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本草纲目植物释名补正.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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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珍本草纲目植物释名补正
李时珍《本草纲目》植物释名补正
【摘要】目的通过对李时珍《本草纲目》植物释名部份的研究,指出其植物命名探求中存在的误释。
方式运用科学的语源学研究方式,并结合现代生物学验证法,对错误的植物释名进行补正。
结果李时珍的植物释名存在比附字形、望文生训,错用声训,误以修辞义为命名义等错误方式。
结论《本草纲目》植物释名尽管存在误释,但其可信率达%,其植物命名研究已经达到那时最高水平。
【关键词】《本草纲目》植物命名错误方式
Abstract:
ObjectiveTopointoutthewrongexplanationsbystudyingplant-naminginCompendiumofMateriaMedicawrittenbyLiscientificmethodofetymologicalstudycombinedwiththemodernbiologicalvalidationmethodwasadoptedtosupplyandcorrectthewrongplant-namingexistmanywrongmethodsinLiShizhen'splant-naminginvestigation:
plant-namingiswronglyinterpretedliterallyorbyabusingsounds;therhetoricalmeaningoftheplantnamesiswronglyregardedasplant-namingreason.ConclusionThereexistsomewrongexplanationsonplant-naminginLiShizhen'sCompendiumofMateriaMedica,buttheconfidencerateisupto%andthestudyofplant-naminghadalreadyreachedaveryhighlevelatthattime.
Keywords:
CompendiumofMateriaMedica;Plant-naming;Wrongmethods
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是历史上收录植物名最为集中的一部高作,关于植物命名研究史来讲,最为宝贵的是它专门列有“释名”部份。
“释名”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李时珍之子李建元《进本草纲目疏》中所说的“正始”,即正名,正其名义之始,也确实是说,说明某种药物名的命名缘由。
这关于传统训诂学、语义学、语源学都具有超级重要的价值。
正如钱超尘评判的:
“李时珍这位伟大的医药学家、植物学家和诗人,在他的药学和植物学高作中,普遍运用我国传统训诂学的方式,给文献语义的研究,提供了很多有价值的资料。
他在训诂上的成绩,集中地体此刻《本草纲目·释名》中。
李时珍之‘释名’是继汉刘成国《释名》以后又一部探讨语源及相关名物训诂的重要高作。
[1]”李时珍在探求植物得名时,大量运用训诂学方式,包括形训、声训、义训,因此在释名时每有收成,或諟正前人之谬,或独创自家之说。
今仅举二例:
稗乃禾之卑贱者也,故字从卑(谷二“稗”[2])。
按,此说近是。
稗,前人以为是禾的分支。
《说文·禾部》:
“稗,禾别也。
”段玉裁注:
“谓禾类而别于禾也。
”《左传·定公十年》:
“假设其不具,用秕稗也。
”杜预注:
“稗,草之似谷者。
”稗为禾之分支,故有“禾之卑贱者”之说,引申为微小、非正式之义。
稗,犹、裨,皆有次要、分支之义。
稗、,並母支部;裨,帮母支部。
並帮旁纽,支部叠韵。
,黍的分支。
《说文·黍部》:
“,黍属也。
”段玉裁注:
“禾之别为稗,黍之属为,言别而属见,言属而别亦见。
之于黍犹稗之于禾也。
”《广韵·卦韵》:
“,黍属。
”裨,次等的礼服,衣的分支。
《说文·衣部》:
“裨,衣别也。
”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解部》:
“衣别也,从衣,卑声。
犹禾之稗,黍之也。
”《仪礼·觐礼》:
“侯氏裨冕。
”郑玄注:
“天子六服,大裘为上,其余为裨。
”
榧亦作棑,其木名文木,斐然章采,故谓之榧(果三“榧实”[2])。
按,榧即香榧,俗呼榧子树。
夏纬瑛言:
“罗愿《尔雅翼》云:
‘榧,似煔(杉)而材光,文彩如柏,古谓文木,通作棐。
’盖榧或棐之为名,当取义于斐—斐者有文彩之貌,谓其木材之有文彩耳[3]。
”今榧树的树皮淡黄灰色、深褐色或灰褐色,并有不规那么的纵裂,外表看来较有文彩,是以为名。
但由于那时学术进展水平的局限,李时珍对汉语植物命名探求时存在着比附字形、望文生训,错用声训,误以修辞义为命名义等现象,造成误释。
下面咱们对此问题进行分类说明,并就某些植物释名作一补正,以求教于方家学者。
1比附字形、望文生训
把文字与词音混淆,分解字形,曲说字义,这种错误方式在训诂学上称为“望文生义”。
这种训诂痼疾应肇始于王安石的《字说》,陆佃与罗愿并将其“发扬光大”。
其释名途径不外乎两条:
其一,凡形声字皆解为会意字,然后对其声符本身所含义义进行穿凿附会;其二,偶以声训穿凿字义[1]。
刘又辛曾引沈兼士的话批评道:
“一切说之以会意之法,蹈空凭臆,舍实证而尚独断,故学者多非之[4]。
”汉语训诂学上这种“比附字形”的错误方式与欧洲语源学史上显现过的“语源谬论”(etymologicalfallacy)超级相似,前苏联柯杜霍夫(KoдyxoB.И)的《一般语言学》曾有记载:
“古希腊罗马的词源学并无科学价值,因为它们是成立在语音的字母的符号之上,把词作随意的分解和比附的。
摹拟声音和内心活动被看做是词、语言产生的缘故。
如苏格拉底以为'ρεω之因此表示'流动'是因为在发ρ那个音时,舌头运动得很厉害。
依照费古力斯(Figgures)的观点,vos(您、你好)之因此如此发音,是因为说那个词时,嘴唇伸向对话者,而在发nos(咱们)那个词时,嘴唇那么不前伸,空气保留在体内。
罗马诗人阿波莱(Appley)从字形上说明hostis(仇敌)的词源:
字母H像敌对两边之间的一把双头剑[5]。
”从中咱们不难看出,凿求词的书写形式来探求语源并非仅汉语独有。
值得注意的是,李时珍在植物释名时有很多都是比附字形、望文生义,造成误释。
樟,其木理多文章,故谓之樟(木一“樟”[2])。
按:
此说误。
今樟木又名香樟,以浓重的香味为要紧特点,植物全部均有樟脑香气,可提取樟脑和樟油。
樟,应犹獐、鱆,取义于“有香气”。
樟、獐,《广韵》皆为“诸良切,平阳章”。
鱆,《字汇补》为“照昌切”,声韵相近,取义当同。
鱆,即今章鱼,以其肉肥厚香美、营养丰硕而闻名。
明屠本畯《闽中海错疏卷中·鳞手下》:
“鱆,……腹内有黄褐色质,如卵黄,……味皆美。
”明王世懋《闽部疏》:
“莆人于海味最重鱆鱼及寄生,鱆鱼即浙之望潮也,形虽不雅,而味美于乌贼。
”獐,夏纬瑛考证:
“獐,跟麝是相近的动物,有‘香栗子’,其香虽不及麝,然也是麝香之类。
名‘麝’名‘麞’,都是因其有香。
樟树的香气甚著,而名樟,固然与动物之名‘獐’是一样的意思[3]。
”
其木似槟榔而光利,故名桄榔(果三“桄榔子”[2])。
按,此说未审。
桄榔,犹闶阆、躿躴、阬阆,皆取义于高。
远古为同音词khlang[6]。
闶阆,指高门。
《说文新附·門部》:
“闶,闶阆,高门也。
”《玉篇·門部》:
“闶,闶阆,高门貌。
”《集韵·唐韵》:
“阆,高门也。
”躿躴为身长,身长即高。
《玉篇·身部》:
“躴,身长貌。
”《集韵·唐韵》:
“躴,长身也。
”现代四川话称人高为躴长躴长。
今皖歙方言称人、物之高为“高郎郎”[7]。
《广韵·唐韵》:
“躿,躿躴,身长。
”阬阆,高大。
《睡虎地秦墓竹简·语书》:
“阬阆强肮(伉)以视(示)强。
”释文注释:
“阬(音坑)阆(音浪),高大的样子。
”桄榔,是棕榈科高大乔木。
《说文·木部》:
“桹,高木也。
”徐锴《说文系传》:
“按,岭南有桄榔,为木高;又,槟榔无柯,实生其端,其名皆取高木之义。
”段玉裁注:
“此泛言高木谓之桹,非谓桄榔及槟榔也。
”段氏说桹不是槟榔,这是对的,槟榔源于马来语的pinang。
而桄榔那么因高得名,跟闶阆、躿躴、阬阆同源。
《后汉书·西南夷传·夜郎》:
“句町县有桄桹树,能够为面,百姓资之。
”李贤注引《广志》云:
“桄榔树大四五围,长五六丈,洪直。
”可见,“高大”是桄榔树的要紧特点,也是其得名缘由。
菰米,菰本作苽,茭草也。
其中生菌如瓜形,可食,故谓之苽。
其米须霜凋时采之,故谓之凋苽。
或讹为雕胡(谷一“菰米”[2])。
按,清尹桐阳《尔雅义证》亦曰:
“彫,凋也。
其米须霜凋时采之,故谓之彫蓬。
”李晖对雕胡之“雕”,亦同意李时珍的观点,指菰米要在霜凋时才采取,故称凋,即雕;除严寒之意之外,李晖以为还兼有汉民族对少数民族压迫的含义。
因此“胡”是胡人,在汉以后,胡人可泛指南方古代的少数民族,具体说,确实是指楚地的苗族。
[8]按:
雕胡,即菰米。
本作雕苽。
“雕胡”之“雕”释为“凋”,“胡”释为“胡人”,误。
《周礼·天官·膳夫》:
“凡王之馈食用六谷。
”郑注:
“六谷,稌、黍、稷、粱、麦、苽。
苽,雕胡也。
”《周礼·太宰职》:
“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
”郑司农曰:
“九谷,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麦。
”郑注:
“玄谓,……九谷无秫、大麦而有粱、苽。
”《说文·艸部》:
“苽,雕胡。
一名蒋。
从艸瓜声。
”段注:
“各本胡字作苽。
……古胡切,五部。
”“胡”应是“苽”的叠韵通假,故雕苽也可写作雕胡,“胡”与胡人无关。
“雕苽”(雕胡)一词的造词方式同雀麦、燕麦一样,指水禽及鸟类喜食的谷类植物。
“雕”本义为猛禽,《玉篇·隹部》:
“雕,鹫也。
能食草。
”雕是水禽,除食肉也食草。
“雕苽”之“雕”应与“雀”、“燕”一样,泛指水禽及鸟类。
另菰米又称雁膳,可佐证。
《管子·地员篇》:
“弘土之次曰五殖,五殖之状,甚泽以疏……其种雁膳,黑实。
”游修龄指出:
“《地员篇》所称黑实,固然确实是菰米,菰米又称雁膳。
秋季菰米成熟时,也正是北雁南飞到长江流域一带湖泊沼泽沮洳越冬的时候,这时的菰米正好成了南雁的膳食,故称雁膳。
”“美国百科全书上说美洲菰米是水禽及鸟类喜食的植物,可见这是中外共有的现象[9]。
”
2错用声训
宋子然曾说:
“探求名物的来源是声训的一种特殊作用[10]。
”能够说,声训法是汉语语源研究中历史最悠长、利用最普遍的一种溯源法,它简便灵活,随时随地都能够利用,在推源具体事物的得名之由、探求个别语词的音义来源时,每每有新的发觉。
从《说文》开始,利用声训来研究植物命名之由的方式就已经存在,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
例如《说文·麦部》:
“麦,芒谷,秋种厚埋,故谓之麦。
”此释精审。
可是,运用声训释名的主观随意性专门大,“且声训之法任取一字之音,傅会说明一音近字之义,那么事有出于偶合,而理难期于必然[11]。
”因此在植物释名中产生了许多错误。
桐,桐华成筒,故谓之桐(木二“桐”[2])。
按:
《集韵·东韵》:
“桐,轻脱貌,通作‘通’。
”夏纬瑛说:
“桐之木材轻脱,故名桐耳[3]。
”此说是。
今泡桐属植物,如泡桐、白桐等,其木材轻软平整,扣之其声宏迈,可为琴瑟。
《中国高等植物图鉴》:
“材供制造器具用,古时用以制琴[12]。
”故《诗·鄘风·定之方中》有云:
“椅桐梓漆,爰伐琴瑟。
”李氏以“筒”对释“桐”,谬也。
杨,杨枝硬而扬起,故谓之杨(木二“柳”[2])。
今按:
杨,犹阳、暘、鍚、鰑、,上古音同,取义于“赤”。
阳,太阳,日光,敞亮。
《说文·部》:
“阳,精湛也。
”段玉裁注:
“闇之反也。
”《诗·小雅·湛露》:
“匪阳不晞。
”毛传:
“阳,日也。
”《诗·豳风·七月》:
“我朱孔阳。
”毛传:
“阳,名也。
”暘,日出。
《说文·日部》:
“暘,日出也。
”鍚,赤色之铜。
《广雅·释器》:
“赤铜谓之鍚。
”《广雅·释鱼》:
“鲡鰑,鲖也。
”王念孙疏证:
“《玉篇》、《广韵》并云:
‘鰑,赤鲡也。
’鰑之言阳,赤色著明之貌。
《豳风·七月》篇:
‘我朱孔阳’,传云:
‘阳,明也。
’《释器》云:
‘赤铜谓之鍚’,声义亦同。
”鰑,黑红色。
《说文·黑部》:
“鰑,赤黑也。
从黑,昜声,读假设煬。
”杨,为赤茎柳。
《尔雅·释木》:
“杨,蒲柳。
”陆佃《埤雅》卷十三“杨”:
“今有黄白青赤四种。
……赤杨霜降那么叶赤,理材亦赤。
”清缪楷《尔雅稗疏》:
“陆机《诗疏》:
‘蒲柳有两种:
皮正青者曰小阳,其一种皮红者曰大阳。
’是杨柳本以皮红得名,而皮青者亦名之也。
……《广雅》:
‘赤铜谓之鍚。
’《玉篇》:
‘鰑,赤鲡也。
’并音同而义通。
”是杨以枝条皮赤色为特点,故名杨。
胡豆,豌豆也。
其苗柔弱宛宛,故得豌名(谷三“豌豆”[2])。
按:
此说误。
豌犹菀、琬、椀、,取义于“圆”。
菀,养禽兽植树木的一围之地,有圆义。
《管子·水地》:
“地者,万物之本原,诸生之根菀也。
”尹知章注:
“菀,囿城也。
”《汉书·王嘉传》:
“诏书罢菀,而以赐(董)贤二千余顷,均田之制从此堕坏。
”《文选·左思<魏都赋>》:
“菀以玄武,陪以幽林。
”琬,玉,即上端浑圆而无棱角的圭。
《说文·玉部》:
“琬,圭有琬者。
”《周礼·考工记·玉人》:
“琬圭九寸而缫。
”郑玄注:
“琬,犹圆也,王使之瑞节也。
”南朝宋鲍照《拟古八首》之五:
“玉琬徒见传,交友义渐疏。
”椀,木制的碗,敞口圆形盛食物或饮料的器具。
三国魏曹植《车渠椀赋》:
“惟新椀之所生,于冷风之浚滨。
”,袜管,亦指袖管,其所指称皆圆筒状物。
《方言》卷四:
“裪谓之袖。
”郭璞注:
“衣褾,江东呼。
”清钱绎笺疏:
“《广韵》:
‘褾,袖端也;,袜也。
’按,犹也,方俗语有侈弇耳。
《集韵》《类篇》并引《广雅》云:
‘袴,其谓之。
’衣景谓之,犹袴谓之,今人犹谓袖管袜管矣。
”豌豆,其义源于“圆形”。
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乾部》:
“,《广雅·释草》:
‘豌豆,豆也。
’字作豌。
……子圆如珠,煮食甜美。
”“此豆称‘豌、、’,皆寓圆义,‘宛’从‘夗’声,夗声亦有圆义,‘、榴、瘤’同源,留声亦有圆义[7]。
”《玉篇·豆部》:
“豌,豆名,夏收者。
”是“豌豆”得名于果实圆形,以“宛”训“豌”非也。
3误以修辞义为命名义
在探讨古汉语植物命名义的时候,还存在如此一种错误情形,即将命名义与文学作品中植物词谐音双关所表示的修辞义互为混淆,这种释名错误可归纳为“误以修辞义为命名义”。
这与误用声训相似而不完全相同的错误现象,沈兼士在其《声训论》中就把这种“谐音寓意”的古训材料称为“貌似声训而义类未必相近者[13]。
”
《周礼》外朝之法,“面三槐,三公位焉。
”吴澄注云:
”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也。
“王安石释云:
“槐华黄,中怀其美,故三公位之。
”(木二“槐”[2])
按,李时珍以“怀”来讲明“槐”之命名之义,错。
《周礼·秋官·朝士》:
“朝士掌建邦外朝之法。
左九棘,孤卿医生位焉,群士在其后;右九棘,公侯伯子男位焉,群吏在其后;面三槐,三公位焉,州长众庶在其后。
”棘,即酸枣树,红心,外面枝上多刺。
植棘,是说孤卿医生对天子要忠诚,能直谏。
什么缘故植槐?
郑玄注:
“槐之言怀也,怀来人于此,欲与之谋。
”原先,槐与“怀”谐音双关,天子怀来人三公,想跟他们一路商议天下大事。
显然,“槐之言怀”并非是说“槐”的命名义为“怀”,而是借“槐”音来把“怀有才能的人来商讨大事”的言外之义表达出来,是一种修辞手腕,故为修辞义,不是命名义。
藻乃水草之有文者,干净如澡浴,故谓之藻(草八“水藻”[2])。
按,以“澡浴”释“藻”得名之由显然错误。
《诗·召南·采蘋》:
“于以采蘋?
南涧之滨。
于以采藻?
于彼行潦。
”郑玄笺:
“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
教以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蘋之言宾也,藻之言澡也,妇人之行尚柔顺,自干净,故取名以为戒。
”孔颖达疏:
“蘋之言宾,宾,服也,欲使妇人柔顺服从。
藻之言澡,澡,浴也,欲使妇人自洁清。
”什么缘故女子出嫁前三月要采蘋、采藻来祭祀先人?
原先,“蘋”跟“宾”谐音双关,于是产生出宾服之义;“藻”跟“澡”谐音双关,于是产生出洁清之义。
女子采此二物以为祭物,是在先人眼前许诺:
出嫁后要尚柔顺,自清。
可见,是借“藻”表“妇人自洁清”的意思,是一种双关修辞义,不是命名义。
郑玄所说的“取名以为戒”,是说取某事物已有之名来与语言中另一同音之词谐音,以收到警戒的作用,即谐音寓意,并非是指为某一尚无称呼的事物来“取名”。
植物名的修辞义是在其命名义和概念义的基础之上产生的,也确实是说,修辞义属于语用范围内,命名义与概念义属于辞汇范围内,它们应是一种流与源的关系。
若是把植物名的修辞义误解作命名义,就本末颠倒了。
这种植物名所代表的修辞义,或说象征文化义在古汉语中触目皆是。
汉乐府诗《上山采蘼芜》:
“上山采蘼芜,下山逢故夫。
”蘼芜又名文无、当归。
“当归”寓“当归还”之义。
宋罗愿《尔雅翼》卷二“蘼芜”条:
“案崔豹《古今注》:
‘牛亨问董仲舒曰:
将离相赠以芍药者何?
答曰:
芍药,一名可离,故将别以赠之,犹相招赠以文无。
文无一名当归也。
’文无盖即蘼芜,以夫当归,故下山逢之尔,如‘藁砧’‘刀头’之义也。
然今当归自是一种,非蘼芜之类。
唐本注云:
‘当归有两种,一似大叶芎,一似细叶芎,惟茎叶卑下于芎也。
’然那么古亦以蘼芜为当归矣。
”芍药,一名可离,寓离别之义。
《诗·郑风·溱季》:
“维士与女,伊其将谑,赠之以勺药。
”郑笺:
“其别那么送女以勺药,结恩情也。
”陆德明《释文》卷第五:
“芍药,香草也。
《韩诗》云:
‘离草也,言将离别赠此草也。
’”罗愿《尔雅翼》卷三“芍药”条:
“芍药花之盛者,当春暮袚除之时,故郑之士女取以相赠。
董仲舒以为将离赠芍药者,芍药一名可离,犹相招赠以文无,文无一名当归也。
然那么相谑以后,喻使去尔。
”由此可知,蘼芜与芍药所表现出来的文化义,都是其别名“当归”与“可离”谐音所产生的。
咱们固然不能因当归(即蘼芜)有此文化义,就将其命名缘由说成是“当归还”,也不能将可离(即芍药)释名为“离别”。
另外,李时珍对传统语源学中的一些糟粕不能专门好的辨别,引用了许多错误的说解,包括王安石的《字说》。
另外,李时珍对植物名外来词的说明大部份是错误的,这也反映出他在这方面的欠缺,例如解外来词“阿魏”为“夷人自称曰阿,此物极臭,阿之所畏也。
”释“阿芙蓉”为“阿,方音称我也。
以其花色似芙蓉而得此名。
”关于一些植物命名的探讨往往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例如“榅桲”,李时珍言:
“榅桲性温而气馞,故名。
”他不知“榅”与“桲”连言常表“香”义,并非训为“性温”。
再如“厚朴”释名:
“其木质朴而皮厚。
”关于“朴”本身有“木皮”之义,李时珍却不知,误将偏正结构的“厚朴”看做联合式。
但名物考证,尤其是汉语植物命名探求在语言学界是公认的难题。
东汉刘熙的《释名》是一部专门探求命名理据的书,但其间未涉及动植物名。
对此,王先谦曾明确说明:
“动植之物,字多纯声,此名无可释者也[14]。
”章太炎在《文始·略例》中也说:
“《尔雅·释草》以下六篇,名义不能备说……故孳乳之文多阙[15]。
”尽管植物命名考证存在着诸多困难,但李时珍能关注语词的音义联系,并能结合植物形态、物性来讲解命名,这已使名物训诂的方式趋于科学化。
据统计,《本草纲目》收有植物正名827个(不包括附录中的),异名2272个,直接说明或引用他人说明的植物名共有886个,其中有583个是可信或可论证的,可信率达到%。
那个比例关于植物命名研究来讲是超级了不起的。
正如明末方以智《通雅·凡例》所说:
“草木鸟兽之名,最难考究。
盖各方各代,随时变更。
东璧穷一生之力,已正唐宋舛误十之五六,而犹有误者,须足迹遍天下,知晓方言,方能核之[16]。
”可见,李时珍关于植物命名的研究已经达到那时的最高水平,其植物释名的研究功效对汉语语源学研究具有十分重要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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