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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
人文学院本科毕业论文
(2012届)
论文题目:
毕淑敏小说创作的女性化演进
学院:
人文学院
专业:
汉语言文学(师范)
年级:
2008级
学生学号:
12008242009
学生姓名:
吴少娟
指导教师:
魏兰
2012年4月20日
目录
绪论4
一、女性意识的觉醒——对爱情朦胧的追求4
二、女性意识的确立——对自我价值的追求5
(一)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追求6
(二)女性对尊严的追求6
(三)女性对爱情的自主选择和承担7
三、女性意识的升华8
四、女性意识的深化——两性的和谐10
五、女性意识的超越10
(一)对生命的达观11
(二)人对命运的无奈11
结语12
参考文献13
谢辞14
毕淑敏小说创作的女性化演进
人文学院汉语言文学(师范)专业2012届吴少娟
摘要:
1987年毕淑敏以对肖玉莲、游星为代表的女兵们,在西藏这一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政治至上的社会环境中,对爱情朦胧追求的书写,走进了读者的视野。
1980年,毕淑敏转业回到北京,随着毕淑敏生活经历和人生阅历的改变,她的小说创作也越来越注重对女性爱情婚姻的关注,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对女性追求自我价值及自我尊严的关注,思索着女性的生命意义与价值。
生活中毕淑敏多重女性身份的体验,让她的女性意识在母爱的光辉中更加成熟。
同时她对生命以及人类命运的清醒认识,使她的女性意识达到了质的飞跃。
关键词:
毕淑敏女性意识女性意识的演进
Abstract:
17yearoldBiShuminfromBeijingtoAliplateauservedinthearmyfor11years,thisisnotonlythecreationofBiShuminprovidesaresourceforwriting,buttohergreatsorrowandaffectionandthecalmobjectivelylookatthefemaledestinyview.In1980,BiShumintransferredbacktoBeijing,asBiShumin'slifeexperienceandlifeexperienceofthechange,thecreationofhernovelshaspaidmoreandmoreattentiontofemalelovemarriageconcerns,concernaboutthefateofwomen,forwomeninthepursuitofselfvalueandselfdignityattention,thoughtofwomen'smeaningandvalueoflife.ThelifeofBiShuminmultiplefemaleexperience,letherfeminineconsciousnessinthemotherlyloveinmoremature.Atthesametimesheontheworld,life,andthefateofhumanconsciousness,makeherfeminineconsciousnesstoachieveaqualitativeleap.
Keywords:
BiShuminfeminineconsciousnessTheevolutionoffemaleconsciousness
绪论
1952年出生的毕淑敏以悲壮大气颇有阳刚豪情的创作风格,引起了读者和研究者的兴趣。
在毕淑敏的小说创作中,女性素来占据着非常重要的位置,她们豁达刚毅、聪明能干、自尊、自信、自强。
在女性对爱情的追求,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追求,女性对自我尊严的追求中以及女性对传统角色反叛的过程中艰难的蜕变,体现了女性独有的个体体验。
她对女性形象不同的书写,为当代女性文学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这是毕淑敏作品的个性所在,也是毕淑敏的魅力所在。
她的小说分为前期和后期两个阶段:
前期(1987年—1992年)毕淑敏以对肖玉莲、游星为代表的一批女兵们,在西藏这一恶劣的自然环境和政治至上的社会环境中,对爱情朦胧追求的书写,走进了读者的视野。
《昆仑殇》《补天石》《阿里》对女兵命运的书写给我们留下了对那个时代、对人的命运的沉重思索。
后期(1992年—至今)毕淑敏回到大都市,她的笔触自然转移到了都市女性身上。
对她们爱情婚姻的关注,对她们命运的关注,对她们在改革中“寻找自我”的关注,成为毕淑敏这一时期持续关注的焦点。
她一边张扬女性意识,构成了对男权文化的一种颠覆;一边也对两性和谐关系的建立进行了努力探索,甚至以更加高远的眼光关注人类的命运。
至此,她的创作由最初的女性关怀上升到人类关怀,从而奠定了她在中国现当代文坛的独特地位。
一、女性意识的觉醒——对爱情朦胧的追求
1969年入伍的毕淑敏在西藏阿里高原部队当兵11年,她既为雪域的深邃高远而震撼,也为这一环境中生命的渺小脆弱而感叹,同时更有许多人与自然、人与纪律、人与人的矛盾纠葛在毕淑敏的心中沉淀下来。
使她多年后终于拿起笔,要倾诉出那里发生过的许多惊心动魄的故事。
《昆仑殇》中,作者将人物置身于昆仑雪山这一恶劣的生存环境中,展开了对女兵们生命体验的书写。
美丽的女战士肖玉莲是绿色军营中一朵绽放的花,对郑伟良的爱慕与“战士不准谈恋爱”的军规,使她连吐露心声的机会也不曾有过。
最后,她和心仪的郑伟良在一次海拔5000公尺以上的高原冻土地带,零下摄氏40多度,徒步进行冬季野营拉练中光荣的牺牲了,陵墓被安排在陵园的两个角落,拉开了彼此能够拉开的最远的距离。
她们的爱情之花就这样凋零了,不曾有过目光的交流,不曾倾听过彼此的心声,有的只是她偷偷摸摸送给他的一块红绸子。
相对于肖玉莲的精神恋爱,《补天石》中朱端阳已经意识到自己拥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对严格的军规提出了质疑。
在和师傅刘一鸣的相处中,朱端阳逐渐产生了对他的爱恋,可是严酷的军规仍然把她推向了痛苦的旋涡。
她觉得“政治至上”的种种清规戒律,像紧身衣一样,束缚得她缓不过气来。
“什么战士不准谈恋爱!
我不会永远是战士,我却会永远爱一个人!
我会成为老百姓,或是军官,但我不知道那时候还能否找到值得我爱的人。
现在,这样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能去爱,军规竟是那样残酷。
难道一个战士,除了爱祖国之外,便不能爱某一个人吗?
”她不再像肖玉莲一样压抑自己的爱情,而是对严格的军规提出了质疑。
相对于肖玉莲的默默忍受,《阿里》中的女主人公游星则是大胆勇敢的。
她渴望爱情,勇敢追求爱情,当她冒着违反军纪的危险和恋人约会之后,被误认为叛国而开除党籍,高傲的游星决定以死来捍卫自己爱情的尊严,证明自己的清白,她用死向这个她热爱的生活环境表达了自己的反抗。
在“昆仑”系列小说的叙事中,毕淑敏女性意识已“自觉”的显现。
在绿色军营这一男权的天下,肖玉莲在朦胧的爱情与严格的军规之间压抑自己的爱情,朱端阳对严酷的军规提出了自己的质疑,游星以死表达了自己对严格军规的不满与反抗。
虽然这种女性意识只表现在对爱情的向往与追求上,但它至少可以说明从一开始毕淑敏就十分关注女性,关注女性的生存、女性的生命及其命运。
二、女性意识的确立——对自我价值的追求
20世纪90年代,毕淑敏从军营回到了繁华的都市,随着她生活经验的丰富和对女性理解的加深,创作的主题也开始从绿色军营中女性对爱情的追求,到表现女性在社会生活对自我价值、自我尊严的追求以及对自我角色的重新定位。
(一)女性对自我价值的追求
1997年长篇小说《红处方》问世,是毕淑敏女性意识确立的标志。
小说描写了戒毒医院美丽、善良的院长简方宁在选择婚姻、事业上的主动承担,以及面对生命毁灭时从容镇定的女性气质。
简方宁择偶的标准并不是出于自身的情感需要,而是很现实的划定在“能否有权力影响到野战医院送自己上大学”的标准上,“我爱不爱他,这不重要。
只要他在院里面人缘好,只要我们关系定下来,我上大学的事基本上就十拿九稳了。
”她成功地实现了自己的愿望,上了医科大学,并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戒毒医生。
她全身心的投入到事业中,在戒毒医院实现着自己的人生价值。
简方宁把事业作为人生的主要追求,“它就像圆明园大水法的石柱,当一切繁华和灯红酒绿都不存在了,他们依然默默地屹立在苍穹之下”。
这导致她无暇顾及自己的儿子和丈夫,因为戒毒医院离不开她,所以她只能把发烧的儿子带到人鬼混杂的戒毒医院,只能面对着怨声载道的丈夫,在家庭的重担下,她拯救了不少迷途知返的吸毒者,医院的影响不断扩大,辛苦求得的中药戒毒方案的研究实施也已初见成效,
简方宁在工作上取得的成就,得到同事和病人的认同和尊敬,却遭到了瘾君子庄羽的报复和陷害,一幅“白色和谐”的画使她染上了毒品“七”,要想摆脱毒品“七”,只有切除大脑中控制情绪的神经蓝斑,这意味着她以后的生活工作不再有快乐和痛苦。
但她不允许自己变成那样,她认为“人与动物的最大区别,是我们具备高尚的情感。
”于是,她坚毅而果断的选择了自杀。
在面对婚姻时,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上大学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在事业上,她更是独挡一面,即使有来自家庭、医院的种种困难,她仍然不甘退却,奋力拼搏;在面临生存与死亡的选择时,她更看重的是生存的质量,生存的价值,她为自己活得更精彩而活。
她的死亡并不是她自我价值的毁灭,而是她将自我价值的确立置于一切,甚至是生命之上。
(二)女性对尊严的追求
随后毕淑敏将目光落在了普通人,尤其是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人物身上,关注她们的生存状况和精神世界,努力在平凡人的生活中挖掘一切有价值、有生命力的东西。
《女人之约》里的郁容秋是一个执著于追求自己精神价值的小人物。
郁容秋,外号“大篷车”。
按照传统的道德标准来看,这是一个不贞不洁的漂亮风骚的女人。
她所在的工厂,因“三角债”而陷入困境,气派尊严的女厂长不得已“贴黄榜”招聘“讨债人才”。
此时郁容秋勇揭“黄榜”,并在女厂长当面应试中,以“不卑不亢、不温不火、滴水不漏、铁嘴钢牙”而令女厂长折服首肯。
立下“军令状”之后,她只有一个微小的要求:
希望女厂长向她鞠一躬。
因为厂长是她最敬佩的女性,她非常渴望光荣一次,也就是渴望以自己的才能挣回失去的自尊。
然而,当郁容秋不惜用包括“美人计”在内的一切手段“豁出去”为厂子讨回债务,使濒临崩溃的企业起死回生之时,她的身体也因此而病入膏肓。
但是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仍然没有忘记要求厂长践约,仍然为实现她人生最后的价值和尊严在期待着女厂长的到来。
女厂长却认为给这种有伤风化的卑贱的女人鞠躬屈膝,有失厂长的尊严,因而拒绝践约,郁容秋日思夜想的愿望最终还是破灭了,带着巨大的遗憾离开了人间,而拿到工资的工人却鄙之曰,这是“大篷车”‘卖x’得来的。
巨大的三角债危机使郁容秋渴望通过讨债获得尊严:
她渴望讨债成功以后,女厂长向她鞠躬以确立自己的人格尊严,渴望讨债成功以后,别人对她刮目相看,认为她是救活工厂的大英雄。
为了追求尊严,她不惜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但最终梦想破灭。
(三)女性对爱情的自主选择和承担
当肖玉莲、朱端阳、游星面对爱情不知所措甚至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时,《硕士今天答辩》中的林逸蓝却主动地把握了爱与性。
她认为女人是独立自由的,幸福的爱情与美满的人生是需要自己去努力争取的。
作者由一条水蓝色的裙子展开对故事的叙述,当林逸蓝准备给晚平打电话时,却发现水蓝色的裙子里一个硬币也没有,正当焦急万分、手足无措之时,“一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她一侧,向她伸出一只棱角分明的手,手上托着一枚亮晶晶的分币。
”如果她与晚平的电话能提前结束,那么他放在楼梯栏杆扶手上的另一枚五分硬币也不会被她发现,可偏偏电话像被掐断脖子的黑鹅,再也传不出任何的声音。
于是,他的善解人意与细致使她怦然心动。
每一次去图书馆林逸蓝都怀着一份美好的期待,当她通过“抹脖子大哥”千方百计找到她的“白马王子”应涤凡后,她再也不肯轻易放过,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即使知道“他”是一个有妻室的人,她也义无反顾,如飞蛾扑火般的,如醉如痴地陶醉在爱情的甜蜜中。
在论文答辩前夕,她却怀孕了。
但是,应涤凡早就告诉过她,他不会与含辛茹苦地支持过他的结发妻子离婚,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而她,也不想去破坏“他”的生活,因为爱他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占有他,她想要享受爱情的过程,而不是结果,而且她有能力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任。
所以,她不哭不闹,一切就由自己来承担好了。
当“他”小心翼翼的打来电话询问时,林逸蓝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复杂情感,用清澈明朗的声音回答:
“我一切都好!
”
与传统女性的保守不同,当林逸蓝遇到她喜欢的人,她主动、勇敢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与应涤凡相夫教子,维护家庭和睦的结发妻子不同,林逸蓝不再将家庭视为她的归属,她只是为了享受爱情所带给她的欢愉。
这是一个独立、开放、坚强,对传统女性角色进行反叛的新时代女性,她对爱情与性的承担不仅是女性解放和进步的体现,更是对传统爱情观和婚姻观的一种颠覆。
三、女性意识的升华
在《生生不己》和《血玲珑》中,毕淑敏分别塑造了两位伟大的母亲——乔先竹和卜绣文。
面对家庭的苦难、生命的毁灭时,她们表现出了远远超出男性的坚韧、顽强与镇定,使她们完成了对父亲的超越。
《生生不已》中,在袁大夫的提醒下,乔先竹和老姜感觉到有一种奇怪的病,嵌入了他们使劲喝汤喝水的女儿——小甜身上,乔先竹本想从丈夫那得到点力量,没想到男人比她还先没了主张,竟然说把好东西吃进去,补不了身子,光补了病,饿着她。
在确定小甜患有极险恶的脑肿瘤之后,由于脑瘤的扩散,小甜面目狰狞,出现了抽搐行为,看到自己的亲生骨肉受此蹂躏,老姜猛烈地往墙上撞自己的头,整个楼层被他撼动,暖气管子发出强烈的共振。
看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丈夫,乔先竹反倒冷静了,她要求护士给狂躁的丈夫打一支镇定剂。
在厄运像洪水般袭来的时候,老姜变成了废人,他不吃也不喝,只是愣愣地盯着女儿看,好像要在黑眼珠上雕刻出孩子的影像,这个时候女人必须得挺身而出了。
《血玲珑》中的早早因为上课晕倒被送入医院,当魏晓日打算同夏践石谈论孩子的病情时,他连说了三个“不”字,缩起肚子连连后退,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球,正向他的胸口撞来。
退到无路可退,他抵着墙壁说:
“还是我去看孩子吧。
我只想见孩子。
有什么,您跟我的夫人谈吧,她拿的主意准没错……”夏践石说着,弓着身躯向门口急速地运动,生怕谁把他强行留在屋里。
同《生生不已》中的老姜一样,夏践石在厄运降临的时候,远远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坚强,相反,母亲却超乎寻常的镇定与顽强。
同时,作者通过对乔先竹、卜绣文这两位母亲孕育的艰难与母性的伟大的浓墨重彩的渲染,透视出了女性深厚的母性情坏。
无情的命运最终还是降临在小甜身上,在经受了女儿夭折的打击之后,乔先竹的身躯像一块洗过无数次的抹布,又软又薄,轻轻一吹,就会破一个大洞,但她仍然取出了嵌进血肉的节育环,大病初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愈,马上就投入了制造生命的过程。
在怀胎的过程,这个女人的牙“像被陈醋腌过,上下牙对撞的时候,就像两块酥皮饼磕碰,有渣子落下来。
”女人非常的高兴,虽然从此她只能吃极软的东西;她“觉得自己像一座老房子。
骨头松了,头发一缕缕脱落,背也驼了,眼睛也花了,指甲凹得像汤匙,手脚一阵阵地抽筋……可她很高兴,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很懂事,知道把最好的养料毫不迟疑地供给孩子,要是她感觉不到自身的虚弱,她就伤心了,那就说明她的余力还没有贡献出来。
”这不正是对普天下母亲的崇高赞颂吗?
乔先竹生命的最后一刻,“在光辉的血光中”生下了“强健的男孩”,她的瞳孔开始散大,像个模模糊糊的水桶。
但她仍然用尽残存之力,把仅余的血脉逼到两目之间,看清孩子的长相,发出了“我不希望他像我,我这一辈子太苦了,我好痛……痛……”的呼喊。
同样,我们也可以从小说《血玲珑》中深切感受到那浓得化不开的母性。
卜绣文为了救治身患血癌的女儿夏早早,不惜一切代价实施由当今医学界泰斗钟百行先生制定的“血玲珑”计划——再生一个与早早基因相同的孩子,抽取她(他)的骨髓来救早早。
她暗下决心:
“如果一家注定有一个人要下地狱,就让自己承受吧。
”四十二岁的她,放弃了自己如日中天的事业,为了让魏晓日医生尽全力救治自己的女儿,她不惜把自己的身体当做礼品。
在她身上所有养育新生命的器官都在走向衰退,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她铤而走险,再次怀孕。
但命运是无情的,基因化验结果出来时却发现两个孩子骨髓不匹配,早早是三十年前那个强奸犯的孩子,她毫不犹豫地扼杀了这个孩子生存的权利。
之后,通过梁秉俊找到三十年前强暴自己的男人——匡宗元,放下尊严,几经波折,毅然决然地与其怀上和早早相同骨髓的孩子。
在生命垂危的时刻,她仍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生下晚晚,救治早早。
乔先竹、卜绣文在生命垂危的时刻,想到的仍然是她们的孩子,表现出了母性的伟大与无私。
毕淑敏对这种母爱的伟大与无私的歌颂,使女性意识在母爱中得到升华。
四、女性意识的深化——两性的和谐
在毕淑敏以军人转业为素材的小说《转》中,我们就已经可以看到她对两性和谐关系的努力探索。
为了给女儿一个良好的学习条件,把她老子没读的书都读了,38岁的边防站教导员桑平原毅然转业,好不容易找到接收他们的单位,桑平原当支部书记兼行政科科长,苏羊接管全厂的计划生育工作,却是四处碰壁,“他熟悉的东西,象奔驰的火车不可挽留地离他而去。
不熟悉的东西,象哺乳班、拖鞋、椭圆桌问题,劈头盖脸而来,他需要尽快学习掌握”,可世上哪有这样一本百科全书?
因为他以前的那个家已经象地理拼图一样契合无缝,远道而来的桑平原和他的白坎媳妇,找不到位置,所以工厂把他安排在阴暗走廊尽头一扇紧闭库房里,在糟烂如纸的门刚打开一窄缝,潮湿与阴冷就迫不及待地散布开来,拥滞而霉锈。
到处是破损的箱子和歪斜的诊断床。
经过苏羊的整理,灯光下的旧贮藏室,象一个淡蓝色的洞穴,安宁而平和。
虽然桑丹转学不留级的问题解决了,但每间教室安上六支管灯的“费用”问题,成为他巨大的累赘。
可是,在如此艰难的生活条件下,他和妻子也并没有失去家庭的欢乐。
也许他们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幸福美满的,“苏羊是本地人,她有一个笔直俏丽的鼻子,给清澈的面容增添了一股冷漠的神秘。
当初正是这种神秘,使桑教导员一见钟情。
”桑平原拥着妻子,满腔柔情地说“以后,我们会有一个安定的家了。
我们会有电视机、电冰箱,桑丹会有好学校上,也能学英语,学电子琴了。
”
最后,文章在《我的理想》中和谐的结束,这里消除了男女之间剑拔弩张的紧张,代之的是夫妻之间的和谐共处。
这是主人公的愿望,也是毕淑敏的理想追求。
五、女性意识的超越
一个具有独特风格的女性作家的创作,既要摆脱男性本位的文化,又要摆脱女性意识和女权主义的束缚,才是一种对性别意识的超越。
在她后来的小说创作中,性别意识逐渐隐退,升腾起来的是对生命的达观以及人对命运的无奈。
(一)对生命的达观
在《源头郎》这部中篇小说中,人物命运是与生俱来、无法抗拒的。
夏导死了,她在死之前完成了她想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很坦然,也很平静。
但是,夏导生前还有很多光辉灿烂的理想,只是由于命运剩给她的时间不多,她才只能草草地为己的事业涂上最后一抹色彩。
这最后一搏,虽然耀眼,但却毕竟透露出人在命运面前的无可奈何。
就在这谈生论死、出生入死、生生死死的指证中,我们感受到了生命的真谛和人之所以为人的意义。
火石的父亲为给儿子挣来一份好的命运而不幸丧身;爷爷为使孙子的命运有所改善而耗尽心血。
然而火石的命运依然未有丝毫的改变。
人对命运的抗争,显得那样力不从心。
显然,毕淑敏已经不再仅仅关怀人的生存的表层问题,而是把这一问题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倒是偶然的机遇,让火石的前途从此光明起来:
夏导编排的广播剧特邀火石为主要演员。
于是火石由一个失学孤儿、放牛娃变成了一个能到北京逛一圈并在上学和衣食上得到了帮助的幸运儿。
但是这种纯粹偶然的机遇并不是人人都能碰上的。
源头郎的向导第一个将自己的女儿推荐出来。
万一呢?
万一女儿被选中,到城里不管干什么都比种庄稼强。
可惜呀!
一万个之外的一却没有落在他女儿头上。
可见,人对命运是不可选择的。
悲与喜、苦与乐,是那么的偶然,又是那么叫人难以捉摸。
用不着自己去选择,人在命运面前是这般的无奈,又是这般的渺小。
夏导那句话——“对于世界我们都不重要”,毫无遮掩地揭示了个体的人在大自然中的微不足道。
(二)人对命运的无奈
《屋脊上的女孩》《雪山的少女们》等,依然是以阿里的生活为素材,反映的依然是昆仑上女兵的生活。
数年后,毕淑敏再次触及这个熟悉的题材,写的却是另一番新意。
她不再描写自然环境的恶劣,不再突出她们政治上的崇高化和道德上的理想化,不再表现悲壮与崇高,更不仅仅只表现一种女性化特征。
而是表现严酷的自然环境下,女兵们的个性未被压抑,人格未被扭曲,相反她们却竭力突破自然环境的限制,为枯燥的高原生活增添乐趣和色彩,
面对阿里——世界屋脊上的屋脊,一群十几岁的女兵来了,她们没有苦楚吗?
只是在毕淑敏的笔下,她们对苦楚无奈的适应变成了欢快。
女孩们坐着装大米的汽车来到阿里,连卫生纸都没有,还好,一大卷画国画的宣纸救了急,女孩们欢天喜地。
长年住在阿里,连糖都吃不上,没关系,她们升起了“最高的花生糖作坊”。
恶劣的环境下,女孩的天性让她们当了一回“雪山窃贼”,“让炊事班长永远蒙在鼓里吧。
他绝想不到这些柔弱女孩,吃起烤羊肉来,想一个个绿林好汉呢!
”女孩们得意无比。
《雪山的少女们》中,在去阿里的途中,严重缺氧,老兵传授的用背包带勒头也失去效用,而这些头痛欲裂的少女们竟突发奇想,要制造出一种带保护层像巧克力一样美丽的红糖衣氧气压缩片,这真是只有天才少女才有这样大胆而奇妙的构想!
女孩的一大天性就是馋嘴,可昆仑山上没什么好吃的,这些少女们克服重重困难,用牙缸熬糖,用铁锹炒花生,也开了一个世界上最高的花生糖作坊。
虽然糖块粘在盘子上磕不下来,只得伸长脖子舔着吃,可她们依然忙得不亦乐乎,吃得兴趣盎然。
在一个个似乎充满生活情趣的小故事背后,却完全是一种对生存、对环境无力也根本无法改变的无奈的适应。
只有将性别意识隐退,把一群女孩当成具象,然后倾注作家的全部激情,才有我们读到的这些作品。
毕淑敏就是这样一个具有较强女性意识却又超越性别意识拘囿的作家。
她的超越就在于她能清醒地认识人生,在认识中使自己的作品不断得到升华。
结语
毕淑敏前期以军旅生活为主的“昆仑”系列小说,以悲壮大气颇有阳刚豪情的创作风格,直面年轻女兵在森严的军规与爱情的选择之间的痛苦与矛盾。
但是,由于题材有些狭窄,模式的单一,形成其前期创作的局限。
毕淑敏进入都市生活后,通过简方宁、郁容秋、、林逸蓝等一系列鲜活生动的女性之躯向男权文化宣战,真切地表露出作者有目的地对父权制文化的反抗。
当然,这种颠覆也造成了审美上的偏差。
毕淑敏笔下的男性更多地是以一种被动承受的姿态出现,这多少会唤起读者的怜悯之心。
作者用夸大的男性的羸弱与女性的强悍相对照,使得女性的个体形象少了些美感。
显然,毕淑敏对男性秩序的反叛和颠覆,有时失之于偏,未必是一种审慎的理性的选择,这是毕淑敏的缺陷,也是许多有着强烈的女性意识的作家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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