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老安武军关系发展浅探1.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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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安武军关系发展浅探1
本科毕业论文(设计)
题目:
新老安武军关系发展浅探
学生:
李飞学号:
************
学院:
社会发展学院专业:
历史学
入学时间:
2009年9月15
指导教师:
吴修申职称:
教授
完成日期:
年月
新、老安武军关系发展浅探
摘要:
安武军是倪嗣冲一手经营起来的武装力量,是其统治安徽的支柱,亦是皖系军阀在长江流域的重要力量。
1917年,张勋复辟清王朝,成为众矢之的,其在皖及徐州地区的定武军为倪氏所并吞,编为新安武军。
至此,有了新老安武军之分。
新安武军自1917年被改编成立至1923年被裁撤殆尽,存在有5年之久。
本文试图对两支军队的关系发展进行梳理、分析,以探究双方关系在不同时期的特点。
关键词:
新安武军;老安武军;倪嗣冲;张文生;马联甲;关系
ProbeintothedevelopmentofrelationsbetweennewandoldAnwuArmy
Abstract:
FoundedandoperatedbyNiSichong,AnwuArmyisNi’smainforcetoruleAnhui,andalsoanimportantpartofAnhuicliquealongtheYangtzeRiverBasin.In1917,ZhangXunbecametargetofpubliccriticismasherestoredtheQingDynasty.Afterwards,hisDingwuArmywasannexedbyNiSichong.NiexpandedhisarmyandnamedittheNewAnwuArmy,andhenceAnwuArmygotitsdifferenceastheOldAnwuArmyandtheNewAnwuArmy.Reformedin1917andabolishedin1923,theNewAnwuArmyhadbeeninexistencefor5years.ThepurposeofthisthesisistoanalyzethedevelopmentofthesetwoAnwuarmies’relationship,andtoexploretheirfeaturesindifferentperiods.
Keywords:
NewAnwuArmy;henceAnwuArmy;NiSichong;ZhangWensheng;relationship
一、引言(绪论)..................................1
(一)........................................................1
(二)........................................................2
二、............................................................2
(一)........................................................5
(二).......................................................6
五、结论....................................................25
注释..........................................................26
参考文献...........................................................28
致谢..............................................................36
(格式:
宋体小四号,加粗,分散对齐,行间距20磅,各级标题序号若用的是阿拉伯数字,后面没有标点,则与题名间要空出1个半角字符)
中华民国建立不久即被袁世凯窃取最高统治权,中国进入北洋集团统治时期。
袁氏死后,中央逐渐失去对地方军事力量的绝对掌控,各地军事首脑依靠手中的军事力量干预政治、扩张地盘,如山西督军阎锡山、山东督军张怀芝、直隶督军曹锟等,这些地方武装力量对于所在地区的政治经济有重大影响,因此对这些武装力量的研究是北洋军阀集团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我们研究北洋时期政治状况的重要切入点。
新、老安武军作为北洋军阀时期驻于皖省的军队,其关系发展值得我们探究。
老安武军是倪嗣冲一手经营的安武军“原班人马”。
1911年冬,倪嗣冲被袁世凯任命为武卫右军左翼长,奉命前往皖北镇压淮上军起义。
倪氏集结袁世凯所拨给的马炮各一队,加上湖北巡防营一部及其弟倪毓棻所募集之团练武装,此是安武军之滥觞。
1913年,倪嗣冲武力统一安徽全境,倪氏将所辖部队扩充为步兵八路,取消武卫军的番号,1915年改编为安武军,分驻于皖内各要隘防地。
新安武军前身是张勋的定武军。
定武军是由清代的江防营改编而来,初有步马炮二十余营。
袁世凯任大总统时,任命张勋为长江巡阅使、定武上将军,驻节徐州,张氏改编所部江防营为定武军,扩充为步兵八路。
本文试以新、老安武军关系发展为切入点,来研究两军关系在不同时期的特点,了解历史状态,从中得到对今人有益的启示。
一、倪嗣冲督皖时期新、老安武军关系
1917年7月1日张勋复辟清王朝,响应者寥寥,倪嗣冲见复辟不得人心,加入到“倒张”的队伍,并积极谋算吞并张勋在徐州之军力。
不久,冯国璋继黎元洪任大总统,段祺瑞任国务总理,命倪嗣冲办理定武军善后事宜。
张勋留于徐州的辨军主力悉数被倪氏改编。
[1]从1917年收编新安武军至1921年辞去职务,倪氏成为这两支军队的共同首领。
(一)新、老安武军共事一主倪氏待之一视同仁
倪嗣冲在收编定武军后,并未为难定武军诸将,反而先后保荐张文生为新安武军司令,殷恭先为皖北镇守使。
张文生带其第一路军,仍驻徐州一带。
其他各路仍驻安徽地域。
倪嗣冲这样做的其中原由,一是为了安抚新安武军将士,收为己用。
二是由于倪、张之间的私交。
1916年袁世凯称帝,护国战争爆发,倪嗣冲支持袁氏,自告奋勇,愿辞去皖督领兵援湘,皖督一职推由张勋接替,并由定武军填防。
“急电北京统率办事处……请中央命令张勋派军队到芜湖……在集合向湖南进发”。
[2]倪氏之老安武军先后有16营出皖境。
[3]后袁世凯因各省相继独立,旧部下又多不支持,气愤而死。
倪嗣冲是袁氏的嫡系将领,后台已倒,失去依托,而皖省已由张之定武军填防,陷于兵无可归之境。
但张勋并未落井下石,反而向黎元洪力保倪氏为皖省长,并欢迎倪氏之部队重返皖省,倪嗣冲由是十分感激张勋。
[4]故追念前情,对收编后的新安武军将领依旧重用、委任统兵。
新安武军被收编后不久,护法战争爆发。
倪氏作为段祺瑞武力统一南方政策的坚定拥护者,战事爆发后,既派安武军驰往湖南前线。
1917年10月20日他致电陆军部“敝处援湘军队,既准出发,以嗣冲愚见必须派出二十营,方能独当一面,缓急可恃。
现派安武军十营、炮队两连,又二路统领李传业充任司令,先行陆续开拔。
另挑派新编安武军10营、炮队一营,由五路统领陈德修充任副司令”。
[5]由上可见,倪嗣冲在用兵上,也未偏向新、老军任何一方。
倪氏的这些做法有助于安抚新军将士,融洽两者关系。
倪氏的种种安抚举措也收到了一定的成效,得到了新安武军将领的效忠。
1918年2月到3月间,冯玉祥滞兵于湖北武穴,发表了南北主和通电,反对皖系对南方军阀的战争。
于是多派力量秘密联络,企图攻皖倒倪。
陆建章与柏文蔚等人密谋欲成立“安徽讨倪军”,将安徽各地武装组织起来,以达到驱倪出皖的目的。
同时陆建章等人相继同冯玉祥与江苏督军李纯接洽,李纯同意调集军队于苏皖毗连地带,威胁安徽,并且借口徐州匪患,电请政府将徐州镇守使所属新安武军拨归其节制,以此扼皖,此议被倪嗣冲拒绝。
倪氏针锋相对以长江局势危急,要求将白宝山所部定武军归安徽节制。
此间李纯和冯玉祥还拉拢张文生倒倪,政府也曾致电倪嗣冲,“谓冯玉祥勾结张文生及皖北镇守使等,当严加防范,以备不虞”。
[6]而冯玉祥屯兵武穴沿江布防,在陆军部发给倪氏的电文中可看到其意图在皖,“闻冯玉祥停兵武穴,蓄意图皖,孙少侯(毓筠)、柏文蔚、陆建章均在其处,一攻安庆,一调江苏陆绍武之游击队由浦口进攻蚌埠,并煽惑蚌埠附近之军队以为响应等语。
希严密侦查,以遏乱萌”。
[7]此时,倪氏处境危险,东有苏督李纯虎视眈眈,西有冯玉祥步步紧逼,而省内陆建章等人又在皖省境内煽动倒倪。
3月初寿县下塘集结退役士兵500余人起事。
3月12日含山县李雨春、王孟启等联合县卫队、团防约3000余人起事,称“护法讨倪军”,攻占县城,宣布独立。
和县、合肥、六安、天长、霍邱等县均受影响。
这些变乱都与陆建章等人的鼓动有关系。
而陆建章、柏文蔚、孙毓筠等34人联名通电,组成“安徽讨倪军”,陆建章任总司令,冯玉祥任副司令,联合兵力约2万人以上。
在倪氏面临困局之时,新、老安武军主要将领鼎力支持倪氏。
殷恭先当时任皖北镇守使,率有新安武军六营,驻在寿县。
讨倪军认为殷恭先不是倪嗣冲的嫡系,且与地方乡绅相处甚恰,欲拉拢其反对倪嗣冲,“遂以讨倪军的名义,推举殷恭先主持皖政,并请他即日宣布独立以利戎机”。
[8]讨倪军认为即便殷恭先不参与倒倪,只要他保持中立,皖北即可唾手可得。
但殷恭先念倪氏对自己的提拔之恩,不仅不愿接受讨倪军的拉拢,还派兵支持倪嗣冲,“派阎统领带着三营,会同倪军向东南乡前进”。
[9]而冯玉祥部由于面临安武军重兵围堵,难以东进。
其间倪氏调派老安武军第一路统领史俊玉率安武军第一路、第七路、第八路军队多营,由安庆出发亦赶赴华阳堵防。
[10]还令马联甲设立兵站。
在新、老安武军的打击下,加上冯玉祥攻占安庆的计划难以执行,各地的讨倪活动最终失败。
在倪氏面临危局之时,殷恭先的支持使其不致陷入困境,也反映了倪氏对新安武军的抚慰得到较好效果。
(二)新、老安武虽共事一主却泾渭分明
新、老安武军虽然尽归倪氏所节制,但却有制度上之不同。
老安武军即倪氏之旧部,为安武上将军所辖之军,在袁世凯死后,军阀割据的情况下,成为倪嗣冲私人武装,该军被视为“皖军”,军饷亦由中央与皖省共同承担。
而新安武军则为长江巡阅使下辖之军,倪氏并未将其置于皖督辖下,“一督军不能拥军队若是之多,乃以巡阅使之职权统辖之”。
[11]因此新安武军虽归倪氏管辖,但名义上隶属于长江巡阅使节制,系中央军队,军饷由中央财政发给。
新安武军改编后,倪氏并未将老安武军军人调入新安武军,两军将领依然如故。
这种分而不合的局面为两军关系埋下隐患,即在有铁腕人物执掌时,尚能相存,一旦变化,则万难相处。
袁世凯死后,北洋派大致分为三派,即皖系、直系、奉系。
倪以段祺瑞马首是瞻,是为皖系,而张勋由于与张作霖儿女亲家的特殊关系,其部下带有奉系色彩。
张文生在日后出任皖督,亦是因为奉张的支持。
新安武军改编后,诸将对于旧主并未忘记,纷纷呈电中央,请求赦免张勋之罪。
张文生等人最早提出。
1918年1月6日,张文生致电总统冯国璋、总理段祺瑞,声称请求特赦张勋“况定武之于比军,患难相依,甘苦与共者二十余年矣,论阶级,虽有主帅将士之分,论感情,直同父子兄弟之比。
今定武尚遭困厄,而全军幸获安全,缄口不言,同心何忍。
”[12]张旧部不仅直接呈文中央,还运动其他督军为张勋求情,如奉督张作霖、皖督倪嗣冲、苏督李纯等。
新安武军将领的这种不忘旧主之恩,为张勋请赦的行为,虽难能可贵,但多少会使老安武军感到“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使双方心中互有隔阂。
且定武军未改编前,双方由于交错驻于皖省,时有冲突,故双方将士相互心存一定芥蒂。
二、张文生督皖至新军被裁期间两军关系
(一)皖督之争矛盾突显
1920年皖系在直皖战争中失败,段祺瑞下台,倪嗣冲因病辞去皖督及长江巡阅使职务。
新上台的直系自然乐见其成,允去倪氏职位。
至此,倪氏执掌新、老安武军的时代结束。
对于皖督一职的争夺也随之而起。
直奉两系掌握中央政权,都想取得对皖的控制权,倪氏去职前推荐马联甲继任皖督,请电中央“保马联甲继任”[13],事实上马联甲跟随倪氏多年,是倪的心腹爱将,并掌握老安武军的军务大权,若论资历功劳,马联甲是皖督最佳人选。
但张文生、陈德修公开反对马氏继任皖督“张文生、陈德修等人即发表电文反对马联甲代行皖督事”[14],张文生原是张勋旧部,任定武军第一路统领,张勋复辟失败后,他接受倪氏的改编,任新安武军司令、徐州镇守使等职,代表新安武军一派的利益,因此也对皖督一职力求争取。
因张文生是张勋旧部带有奉系色彩,得到奉张的支持,加之苏督李纯的支持,敢于公开同马联甲争夺,双方矛盾由是突显。
在争夺皖督的过程中,张文生表现的比马联甲更加老道,他先后争取到苏督李纯和奉张的支持,安徽驻京员,电院“谓李纯与张文生协谋图皖甚急,请速调兵防遏”[15]张文生通过多方拉拢和运作,取得了中央的认可。
1920年9月16日,北京便电令“任命李纯兼长江巡阅使,任命张文生暂署安徽督军”[16]此令受到皖人的反对,但张文生督皖是各方势力角逐后的结果,皖人的意见被北洋军阀政府置之不顾。
中央暂时任命张文生,却又不得不考虑皖省老安武军将士的感受。
于是总统徐世昌、总理靳云鹏为了安抚老安武军,减少双方矛盾遂以个人名义致电马联甲“述允张文生暂署苦衷,仍望遇事相助”[17]二人向马联甲说明了任张为督的苦衷,“因张勋图谋甚力,当轴无法应付,张勋并谓我这次很为出力,总统就算不给我面子,难倒雨亭、仲珊两君……亦当与以相当面子……”[18],马联甲也只能接受。
虽然在皖督的争夺中,张文生如愿以偿,先胜一招,却不知祸福难料,自己任职督军不久就身陷于军费问题不能自拔。
(二)军费困扰张文生两军明争暗斗
张文生继倪嗣冲当上安徽督军后,皖局发生了较大变化。
与倪相比他的地位并不牢靠,其威望远不及倪氏。
为了稳固地位,任皖督后就极力拉拢人心。
首先辞去安武军司令一职,双手奉于殷恭先“殷于张之督皖,有拥戴之功,……且势力布满皖北一带……“[19]对于马联甲又极力牢拢,“见面则呼大哥请帮忙,亲送兰谱,滕以厚礼,故得平安到任……”[20]但老安武军上下并非甘愿屈于其下,据《益世报》载:
“……倪道烺由京回蚌,随后召集军官开秘密会议,令第三旅旅长王普将子弹军装,悉数运至岑楼(本为大旅社),其余散布各营,以抵制张文生”[20]可见,部分老安武军对张出任皖督的不满。
张文生任职督军不久,即面临严峻考验,即新安武军军费问题。
这一问题在张任职内始终困扰着他,也是最终迫其下台、新安武军最终被裁的诱因。
围绕军费问题,双方关系不断恶化。
新安武军被改编后,虽归于倪氏所管辖,但名义上隶属长江巡阅使及四省剿匪督办麾下,系中央军队,军费亦向由中央发给,虽然有时欠饷,但倪氏就会动用一些手段“由私人在各项政费中腾挪”[21]因此,当时新安武军军费不成问题。
但张文生任皖督后不久,长江巡阅使署及四省剿匪督办相继被中央撤销,中央以所有巡阅使管辖之军队由张文生节制,军费应由皖省负担,故不愿支饷,而皖省又不承认新安武军为皖省军队,以致于新安武军断饷,张文生不得不为新安武军军费奔波。
在皖省官员和张文生的争取下,中央于1921年2月规定了新安武军军饷年为一百四十万,由中央和皖省分摊,加上老安武军改编后每年380万军费,皖省军费开支每年为450万。
实际上,新安武军彼时有近40营官兵,140万的军饷实难应付,中央定此数额是出于各省裁减军队的打算,但中央对于如何裁军以及裁军遣散费一概不提,并欠发军费。
裁军既未成事实,中央又欲以140万为新军岁饷定额,显然无法施行。
而老安武军军费已使皖省苦不堪言“该省原有安武军五旅,军费占全省收入三分之二,皖民正苦兵多糜饷,致教育实业无从发展,将无自治之可言”[22],因此更加难以负担新安武军之巨额军费。
于是,自张文生上任以来,新安武军军饷越欠越多,军心动摇。
张文生百般设法筹款充当军费,以保住自己的政治依托。
他曾先后两次入省城安庆向省长聂宪藩和许世英索饷,第二次甚至带兵入省威吓省政府。
此外,他还挪用皖北工赈余款、截留全省烟酒印花税、变卖废火药等等,致使皖省财政混乱,张文生的种种恶行使皖人深恶痛绝。
围绕着军费问题,新、老安武军关系不断恶化。
皖省本来仅负担老安武军军费,虽然繁重但还可应付,新安武军就食于皖后,分摊老安武军军饷,老安武军不久也出现了断饷,这同张文生有直接关系,“一切饷需,概由督军统领,然后旧安武军再向督军领取”,这样一来,张文生自然会优先考虑新安武军军饷,直接造成老安武军军饷的减少“……旧安武军军饷每年约有三百八十万,分十二月计算,每月应领三十一万元,而近来马联甲向张领饷,每月只领二十万元之谱,逐月必欠十万元左右……”[23]新、老安武军将领纷纷前往督署索饷“迭据皖南各军官来署索欠饷……”[24]双方矛盾日深。
1921年12月,张文生率兵赴安庆逼迫许世英筹饷,一半以新安武军为名,一半以老安武军为名,老安武军将士因之怨恨日深,“近来夜间东门城外旧安武军营内时闻枪声,或谓此系警告张文生的举动……”[25]。
到了1922年3月初,张文生以筹集军费为由,电令各县将所收税款直接报解军署,想架空省政府,控制安徽财政。
此举一出,老安武军无法容忍。
3月28日,马联甲因老安武军欠饷数月未发,在芜湖宣布所有皖南各县丁漕税收全数截留充作军饷[26]。
至此,双方矛盾达到顶峰。
(三)一山难容二虎张文生失势下台新军被裁
20年代初,“联省自治”、“废督裁兵”运动盛行一时,皖人在倪嗣冲督皖期间就深受倪氏的蹂躏,痛恨军阀,对军阀相当排斥,皖人倡导“皖贤治皖”、“废督裁兵”。
到了张文生督皖期间,新安武军就食于皖,使得皖人负担加重,苦不堪言。
张氏为筹军费,挪用工赈余款、截留税费,使得皖省财政几近崩溃。
而新安武军军纪涣散,因缺饷时常勒索驻地商民,进而发生哗变四处劫掠,危害极大。
1922年5月,第一次直奉战争结束,奉系战败,直系控制了北京政府,准备推举黎元洪为大总统,黎氏于6月6日发表电文以“废督裁兵”为就任条件,直系军阀表示支持,黎元洪再任大总统。
黎氏的这一电报,使安徽的”废督裁兵“运动高涨起来。
皖省各界积极响应,张文生和马联甲此时也表示赞同裁兵,这两人实际上各怀鬼胎,对于张文生来说,奉系战败,使他在皖的地位失去后援,更加孤立。
他不得不附和民众之意表示支持,但他要求先裁兵、后废督,实则是为了保住自己一时的地位,他并不想真的裁撤自己的军队。
而马联甲,其”做督军之梦非一日,两年以来依附保曹,兄事苏齐皆为此故”[27],因而对于废督裁兵他非但不反对反而支持,正是为了”废督之后,办理军务善后事宜之人,只有自己为近水楼台,可以不劳而获“[28],马意在借此机会取张而代之。
既然“废督裁兵”势在必行,由谁来主持这一运动呢?
显然谁主持谁就将掌握主动权,这将关系到己方利益,有鉴于此,双方展开一场争夺。
就实力而言,马联甲最具实力,但张文生毕竟是皖督,力图保持自己的地位,张氏此时孤立无援,但还是奋力一搏,一方面仍要求中央同意由其主持,先行裁兵;另一方面,“四处派人侦查马之举动”,并打算先发制人“在蚌埠自设立安徽裁兵委员会,一塞马联甲之口”[28]。
而马联甲此前极力联直,直系内部保曹一派以属意于马。
另外,鄂督萧耀南、苏督齐變元也给马大力支持,后者还迭次密电中央“力保马联甲代张督皖”[29]。
显然,张文生大势已去。
1922年10月7日,北洋政府宣布:
“皖督裁撤,任张文生为定威将军,即来京供职,马联甲督办安徽军务善后事宜”[30]马联甲督理安徽军务主持裁军,宣布了新安武军末日的到来,新安武军此时只能任人宰割。
1923年4月18日,殷恭先部12营被裁,至此新安武军被悉数裁尽。
张文生离皖,是新、老安武军斗争的结果。
张文生作为新安武军的代表,本无统帅制驭老安武军之能力,且无倪氏在军阀中的关系和威望,以致于陷入军费问题不能自拔。
奉系的失败使带有奉系色彩的他陷入孤立,最终失势。
而他的失势也直接使新安武军走到了末路。
三、结语
新、老安武军共存五年之久,先后受制于倪嗣冲和张文生。
倪氏督皖时,作为皖系健将的他,手握老安武军,威望甚高,是强有力之铁腕人物。
因此在他治下,新、老安武军共事一主相安无事,两军合力使倪氏成为皖系在长江中下游对抗直系的中坚力量。
但由于两军分而不和,在制度上有着不同,为两军关系发展留下隐患。
倪氏下野后,张文生依靠奉张的支持和个人手段登上皖督宝座,却由于个人无甚威望,无力统驭老安武军,加之中央不愿对新安武军军费负责,使其陷入军费困扰,任内为筹措军费疲于奔命,使皖省财政几近崩溃,落得怨声载道,皖人痛恨。
奉系的失败使张文生失去依靠,在同马联甲的斗争中失势,张的失势即老军势力膨胀,新军势力消沉的结果。
最终新安武军被马氏裁撤殆尽。
从两军关系的发展历程与斗争中,可得到以下几点启示:
1、新、老安武军的斗争是军阀时代军队私有化的结果。
军阀以军队为其政治依托,视军队为私产,也正是依靠军队武力干政,争夺地盘。
倪氏因新、老安武军的力量而成为威震东南的军阀,张、马也为抢夺维系其军队的军费而明争暗斗。
2、中央对于军队控制的关键之一就是对于财政权利的掌控。
牢牢掌控财权,是政府对军队控制力的体现。
无军饷军队就难以维持,张文生因军费四处筹措,并力求控制皖省财政以供给军饷,惹得皖省怨声四起,最终未能得逞,新军如无源之水,只能灭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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