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的魅力》二.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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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的魅力》二
3.3动态特征
我们拟从以下七个方面讨论那些能够给意象注入生命和运动的语言特征:
(1)引申的用法,
(2)静态动词,(3)时间词和地点词,(4)时间副词,(5)及物动词,(6)倒装,(7)使动结构和兼语结构。
3.3.1引申的用法和新颖的观察
一般说来,形容词是静态的,但当一个形容词进入某种新颖关系时,它所构成的诗句也许能给整首诗带来生气。
在“滩月碎光流”(500)中,用形容词“碎”来描绘反射在沙砾上的月光是恰倒好处而有引人注目的,在“孤灯寒照雨”(500)中,形容词“寒”被当作副词,巧妙地概括了一种感觉经验。
这两句诗表现了两种引申的用法:
前者是语义范围的引申,后者是词类的引申。
引申的用法不仅限于形容词。
“边草夏春秋”(418)中的“秋”用作动词,鲜明地表现了边地的干旱和贫瘠;“微阳下乔木/远烧入秋山”(516)中的远烧指的是太阳,而且是“烧”已由动词变为名词了。
前面已经说过,近体诗的用词一般偏重于普通词语和经过时间检验的词语,它们能给诗赋予一种稳定感和似曾相识的意味,正如荷马式的词语和定型化的表述一样。
在这种背景下,当一种新鲜的观察以新颖的语言表现时,它将是十分醒目的。
上面的例子还能说明一种更重要的现象,即它们都传达了一种明确的意义:
它们所描写的事件是独特的,而且只能出现在非常独特的环境汇中。
为什么说这一点更为重要呢?
在讨论简单意象时我们已经指出,汉语的名词通常只有一般性指称虽然它们的概括程度或有不同;赋予英语名词特别指称能力的那些句法条件,如同罗列句法、指示性冠词等,是汉语所不具备的。
那么近体诗然后表现特殊的对象呢?
在对动词性谓语的初步探讨中,我们也曾提出过这个问题:
在缺少事态和体貌标志的条件下,一首诗怎样表现时间与变化呢?
为了回答这两个问题,我们现在提出一个基本的原则:
在近体诗中,特殊性与暂时性是彼此蕴含的。
这个原则显然不适宜于英语诗,因为“丁香花开在知更鸟的巢边……”和“玫瑰,多刺的玫瑰,残损而凋零”是特殊的,但也是静态的;而在近体诗中,这个原则往往是很有效的。
作为共相的译本是无法活动的,能够活动的只能是具体的个体。
由此引申,由于汉语名词很近似于译本,所以它们是不能单独活动的。
一个昆虫停在饥饿的青蛙身旁,它可以通过保持绝对的静止状态而与整个生态环境融为一体;然而只要它稍有活动,便使自己作为一个特殊的个体从环境中暴露出来,因而引起青蛙的注意。
青蛙所注意到的,只是以其运动方式从环境中脱离出来的个体,也许不知道这个体究竟是飞蛾还是蚱蜢。
换句话说,只要有了运动,就会有充满活力和动作的个体(当然,这并不妨碍活动的个体又属于宇宙之力的具体性共相(theconcreteuniversalofcosmicpower)。
相反,我们的时间意识依赖于特殊的事件,当没有任何事件发生时,当我们被禁锢于永恒之中时,我们就失去了时间意识。
所以,只要特殊性是包含在时间而不是对象之中,特殊性的任何变化形态都蕴含着暂时性。
在上面的例子中,词的新颖用法本身就是有助于生动描写的因素。
此外,“远烧”、“碎光”等词,以起新颖性唤起人们对它们所描写的事物独特性的注意。
然而,这些诗句所传达的生命与运动是相当微弱的。
为什么呢?
正如费诺罗撒指出的那样,动作应以动词作为主要媒介,然而这些例子中,新颖和动态却步市出现在同一位置上,如在“远烧入秋山”中,“烧”是动词作名词的新颖的用法,而主要动词“入”却是中性的、相当普通的。
在下一节中,我们将会看到:
动词新颖性和特殊性的重合是怎样产生较强的动态意义的。
最后,我们应对“新颖的观察”或“新颖的事件“作一个清楚的说明:
“新颖”并非指某种别人不曾见过的事物,否则就很难或根本不可能产生移情;如果一种观察超出了通常的诗歌表达的范围,它便是新颖的。
认识的活动常常伴随着新颖意象的表现,曾经见过的事物,经过适当的描写,我们又将重新认识它。
3.3.2静态动词,不及物动词和平行结构中的对句
在五言近体诗中,有一种相当普遍的对句形式,每一句的头两个音节指明条件,后三个音节则描述在此条件下发生的事件。
这后三个音节的构成是这样的:
两个表示名词主语的音节接一个静态动词或不及物动词。
如下表所示:
12345
主语动作
条件结果
此外,对句中的两行诗结构相同。
在格律诗中,这种形式的对句大量地出现在诗的中间位置,每个重要的唐代诗人都用这种形式写下了著名的诗句。
这里,我们的主要目的是指出这种结构形式的动态可能性。
“日落江湖白/潮来天地青”(430)。
在汉语中,条件句和结果句常常是自然衔接而无须任何逻辑关联词,诸如“如果——那么”或“因为”之类。
前一句的意思是“当日落之际,江湖变成白色”,英文译作:
“asthesunsets,riverandlaketurnwhite,”或是“……riverandlakebecomewhite.”我们怎样感觉到由“turn”(变为)或“become”(成为)体现的变化的呢?
首先是江湖在日落之际呈现的颜色,“become”正是表现了这种因果联系。
再者,颜色的交叉变换引出了特殊环境中的两件特殊事件:
江、湖通常是绿色或蓝色,但在此处,它们却呈白色;天空常为青色而大地却不是,它们此时所表现的青色则应归因于潮水的映衬。
正象两点成一线那样,这里,两个特殊的事件构成了一段时间。
所以,这些事件传达了时间的暂时性,只有在这短暂的时间里,这两件事才能同时发生。
这种过程中的变化意义就是“become”或“turn”的第二个来源。
这个例子和下面将要列举的其他例子,对我们的基本理论都是重要的。
前面,我们注意到静态动词一般是静止的,例如,在“水碧沙明两岸苔”中,由于静态基调的持续,名词+静态动词的结构很容易变成名词,这副景象是在永恒性的幻觉中被观照的。
我们这里所要做的主要界定是:
名词+静态动词的结构(如“江湖白”、“天地青”)有时确实表现了时间的暂时性,但条件—结果结构与通过对句形式而获得的互相强化的暂时性是有所不同的。
上面这个例子也能说明一种明确的分工:
“天地”和“江湖”是类名,因而表现了一般性;而特殊性是由动词谓语和句子形式传达出来的。
“地卑荒野大/天远暮江迟”(480),这句的语法结构同前一句完全一样,也使用了相近的类名。
它的意思是:
当地势平坦时,荒野显得比平时更大;因而天际辽远,暮江流到天边的时间更久。
这里“迟”作为“江”的形容词谓语便是一种新颖用法,它使这副图景更加别具特色。
然而,这种独特意义并非只有通过独特的事件(青与白的交叉出现)或新颖的语言(“暮江迟”)才能表现出来。
下面的例子说明,一种特殊的条件也能产生同样的效果。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470)中,“在”是一个动作性较弱的动词,近体诗中一般避免使用,但每当它出现时,它的内在倾向所暗示的相反意义就会呈现出来。
河山的存在通常被看作理所当然的,但当国家破败之际,河山尚存则会使人感到惊讶甚至痛苦,所以,这里就有了一个显而易见的暗示:
虽然河山犹在,但它们或许不会久存了。
“春”和前例中的“秋”一样,是一个用作动词的名词,它所暗含的时间意义需要这样译成英文:
“asspringcomestotothecity,grassandleavesgrowthick”(当春天来到这座城的时候,草木已长得茂密了)。
“草枯鹰眼疾/雪尽马蹄轻”(433),这两句诗又是以条件—结果的结构出现的。
“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CTS2455),这两句和前面例子的唯一不同是其条件由形容词+名词的复合结构所表现而“出”是一个不及物动词。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435),这幅景象出现在非常平坦而沉寂的广阔沙漠上,“大漠”和“长河”陈述了条件,“直”和“圆”表现特殊的效果——这种特殊性是因为烟并不总是直的,日也不总是圆的。
只有在这种特定的环境中,它们才能有这种特殊的表现。
适当的静态动词出现在表现动作的位置上,这一点也是重要的。
如果把上例改成“大漠直烟孤/长河圆日落”,我们就会感到兴味索然,因为条件之后没有紧接相应的结果。
这一点就更证实了前面所提出的原则:
只有当动词的新颖性和特殊性重合时,诗句才能获得动量。
共时性可以不借助对句形式加以表达。
例如“月落乌啼霜满天”是由三个复合结构——代表三件同时发生的事件——所组成的诗句,这三件事把时间界定为黎明前夕。
同样,结果的意义也可以用其他形式表现出来。
在“江动月移石/溪虚云傍花”(CTS2487)中,每句的前一部分是陈述条件,而这时的结果则以名词+动词+名词的形式出现的:
当江动的时候,月的倒影在石上移动;当溪水清浅时,云的倒影在轻触花朵。
同样的结构也出现于“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CTS1668),虽然因果关系和共时性彼此独立,但当它们一起出现,即出现在处于平行结构的、由两个条件—结果句式组成的对句中时,它们便彼此加强了对方的动态效果。
3.3.3时间词与地点词
时间词和地点词强调的是观察事件的角度,因而它是暂时性的。
下面一联诗所描绘的是一幅相当普通的景象:
“日出寒山外/江流宿雾中”(483),但“寒山”和“宿雾”的出现,使“日出”和“江流”由一般变为特殊。
王维的名句“江流天地外/山色有中无”(432)也可以用这种方法分析:
“有”、“无”虽是高度抽象的概念,但与“山色”接合,则构成了相当突出的静态意象。
在“晨钟云外湿”(CTS2494)中,几个特征结合表现了特殊性:
地点词“云外”划定了地方,“晨”界定了时间,把钟声说成“湿”是词的引申用法。
从山顶寺院中发出的钟声,传到身在江舟的诗人耳里时,仿佛已被云雾润湿了。
另一个产生通感的例子是:
“碧瓦初寒外”(CTS2387),其中“初寒”是时间词与地点词的交点。
几乎任何一种名词都可以表示地点,李白诗“山从人面起/云傍马头生”中的“起”和“生”,表现的是动作,而“人面”和“马头”则确定了准确的地点。
在上一节,我们讨论了空间条件与时间条件,例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这些条件与本节讨论的时间词与地点词的密切关系是显而易见的。
唯一的不同是,时间词与地点词出现在名词主语之后,它们以“中”、“外”之类的定位词为标志,而且用法也更有限。
3.3.4时间副词
事件的形态和轮廓通常是用体貌助词表现的,这一点在古代汉语和现代汉语中都是一样,但是近体诗中很少使用体貌助词,这些助词的作用几乎完全由时间副词承担。
我们在前面见过两个这种副词结构的例子:
“春风又绿江南岸”(1.2),“落日心犹壮,秋风病欲苏”(1.4)。
但是,它们的范围和种类有待于进一步的说明。
“又”表示变化,“犹”表示持续,它们代表了时间的两个主要方面,我们也据此把时间副词分为两类:
A.变化副词:
我辈复登临(440)
忽过新丰市(433)
始见香炉峰(440)
尝读远公传(440)
游女尝解佩(445)
时有落花至(445)
白头搔更短(470)
己近苦寒月(479)
春色正东来(495)
明时方爱才(495)
春风吹又生(505)
B.持续副词:
永怀尘外踪(440)
长在汉家营(413)
常随步辇归(454)
每出深宫里(454)
辞家久未还(516)
勋业频看镜(487)
望尽似犹见(489)
3.3.3及物动词
及物动词是思想基础的动态连接,它是力从主语向宾语的转移。
因此,一个最充分反映这种力的转换的句式应包括主语,动词和宾语的完整句。
虽然汉语中主语经常被省略,我们仍然可以根据后面所接的宾语,辨认出及物动词。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动力效果多少有些减弱。
连接是一个非常基本的思想,没有动词的连接,一首诗将会变成一个并列名词的集合。
在3.2中,我们曾通过对系词和“似”、“如”之类构成明喻的动词的分析,讨论过静态连接。
现在,我们将继续这种讨论。
除了及物动词的连接作用,我们还要根据它们的动力程度和变化,分析及物动词本身。
人类的感觉器官不同于低级生物的触器,它不能作明显的活动。
但我们的眼睛和耳朵是伸向外部世界的。
象“见”、“闻”这类感觉动词代表了感觉活动的完成,所以它们是静态的,而其他的感觉动词则要求更多的努力和能量。
在“临风听暮蝉”(422)和“闺中只独看”(469)中,任务动词“听”和“看”都表现出很强的努力意义;动作意味更强的还是表示感情的动词,象“怜”、“忆”、“感”、“恨”、“遥怜小儿女”(469),“空忆谢将军”(462),“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470),这里,努力变成了渴望。
地点的动态表现就是位移,表示位移的动词以动态的形式连接空间中的事物。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435),这里的“出”和“入”分别把蓬草与关塞、野雁和天空连接起来。
尽管这些表示感觉的、感情和位移的动词所产生的连接是动态的,但在另一种意义上,它却又是中性的。
它们不能影响或改变对象,因为这种动态连接修要另一类及物动词。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438)中的“撼”,是一种运动和撞击,“蒸”则是空气在湖上产生的变化;在“岸风翻夕浪”(492)中,力的转移结果是通过“翻”表现出来。
有时,甚至当主语或宾语被省略时,特定的及物动词仍能有力地表现运动和变化。
“樽里遇风雨/窗前动波涛”(496),第二句省略的主语应是某种自然力,它使及物动词“动”显得格外有力;“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505)中“生”的宾语是“草”,虽然它被省略,但春天的再生之力仍被很好地表现出来;“暮霭生深树”(511)一句,或可读作“暮霭从深树中生起”,但另一种读法似乎更好:
“茂密的丛林中生出了暮霭”。
有些及物动词暗含了使动用法,催X是要使X快点,送X是为了使X朝一定的方向运动,在这些情况中,宾语X都经历了变化。
例如:
“雨送酒船香”(514),“日气含残雨/云阴送晚雷”(412),“淑气催黄鸟/晴光转绿萍”(412),“寒天催日短”(491)。
在最后一例中,“日”一个兼语词,它既是“催”的宾语,又是“短”的主语:
“寒天催日并使日短”,按照这种读法,及物动词“催”就蕴含了使动用法。
“连”、“接”的反义词是“断”、“绝”、“分”,前者是联合,后者是分离,两类词都表现了力,下面两例都是写云:
王维的“云黄断春色”(425),杜甫的“浮云连海岱”(465)。
前者展示的是动作的阻断,后者表现了动作的连接;而且,连接的概念倾向于转为分离,分离的概念也倾向于变为连接,诗句若该作“浮云分海岱”,那如画的意象仍能保存;“云黄断春色”则和“万里烽烟接素秋”有一种明显的类似。
这里所表现的原则前面曾几度提及;同一性动词和关联性动词都有一种内在的、向自己对立面转化的倾向。
3.3.6倒装
和任何一件连贯的文字叙述一样,诗歌也具有一种内在的前趋力,当句法倒装打断了自然的流动时,所产生的强力会强化律动和力量。
因此,倒装也可视为一种动态特征。
一种常见的倒装以这样的形式组成:
地点+不及物动词+名词。
动词应在名词之后,而倒装却使之移到前面了。
“画壁飞鸿雁/纱窗宿斗牛”(420)、“檐飞宛溪水/窗落敬亭云”(459),着两联中的运动都是通过“飞”的使用和句法倒装表现的,即使是描绘静态景象,描绘方法的本身也可以传达生命力:
“荒庭垂橘柚/古屋画龙蛇”(485),这一联的意思是:
在一座荒废的庭院里,树上结着橘柚,古屋上的墙壁上画着龙蛇的图案。
正是通过前一句中名词和动词的倒装及后一句中使用定语位置上的动词成为主要动词的方法,诗人成功地创造出一幅幻象:
“垂”和“画”在这一瞬间都栩栩如生地活动了起来。
倒装的另一种常见形式接近于静态动词或不及物动词的使动用法,因为汉语中的使动句构成是把静态动词或不及物动词移到名词主语之前。
无论英语还是汉语,一个句子能否成为使动,取决于动词的选择。
在考虑“towetthetow”(弄湿毛巾)“towarmthesoup”(加热汤)时,我们感觉“wet”(湿)和“warm”(热)不是使动词而是形容词和及物动词;在“tosunhisback”(晒他的脊梁)“togroundanincompetentpilot”(训练一个不成熟的运动员)中,我们更相信“sun”(太阳)和“ground”(土地)基本是名词而只是被引申作动词。
这种自信在阿伦·泰特(AllenTate)的例子中则成为确定无疑:
“Theidiotgreensthemeadowwithhiseyes.”(这个白痴用眼睛绿了这片草地),“greens”(绿)毫无疑问是形容细的使动(或假定)用法。
这些例子都足以说明:
一个动词是否应被当成使动词,取决于它作为一个及物动词出现的频率。
近体诗中的情况就更加含混不清。
使“greens”用作动词的标志是“-s”,而在汉语中去却没有对应的东西。
此外,汉语一向允许倒装和某中类似使动的用法。
这就必然导致在散文中的词的配置失去了应有的规范,并使我们很难在倒装和使动之间作出确定的区别。
我们再重温一下前面的例子: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CTS2475),这联中的每一句都包含了两种结构型,以第一句为例:
(A)使动的:
“泥土的融化(宣告了筑巢季节的到来,并)使燕子飞”;(B)倒装的:
由“泥融燕子飞”倒装成“泥融飞燕子”。
从理论上说,这就还能以一种更简单的形式出现;(C)简单的“泥融,燕子飞”。
无论以那种方式读这句诗,我们都会感到生命和运动;如果用(A),使动词“飞”以其及物动词的地位表现了力的转移,以其意义指出了运动的的结果;如果用(B),倒装阻碍了前趋运动,从而产生了动态张力;如果用(C),暗含的条件——结果结构(参见3.3.2)表现了因果动作。
在这三种情况中,也许使动的动态效果最强。
换句话中,只要我们把一个具体的词放入母钟可以讲通的语序之中,就能得到动作句法。
不过,上联诗还可以有另一种同样重要的读法,它是把这两句诗看作近台的、独立性质的集合:
暖(“泥融”),动(“飞”),敏捷(“燕子”)/暖(“日暖”),安静(“睡”),安详(“鸳鸯”)。
因此,重要的不是某种“真正的”语法结构,而应是记住:
一句诗既有静态的、性质的侧面,又有动态的、句法的侧面。
还可以举出一些类似的例子。
如“凿井交棕叶/开渠断竹根”(CTS2487),“春日繁鱼鸟/江天足芰荷”(CTS2558)。
还有一种倒装涉及了主语和宾语的互换,它虽然更复杂,但原理是一样的。
“泉声咽危石/日色冷清松”(425),它的可能读法有(A)地点的:
“日色在青松中冷”;(B)简单倒装:
“在日色中,青松冷”;(C)使动加主、宾互换:
“日色使青松冷”。
这三种读法中还潜存了一些独立性质:
白和暖(“日色”)。
冷(“冷”)。
青和冷(“青松”)。
同样的分析也适用于下列诗句: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CTS2403);“烟霜凄野日/粳稻熟天风”(CTS2501)。
3.3.7使动结构和兼语结构
费诺罗萨分析了力的转移的语法结构形式:
施动者——动作——动作对象,实际上,在整个传递过程中还有第四个因素,既力作用于对象所产生的效果。
在使动句中,动作和效果都是由使动词表现的:
动作由动词的语法位置表现,效果则包含在动词的语义内容之中,如:
“春风又绿江南岸”。
所谓兼语式包括了名词+动词+名词+动词的语法结构和施动者——动作——动作对象——效果的语义形式,它是以第二个动词表达动作效果。
“大声吹地转”(490),这句的意思是:
“宏亮的声音吹着地球,并使它转动”,“地”同时充当着“吹”的宾语和“转”的主语,所以这是个兼语。
在上面两种句型中,动词在主语和宾语之间转移力,并使它们之间产生动态联系,读者也能获得这样一种感受:
能量穿过对象,并以转化了的形态在另一端出现。
在王安石的诗句“春风又绿江南岸”中,我们不仅看到了最终结局,而且,还有一则故事可以告诉我们:
他是如何作出这样选择的。
吴中士人家藏其草,初云“又到江南岸”,圈去“到”字,注曰“不好”,改过“过”;复圈去而改为“入”,旋改为“满”;凡如是十许字,始定为“绿”。
(洪迈《容斋续笔》卷八)
我们可以推想王安石最终选定“绿”的理由:
“到”、“过”、“入”、“满”都是及物动词,只能表现动作,不能表现效果;使动词“绿”则兼括了力的活动和结果的生动性质。
因此,我们完全有理由判定:
王安石对使动句所具有的较大能量是有所自觉的。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这联诗在英文翻译中,“花”和“鸟”分别被当作了“溅泪”和“惊心“的主语。
但早在宋朝,司马光就说过:
“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
”这种解释暗示:
“溅泪”和“惊心”的正是诗人自己;同时它还表明:
“溅”和“惊”在这里是用作使动词,因此,这两句应读作“……花使我溅泪,……鸟使我惊心”。
虽然两种读法都是可能的,但使动用法的确传达了一种特殊的力量。
在讨论动词的静态特征时,我们曾对“听”、“闻”、“视”、“见”、“鸣”、“说”这些强调视听或听觉特征的词作过考察。
但是,象“鸣”这样的词,一旦用作使动词,便会产生进一步的效果,如:
“风鸣两岸叶”(438),这里的意思是“风使叶鸣”。
正如“绿”把力的传递和鲜明的色彩合为一体那样,“鸣”也包含了使动性动作和听觉特征。
兼语句的例子有:
“寒天催日短”(491),“峡云笼树小/湖日落船明”(cts2451),“石角钩衣破”(cts2413),“楼雪融城湿”(cts2411),“红入桃花嫩/绿归柳叶新”(cts2438)。
上面所说的兼语结构是现代汉语中动词+结果补语的原型。
“石角钩衣破”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石角钩破衣”(或“石角把衣服钩破”),原诗的结构是名词1+动词1+名词2+动词2;重新安排后的结构是:
名词1+动词1+名词2+动词2转化而来的名词1+动词1——动词2+名词2,它使动词1——动词2成为动词和补语,其语义解释则为使动性动作和效果。
由名词1+动词1+动词2+名词2的结构,在现代汉语中并非总是语法性句子,例如,就没有“笼小”或“落明”的说法,这种例外应当归咎于词汇的局限,但这条原则在一般情况下是有效的。
近体诗中也包括少量动词+结果补语的例子,这也是在唐代的语言中才开始出现的情况,“松风吹解带”(cts1267),“野火烧不尽”(505)这里“烧不尽”就包括了动词和潜在的补语。
这是同时表现动作和效果的另一种方式。
在后面讨论语言时,我们还将涉及另一种兼语结构,它通常出现在诗的尾联:
“请看石上藤萝月/已映洲前芦荻花”(582)。
这句的骨架的:
“看月照芦荻”,其语法形式动词1+名词2+动词2+名词3,动词1(“看”)的主语省略是偶然现象。
此外,这种兼语结构和前面已讨论的兼语结构相比,有两点重要的不同:
第一,整个句子分散在两个连续的诗句中;第二,“看”仅仅强调其后的所接对象,并不是它的原因,而在前面的例子中动词:
(钩”)是动词2(“破”)的原因。
所以,前面那中兼语式表现了动作的瞬时性特征,这不仅是因为整个因果运动是在五个音节内完成的,而由于动词1是动词2的直接原因;而我们将要讨论的第二种兼语式的作用则主要是连接和持续。
3.4拟人化
虽然每个诗人的信仰或许不同,但在诗中,他们却都倾向与万物有灵论,对于这些诗人来说,世上的一切事物都带有活生生的灵性。
在中国,几千年来,中国人的世界观都是以“生“作为其基本精神的。
因此,中国的诗人给自然界的万物赋予人的思想和感情,是自然而然的。
这就是拟人化。
按照主语——动作——宾语的模式,拟人化就是把主语当人看待,由此而来的结果就是把生命和运动投射到诗中。
在雪莱的《西风颂》中,拟人化但是通过运用人称代词和种类繁多的明喻实现的,这在英语诗中是很有代表性的技巧。
实际上,雪莱的这首诗以西风为中心,运用了各种形式的拟人手法。
但在近体诗中,一般没有人称代词,明喻也很少使用,而且组织松散,不以任何单个对象为中心,因而名词和代词都不能充当拟人化的媒介。
那么,近体诗又如何实现拟人化呢?
为了实现拟人化的目的,有一类副词被经常使用:
“自”、“独”、“相”、“俱”、“共”、“同”、“空”等等。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756),山通常是无生命的对象,而这里却被诗人当作伴侣,山与诗人互相正视,而且谁也不觉倦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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