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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原因
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原因、前景与影响
2010年8月,美国标普公司下调爱尔兰主权信用评级,欧洲债务危机再次升温。
11月21日,爱尔兰政府宣布向欧盟和IMF提出的救助申请获得批准,接下来将就援助条件展开艰难谈判。
本文分析欧洲债务危机动态、爱尔兰危机的原因和趋势,并提出我国的对策建议。
一、欧洲主权债务问题远未解决
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为拯救岌岌可危的金融体系,欧美国家付出了巨大的财政成本;发达国家经济深度衰退,财政收入大幅下降。
为了刺激经济增长,各国推出大规模经济刺激计划,财政支出迅速上升。
各种因素叠加,发达国家债务比例和财政赤字飙升。
在此背景下发生主权债务危机不可避免。
欧洲经济的特征决定主权债务危机首先在欧洲爆发:
(1)在一体化进程中,欧元区国家货币与财政政策不统一,缺乏约束和监督,财政纪律松懈的国家积累了较大问题。
(2)金融危机中欧洲银行业损失规模庞大,为救援银行机构,欧洲财政成本激增。
(3)欧洲经济的结构性缺陷,导致在危机中衰退幅度深,而复苏步伐滞后,财政收入增长面临困境。
(4)欧洲金融市场高度一体化,债务绝大部分为国外投资者持有,更易受到资本流动的冲击。
(5)欧洲货币不具备美元的霸权地位,主权信用评级被美国机构垄断和操纵,信心更薄弱。
在欧洲各国中,希腊、爱尔兰、葡萄牙、意大利和西班牙五国(PIGS)属于高危国家之列,主要原因包括:
第一,迄今深陷经济衰退。
到今年二季度,爱尔兰和希腊GDP持续负增长;意大利、葡萄牙和西班牙GDP增速不超0.5%。
目前西班牙失业率高达20.8%,葡萄牙、爱尔兰等国失业率在10%以上(见表1)。
经济迟迟不能复苏,将使得财政的可持续性受到严峻挑战。
第二,银行体系的问题依旧突出。
希腊主权债务危机缓解,在很大程度上受益于今年7月欧洲公布的银行业压力测试结果。
但是,该压力测试标准过于宽松,忽视了主权违约债务风险,资本充足率达标底线低,利润增长假设过于乐观。
压力测试只是拖延了银行问题的暴露时间,而未根本解决危机。
目前,由于经济衰退和房地产泡沫破灭,PIGS国家银行业的不良资产问题严峻。
第三,“双赤字”高悬。
一般来说,国际收支赤字、财政赤字、经济衰退和银行不稳同时出现的国家,主权风险较高。
挪威、瑞士、瑞典、德国和荷兰等国之所以在危机中表现稳定,因其贸易盈余在相当程度上抵御了资本流出的风险。
PIGS国家迄今“双赤字”高企,风险度最高(见图1)。
其中,2009年希腊和爱尔兰财政赤字占GDP比例分别高达15.4%和14.4%,西班牙和葡萄牙均在9%以上。
第三,各国压缩财政支出面临挑战。
为增强市场信心,欧洲各国制定了较严格的财政整顿计划,包括压缩公务员队伍和工资水平、提高法定退休年龄、退出刺激政策等。
但是,实施这些计划压力重重。
欧洲长期以来以高福利为荣,一旦削减福利支出、延长工作时间,民众生活水平将急剧下降,引发社会动荡。
危机以来欧洲民众罢工抗议此起彼伏。
同时,退出经济刺激计划将可能造成欧洲经济“二次探底”,加剧财政困难,两者的恶性循环链条尚未打破。
第四,欧洲结构性的改革在短期内不容乐观。
长期以来制约欧洲经济增长潜力的结构性问题,包括劳动力市场僵化、教育与科研创新开发支出不足等问题短期内无法解决,在中期内将影响主权债务危机的解决。
为应对这些问题,2010年6月,欧盟首脑峰会批准“欧洲2020战略”,提出未来的改革和发展目标。
但是,欧洲的中长期发展战略一直以来受到各国主权分散的问题制约而执行不力,里斯本战略的失败就是明证。
二、爱尔兰主权债务危机的原因及发展趋势
爱尔兰为援助巨幅亏损的国内三大银行,财政成本迅速攀升,成为债务危机的导火索。
基于国内政治考虑,爱尔兰政府一开始拒绝承认需要外部援助,加剧了市场恐慌。
总体上,爱尔兰危机虽然也对国际金融市场产生了一定影响,但欧盟和国际金融组织针对欧洲债务危机的救援机制已建立,爱尔兰危机发展形势比希腊危机更为可控。
(一)危机原因:
房地产泡沫破灭后问题银行的拖累危机前,爱尔兰的经济发展得益于大幅降低税收吸引外资,信息技术和生物科技产业投资旺盛等因素。
1990-2007年,爱尔兰年均GDP增速高达6.4%,在发达国家中位居第一位;本世纪以来爱尔兰人均GDP保持全球第5位上下,并保持着财政基本盈余的良好纪录。
一些学者形象地把经济腾飞、源于凯尔特民族的爱尔兰称为“凯尔特虎(CelticTiger)”。
2001年科技股破灭后,爱尔兰经济步入短暂的低迷期。
但是此后经济发展模式发生了转变,房地产和旅游业成为支柱产业,银行放贷猛增。
从2002年到2007年,爱尔兰房地产价格涨了近2倍,泡沫程度比西班牙和英国更为严重(见图2);银行信贷年均增速23%,个人住房贷款占比最高上升到总贷款的37%。
受资产价格膨胀的推动,私人消费也迅速扩大,进口增速超过出口,爱尔兰经常账户从2003年以前的基本平衡或盈余转为赤字状态,2007年经常账户赤字占GDP比例上升到5.3%。
爱尔兰银行业资金来源高度依赖于外资银行和金融市场,2007年外资银行占银行业资产比例为32.2%,银行业贷存比高达220%。
国际金融危机造成全球流动性冻结,以银行信贷支撑的房地产高增长模式在各国都遭受巨大打击。
2009年爱尔兰银行业贷款余额下降了7.6%,房地产价格平均下跌20%以上,价格回落到2003年水平。
全球经济衰退,爱尔兰另一支柱产业——旅游业也受到冲击。
入境游客大幅下滑,2009年旅游收入38.8亿欧元,减少18.9%(见表2)
受到经济衰退和房地产泡沫爆破的冲击,爱尔兰银行业不良贷款比率从2007年的0.8%飙升到2009年9.0%,盈利能力一落千丈(见表3)。
其中,2009年盎格鲁-爱尔兰银行亏损185亿美元,是全球1000大银行中亏损额最大的银行,爱尔兰联合银行亏损额排在第11位。
为了维护金融稳定,爱尔兰政府先后投入巨资解救深陷危机的三大银行,部分小银行被实施国有化。
截止2010年9月,仅盎格鲁-爱尔兰银行就投入230亿欧元;爱尔兰央行在2010年9月底宣布还需投入50亿欧元,累计投入将逼近GDP的20%。
对银行业巨额的资金投入直接导致政府债务占GDP比例从2007年的25%上升到2009年的64%,财政赤字大幅攀升,影响了政府的再融资与支付能力。
经济大幅衰退和支柱产业崩溃,严重影响财政收入。
而对商业银行的救助以及失业率攀升带来的支出增加,严重恶化了政府的财政状况。
IMF预计,2010年爱尔兰财政赤字占GDP比例将飙升到32%,为全球最高(见图3)。
标普下调爱尔兰主权评级后,投资人对政府偿债能力产生怀疑,主权债务CDS和国债收益率飙升,政府在市场上融资越来越困难,从而引发主权债务危机。
爱尔兰危机原因与冰岛危机更为相似。
相比之下,希腊问题主要在于财政本身漏洞,政府支出长期以来缺乏约束;而且还爆出了与高盛的金融交易丑闻,让投资者对失去信心。
(二)爱尔兰债务危机的传导及其影响
欧元区国家的债务危机,对全球的影响与单一货币国家有所不同。
2008年冰岛危机中,由于GDP规模小,冰岛货币与金融市场崩溃对全球市场的影响微不足道。
希腊和爱尔兰GDP分别是冰岛27倍和18倍,对全球的冲击更大。
主要传导机制包括:
第一,信贷渠道。
欧洲国家的债务高度融合于国际金融市场,主要由国际银行机构持有。
大量的资产减记损失将影响银行业盈利和放贷能力。
国债市场收益率上升还将推高金融市场融资成本,对实体经济产生负面影响。
第二,资本渠道。
成员国主权债务违约,使投资者对整个欧元区金融市场的信心动摇,国际资本大幅撤离,对欧元区经济产生影响。
第三,外贸渠道。
发生债务危机的国家,一般会伴随经济的衰退和汇率的贬值,这会通过外贸渠道传导到其主要的贸易伙伴。
第四,金融市场渠道。
债务危机导致欧元贬值,并进一步对资本市场投资者的信心带来冲击,股票价格暴跌,资本市场融资渠道也会受阻。
欧洲债务危机的严重性与各国GDP规模、债务规模及结构、金融市场开放度和深度有很大联系。
截止2010年二季度,爱尔兰外债规模为2.1万亿美元,是希腊外债的4倍;并主要分布在银行与企业部门,一年内到期的短期外债6107亿美元(见表4)。
从债权人结构来看,国际银行业共持有5180亿美元的爱尔兰债权,是持有希腊债权的3.3倍,投资者主要来自英国、德国、法国和美国等国家(见图4)。
尽管爱尔兰GDP规模只有希腊的2/3,但外债规模却比希腊大得多,而且主要是银行业和企业部门的对外负债。
爱尔兰主权违约对欧洲银行业的影响更大。
(三)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发展趋势
2010年11月21日,爱尔兰政府宣布向欧盟和IMF提出的救助申请获得批准,接下来将就援助条件展开谈判。
11月24日,爱尔兰总理又宣布了一项为期4年的“国家复兴计划”,力争在2014年将财政赤字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控制在欧盟要求的3%之内。
为削减150亿欧元的财政赤字,政府将在4年内削减100亿欧元公共开支,并实现税收收入增长50亿欧元。
其中2011年将削减60亿欧元财政赤字,实现40%的减赤目标。
目前来看,爱尔兰债务危机告一段落,且发展前景将比希腊更为可控。
其一,爱尔兰经济基本面要胜于希腊,主要评级机构对爱尔兰的评级明显高于希腊(见表5)。
其二,爱尔兰政府较希腊更为重视主权信誉,早在2009年即开始消减财政支出。
近期又出台了新的减赤计划,表明爱尔兰政府对此的决心很大。
其三,由于有希腊的前车之鉴,此次欧洲主要国家在援助爱尔兰问题上相对团结,在更大程度上起到了稳定市场的作用。
其四,欧盟已为帮助可能陷入债务危机的成员国而设立总额7500亿欧元的金融稳定基金,这是希腊刚爆发危机时所没有的。
近期欧元的波动幅度和爱尔兰主权CDS上升幅度、爱尔兰国债与德国国债的收益率溢价明显低于希腊债务危机,表明投资者对爱尔兰的信心强于希腊(见图5)。
未来,爱尔兰必须通过经济形势的好转逐渐平衡财政收支,但这将是一个较为漫长的时期。
整个欧洲国家的主权债务问题需要其内部经济的增长和相关国家的政策协调。
债务危机和经济衰退将极大推进欧盟财政政策的统一愿望。
长远来看,加大结构性改革力度,加强货币政策与财政政策的协调,实现财政政策的部分统一,这将有助于欧元区经济长久的持续发展。
目前,由于发生债务危机的主要是欧元区小国,国际社会在近两年的危机救助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欧洲债务危机演变成全球危机的可能性不大,也不会给全球经济复苏中带来实质性影响。
但是,受希腊和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影响,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国债务问题可能会提早暴露。
西班牙、意大利等经济规模和政府外债规模均较为庞大,一旦发生危机,后果将会更为严重,需要密切关注。
三、欧洲债务危机对中国的影响与对策
希腊和爱尔兰相继爆发债务危机,对我国贸易、金融等领域产生了一定冲击。
我国不仅需要采取适宜的措施防范可能出现的问题,更需要抓住欧洲债务危机的机遇、促进经济发展并推进相关方面的改革。
(一)对欧出口贸易受到影响,需警惕贸易保护主义
欧盟是我国第一大出口市场,占我国出口总额的20%,2009年PIGS五国合计仅占我国总出口额的3.5%。
2010年1-7月份我国对欧盟保持连续上升的势头。
考虑到基数效应、合同事先订立以及市场反应的时滞等因素,希腊债务危机对我国对欧盟出口造成的影响将在未来逐步显现。
特别地,我国对欧盟保持贸易顺差,过度倚重对欧出口将给我国经济的长期走势带来不利影响。
为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欧元区可能会把重点转移至外贸领域,中国则可能成其实施贸易保护的对象。
因此,中国应努力拓展新兴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以分散市场风险,优化贸易结构,防止欧洲主权债务问题带来的出口萎缩以及经济增长放缓等间接风险。
(二)外汇储备调整面临两难,应推进多元化战略
从全球外汇储备构成看,次贷危机爆发以来,美元比重从2007年一季度的65.3%,下降到今年二季度的61.5%。
同期欧元占比由25.2%上升到27.2%。
由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爆发,人民币对欧元的升值幅度比美元更大。
在美元依然是最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的前提下,其他货币在危机中的表现更加疲软。
只要将外汇储备配置于信用货币,风险就不能消失。
因此,我国应该在统一的储备管理体制下,建立多元化的储备经营机制,采取积极储备管理战略。
除央行保留大部分外汇储备、满足流动性和安全性需求以外,可考虑将富余的外汇储备转换成其他投资形式,特别是加大对我国紧缺的资源投资,实现外汇储备资产结构和币种结构的多元化。
(三)热钱流入、人民币升值压力增大,需加强管理
目前,美国一如既往施压人民币升值,但由于采取了新一轮的量化宽松政策,此举并没有得到其他发达国家的认同。
然而,如果欧洲因为处理主权债务危机而实施紧缩政策,在国内经济受到抑制的前提下,必然更加依赖外需,其谋求货币贬值和增加出口的意愿就会增强,美欧就可能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形成共同利益,未来人民币升值的国际压力就会上升。
如果人民币对欧元等非美货币升值,投机资本流入的可能性增加。
此前,人民币对美元有升值预期,美元投机资本流入赌人民币升值,“热钱”流入增加。
现在来看,防范热钱的流入,不仅要关注美元资产的流入,也要防范走弱货币如欧元和英镑等资产的流入,这是主权债务危机下人民币升值的又一表现,值得监管部门关注。
(四)参与国际救助合作,树立国际大国形象
欧洲债务危机也是一把双刃剑,对我国蕴含一定的发展机遇。
在坚持办好自己的事情、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的基础上,可趋利避害,通过各种方式,积极地参与到全球各国应对欧洲债务危机的行动之中。
例如,我国可与其他同样关注和担心欧洲出现问题的国家或国际组织一道参与重组欧洲债务,这不仅能够更快速地消除欧洲债务危机对世界经济复苏的冲击,更能够扩大在国际金融舞台的话语权,树立国际大国的形象。
(五)积极扩大对欧直接投资,助力经济结构调整
债务危机为进一步发展中欧经贸合作创造了新契机。
受金融危机影响,2008年和2009年流入欧盟的外国直接投资分别下降40%和29%,造成企业资金链断裂,经营困难。
2009年底,我国累计对欧盟投资仅占对外投资总额的1.7%,且集中在英、法、德等发达国家,对欧投资仍有较大发展潜力。
当前中东欧国家对资金需求更为急迫,可利用其较为宽松的投资政策、相对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和较为规范的法治环境,以及欧元贬值造成资产价格相对偏低的有利条件,推动对当地投资,并以此为桥头堡进入欧盟其他发达市场。
在帮助这些国家渡过难关的同时,获取必要的资源和技术,促进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转变。
(六)推进人民币贸易结算,扩大人民币的影响力欧元大幅贬值使我出口企业面临的风险上升。
不仅使对欧出口企业的成本急剧上升、出口盈利空间进一步压缩,而且以欧元为结算货币的企业,正在蒙受巨大的汇兑损失。
我国可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试点工作,考虑在有条件、有需求的欧洲国家推进人民币贸易结算,帮助企业规避汇兑风险。
此外,可考虑和欧元区一些国家协商货币互换协议,把互换协议从紧急救援模式转化为日常支援模式。
就具体运作机制看,央行将互换得到的货币注入本国金融体系,本国商业企业向本国商业银行借出对方货币,用于进口对方商品。
国外商业银行也可以互换协议的种子基金作为抵押,从中国商业银行借入人民币贷款。
这样,双方企业不仅能有效规避汇率风险、降低兑换费用,而且可以促进双边贸易发展。
调,实现财政政策的部分统一,这将有助于欧元区经济长久的持续发展。
目前,由于发生债务危机的主要是欧元区小国,国际社会在近两年的危机救助中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欧洲债务危机演变成全球危机的可能性不大,也不会给全球经济复苏中带来实质性影响。
但是,受希腊和爱尔兰债务危机的影响,葡萄牙、西班牙和意大利等国债务问题可能会提早暴露。
西班牙、意大利等经济规模和政府外债规模均较为庞大,一旦发生危机,后果将会更为严重,需要密切关注。
三、欧洲债务危机对中国的影响与对策
希腊和爱尔兰相继爆发债务危机,对我国贸易、金融等领域产生了一定冲击。
我国不仅需要采取适宜的措施防范可能出现的问题,更需要抓住欧洲债务危机的机遇、促进经济发展并推进相关方面的改革。
(一)对欧出口贸易受到影响,需警惕贸易保护主义
欧盟是我国第一大出口市场,占我国出口总额的20%,2009年PIGS五国合计仅占我国总出口额的3.5%。
2010年1-7月份我国对欧盟保持连续上升的势头。
考虑到基数效应、合同事先订立以及市场反应的时滞等因素,希腊债务危机对我国对欧盟出口造成的影响将在未来逐步显现。
特别地,我国对欧盟保持贸易顺差,过度倚重对欧出口将给我国经济的长期走势带来不利影响。
为寻找新的经济增长点,欧元区可能会把重点转移至外贸领域,中国则可能成其实施贸易保护的对象。
因此,中国应努力拓展新兴发展中国家的市场,以分散市场风险,优化贸易结构,防止欧洲主权债务问题带来的出口萎缩以及经济增长放缓等间接风险。
(二)外汇储备调整面临两难,应推进多元化战略从全球外汇储备构成看,次贷危机爆发以来,美元比重从2007年一季度的65.3%,下降到今年二季度的61.5%。
同期欧元占比由25.2%上升到27.2%。
由于欧洲主权债务危机爆发,人民币对欧元的升值幅度比美元更大。
在美元依然是最主要的国际储备货币的前提下,其他货币在危机中的表现更加疲软。
只要将外汇储备配置于信用货币,风险就不能消失。
因此,我国应该在统一的储备管理体制下,建立多元化的储备经营机制,采取积极储备管理战略。
除央行保留大部分外汇储备、满足流动性和安全性需求以外,可考虑将富余的外汇储备转换成其他投资形式,特别是加大对我国紧缺的资源投资,实现外汇储备资产结构和币种结构的多元化。
(三)热钱流入、人民币升值压力增大,需加强管理
目前,美国一如既往施压人民币升值,但由于采取了新一轮的量化宽松政策,此举并没有得到其他发达国家的认同。
然而,如果欧洲因为处理主权债务危机而实施紧缩政策,在国内经济受到抑制的前提下,必然更加依赖外需,其谋求货币贬值和增加出口的意愿就会增强,美欧就可能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形成共同利益,未来人民币升值的国际压力就会上升。
如果人民币对欧元等非美货币升值,投机资本流入的可能性增加。
此前,人民币对美元有升值预期,美元投机资本流入赌人民币升值,“热钱”流入增加。
现在来看,防范热钱的流入,不仅要关注美元资产的流入,也要防范走弱货币如欧元和英镑等资产的流入,这是主权债务危机下人民币升值的又一表现,值得监管部门关注。
(四)参与国际救助合作,树立国际大国形象
欧洲债务危机也是一把双刃剑,对我国蕴含一定的发展机遇。
在坚持办好自己的事情、调整经济结构、转变发展方式的基础上,可趋利避害,通过各种方式,积极地参与到全球各国应对欧洲债务危机的行动之中。
例如,我国可与其他同样关注和担心欧洲出现问题的国家或国际组织一道参与重组欧洲债务,这不仅能够更快速地消除欧洲债务危机对世界经济复苏的冲击,更能够扩大在国际金融舞台的话语权,树立国际大国的形象。
(五)积极扩大对欧直接投资,助力经济结构调整
债务危机为进一步发展中欧经贸合作创造了新契机。
受金融危机影响,2008年和2009年流入欧盟的外国直接投资分别下降40%和29%,造成企业资金链断裂,经营困难。
2009年底,我国累计对欧盟投资仅占对外投资总额的1.7%,且集中在英、法、德等发达国家,对欧投资仍有较大发展潜力。
当前中东欧国家对资金需求更为急迫,可利用其较为宽松的投资政策、相对较低的劳动力成本和较为规范的法治环境,以及欧元贬值造成资产价格相对偏低的有利条件,推动对当地投资,并以此为桥头堡进入欧盟其他发达市场。
在帮助这些国家渡过难关的同时,获取必要的资源和技术,促进我国经济结构调整和发展方式转变。
(六)推进人民币贸易结算,扩大人民币的影响力
欧元大幅贬值使我出口企业面临的风险上升。
不仅使对欧出口企业的成本急剧上升、出口盈利空间进一步压缩,而且以欧元为结算货币的企业,正在蒙受巨大的汇兑损失。
我国可加快人民币国际化的试点工作,考虑在有条件、有需求的欧洲国家推进人民币贸易结算,帮助企业规避汇兑风险。
此外,可考虑和欧元区一些国家协商货币互换协议,把互换协议从紧急救援模式转化为日常支援模式。
就具体运作机制看,央行将互换得到的货币注入本国金融体系,本国商业企业向本国商业银行借出对方货币,用于进口对方商品。
国外商业银行也可以互换协议的种子基金作为抵押,从中国商业银行借入人民币贷款。
这样,双方企业不仅能有效规避汇率风险、降低兑换费用,而且可以促进双边贸易发展
中国银行国际金融研究所王家强李建军甄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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