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未曾谋面的徐迟先生.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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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未曾谋面的徐迟先生
怀念未曾谋面的徐迟先生
一
徐迟先生逝世的消息印在报纸上。
我在旅途中,从一张小报上,看到了这个不幸的消息,便把这张小报折叠好,放进行里箱,收藏起来,痴呆地坐着,痛思良久,不能再看。
徐迟先生的着作摆在我的书架上,与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经典作家的着作和鲁迅作品一起放在显着位置;先生的来信和他“从头到尾过了一道”的我的文稿,放在贴有“留存”字样的行军箱里;先生定题为《国徽》的小说底稿复印件连同发表这篇小说的1986年第2期《长江文艺》,保存在特制的手提箱内;先生重要作品的精彩部分和那些充满激情的诗一般的话语,至今我仍能大段大段背诵出来。
是的,应当为先生写点什么,悼念他。
可是,我凝思很久很久,没有动笔。
论年龄、论学识、论贡献、论为人为文,我都没有资格悼念他。
先生在世时,我因为一事无成,没有更多更好的作品发表;因为害怕再次麻烦他看信看稿,分散他的精力,浪费他的宝贵时间;害怕打扰他的平静生活……始终没有勇气去聆听他当面教诲,也没有去看望他老人家,留下终生遗憾。
只从图片和电视画面上,摄取他的音容笑貌,保存在记忆里。
现在,先生已驾鹤西去,无论说什么,也不能传递对先生的景仰、崇敬与怀念,只有一遍又一遍默诵李白的诗句,聊以寄托哀思: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时空转换丝毫不能磨灭对先生的追忆与怀念。
2002年5月11日,我从《人民法院报》上看到了中国报告文学学会和浙江省湖州市人民政府联合设立徐迟报告文学奖的消息,这是对徐迟先生最好的纪念与评价。
我曾知道,大学里依然在讲授先生的报告文学,万千学子依然热爱着先生及其着作,以徐迟为标志的报告文学创作空前繁荣,徐迟的作品成为对青少年和许多行业进行思想道德教育的教材。
这一切说明,先生虽已离去,但他依然活着。
先生发现的那颗皇冠上的明珠,依然熠熠生辉,激动着数学界的英俊豪杰不畏艰险,奋力登攀;先生发掘的那道地质之光,依然光焰万丈,与日月同辉;先生描述的那颗生命之树常绿,绿遍大江南北,千山万水;先进讲过的在湍急的旋涡中的故事,如今又有了新的结晶……
我曾很荣幸地承蒙先生费心指导,深受其影响。
先生未曾以前辈的口吻教训一个莽撞的后生;未曾以大师自居,傲视一个出身行伍、舞枪弄棒的冒昧军人;未曾以主席、主编之权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文学青年习作滥操生杀予夺之权。
这些亲身经历和体验,今天,我要用虔诚的心把它写出来。
二
1978年2月17日的《人民日报》,用整版篇幅刊登了徐迟先生的名着《哥德巴赫猜想》。
那时全国思想解放的号角刚刚吹响,《哥德巴赫猜想》就像一颗巨石投进沉寂的湖面,激起惊天的声响和浪花,在沉闷的思想界、文艺界和科技界产生了强烈震动和深远影响,使沉默了十年之久的文坛焕发了春天的活力。
从此,全国人民才认识了数学家陈景润,全国青少年才知道这道数学难题。
那时我很幸运地赶上了一趟末班车或者说早班车。
我在建始一中担任校外辅导员时认识的几位高中毕业生极力怂恿下,抱着陪他们玩一把的心态,报名参加了“文革”后的第一次高考,并接到入学通知书,等待3月1日去学校报到。
那时部队除了政治学习资料之外,只能看看鲁迅和《红楼梦》,报纸上假大空东西多,一般只看标题。
当我从那天报纸上看到《哥德巴赫猜想》这几个怪怪的文字时,觉得既看不懂又很新鲜。
接着看内容,便被吸引了,一口气读完,不禁拍案称奇:
文学界在鲁迅之后,还有徐迟;数学界在华罗庚之后,还有陈景润;自然数1+1=2之外,还有一个我们一般人根本弄不懂的这道数学难道,即哥德巴赫猜想,徐迟先生称它为皇冠上的一颗明珠。
于是,对这篇文章拜读再三,不能释手,过几天又读一遍。
过了几三
在大学里,讲授当代文学和报告文学写作课的两位老师,都把《哥德巴赫猜想》作为范文来分析讲解。
同时油印了徐迟先生关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创作过程及有关报告文学创作的一个演讲稿。
至今仍记得先生说他“文拜马克思,诗崇毛主席”,教导文学青年要学习马克思、毛泽东的思想、品格、文风、表达方式和修辞手法。
后来,又陆续阅读了徐迟先生的《地质之光》、《生命之树常绿》、《刑天舞干戚》、《在湍急的旋涡中》等报告文学。
深受其影响,刻意模仿其风格,采写了一篇报告文学,题为《一个既难得又普通的参谋》,在1985年第1期《学习》杂志上发表,获得全国武警部队金盾文学优秀作品奖。
大学毕业后,我在武汉参加了一个函授创作中心培训班的学习,因为先生是这个中心的顾问。
我创作的反映军旅生活的作品,寄出去发表的少,退稿的多,函授创作中心负责人热心帮助推荐。
有一次,请某着名作家面授,随后吃饭,邀约四名学员作陪,我也受到邀请。
席间,函授创作中心负责人讲了许多恭维那位着名作家的话,当然,也把我们四名学员吹捧一番,同时,把我们的习作郑重其事地推荐给那位着名作家,请他多多指点,多多赐教。
过了一段时间,我的几篇小说稿被原件退回,既无格式化退稿信,又无任何文字说明,一个字也没有“赐教”。
这等于是一个闭门羹,我像挨了一闷棍,信心尽失。
苦想数日,很不以为然。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挑选一个中篇,二个短篇,一字不改,寄给徐迟先生。
虽然盼望先生回信赐教,但又认为可能性不大,在希望与失望中期待着。
四
大约过了二十余天,保密员交给我一封厚厚的信,牛皮纸信封,竖排版,左边是油印的红色手写体“中国作家协会湖北省分会”。
先生亲笔在左下角署名徐迟,在左上角用红色圆珠笔标明“挂号”二字,可见先生对这封信特别重视。
拆开一看,惊喜万分,先生的回信写满一页方格稿纸,从稿件的处理、取舍、总体评价,到标题、内容及今后的联络方法,都有很具体很明确的意见,殷殷关怀之情充满字里行间,不知默读了多少遍:
明俭同志:
六月一日寄来的稿子,按规定我先给编辑部送去,让他们在稿签上写了意见我再看,但半个月后,有人送回来,既无稿签又无意见,原件回到我这里,我只好把它们都看了一遍。
三篇都有意思,但两个短的像说故事,对《长江文艺》不合适,《魅力》就好得多了,我以为这题目可改为《国徽》,但是如以《国徽》为题目,那文章的内容又单薄了一些。
武打的一段显然受武打片的影响了,但文学除了写动作和人物之外,要求写出人物的心灵,你也是写了心灵的,有些地方写得很好,但我觉得还不够完美。
三篇稿子都退回给你。
《国徽》可考虑再改进些。
人物不变,情节保留,更细致地酝酿细节,文字加工,再加工,改好后再寄我。
敬礼!
徐迟
1985年6月17日
按照先生来信提出的修改意见,我对《国徽》作了较大修改和加工润色。
但由于能力所限,对“更细致地酝酿细节”理解不深,把握不准,增加了一些不必要的描写,以致“文章还是没有改好”就匆匆忙忙寄给先生。
一个月后,收到先
生第二次回信:
明俭同志:
你的信和文章,在我这里放了二十天了。
文章还是没有改好。
一个较为简单,然也有一定味道的材料,在改写中,加了不少作料,加多了,要删去一些。
正如果实结多了,花蕾多了便删去一些,才能长得更饱满,开放得更鲜艳似的。
但怎样删,很费了点心思。
总算昨天用铅笔在天地头给你过了一道,提了比较具体的意见。
当然不一定对,只能供你参考。
我认为这文章还是写成一个喜剧好,但你的原稿结尾却写成了一个悲壮的作品,我看不必如此了。
不过你如坚持,我不反对,你是有权利保留你自己的意见的。
我能做的就这样一点点,原稿寄还给你。
祝好!
徐迟
1985年9月1日
先生对我的文章确实“很费了点心思”,在14000字的小说稿上,先生提了比较具体的意见,非常认真细致地从头到尾“用铅笔在天地头给你过了一道”,总共作了57处删改,38处旁共327字,提了比较具体的意见。
并十分谦虚地强调:
“当然不一定对,只能供你参考”。
这句话下边又打了6个圆圈,以表示特别认真和重视。
我的小说结尾是个悲剧,先生认为“还是写成一个喜剧好”。
接着以非常平易近人的话语写道:
“不过你如坚持,我不反对,你是有权利保留你自己的意见的。
我能做的就这样一点点。
”这是多么无私的“一点点”啊!
“这样一点点,”如春雨润物细无声,决定了《国徽》的命运,影响了一个文学青年的一生。
我坚信先生的意见是正确的,当然没有理由坚持自己的意见,尽我的理解力。
和写作能力,按先生的意见,苦心孤诣修改我的文章,第三次寄给他。
但先生就再未提起文章的修改与采用与否之事,他只做不说,从不张扬,甘当人梯。
不久,《长江文艺》1986年第2期全文发表了《国徽》,编辑部给我寄来了那期杂志,而先生却没有露面。
五
反复拜读先生的两次来信,多次细心揣摹先生的删改和旁批,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学爱好者,德高望重的徐迟先生完全以平等的地位和商量讨论的语气说话,丝毫没有大作家、大名人的架势,丝毫没有居高临下、傲视众生的态度,丝毫没有以激扬文字指点江山的作派,充分体现了徐迟先生对文学青年细致入微的扶植提携和关心爱护。
一个从未谋面的小青年的一篇小说稿,受到先生的如此重视和厚爱,在我一生中只碰到过这一次。
对我的影响深刻而久远,终身难忘。
此生为人为文,当以徐迟先生为楷模,当以先生作品赞颂的人物为楷模,为国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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