳跃龙门、大学毕业、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现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可讲台十年,生命里的地震不断,不停地改变着我的人生认知。
在那个豫南的小县城。
开学当天我亲眼看着每一张桌椅被抬进教室,我把每一个孩子的名字记住,做好登记,第一个夜晚,我不知道给他们灌了几碗鸡汤,他们眼睛瞪得大大的,后来的很多夜,我都梦到过这些孩子。
那年的9月10日,是我人生的第一个教师节。
那天的办公桌上放满了鲜花和贺卡,花香和油墨味会让你在某个瞬间觉得自己的灵魂是带光的。
这种瞬间有时会出现在阳光里黑板掉下来的粉笔末的光影中;有时他会和操场上夜空的星光交相辉映;有时他会和办公室天花板上的灯光相伴。
那年,我的基础工资是685元,每节课是6元补贴,班主任费可以拿四五百元,回老家时候能给爸妈买两身衣服。
那时,小县城的房价是每平1200元,我还住在校园的宿舍楼里,每个晚上我都会在学生寝室聊上一会儿,谁晚自习后爱去操场运动,谁爱偷偷去厕所吸烟,谁在或明或暗的恋爱都能知道。
有时,熄灯后回来的学生不知道我在宿舍就开始了各种喷师式吐槽:
数学老师课堂讲“这是X轴,这是Y轴,我在这里放个P。
”
建立坐标系的时候问:
我为什么这么建?
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建?
2009年年初的第一场雪,是在一堂停电的夜自习里开始下的,班级里他们打开窗户尖叫,犹如我们曾有的年少一样。
2009年的前半年,是我在校园里住的最后半年。
经常有学生在我那儿吃饭,去的最勤的是个绰号“和尚”的同学,饭后爱给我们表演单手劈砖,偶尔也会表演腿断木棍、头断钢板。
高中毕业,他去郑州一所大专就读。
后来,他去了南方某特种部队,常跟着参加俄罗斯、中东等国家军事演习,被外国兵称为“功夫大师”。
2015年,他对我说:
老范,去XX看看新闻。
我才发现他参加了当年的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阅兵。
从春暖花开到七月放假,整个前半年我都在校园里浸泡着,好像困于大海的孤岛脱节于繁华的世界,有时确实就是这样。
记得,找一个老爱玩手机的学生谈话,他说老师,父母都不在乎我考不考得上大学,就不用麻烦你了。
顷刻,突然地使命感和责任感让我讲道理、打比方、举例子都用了,手机也给其摔了,学生只是笑笑,人也很礼貌,几天后又拿来一个新的。
离校时,他给每一个老师都送了一件礼品,他没有毕业就走了,他爸爸属于那种较早去男方打拼的人,广州有一个工厂在等他去负责。
后来我结婚时,他托同学给我送件礼物。
此后的几年里,有好些瞬间我都觉得自己才是个待教育对象。
我多想讲一个顽劣不堪的少年,在我的指导下迷途知返,悬梁刺股、奋发向上考入理想大学的故事,可我讲不好这样的故事。
下半年,我和几个同事搬出去,在附近的小村庄租了一个小院。
院里有一架葡萄,三棵梨树,村后有条河,长有些许苇草。
每天早上六点之前是必须赶到学校看早自习,晚上十点左右回去,忙到疲倦。
那时,能给我些温馨的就是看着班里七十来个孩子读书学习。
那年的冬天真得好冷,从十一月到开始,连着下了五场雪,每场下的都是很紧。
这个时候的从住所到学校的路就显得无限长了。
年底,大当家和二当家结婚,离开了我们的小院,骚俊升级做了爸爸。
2010年三月,院里桃花开,然后是梨花开了一院雪白。
常来这光顾的猫儿五月份下了一窝崽,院子里还多了一只流浪狗,七月份这只狗也下了一窝崽。
两周一次的周末,外出钓钓鱼,偶有收获,猫儿比我们还高兴。
时不时去任叔家的农家小店吃顿饭,那个小酒店忙起来会有五六个高中老师帮着端盘子上菜,任叔一说起来都很自豪,善良的任婶一有空就把我们几个人叫过去炝几个菜喝点小酒。
如今离开那儿四年多了,真的很想念他们。
我多想讲一个农家小院惬意生活图,可我讲不好这样的故事,我们夜晚肆意的吼唱引来邻居大娘的不满,二当家会在吵架后回小院避难,骚俊会因为孩子没人看发愁得瞪媳妇一眼,同我住在一起的毛毛和媳妇电话聊着聊着就摔了手机。
2011整个前半年都是在拼命状态下陪伴高三生在百日冲刺的宣誓中度过的,那是我最怀念的100天。
但,那段时间就是整日监考、改卷、评讲、总结、补漏、冲刺,和那些要参加高考的孩子们一起早起晚睡,发誓过了6月8号把试卷扔进马桶,把教科书送去废品站,让学生自由地去早恋。
那年,有二月的冬雪初融,有三月的田野荠菜,有四月的办公室数不完的试卷,有五月的婚宴,有六月的高考,有毕业照里我们都睁不开眼睛的模糊的脸,有太多无法言语的怀念。
高考结束,背上包,我去拥抱这个我热爱的世界了。
七月,我在桂林爬瀑布、游漓江,恋上那里的山水。
八月,我在西湖,带着要新婚的媳妇,在杭州的烟雨幸福地望着西湖说,法海呢?
转到乌镇,东栅的下午人流,西栅的夜晚静美,南栅的清晨安详,我真的喜欢这里。
夜游西塘,很美,穿过长长的弄堂,是水,是桥,是汹涌人流,是酒吧里传出的动情歌谣。
九月,在一场风花雪月里结束了自己的爱情,进入围城。
我本想讲一个王子和公主克服遥远的距离和物质的世俗而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故事,可我讲不好这样的故事,婚后三天就是我去读研的离别,日常相处中随时有你我互捅的揭短嫌弃,一地鸡毛。
那年10月以后的日子,我常常坐在河师大图书馆后的中心花园里,怀念那群带了三年的孩子,想起他们放学后从教室飞快地奔向思源楼餐厅的幸福表情;我在文苑楼的阶梯教室里听老师讲课的时候,怀念那些东二楼442宿舍的兄弟,想起我们每月能领83元的师范生补贴去家属院餐厅聚餐的幸福时光。
我会想起在新蔡一高的办公室里那爽朗的笑声,会想起老赵从东北回家跑过去看我们模样,会想起小曹和小李包的水饺。
我想讲一个时光从天倾盆而下,胸怀教育大志转身离开旧地绝不回头的故事,结果却讲成了一个对过去总是恋恋的文艺青年的故事。
2012来了,全世界都在等12月21日,而我在等一个人。
那年的1月8日,是春运第一天,我在头痛、脚凉、身冷中挤着春运的列车去新乡参加研一的期末考试,那场考试让我见识到一个真正的学习高手不仅能在一场考试中狂砍90分,而且还能送出许多60分的助攻。
那个年初,台湾地区领导人换届选举还可以向大陆直播,讲了三年的政治课,这是第一次直观台湾政治生态。
作为一名政治老师,关注点也就在这方面吧。
那年的政治题考试常用的材料是:
国家主席胡锦涛出席在韩国举行的核安全峰会,在印度新德里举行的金砖国家领导人第四次会晤,会后发表了《德里宣言》……作为一位政治教师,爱被问:
你是搞政治的,对时事政治的看法。
可我永远看不懂,就像我们当时想象不到这么情投气和的中韩关系四年后的2016可以被萨德搞得如此不堪,就如我们不清楚五年后的2017中印边界线竟会如此纠缠,譬如谁知道今年金砖五国今年发表的是《厦门宣言》。
我想说,不是我们搞政治,是政治搞我们,我不是时事政治老师,我是思想政治老师。
那年的5月有小曹和小马的大婚,作为小马室友兼小曹同事及二者的共同同学,我见证了他们的爱情,他们结婚那天,我想起郑芬芬执导的《听说》里的句子:
我的梦想就是娶你回家,生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那年的6月,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参加高考了,第一门考英语,跑来跑去找不到考场阿,突然一身冷汗中惊醒。
算算,那时离我的高考已过八年,我们偶尔会调侃,幸亏我当年高考争气,当上了体面的老师,而不是像那个学渣,成了一个没有文化的房地产老板。
那年,有太多的突然,譬如“历史有时候会在一记耳光中改变”,王的出逃和薄的落马让人突然到不知所措;譬如中国好声音突然火爆到超过原来的超级女声,可最后的冠军是梁博,而不是我们都看好的吉克隽逸,直到两年后我们才会发现最成功的竟然是那个吴莫愁;譬如诺贝尔文学奖给了中国作家莫言,他说“我准备用奖金在北京买套房子,大房子,后来有人提醒我说也买不了多大的房子。
”譬如女儿迫不及待的提前半个月和我见面,狼狈的我还没有购置好她的所需就看见她的模样。
我也长吁一口气,12月21日之前终于等到你。
我准备了好几个名字,想慢慢留给她选;我准备了好些裙子,想慢慢留给她穿;我准备了很多故事,想慢慢讲给她听。
可我又担心那些名字不浪漫,那些裙子不好看,那些故事讲不完。
2013年开学的日子是正月十六,那时我在新蔡一高的最后一个学期,我的同学兼老乡物理猴(教物理的侯老师)半年前已回到我们的母校虞高。
在新蔡的那半年时常会想起他,想像他那样回去,也会想起学生讲物理老师的段子:
物理课讲动量守衡。
老师:
一个鸡蛋去撞另一个鸡蛋,谁碎了?
一同学小声:
心碎了。
老师:
谁的心碎了?
同学:
母鸡的心碎了。
那个前半年最忙的就是研究生的毕业论文,断断续续写了修,修了再改,用了近一年。
我都不知道从新蔡到新乡,半年来来回回跑了记不清的次数。
六月,毕业季,我想讲一场感人的离别故事,可人生总有那些遗憾,如缺席了6月2日的毕业典礼、不能聚的师生合影和到不了场的毕业散伙饭。
那年的8月20日,我离开了青春熊熊燃烧五年的新蔡一高,返回虞高母校。
五年里,好些人,好些事儿,足够醉倒最美的青春,再见,那些没来得及说再见的人。
那年,我的基础工资从1500变成了932,我的课补从6元变成9.5元,班主任费是五六百,老家的房价是2000+。
那年,我满三十岁,开始负担,开始顽强的爱着生活,爱着世界,我们终于定了一个窝。
那年,女儿爱生病,基本每个月的银子都会交到医院去,每个空挡都会跑去医院。
那年,有一次校长、副校长、书记、主任等在教室等着听我的课,等到下课才等到从医院匆匆到校的我。
真的很愧疚,我的职业道德和人生信仰里都有责任和尽力,我也想尽力处理好职业和家庭的关系,可我没有讲好一个不负如来不负卿的故事。
2014年有段时间特别灰暗,看着一个学生的突然永久的离开,没有经历过真的无法感受那种发不了声的痛。
有时,成长就是直面生活中越来越严重的失控感和无能感,直面生活中不可推卸的责任感和无可明状的紧迫感。
那年,黑龙江、河南、江西等地中小学教师发生好几起罢课,而我所亲见的罢课则是在两年后的冬天,那群体里或许有我的老师,那年我们的工资涨了。
我好听谁想讲一个有志气年积极投身祖国基层教育的故事,然而却听生活讲了一阕词:
十年从教路茫茫,工资微,鬓如霜,心发慌,桃李无言,泪千行。
2015年的开年大戏是《平凡的世界》,路遥先生的书是第一个让我感触到骨的,每接手一届新学生,我都会推荐这本书。
那个上半年最火的就是一位学姐写给郑州某中学的辞职信: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
那年的9月3日是放假的,在北京的那场阅兵里有个“和尚”,那天我和在西北的一个学生聊了很多。
她问我,老师,看到他了吗?
我说看到了。
她说她感觉到他们两个人正在拉开,不会在一起的。
我说是,这的看两个人的造化,造化还不够。
姑且称这女孩为小西北吧,她是在武馆认识“和尚”的,我觉得可能更早,因为每年一次的校运动会,只要武林风的歌曲一响:
豪情在天谁能与我争锋,青锋在手谁能倚天屠龙,中原逐鹿方显英雄本色……操场上多少小姑娘都在崇拜呐喊“和尚、和尚……”在那众多呐喊的人群中或许就有小西北。
我多想继续讲他们的故事,可我讲不出一场圆满的结局。
2016年来的时候,看到山西的一代课教师的新闻。
我不知道这样的教师需要什么样的安慰,但愿所有的悲伤都抹平,但愿心中的梦想能践行。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离得越远的事情记得越清,离得太近反而模糊。
我能记得的是愈发蔓延的校园欺凌被国务院给发文专项治理,郭曹二师徒的撕逼大战,去了一趟想了很久的云南看了大理和丽江。
我讲不好的师生缘,郭曹二人撕开让我们看的狗血淋淋。
感谢那年夏天的奥运会,感谢那年夏天的中国女排,感谢那个它鼓励的是我们每一个中国人女排冠军。
你会被折磨、被质疑、被困难践踏得体无完肤,但你要撑着剑站起来;你会惊慌,会恐惧,会迷茫不知所措,但你要把狰狞留给对手。
你不能倒下,你还要支撑着同伴不能倒下。
不管多难,都要挥拳和怒吼。
2016,我讲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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