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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守与超越中前行的鄂尔多斯文学
在坚守与超越中前行的鄂尔多斯文学
不仅是鄂尔多斯的骄傲 □陈建功 今天由内蒙古自治区作家协会、内蒙古鄂尔多斯市文联和中国少数民族作家研究中心联合主办的鄂尔多斯小说研讨会,在内蒙古宾馆隆重举行,我谨代表中国作家协会党组、书记处,向研讨会的举办表示热烈的祝贺!
向鄂尔多斯的作家、文学工作者以及内蒙古文学界的朋友们致以诚挚的问候!
向一贯关心鄂尔多斯作家队伍的成长、支持鄂尔多斯文学事业发展的内蒙古自治区领导、内蒙古作家协会领导以及鄂尔多斯市委、市政府领导表示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出席为鄂尔多斯作家举办的文学研讨活动,我感到非常高兴。
此前我虽然没有到过鄂尔多斯,但对鄂尔多斯并不感到陌生。
无论是作为成吉思汗的安息地,作为中原秦晋文化与草原文化的交汇地,作为“歌海舞乡”,作为“昭君出塞”的故地,作为司马迁、郦道元探访过的地方,都曾令我向往。
作为草原文化的代表,鄂尔多斯文化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与中原文化、南方文化共存并行,互为补充,为中华民族的演进不断注入生机与活力。
以我粗浅的了解,蒙古族三大古典史诗巨著中的两部――《蒙古源流》和《蒙古黄金史》就诞生在这里。
更不用说这里还有丰富的民间艺术,比如长调、短调、蒙汉调、鄂尔多斯舞、筷子舞、盅碗舞……展示着浓郁的鄂尔多斯风情,成为世界民族艺术的瑰宝。
这些内涵丰富的文化遗产就像永不枯竭的乳汁一样哺育着鄂尔多斯,也哺育着鄂尔多斯的作家与文学。
因此,今天举办的鄂尔多斯小说研讨会,可以说是我们期待已久的。
鄂尔多斯文学所取得的成就,也可以说是我们预料之中的。
好几位专家学者都对鄂尔多斯的作家作品发表了精到的意见,使我深受启发和教育。
听了他们的发言,我越发痛感自己对鄂尔多斯作家作品知之太少了。
这种局面的造成,有我本人的主观原因,也有少数民族文学翻译工作滞后的原因。
因此,看到布林主编的这本《鄂尔多斯小说选》,能够集中翻译、出版一批鄂尔多斯作家的蒙文作品,非常为之振奋和感动。
通过这本书,我们才知道鄂尔多斯作家群里有那么多优秀的小说家,鄂尔多斯文学里有那么绚烂的风景。
你们的工作,对中国作家协会已经启动的“少数民族文学翻译工程”是一个巨大的推动。
大家知道,当代文化人类学认为,人类文化的多样性,是人类文化的魅力所在。
在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日益加剧的今天,保护文化的多样性,成为了人类文化发展进程中严峻的话题。
由此便有了中国、法国、加拿大等国家在国际社会上对文化多样原则的维护。
同样,在我们的伟大祖国,是56个民族共同铸造了中华文化的辉煌。
维护、展现、发展不同民族文化的多样性,同样是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的重要任务。
通过读到的这些鄂尔多斯小说作品,我既看到了鄂尔多斯小说家们的坚守,也看到了鄂尔多斯小说家们的超越。
所谓“坚守”,就是他们坚守民族文化的传统。
在他们的笔下,独特的民俗事象、独特的风土人情、独特的思维方式,显示了鄂尔多斯文化的固有魅力。
所谓“超越”,就是鄂尔多斯小说家们是关注现实的,紧跟时代的,他们借时代的思想之光的照耀,展现了具有时代气息的生活。
坚守,为民族文化的彰显奠定了基石;超越,为民族文化的薪传注入了活力。
就这样,鄂尔多斯作家的作品,成为了鄂尔多斯的骄傲,也成为我国文学界的骄傲,是鄂尔多斯作家和文学工作者对社会主义文学事业的宝贵贡献。
鄂尔多斯创作队伍的成长和创作成就的取得,除了作家自身的努力外,和鄂尔多斯乃至内蒙古自治区具有一支功底深厚、视野开阔的文学理论评论家队伍是分不开的。
听了好几位来自内蒙古的评论家发言,深为他们的见地所折服。
他们的评论,有的选择了文化批评的角度,有的选择了作家论的角度,有的选择了民族史民俗史批评的角度,“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从不同的侧面为我们解读鄂尔多斯小说现象提供了启迪。
由此可见,创作者和批评者研究者相得益彰,才可以鼓起文学创作腾飞的两翼。
鄂尔多斯文学的成就,应该说和市委市政府的积极支持、热情扶持是分不开的,和内蒙古作协以及鄂尔多斯文联的积极组织是分不开的。
我相信,通过这次活动,将大大拓展鄂尔多斯作家的眼界,大大提升鄂尔多斯作家的思想修养、艺术素养和文化学养,把鄂尔多斯的文学创作推向一个新的境界!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党组成员、书记处书记、副主席)
人杰地灵地灵人杰
□特?
赛音巴雅尔
历史上在鄂尔多斯出现了写《白史》的库图克台彻辰洪台吉,写《蒙古源流》的萨囊彻辰,写《黄金史》的罗布桑丹津等大作家;出现了贺什格巴图、伊希丹金旺吉拉、劳莱桑布等杰出诗人,他们的著作不仅在蒙古族古代、近代文学史上占重要的地位,而且在整个中国古代、近代文学史上也占一定的地位。
新中国诞生之后,鄂尔多斯也出现了哈斯毕力格图、官其克苏荣等很多诗人和作家,特别是到了新时期,随着改革开放和经济的腾飞,鄂尔多斯文学艺术也有了很大的繁荣和发展。
出现了阿云嘎、莫?
哈斯巴根、布林(乌力吉布林)、哈斯宝力格为代表的小说家。
过去鄂尔多斯是有名的诗乡、歌乡、舞乡。
现在已经成为小说之乡,不用说中短篇小说,就是说长篇小说,近几年已经出版发行的就有20多部。
今天,我们研讨的《鄂尔多斯小说选》是由鄂尔多斯市文联主席,蒙古族青年作家乌力吉布林同志主编的,是由鄂尔多斯25位作家的40篇中短篇小说组成的,这虽然是鄂尔多斯小说家们创作的整个中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的一小部分,但它完全反映了目前鄂尔多斯作家们的艺术水平和作家群的创作实力;特别是鄂尔多斯蒙古族作家们用自己的民族语言文字创作的这些翻译成汉文的小说,由于受到地域历史文化的影响,作品内容、创作思路、表现手法,都有自己的风格和特点,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和艺术境界,这与巴彦淖尔、锡林郭勒、科尔沁、呼伦贝尔的作家们是有区别的。
甚至与外地调来的乌雅泰、甫澜涛等作家也有区别。
这是值得我们肯定、赞扬和提倡的。
如:
蒙古族青年作家布林(乌力吉布林)的中篇小说《蔚林花》以堪称奇特的艺术手法讲述了发生在沙漠绿洲草地的,看似平常的故事。
牧区小伙子明盖和母亲米德格额吉相依为命,到了说媳妇儿的年龄却一直没个着落;一番循着歌声似梦惟幻的寻觅之后,明盖娶回了聪明美丽的姑娘蔚林花,日子就发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
老额吉因和儿媳蔚林花不对付,两个多月后尝了最后一口“白食”便故去了,此后,明盖的牛羊马群兴旺起来,日子比时常遭灾的其他人家好得太多太怪……夜间牲畜圈旁出现不明的瞳瞳黑影;蔚林花的哭闹和异乎寻常的灵巧身形制服了身强力壮的明盖;老额吉时常进入明盖的梦境说:
“你遇上了个东西,我真担心你斗不过她”;蔚林花种种不守规矩的举动搞得明盖疲于应付……变化后的蔚林花依旧那么讨众人的喜欢,只有明盖有苦难言,大家不相信他诉说的蔚林花所有怪事……当猎枪喷射出的霰弹穿身而过,将土墙打得坑坑洼洼,却毫发未损的蔚林花平静地说:
“你劲不上老娘的!
”明盖丢掉猎枪落荒逃走,去找什么庙的却音森喇嘛来解决问题……
蒙古族作家莫?
哈斯巴根的《布达尔亥梁》中的主人公昭日格图是一名新闻记者,他虽出身牧民家庭,但长期在城市工作,难免沾染不少世俗毛病,当他去库布其沙漠采集所谓的“新沙漠跳鼠”标本的过程中,先是在沙漠里碰到一个骑“没毛夏驼”的姑娘阿拉腾吉米斯解救了他的饥渴,搭上他“颠了两个钟头”,才下了可怕的布达尔亥沙岭,进了一户人家却无人在家,那姑娘像在自己家那样烧柴做饭,并告诉他:
“这是我们这里的常礼”,房子主人回来后,说笑招呼,煮肉下面条,饮酒拉琴,唱歌跳舞,全无防范计较;后来在去沙漠捕捉“新沙漠跳鼠”,阿拉腾吉米斯姑娘对昭日格图帮助很多,关系也缓和不少……可当一天5元钱租来的白骟驼突然死去时,昭日格图的世俗心态又发作了,他怕叫他赔1000元的骆驼钱,有一系列的不当言行,苦恼了淳朴刚烈的阿拉腾吉米斯姑娘,“我想都没想过让你赔骆驼!
”她将昭日格图丢在沙漠里,骑着自己的骆驼走了……可是阿拉腾吉米斯姑娘又返回来把筋疲力尽的昭日格图解救出了骄阳下的沙窝子,“我不愿在布达尔亥沙岭上看到你!
”这句话很有分量,同时也对普通牧区姑娘的情操做出很好的诠释;
还有阿云嘎的《黑马奔向狼山》、甫澜涛的《紫云岚峡谷》、浩尼庆?
斯钦毕力格的《骏马扎嘎拉》、布林(乌力吉布林)的《青色萨力恒》揭示了草原民族对牧畜的深厚关切,升格了草原文化本质并赋予了很强烈的激情。
另外,鄂尔多斯作家群以驾驭复杂文化的高超骑术,有勇气承认草原上现实存在的另一面,唐?
阿拉腾乌拉的《银斑狗》,布林(乌力吉布林)的《狗媳》《驴耳嘎查长》,莫?
哈斯巴根的《美丽的T》等小说拍打着尘封已久原草原阴暗面,提取出了再现人性中普遍存在丑恶成分的新艺术手法,使我们能够在美丑相间的超现实小说中体察到更多草原文化内在的韵味。
近些年,在电视中有一则广告词“鄂尔多斯羊绒衫温暖全世界”。
我想:
鄂尔多斯文化能不能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呢?
我认为可以,但需要鄂尔多斯的作家们努力奋斗,写出更多更好的作品。
上世纪80年代初,阿云嘎用自己的民族语言文字写了一篇小说,标题为《驼铃回响》,发表在鄂尔多斯的蒙文刊物《阿拉坦甘德利》上,我看到后,觉得是一篇好小说,像吉尔吉斯斯坦大作家艾特玛托夫的小说一样,有深刻的内涵,有多彩的景物描写和心理描写,人物形象鲜明、生动和真实,创作方法上有自己的追求、风格和特点。
于是我找人翻译成汉文,标题改为《大漠歌》,发表在《民族文学》上,而且发头条。
王蒙看后评价很高,当年这篇小说获民族文学“山丹奖”。
《大漠歌》和后来他写的小说《洗羊路上》不仅翻译成汉文,而且翻译成英文和法文,介绍到国外,反映不错,影响很大。
我认为莫?
哈斯巴根、布林(乌力吉布林)、哈斯宝力格的有些小说写得也不错,但不仅没有翻译成英文和法文,而且没有翻译成汉文,这怎能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呢?
我说要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除了作家本身努力奋斗之外,还有一个翻译的问题,往外介绍的问题,中国有那么多的作家,包括少数民族作家,写了那么多那么好的作品,得不了诺贝尔文学奖,为什么,问题就在这里。
这就是有关方面需要关注的问题了。
鄂尔多斯文联翻译出版这本小说集子,这是一个很好的开端,希望继续做下去,让鄂尔多斯文学尽快走向全国走向全世界。
(作者系内蒙古师范大学中国少数民族作家研究中心主任)
壮烈奔突的鄂尔多斯文学
□叶梅
辽阔美丽的鄂尔多斯草原,自古以来孕育了丰富多彩的草原文化,从元代的《白史》到明清时候的《蒙古源流》《黄金史》《因果明鉴》《智慧明灯》《宝石佛珠》等著作,都是由这块土地产生的宝贵财富,随着时代的变迁,在今天,多种文化的融合碰撞,多民族作家的交流汇集,又再一次催生了鄂尔多斯文学的奔突,时至今日,不能不引起文学界认真的关注。
对人与世界的关系的追问,造就了鄂尔多斯文学在新时期的超越。
天高地远的独特自然环境,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文化交融,使新时期的鄂尔多斯作家在相当长一段时间里保持着冷静而独特的文学思考,非常耐人寻味的是,在这块土地上的多民族作家几乎不约而同地将笔触伸向了人与自然、人的内心及生命意识的叩问。
阿云嘎《黑马奔向狼山》与肖亦农的《孤岛》可以说表现了不同时期但同样沉重的思考。
肖亦农笔下的黑驴竭尽全力保护了人类,最后却被孤零零地抛弃在恶化的滔天冰湖之中,而阿云嘎的黑马在极力企图亲近人类反倒处处受到伤害之后,不得不绝尘而去,奔向天敌群居的狼山。
甫澜涛的《紫山岚峡谷》用一个孩子未受扭曲的童心和善良的目光,批判了人类对生灵掠夺侵害的丑恶。
正是这些作品,让我们进一步意识到,人类日益增长的人口和消费水平对自然造成的严重破坏,我们享受着现代科技带来的种种快感,越来越忽视自然界的本来存在,不去尝试知道整个地球的生命支撑系统正处在压力之下。
当人类抛弃了“老黑”和“黑马”的同时,其实也正是在抛弃人类自已。
从世界范围来说,20世纪的80年代之前,文学批评的论争,多因“冷战批评”的语境而出现,即把焦点集中于人类创造力、人类力量和人类社会关系之上,而21世纪的文学批评,在更大范围来说注意到了“全球变暖批评”,即自然界不再认为是被动、有序和驯服的,而是有生命的、既不能完全控制同时能灵敏应对人类的无知的。
而某种特殊的文学语言的使用,或者能将我们重新与自然界联系起来。
从这个意义上说,阿云嘎等鄂尔多斯作家超越了一般的社会价值审视,而将目光投向了更为深度的人类生存背景,从而使其作品产生了更加耐人寻味的文学价值。
与之相应的是,除了外部世界之外,人的内心世界同样是一个极为复杂甚至无限的宇宙,布林在《蔚林花》《不死铁木尔》等作品中,一步步进行着传统小说的解构,他以一种具有灵性的草原书写表达了人性乖张多变的特性,乌雅泰的《沙原夜话》用一种别出心裁的自言自语,剖析了一个人欲望与理智的种种冲突。
莫?
哈斯巴根的《美丽的T》更为直观地将欲望化作了心魔,人与金钱、性、权力等日益膨胀的心魔之间,展开了肉搏式的亲密接触与残酷厮杀。
张秉毅《我和我的羊群走过四季》通过人与羊的相伴,感觉到人性的回归。
人性的多样化和人的内心世界的深度开掘在鄂尔多斯作家那里,得到了很好的表现。
我们还应注意到,鄂尔多斯作家在文本上的相对无拘无束,他们是以神的方式“我们以我们的形象造人。
”如同广阔草原上奔驰的骏马,他们有的狂放恣肆,有的简洁明朗,有的神秘华丽,充分展现了鄂尔多斯土地所具有的丰厚民族文化积淀,以及多民族作家各自不同的风采。
在当今日益城市化并全球化的社会与文化空间之中,如何审视自身,文学艺术正尝试着一种新的认知,以把我们当下的生存体,与新的全球文化和社会网络联系起来,在这种情势下,许多难以置信的文化实践方式正在不断产生,而带着草原气息的鄂尔多斯作家显然有着他们独特的创造。
正是这一切,在文学世俗化不可避免地来到我们身边时,我们备加惊喜地感受到了鄂尔多斯文学的独特魅力和不可忽视的文化价值,它或许可以视作一个区别于具有笼罩性文化的具有一定差异性的文学符号,是苍茫草原吹向都市的一股清风。
但正如一些评论家所看到的,我们还需对鄂尔多斯文学做进一步整体性的思考,而鄂尔多斯作家也需进一步清醒自己所站立的位置和力量所在,以期产生更多的精品,共塑中国文学的缤纷多彩。
(作者系《民族文学》杂志社主编)
走向草原深处
□蒋元明
在读《鄂尔多斯小说选》之前,我对草原的了解,其实都是表面的。
《鄂尔多斯小说选》把我一步一步引向草原的深处,在心灵里引起震撼,引起回味。
一、草原文化是最接近原生态的文化。
草原的牛羊,草原上的人群也是最接近原生态的,这有助于人们了解人类的本性。
原生态并不等于低级。
《黑马奔向狼山》《孤岛》里的黑马、叫老黑的壮驴和叫“秃贝”的狼种犬,它们都是动物,却有极高的灵性,通人性,真正是人的朋友,而且患难与共,舍身救主,读了令人感叹不已。
黑马面对被一块一块圈起来的草原,是那样的不自然,那样地不适应,它抗争,它寻找,最终奔向了狼山,奔向自由、辽阔的草原。
老黑和秃贝在孤岛上与人为伴,灵心十足,通人性,“义”字当头。
其实,对这些“人类的朋友”的描写也是对人的一种描写。
《沙原夜话》则是直接写人的,一个记者,写假新闻,说假话,很痛苦,心里又非常想说真话,而真话只能在夜里说,对自己的影子说才最可靠,这是对人的本性的呼唤。
社会在发展,在变化,可精神并不一定同步,这种矛盾,是一种痛苦,一种无奈,是一种文明的冲突。
人类如何面对,是一个课题,也是一道难题。
二、《鄂尔多斯小说选》的写法也比较原生态,即追求自然、质朴,许多作品没有过多的矛盾冲突,没有多少故事悬念,靠自然生动的叙述、描写,吸引人,打动人,给人以真实感,但却有着大草原的大气,骏马的激情奔腾。
三、读《鄂尔多斯小说选》让人兴奋、振奋。
在喧嚣、浮躁的市场经济时代,在物欲多多,诱惑多多的年代,还有这样一群生活在鄂尔多斯的蒙古作家在那里坚守文学的家园,保持原生态的创作,这是草原对作家的厚爱。
四、当然,追求自然,追求生活化是对的,但文学的典型化、提炼生活也是需要的。
文学要给人以美,给人以希望、信心和力量。
有的作品虽然很生活,很真实,但看了后心情很沉重,很压抑。
人类的许多不幸,其实主要并不是自然和个人的过错,而是社会发展过程中的曲折、痛苦,是一种代价的付出,正如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不但有痛苦,还有血污,还有生命的代价。
但这一切都挡不住新的生命的诞生,挡不住新的希望。
作家要有这样一种对社会对历史的把握,才能揭示最本质的东西,而不是简单的对生活的复制。
(作者系《人民日报》文艺部副主任)
鄂尔多斯现象
□韩作荣
近日,我断断续续读罢两大卷《鄂尔多斯小说选》,颇感惊异和些许的震撼。
所谓震撼,是其中确有出类拔萃之作,激荡、渗透心灵,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惊异者,近40部中短篇小说,出自25位作家之手,尽管质量参差不齐,有不尽人意处,但这样一个有创造力的群体所展示的丰富与斑斓,已让我感到“整体大于局部相加之和”,不同质、不同写作方式所形成的作品交相辉映,美丽、神奇,别开生面。
或许,和南阳、昭通相较,我们也可称这批作家为另一个作家群,但聚集了这么多小说家,尤其是这么多蒙古族小说家与汉族作家共同开辟新草原小说的精神疆域的创造局面,却是他处所没有的。
或许,我该称之为“鄂尔多斯现象”。
这是一个独特的荒漠草原与半牧半农的生存情境交融的创造群体,其民族性、地域性,生成了独有的文化内涵与艺术物质。
作家,是以作品为标志而存在的。
《鄂尔多斯小说选》中,颇有一些给我的印象强烈、深刻的作品。
英雄情结、勇气、意志以及正义、真理与精神力量的追寻,是鄂尔多斯小说的基本主题之一。
《四五年八月十六日》,只写一个浑身血污、濒临死亡,从尸堆里爬起来的战士,那不肯倒下的躯体,吓得日寇战战兢兢后退的故事。
小说写的只是一个瞬间,展示的却是惊心动魄的时刻,在弥漫着血气的沉寂之中,呈现的却是比枪弹和刺刀更有力量的威慑,是超越了死亡的精神和英雄气概。
阿云嘎从铁丝网把草原分割成无数小围栏体味到深处的悲哀;布林对失去的一匹骏马的寻找,表达的是不舍的追寻和对美好事物的向往;而《狗媳》中全乡大部分人染上的狂犬病;于生活中都有了狗的习性,没患病的人也仿效狗性与人交往,这种极端化的荒诞、荒唐,却有着对现实深刻的讽刺意味……
小说选集中,最具有心灵穿透力、令人动容的作品,是《咸丰五年的一个早晨》。
小说写的是男人“走西口”前,夫妻间撕心裂肺、难割难舍的一夜。
这是相当有魅力的作品,将特定的时刻表达得真切、绵密、细致入微,通过细节和动人心魄的描述,将剪不断、理还乱的哀伤、痛楚、忧愁与凄凉生发得丝丝入扣、往复回旋,淋漓尽致。
小说纯以情感取胜,靠细节和情感的起伏跌宕缓慢地推进,读后长而不觉其长,和一些名篇相比,我觉得也毫不逊色,甚至感染力更为强烈。
像这种深入刻画人性,表达情感的纯粹,美好的爱情和欲望、或贪婪、邪恶的作品,是鄂尔多斯小说的另一种特色。
鄂尔多斯小说家笔下尤为引人注目的,是其对人与兽的关系写得最为精彩,其中对骏马的描述,更令人神往。
从作品中可以看出,蒙古族作家更倾向于表达人与自然、人与动物以及宗教之间的关系,相对写得单纯、率意、雄奇、荒诞,并且有浪漫、象征及超现实的品格。
而汉族作家更倾向于写实,重在表达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较为复杂,现实生存的艰难,乡村的破败,人的淳朴、善良、狡猾、斗心眼儿为常见的主题,更具现实主义的品格。
其中的一些作品,写得扎实、深入,奇闻轶事、世道人心描绘得深入浅出,多姿多彩。
读这些蒙古族与汉族作家的作品,也让我想到国内一些以先锋著称的作家在经历了文学实验之后,较为普遍地后撤,回归文学最基本也是最有效的常识上来,回到世俗、日常生活中来,回到人物、故事、细节、深度中来,并以此证明了虽然写作方式可以千变万化,但文学真正打动人心的东西并没有变化,鄂尔多斯作家们的写作,也证明了这一点。
(作者系《人民文学》杂志社主编)
新草原文化意识和小说
□朱秉龙
鄂尔多斯的蒙古族作家是比较早地树立起新草原文化意识的作家群。
所谓新草原文化意识,就是站在时代的高度重新发现草原文化的价值和先进性,重新发现草原文化对人类文化的贡献和意义,重新发现草原文化在现代文化建设中的作用和影响,创造性地完成人类先进文化和草原文化的契合,从而将草原文化提升到与时代接轨的高度。
在多元审美文化交汇格局下,鄂尔多斯作家自觉地树立起民族审美意识的坚守和开拓的新草原审美意识。
所谓新草原审美意识,就是重新认识草原审美理念蕴涵的跨民族、跨地域、跨国界的先进性美学品格。
比如,游牧民族的动感诗性思维。
游牧民族艺术亦真亦幻的空灵美。
孤独的放牧生活使牧人富于想像力。
白云一般自由的天性使草原人有无穷无尽的创造力。
因此,草原神话、萨满教祭祀神歌、祝赞词、民歌、英雄史诗、民间故事等均表现出一种原始神秘主义和神幻浪漫主义的审美气息,这种草原审美气息足能够产生人类同感、人类共识、人类共求的普遍性审美效应。
另外,鄂尔多斯作家已经意识到少数民族不仅面临着自己特有的审美文化问题,而且也面临着人类共同的审美文化问题,只有进行地域与人类的同步思考,才能使文学作品产生更广阔的审美效应。
于是他们自觉吸纳和借鉴包括西方现代主义在内的外来先进美学思想,用人类审美文化观照草原审美文化,从而使文学作品既有草原审美品格又有人类美学品格,超越了民族与地域,拓展了传播空间。
阿云嘎的《黑马奔向狼山》是篇寓言性很强的作品。
从马是人的朋友到变成人的仇敌,其隐喻性技术操作成为小说的一大艺术亮点。
从小说林林总总的具象描写里处处暗含着审美抽象,其艺术境界超越了题材的直接现实性而进入象征性层次,而象征性是艺术的世界语言。
鄂尔多斯作家创作了大量的反映农村生活的小说作品,其中不乏精品之作。
与众不同的是,鄂尔多斯作家在处理农村题材上有自己独特的思想和视角,他们有强烈的现实和理想的距离感,充分发挥文学在本质上就是对现实的质问这一社会功能,大胆的颇有见地的对高原现实农村进行了全方位的审视和反思。
在创作手法上也与传统乡土文学有别,体现一种再现和表现的混合,想像力的飞升给读者带来一股扑面的新鲜感。
(作者系内蒙古剧协副主席)
虚拟草原的话语操作
□包斯钦
鄂尔多斯作家的作品是在演绎一系列无不带有悲壮色彩的民族寓言。
这些作品之所以被当作“民族寓言”来解读,就是因为他们在反思,在批判,从作品的形象自然延展到“艺术品之外的一个完全不同的抽象的、不可明确感知的概念之中”,他们在寻求重新认识世族的悠久历史文化的最佳视角,在寻求用理性的力量撬动历史的新的支点。
其中张扬的无疑就是以现代性为武器的批判精神。
鄂尔多斯作家群深深地热爱着他们的草原、他们的民族、他们民族的文化,他们怀念草原的英雄时代,他们向往现代化的新型草原,但这个现代化首先必须保存民族的命脉――民族文化的传统;他们深受现代精神的激荡和裹挟,立志要以高度的社会责任感、强烈的忧患意识奋笔疾书,抒发他们与时代和民族息息相关的激情,最大限度地发挥文学的反思和启蒙作用。
这也正是蒙古族作家群体的共同心态。
可以说,理性的、启蒙的、批判的精神是步入社会转型期以来的我国蒙古文学的基本精神,是它的现代性之所在,它的主流从来不曾偏离这个基本精神。
然而,传统和现代之间、过去和现在之间,总有一种无法摆脱的悖论,于是,便有深深的悲哀笼罩在他们的心头,也笼罩在他们虚拟世界的上空。
鄂尔多斯小说的“民族寓言”正是这种矛盾心态在话语操作中的必然反映。
然而,发展中的中国的现实不同于发达的西方的现实,以弱小少数民族的身份迈入现代社会门槛的蒙古民族也不同于先进民族。
鄂尔多斯新锐作家们其实并非不明白这个国情。
因此,他们不可能真的会放弃对理性、对主体、对科学、对真理的追求。
只不过他们将对这些概念本身具有的两面性和定于一尊的权利话语方式的极度反感变为更加激烈的反抗,同时希望找到一种不受国情限制而直达“现代”的路径,但这终归是不可能的。
于是,颇有后现代意味的新锐作家们再度与“现代”相会合,原来他们是企图通过“后现代”的路径到达现代的明天。
难怪我们无法在乌力吉布林和昂格图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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