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耶律大石的东征问题.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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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耶律大石的东征问题
关于耶律大石的东征问题
公元1134年春季,喀喇契丹菊儿汗耶律大石以六院司大王萧斡里剌为主帅,派遣七万大军东征复国。
对于这次失败的东征,后世学者们众说纷纭,主要分歧在于大石是否真有复国的雄心,他是被迫摆东征样子的,还是真有谋图一惩的决心。
在下原本是支持前一种说法的,后来经过和茉莉的反复商谈和研究,逐渐倾向于后一种观点,也就是茉莉本人的观点。
茉莉的观点主要在于:
就当时川陕之间宋金作战的形势来说,大石东征是有其可能性和迫切性的,不能脱离中原形势而孤立地看待此次东征。
为此我将《凤凰涅槃》一文中的部分章节做了修改和补充,贴在下面,供战盟的朋友们参考、研究和讨论。
耶律大石在1130年离开中原争胜的舞台以后,可敦城彻底改为防御态势,连攻打北部二营之类的试探性进攻都不再有了,金朝西北面的压力基本解除。
而等大石终于在西域站稳脚跟,再掉过头来想望中原的时候,形势又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大石是当年二月份整旅西征的,然后到了三月间,他大概还在谦谦州跟吉利吉斯人周旋呢,女真大将完颜宗弼也就是“四太子国王”兀术就亲率大军追袭赵构,好象当年他哥哥斡离不追袭耶律延禧一般。
可惜兀术的本领不及斡离不,运气则更差,被南宋浙西制置使韩世忠用战船团团围困在镇江附近,整整围了四十八天,差点就全军覆没了——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黄天荡之战”。
这位韩世忠本是西北军出身,从小兵一直厮杀成为大将。
他当年还曾经在王渊手下当过小校,被王渊称赞为“万人敌”。
当时军队中盛行“营妓”制度,就是买些女人来专供难以过上性生活的士兵们发泄,韩世忠虽然有老婆,可是老婆不能随军,憋得难受了偶尔也会去那些制度化的下三滥地方转转。
某次在京口(今天的江苏省镇江市),他突然就爱上了一个姓梁的营妓,鬼迷了心窍似地花钱给她赎身,领回家来做了偏房小妾。
这位梁氏,野史说她名叫梁红玉,也是军人世家出身,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被处死而家道衰败,流落为妓。
后来韩世忠的原配妻子白氏过世了,梁红玉就被扶了正。
黄天荡之战,梁红玉擂鼓助阵,协助丈夫指挥战斗,从此名满天下。
民间传说出于美好的祝愿,说韩世忠夫妇后来归隐山林,白头偕老,但事实上梁氏夫人乃是战死的。
大约在1135年前后,她遭遇金军的埋伏,腹部受了重伤,连肠子都流淌出来,她却用汗巾裹好,顽强地继续指挥作战,最后血透重甲,力尽落马而亡。
金兵虽然割下了梁氏的首级,还把她的遗体悬挂示众,但也钦佩她的英勇不屈,很快就派人把遗体送回韩世忠军中。
南宋朝廷大加吊唁,追封梁氏为秦国夫人。
还是拉回来说黄天荡之战,兀术虽然最终逃出生天,还是给吓得不轻。
消息上报朝廷,掌权的左副元帅粘罕就建议说:
“契丹辽原来以汉人治汉人的制度还是有点儿作用的,咱们不如也照抄吧。
”于是在中原扶持了降将刘豫的伪齐政权,把伪军推到第一线去,女真兵北归修整——其实这是第二个金朝的傀儡,第一个是张邦昌的大楚,早就在南宋的压力下覆灭了。
女真将领们打算改变进攻策略,不再一路猛追赵构,转而先攻西路,拿下四川,到时候顺江而下,西、北两线夹攻,这仗就好打了。
就象三国时代,虽然魏强吴弱,可是曹魏多次南征都没能打垮东吴,一直等到灭亡蜀汉,占据了蜀地以后,代魏而兴的西晋才能“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
正好这个时候,南宋方面的川陕宣抚处置使张浚收拢原西北军残兵败将,重新凝聚起一股强大的力量,准备逐步收复西北失地。
为了彻底吞并陕甘,进取四川,更为了隔断张浚和西夏的联络,防备夏人突然叛变,从背后捅刀子,金朝便派右副元帅讹里朵(完颜宗辅)统率大将娄室和匆忙从淮北赶回来的兀术,准备抢先在陕西发起强大攻势。
对于女真方面的这一战略转变,南宋君臣一头雾水,懵然不知。
不知虽然不知,赵构被金兵杀怕了,为了缓解东线的压力,也下令张浚在陕西发起进攻,牵制敌人。
都统制曲端进言说:
“咱们现在实力还不足备,得在川陕积聚十年,才可能对金人发起全面进攻呀。
”张浚心说:
“十年?
十年后皇帝还在不在,是不是在东线被女真兵拿走了都不清楚,谁能等呀?
!
”于是罢免曲端,亲率五路大军共十八万人马,快速挺进。
就这样,宋金双方不约而同地把主力调往西线,惊天动地的大战一触即发。
这是1130年秋季之事,这个时候的耶律大石第一次降伏和州回鹘,可能正在高昌城里享用高昌王毕勒哥的美酒佳肴呢。
1130年八月,张浚统率马步军十八万,号称四十万,分进合击,最后聚集在耀州的富平(在今天的陕西省渭南市富平县西南),与金兵相隔八十里扎下大寨。
其实这个时候,因为娄室的部队被别部宋军绊住了手脚,还没能够开到前线,前线金将只有讹里朵和兀术,统共也就两三万人,宋军若能快速突进,胜算是相当大的,临阵俘虏或者杀死讹里朵、兀术都有可能。
可惜的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偏偏那位志大才疏的宣抚使张浚犯开了混。
当年宋辽白沟之战,有个观望不进、拖拖拉拉的童宣抚,而今宋金富平之战,又出了个同样拖拉的张宣抚,真是前后辉映。
当然,两者还是有着本质上的区别的,童贯是奸臣,一心只想着自己的荣华富贵,张浚却一心抗金,只是书呆子气发作而已。
他心说我堂堂大宋王师,和那些蛮夷是不同的,不能搞什么小家子气的偷袭,于是写下一封战书送到女真营中,约期决战。
这个时候讹里朵哪里敢打,只得深沟高垒,一味地搞拖延战术。
宋将都来催促张浚,说您战书也下了,礼节也到了,咱们总该打了吧,没道理对方不应战就一直跟这儿耗着呀。
可是张浚仍然执迷不悟,光知道效仿先贤,往女真营中送胭脂花粉、珠宝钗环,讽刺讹里朵和兀术是娘儿们。
可惜,当年诸葛亮用这个激将的花招都没能激得动司马懿出战,如今张宣抚这招也激不动老奸巨猾的讹里朵。
一拖再拖,大好战机就此丧失,女真方面可终于盼来了娄室的大军,于是双方这才走马见阵。
比较起来,宋军弱而金军强,但是宋军的数量是金军的好几倍,所以一开始算是杀了个棋逢对手,胜负难分。
恶战当中,兀术过于深入,被宋将刘锜团团包围,差一点就冲不出来了。
为了减轻兀术的压力,娄室带病上阵,猛攻南宋环庆路经略使赵哲所部。
这赵哲是个软蛋,前锋才一遇挫,他就吓得落荒而逃,颇有当年刘延庆在卢沟的无耻风范。
宋军五路兵马,一路主将逃亡,牵动其余四路,越打越是胆怯,越杀人是越少——全都跑了。
到了当日的黄昏,终于再也支持不住了,宋军全线崩溃。
富平之战,乃是宋金开战以来,双方投入兵力最多,厮杀最为惨烈的战役。
虽说宋军败退,陕西土地大半丢失,张浚被迫退回汉中,但女真方面也损失惨重。
如果耶律大石此时仍在可敦城中,大可以趁机南下,联合宋军夺取陕西之一部分,说不定就会有复国的希望呢。
然而很可惜的,金军会把战略重点从东线转向西线,与宋军恶战争夺川陕,大石不是预言家,此前他根本就猜想不到。
富平大战的时候,他已经率师西征,远在数千里之外了,是没有可能再赶回东方来的。
良机错失,实在是令人万分悲叹却又无可奈何之事。
金军夺取四川,沿江南下的计划,并没有因为富平的惨胜而宣告终结。
富平大战的次年也即1131年五月,已经彻底吞并陕西地区的金军南下进入汉中,前锋直指战略要地和尚原(在今天的陕西省宝鸡市南)。
当时守备和尚原的宋将乃是新任陕西都统制吴玠,是可以和岳飞、韩世忠齐名的智勇双全的牛人,在他的指挥下,宋军以寡击众,大破金兵。
听到战败的消息,年轻气盛的兀术火了,于是在当年十月份亲率大军,猛攻和尚原。
吴玠占据有利地形,不断用强弓硬弩击退冲锋的敌军,女真兵倒下了一批又一批,损失惨重。
兀术一看,这仗不能再打了,还是撤吧。
结果他前脚才退,吴玠后脚就猛追,杀得金兵鬼哭狼嚎,死伤无数。
就连兀术本人也身中数箭,落荒而逃,吴玠的兄弟吴璘在后面边追边喊:
“前面就是兀术,追上他,砍下他的脑袋!
”吓得兀术竟然学起败战渭水的曹操来了,拔刀割了自己的胡子,冒充小兵,好不容易才逃得一条小命。
——瞧这位四太子国王的狼狈相!
1131年,此时此刻耶律大石又在做什么呢?
就在兀术兵败和尚原的时候,大石第一次进攻东喀喇汗国,结果吃了个大败仗,后路又遭到高昌回鹘兵的袭击,被迫撤回叶密立城。
如前所述,也是在这一年,占据了陕西全境的金兵一方面南下进攻汉中,一方面也北上攻打可敦城,结果被留守可敦城的耶律佛顶林牙击退。
大石退回叶密立城重整兵马,在这关键时刻他当然不能退回可敦城,寻机南下中原。
只要他前脚一离开西域,高昌回鹘肯定会发兵攻来,叶密立城如果失手,一年多的西征成果就势必前功尽弃。
可是他呆在西域不动,东面宋金双方的厮杀却日益白热化。
1133年,金朝大将撒离喝率领十余万兵马,包括女真兵,也包括伪齐的汉兵,再次进攻汉中,一路势如破竹,直取饶风关(在今天的陕西省安康市石泉县西)。
吴玠在饶风关拼死抵抗,旋即因为叛徒的告密而被金兵抄了后路,被迫败退到仙人关(在今天的陕西省汉中市略阳县北)。
虽然拿下了饶风关,但是金军经过连番恶斗,也早已经疲惫不堪,再看到吴玠已经收拢败军,重新站稳脚跟,撒离喝被迫暂停前进。
到了第二年也就是1134年的春季,因为粮草不继,他终于呆不下去了,绕了几个圈子以迷惑宋军,然后狼狈地撤出了汉中。
就在同一时刻,千里之外的耶律大石进入喀喇斡耳朵,改名为虎思斡耳朵,不费吹灰之力就吞并了东喀喇汗国。
虽说相距遥远,但大石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中原的局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东征复国,宋金两国的形势通过可敦城和西行的各族商队逐一传到大石耳中。
即便情报未必准确无误,也肯定有所延迟,但通过缜密的归纳分析和判断,大石应该能够得出比较明智的结论吧。
结论就是,趁着宋金双方仍在汉中对峙的大好机会,此时东归故土,直取防备空虚的陕西,定能够连克数城,站稳脚跟。
到时候以七河地区为后方基地,源源不断地运送粮草物资和兵员到前方,就足以与金军主力一战了!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如果金军抢先打败宋军,攻克了汉中,或者毫无损伤地撤出汉中,加强陕西防备,那么此次东征复国就将劳而无功。
正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大石才刚拿下东喀喇汗国全境,还来不及巩固这个新的根据地,就匆忙召集诸将,商讨发兵东征的事宜。
听说要杀回老家去,契丹兵将们无不兴奋欢呼。
大石起意东进复国,一方面是因为中原的形势有机可趁,另方面也是因为跟随他万里西征的那些契丹兵和汉兵已经快要熬不下去了。
他们穿越沙漠,翻过高山,行经很多无人之地,多次遭受当地游牧民族的袭扰,好不容易找到块既适合放牧也适合耕种的好地方,那地方的人们却又语言不通,风俗不同。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回归故土,以前不回去是因为没有机会——如果回去就要受女真人的奴役,还不如客死异乡呢——但是现在已经兵强马壮,足堪一战了,为什么还不能回家呢?
几乎每个人的心都飞到了万里之外,都恨不得一步就回归中原,去和女真人大战一场,以报国破家亡的血海深仇。
此时东进,时机选择得很好,但终究两地相隔数千里,等契丹兵回到中原,形势是否会有所变化,事先谁都预料不到。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下一步也只好看天意如何了。
虽然决定东征复国,但谨慎的耶律大石还是留了一着后手。
东喀喇汗国刚刚被征服,还不够稳定,这个时候身为皇帝的他如果亲自领兵杀回中原,一旦战败,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了给自己,也给跟随自己数千里远征的那些契丹同胞留一条退身之路,他决定不再亲征,而只委派得力将领率领主力东归。
大石挑选的主将就是咱们前面提到过的萧斡里剌,当时在西辽朝廷中担任的职务是六院司大王。
六院司属于北面官,负责游牧民族事务,比之汉制,大致等同于户部,但权力要更大一些。
相当于户部的北面官衙门还有一个,就是五院司,也称为北院,六院司可称为南院,萧斡里剌这个时候,也可以称他为“南院大王”,就其此后的表现来看,很可能算是大石朝廷里总理一级的人物。
萧斡里剌是东征军主帅,副帅则选定了敌剌部前同知枢密院事萧查剌阿不,此外,还任命茶赤剌部秃鲁耶律燕山为都部署(前线总指挥),护卫耶律铁哥为都监。
敌剌部和茶赤剌部都是当初大石在可敦城召集开会的那十八部游牧民族之一,不过看这两位将军的姓名,应该是契丹人,而不会真是敌剌部和茶赤剌部的人,大概前面冠以部族名,是指他们统领从这些部族借来的兵马吧。
同知枢密院事,相当于国防部副部长,“秃鲁”则是头人的意思,护卫就是禁卫军官,这个阵容可以说是超级豪华。
不仅派将豪华,出兵数量也实足惊人,竟然整备了七万骑兵,大概跟随大石西征的契丹骑兵、汉族骑兵,还有比大石较早迁来西域的那一万六千帐契丹人和突厥人,全都包括进去了吧——那简直就是新兴的西辽政权的倾国之兵了。
在宰杀青牛、白马,立旗誓师的时候,大石再次对他英勇的战士们发表演讲,他说:
“我大契丹自从太祖、太宗艰难创业以来,其后的多位君主耽于逸乐,不理国政,致使盗贼蜂起,天下土崩瓦解。
朕被迫率领着你们远征大漠,希望能够恢复故土,中兴大契丹。
这地方虽然富庶肥沃,终究不是你我君臣世代居住的地方,咱们总是要回故乡去的呀!
”
这番话喊出了大石本人的理想,也喊出了兵将们的心声,立刻就引来如同海潮一般的欢呼。
然后大石关照元帅萧斡里剌说:
“你这趟去,一定要赏罚分明,和士卒们同甘共苦,选择水草繁茂的地方扎营,调查清楚了敌人的情况再进攻,别自取其败。
”从这番话里可以看出,大石对此次东征充满了相当大的忧虑,把那么大一支部队交到萧斡里剌手里,他也是不大放心的,否则,那些老生常谈,还用对跟随他多年、做到六院司大王高位的萧斡里剌说吗?
西辽这次东征,准备得相当不充分,后勤物资的保障尤其是如此。
万里行军,在那个时代是很艰难的事情。
后来蒙古人也万里远征,取得了辉煌胜利,那是因为蒙古骑兵同时也是牧民,可以连续数日数夜驰骋而不下马,一人携带数匹坐骑,随时换乘,渴了、饿了,靠喝马奶就能解决问题。
大石麾下的契丹战士、奚族战士、突厥战士们进入中原农耕区域那么多年,游牧性已经要大打折扣了,况且还夹杂着部分汉人和渤海人,是没法和后来的蒙古骑兵相比的。
况且,大石远征西域,也是一程一顿走过来的,不是一口气杀过来的。
他先进至叶密立,休整一段时间后再南下进入高昌,两度征服,终于把高昌回鹘王国牢牢掌握在手心里,这才西取七河地区,并且在边界线上停了很久,然后才猛然突进,吞并东喀喇汗国。
如果一口气远征万里,很可能因为后勤问题而兵马越打越少,找不到一寸立锥之地。
真要想大规模进攻金朝,最好的方法就是先在帝国东境,也就是高昌回鹘王国的东部集结兵马和钱粮,然后联络西夏和草原游牧民族,一起向金朝的腹地推进。
以虎思斡耳朵为出发地,距离目的地未免太过遥远了,恐怕还没等走到边境线上,粮草物资就会耗光。
但是为了把握这个大好时机,大石是没有时间慢慢集结和准备物资、兵马的,此次东征,事实上是一次大冒险。
冒险的结果也在预料之中,萧斡里剌率领西辽军走了一万多里地,连个女真兵的影子都没有见到,反而己方的物资消耗殆尽,牛马累死大半,只好垂头丧气返了回来。
虽然这一切早就在大石所判断过的多种可能性之内,他仍然不禁仰天长叹一声说:
“这么不顺利,难道是命数如此吗?
”
虽然比吃败仗要好,但总得让我们碰上一回女真兵呀,打上一两个小胜仗,即便无法在中原站稳脚跟,也总能够鼓舞士气,更鼓舞留在故土受女真兵蹂躏的族人们的士气,鼓动他们起来反抗女真人的残暴统治。
竟然毫无所得,狼狈而回,苍天就这样捉弄我吗?
苍天就这样捉弄我们契丹民族吗?
!
在耶律大石心中,充满了壮志难酬,故国难复的悲愤情怀,而当他听说随后在中原地区爆发了怎样的战事,应该会感到更加懊悔吧。
因为就在这一年的三月份,撒离喝退出汉中,经过了短暂的休整以后,在兀术的协助下,再度返身杀了回来。
富平大战以后,吴玠退守和尚原,并且打败过兀术的进攻,后因此地距离后方路途遥远,粮草补给困难,他就留下兄弟吴璘继续防守,自己退到了仙人关。
吴玠依山据险修筑堡垒,起名叫做“杀金坪”,严阵以待金兵的再次南侵。
就在耶律大石准备向喀喇斡耳朵进兵之时,兀术终于攻克了和尚原,吴璘退到阶州(今天的甘肃省陇南市)。
1134年三月,兀术、撒离喝合兵一处,再次杀入汉中,直逼仙人关。
吴璘闻讯,急忙率领麾下兵马疾奔七昼夜,突破重围前来增援兄长。
兄弟二人在杀金坪和仙人关一线顽强地抵抗着金兵的进攻,并在敌军受挫以后突然实施反突击,吴玠所部甚至迂回到金军背后,突然杀入了兀术和撒离喝的大本营。
金兵死伤万余,仓惶撤退,吴氏兄弟从后追杀,连续收复凤、秦、陇三州。
仙人关大战以后,金朝终于被迫放弃了进攻四川的妄想——倘若萧斡里剌指挥的西辽七万大军能够在此前后突然杀入陕西的话,整个中原西部的形势都将会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金军在西线受挫,被迫把攻击重点重新拉回东线,当年九月,金和伪齐联兵渡淮进击,结果被韩世忠、牛皋等宋将击败,加上粮草不继,被迫退兵。
从此以后,南宋以韩世忠、岳飞、张俊等将守淮,以吴玠兄弟守川,铸成了一条完整而牢固的防御体系,战争的天平开始扭转。
可惜宋高宗赵构并没有收复失地的雄心壮志,他只求偏安江南,做一个太平皇帝,于是趁着军事形势好转,屡次派遣使臣去和女真人和谈。
就在1134年,南宋使臣杨安来到金朝,并且见到了金朝的礼部尚书宇文虚中——这位宇文虚中并不是女真人,而是汉人,咱们前面提起过他,曾经上书谏阻北宋伐辽,后来他被俘投降,被金朝尊为“国师”,但一直心向南朝。
宇文虚中给了杨安一封“矾书”,让他把情报传回南宋。
所谓“矾书”,就是指用明矾水写的书信,这种书信笔迹一干就变成了一张白纸,得重新沾水才能现出字来,算是一种古老的密信吧。
宇文虚中是个聪明人,他还怕矾书被人识破,所以书信内容乍看只是一部佛经和经后的“跋语”(后记)而已——其实秘密全都藏在那跋语里,这样写道:
“石头双林,虽未出世,气象已咄咄逼人……当坚其心,有进无退,众魔将降,吾道自胜……”
前人早就看出了其中的奥妙所在。
所谓“石头”,其实是指的耶律大石;“双林”是指两位林牙,也即耶律大石林牙和耶律佛顶林牙;“魔将”是指女真人;“吾道”是指南宋王朝。
这段话看上去都是些神神鬼鬼的妄语,真实含义却是这样的:
XX文库-让每个人平等地提升自我“最近耶律大石的势力变得极为庞大,如果能够与之联络,请他大举进攻金朝,咱们就有恢复中原的希望了。
”
宇文虚中要杨安把这份跋书传递给张浚,再由张浚奏报给宋高宗赵构知道。
可惜赵构一心只想着投降、和谈,他才不奢望恢复中原,重整河山呢,宇文虚中的一番苦心,就此化为了泡影。
但由这份“矾书跋语”可以看出,耶律大石此次派兵东征,虽然没能见到女真兵,消息却已经传了出去,所造成的政治影响是相当巨大的。
金人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并且为此战栗不已。
宋金之间的此次大规模战争一直延续到1139年。
因为女真兵尤其是伪齐军在前线节节败退,金朝的鸽派挞懒(完颜昌)逐步架空鹰派的粘罕,主导了朝中舆论。
1137年,粘罕愤懑而死,他尸骨还没有冷,被他扶上台的伪齐政权就彻底完蛋了——挞懒废黜刘豫,取消伪齐,同时放回此前扣押的宋使王伦,承诺说愿意送还宋徽宗赵佶的灵柩和河南诸州,南北和谈。
1139年,和谈终于成立。
此后虽然只维持了一段短暂的和平期,终于女真兵可以缓出手来,重新巩固自己在中原地区的统治,契丹辽朝复国的大好时机就此错失了。
而对于西辽和耶律大石来说,一次东征铩羽而归,消耗了无数的粮草物资,沉重地打击了士气,数年内是没有力量更不可能下定决心再次大规模东征了。
他们只有等待,等待着宋金两国间重新开战,等待着中原局势再次发生戏剧性的变化。
那么,从1134年到1139年,在这五年之间,耶律大石真的没有尝试过再次出兵去和女真人见仗吗?
某条野史记载似乎提供了一些说法,往往被专家们所引用。
这条记载出现在南宋进士徐梦莘编纂的《三朝北盟会编》一书中,书里有一篇《粘罕狱中上书》,提到因为大石军“忽然猖獗,干冒陛下”,也就是说对金朝发动进攻,所以金朝皇帝派粘罕率军反击。
金军在进入沙漠以后,被大石潜伏在沙漠中的军队反复交攻,双方打了整整三昼夜,胜负不分。
但是金军粮草断绝,人马也冻死很多,副将外家得本是契丹人,得知他的父兄妻子都在大石军中,于是突然率数千骑兵阵前倒戈。
金军因此全面崩溃,伤亡异常惨重。
粘罕死在1137年八月,他在此数年之前就已经被挞懒架空,不再掌管军队了,而《狱中上书》里提到他跟随两位“先帝”南征北战,可见写这篇上书的时候,金朝已经是第三代天子——金熙宗完颜亶——在位了。
战争也应该发生在金熙宗1135年即位以后,否则粘罕就不会说大石军“干冒陛下”,而会说“干冒先帝”。
以此考据,战争应该发生在1135年或者1136年间。
不过话还得说回来,这条野史记载真的可靠吗?
答案很可惜,是彻底的否定。
首先,粘罕是病死的,根本就没有下过狱,而这条野史后面紧跟着就是《金熙宗诛粘罕诏》,那是完全的无中生有。
就算按某些学者的说法,《诛粘罕诏》是西贝货,而《狱中上书》是《病中上书》的误写吧,文中所提到的战争对象也是“御林牙兵”而不是“林牙兵”或者“大石军”。
御林牙兵,当然应该拆读为“御林、牙兵”,而不会是“御、林牙兵”,在非本国君主的相关事物前面加个“御”字,那是日本人的习惯,不是女真人的习惯。
因此即便《狱中上书》里提到的战争确有其事,战争对象也是一支叛乱的“御林牙兵”,而和耶律大石一点关系都没有。
某些专家不但考证说这是金和西辽之间的战争,甚至还考证出战争的地点是在可敦城南方的沙漠地带,粘罕所面对的是西辽留守可敦城的兵马,虽然看着似模似样,但根基就是虚的,大厦也就无从建立,再怎么努力考证也只是空中楼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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