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军深入5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二部节选.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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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军深入5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二部节选
孤军深入5长篇纪实《红飞蛾》第二部节选
16,虎落平阳
作者/红飞蛾
一支疲惫不堪的民夫队伍夹杂在缅政府军行军队列里蹒跚东行。
这支缅军队伍是从萨尔温江下游的克耶邦紧急调往掸邦中部地区参加围剿共军的克耶一营。
因为南登河上游的莱卡大桥被共军小分队炸毁,克耶一营只有弃车渡河,步行投入征剿,一应辎重均沿途抓派老百姓车马民夫背运。
很不幸,我就在这支民夫队伍中,沦为了敌人的奴隶。
我在南登河边打完了手枪中的最后一颗子弹之后纵身入水,军帽顺水漂去,成了岸上敌人疯狂追逐射击的目标。
而我人并未葬身鱼腹!
从八岁起就在锅底塘里学会的狗爬受益终身,我死憋住气深潜水中,头顶能感觉到敌人的枪炮已把河面炸开了锅,湍急的暗流很快就把我冲离了死亡地带。
六年前,我在勇闯陇川江(瑞丽江上游)投身缅共军旅时就自豪地宣布过:
有了那个大难不死的开局垫底,今后什么样的惊涛骇浪都不在话下!
果然,六年后的我又一次挣脱了死神的魔爪,在南登河下游不远处爬上了岸。
令人欣慰的是,和我一起幸存的还有副排长崖三木勒及另外两个会水的战士。
我们四个赤手空拳的幸存者为了不引起沿途村民的怀疑,在河西又分成了两路,我和崖三木勒一路,那两个佤族战士一路,我们半夜从最先经过的一个寨子里买了老百姓衣服换上。
已经手无寸铁,从此瓢泊何方都可以自称是找帮工卖苦力的流浪汉,但是不能聚在一块,还必须分散才不致引起怀疑。
“我俩顺河往北走,你俩伺机过河往东北方向走,找不到队伍就各自返回佤邦根据地去。
我们是五旅小分队仅存的四颗火种,不能再熄灭了!
”我把出发前从指挥部领取后贴腰保管的二万缅币公款分成四份,每人一份,我们就这样分手了,从此再没那两个战士的音讯,或牺牲或被俘或流落民间,不得而知。
我和副排长崖三木勒在不见天日的缅甸中部丛林中昼伏夜行。
可是,从河水中挣出命来我就觉得浑身无力,走着走着,我扑通倒下,闷头摆子又攻身了,烧得迷迷糊糊。
(借图)
崖三木勒只好冒着危险,背我钻出山林,摸进寨子,在老百姓火塘边躺了两天。
没有药,只有硬挺着。
这天,摆子刚打松点,还没来得及躲进山林,就被潮水般涌进寨子的缅军克耶族营堵个正着!
幸亏我俩已是蓬头垢面,破衣烂裳,毫无“土匪强盗”气质可言,克耶兵怕逗虱子,懒得靠近我两个粪草货色。
我腰间的钱和背脊上被手榴弹蹦破的伤痕都没露馅。
缅军一看是两个邋哩邋遢的穷苦力,马上不由分说,用枪托把我俩赶进了民夫队伍,一个小班长派头的家伙立即把自己沉甸甸的大“蚱蚂虫”背包转嫁到我虚弱的身上。
我自认为缅共生涯中所有的苦都吃尽了,却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种苦头等着我吃。
老缅兵的背包一个抵我们穷极潦倒的人民军的五个!
除了一应俱全的衣物被盖、生活用品、食物外,里面还有一堆垮垮作响的散子弹,硌得人腰背生疼。
我病体还没痊愈,背脊上的伤口还呲牙裂嘴,脊梁骨痛得直不起腰来,在山林和河水中挂擦得浑身皮破肉烂,现在重物加身,一步一磨,疼得冷汗淋漓。
然而,这还不算,见我手还空着,走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傻大兵们一会解下个干粮带挂到我肘子上,一会又把和半个背包差不多沉的挎包递给我抱着,更有甚者,把退了子弹的空枪也轮到了我肩上,我成了一匹任人驱使的两条腿骡子,气得直咬牙!
不过看看前后象俘虏一样被用枪押着艰难负重行走的民夫们,个个痛苦不堪的惨状均不在我之下,心理稍微平衡了一点,一把把将冒到顶门心的怒火使大劲强压了下来。
最要命的还是脚下那双一辈子也穿不惯的破撒片鞋,两个脚趾间磨得红肿,皮破血流,怕被敌人看出我这双与众不同的“香港脚”的破绽,非但不能清洗,还得不时把血淋淋的双脚往路中央的牛屎马粪烂泥巴堆里裹,那可是钻心的疼痛啊!
崖三木勒这个粗壮的佤族汉子更惨,他身上有多处新伤旧伤,此时浑身的负重把一个个伤疤都挣出了血。
他实在背不动,就检根竹杠改为摆夷人擅长的肩挑,这一挑更惹麻烦,又有几件份量不轻的东西加到他竹杠上,他被压垮了,和一担重物“哗”倒在地上。
“啪!
”他背脊上立马挨了一枪托。
“爸依灭苏怀!
(我操你妈B)”崖三木勒用摆夷话对打他的敌人破口大骂。
克耶兵听不懂,但知道是在骂他,抡起枪托又干。
“臭黑皮子你他妈乱打人!
老子和你拼了!
”
崖三木勒怒目圆睁,一手格开对方枪托,我一把没拦住,他当胸就给了克耶兵一拳!
这还了得,一个小老百姓敢打当兵人,反了天了!
一伙当兵的围了上来就是一顿枪托砸加拳打脚踢。
“不准打人!
”我也开始脑充血,撂了挑子,用摆夷话怒喊,并随时准备夺枪,敌人强加于我的背包里有的是子弹,只要掏出来往同样也强加于我的空枪里一装,那老缅兵可就自作自受了!
“不准打人!
”
“乱糟蹋老百姓的是狗东西!
”
“你们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是牛马干出来的!
”
“让你们一上战场就挨红汉人、红佧佤的枪子,不得好死!
”
嘿!
没想到一石激起千层浪,民夫们群情激愤,火山爆发。
这一阵骚乱惊动了当官的,一个骑大洋马的中校军官从后面赶了上来,当兵的哄一下赶紧归回行军队列。
被打得口鼻流血倒地不起的崖三木勒和民夫们的怨声载道使敌酋也实在迈不开脸了。
任何军队都要讲点基本形象,日本鬼子都那样了还敢宣扬王道乐土呢!
对堂堂国军如此虐待国民再睁只眼闭只眼恐怕官声也不大好听,于是当官的把那个带头作恶的班长拎将出来,劈头盖脑就是两马鞭子,众草民齐声叫好!
当官的听到喝彩声,来了兴致,就道貌岸然地发表了一通演说,无非是军民一体,情同手足之类希特勒也敢吹的冠冕堂皇之词。
喷了一台唾沫星子之后,确实得了点人心的实际表现就是立马把医官叫来,要把崖三木勒柔情关照一下。
“我才不吃这假惺惺的一套!
你有本事把老子放了!
”
崖三木勒故意发脾气,坚辞不受医,挣扎起来挑上担子就跑,哪敢医?
一掀起衣服来岂不露馅?
老军头见状,遂命令民夫们把肩背上除后勤辎重以外的额外负担一律物归原主,严禁私役。
我肩上那支“七斤半”也被这老军头发现了,偷懒到连吃饭家伙都不想抬的那个背时兵痞又被拎将出来,当众挨了一顿马鞭,并责令上战场冲锋朝前。
此举又赢得饱受奴役的民夫们对这位贤良的父母官敬若神明,顶礼膜拜,我想找机会给他一枪捞条大头鱼吃的冲动也隐忍不发,你是君子老子就不当小人,咱哥俩战场上见!
(借图)
若干天后,这支磨磨蹭蹭的缅军队伍才前进到孟劳。
一个月前刚到达此地就挨了我一黑锤的那支快速机动部队已经离开了,十几辆被我们击毁的军车残骸还在,那堆烧得面目全非的废铁令新到的这股敌人心惊肉跳,直吐舌头!
克耶一营对跳蚤般的缅共游击队并不陌生,他们多次参加过对下缅甸勃固山区缅共中央根据地的大扫荡,玩味过缅共丛林游击队“以我们的进攻粉碎敌人的进攻”之类鸡零狗碎,早从1968年起,克耶一营就多次开到上缅甸与缅共东北军区作过战,品尝过与小米加步枪一“灿(碰)”就淌“旺子(血)”的苦涩滋味。
(借图)
我竟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伊妹眼前。
“啊嘎!
仙童哥哥,你怎么老爱装叫花子!
”她在村口惊讶得直拍心口,继而捂嘴窍笑。
她居然还能从狼狈不堪的民夫群中一眼就把我识破,说明我的扮相和演技永远只配在银幕下淌哈拉子。
我真想让她见识见识庐山真面目,穿回我威武的军装,气宇轩昂地让她开一回眼,得让她重新评估评估,我比被她呛昏在摆夷囤箩洞房里的大明兄谁更攒劲些?
“你的新郎官呢?
”我比划出囤箩的形态,做了个睡觉的动作。
“老虎归山了!
”她用暗语回答。
和我一样,袭击车队的头天晚上,大明也趁乱逃脱了那条大蟒蛇的监护,现在他和指挥部也不知转移到啥地方了?
“不过我相信他还会回来的!
”
伊妹满有把握地拍拍自己灌满了浓情蜜意的小腹说。
晚上,伊妹又悄悄跑到民夫们露宿的篝火边来找我,“我们一起走,你领我去就大明比埃(哥哥)!
”她毅然决定,要去追随自己的心上人。
掸女的多情和痴心人世间绝无仅有,你到天涯海角讨饭她也能随了去,娶掸族媳妇是男人一生的福气。
“我们可是杀人放火的‘土匪强盗’呀,你不怕?
”我指指满街满墙的安民告示和烧成一堆堆焦黑废铁的汽车残骸,问她。
“我才不怕呢!
我知道你们是专打老缅兵的,不害老百姓,好人坏人我心里有数。
”
“你能离开家吗?
你的爹妈呢?
还有小妹和那条乖蟒蛇咪咪?
”
(借图)
“咪咪被那伙老缅兵杀吃了,那天,我从甘蔗地里回来,看见了挂在竹笆上晾晒的蟒蛇皮,真伤心!
老缅兵们还差点把我和小妹也撕吃了,我们躲了出去,直到他们走了我们才敢回家来的。
我哥哥们也是专和老缅军作对的丫拉拉爬(掸族武装),我爹妈有小妹和嫂嫂们照顾的,我说走就能走。
”
“可是我现在……”我拍拍脚边帮敌人抬的弹药箱,为难地说。
“哎呀,你不是仙童吗?
把你关在囤箩里,有大蟒蛇看着,有老缅兵守着,你都能变没了,现在他们又没捆住你的手脚,还能被困住了?
你是帮老缅兵抬东西好玩呀?
”她怂恿我溜掉。
她哪知道我的心思?
要溜我早就溜了,还会咬着牙捱到今天?
之所以甘当奴隶是因为这样反而更安全,省得在山林里钻来钻去,又累又饿不说,还象麂子一样提心吊胆。
在敌人严密“保护”下顺公路大摇大摆地走,饿了有得吃,到地方有得睡,一路上搜山、巡逻、哨卡盘查的敌人主动礼让,我检了这么大的便宜咋个还会舍得跑?
再说敌人和我一样都在找“共匪”大部队,目的不谋而合,有他们帮我找,省得我瞎蹦还蹦到他们枪口上。
幸亏有个还讲点人道主义的老缅官押阵,士兵们虐待苦力的恶劣行径收敛了许多,这活还干得下去。
伊妹义无反顾地跻身于民夫队伍。
200多民夫中年轻妇女约占四分之一,和男人们一样挑着背着抬着军队的辎重或伤病员走,忍受着比男人更多的牵挂和更大的痛苦随军为奴,这个语言不通的异族孟姜女为寻如意郎君,敢赴刀山火海下地狱,如此情义,足可烁金,我真嫉妒大明的艳福!
(借图)
缅军沿途征用了五十多部牛车,用以装运十几门七五炮、八一炮和十几挺重机枪以及弹药。
伊妹赶来了她家被征用的牛车,她向炮队事务长说明我和崖三木勒是她家亲戚,于是就编入了我们这一队,我和崖三木勒就合抬一个沉重的炮弹箱跟在了她牛车后面。
一天路走下来,我两个大男人肩膀磨破了皮,累得勾腰驼背,脚下刀扎似的疼。
所幸伊妹是空身赶车,路途中煮饭烧水宿营的琐碎杂务都由她代劳了。
(借图)
晚上,伊妹从落脚的主人家借了盆给我端来热水,皱眉说:
“阿哥,你敢怕有一个月没洗脸脚了吧?
这么臭!
”见我不愿动弹,她抓过我的脚就往盆里按,“啊嘎!
都成烂牛蹄了,这么远的路你是昨个走过来的哟?
”
我的双脚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伊妹怵不忍触。
我真想畅享这盆热乎乎的琼浆玉液和掸女水一样的温柔,可是我不能还本来面目,急缩回脚说:
“越脏越臭越不成样子我心里越踏实,让老缅兵捂着鼻子离我远点,为了活命就得如此!
”
连伊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认出我来,说明我与掸族男子还有着本质的区别。
经过六年异国风雨的剥蚀,人都脱胎换骨了,可这付中国知青皮子还是万变不离其宗,不行,还得拼命糟踏,我咬咬牙,又用牛屎马粪锅灰之类的化妆品往遍体鳞伤的肌肤烂肆涂抹了一遍。
(待续17“猛虎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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