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鞭刑揭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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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鞭刑揭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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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来西亚鞭刑揭秘
马来西亚鞭刑揭秘
“被告表面罪名成立,被判入狱五年鞭两下。
”
对于这样的新闻,你是否有感觉呢?
一般平民百姓对于鞭刑,没有什么感觉。
但是尝过其滋味的人,可是一辈子难忘记。
牢狱的藤鞭非一般藤鞭,一鞭下去,皮开肉绽,血汁横飞,伤口极深,并留下不可磨灭的疤痕。
饶是三山五岳人马、堂堂七尺之躯、虎背熊腰之辈,也莫不闻鞭色变。
日前,国际特赦组织呼吁马来西亚废除鞭刑,并推介《对人性的沉重一击──马来西亚鞭刑制度带来折磨》研究报告书,对我国鞭刑及其所带来的影响,有深入的描写……
鞭刑,单是看到这个字眼,你会感觉到它的疼痛滋味吗?
对曾挨过鞭笞的囚犯来说,答案是绝对的。
特别是那些非大奸大恶者,只是偷渡来找口饭吃者或寻求政治庇护的难民,纵使只是一鞭,也极度难挨。
囚犯之鞭,威力有多大?
且听过来人一一道来:
“在我有生的29年里,我不曾遭遇如此剧痛,我的身体颤抖。
疼痛令我眼前一片黑暗,痛楚实在太剧烈了,我的屁股不自由主地抖动起来。
”──莫哈末加沙里,29岁,马来西亚人,挨鞭三下。
“那种痛直上你头部,感觉就像被电击。
我无法形容……我只是被鞭一下,都无法忍受。
我在想,那些被鞭超过一下的人如何忍受?
”──胡赛因,26岁,大马人,挨鞭一下。
鞭刑威力大,足以把犯人赤裸的皮肤撕碎,将脂肪组织打成浆状,留下永久的疤痕,疤痕深入肌肉纤维。
血液与体液从受刑者身上飞溅而出,尿粪也一并溢出……
尝过鞭刑滋味的缅甸难民国堂说:
“在牢狱里,囚犯们最怕的就是藤鞭。
”
普遍的恐惧是不举
由于鞭刑的痛楚太厉害,好些受刑者昏厥、臀部麻木失去知觉。
鞭刑后,并不意味这个折磨将要结束,幸运者,受苦数周,不幸的,可以拖上数年!
他们既担心生理上的残疾,如肢障、瘫痪及性无能等囚犯口耳相传的后遗症,与此同时,他们也面对心灵创伤。
由于鞭刑带来严重肉体伤害,许多受害人担心行刑后导致残障,一个普遍的恐惧是不举。
坊间都有这个说法,鞭刑将导致不举。
“人们告诉我:
过后你将不能勃起,你无法做爱,我对此很害怕。
”拉威说。
缅甸难民仲生也说:
“我听其它人说过:
你将会不举。
我们两人都是单身汉,很害怕会不举,那意味着我们将无法拥有孩子。
”
行刑过后,有些受访者坦言曾面对数天至数月不等的勃起障碍,过后性器官便恢复正常,无论如何,也有受访者坦言,相隔一段日子过后,仍面对“健康问题”。
会否染上艾滋病毒?
囚犯们都知道,鞭刑会遗留下深刻疤痕,永久地留下记号,因此,他们认为,生理上已终生被标签为罪犯。
鞭刑会否致死,也是部分囚犯关心的课题。
47岁的豪尼谈及当时他忧心忡忡:
“我有六名孩子。
我不知道我会活或会死,万一我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家人要如何活下去?
”
其它人担心透过鞭子接触染上严重传染病而死,狱卒会不会消毒鞭子,他们无从得知。
艾滋病毒HIV会不会通过鞭子传染他人呢?
这是一个囚犯担忧的问题。
“13个月来,我看到很多艾滋病毒带原者被鞭,我担心染上艾滋病毒,我问狱卒,他说他们会用不同的鞭子。
但事实上我不知他们会不会分开鞭子。
”莫哈末加沙里说。
不过,一名藏毒被鞭的前囚犯尼克哈山证实狱卒的说法。
大马监狱将艾滋病毒带原囚犯与其它囚犯分隔在不同建筑物。
其它囚犯也指出,鞭刑时前者排于队伍后端。
为自我保护免于沾到艾滋病毒带原受刑犯飞溅的血水而受感染,执行鞭刑的监狱官会穿上防护服。
毒贩偷渡者多数被鞭
全球约有11个国家采用鞭刑制度,马来西亚是其中之一。
在马来西亚,鞭刑只限施行于18至50岁的男性(回教法律有别),唯强奸及鸡奸犯,则不在此例。
也因此,马来西亚国人普遍认为,鞭刑与强奸罪行有关。
依马来西亚国法律,强奸案被告一旦罪成,可被判鞭打最多10下。
但是实际上,根据国际特赦组织的估计,马来西亚每年约有一万名囚犯受鞭答,挨鞭的囚犯当中,只有1%是强奸犯,余者大部分是毒贩、瘾君子和外籍人士。
外籍人士数量众多,主要是大马在2002年通过法令,对触犯移民条例者实施鞭刑,非法入境者、没有合法证件者或被雇主没收证件的外劳等,都难逃鞭打之灾。
大马仍实行鞭笞
受鞭刑对付的,还包括寻求政治庇护的非法难民。
马来西亚国内200万名没有合法证件的外来移民与工友,及为数35万至90万之间的毒品使用者,都面对被鞭笞的风险。
对犯罪者施以鞭笞,始于英殖民时代,即于1870年在海峡殖民地实施印度刑法典。
其后,马来半岛也都实行鞭笞。
无论如何,英国与印度早已废除了鞭刑。
然而仍马来西亚奉行此例,而且,过去20年来有越用越频的趋势。
47岁的前囚犯依斯迈,1989年持械抢劫被捕及被鞭,他说:
“在我被关的牢狱建筑,200名囚犯中不超过10人被鞭,现在却有很多人被鞭。
一些罪行以往被鞭两下,现在变成四下。
”
15年后,同是持械被捕,另一名囚犯阿都华合一样被鞭,他说,他那座牢狱建筑,有超过半数的人被鞭打。
马来西亚鞭刑报告
国际特赦组织进行的《对人性的沉重一击──马来西亚鞭刑制度带来折磨》研究报告,于2010年3月与4月间,共面访了57位曾受马来西亚当局鞭笞者,其中22人为马来西亚人,余者为外籍人士,包括被遣送回印度尼西亚的非法外劳及缅甸难民。
国际特赦组织专员也会见了大马国会议员、律师、医生及心理学家、非政府组织、宗教团体、外交官代表团以及印度尼西亚当地官员。
为了保护受访者,这些前受刑者名字全用匿名。
等待是痛苦的煎熬
“他们不会告诉你哪天你会被鞭,你只是知道你的号码越来越接近了,感觉就好像等着上吊一样。
”──蓝里,54岁,藏海洛英被关在吉隆坡半山芭牢狱及被鞭三下。
鞭刑除了令受刑者肉体痛苦,也对他们带来莫大的精神压力。
这主要是大马犯人无法在司法程序及牢狱方面,预早得知行刑日期。
法官只下判刑罚,却未告知犯人鞭笞的日期,来到监牢,牢方一样没有告知执行鞭刑的日期。
于是,囚犯只好在牢房里痴痴地等,等待轮到自己的那一天。
鞭刑日期是秘密
大部分牢狱会在执行鞭刑的前一天,通知即将受刑的犯人,然而也有不少牢狱在行刑当天早上,才点名被抽的囚犯。
往往,犯人入狱后,要花上数周、数月甚至数年,才等到他的鞭笞。
对不少囚犯来说,这些经验留下严重的心理症状。
印度尼西亚外劳拉威回忆:
“每一天我都担心挨鞭。
我没有胃口、无法入睡,老是担忧着哪天我会被鞭。
”
“他们只给我一天通知,如果我早一点知道,我或许没有这样害怕。
我可以先做好心理准备。
若果你不知道,你就只好等待再等待。
这更难……使我非常担心。
每个星期五,我都会等着对方叫我的名字。
”阿都华合说。
下一个轮到谁?
缅甸难民莱连被关在槟城监狱,他说,每周三早上10点,全部囚犯排好队,当局就会叫名字及号码。
被叫到名字者与余者分开,被带去鞭。
在关丹牢狱挨鞭的莫哈末加沙里说:
“他们会叫号码(囚犯号码)。
谁是下一位,我们毫无头绪。
它就好像多多博彩一样。
”
他指出,监狱会提前一天通知受刑者,“前一天晚上六时他们会宣布,他们要当事人作好准备。
他说:
“囚犯们紧张地听狱卒念出将受刑者的名单或号码。
没有被叫到的囚犯可暂时松一口气,但是煎熬却是从头体验那无限期的等候。
”
对于被点到名的囚犯,那一夜更是难熬,依布拉,25岁,因打抢罪成被判坐牢15个月及鞭一下,他如是形容那一夜:
“我在颤抖,感觉很不舒服。
”
许多前受刑者说,他们因为恐惧而无法入睡。
资料来源:
国际特赦组织的《对人性的沉重一击──马来西亚鞭刑制度带来折磨》研究报告书
截至目前为止,在一般平民百姓眼中,鞭刑仍带有神秘色彩,许多鞭刑的细节与详情仍不为人所知。
国际特赦组织走访多位承受过鞭刑的囚犯,听他们陈述细节,揭开这神秘面纱。
坐牢是种煎熬,被鞭更是数倍的煎熬,首先是遥遥无期地等待哪天轮到自己被鞭,再来是被点名后的忐忑不安或辗转难眠,待到排队一个一个等着屁股开花,更是磨人。
最震撼的,是他们得以听闻,甚至亲眼目睹受刑过程。
若干年后,午夜梦回,这一幕仍叫许多前囚犯心头抽痛,甚至飙下冷汗。
卡米尔,23岁印度尼西亚移民,今年在加影监狱中被抽了三鞭,说:
“我们可以听到前方的鞭笞,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炮仗(爆炸声)。
”
浩林,缅甸难民则形容说:
“每一鞭都轰轰巨响,很吵。
持续一个小时、另一小时、再一小时。
有人号叫、有人嚎哭、我觉得很怕。
”
至于目睹行刑过程的心理阴影就更大了。
执行鞭刑的监狱官一个个地鞭打囚犯,列队轮候的囚犯们,有许多人开始祈祷,甚至有人哭了起来。
可以说,除了队伍中的第一人,其它人都觉得等待何其漫长。
他们待在队伍中,见证着他们即将承受的刑罚,恐惧倍增。
行刑前可提出上诉
受刑者赤裸上阵,只穿上如纸尿片的裤子,腰间绑块布盖着重点部位,像日本相扑手般。
在鞭刑处,除了执行鞭刑的监狱官与狱卒,现场还有监狱官员、医生及司法官员。
囚犯报上名字与坐牢号码,监狱官员大声念出囚犯罪行及受鞭笞次数,并问囚犯是否要提出上诉。
无论如何,国际特赦组织访问的五十多名囚犯中,没有任何一人在行刑前提出上诉,他们也未见或未闻其它受刑囚犯提出上诉。
狱卒会先把受刑者四肢分别绑在A型支架上,支架呈45度,犯人一旦上架,四周一片肃静,狱卒开始算数鞭笞次数。
“他们说一,然后啪!
二,啪!
”过来人苏巴马廉描述。
49岁海洛英使用者莫哈末占米尔说,监狱官选在他呼气时抽鞭。
藤鞭有一公尺长,直径1.25厘米,使用前曾泡过液体,受刑者可以感觉到它是湿的。
挥鞭需要很大的劲道,执鞭监狱官体型高大威猛,执行任务时握鞭使力挥出。
挨鞭痛楚仿似火烧
要执行鞭笞,监狱官须经过遴选与训练,在训练时,他们学习以时速高达160公里的速度挥出鞭子,力量强达90公斤,因此打在受刑者屁股上,鞭鞭到肉,皮开肉绽,甚至有黄色液体渗出。
针对这些黄色液体,法医病理学家指出,那是在鞭笞冲击下,皮下脂肪被击碎成浆所致。
因使用毒品而挨鞭的苏巴马廉形容重刑罪犯受刑情形:
“当挨五鞭、十鞭时,他们简直失去了屁股,他们的股肉看起来就好像一个碗一样。
”
苏莱曼,28岁,曾挨鞭三下,说:
“当你被绑着时,你还不会觉得那么痛,直到他们松开你为止,这时伤口也开始流血。
”
被抽过两下的尼克哈山对挨鞭痛楚有生动的形容:
“它比摩哆意外更痛,它就像是把你的手臂切开,再把辣椒放进去。
”他说,那种痛楚非单一的,而是综合各种不同种的痛。
年方20岁,缅甸难民海基也经历过这种痛楚,他形容这种综合的痛为:
“它就好像是被烧,再被刀子割。
”
“烫、烧、灼热感,仿似被火烧、被蚂蚁咬”等,是受刑者普遍的感受。
也有人感觉到仿似电击一般。
无论如何,他们都认为那是最大的痛楚。
医护人员会替受刑者伤口涂上黄色的碘,俗称黄药水,然而,对一些语言不通、不清楚情况的外籍囚犯来说,他们并不明白这种具刺激性的药水其实对伤口有帮助,反而以为那是鞭笞以外,另一种惩罚方式。
鞭刑后,受刑人无法穿裤子,只能趴着睡,有者无法走路或面对小便困难,撕裂的伤口需要数天、两周,甚至更长时间愈合。
后悔挨鞭减刑期
想要减少坐牢刑期,可用鞭刑取代?
鞭刑受害者告诉国际特赦组织,坐牢的时间有时可以用鞭笞来交换,为减刑期一些人宁愿挨多一两鞭。
43岁的苏巴马廉解释:
“如果你愿意多挨鞭,检察官将会要求比较轻的判决。
一鞭相等于六个月牢。
有时你需要一位律师帮你出面。
”他因逃离戒毒所而在2007年挨鞭。
其它受鞭者也认同这个说法,并指出那是囚犯们众所周知的事。
28岁的那苏鲁汀有切身的体验,他是美沙酮(戒毒者替代药物)使用者,挨鞭五下。
他分享个人经验:
“我说:
请让我早点出去。
我在布特拉再也被起诉时(向当局)讨价还价,并且以多鞭一下来减少六个月刑期。
”
无论如何,一些嫌犯以鞭减刑期后,却后悔莫及。
阿末法尔沙,藏有海洛英罪成,挨五鞭以换取减刑期,不料过后却为健康问题所苦。
“不,我不会再这样做。
”他说。
以鞭刑换刑期,是政策问题,2005年,时任国防部副部长诺奥马在国会回答议员提问时指出,我国考虑增加鞭笞次数来换取更短的刑期,目的是减少牢狱过度拥挤现象以及降低维持成本。
无论如何,虽说一鞭换得减少六个月刑期,然而,反过来说,有人愿意以增加刑期来减少鞭刑,交换条件是否也是一样呢?
答案是不。
印度尼西亚籍非法移民法米,30岁,说:
“检察官说如果我不被鞭打,我将要坐多两年牢。
”
他虽努力躲开鞭刑,但最终仍被抽了三下。
不认同医生参与鞭笞
在鞭刑程序中,医生扮演重要角色,在整个鞭刑过程的前、中与后期,他们都不可或缺。
若是经医生检查,一名囚犯身体状况不佳,无法承受鞭笞,那么这名囚犯就得以免去这回合的鞭笞。
基本上,医生会检查两方面,即心脏与血压,以确保囚犯身体足够硬朗挨得住鞭刑。
他也测量犯人身高,以作为狱卒调整鞭刑支架锁扣的高度。
鞭刑过程中,医生全程观看,鉴定犯人情况,协助昏迷的囚犯苏醒。
过后,他们协助受害者处理被鞭的伤口,不过,通常医生都很少进行这些善后工作,他们将它交由监狱诊所内的医院助理处理。
观看鞭刑也痛苦
尼沙医生受访时,分享她见证鞭刑的经验。
1996年,她接到要求在一项鞭刑中执行任务,受刑人是两名强奸犯。
“见证行刑是我的部分责任,不管怎样,观看鞭刑是相当痛苦的。
目睹这一切令人痛苦难忘。
”
作为公务员,参与鞭刑是她的部分工作,无论如何,她强调本身并非被逼去执行这项任务。
“我们可自由选择去或不去。
”
“他们不会给我压力。
但是却告诉我那涉及严重罪案。
”为了说服她接受这项任务,监狱官员告诉她,两名犯人在13岁女受害者双亲面前,强奸了她。
每名犯人挨鞭五或六下。
“我不能说这(鞭笞)是对的。
”她说,“如果你被关上14年,你已受到惩罚。
”自此之后,她不再参与鞭刑。
国际特赦组织并不认同医生参与鞭笞行动。
它指出,1975年为世界医学协会采用的东京宣言,第一条列明:
不论何种情况下,不管受刑人涉嫌犯下哪种罪行,有什么信仰或动机,医生不应该支持、宽恕或参与酷刑或任何形式的残暴、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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