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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确定的内在性
“不确定的内在性”
href="#"> 内容提要 新西兰当代作家珍妮特? 弗雷姆的小说《生活在玛尼奥托托》是一部构思新颖、想象力独特、内涵丰富的作品。 小说浓郁的后现代主义特点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主题思想的抽象与不确定性、荒诞的“自我”消解、元小说的叙事策略。 这三方面又体现了哈桑所说的那种“不确定的内在性”。 弗雷姆多层面、多角度地将真实与虚构娴熟地捏合在一起,也借小说表达了她的创作观和真实观。 关键词 新西兰文学 珍妮特? 弗雷姆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 后现代主义不确定的内在性 珍妮特? 弗雷姆(JanetFrame,1924-2004)是当代新西兰文坛最杰出的代表之一,也被其授权传记作家迈克尔? 金(MichaelKing,1945-2004)誉为“新西兰知名度最高、曝光度最低的作家”。 她以极具自传色彩的小说《猫头鹰在哀叫》(OwlsDoCry,1957)撼动了新西兰文学界,而之后根据她的三部自传改编的电影《桌边天使》(AnAngelatMyTable,1990)则成为她获得国际声誉的助推剂。 她擅长在小说中探讨压抑、孤独、悲观或失常者的心态。 她以新颖、怪诞的现代、后现代派风格引领了新西兰小说创作的新潮流。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LivingintheManiototo,1979)是弗雷姆十二部小说中的第十部,1979年获“巴克兰文学奖”,1980年获“新西兰小说图书奖”。 小说具备弗雷姆作品一如既往的品质: 人物心理的分析和描绘、西方文明危机意识的探索、扭曲和异化的人物关系的展现。 此外,这部小说还充满后现代主义特点,充分体现了伊哈布? 哈桑(IhabHassan,1925-)所说的“不确定的内在性”。 哈桑把后现代主义的本质特征归纳为: “不确定的内在性”。 他认为这个术语可以表现后现代主义的不确定性倾向和内在性倾向。 所谓不确定性指的是种种概念共同描述的一种综合所指: 含混、间歇性、异端邪论、随意性、反叛性、反常变态以及畸形变形。 在以上所有概念术语中贯穿着一种废弃一切的普遍意志,它影响着整个西方的话语领域。 人们对各种现存的要义和价值观都产生了动摇和疑问。 所谓内在性主要指人用自己造就的象征符号(语言)造就了自身和世界,随着事实与虚构的混淆,呈现在人们面前的世界消解。 我们随处可见这种语言的内在性,以及它产生的文学的含混性和认识的模糊性。 “不确定的内在性”之于《生活在玛尼奥托托》是通过以下方面得以具体体现的: 主题思想的抽象与不确定性;荒诞的“自我”消解;元小说的叙事策略。 一、主题思想的抽象与不确定性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没有清晰可辨的主题思想。 它诉诸象征、隐喻等手段为“所指”,蒙上朦胧、不确定的面纱,从而使主题思想变得更抽象、更超验。 读完小说,我们隐约可感到小说似乎在极力讲述社会和整个人类的共同命运,且这种命运具有无可规避的宿命色彩。 但是小说主题中还是有许多内涵让人捉摸不透、坠入迷雾。 “弗雷姆是个卡夫卡式的作家,作品具有强大的象征力量。 ”象征在她的这部小说中比比皆是且愈发变得晦涩、朦胧和多义,似乎有意要把试图阐释的人引入歧义的迷途。 标题中的“玛尼奥托托”是指什么? 它只是一个地方吗? 作者在卷首语中首先引用了《新西兰百科全书》中的简短词条指出这是一个荒凉、粗犷、久经风化的赤色平原。 接下来是一段引自彼得? 沃尔斯蒂德(PeterWallstead)传记中的几句话: “他(彼得)一辈子都生活在玛尼奥托托。 一个外人都不怎么知道的地方。 他为什么从未离开过那里呢? ”在第八章,小说正文用较短篇幅介绍彼得是一个生前寂寞无闻、死后才出名的小说家,一生没离开过玛尼奥托托。 彼得的出名使得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和地方都沾了光。 玛尼奥托托因此成为时尚话语中的一个时髦词,提到它就让人心向往之,连从未生活在那里的人都爱说“当我生活在玛尼奥托托的时候……”有些人认为这个地方根本不存在,但是神秘的玛尼奥托托会让听到它的人顿时哑口无言、浮想联翩。 彼得与小说的故事、情节或是人物都没什么关系。 玛尼奥托托也和书中人物都没什么瓜葛,那么它与小说和主题有什么联系呢? 小说曾提及诗人把“皮肤”的里子朝外穿着,把内心的自己曝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写完作品,他也就变成一张壳,他的旧皮肤已剥落,这种皮肤的剥落就像玛尼奥托托平原经过亿万年的风霜侵蚀,由它的地质岩层可以看出过去不同的冰川时代留下的痕迹。 这里玛尼奥托托似乎成了内心与过去生活的比喻,生活在其中则意味着: 作家的职责就是要把内心的东西和人们过去的生活揭示出来。 如果这种阐释成立的话,那就很好地解释了弗雷姆为何用将近一半的小说篇幅安排小说中的作家“我”描述“我”过去的生活。 否则如此大费笔墨,只是为考验读者的耐心吗? 然而随着小说的发展,玛尼奥托托所指并非如此简单。 玛尼奥托托是“艺术家想象力/虚构”的比喻吗? 在小说第三部分,玛尼奥托托终于堂而皇之登上了标题――“在玛尼奥托托要关注与回避的”,然而遍寻这部分的文本却找不到玛尼奥托托的影子。 读完小说,我们意识到从第三部分开始一直到小说结束才是小说真正的核心部分,讲述了“我”――作家梅维斯(Mavis)应朋友之邀到美国伯克利(Berkeley)加勒特(Garrett)夫妇家生活一段时间,因为屋主夫妇要去意大利旅游,“我”答应接手照看他们的房子。 在加勒特家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 先是一周后传来屋主夫妇在意大利旅游时遭遇地震不幸罹难的消息,再是屋主夫妇的律师朱利安(JulianSoule)通知“我”屋主生前留下过遗嘱: 万一不测,将房产和里面的所有东西留给“我”。 接着律师告诉“我”,屋主生前曾邀请两对朋友来家里做客,现在只能由“我”代为招待并在他们离开时允许其挑选一些纪念品。 随着小说的展开,两对访客(罗杰和多丽丝-普雷斯迪克夫妇与西奥和吉塔? 卡尔顿夫妇)栩栩如生地跃入眼帘。 从他们各自对“我”的叙述中,“我”拼贴出他们的生活。 罗杰的“沙漠徒步旅行”和西奥的中风事件。 之后“我”基于对西奥夫妇的同情,将房产转赠他们,大家挑选了纪念品,纷纷打道回府。 “我”为离开做准备,打扫屋子时却发现四人挑选的纪念品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 而在“我”离开房子等预约好的出租车时,屋主加勒特夫妇出现在眼前,“我”大为吃惊。 “我”按记忆中的律师和西奥夫妇所说的地址找过去,发现地址上是超市和肉店。 至此我们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我”的想象/虚构,屋主夫妇并未遇难,屋主的律师和屋主的四位朋友根本不存在。 而小说中的“我”却仍带着迷惑与不解登上回巴尔的摩的飞机。 小说的核心部分讲述的“生活在伯克利加勒特家的日子”里发生的种种事情居然是想象/虚构出来的。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就是指“生活在想象/虚构中”。 小说其他部分提到“我”在巴尔的摩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狼叫”,“我”能“理解”精神病院妄想症患儿的“嚎叫”,就是因为具有想象力的结果。 玛尼奥托托象征着一个复制的世界和一个模糊了“现实与虚构”的世界吗? 很明显,“生活在加勒特家的日子”是小说的重头戏,而加勒特家则是一个“复制品的世界”(houseofreplicas): “我发现这屋里到处是复制品,绘画的印刷图片,印刷图片的照片,真的原作作品和真的原作仿造品,塑像仿造品和两个一样的塑像原作品。 ”“我”不断地被“复制、复制品、原作品”的思考所萦绕,觉得上帝以此方式设计了世界,人都是复制品,生活在充满复制品的家里。 不言而喻,加勒特家是一个复制世界的缩影。 散现在小说各处“我”写的大段大段的诗歌是仿惠特曼诗歌的作品。 西奥中风后语言能力减弱,丧失说“名词”的能力,只能用“代词”代替,所以“代词”成了“名词”的复制品。 小说中提到的“我”生活过的三个城市――“我”的家乡小镇布莱尼姆(Blenheim)、巴尔的摩(Baltimore)、伯克利(Berkeley),又何尝不是某种程度的复制呢? 布莱尼姆和巴尔的摩都是和诗人有关的城市,两位著名的诗人分别死在两个城市的街头,据说都灵魂不散,能激起艺术家的想象力。 布莱尼姆和伯克利更是有着“自然”和“官方”的不解之缘: 俯瞰伯克利的海湾总让“我”想起家乡的风景,而市政官员更是在旅游考察后宣布命名两个城市是“孪生”城市,因为它们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作者选取三个以B打头的城市名,也许意味深长,至少它们拥有共同的相似性。 无论在哪,我们总能发现“相似”是现实和虚构世界的关键词,是永远逃避不了的宿命。 除了“相似”和“复制”是逃避不了的宿命,一个模糊了“现实与虚构”的世界更是小说无法回避的生活主题。 生活在加勒特家的日子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这些日子里“我”与四位访客之间发生的事情是虚构的;“我”在此期间数次打给巴尔的摩的朋友的电话没人接是真实的,而打电话的动机(打算告诉朋友“我”的“奇遇”)因屋主罹难的消息、访客的到来最终被证明是“虚构”的故而也是虚构的。 事情都远非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本以为是真实的事情结果是虚构的,而虚构的说法(“我”和四位访客经常会说这样的虚拟句: 要是屋主夫妇现在走入房子会怎样? )结果却变成了真实,真实的事情(电话没人接是因为朋友过世)“我”宁愿相信是虚构的,虚实之间的界限被模糊,难怪“我”是如此困惑。 当读者恍然大悟屋主罹难、遗嘱、律师、访客都是虚构的之时,“我”却仍在迷雾之中无法分辨虚实。 整部小说何尝不是一个真实与虚构模糊的世界呢? 小说前两个部分讲叙的“我”过去的生活是真实的,而从第三部分开始到小说快结束时绝大部分内容是虚构的,小说的最后一个章节又回到真实。 即便如此,小说的真实和虚构部分中一直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 更何况“小说”与“虚构”同义,本身就是虚构,小说中的虚构与现实从来都是如影随形。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是作者精心设计、故布疑阵的主题,也许指以上种种含义中的其中之一,也许在小说中不同的地方指涉不同的意义,也许一语双关暗含着全部的意义,但是无论哪种阐释都适用于艺术家(作家)和普通大众,试问有谁能规避这种命运呢? 所以卷首语中那个意味深长的问题(小说家彼得为什么从未离开过玛尼奥托托呢? )似乎有了答案。 二、荒诞的“自我”消解 “自我”是现代作家关注的一个重要问题。 在后现代主义作品中,人物的“自我”常以各种方式被解构、被消解以突出人物形象、性格或命运的不确定性。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中几位人物的“自我”主要以荒诞的方式被消解。 叙述者“我”被作者弗雷姆刻意赋予了三个身份: 作家梅维斯、口技艺人维欧莱特和爱偷听和八卦的爱丽丝。 “我”作为梅维斯的身份贯穿小说始终,但在加勒特家的日子里,“我”时而是三个不同身份的人,时而是身份模糊的人。 “我”以这种奇怪的近乎精神分裂的方式消解着自我、瓦解着个性,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也会对“我”的身份标签感到困惑。 不过综合看来,“我”是谁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三个身份的“我”都有各自创造的欲望,到达“真实”或逼真的理想。 “我”能分裂成不同的“我”除了有精神病理学方面的合理解释外(弗雷姆和小说中的作家梅维斯早年都有在精神病院待过的经历),还是一种表达后现代“不确定性”的有效手段。 同时,当“我”不是以梅维斯的身份而是以维欧莱特或爱丽丝的身份出现时也是弗雷姆在暗示读者虚构中的虚构部分出现了。 小说中的一位手工艺术匠人――汤米的离奇消失不失为小说中自我荒诞消解的又一案例。 汤米是位有才华但又落魄孤独的艺术家。 他不善与人沟通,行为举止怪异,脑子也有些问题,尤其惧怕一种叫“BlueFury”的强力清洗剂的电视广告。 他告诉“我”和朋友布莱恩: 每每看到这则广告,他总感到从眼角的余光中,“BlueFury”飞出电视荧屏向他扑去。 这种感觉一直伴随着他。 他这种类似妄想的症状以及眼中的恐惧让“我们”既好奇又担忧。 在“我们”离开告别汤米之时,在灯光的闪烁下、在弥漫着洗衣味道和强力清洗剂的气味中,“我们”看到的只是汤米在地板上逐渐消失的两只脚印。 这一切让“我们”恍惚了,汤米就在“我们”眼前被抹掉了。 他的恐惧既真实又合理。 他的存在就像被清洗剂清洗掉了一样。 “我”和朋友相约对此事保密。 次日“我”打电话到汤米的住处,他的房东告诉“我”他已不见了,房门大开着,屋内被清理过。 汤米的确消失了,他就这样溜出了“我们”的生活。 汤米的消失显然是被作者以一种荒诞的方式虚构出来的,我们知道他不可能被抹去,不辞而别才是真实世界的合理解释。 访客罗杰在找寻自我的过程中不断地消解着自我。 他自称时常苦恼于只能按照一种设定好的现实墨守成规地生活,因为那样他只能算是个没有真正自我的“影子人”或“教科书式的人”。 他梦想着成为一个敢于做梦的人、一个摆脱不停复制生活的“叛逆者”、一个能把梦想变为现实的人。 在他心里,真正的自我应该没有复制的痕迹,不是别人的影子。 他认为徒步沙漠可以找到“真我”并梦想徒步穿越世上最大的沙漠。 于是他决定为这个伟大的梦想先热热身,先花两三个小时在驻地附近的沙漠徒步行走一下再说。 结果全副装备的他在小沙漠中没走多远,就因酷热难耐、疲惫不堪赶紧折回到出发点等待妻子和朋友开车接自己回家。 显然,罗杰徒步沙漠找寻自我的过程成了一场闹剧。 在这趟短暂的沙漠之行中,迷失自我的罗杰在艳阳的炙烤下不断地进行着否定与自我否定的思索并有了“顿悟”: 他能活着就是上天赐予他和他人的礼物;他能沐浴阳光并在阳光下制造一片阴凉之地也是他的财富和对他者的礼物(毕竟有只沙漠野兔曾在他的影子制造的阴凉中歇息了片刻)。 何必要去一片“真正”的沙漠找寻真我、寻找真实呢? 甚至从加勒特家开车几英里来这沙漠都是没必要的。 更可笑的是最后被接回家的罗杰因西奥的突然中风而彻底被忽略,一整天都没有一个人向他问起他在沙漠的经历。 罗杰的沙漠之行可以看做是一位孤独者要构建意义和真实、找寻自我的精神之旅,但是结果他不仅没有摆脱身心俱疲的状态,反而陷入彻底丧失自我的人格分裂之中。 访客西奥的自我因一次意外中风而崩塌。 西奥一直以来自恃为别人的拯救者,做过一些救助别人的事后便以此自诩、态度高傲,认为自己就像上帝,也能像上帝那样永远不老、永远有力量。 他娶了比自己小40岁的吉塔,将她从贫困的移民生活中解救出来并把她视为自己“选中的子民”,爱她但也控制她的生活、选择、喜好和思想。 为了显得年轻看上去能和妻子般配,他刻意穿衣打扮和健身。 在自我的不断膨胀下,他的说一不二、独断专行、自我吹嘘令所有曾经被他“拯救”过的人对他心生厌恶,也包括被他“拯救”的妻子。 在唯唯诺诺、感恩戴德的妻子面前,他有绝对的话语权。 但是一场轻度中风使“拯救者”西奥沦为“被拯救者”。 他不仅部分肢体不便,眼睛也看不清楚,还丧失部分谈话能力。 曾是大学教授的他以后既不能读也不能写,也许连说话能力也不能完全恢复,只能靠年轻的妻子照顾了。 那个自视为上帝的他从未想到过会变成今天的状况,他的愤怒和不甘也无法掩盖他的权威、能力和话语权被消解的事实。 曾“被拯救”的妻子现在是他的“拯救者”,她对他像母亲照顾幼儿那样,翻译他的话语甚至取代他的话语或是直接代替他做决断。 西奥骄傲的自我以一种近乎残酷和荒诞的方式被摧毁,而他所扮演的“上帝”形象也轰然倒塌。 这也算是一种对“上帝死了”的戏谑阐释。 三、元小说的叙事策略 元小说是小说内部对小说本身的探讨,是作家以小说的形式反思小说创作并同时进行小说创作的革新。 它通常表现为作家对小说写作过程、小说形式和叙述本身进行反思、解构甚至自嘲式模仿和剖析。 元小说有着对自身虚构性的清醒认识,批评视角被融入小说。 它不断地将自身显示为虚构,旨在揭示由语言构成的小说叙事的虚构性质。 所以,元小说是“关于小说的小说”、“关于虚构的虚构”。 后现代主义作品常采用元小说的叙事模式颠覆传统小说观念和规则、打破传统阅读期待以彰显文学语言的内在特征。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在三个层面上运用了元小说的叙事策略: 作者弗雷姆介入小说揭示小说的虚构性;身兼叙述者、主人公和作家等多重身份的“我”(梅维斯)不断地反思小说的写作过程、直接对小说叙述本身进行评论并揭示创作的虚构性;借小说中人物之口评论“真实与虚构”的关系以揭示小说的虚构性。 弗雷姆首先以目录的方式揭示小说的虚构性。 出现在小说正式文本之前的目录根本不像传统的小说目录,它看上去就像个作者的写作提纲,可以看出作者的创作思路和创作过程。 它简明交代了每个部分需要注意的重点问题。 首先是“序曲: 为人物和地点命名”,接下来从第一到第五部分每部分的标题都是冠以“注意……”或“避免……”字样的一句话。 作者别出心裁地用这种方式做目录,在读者阅读正文之前就刻意揭示出小说的虚构本质。 在序曲部分,三个“我”(梅维斯、爱丽丝、维欧莱特)的出现显然是作者的刻意设计,拉开了读者与文本的距离。 弗雷姆再次介入小说文本是在小说真正的核心部分开始之前,即在第十七章末尾部分,文本交代当“我”这个陌生人用钥匙打开那所未知房子(加勒特家)的时候,所有“我”过去的经历、曾经读过或梦到过的故事一起涌来: 有我、爱丽丝、梅维斯、维欧莱特,还有其他人等。 这里的“我”显然是指作者自己。 在小说最后结尾部分,文本交代“我”已谈论了太多关于“真实和非真实”、关于要“注意”和“避免”的,就让爱丽丝根据她的判断和需要来操心这一切吧。 “我”、维欧莱特、各种身份的梅维斯、爱丽丝将继续在复制之家生活和工作,满脑子都是“原作”、“类像”和“复制”。 这里弗雷姆再次出场明白无误地告诉读者小说人物的杜撰、情节的编造。 梅维斯是小说的叙述者、主人公同时还是一位在创作小说、虚构故事的作家。 她的叙事过程中不断地有她的写作过程的自我反射,有关于自己和他人写作的反思,有大段大段的对“现实”和小说的“真实和虚构”的思考,有对文学虚构本质、语言与暴力之关系、写作与艺术之关系的探讨。 梅维斯甚至越过小说文本的界限,中断小说叙事的连续性,直接对叙述本身进行评论并揭示其叙述的“不可靠性”: “我已经允许自己尽情编辑多丽丝的故事并在一些情况下为之添枝加叶;我可能已经这么做了以补偿我写作思路受阻的愤怒: 本来打算写沃特克雷斯家族的计划被这四个访客取代,我不得不关注他们。 既然他们这样站在我的小说门口,我想我就那样对待他们。 ”。 这一切都表明作者具有欺骗性,这里没有读者期待中的“现实”。 小说也不再是现实的再现,所谓的现实是语言造就的,现实在这里遵循的不是自然的逻辑而是写作的逻辑,虚假的语言造就虚假的现实,把读者也引入了虚假小说与虚假现实这两种虚假之中。 这正体现了后现代主义小说的宗旨: 揭示现实的虚假和虚构故事的虚假从而引发读者深入的思考和探索。 多丽丝,这个虚构人物也被作者派上用场来评论小说的虚构本质和功能。 “弗雷姆幽默地借助小说中一个人物(多丽丝)之口说出一句关键的元小说式的评论”,突出了故事的虚构性和虚构故事对人们理解“真实”世界的影响: “……难道那些虚构的旅程就不值得我们珍视吗? 难道我们为之流下真实的泪水只是在浪费时间吗? ”所以小说尽管是虚构的,但仍有影响人们观念、改变人们看法的功能。 值得注意的是,弗雷姆的小说文本与梅维斯的人生生活、梅维斯的小说文本与梅维斯的人生生活既构成了双重虚构,又形成浑然一体的“真实”。 梅维斯的生活故事以及她作为故事的主人公是弗雷姆虚构的,而梅维斯又作为小说中的作家虚构出她自己和他人的故事。 这种虚构套虚构、文本套文本、故事套故事、主人公兼叙述者兼小说作家的叙事模式为小说创作的随意性、不确定性、虚构性提供了自由空间,也为读者理解现实生活的随意性、不确定性、虚构性提供了参照维度。 生活与叙述、语言与现实相互构建起人们所视、所感和所思的无限可能性。 同时,梅维斯像极了弗雷姆本人,同样有着早年在精神病院的经历,同样乐于沉迷在一个模糊了“现实与虚构”的世界,任由想象驰骋,不愿自拔。 她是弗雷姆的代言人,传达着作者的创作观和真实观。 从中我们不难看出弗雷姆对传统现实主义所关注的真实性不以为然。 正如迈克尔? 金在《与天使角斗: 珍妮特? 弗雷姆的一生》(WrestlingwiththeAngel: ALifeofJanetFrame,2000)中指出的那样,弗雷姆的作品向人们传达出这样一个信息: 现实本身就是虚构,紧抓着现实不放只能是荒谬的装腔作势而已。 结语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是一部构思新颖、想象力独特、内涵丰富的作品。 弗雷姆将真实与虚构娴熟地捏合在一起,既表达了抽象的主题又让我们无法确定它具体指的是什么;既讲述了不同层面的故事又让我们从中看到了她的影子和种种荒诞的“自我”消解;既运用了元小说的叙事策略又同时表达了她晚期的创作观(有意强调作家的介入和写作技巧)和真实观。 弗雷姆注重思维的主观性和随意性,她沉浸在文学和想象的世界中,以此逃避现实。 她曾称自己“并非一个真正的作家,只不过是一个被梦魇缠绕、将把萦绕在脑际的东西写下来的人而已”。 我们在小说中所看到的一切,不正是萦绕在“我”脑际的东西吗? 弗雷姆虽拒绝“被标签化”,但却以自己的方式成为后现代主义作家的共谋。 《生活在玛尼奥托托》很好地诠释了后现代主义的本质特征: “不确定的内在性”。 无论玛尼奥托托究竟指的是什么,“生活在玛尼奥托托”也许正是弗雷姆本人最好的写照。 责任编辑: 魏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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