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康《谈一封被窃的信》.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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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康《谈一封被窃的信》
拉康,《谈一封被窃的信》
倘若碰上运气好,
事情来得又凑巧,
思想就会呱呱叫。
[1]
我们的研究带领我们认识到重复的自动性(Wiederholungszwang)[2]是在我们称之为能指链的坚持(insistance)中把握其原则的。
此一概念本身,我们将其作为外在(即:
离心的位置)[3]的关联项分离了出来,如果我们要严肃地对待弗洛伊德的发现,那么我们就必须将无意识的主体安置在这个外在之中。
我们知道,正是在由精神分析开创的经验中,我们才能理解经由哪些想象的歪曲,这一象征的捕捉(prise)得以表现,直抵人类机体的最深处(intime)。
此研讨班的教学旨在主张,这些想象的影响,非但没有表现出我们经验的本质,而且就此交不出任何一致性的东西,除非是被联系于连接它们并定位它们的象征链。
我们当然知道这些想象的“浇铸”(Prägung)[4]在那些给能指链赋予其进程(allure)[5]的象征交替的部分化(partialisation)[6]中的重要性。
但是我们提出,正是这个链条固有的法则支配着那些对于主体而言是决定性的精神分析效果:
诸如排除(Verwerfung)、压抑(Verdrängung)、否认(Vernenung)本身[7]——在此应当强调的是,这些效果如此忠实地遵循着能指的移置(Entstellung)以至于那些想象的因素尽管有其惰性,在那里却只显得是一些影子和映像。
不过这个强调还是可能被白白地浪费,如果它在你们看来,只是用于抽象出现象的一种普遍形式的话,这些现象在我们经验中的特殊性对于你们而言可能仍然是本质性的,而且人们要打破其原始合成物也不可能离开技法。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今天打算通过在一则故事中向你们论证主体从一个能指的行程中受到的重要决定来给你们说明在我们研究的弗洛伊德思想的这个时刻上显示出来的真理,即象征秩序对于主体而言是构成性的。
请注意,正是这个真理使得虚构的存在本身成为可能。
因而一则寓言也和另一个故事一样适合于将其阐明——哪怕要在其中检验它的一致性。
撇开这个保留,它甚至更加具有纯粹地表现象征的必然性的优势,因为人们可能会认为这则寓言是由任意性支配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更远地寻找,而是在关于单双数游戏的辩证法[8]寓于其中的那个故事里举出了我们的例子,我们最近曾从中获益匪浅。
这个故事经证明有利于考虑一个已经从中找到支撑的研究进程,或许并不是偶然的。
你们知道,这涉及的是波德莱尔[9]以《被窃的信》为标题翻译的那部短篇小说。
打从一开始,我们就将从中区分出一个剧情、由此产生的叙述以及该叙述的诸多条件。
此外我们很快就看到了使这些组件成为必需的东西,以及它们无法逃脱其作者的意图。
叙述事实上给剧情衬上了一层评论,没有这层评论它就没有上演的可能。
我们说其中的情节严格地讲是场内观众看不见的——除了其中的对话可以出于剧情本身的种种需要而明确地没有对于一个听众而言可与之相符的任何意义之外——换句话说,如果没有叙述从其中一个演员演出时具有的观点而赋予每个场景的斜斜掠过的日光照明的话,如果我们可以这么说的话,那么剧中就没什么可能出现于视线的捕捉或声音的捕捉。
场景有两个,我们将立即以原初场景[10]这个名称来指定其中的第一个,这样做并非出于疏忽,因为第二个场景可以被看作是它的重复,在它在此属于议事日程的那个意义上说。
人们告诉我们,第一个场景是在皇家内室里上演的,因而使得我们猜测那个属于最高阶层的人,还被说成是贵人的,独自在那里收到一封信的人,就是王后。
这种感觉是由另一位贵人的到场使她陷入窘迫而得到证实的,在此叙述之前有人就已经就此告诉我们,要是他知道了上述那封信,这位贵妇人的名誉及其安全就可能都保不住了。
因为随着D大臣的到场而开始的场景,使我们迅速摆脱了他就是国王的怀疑……因为在那个时刻上,王后能做的就只是将信放在桌子上——“翻过来,信封上的地址在下面”[11]——来指望国王的不留神了。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大臣锐利的眼睛,他也注意到了王后的慌乱,并由此发现了她的秘密。
接下来一切就像时钟那样走下去了。
在以他惯常的速度和机智处理了那些日常事务之后,大臣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封信,这封信的外观与他看到的那封相似,并且他在假装阅读它之后,把这封信放在了那封信的旁边。
他又说了几句逗乐王室成员的话,硬是拿起那封令人尴尬的信便匆匆离去,王后并不是没看见他的伎俩,但是她却不能干涉大臣,因为害怕唤起此刻紧挨着她的王室配偶的注意。
对于这场其中没人犯错的运算(opération),一个理想的观众因而可能未曾察觉到这一切,其商数(quotient)便是大臣偷走了王后的信,而且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结果,即王后知道是他现在持有了这封信,而且不是没有恶意地拿走它的。
还有一个任何分析家都不会忽略的余数(reste),他的训练要他抓住一切属于能指的东西,即使他并不总是知道用它做些什么:
大臣出于算计而留下的那封信,王后的手现在可能将它揉成了一团。
第二个场景:
在大臣的书房里。
即在他的官邸里,而且根据警察总监就此给迪潘作出的叙述——坡在此是第二次引荐迪潘作为能胜任解决疑难问题的天才[12]——我们知道18个月来[13]警察经常利用大臣夜间常常外出的机会到他的官邸里将官邸及其周围搜了个底朝天。
徒劳一场——尽管人人都能从此情境中推断出大臣把那封信留在了触手可及的地方。
迪潘让仆人向大臣通报自己的到来。
大臣说着一些显得浪漫慵倦的话,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接待了他。
然而这一矫饰骗不过迪潘,其间[14]他的眼睛透过绿色眼镜打量着屋里的一切(aîtres)[15]。
当他的目光投向一叶严重磨损的信笺上时——此信笺看似被丢弃在一个不值钱的用硬纸板作成的证件夹的格子里,证件夹留有某种金箔的光泽,挂在壁炉架的正中间——他就已经知道他找到了他在寻找的东西。
他的确信受到了一些细节的强化,除了尺寸吻合之外,这些细节本身似乎就是为了与他拥有的那封被窃的信的外观特征形成鲜明对比而做成的。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只是把他的鼻烟盒“遗忘”在桌子上然后告退了,以便第二天带着一件仿造这封信当前外观的赝品(contre-façon)再来取走它。
街上的一个事故,被安排在这个恰好的时刻上,将大臣吸引到了窗边,迪潘接着趁机攫取了那封信,取而代之以他的假信(semblant)[16],此时要做的就只是向大臣正式告辞了。
一切在那里便是这样发生的,如果不是悄无声息的,至少也是毫无喧闹的。
此运算的商数是大臣没有了那封信,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更猜不到是迪潘将它从他那里夺走的。
此外留在他手里的东西在此处对于后续的发展也远不是无关紧要的。
我们稍后还会回来讲是什么导致迪潘在他伪造的信中写下了内容。
不管怎样,当大臣想要用这封信时,他便能够从中读到下面的话,以便他从中认出迪潘的手迹:
……一个如此致命的计谋
若是配不上阿特雷,也配得上蒂埃斯特。
迪潘向我们指出这些话出自克雷比庸的《阿特雷》[17]。
是不是还需要我们强调说这两个行动是相似的?
是的,因为我们瞄准的相似性并不是仅仅为了匹配它们的差异而由一些选定特征的简单集合所产生的。
而且以其他特征为代价来抓住这些相似特征也不足以从中引起某种真理。
我们想要揭示的正是这两个行动从中获得动机的主体间性,以及此主体间性用以构成它们的三个项。
此三项的特权被裁判给这样一个事实,即它们既符合于这个决断借以得到沉淀的三个逻辑时间,又符合于该决断给它所裁决的主体分配的三个位置。
这个决断是在一个观看的时刻上达成的①。
因为那些随之而来的操作——如果该时刻在其中被偷偷延长的话——什么也没有给它增加,只不过在第二个场景中它们的时机延迟打破了这个时刻的统一性。
这次观看由此假设了另两次观看,它将这两次观看集合于留在其虚假互补性中的一个开放的视野,以便在那里先占这一发现提供的劫掠。
因此就有了三个时间,它们安排了三次观看,三次观看由三个主体支撑,三个主体每次由不同的人体现。
第一个主体的观看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是国王,也是警察。
第二个主体的观看看到第一个主体什么也没有看到,并且由于从中看到他隐藏的东西是遮蔽的而上当受骗:
这是王后,然后是大臣。
第三个主体从这两次观看中看到他们让要隐藏的东西毫无遮蔽地放在那里,谁都能将它攫取:
这是大臣,最后是迪潘。
为了让人在它的统一性中理解如此描述的主体间的复杂性,我们愿意在为了躲避危险而被归于鸵鸟(autruche)的传奇性技术中来为它寻求帮助;因为这项技术最终可称得上是一项政策,在此要被分摊在三个伙伴之间,其中第二个人自以为穿着隐身衣(invisibilité)[18],因为第一个人将他的头埋进了沙子里,然而他却让第三个人安心地在背后拔他的羽毛;我们只需给其众所周知的名称添加一个字母,把它变成“鸵人政策”(politiquedel’autruiche)[19],即可使它本身最后永远获得一个新的意义。
这个主体间的模件便是如此由重复出现的行动给出的,我们还有待从中认出一个重复的自动性,在它在弗洛伊德文本中引起我们兴趣的那个意义上说。
对于所有那些早已熟悉了那个以我们的格言“无意识是他者的辞说”(l’inconscient,c’estlediscoursdel’Autre)[20]概括出来的见解的人来说,这些主体的多元性当然不会成为一种异议。
我们现在也不重提这些主体的干涉(immixtiondessujets)的观念给它添加的东西,不久前我们曾在重新审读伊玛注射的梦的分析时引入了这一观念[21]。
今天我们感兴趣的是,在主体间的重复过程中,这些主体在他们的移置中相互替换的方式。
我们将看到他们在其三重奏中的移置是由被窃的信这个纯粹能指占据的位置来决定的。
对于我们而言这就是将把作为重复的自动性确定下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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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注:
①此处必要的参考可见于我们的论文《逻辑时间与预期确定性的断言》,见:
Ecrits,1966,197。
译注:
[1]引自歌德的《浮士德》第一部第七场《女巫的丹房》,原文:
“Undwennesunsglückt,Undwennessichschickt,SosindesGedanken”。
[2]“重复的自动性”(l'automatismederépétition)是拉康用来翻译弗洛伊德的“强迫重复”(Wiederholungszwang)的术语,而弗洛伊德的法文译本则通常将其译作“重复的强迫”(compulsionderépétition)。
[3]拉康在此使用的“外在”(ex-sistence)一词来自对希腊语ekstasis和德语Ekstase的翻译。
该术语最初由海德格尔的哲学著作《存在与时间》引入在法语中。
其词根ex的意思是“在……之外”,而希腊语ekstasis具有“出离”和“绽出”的意思,同时也表示一种“出神”和“忘我”的精神状态,德语Ekstase则具有“兴奋”、“狂喜”、“神迷”和“至福”等诸多含义。
海德格尔经常玩味该术语的词根并将它联系到人的“实存”(exsistence)上来。
在此基础上,拉康用它来讲“一种出离自身的存在”,某种外在于我们的东西,譬如“无意识的外在”。
继而,在《研讨班VII:
精神分析的伦理学》中,拉康将前缀ex与法语词intimité(内心)结合起来,并由此创造出一个新词“extimité”(外心性),以此来表达主体的中心是外在的,此即拉康所谓的“离心的位置”。
这个概念因而表达了拉康精神分析对传统理论区分“内部”与“外部”、“容纳者”与“容纳物”的颠覆。
至于外心性的结构,可见于莫比乌斯带和环面的拓扑学。
[4]德语Prägung一词具有“铸造”、“冲压”、“印刻”、“印痕”等诸多含义。
拉康有时也将其译作“烙印”(empreinte),参见:
Ecrits,1966,431。
此处的imprégnation除了“浇铸”的意思之外,还具有“浸透”、“浸渍”、“受精”和“受孕”等含义。
[5]法语allure一词具有“步伐”、“航向”、“进度”、“层态”、“举止”、“态度”、“特征”等诸多含义,我在此遵循褚孝泉先生将其译作“进程”。
[6]字典中查无此词,这里姑且将其译作“部分化”。
值得一提的是,奥托·兰克(OttoRank)曾在其精神分析理论中使用过这个术语,以此来指涉人类主体对现实环境的天然适应能力,即将世界的整体部分化为一些适当的行为。
拉康显然不是在此意义上使用该词的。
[7]排除(forclusion)、压抑(refoulement)和否认(dénégation)是在拉康理论中严格区分的三种机制,它们分别对应着精神病、神经症和倒错的运作。
[8]关于单双数游戏,请参见爱伦·坡的《被窃的信》。
拉康对此的详细评论可见于《研讨班II:
弗洛伊德理论与精神分析技术中的自我》第15章与第16章开头。
[9]波德莱尔(CharlesBaudelaire,1821-1867),法国作家、诗人、散文家、象征派诗歌先驱,代表作有《恶之花》、《巴黎的忧郁》和《人造天堂》等。
[10]“原初场景”在弗洛伊德理论中特指孩子亲眼目睹或根据某些迹象假设或幻想的父母性交的场景。
它通常被孩子解释为父亲的暴力行为,并由此包含着一个“创伤”的蕴涵。
[11]拉康在此引用的是波德莱尔的译文:
“retournée,lasuscriptionendessus”。
而坡的原文则是:
“theaddress,however,wasuppermost,andthecontentsthusunexposed…”。
[12]其实《被窃的信》是爱伦·坡第三篇涉及迪潘的小说,前两篇分别是《毛戈街血案》与《玛丽·罗杰疑案》。
[13]非常有趣的是,坡在小说中说警察一连3个月都在搜查大臣的官邸,而拉康在此却将其误读成了18个月。
也就是说,他似乎混淆了警察搜查官邸的时间(3个月)与他自己研究”序列“组合分析的时间(18个月),对此我们可以在后文中找到线索(见:
Ecrits,1966,39)。
[14]法语cependant同时具有“然而”和“其间”的意思,故在此将其分开翻译。
[15]此处的aîtres在字典中查不到,我怀疑可能是“壁炉”(atre)的意思。
[16]该词的本意为“相似者”,可见迪潘在此已经陷入了与大臣的想象游戏。
[17]克雷比庸(Crébillon,1674-1762),法国戏剧家。
《阿特雷与蒂埃斯特》(1707)是他以古希腊迈锡尼悲剧为题材创作的一部戏剧。
此处是阿特雷的独白(第五幕,第二场,第13-15行),这两句讲的是阿特雷让他的兄弟蒂埃斯特喝下自己儿子的血,打算以此来报复蒂埃斯特20年前的夺妻之恨。
[18]该词的原义为“不可见性”。
[19]拉康给“autruche”一词加了一个字母“i”,把它变成“autruiche”,从而在翻译上造成了一定的困难。
这个新词不仅凝缩了“鸵鸟”(autruche)和“他人”(autrui),而且还凝缩有“奥地利”(Autriche)和“作弊”(triche)的意思,可能还有别的什么词。
我在此姑且将其译作“鸵人”,而褚孝泉先生的“他人鸟”也不失为一种可靠的参考。
[20]拉康在《主体的颠覆与欲望的辩证法》一文中就这句格言给出了一种明确的解读,即此处“他者的辞说”(discoursdel’Autre)要在“宾语限定”的意义上理解为“关于他者的辞说”(见:
Ecrits,1966,814)。
此外,国内语言学界通常将“discours”译作“话语”,但是拉康用它强调的是语言的超个体的主体间性而不是实际说出的话语本身,故我在此遵循霍大同先生将其译作“辞说”。
因而“无意识是他者的辞说”意味着无意识作为言语在主体上的效果是从“另一场景”或“彼处”发送给他的。
而在1969年,拉康则开始以一种稍微不同的方式来使用“辞说”这个术语,以它来指称“在语言中建立起来的社会联结”,并由此区分出调节主体间关系并链接象征网络的四种主要社会联结类型:
主人辞说(discoursdumaître)、大学辞说(discoursdel'universitaire)、癔症辞说(discoursdel'hystérique)与分析家辞说(discoursdel'analyste),见:
《研讨班XVII:
精神分析的反面》。
[21]关于“伊玛注射的梦”,见弗洛伊德《释梦》第2章;关于“主体的干涉”,见拉康《研讨班II》第13章和第14章中对“伊玛注射的梦”的评论。
然而,在我们走上这条道路之前,似乎还是要问,这部短篇小说的目的以及我们对它产生的兴趣——就它们相一致而言——是否不存在于别的地方。
根据我们粗陋的语言,我们能否将这个故事是作为一件侦探疑案讲述给我们的事实当作一种简单的合理化呢?
事实上我们有权将这个事实看作是不太可靠的,请注意从一桩罪行或不法行为开始而引发这样一件疑案的一切——即其性质及其动机,其工具及其实施,发现作案者的过程以及证实其罪行的途径——在这里打从每一次情节波折的一开始就被仔细地排除了出去。
与罪犯的种种阴谋及它们在其受害者身上造成的影响一样,这个欺诈其实打从一开始就明显是人尽皆知的。
问题——当作者将其暴露给我们的时候——仅限于以归复为目的的对与这个欺诈有关的那个对象的寻找,而且当作者把问题解释给我们的时候,其解决办法就已经获得,这似乎是十分故意的。
作者就是靠这个让我们喘不过气来么?
为了在读者身上引起某种特殊的兴趣,事实上作者会有些信赖于某种类型的惯例,但是我们别忘了此处第二次出现的“迪潘”[1]是一个原型,因为只从第一次那里得到其类型,作者就玩弄惯例未免太早了点。
然而将这一切缩减为一则寓言则是另一种过分的极端,这则寓言的教诲会是这样的,有些信件的秘密有时对于夫妻和睦是必需的,为了将这样一封信件保持在目光的遮蔽之下,只需将信件摊在我们的桌子上,甚至将其重要的那一面翻过来。
这是一个圈套(leurre),对于我们而言,我们不会劝告任何人去尝试它,怕他相信了这个以后会失望。
因此在这里没有别的疑难,只有警察总监那边的某种导致失败的无能——倘若不可能是我们不大情愿承认的迪潘那边的某种不和谐的话,这种不和谐存在于他用以向我们介绍其方法的那些虽然确实非常尖锐但又在其综述中并不总是切中要害的意见与他用以实际干预的方式之间。
假如要把这个障眼法(poudreauxyeux)的感觉推进一点,我们就会马上想要知道,从只有其主角的身份才能使其避免落入市井闹剧的第一幕开始,一直到结尾时大臣似乎注定要遭受到嘲弄的精彩结局,是不是人人都遭到了愚弄在此取悦了我们。
而且我们可能更倾向于这样的看法,因为在这里我们将同我们的读者一起重新发现我们曾经在某处顺便给出的现代英雄的定义:
“他们因在慌乱情境下的种种可笑业绩而闻名”①。
但是我们自己是否也为这个业余侦探的风度迷住了呢?
这是一种新式的爱充好汉者的原型,但还没有当代“超人”的那股乏味劲。
说个俏皮话——它反而足以让我们在这个故事中注意到一种如此完美的逼真性,以至于我们可以说真理在其中显示了其虚构的安排[2]。
因为这正好就是此逼真性的种种原因带领我们走上的道路。
在首先进入其过程的时候,我们其实就觉察到了一场新的戏剧,我们说它是第一场的补充,因为第一场人们称之为无言的戏剧,但是第二场的兴趣玩味的则是辞说的种种特性②。
显然,其实这场真实戏剧中的那两个场景都是在一个不同的对话期间讲述给我们的,只有持有了我们在我们的教学中强调指出的那些观念,才能认识到这样做并不只是为了使叙述更加有趣,而是说这些对话本身,在产生自言语诸多功效的相反运用中,抓住了从中产生另一场戏剧的张力,我们的词汇将把它作为在象征秩序中得以维持的戏剧与第一个戏剧区分开来。
第一组对话——在警察总监与迪潘之间——就像是在一个聋子与一个耳聪者(quientend)之间进行的。
也就是说它代表了人们通常为了那些最为含混的结果而在交流概念中将其简化的东西的真正复杂性。
事实上我们在这个例子中懂得了交流何以给出只在其传递中包含一个单独的意义的印象,理论常常就停留在这个印象之上,仿佛耳聪者使那个意义与之相配合的充满意指的评论因为没有为失聪者所觉察而可以被当作是中性化的。
然而,如果只保持这组对话的报告的意义,那么其逼真性似乎就取决于准确性的保障。
但是假如我们证明了它的程序,它就会比它看似的样子更加丰富:
正如人们将看到的那样,如果我们仅限于我们第一个场景的叙述。
因为这个场景借以传达给我们的双重甚至三重的主观过滤——迪潘的朋友兼熟人(我们往后将把他称作故事的总叙述人)对总监由此让迪潘知道的故事即王后就此给他作出的报告的叙述——并不仅仅是一种偶然安排的结果。
如果说事实上原初叙述者达到的极端排除了她曾经篡改过这些事件,那么人们就可能会错误地相信,总监在此得到授权替她讲话只是因为想象力的缺失,如果我们可以说,他已经有了对此的专利。
信息如此传递的事实向我们保证了一件绝非自明的事情:
即它完全属于语言的维度。
在座的诸位都熟知我们在这方面的评论,特别是我们用所谓的蜜蜂的语言的陪衬来阐明的那些评论:
一个语言学家③从中只能看到一种有关对象位置的简单信号装置,换句话说即一种比其他功能更加分化的想象功能。
我们在此强调的是,这样一种交流形式并非不存在于人的身上,尽管对他而言这个对象就其给定的自然性来说可能会逐渐消失,鉴于它通过象征(symbole)的使用而遭到的崩解。
其实大家可以在仇恨同一对象的两个人之间建立起来的交流中来理解这个等价物:
除此之外这一相遇只有在一个单独的对象上才是可能的,这个对象是由双方相互拒绝的存在的种种特征来定义的。
但是这样一种交流却无法以象征的形式来传递。
它只被维持在与这个对象的关系之中。
这就是为什么它可以在同一“理想”中聚集不定数量的主体:
一个主体与他者在如此组成的人群里的交流将仍然不可缩减地受到一种不可言喻的关系的中介[3]。
岔出这段话并不只是在此重提一些原则说给远方的那些人听,他们将无视非言语交流归咎到我们身上:
通过限定辞说重复之物的作用范围,这段游览也为症状重复之物的问题做好了准备。
。
这样,间接的关系便澄清了语言的维度,而且总叙述人在重复它时也没有“经由假设”给它添加任何东西。
不过他在第二组对话中的职责却是截然不同的。
因为第二组对话与第一组对话就像我们在别的地方从语言中区分出的那些极性一样是相互对立的,而且这些极性就像词跟言语一样是相互对立的[4]。
这就是说我们在这里从准确性的领域过渡到了真理的辖域(registre)[5]。
然而这个辖域——我们大胆地认为我们不必再回到这里——却完全处在别的地方,确切地说是处在主体间性的基础之上。
在它所在之处主体除了构成一个“绝对他者”的主体性本身之外什么也得不到。
为了在此指出他的位置,我们将满足于提及一则对话,此对话在我们看来相当质朴,不愧为一个犹太笑话,其中能指与言语的关系就出现在它达到顶点的恳求之中。
“为什么你对我撒谎”,那人气急败坏地叫道,“是啊,为什么你对我撒谎,跟我说你要去克拉科夫,以便让我相信你要去朗伯格,而事实上你去的是克拉科夫?
”[6]
作为对迪潘方法的介绍而呈现给我们的那些疑难、争论之谜、悖论甚至俏皮话的涌现可能会给我们的心智强加一个相似的问题——假如它们是由某个装出弟子摸样的人当作心里话托付给我们的,这便没有给它们增添什么委托的效力。
这就是遗嘱不可避免的声望:
证人的忠诚是一顶风帽,它蒙蔽了人们的双眼使人看不到对证词的批评。
再说,还有什么比在桌子上翻转纸牌的动作更加令人信服呢?
它是如此的令人信服以至于我们片刻间就相信这位魔术师的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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