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灿烂的花季我们匆匆走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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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灿烂的花季我们匆匆走过
在最绚烂的花季我们匆匆走过
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我懒散地低着头,作出各种各样的姿势歪歪斜斜地前行。
过会儿终于有些腻了,就抬起有点酸涩的头,望着远方蔚蓝的天空,呆呆地出神。
不知道怎的,想起朋友曾经对我说的:
语忧,你总是和别人说着说着话,就看向了窗外,似乎在寻找什么,或者等待什么。
我一时愣住了,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其实,我也真说不清楚这是在什么时候开始的,就这样,在空闲的时间,看书的间隙,在有些疲惫的时候看窗外,让自己能有短暂的放松。
久了,就成了习惯。
“撞了!
”
回过神来,就看见哥哥羽凡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一脸促黠之后的得意。
“无聊!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
我笑着跑过去,埋怨道,“怎么这么晚?
”
“蓉蓉拜托我点事情。
”
总是这样,每一次都是因为相同的理由。
我耸耸肩,不在意地点点头,说道:
“找我做什么?
”
“你不是说喜欢梨花吗?
说它白得似雪,清雅宜人,连香气都是淡淡的,很美,很舒服。
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梨花开了,就想叫你一起去看。
”
我愣住了,完全没有想到我无意中提起的一句话他竟然记住了,而且放在了心上。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的眼里,心里,只能容的下蓉蓉,根本没有我。
就算是,那也只是好朋友的位置吧。
而我,早知道应该放手,却还是贪恋他的温柔,舍不得离开。
“走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照张照片纪念了!
”我笑着看着他,跟着他的步伐,心里暖暖的,还有点淡淡的哀伤。
看着那白色的花海,我又惊喜,有甜蜜,还有点难过。
太白了。
“质本洁来还洁去,不叫污掉陷渠沟。
可是,又有多少爱花人能将这纯洁的花瓣收留住呢?
”我幽幽地叹道,“花开的灿烂却无法留住美丽。
就像是人生,总会有遗憾吧。
”
刚说完就被羽凡哥敲了一下,怒道:
“我叫你来,是让你高兴的,不是让你增添伤感的。
如果再这样,我以后可不带你来了!
”
我笑了。
浅浅的。
那天蓉蓉姐打了很多电话,但是羽凡哥一个也没有接。
我也坏心地没有提,想抛开所有的烦恼好好地享受和他在一起的安静的时刻。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
“羽凡哥,你为什么会选择蓉蓉姐?
”我终于问出了好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因为,她喜欢我。
”
我一时愣在了那里。
“就是因为这样吗?
”
“恩。
”
羽凡哥点点头说:
“丫头,不是所有的选择都有理由的。
有时,只是那个时间,那一秒想接受就接受了。
”
“或许,你会说,为什么呢?
她不漂亮,甚至也不温柔,有时候可以好几天没有一个电话,有时又会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连续打好几个。
不喜欢吃芹菜,也不喜欢萝卜白菜,还不喜欢等人,也不喜欢别人吞吞吐吐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她又那么多的缺点,可是,她从来不要求别人必须为她做什么,也从来不说自己的委屈和别人对她不好的地方。
她就是认认真真地活着,努力地去快乐。
”
羽凡哥停了停,轻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羽凡。
”
“恩?
”
“我知道你对我好”
“是吗?
”我低垂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也不想他说下去。
“你别说了,我知道。
”
“我也喜欢过你的,可你一直都没有开口。
”羽凡哥抬起头,望着远方淡蓝淡蓝的天空,说道,“怪,只怪我不够勇敢吧。
不能承受咱俩一旦不合成为陌生人的距离。
我只想和你一辈子隔着一张桌子,尽管不够亲近,但是,谁都不会离开。
”
我哭了,那时的我很久以来第一次哭得像个小孩子。
在他的怀里,寻找最后的安慰。
那天以后,羽凡哥很少来找我,我也几乎看不见他。
就连他的手机号,也被我删了,只剩下他的名字:
陆羽凡。
后来,在一个无意中的日子,我见到了蓉蓉姐,是个笑得很灿烂的女孩子,会对每个路过的人微笑。
直到,看见了我,和我擦肩而过。
而我,也没有想过去主动攀谈。
或许,是因为嫉妒吧,又嫉妒不起来。
所以,宁愿装作没有看见。
“你,是羽凡常常提到的妹妹吗?
”
那个清脆的嗓音从我的背后传来,我不自觉得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点点头。
“我们,可以聊聊吗?
”
我摇摇头,可在她的眼眸的光淡下来的时候还是改变了主意,同意了。
那是一家很简单的咖啡馆,没有太多的装饰。
我们坐在窗前,都没有看对方。
“我要走了。
”
走?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
”
“因为,这里没有我留恋的东西和人了呀。
”
“那羽凡哥算什么?
”我不禁为羽凡哥打抱不平,“你在他喜欢上你,在他越来越把你放在心里的时候离开?
你把羽凡哥当成什么了?
玩具吗?
高兴的时候就招招手,不高兴的时候随时扮演消失?
你以为你是赫敏吗?
可以随时来个一忘皆空的魔咒让人的记忆丢失,快乐地前行吗?
”
我实在是太气愤了,站起来就准备离开,离开这个让我冲动的地方。
“是他放手的。
”
“怎么可能?
那天羽凡哥对我说的话我现在都记得。
那点点滴滴,怎么能用一句不喜欢概括?
”我重新坐了下来。
蓉蓉姐笑了。
“是啊,我当初也是这样认为的,被他的温柔感动,被他的体贴感动,所以我喜欢上了他,和他在一起。
怕他烦,怕他因为太认识我的本性离开,不敢给他打太多的电话,不敢太打扰他,小心翼翼地维系这段感情。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他和我聊天,从来都只有一个内容,那就是谈你。
”
“谈你的寂寞,谈你的微笑,谈你的生活,谈你们俩之间温暖的牵扯不断的故事。
”蓉蓉姐一口喝完了苦涩的已经冷掉的咖啡,说道,“我想说其他,可是又总是被他重新拉回原先的话题。
你说,我怎么办呢?
”
“他后来不说了,我以为都好了。
可我知道,他喜欢我,但是更喜欢你。
而当一个心里只有我存在的人出现的时候,我才知道了我要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蓉蓉姐说道,“他知道了,所以放手了。
”
临走的时候,蓉蓉姐突然问我:
“我现在还喜欢他,你信吗?
”
我想,我是信的。
因为她的眼神太干净,太纯粹,没有一点虚伪。
于是,我微笑着和她告别,看着她渐渐远走才转身回自己的家。
很自然的,我和羽凡哥又有了联系,尽管不那么亲密,却始终没有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想:
他还是喜欢蓉蓉姐的,因为,在一起的时候,他会像我一样习惯性地望远处的天空。
那是在寻找,寻找他喜欢的,尽管失去的人。
我没有问他是否还把我放在心底,他也没有对我说过他喜欢的人是谁,偶尔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回忆,回忆小时候点点滴滴的趣事。
其实,我也有冲动想要问清楚,可是,我担心,他的心,至少现在,还对蓉蓉姐挂心。
毕竟,蓉蓉姐也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善良,很喜欢他的人。
如果羽凡哥真的答应我了,我也会担心,会对他失望吧。
只是,我还是会觉得有点难过,不想这样子,分不清,扯不断,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才能改变这种被动的局面。
那个时候,有个很帅、很优秀的男孩子追我,由刚开始的陌生,到后来的熟悉,我尽管没有太多的心动,却也因为他的认真而挣扎了许久,也终于决定选择委婉地拒绝,好让他能寻找更好的人。
不巧的是,那天正好下着雨,连绵不断的那种。
我站在走廊里,按着手机,等待着,盼望着能小一点。
而在我少的可怜的耐性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抬起头,却看到了他,打着一把青色的伞,静静地,带着笑容,站在雨里,是那样灿烂。
我跑过去,轻声埋怨道:
“下着雨呢,你跑这么远做什么。
”
“你不是说讨厌下雨天,讨厌一个人打伞吗?
”他温和地没有脾气地笑道,“和我在一起,有我帮你撑伞,清清爽爽地回去,不好吗?
”
怎么会不好呢?
我擦掉眼角不小心溜出来的泪珠,拼命地点头。
一路上,他没有怎么说话,就那样陪着我,回到了家。
那天,我一点都没有被淋,而他,湿了一身。
我忍不住抱着他,偷偷地亲了他的脸颊,又不好意思地匆匆跑进了家门。
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谢谢,还有,喜欢你。
不久,我就发现他一堆的缺点:
有点迷糊,温柔的时候对你很好,生气了,可以一天不接你电话。
做什么事情都会征求我的意见,然后对我的建议嗤鼻一笑,把我带到另一个地方。
浪漫的时候,话可以说得很动听;生气了,也会用礼貌的话噎得你一句也说不出来,可我快哭的时候,他也会什么都不计较,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直到我受不了笑出声来。
“你会不会后悔?
”他问道,“意识到我没有那么完美的时候?
”
我摇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
“我更喜欢这样的你,真实,不虚幻。
”
有几天,他因为没有时间来看我,我才惊觉自己很少有这么闲的时候,而我,也很少看天空了。
甚至在见到羽凡哥的时候,有了太多的惊讶。
我们,好久没见了。
“听说,你有男朋友了。
”
那一刻,我有点慌乱,摇摇头,又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呢?
”
“想你。
”
我更慌了,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语忧,我喜欢你,不想藏着掖着。
我怕你真的会不再喜欢我了。
”
他为什么要在现在出现,又为什么要在现在说出心里话呢?
在我都已经快要忘了的时候?
他为什么不迟点,或者更早点对我说,那样,我就可以干脆地答应他或者拒绝他,也就不至于这样难过与挣扎。
因为,我无可救药地发现,在我的心里,还为他留着最重要的位置。
可是,我对斐然呢?
我对他的感情又何尝有假,那快乐,那温暖,现在还在啊。
我迷茫了,无所适从地站在原地,任由羽凡哥抱住我,不知道怎么推开。
那几天的羽凡哥对我很好,或者说,是彻底地放任我的任性,放任我的无理取闹,还是笑着,一遍一遍地说:
“现在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以后,也一样。
”
那几天,斐然给我打了很多电话,我挂了,很少接。
或许,是因为愧疚吧,又或许,是觉得对不起他。
再然后,他很少给我打电话了,只是温柔地发短信,提醒我:
风起了,多添件衣服;你胃不好,正常吃饭;我不在你身边,好好照顾自己……
终于,我忐忑的心在斐然看到羽凡哥抱着我的时候彻底地掉了下去。
而那个等待着我,撑着青色的伞的他,灿烂地笑着的他,在那一刻,还维持着一张快要哭出来的笑脸,毅然地扔掉了手中的伞,说:
“我也讨厌一个人打伞。
”然后毅然地扭头离开,是那么干脆,那么洒脱。
我哭了,甩开了羽凡哥的手,跑着冲了过去,想要解释,想要挽留,可他甩开了,认真地对我说:
“语忧,我曾经那么相信地以为,只要努力,就会拥有。
可现在我才知道,感情这个东西,不是追就能得到的。
我那么认真地对你好,努力地让你幸福,可是,你的心里终究是放不下他。
我认输了。
真的。
我一直不承认,可现在,我必须承认,我在一开始就输了,败给了早就住在你心底的那个人,一个你喜欢的久得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忘不了的人。
是我太任性了,也太妄想了……”
根本就不是这样!
他为什么不等我说完,为什么不等我说出我心里的话?
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说给他听,我有好多好多的想念想要告诉他,我有好多好多的感情还没有对他提起,我还想告诉他:
在前些日子,或许是更久的时候,他就已经住进了我的心底。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我已经失去了……
“语忧,他已经走远了……”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像个小孩子一样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我想要哭出自己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对自己的埋怨和怨恨,所有的舍不得和难过……
“语忧……”
“羽凡哥,我想再看看那片梨花,想再看一遍……”我知道,花都已经谢了,可我还是想去看,想去那里……
那天,我站在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梨园旁,笑着对羽凡哥说:
“羽凡哥,你不要内疚,是我太贪心,所以才会失去我早已喜欢的他,所以,才会让他对我失望。
可是,不管怎样,我已经放不下他了,因为,在他为我撑伞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在我的心底。
而你和我的感情,,就像你曾经说的那样,在你选择蓉蓉姐的时候,就已经为我们的关系做了选择。
所以,羽凡哥,放下吧,让我们还是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尽管不够亲近,但是,谁都不会离开。
”
“因为,我这才发现:
我们的感情,早已在最绚烂的花季匆匆走过。
可是,我们却还那样固执地认为,我们,都还停留在原地,不曾离开,以至于错过了真正应该珍惜的拥有。
”
“羽凡哥,你错过了蓉蓉姐;而我,错过了斐然。
”
羽凡哥听了我说的话,淡淡地摇了摇头,望着远方的天空说:
“我的确是错过了,但是你还没有,还来得及……因为,他就在站在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等你。
”
我抬起头,转过身,看着斐然,打着青色的伞,微笑着。
“好脏!
”
但是,只要有撑伞的人还是他,什么都无所谓。
后来,我才知道,羽凡哥在我哭的时候,用我的手机给斐然打了电话。
而斐然,终究是不忍心,接了起来,听到了我所有的表白。
我想:
在最绚烂的花季,尽管有人匆匆离开,可终究,还有人在下一站给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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