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羊人诗歌集《虚情假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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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诗歌集《虚情假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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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诗歌集《虚情假意》
2011年牧羊人诗歌总汇《虚情假意》
短序
2011年是我回到老家生活的第一个年头,是不是后面会在这里持续生活几年?
一辈子?
还是仅仅的一次短暂旅行?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世界无常,生活无常,生命无常。
我依然将自己的未来交给不确定因素来定夺。
2011年确切的说是我离开家乡八年后的一次“真正”回归。
一年365天我都在呼吸这里的空气,还有什么比这种回归更为真实呢?
正因如此,今年的诗歌比起几年前在上海写《安宁之都》是完全不一样的,《安》着重记忆之城,而这些是现实之城,时间和空间的跨越至少十年。
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这座城市十年的变迁,十年对你对我,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
这种得失在我看来某种程度上反映了城市的得失。
好吧,我想会有人觉得我在刻意的将许许多多不情愿的人镶入了这座不情愿的城市。
2011年在匆忙中结束,许许多多的未完成成了自己给自己失败的交代。
原本该继续的还得坚持,但一向习惯用时间坐标给自己做减法运算的我来说,我必须去宣布自己的失败。
《虚情假意》主题,定格在56首。
而更多事业上的,精神上的遗憾也定格在2011。
人生的轨迹既是如此,没有谁能把每一年都画的完美无缺,而真正的大美,兴许只有临死前才能得以一见,满不满意那是留给后人去评断的。
现在将2011年的诗歌汇集与此,取名《虚情假意》。
1.《二线》
一位贪污到盆满钵满的高官
生怕金满自溢
春节听说退居了二线
一位杀戮街头的社会混子
由于结婚生子
生怕牵连家庭
亲口告诉我
这几年已经退居了二线
哦
原来社会不是平躺的
而是三维的
并由许许多多的线
扯起了地球这个蛋
2.《文明的轻》
文明如花
开遍山野
鸟瞰全城的伟人
正在山顶指点
万家灯火
他高兴地看着自己的手
说到:
看,一个县城,我一个巴掌都能遮住
突然从田间传来一击响亮的巴掌声
原来是种地的老子打了儿子
原来是儿子偷走了
老子的种地钱
去过西式情人节
3.《陌生与熟悉》
一位当地出名的老板走进一家银行
顺手指了一下坐在柜台的女孩
并大声地说到
她是我孙女
啊?
哦!
恩?
所有人都停顿了一会儿
并作出了以上反映
4.《爱情是一种气味》
为了避免俗套
我未曾施舍过
我的文字
点缀你羞涩的红腮
这无碍于你
一位少女
对爱情的矫情
在地铁上
在办公室
哪怕在分离时入睡的前一分钟
你依然习惯用短信告诉我
你的身上充满了我的味道
尽管如此
我仍然只有睡上那张
我们熟悉的大床
才会被你的气味
全身笼罩
几近窒息
5.《城市可以这么描述》
她可以看作是一个死皮赖脸的女人
你用你的华丽吸住了她的眼球
你用你的技艺让她惊讶不已
再后来,你送上了一句直白的台词
爱上我吧
被你怀春的少女
怎会不想与你来场
亲密的爱恋
问题是
箭在弦上
你怎能让我等待千年
注:
关于第三届翠微之春的一些想法
6.《一个熟人的消失》
他并没有死去
只是消失在这座城市
城市衰竭了他的眼神
而通红的晚霞
仍在预示
此城明日有雨
7.《盖房子》
在上海的最后几个月
我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
自己在盖一栋房子
具体场景可具体到
装修时的每一个细节
我奇怪于未曾有过
任何一个主题的梦
能连续做的如此坚决而强烈
元旦一到,我便卷起铺盖
带上爱人
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
生活了五年的城市
一到家立即开始盖楼计划
摸着眼前一块块垒起的红砖
如果我不说
你肯定不知道
他们其实是我梦中
走出的红墙
8.《元宵》
晚餐时,母亲说九年来
一家四口第一次坐在一起过元宵
我的回归
多少给了母亲一些欣慰
可她不知道
在上海的每个元宵节
我都会独自去购买汤圆
亲自下厨
不多不少
只吃四个
吃完睡觉
9.《年》
这个年
对于堂哥来说
是一条荆棘而漫长的归途
归心似箭
可老天不这么认为
它在给堂哥
设置一个
回归的游戏
把路途染白
把红心染灰
现在年过了
有的人上路了
有的人却还在
更遥远的
三途川等待
注:
三途川,传说中是生界与死界的分界线。
10.《千灯古镇》
小桥
我轻轻地
爬上了你的
芊芊细腰
而刚停靠在你怀里的
那艘乌篷船
是不是也会像
电视里头的场景那样
走出一个
满载而归的
阿哥
流水
这么多年来
你依然如此温和的
流淌着
一艘艘乌篷船
摇曳着你的秀发
而你却始终如一的
藏着你的情郎
他在远离你的故土
做着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的事业
注:
千灯,顾炎武的故乡
人家
博物馆里的
那一千盏灯
是不是每个黑夜
都在照亮
这里已逝的
人家
这是我在安静端详
每一盏古灯时
心里的
温馨想象
而更多的浮想在于
灯下少女
为我织布的
那份幸福
11.《疯乞丐》
疯乞丐是个女人
几年前一直住在
村子里一间破房子的屋檐下
平日里她总是不言不语
冬天的时候却会
跟随村里的妇女一起
晒晒冬日的暖阳
但她依然不言不语
偶尔的一次
是看见村里一个小孩的鸡鸡很大
大叫好大的卵
去年的某一个深夜
她却发出了异样的惨叫声
那是另一个男乞丐对她不轨
次日后女乞丐就在村子里消息了
直到今年的某一天
疯乞丐再一次回到了村里
像平常那样
住回了原来的地方
这是母亲吃饭时
跟我讲述的一个
疯乞丐的故事
12.《硕鼠,硕鼠》
我与爱人近日的睡眠
总要在忐忑中度过
在梦的故乡里头
我们带着几分劳作的疲惫
出逃
原因在于天花板上
每到深夜便会有老鼠出入
他们的声音与嘴巴无关
而是来自它们的脚步声
它们有时像正规军
稳健的从一头跨入另一头
有时像群间谍
窃听完我们的枕边语后
还需作出存在者的姿态
自始自终
我都未曾见到过上面的那几只老鼠
但轰隆隆的脚步声足以断定
这是一群硕鼠
13.瑞金行
一
开车慢行
遭遇磅礴大雨
一辆辆大卡车
装满细沙
往瑞金慢慢爬行
而相对驶来的
一辆辆大卡车
装满红砖
往宁都稳健前行
我们的小车
在这场暴雨下
被彻底淹没在视觉里
为了安全起见
我们把车停靠路旁
坐在车里
看着路上
南来北往的车辆
二
一踏进瑞金的边界
两旁的红土
便露出草皮
夹道相迎
瞬间我已分不清
那些到底是泥土
还是漫山遍野的
映山红
三
一位来自福建的商人
带着自己的员工
五一来到沙洲坝旅游
他唯一感兴趣的
是毛主席的故居
来到他的床前
双膝跪地
默默地磕了三个响头
而后拖着沉甸甸的
啤酒肚
起身离去
四
我想说说挂在那颗百年大树上的铃铛
他大概挂了八九十年了
除了曾经每次必要的敲响
不知道它还会在什么时候响起
或者说它是不是还有必要再一次响起
它看上去已有了厚厚的铁锈
像似老人额上一道道深深的皱纹
它的颜色似乎长进了眼前的这颗老树
摇篮曲早已飘进了久远的梦里
而如今,一只铃铛敲打的声响
是否能将远在他乡的游子
唤醒
14.《静夜诗》
今晚的棉被
显得如此多余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
任凭雨夜的风
穿过窗户
侵透整个身体
我喜欢此时这阵
细雨击打出的微风
它来自山中松柏的摇曳
它来自田野泥土芬芳的绽放
它让我想起十多岁时
无数个有雨的夜晚
而那时的雨滴
那时的棉被
都那么的恰如其分
一点儿也不多余
15.《晨鸟》
窗外的那只鸟
从我的梦里叫到梦外
它的叫声在雨后的早晨
清脆却不悦耳
我没法知晓它是哪类鸟种
但毕竟打搅了我的睡意
所以我认定它并不是一只怎样的好鸟
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却也听说早起的虫儿总被鸟吃
就这样,一只鸟在雨后的早晨
喋喋不休的叫嚷
展现着它现有的
生活状态
16.《误诊》
在这个违法乱建的时代
他似乎是一位天生的预言家
一开始就没住进子宫
这似乎不符合常理
犀利的剪刀手
娴熟地将家伙伸向子宫
将这座宫殿移为平地
把他的母亲
变成了一个
干瘪的女人
17.《水果捞咖啡》
看得出这里的装潢
有着炭烧的木质怀旧感
怎样的红酒与咖啡
对我来说只是一种形式
劳累一天的我
兴许需要的
仅仅是一杯什么也不加的
白开水
顺着走道往前
坐着一位女士
穿着绸状裙子
天花板的吊扇
不时地撩起她的轻纱丝
而她的情绪
似乎并不在这春光咋泄的时光
而是手上的那杯苹果汁
《虚情假意》
1
在远离喇叭的地方
我们尚且可以把老花镜带起来
可以把额头锁起来
可以把扣子系起来
哪怕看不见喇叭里传出的文字
哪怕锁不住额头上的悲欢离合
哪怕系不住衣服内洁白的肌肤
在这满园的春色面前
你我看上去
最起码
还会是一个个像模像样的
立着牌坊的
婊子
2
她乳房上长出的那颗毒瘤
并不是与生俱有的
只是声音的速度
远远要快于肿瘤扩散的速度
事实上没有人不知道
她曾经也有一双
洁白无瑕的乳房
而今不得不在这儿
远离岸边的孤岛上
独自慢慢腐烂掉
3
兄弟姐妹们,请放下你们手中的锄头
跟随我,一起走进城市的广场
收割那里的秋天
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场收割
喷泉在为我们降温
音乐在为我们舞蹈
请踩准这号子的节奏
一刷刷
二刷刷
三刷刷
我们争取用一天的时间
收割这广场的稻子
让明日的广场
成为一个
彻底的光头
4
我梦想成为一名英雄
所以我每天都会
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看是否有英雄的相貌
看是否有英雄的身高
看是否有英雄的微笑
可镜子里却总会莫名其妙地
跳出侏儒一样的影子
仿佛一名被囚禁的英雄
委曲求全的蹲在那儿
5
都说站着说话
不腰疼
可“梅超风”一来
刮走几个人儿
发现更多的人儿
都蹲着放闷屁
还企图制造点什么
化学反应
6
春天到了
燕子来了
房梁底下好搭窝
搭窝请到别人家
此家正在盖新房
搭窝请到别的村
此村正在搞开发
7
我必须相信
一场高级别的暴雨
只要下水道通畅
一定能在短时间内
把路面一扫而光
让路面变得
干净无比
8
女人,性感的嘴唇
不仅能为你吐出
五颜六色的莲花
也有可能为你
吐出一把
锋锐无比的剑
在不经意间
狠命插向你
一丝不挂的
私处
9
没有硝烟的战争在郊区打响
双方的战术若隐若现
博弈的力量叫嚣无常
田野的荷花在红酒里伪装
都市的红娘在村头倾倒衷肠
进城的娃子在广场寻找学堂
挖掘机在耕地上定制温床
我说亲爱的姑娘
对于已经没有了
秘密而言的我们
何苦还要挂上工作牌
挡住你的胸膛
10
一件泥工的衣服
晾在没建完的屋子里
已经有一段时间
而它的主人
回了老家喂养黄牛
在这个安静的夏天
在这幢无人打搅的建筑里
一阵风的吹过
似乎也无法改变衣服
对主人
硬邦邦的思念
你看,它浑然不动地
支在脚手架上
等着
11
每一颗莲子
都是乡间长出的少女
她们有泥土的芬芳
有洁净的脸庞
在成熟之后
却也都要
剥去外衣
撕掉纱巾
坐上汽车
去往城市
端上酒桌
成为一道
美味可口的
盘中餐
12
梦里我与父亲在安静地对话
他说我总不能咬到一根黑色的骨头
反而天天抓着一根干瘪的稻草
自暴自弃
13
他的眼神
似乎跟这座城市有仇
从一开始到达B城
影像中的画面
便是如此
如果长期以往
兴许此人
与此城
的确有着不可告人的
秘密
不管你们信不信
反正我信了
14
尽管步入而立之年
但我依然想象着
这座青春的城市
充满了文艺气息
为此,我把它的愚昧
写成原生态的文化传承
我把它的街角
写成西西里岛特立独行的女人
我把都市的晚霞
写进莫奈的印象里
我把劳作的农民
当作那一群群
唱着赞美歌的基督信徒
当我跟你这么说的时候
事实上仅仅是内心的想象
对于青春的赞美
在这座城市
多少有些天真与浪漫
15
振臂挥拳英雄胆
华不再扬争朝夕
雄主归来濠江迎
粤海大地波浪起
忠魂只为江湖舞
义父叮咛需铭记
两江相隔数万里
全力以赴盼再聚
16
炎热的夏天已过
飞鸟无需再为
一块阴凉的地方寻找借口
沉甸甸的稻穗挂满田野
他们在中秋来临之前
便已躺进谷物
对着明月
对着蝉娥
低语他们的乡村爱情
17
生活总有那么一些小偷
无孔不入
防不胜防
不经意间
偷走了你的愤怒
偷走了你的真诚
偷走了你的敌意
而后还你一堆横肉
塞满空腹
有时我们试图寻找一把金锁
却只能锁住眉梢
大抵你也跟我一样
只能以此故作姿态
表达着某种麻木的无奈
18
我们膜拜阳光
我们集体立正稍息
脸朝太阳升起的地方
等待清晨第一缕阳光的沐浴
殊不知一场暴雨
不期而遇
满街的人群
仓皇而逃
而乌云背后的太阳
此时正高歌
窃喜
19
我一直活在自己的理想之城
它容我慢慢触摸
轻轻拥抱
宛如另一个熟悉的情人
而脚下的这座城
偶尔像个暴食的孩子
一夜之间变成了胖子
偶尔像个吸毒的少年
一夜之间骨瘦如柴
当然了,如果硬要把我从那座城
拽到这座城来
我想我必定也是一名
营养不良的青年
20
遥远的故乡
从梦中长出了绿色的田野
乡间的小路
被花草簇拥
骑单车的少年
踩着踏板飞翔
广播一场露天电影
放映的讯息
彩色的胶带上
清晰着我童年的梦想
21
趴在照片的窗台上
伸手触摸到一颗青春的心
他仔细聆听窗外那边
跳动的脉搏
穿越时空的频率
给了他一剂强大的电流
让这位五十多岁的老诗人
对时间满怀
古老的敌意
22
中秋的月亮
我特意邀你出来共享
因为明亮的玉盘里
我看见我们的孩子
正在痴痴的端详
屋顶上
他们父母的模样
23
在倒塌的建筑废墟上
月亮把水泥洒黄
钢筋把脊背拧弯
劳作一天的人儿
把胜利带回厅堂
惟有气喘吁吁的挖掘机
在静寂的荒野
聆听
孤魂野鬼的哭喊
24
郊区已不能再见金黄的稻田
郊区已不能再见向日葵的微笑
郊区的孩子已不在稻田玩耍
郊区的姑娘已不在清静的河旁
我原本要在这里寻找干净的阳光
我原本要在这里寻找蔚蓝色的田野
可每一寸土地
都变成了无形的战场
埋下数以万计的地雷
等待一场圣战的打响
不求反击成功
但求同归于尽
25
最美丽的情人
躲在角落
怕你发现
却又
等你来找
26
我知道有些话她希望我能吐露心声
而往往她的询问方式
却又潜移默化的
交出了自己的心底
我不能判断这种对白
是不是她一厢情愿的安排
但对话已经变得极不公平
自始自终
我都沉默不语
我相信她要比我更懂得
沉默的意义
27
我的诗歌是如此贪婪的尤物
她容不得我在酒肉穿肠肚时亲吻
容不得我在忙于琐事时敲打她的房门
甚至容不得妻子在身边时对她正眼的注视
我是她的全部
而她可不在乎我能与她呆多久
这让我对这个尤物
产生了更为强烈的贪婪之心
有的时候
我会用一下午的时间将她挽留
或者用一晚上的时间来陪伴
那是妻子不在家的时候
特意为我预留出的
一张温床
28
我的面具是如此的优雅
像极了莎士比亚戏剧里的神话
它在黑色的舞台背景前
展露着生旦净末丑的脸
我的面具是如此的优雅
优雅的走进了别人的油画
优雅的变成了诗人的道具
好吧,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
我把我的优雅摘下
让你看看一个
妖怪的真面目
29
生活把她的诗歌撑的支离破碎
为此还带走了她骨子里的那份优雅
这是多么遗憾的事情
纵然是胭脂浓粉
也无法阻挡
美丽的流逝
毕竟生活早已
改变了她的形体
30
坐在休闲吧的落地窗前写诗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
窗外的广场
在秋天的夜里显得
荒凉不少
除了孤独的路灯
我只能写写夜归的酒鬼
以及踩着高跟鞋的风衣女郎
可酒鬼并没有逗留
女郎也在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中
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来我的诗歌
注定在今夜的广场
找不着落脚点
31
即使在寒冷的秋夜
蝴蝶依然能翩翩起舞
那是在她举手投足之间
从白嫩的细腰上
飞出的一只蝴蝶
32
一位姑娘在回家的路边
看见了一条狗
过了不久
警察敲开了姑娘家的房门
说路边刚才死了一条狗
现在从警局牵来另一条狗
闻闻姑娘身上的味道
看是否能找出点线索
只见狼犬一动不动地
盯着姑娘
这把姑娘吓的直掉眼泪
33
她们是纯洁的
最起码在酒桌上
她们会不折不扣地举杯共饮
她们是矜持的
最起码在KTV里
他们交际舞的步伐
一点儿也不凌乱
她们的肌肤是雪白的
最起码在灯光下
能展露的部分
大伙都有目共睹
她们在江湖是有传说的
那是青春的主旋律
那是成长之中
昨夜的痕迹
就让传说
止于我诗吧
34
我的秋天
没有哗啦啦的落叶声响
我的秋天
充满着无数的树虫
以及织起的一张张丝网
推开窗户
它们甚至还要
爬上我的窗台
寻找救赎的居所
35
每个夜晚
我们都纠缠着双腿进入梦乡
而夹在我们中间
你胎里的宝宝
是否会在半夜
为我们的亲密行为
大闹反对意见呢
36
小w
在你闹离婚的时候
我想对你这个发小说
你把你女人的肚子成功的搞大了
你的女人顺其自然的生下了你的骨肉
这都不是重点
重要的是
在你们结婚之后
你没法让你们的婚姻生活
怀上孕
致使你们的世界
依然是大路朝天
各走一边
37
整个沙坝上
水稻被收割完百分之九十九
剩下的属于爷爷奶奶
他们一把年纪了
农忙谈不上太多
按理几个孩子加上自己
一天也能收割完
眼看稻穗都要脱落到泥土
可他们依然还没来收割
这倒是让我
每次进村时
还能多看几眼
这坝上所剩无几的
秋天
38
参加过那么多人的酒会
每次总是带着满怀的祝福而去
每次也总是带着满肚子的好酒而归
可今天这场宴席却不一样
为了不得罪
不该得罪的
我首先必须带着满腔立场而去
而后在喝酒期间
我得时刻提醒自己
要把立场这玩意儿
牢牢揣在怀里
即不能让人看见
又不能在上厕所时
哗啦一下
掉进粪坑
39
在忙碌的日子里
我在梦里写下许多诗篇
写的我惬意无比
写的我踏实无比
我曾在梦里无数次吟唱我的诗篇
可如今它们都跑哪里去了
阳光是个绝顶的神偷
让我找了一整天
也没找到任何的
蛛丝马迹
40
芳芳是南康一家星级宾馆的客户经理
那天我喝了好几杯五粮液
只知道有一个叫芳芳的美女进了我们的包房
而且一口气干了不少白酒
而后我们开车去赣州找酒吧
我想兴许她是个红尘女子
一路上并没太多搭理
酒吧都关了门
我们吹了阵赣江的风便回来南康
朋友说她长得漂亮
可我一向对风尘女子不敢冒
因此表示沉默
次日早晨阳光明媚
我们也将离开南康
芳芳走到楼下欢送我们
那天的芳芳
看上去真的很美
41
你在金钱垒起的襁褓里悲伤
没有人知道你为何悲伤
众人眼里
你原本是掉进富贵坑里的一只麻雀
如今是只名副其实的凤凰
你在金钱垒起的襁褓里悲伤
没有人知道你为何悲伤
你的丈夫,曾被你挽救过生命的人
读过你的悲伤
如今却早已习惯躺在别的女人怀里
诉说悲伤
42
我多么伟大
居然身体横躺能搭到河东河西
让川流不息的人群
往返于河的两边
我多么伟大
居然能自动升降
拒绝该拒绝的人
从我身上走过
我多么伟大
他们爱在我身上踩几脚就踩几脚
拍拍身上的泥土
继续站直做人
我多么伟大
谁能如我
把虚无活得如此现实
43
为了避免因身份惹来的
莫须有罪状
他把诗歌写的尽量的轻一点
在轻一点
能轻过空气再好不过
这是多么需要技术含量的一件事情
其难度绝不亚于
工作本身
为此,他告诫他的朋友
别再相信他诗歌里
写的任何字句
44
暴露于敌人视野内的战士
在一声枪响过后
便倒地不起
此刻并没有悲鸣声
而是从城市的各个角落
投出一双双猜疑的眼神
这个一直被称为英雄的战士
在他们眼里
是钢筋铁骨
是不死化身
所以他们不想悲鸣
这只会引来敌人再次无情的炮击
他们一直在等待
英雄的再次站立
事实上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
手无寸铁的百姓罢了
没有人不知道这样的事实
45
每夜我都抱着妻子肚子里的孩子入睡
昨夜却在半夜被梦惊醒
那是因为我看到曾经的几位恋人
躲在遥远的地方
统统怀上了我的孩子
我说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们说不想告诉我
并都决定要将孩子生下
妻子问我到底做了什么恶梦
为了能再次入眠
我一五一十的把这个梦
告诉给了她
而后相拥而睡
46
坐在树上看村庄
如此宁静
连梦都如此美丽
我仿佛看到了一座新城的出现
看到了城市中央
美丽的姑娘
我的妻子
带着孩子在玩耍
看到了奶奶正抱着
一个又一个的曾孙
笑得合不容嘴
看到了曾经的地霸
在做着清洁工的活儿
看到了死去的爷爷
带着死去的姑姑
正往回家的路走
47
剧院太小
它容不得1.7万的英雄
一一授勋
广场太小
它发不出你们启程时
震耳欲聋的脚步声
我的脑袋很大
准备把你们一个个装进去
给你们开一场迟来的
庆祝大会
我的脑袋很大
准备把你们的遗体一具具装进去
给你们开一场迟来的
追悼大会
48
小z问开客车的老m
想当初你是如何
让你的妻子和你的情人
在彼此都知道对方的情况下
从容的维持着三角关系
老m淡定的回答
每次出差回来
我都会买两个西瓜
一人一个
看到西瓜
她们就很高兴
49
村民们集聚一堂开大会
为了村里仅存的那点土地
为了得到郊区农民应有的尊重
他们准备打一场轰轰烈烈的保卫战
他们义愤填膺的彼此告诫
为了最后的圣土
不管是亲朋
还是好友
要红脸的
还得红脸
而后一位长者走到一小年轻面前
语重心长地对他说
我们没文化,你是大学生,最懂理
还是你去谈判吧
50
回到家乡后在外朋友的电话少了
问寒问暖是名副其实的寒暄
他们都知道
在偏僻山村呆着的我
没法在他们的上司面前指控业绩
没法在房贷面前指控工资
没法在酒桌上指控脾胃
没法在他们的女人面前指控时间
我也很少给他们电话
因为我也知道
他们被城市捆绑的扎扎实实
哪来的手
接我的电话阿
51
高中时我相信了物质决定意识
大学时我相信了上帝已死
我是我自个儿的爹
在外打工时我相信了低头哈腰才是王道
这么些年总在让社会牵着鼻子前行
如今到底是老了
还是累了
总会在无奈之时
有种强烈的宿命感
有时会去八字先生那里看看
有时会去附近寺庙里头拜拜
偶尔戴戴菩萨与佛珠
虽不曾修行
却也只能
就地打坐成佛
得以慰藉
而这成了我最近
唯一敢去
相信的一件事儿
52
一只乌鸦在酒店老板的身上跳来跳去
我说这是你养的吧
他说是外面飞到他家的
已经圈养了三四个月
我说你能放它在空中高飞吗
他说不行
因为是飞来的
而不是从小养大的
我接着问
那他现在割了舌头还能学会说话吗
他说不行咯
飞来的时候
就已经过了最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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