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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盟的成立与发展区域合作的理性结构主义解释
东盟的成立与发展
——区域合作的理性结构主义解释
姚志峰
清华大学公共管理学院公共政策所
摘要:
本文认为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都不能合理解释东盟的兴起与发展。
东盟的形成及其由小东盟到大东盟的发展的根本原因应该追溯到权力结构性因素:
东南亚国家面临的区域内与区域外双重均势权力结构最终决定了东盟的成立与发展走向。
本文认为二战后至东盟成立前东南亚区域内外权力结构在变化中保持了均衡,而东盟的产生与发展是东南亚国家在区域内外权力结构均势下的一种理性选择。
关键词:
东南亚国家联盟,东盟,区域合作,结构,现实主义,理性结构主义
1引言
1967年8月8日,印度尼西亚、菲律宾、马来西亚、新加坡和泰国等五个东南亚国家正式成立“东南亚国家联盟”(theAssociationofSouth-eastAsianNations。
自此以后,东盟作为一个区域合作组织出现在世界舞台。
1984年1月7日,文莱加入东盟,使东盟的成员国增加至6个。
1994年5月,东南亚10囯举行非正式会议决定加快东南亚一体化进程,把东盟扩大到为包括东南亚所有10个国家在内的“大东盟”。
此后,东盟的发展加快,1995年7月28日,越南加入。
1997年7月23日,老挝、缅甸同时加入东盟,1999年4月30日,柬埔寨加入。
至此,东南亚十个国家已经全部加入东盟。
东盟也随着自身的扩大逐渐在东南亚地区、亚洲乃至世界发挥越来越大的作用。
显然从东盟的组成国可以看出,东盟既没有像美国之于NAFTA的大国主导型特征,又没有像欧盟那样各国经济发展水平相似之特征,也并不像前苏联社会主义集团以意识形态作为集团内外的分野1。
东盟显然是一个多极的合作的产物,而且是非大国的多极合作。
关于如何形成以及推动区域合作,学术界有三种解释路径:
现实主义(Realism、自由制度主义(Liberalinstitutionalism2与建构主义(Constructivism。
现实主义认为东南亚战后的历史证明,在无序的世界中,生存构成了区域内国家的最高利益。
因此对外政策是追求自救与军事权力。
合作在现实主义视野中只是一个次要的角色,至多是一种短期的工具,一旦国家觉察到合作的收益不均衡而导致权力不均衡,这种合作就会瓦解,因为现实主义认为在注重相对收益而非绝对收益的考量下,国家之间的博弈只是个零和游戏。
具体到东南亚国家来说,由于处于前苏联、美国与中国的三角争夺中,东南亚国家分别与这些国家是军事同盟,防守同盟与武器供求关系。
然而现实主义理论受到了严重挑战。
按照这种理论,当东南亚国家面临的军事威胁解除或缓和,则地区合作将会削弱甚至被抛弃。
但是冷战后的现实是军事威胁显著下降而东盟的发展并没有倒退反而沿着原来的路径扩展,直到将所有的东南亚国家都纳入成为“大东盟”。
自由制度主义3认为国家之间通过贸易交往都可以获得收益,而一旦这种获益通过共同的市场与贸易理念制度化后将促进更加进一步的合作,而合作又会通过共同获益使得其更加制度化,这实际上是说合作孕育了更大的合作(“cooperationbreedsmorecooperation”。
具
1实际上也有大国主导的特征,但意识形态分野的因素更强一些。
2参见JürgenRüland,“ASEANandtheAsiancrisis:
theoreticalimplicationsandpracticalconsequencesforSoutheastAsianregionalism”,ThePacificReview,Vol.13No.32000:
421–451.
3参见VinodK.Aggarwal,”BuildinginternationalinstitutionsinAsia-Pacific”,AsianSurvey,Vol.XXXIII,No.11,November1993,pp.1029–42。
体到东南亚国家来说,通过贸易与对于错综复杂的经济问题的合作使得东盟的功能更加制度化与不可逆转。
进一步,由于通过贸易的合作使得共同获益给予进一步合作一种巨大压力,反过来强化这种合作从而进一步使合作制度化。
因此东盟的合作将会越来越深入广泛。
这方面的代表有Deutsch的交易理论(transactiontheory、新功能主义(neo-functionalism与体系理论(regimetheory。
与自由制度主义不同,建构主义认为理念(ideas与身份(identities和利益(materialinterests是非外生给定的变量,而是由社会和政治过程建构的。
合作的基础是共同的理念与集体认同。
就东南亚来说,因为历史文化等原因以及相互交往而行成了“东盟”的集体认同(collectiveidentities与共同理念,正是这种“东盟”的集体认同使得东盟形成和发展4。
尽管我认同自由制度主义与建构主义所主张的贸易和制度依赖有利于合作的持续以及共同理念与集体认同有利于合作的形成与发展,然而对于东盟的形成与发展来说,这些都只是有利于合作的促进性因素。
这一方面是因为东盟国家都是出口导向型国家,其共同的出口市场是北美与日本,而相互间产业与产品的竞争性更强,相互之间的贸易相对来说很小,贸易形成的共同收益对于合作的贡献不是根本性的;另一方面,东南亚世界三大宗教——伊斯兰教、佛教与基督教——的交汇区域,同时东南亚民族较多,相比于其他单一宗教与单一民族区域来说,东南亚更难于形成“集体认同”,用“东盟”的集体认同来解释东盟的形成与发展似乎更难。
本文提出理性结构主义视角,认为东盟的形成及其由小东盟到大东盟的发展的根本原因应该追溯到权力结构性因素:
东南亚国家面临的区域内与区域外双重均势权力结构最终决定了东盟的成立与发展走向。
2理性结构主义:
区域合作的一种解释
理性结构主义继承了现实主义以理性国家作为分析的基本出发点,同时引入权力结构性因素分析国家主体的行为。
本文认为,虽然整个世界本质上是一个无序状态,每个理性的国家都在追求自我安全与权力,然而这并不意味着一定就构成不合作,国家的行为还取决于其在整个世界权力结构的地位。
整个世界本质上是个无序状态,但是理论上讲,在每个特定时间,国家的权力是不均衡的,国家因自身力量的大小导致其权力的大小不一;对于某个特定的地域,国家由于自身权力的大小、范围、军事、政治、经济等联系以及地理位置的相关程度不同而对特定区域发挥影响的作用不同。
这样,每个国家在整个世界体系中处于多重的权力结构体系中。
在结构体系中的不同位置决定了理性国家对外是否采取合作或不合作的行为。
2.1区域权力结构形式
就像世界权力结构分为单极结构、双极结构与多极结构三种一样,一般说来,区域内部权力结构也有单极结构、双极结构与多极结构之分。
然而,从区域内国家对区域的权力影响来说,双极结构与多极结构共享均势这一特征,因此就权力结构来说,区域内权力结构有均势结构与非均势结构(单极两种。
类似的,就区域外国家对区域的影响来说,区域外权力结构也有单极、双极与多极之分,后两种共享均势特征,因此区域外权力结构也可分为均势结构与非均势结构两种。
因此对一个区域来说,综合区域内外结构考虑,区域的权力结构有四种:
区域内均势区域外非均势、区域内外都均势、区域内非均势区域外均势以及区域内外都非均势。
4参见AlexanderWendt,‘Collectiveidentityformationandtheinternationalstate’,AmericanPoliticalScienceReview,Vol.88,No.2,June1994,pp.384–96.
2.2区域合作分析
区域内均势区域外非均势,此时因为区域外非均势,即对区域来讲,区域面临一个对自己区域的权力影响占绝对优势的权力极。
此时从长期看,区域外的单极必将区域纳入以自己为中心的新的区域,这样实际上演变区域内非均势的区域结构了。
原来的一些国家实际上很难构成一个权力区域了。
典型的例子是拉丁美洲内部基本上是个均势结构,但是自从19世纪末二十世纪初,随着美国的崛起,门罗主义的出台,拉美国家面临的区域外权力结构迅速演变为非均势结构,拉美成了美国的“后院”,自此拉美区域有效合作一直难以形成。
区域内非均势区域外均势,此时对于区域内的权力非“极”国家来说,因为区域内为非均势,而区域外均势,因此区域外的“权力极”对这些国家的权力影响远不如区域内“权力极”国家对其的影响,因此区域内的非“极”国家都将纳入到以“权力极”国家为中心的“势力范围”,区域的合作与整合,决定于区域“权力极”国家对区域的整合力度。
从长期看,为了对抗区域外其他权力极,区域内的“权力极”国家必将逐步整合整个区域,否则将会在斗争中被削弱,而演变为区域内均势或者整个区域被外部权力极整合。
这方面的一个明显例子是NAFTA的形成。
虽然战后美国霸权的相对衰落,其依然保持在北美的“权力极”影响,而面对日本与欧盟经济的崛起,北美域外权力结构向着多极化发展,域内权力极国家为了与域外权力极对抗必将整合整个区域,因此北美形成了以美国为主导的NAFTA区域合作。
区域内外都非均势,这种情况是有点类似区域内非均势区域外均势的情况,只是,这种情况,区域内的“权力极”国家对区域国家的影响并不一定强于区域外的“权力极”。
从长期看,域内权力极将与域外权力极争夺对区域的权力影响,从而将区域划分不同的势力范围,整个区域能否最终整合取决于域外极与域内极对区域影响权力的消长。
通过对以上三种情况的分析,除非区域内权力结构为非均势,才有可能形成以区域内权力极为主导的区域合作——霸权稳定论在区域合作层面的应用。
否则按照传统理论,如果为均势,区域合作难以形成。
但是东盟内部并没有出现一个非均势结构,因此,霸权稳定论难以解释东盟的区域合作。
但是区域内外权力结构除了以上三种外,如果考虑到区域内外都面临权力结构均势的话,区域合作将会形成。
归纳区域合作形成要件可以明显感到:
要形成区域合作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1、如何应对外部权力的分化;显然如果区域被外部权力所分化,则达不成合作。
2、如何进行区域整合,即选择权力扩张还是协商;如果选择权力扩张与对抗,虽然有整合的需要同样达不成合作。
在面临外部均势对区域争夺而内部又没有主导权力极推进区域整合的情况下,外部均势的结构特征有利于第一个问题的解决。
显然因为内部结构均势,所以缺乏像内部非均势结构那样的“权力极”来整合区域而防止外部的分化。
但是如果外部权力结构同样也是均势的话,这个问题相对于外部非均势更容易解决,区域内国家此时有两种选择:
一是选择作为某个外部权力极在区域内的“代理人”的角色——全部导向外部某一极,这样,使得区域内权力结构产生暂时的不均衡,此时区域其他理性国家也必然选择作为外部另一方的“代理人”,引入与之相对的另一方外部极力量来平衡区域内权力结构。
此时,域外不同权力极的争夺演变成区域不同“代理国”的直接对抗,此时受损害最大的将是区域内直接对抗的“代理国”,因为它们处于“战争前线”,面临着现实的直接的国家安全威胁;从长期看,因为内部的均势结构使得任何一方都不可能完全整合整个区域,使得对抗长期化,这样将削弱彼此的力量,最终导致这种策略不能持久。
另外一种选择是非“一边倒”的策略,此时区域内国家成为外部不同权力极的争夺对象,这样,不但化解了区域内国家因分化而导致的直接对抗,而且可以从区域外不同权力极的相互牵制争夺中获利,对于整个区域来讲,区域国家的整合将加强这种策略的运用效果,这也产生了区域内部整合;从长期看,因为只要外部权力均势结构保持不变,则任何外部一方都不可能完全取得对区域的优势,使得区域内国家这种策略可以长
期存在,长期获益。
显然,理性国家会选择第二种策略,从而区域合作的第一个问题得到解决。
关于区域整合途径,区域内的权力均势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区域内部权力结构为均势,在区域外均势结构下产生的整合需求通过权力扩张或对抗并不能解决,此时因外部均势产生的整合需求只能通过协商解决。
关于内外权力结构均势而形成合作的突出例子是欧盟的形成:
欧盟正是在以美苏争霸两极在欧洲的均势争霸中内部德、法等多极合作的结果。
下面本文结合对东南亚区域内外权力结构的变化来解释东盟的形成与发展。
3区域内外权力结构均势对东盟形成与发展的解释
二战前东南亚区域内绝大部分国家处于殖民地或半殖民地状态,被西方宗主国分而治之5:
英国占有缅甸、马来亚、文莱、沙捞越、沙巴和新加坡,面积总有101万平方千米;法
国占有越南、老挝、柬埔寨,建立法属印度支那联邦,面积有74多万平方千米;美国打败西班牙占领菲律宾;荷兰占有印度尼西亚群岛,建立了荷属东印度,面积190多万平方千米;只有泰国虽然在形式上没有沦为殖民地,但英法通过协议,以湄公河河谷为界,划分了双方在泰国的势力范围6。
二战期间区域大部分地区虽然经历了日本的短暂占领,但战后各西方殖民势力迅速恢复了原有的势力范围。
可以看出:
虽然此时外部力量对本区域的争夺势均力敌,但显然此时大部分国家没有获得独立或自治权,还没有形成理性国家主体,更谈不上内部权力结构形成均势。
3.1东南亚国家情况与区域内部权力结构均势
战后到60年代初是东南亚内部权力均势形成的阶段,此时东南亚国家纷纷独立或者获得自治从而为区域内部均势形成打下基础:
1948年1月4日缅甸联邦正式成立;1957年8月31日马来西亚宣布独立,独立后的马来亚联合邦包括马来邦以及马来属邦的9个邦以及原海峡殖民地的槟榔屿与马六甲,但英国仍然拥有新加坡、沙巴和沙捞越,文莱为英国保护国;1963年6月,马来亚联合邦、沙巴、沙捞越和新加坡等组成“马来西亚联邦”;1965年8月7日新加坡退出马来西亚联邦独立7;1946年7月4日,美驻菲高级专员麦克纳特代表美国宣读《菲律宾独立宣言书》,向菲律宾共和国移交主权,菲律宾正式独立;1956年4月21日苏加诺宣布废除《圆桌会议协定》,印尼完全独立;1954年7月举行的日内瓦会议上,法国同意撤出驻在柬埔寨的军队,柬埔寨真正获得独立;同年5月越南长达8年的抗法救国战争胜利,北越得以立足。
总之这一阶段是东南亚内部均势初步形成的阶段,然而从二战后到现在东南亚区域内部并没有出现一个单一的“权力极”,区域内始终保持一种均势的权力结构。
这可以表1东南亚国家的基本情况比较表可以看出。
其间虽然越南推行过一段时间的地区霸权主义,使得地区军事失衡的危机显现,但始终没有打破地区内部均势权力结构,这一方面是因为越南的军队基本以陆军为主,难以对其他地区岛国构成生存威胁,更主要的是越南的经济实力在东南亚地区中仅仅属于地区的中等水平,而主要外援——前苏联在80年中后期由于难以支持长期的冷战对抗而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
所以从整体上,东南亚从二战后到现在内部权力结构基本上处于一个均势结构,而且从柬埔寨问题解决来,越南调整到“以经济为中心”的发展战略,东南亚内部的权力均势结构短期内不会改变。
5当时葡萄牙还占有东帝汶,面积为29.9万平方千米。
6参见梁英明、梁志明、周南京、赵敬著《近现代东南亚(1511~1992》,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1994年,第13页。
71971年11月,文莱与英国修订了1959年两国达成的协议,文莱获得“完全的内部自治”,1984年1月1日,文莱最终宣布独立。
独立后的文莱实行君主立宪制。
表1东南亚国家基本情况比较8
比较项人口
(millions面积
(thousand
sqkm
军队总数
(万
GNP(billions$
2001年
国家1970
年2001
年
1985
年
2000
年
1970
年数值世界排名
菲律宾277830011.4810.769.9980.841
泰国366151323.5330.6
65.41
118.5
32印度尼
西亚
119209190527.829.791.51144.728
马来西亚8243301110.0534.5979.3
42
新加坡2415.556.0518.9688.838
越南4180332125948.5----32.858
3.2东南亚内外部权力结构变化与东盟成立和发展壮大
二战后到现在,东南亚内外部权力结构的演变基本上可以分为四个阶段:
二战后至东盟成立前;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期;70年代后期至冷战结束以及冷战后时期。
尽管整个过程中出现过内部与外部权力结构失衡的危机,但由于各种原因区域内外部权力结构在各个阶段基本上保持了均势,正是在这种内外部权力结构维持均势的情况下,东盟才能度过成立初期的危机而且不断发展壮大。
二战后至东盟成立前,此阶段由于东南亚在战前《雅尔塔协议》中并不属于苏联的势力范围,而在1945年7月的波茨坦会议上,英国取得了东南亚地区的军事管辖权,东南亚地区被划归为英国受降区。
法国、荷兰等西方殖民国家在战后纷纷重返原来的属地,使得虽然在战后国际上形成了美苏两极对抗的局面但是在东南亚地区,各西方列强仍是均势态势。
虽然美英法等共同对抗共产主义,但是英法对自己传统的势力范围被美国觊觎保持着高度戒心。
丘吉尔曾对他的外交大臣安东尼•艾登说:
“如果美国人想取得被他们征服的日本诸岛,那就让他们这样做,我们表示祝贺和以任何他们同意的语言表示赞成。
但是,‘不要染指英帝国’是我们的箴言”10。
马来西亚独立后,宁可保留同英国的联盟关系,并求得它的保护,而不愿倒向过于反共的美国。
甚至新加坡在1959年获得自治后也实行亲英政策。
虽然英美等在东南亚地区处于均势,但是大国在东南亚的影响不是一成不变的,其间,虽然法国基本退出了这个区域,但英国暂时保住了传统的势力范围,继续发挥其对原来殖民地的重要影响,美国除了保持同其传统的盟友菲律、泰国的军事同盟外,通过《东南亚集体防御条约》逐步扩大自己的影响,中、苏支持北越、老挝、缅甸等。
正是在这种外部权力均势的环境下,属不同外部权力极影响的国家——马来西亚、新加坡、泰国、印尼与菲律宾成立了东盟,东盟的形成是东南亚的这几个国家在面临内外权力均势的情况下的理性选择,是出于利益最大化而从对抗走向合作的转折点:
新加坡领导人李光耀就认为东南亚的安全取决于美苏中之间的力量平衡11,而1966年底,印尼外长马立克在向公众解释印尼提出建立新区域组织目的时
8根据的数据与《2001年世界军事年鉴》(李文魏主编,国防大学出版社,2003年、《东盟军情瞭望》(华留虎主编,国防大学出版社,1998年、《帕尔格夫世界历史统计》([英]B•R•Mitchell,经济科学出版社,2002年、《世界经济年鉴》(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2年综合而成。
9其中陆军100万。
主要是越战和越南侵柬战争期间扩充的,柬埔寨问题解决后,越南开始裁军。
10参见[美]托马斯•G•帕特森:
《美国外交政策》(中译本,北京:
中国社会学出版社,1989年版,第576页。
11参见马勇:
《论李光耀的美国观》,载于《东南亚》,1996年版,第4期。
明确表示:
印尼期望“(该)区域合作组织将成为反对帝国主义干涉和维持本地区稳定的一12个强大堡垒”。
泰国外长他纳·科曼在描述泰国对建立东盟约立场时明确指出,泰国的目的是,促使本地区那些在政治、经济和军事方面力量弱小的国家联合起来形成一种较大的力量,从而使国际社会不能再无视他们的要求和希望13。
20世纪60年代末至70年代中后期,东南亚区域的外部权力结构均势一度岌岌可危,与此同时东盟也面临着危机,但最终由于美国在越战中的失败使得东南亚的外部权力结构维持了均衡,同时东盟也度过了自身的两次危机。
美国基于其全球战略在60年代末使越战升级,1969年侵越美军达到542400人的最高峰,东南亚外部权力均衡结构有被打破的危险。
与此相应,东盟内部也出现危机,1968年3月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围绕沙巴主权的争端的科雷吉多事件(TheCorregidoraffair)和新加坡和印尼的“海员事件”使得东盟差点崩溃14。
然而自1968年越南发动春季攻势以及美国国内反战运动高涨使美国迅速深陷战争泥潭,而此时战后形成的美苏两强争霸的攻守态势发生易位,美国由战后初期的攻势变为守势。
同时在遏制美国打破地区均势的过程中,前苏联自从勃列日涅夫上台后推行全球进攻战略,但是其初期战略重点是在欧洲,直到1973年,《巴黎协议》生效,美国退出越南,苏联才直接插手越南事务,填补“真空”,除了提供军事援助外,1973年-1975年,苏联向越南提供了15亿美元援助,1975年北越打败南越统一越南后,苏联又承诺提供25亿卢布的巨额援助15,自此前苏联权力触角开始大规模进入东南亚。
同时经过20多年的经济恢复和发展,西欧和日本的经济实力急剧膨胀,日本通过战争赔偿16扫平了进入东南亚的通路,日本政府开发援助从1967年的3.906亿美元增加到1977年的16.226亿美元,日本民间资本也从1971年3月的4.9亿美元增加到1977年底的43.89亿美元,到1977年日本宣布“福田主义”时,日本在东盟地区的出口比率中占24.6%,超过了美国的21.6%和欧共体的14.5%,从日本的进口依存度,泰国是19.7%,菲律宾是23.7%,新加坡17.5%,印尼27.1%,马来西亚23.4%17。
美国的越战的失利与苏联、日本的迅速介入使得东南亚的外部权力结构维持了均衡,同时外部权力结构失衡的危机迅速解决也使得东盟国家迅速调整策略对内部矛盾采取抑制和协商态度,巩固了东盟。
上世纪70年代后期至冷战结束东南亚地区权力结构主要面临危机的是内部权力结构失衡的问题。
70年代末80年代初苏联全球扩张计划发展到极致,它推行霸权政策已经现实的威胁了中国的安全,在东亚的政治格局发生了重大变化,中美开始接近,中美建交,美国总统访华,俨然形成中美联合制苏的态势,苏联转而扶持越南推行地区霸权扩张。
1978年底越南侵略柬埔寨,并于1979年1月7日占领金边,地区均势权力结构有失衡的危机,此事同盟国家采取一致立场,出面推动柬三方建立联合政府,特别是泰国基本上成了柬埔寨抵抗力量的大后方,同时打击越南对泰国边境的侵犯,在国际上维护了民柬在联合国的合法席位,同时纷纷调整与中国的关系,在1974年-1975年马来西亚、菲律宾、泰国先后正式与中国建立外交关系并开始发展双边贸易,东盟外部权力结构又逐步引入了中国因素,进入80年代末,苏联由于难以支持长期的冷战对抗而陷入严重的经济危机,从全球收缩,越南失去了支持,逐步调整策略。
同时这样一方面维持了东南亚内部权力均势,外部权力结构中虽然苏联的影响逐步减弱;但是日本的影响继续巩固扩大,1986年以后日本与亚洲新兴工业化经12参见《安塔拉新闻公报》,雅加达,1996年12月15日。
转引自[澳]托马斯·艾伦:
《东南亚国家联盟》,北京:
新华出版社,1981年6月,第14页。
13参见他纳·科曼:
《变化着的世界中的东盟:
问题与前景》,载于萨拉辛·绍拉福尔编,《变化着的世界中的东盟;问题与前景》,曼谷:
朱拉隆功大学出版社,1976年版,第4页。
转引自[澳]托马斯·艾伦:
《东南亚国家联盟》,北京:
新华出版社,1981年版,第17页。
14参见[澳]托马斯·艾伦:
《东南亚国家联盟》,北京:
新华出版社,1981年版,第30-33页,15参见马晋强:
《当代东南亚国际关系》,北京:
世界知识出版社,2000年版,第184页。
16参见陈奉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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