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山大演讲.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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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平山大演讲
周国平:
通达生命的单纯与精神的丰富
这个场面让我很感动,你们看我的书就行了,我这人不太会说话。
首先感谢济南移动和山大团委请我来为大家做讲座和可爱的山大学子进行面对面交流我相信今天的场面也会永远留在我心中。
今天我是来与大家谈心的,我是学哲学专业,其实哲学就是一种谈心,首先是与自己谈心。
一个人活在世界上的机会只有一次,小时候觉得很长,其实不长,怎样过好这一生,一生中什么是值得追求的,要把这些东西想明白。
我17岁进北京大学哲学系,学习哲学专业,研究尼采工作。
即使没有学习这个专业,我也认为哲学也是最重要的。
我从小就开始想怎么样活这一生,人生中有很多困惑,经常开导自己,这样一个过程也就是哲学。
今天讲的题目是幸福的哲学,幸福牵扯到整个人生哲学。
幸福是一种令人满意的生活状态,实际上每个人追求的目标不同,但是都是为了过上让自己满意的生活。
从这个意义上说,幸福是我们每个人追求的目标,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
但是往往大家在实现自己的目标之后不幸福。
按照我的理解,幸福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
对于自己来说,你的人生中什么是最值得珍惜的,最宝贵的,得到了这个东西就称之为幸福。
不同的看法应该有个标准,这个标准就是人性,到底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是生命与精神。
人和其它生命的区别在于人是有灵魂的,如果你生命和精神的品质是好的,那么你就有实现幸福的能力。
如果生命和精神的状态是好的,那么客观上评价你就是幸福的。
老天给了我们一条命,一颗心,把这条命照顾好,把这颗心安顿好,就是幸福的,圆满的。
什么样的生命品质是好的?
单纯,这就是幸福。
从心灵来说,强调的是丰富,精神状态是丰富的,即是幸福。
从哲学上分析,幸福就是生命的单纯和精神的丰富。
否则,物质的东西再多都不会幸福。
有了这两个东西,物质少一点也是幸福。
对于重要的东西我们要去追求与保护,不重要的要顺其自然。
现在社会太浮躁,这是社会的价值观的问题,对外在的东西看的过重。
可以去追求名利财富,但是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生命和灵魂要有一个好的状态,这就是为什么有些人很累,却不幸福。
生命单纯的状态是中外哲学家的共同看法。
生命本身的需要和物质的欲望是两回事,生命本身需要一定的物质条件,大体上说比较容易,但是超出其去追求物质是无尽的,前者是自然的,后者是社会的。
中国道家提倡保持生命本身的完整状态,不要用物质去伤害它。
西方的快乐主义认为幸福就是快乐,快乐即身体的无痛和灵魂的安宁,超出自然以上的欲望是造成痛苦的根源。
生命本身的需要是大自然规定的,好的自然环境、健康、安全感、闲暇的时间,特别强调自然的情感即爱情亲情友情。
我这一辈子幸福感最强烈的时候有两个时刻。
一是青春期刚入北大。
发现世界上有这么多漂亮的姑娘。
感觉一定有一个非常美好的未来等着我,但是一等就是好多年。
我们那个年代是不准谈恋爱的,因为我上学比较早,5岁上小学,17岁就进了北大,个子也短,那些女孩子都比我大,看不上我,但是那个时候很幸福。
当然不一定谈恋爱,但是恋爱的心情很宝贵的。
单纯、投入、陶醉,包括看书,进北大的时候是我看书最多的时候。
我比较幸运,当时跟我的好朋友带了很多书给我看,看书就像谈恋爱一样,在书里就会有艳遇,当时看了很多俄罗斯的作品,当时特别喜欢一个作者,因为了解少女比较深,带着这种心情去阅读,就是青春期的阅读,那种沉醉与痴迷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因为有很多干扰你的状态,虽然以后我也看了很多书,但是感受是不一样的,因为以后我就有婚姻了,这也是必须的,感受是不一样的,所以一定要珍惜。
还有一段时间,是刚当父亲的时候,第一次当父亲当然就很高兴的,我的第一个女儿妞妞,在满月的前一天发现了癌症,她只活了一岁半。
我给她写了一本书,《妞妞:
一个父亲的札记》,应该好多同学都看过,当时觉得生命就没有意义了。
但是上天非常眷顾我,给了我又一次当父亲的机会,那种小生命的成长带来的欢乐是人生中最宝贵的经历。
在被问到身份问题是,我经常告诉别人,我最看重的只有一个身份,就是父亲。
哲学家、学者都可以不当,但是一定要当爸爸。
小生命刚开始的时候就像一个小动物,我们大人每天做的就像成年兽的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个好极了。
因为平常做人太累了,这个小生命让我又回到了自然的状态。
有时候,她妈妈看我这么陶醉,就说你不要以为你给她喂奶,这个奶水就是从你身上出来的。
我马上回她一句说,我真的感觉自己变成一个大奶瓶了。
这是我孩子小时候我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大了之后我就成为她的秘书。
她二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妙语连珠,我就随时给她记下来。
我女儿两岁的时候,每次我说你讲的真棒。
她就说,爸爸你给我记下来。
我当时真是有滋有味,其实我写作的任务很多,但是我说那些以后都可以补。
但是跟孩子的这些时光是无法弥补的,可能过了一两天一晃就过去了。
记忆力再好的父母在回忆孩子小时候的时候有很多也都忘记了,所以我当时决定做这件事情。
因为这不仅是我的珍宝,也是孩子的珍宝。
等她长大了,把这些整理以后作为她的成年礼。
我想没有比这更好地礼物,哪怕我不写书,我也会把它做成小书送给她。
从她出生到上小学六年级都是我在给她记,但是六年级以后就是她自己记了。
自然地亲情是最幸福的。
比如说比尔盖茨有一张照片,是他抱着两岁的女儿,上面写着:
就在这个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最幸福。
我相信他讲的完全是真心话,因为财富以及财富带来的可能性,以及在这个社会上起的作用,当然也让他感到幸福。
但是我想这种社会上的幸福和从心底出来的自然快乐的强烈程度是不一样的。
小人物也一样我在北京有一次坐出租车,出租车司机从上车就开始讲1个月的女儿。
他说,我以前最讨厌别人讲他的小孩,但是我有了以后就忍不住说。
我告诉他,这就对了,这是活生生的人的表现。
这就是人生命本能的东西,拥有这样一种平凡的生活,一定要珍惜。
因为所有的不平凡都要回归到平凡,都要以他对平凡生活做出的贡献来衡量它的价值。
这点百姓是很清楚的。
历史上的时代分为治世和乱世,治世就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日子,乱世就是平凡的生活遭到了破坏。
从个人来说是这样,一个人能和自己的家庭和睦相处,这是一个人最大的成就。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相爱的伴侣、和睦的家庭、知心的朋友,再忙都要和自己的家人吃晚饭,饭桌上要有欢声笑语,否则即使有车有房,却没有时间与自己的家人在一起,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当然,物质的东西很重要,但是不要在追求次重要的东西时丢掉最重要的东西。
有一年收到一封信,是一个河北的一个女孩子寄来的,说:
我读你的书的时候,从没有感觉到你是一个散文家或者学者,我只是觉得一个生命在这里静静的诉说,我也是一个生命在这里静静的聆听。
最后写了一句话:
生命本来没有名字,我是,你是···没有名字和地址,没有办法回信。
但是我用她最后的一句话写了一篇文章:
生命本来没有名字,这篇文章现在收录到上海的中学课本里,我希望她能看到。
这就是一种生命的单纯,地位、财富是社会的附加,我把它们成为生命的堆积物,当然人在社会上生活需要这些堆积物,但是要保持自身的清醒,不能一直去追求这些堆积物。
而要去追求生命的本身,享受这种自然的感情。
这是我讲的第一个问题当然钱越多实现的可能性也多,但是要弄清什么是最重要的。
钱最大的好处是能让你得到自由,在金钱面前做自己。
把自己的大部分时间为金钱操劳是很痛苦的,但是基本生活解决之后,不用把所有的时间放到金钱上,可以去最求自己喜欢的生活。
所以那些很有钱但是仍然把金钱作为生活目标的人是很可怜的,他们仍然把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放在金钱上,金钱的最大好处他们没有得到,这是最可悲的。
我想金钱的好处,是一个必要的手段,是你生存的手段。
生存问题解决之后,你可以拿钱去实现更多的理想,但永远是手段不是目的。
最好的状态是把钱作为副产品,如果你能维持你的基本生活,就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自己深有体会,写作本来就是我很喜欢的事,但是写作给我带来钱是很晚的时候。
在80年代初才开始有稿费的出现,我的成名作是《尼采:
在世纪的转折点上》。
当时一年之内卖了10万册,我的稿费是2000块钱。
现在不一样,写作给我带来的收入是最重要的收入。
但是我始终摆好自己的位置,那是副产品。
我一定要写自己喜欢的东西,有时书商会给我策划,市场需要哪些。
我只写我自己想写的东西,写完以后,你们可以为我运作。
这样态度,就好像在我的写作王国里面我是国王,写作只能说是我的一座城池,我绝对不会说是去为它服务,不能降低我的地位。
第二点是精神的丰富。
每个人都有两个身份,一是自然之子,所以要遵循自然之道,获得单纯;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是万物之灵。
我从来不认为人是地球的主人,其实人也是受地球只配。
但是我们知道的生命里面只有人是有精神属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中西哲学家把人类称为万物之灵。
幸福的更高层次的享受来自于人的精神。
分为三个方面。
一是人是有认识能力的,要有智者的自由的头脑。
二是有感受力,要有丰富的心理。
第三点人是有精神追求的。
意志就是能够按照道德来做事,人应有善良高贵的灵魂。
这三点我想着重讲第一点。
因为学校来说主要是认知能力(知力)。
在我看来人最重要的智力有两条:
一是有好奇心,对生活充满兴趣与求知的欲望,这是知力品质里最重要的一点;另外一点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任何知识都要作为思考的根据。
其实好奇心小孩子都有。
在我的《宝贝,宝贝》一书里里有一章是记载我的女儿啾啾从3岁到6岁的故事。
这是一个人知力发展的黄金时期,会提很多很多的问题,包括哲学性的问题。
什么是哲学,哲学不过是对人生根本问题的追问。
女儿从4岁的时候就开始大量的追问,有一次她问她妈妈,云的上面是什么?
妈妈说星星。
那星星上面?
还是星星。
最后的最后她跑来问我,指着我们家的天花板,意思是天总要盖个顶吧,这就是宇宙是有限的还是无限的问题,就是康德说的四大哲学悖论之一。
再比如她问妈妈,世界上的一辈子有多长,这就是时间的有限和无限的问题。
她还问,世界上第一个人是谁造的?
女娲是谁?
这是典型的人类的起源。
3岁开始,4岁的时候老是说:
我不想长大。
不但说,身体也有了反应,很早就不尿床,但是说了之后经常尿床,因为她不想长大。
有一天她说,爸爸,要是时间不过去该多好啊。
为什么时间会过去,到底什么是时间。
我跟一个5岁的孩子怎么说这个问题,到底有没有时间构成的问题。
我说宝贝你提了一个很好的问题,但是爸爸回答不了。
她说爸爸你不是一个哲学家吗,你也回答不了。
我说好多大哲学家都说不清楚,爸爸是个小的,更说不清楚,她说不管大哲学家还是小哲学家都应该思考问题,你就好好想想吧。
我说好,我回去想一想,你也想一想。
过了几天,她跟妈妈说,我知道时间是怎么回事,时间是一阵一阵过去的。
比如说我刚刚说的那句话,刚才还在,现在没有了。
想找也找不回来了,这就是时间。
一个5岁的孩子,她妈妈向我转述的时候我非常惊讶,因为这句话把时间的稍纵即逝概括的非常巧妙。
过了几天她问我,爸爸,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还会不会有另一个我。
我知道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我说可能吧,说不定你还会遇到她。
她说不会的,生气的转过去跟她妈妈说,妈妈,当你老了的时候(实际上是死了的时候委婉的说)在世界上的另一个地方又会生出另一个人来,跟你长得完全不一样,但是就是另一个你。
她讲的是轮回。
我很奇怪,一个5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她一直在思考。
3岁的时候,她问,妈妈,爷爷去哪里了?
(爷爷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世了)妈妈就说,爷爷到天上去了。
她问:
为什么要上天?
妈妈说爷爷生病了,到了天上变成天使病就好了。
她知道人死了之后要上天。
有时候我跟她妈妈聊天的时候,她问:
妈妈那时候我在你的肚子里吧?
她的妈妈说,那时候我的肚子里还没有你。
一个孩子可以想象在妈妈的肚子里,但是不能想象她是不存在的。
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自己不存在的状态,妈妈说那时候你在天上是个天使,生前死后都是天使,所以她才会产生轮回的概念。
说明孩子是在思考的。
我从不要求孩子的功课,孩子小的时候,父母要注意她的提问,细心观察她成长的字眼与问题。
给予鼓励,让她去想,这样她就不会局限于琐事里面,一个想大问题的人心胸是开阔的,思考问题是知力品格的重要因素。
功课好不是最重要的。
孩子小学6年从未上过补习班,我让她看课外书,也可能是家里书多,受熏陶。
5岁的时候就开始读书了,我从来没有教她认字,开始的时候妈妈给她讲故事,她还很奇怪,妈妈,这上面都是字,故事在哪里。
慢慢的开始认字,比如说动画片的字幕,外面的招牌。
后来每一天晚上讲故事,第二天早上就在念,其实大部分她都不认识,都是装的。
有一天妈妈要拿《窗边的小豆豆》给她念,她说妈妈你别念了,你念了我自己看就没有意思了。
所以我觉得这个自然过程,有了兴趣自己就会下功夫,很轻松。
但是好奇心是很难保持的。
爱因斯坦说:
神圣的好奇心是一颗脆弱的嫩苗,是很容易被扼杀的。
我们的教育居然还没有把这个嫩苗完全扼杀掉,这完全是一个奇迹。
爱因斯坦在写给母校的信中说道:
回忆了进大学的感受,我刚进大学就明白了一件事情我不可能成为一名好学生,因为要成为一个好学生就要认真上课写论文,所以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满足于成为一个中等水平的学生,把时间节省下来在家里向物理大师们学习。
爱因斯坦的成就是不言而喻的,所以从大学我们真正要保持的好奇心就是独立思考的能力,对应的快乐学习的能力,自主学习的能力,做学习的主人。
最重要的是自学,大学是学习自学的能力。
英国的一位哲学家说,什么是教育,教育是把你在课堂上所学的东西都忘记了,把为考试所背诵的东西都忘记了,剩下的就是教育。
知识分子不仅仅是拿了文凭、具有专业知识,知识分子是尝到了知力活动的乐趣,从此养成了知力活动的习惯,把求知变成一种本能,这对于人一生的幸福非常重要。
精神享受里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享受知力生活,一个人除了自然的部分以外,在社会上很重要的一部分是工作。
职业与事业的区别,在于事业找到了一个领域,使最好的能力能够得到最好的发展,价值得到了实现,前提是要有相关的能力、独特的禀赋,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可能很长时间你都没有找到。
怎么样才能找到一个最适合自己的领域,需要是知力水平是高的,只有这样,独特的禀赋才能显现出来。
我们在学校要发展自己的知力水平,做学习的主人。
你不是一个被动的个体,要有一个主动性,要自己来筹划自己的学习,这就意味着你筹划自己的未来。
我们这个时代,就是把外在看的太过重要。
现在青年人确实面临着很大的压力,每一代的青年人都有自己的压力,我们那个年代的青年人也有自己时代的压力,但是面对这些压力的时候有一点是共同的,就是面对这些压力的时候,不要把外在的成功看的太重要。
把优秀作为自己的目标,把成功作为副产品。
成功不是你能够完全支配的,我一路走来坚守的一个原则是我能够支配的我去努力,我不能支配的顺其自然。
但是我能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人是可以支配的。
我的成功也是很晚才出现,如果说把我的书为大家所接受作为成功,那应该算是1986年我的第一本书《尼采:
在世纪的转折点上》,那个时候我是41岁,很晚很晚。
之前二十多年的时间我是很不成功的。
22岁离开北大,我被分到一个山沟里面,待了10年,四人帮粉碎之后,才考第一批研究生考回来。
我当时分到广西的小县城,同年分配的60多个大学生里面,只有我一个人留在了县里的机关里面就是县里的党委宣传部党干事。
当时你们不知道那个时代,在文化革命的后期,写的东西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发表,读书也没有一点用处。
当时的大学生被大环境所融化,没有一点追求。
当然我也没有追求,但是我就是爱读书,当时我们的党委宣传部只有两套书值得看,我去县里的中学图书馆,跟县里的管理员搞好关系,借到一些西方文学名著。
批林批孔开始卖书,买了一套24史,读了《史记》、《三国志》与《汉书》。
但是没有用,当时成功只有一条路,就是仕途,当时爱读书爱写,就是得到一个评价:
这个人,臭毛病一点没改,骄傲自满,脱离群众。
结果不但没有提拔,把我放到一个公社里面,县委党校,很偏僻的小县城,荒无人烟。
全部的人员一个校长,两个教员还见一个炊事员,我们四个人坐到一个破茅屋里,周围没有人,只能看到鬼火。
但是给了我一个读书的环境,我不用坐班,但是如果我看重成功,我应该很绝望,我当时根本没有想到四人帮会倒台,我觉得这样读读书,约朋友聊聊天也是一种很好的生活状态。
如果我当时看中成功我走的应该是另外一条路,现在我可能就是在某个小县城里当一个小官,完全不一样了。
我想说明的一点是一个人要认准自己,只有一辈子只有一次的机会在这个世上生活,一定要做最适合自己的事情。
哪怕它暂时不成功,我相信只要你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你自身的素质又比较优秀,那么你迟早会成功的,这种成功可以说是一个比较有内容的成功,不仅仅是表面的东西,其实一个人找不到自己喜欢做的事是很可怜的,只有随着社会的大流走,生活的很浮躁,实际上内心并不快乐。
一定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这就是一个价值观的问题,知道自己争取的是什么,一心一意的争取,我相信在这个过程一定会快乐。
丰富的心里生活和情感生活,广义的情感生活是人与自然的交流,对美的体验,这也是人的生活中很重要的一点,不但要培养自己的思考力,还要修炼自己的感受能力。
这种感受能力很重要的一个途径是阅读,泰戈尔说,如果我小时候没听过那些童话故事,我现在眼中的世界不会那么美。
一个人对眼中的世界之美是熏陶出来的,这种熏陶的一种有效途径就是去读书,去读那些有着丰富的内心世界的大师的作品。
这是很重要的一个源泉,我自己觉得是受益无穷。
我上北大的时候,大量的时间都是自己看书,看书的时间除了课余以外,有时候上课也看。
有时候入迷了老师提问,叫周国平,我说干什么,后面也哄堂大笑,我才知道这是提问。
在大学里,不要把所有的时间放到功课上,课余的阅读非常重要。
两年前我做的一次阅读的讲座,温家宝总理参加了,讲到他上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当然他没说逃课,他说一半的时间用来做功课,一半的时间用来读课外书。
所以自己要有一个自己的规划,一定要给自己阅读的时间,课外阅读是一个你自己心灵成长的空间。
一定不要去读那些没有精神内涵的书,今天是中国移动请我来的我不主张你们花很长时间去手机阅读,因为手机阅读的据我所知都是悬疑小说,手机也好,iPad也好,都是一个工具,但是一定要读那些好书。
哪些算是好书呢,就是那些经典著作,这是时间鉴定出来的,自古到今古今中外的著作,真的感到受益无穷。
另外一点很重要的是写作,大家千万不要以为写作是作家的事情,在我看来,本真意义上的阅读和写作都是非职业的。
经常有人问我,周老师,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写作的。
很惭愧,如果从我的第一本书发表,我是从41岁开始发表的,比韩寒和郭敬明都差远了,但是我是从5岁开始写作,那时候我就开始自发的写日记了。
一开始很幼稚,我爸爸带我去他朋友家,吃了什么糕点,当时我就想如果我不记下来,那些吃的糕点不就浪费了,所以我就拿个小本子记下来几月几日吃了什么,就这样开始写日记了。
一个人最宝贵的财富就是你的经历和你在经历中的快乐和感悟,你的思考,这是你最宝贵的东西,这个财富如果你不重视,没有人回去重视,只有靠你自己去保护。
你的经历中的那些感受和思考是属于你的,一定要珍惜,珍惜的方式就是把它记下来。
我自己觉得写日记的好处太大了,如果一天天过去,留在你的记忆里的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你会感觉你的生活是不完整的。
但是通过写日记,我能感到我完整的生活,在审视我的生活和自我,不是记流水账,要认真的写,夜晚的时候,一个人静下来想一想你所遇到的人与事,这是你的灵魂在做,好像有一个更高的自我在指导你,这样你再去生活会更好的投入,不仅是身体在看,你的灵魂也在看。
如果写作不是我的职业,我也会阅读和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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