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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间贸易理论及实证研究茶马贸易史
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间贸易理论及实证研究
Sep29
yesun经济学NoComments
1.摘要
本文首次采用国际贸易的比较优势理论对我国的北方草原文明和中原农耕文明之间的贸易史,特别是茶马贸易史进行理论分析和实证研究。
[关键词]:
农耕文明、草原文明、茶马贸易、马政、国际贸易、比较优势
2.引论
本文使用“草原文明”和“草原经济”或“草原游牧经济”的术语来替代“游牧文明”以及“游牧经济”。
使用“草原文明”这个术语更能准确地描述游牧文明的经济和文化形态,因为本文中讨论的北方很多区域及民族是处于半牧半农或半牧半商的,比如西域的很多民族在相当长的时期里就不是单一的游牧经济模式。
事实是,单一的、纯粹的游牧经济是十分脆弱的。
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两大经济文化区系分布格局鲜明,“南耕北牧”,自然地理条件或生态环境是产生农耕经济和草原经济的一个重要因素[i],也是决定性因素[ii],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的起源和大分工就是源于生态的巨大差异。
恶劣的自然环境、孱弱的经济贮存功能及养育功能,这三大因素是导致我国北方草原游牧经济脆弱性的原因[iii]。
中国“以农为本”、“重农抑商”、“中原为本、周遍为末”的思想,极大阻碍了农耕文明和草原文明间的和平融合,也形成了中国中原地区的单一的粮食种植业的经济模式,这在世界上其他地区(非儒教影响区域)的农业经济中是极其罕见的[iv]。
在这种经济模式下,农耕经济与草原经济的贸易往来就必然是不可或缺的,特别是中原对战略物资——马匹的需求,必然成为历代中原统治者需要面对并解决的问题。
我国的农耕文明和北方草原文明间的交往方式,是以冲突、战争与和平、贸易相互交织在一起的形式体现的,这种方式一直贯穿着秦汉以来的几千年的中国历史之中。
伴随其中的和平的交流模式,则主要是以贸易的形式体现。
贸易交流是文化交流的一个重要的载体,也是文化交流的一种表现形式。
本文将试图以现代经济学的工具和政治经济学的视角去考察中原的农耕文明和北方的游牧文明间的贸易发展史及其规律。
3.贸易理论
本文中使用的分析工具是现代经济学中的国际贸易比较优势理论。
需要指出的是,在历史上,中原政权与西域及北方的草原民族之间存在着错综复杂的政治关系,在相当长的时期里,一些西域民族和北方草原民族在政治上是归属于中原政权的,但同时在经济上又有各自相对的独立性,属于地方民族政权。
只要各自的经济体系是独立的,就可以应用国际贸易理论来分析。
因此,在贸易上,国际贸易理论是依然适用于这样的环境下和条件下的。
在这里,国际贸易理论的运用与中华民族的多民族、多元化是并行不悖的。
中原与草原之间的贸易本质是属于民族贸易,但可以运用国际贸易理论作为工具来加以分析。
a)数理模型的建立
建立一个严格的数学模型,并假设以下条件满足:
1.假设中原和草原分别各自独立生产两种商品,茶叶和马匹,利用一种生产要素(劳动力L);多种商品的情况同样可以建立起相应的数学模型,本文为简化起见,假设各自只生产一种商品,不影响结论的正确性。
2.劳动力在中原和草原之间不流动;
3.中原和草原生产各自商品的单位劳动成本固定不变;
4.各自国内的劳动力同质,报酬相同,充分就业;
5.中原和草原之间开展自由贸易。
b)封闭经济下的各自均衡
对中原来说,封闭经济均衡表示中原完全依靠自己的生产满足需求,供求均衡,如图1所示。
中原的社会生产可能性边界(ProductionPossibilityFrontier,PPF)与社会消费无差异曲线U1相切于E点,E点为均衡点。
社会无差异曲线U1可以代表该国的社会福利,该曲线越远离原点,则表明社会整体福利越高;反之则福利越低。
图1
对中原来说,假设总劳动力为L,则有:
其中,
、
为分别生产单位茶叶和马匹所需要的劳动力;
、
为产量。
在均衡条件下,
其中,
为生产茶叶对马匹的边际转换率,
为消费茶叶对马匹的边际转换率。
如果用
、
分别表示一单位茶叶和马匹的商品价格,那么,我们就可以得到:
因此:
在图一中,E点的切线斜率就是
/
,就是茶、马的价格之比,即茶马比价。
同样,草原的封闭经济均衡图如图2。
图2
如果,生产马匹的草原国家有马匹优势和茶叶劣势,则必然有:
因此,一旦贸易开放,则按比较利益理论,草原分工生产马匹,中原分工生产茶叶。
c)自由贸易均衡
假设国际市场价格位于两国国内价格之间,如图3和图4所示,即:
,则两国完全分工,贸易前两国的生产和消费均衡点分别为E和E*。
自由贸易后,两国的生产点分别为A和A*,消费点为B和B*。
图3
图4
如图3所示,中原贸易三角形为△ABD,出口茶叶数量是AD,进口马匹数量为BD。
贸易利益从U1上升到U2。
如图4所示,草原贸易三角形为△A*B*D*,出口马匹数量是A*D*,进口茶叶数量是B*D*。
贸易利益从U*1上升到U*2。
显然,两国贸易价格与贸易前的价格差越大,则该国贸易利益越大。
两国自由贸易均衡时,中原的茶叶出口必然等于草原的茶叶进口,中原的马匹进口,必然等于草原的马匹进口,即AD=A*D*,BD=B*D*。
d)不完全分工下的贸易
所谓不完全分工下的贸易,这里是指一个地区或国家出口的商品不能满足另一个国家或地区的全部需求的时候,会出现不完全分工。
不完全分工在理论上也被称为大国和小国之间的贸易模式。
这里所谓的大国和小国,主要是指商品生产量能否满足另外一国的需求。
所谓小国,就是生产并出口的商品并不能满足他国的需求。
从本质上来说,甲国生产出的商品在国际市场上以乙国的国内价格交易,那么不管甲国的大小以及不管甲国出口商品的多少,甲乙两国间的贸易都可以被认为是小国与大国之间的贸易,或叫不完全分工小的贸易。
比如,假设中原地区比较大,草原某地区比较小,其出口的马匹不能完全满足中原的进口需求,则双边市场上的马匹的价格上涨,趋于中原的内部马匹价格,即
。
如图5和图6。
图5
图6
如图5所示,中原在H点生产,在E点消费,贸易三角形为△EGH,出口茶叶数量是GH,进口马匹数量为EG。
但由于不完全分工,使得贸易利益为零,依然停留在U1上。
如图6所示,草原贸易三角形为△A*G*H*,出口马匹数量是A*G*,进口茶叶数量是G*H*。
贸易利益从U*1上升到U*2更进而上升到U*3。
显然,两国间自由贸易对草原有利,中原仅仅是货物交换,没有改善中原的福利水平,没有从贸易中获得利益。
此时,贸易依然均衡,即EG=A*G*,GH=G*H*。
e)理论上的结论
从以上的理论分析,我们可以得出以下结论:
1.在自由贸易前提下,当两国的进出口总量相当条件下,两国的贸易会实现均衡。
均衡后会提升两国的福利水平,均衡价格对双方有利。
2.理想状态下,会自发出现两国的社会分工,各自生产独自优势的产品。
3.当草原马匹对中原出口,而以中原内地的价格进行交易时,被称为不完全分工下的贸易。
该情况对草原有额外的福利水平提升,而对中原则没有好处。
4.同样道理,当中原规定一个茶叶价格进行交易的时候,对草原不利,而对中原有利。
如果中原茶叶是官营,则中原会出现茶叶走私;草原方会抵制官营,出现黑市和私市,抬高马价以遵循市场规律。
4.实证研究
本文实证研究中,重点考察的是我国疆域内或我国历史上的疆域内的北方草原民族和中原农耕间的贸易往来的历史。
海上贸易和各自内部的商业贸易,不在本文的考察范围。
我国中原的农耕文明与草原文明间的贸易往来,因其特点,可以大致分为四个时期。
a)唐中期以前的贸易
这个时期以吐蕃占陇右等地,阻断丝绸之路为时间段。
张骞“凿空”之前,农耕和游牧之间有少量的物资交换,但只是自然经济的补充,规模很小[v]。
通西域之后,至唐中叶之前,西域商队来中原络绎不绝,“驰命走驿,不绝于时月,商胡贩客,日款于塞下”。
退匈奴后,各国纷纷来朝,“西域虽不能尽至,其大国龟兹、于阗、康居、乌孙、疏勒、月氏、鄯善、车师之属,无不奉朝贡”。
汉文帝欲“复求市益”而向苏则问询,苏则不同意互市,认为“化洽中国,德流沙漠,即不求自至;求而得之,不足贵也”,于是一些商队更打着“朝贡”、“奉献”旗号,纷至沓来,“奉献者皆行贾贱人,欲通货市买,以献为名”。
此期间,经历数个朝代,即使在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地区分割时期,“丝绸之路”依然始终畅通,不曾中断[vi],相反,该时期正是佛教在西域和中原开始盛行,各地佛教石窟纷纷开凿,文化交流空前繁荣,此背后的经济支持正是得益于农耕和草原的贸易往来。
在横跨东西方的丝绸之路上,主要的贸易商品是丝绸。
“总的说来,罗马对东方的国外贸易,严重入超,必须用金银锭或特殊支付来补偿”,“东西方贸易每年的全部金额可能相当于一百万英镑”。
可是黄金并没有完全达到中原地区,“很有理由认为,黄金是被中间经手的一些国家收走了,这些中间国用罗马帝国的产品和它们本国的产品,与中国人进行物物交换”[vii]。
一些地瘠民贫的西域民族,凭借位处交通要道,介入东西贸易之后,很快强盛起来。
正是凭借游牧经济的商业化,吐谷浑曾一度与北魏、隋、唐抗衡[viii],[ix]。
只有三万人口的高昌国,在玄奘辞别西行之际,高昌国王赠其“黄金一百两,银钱三万,绫及绢五百匹”,足够其20年所需资费。
龟兹建造的佛教石窟群,比如克孜尔石窟等,其间的壁画要用到的很多兰色颜料,是用产自1500公里以外的阿富汗的青金石研磨而成,青金石是一种宝石,比等重黄金更昂贵,而所用青金石的数量以吨计。
甚至有学者以“青金石之路”命名通往阿富汗的贸易通道。
唐马政空前发达。
隋唐称国家经营的养马场为“牧监”,等同于秦汉时的“牧师苑”。
贞观末年,仅陇右官牧养马多达70余万匹。
b)唐中期以后的贸易
唐贞元三年(787年),北庭失陷于吐蕃后,从西域经河西走廊到长安的“丝绸之路”就基本断绝[x]。
同时,随着罗马帝国在亚洲的领土逐渐丧失和阿拉伯势力在黎凡特的抬头,“丝绸之路”日益失去安全,直至行人绝迹[xi]。
阿拉伯占领整个波斯疆域的时间是在660年前后。
至787年之后,“丝绸之路”的两端均被封堵,整个“丝绸之路”断绝。
这个状况一直延续到蒙元时期,“丝绸之路”才又恢复贸易往来。
唐朝的马政是空前发达的。
如果不是因为“安史之乱”后,吐蕃占据河西、陇右产马区,唐朝政权是不会主动采取互市方式获得马匹的。
“安史之乱”后,吐蕃占陇右,“乾元后,陇右、剑南、西山三州七关军镇,监牧三百所,皆失之”。
永泰元年(765年),代宗欲征讨回纥,一度搜征京城官民马匹,称“团练马”。
唐后期时茶马贸易已出现,但与后代不同,一是依然以绢马贸易等为主,贸易形式多为自发的自由贸易;二是尚未形成固定的制度。
后期因“安史之乱”,唐急买大量马匹,但都是以绢帛交易,少见茶马交易。
回纥以协助唐平吐蕃有功,要求每年以马易绢,动辄易马数以万计,使唐财力枯竭。
宋初的买马地有河东、陕西及川峡三路,涉及市马地区多达几十个,遍布整个农耕游牧分界线暨长城一线。
甚至东北女真马也渡海在山东登州(今蓬莱)交易。
当时认为,戎人得钱,销铸为器,于中国不利,因此以后改用布帛、茶、盐及其他实物充马价。
宋太宗太平兴国八年(983年),设买马司,禁以钱买马,改茶货易马。
神宗熙宁七年(1074年)派官“入蜀经划买茶,于秦凤熙河博马”,置榷茶、买马司掌管茶叶贸易。
绍兴(1131~1149年)初,并川秦茶马四司为都大提举茶马司。
至此,榷茶制度完全形成,茶马司成为宋明清专理茶马贸易的一固定机构。
熙宁五年(1072年)王安石变法推行“保马法”,亦称“户马法”,力图改变中原对草原马匹的依赖,但实际是加重了百姓负担。
哲宗1085年即位后,“保马法”于当年随“保甲法”等完全废止。
后世对“保马法”评判不一[xii]。
c)元朝时期的贸易
元朝是北方草原的马背民族入主中原,并且其疆域横跨欧亚大陆。
元的海外贸易以海上贸易为主。
陆路有三道通往西方。
一道由阿力麻里经塔刺思,取道咸海和里海以北,穿行康里、钦察草原到达伏尔加河上的撒莱,由此去西方。
二道由阿力麻里入河中,经撒马尔罕、布哈拉,去呼罗珊(伊朗境内)而达到小亚细亚。
三道由和田越帕米尔高原,经阿富汗进入伊朗[xiii]。
蒙元时期重新打通了丝绸之路。
但该时期的贸易不在本文考察范围之列,故从略。
d)明清的茶马贸易
明市马规模之大,古无有之。
但当时朝廷不叫市马,而称呼为“纳马劳赏”,认为边境部落人民养马,而以茶给他们作酬劳。
明承宋旧制,初制金牌41面,按区域定向分配,控制打击走私。
金牌制行七十七年,至正统十四年废止。
至此,国家干预操控力度下降,私茶贸易盛行。
弘治十五年(1502年)冬,杨一清开始“修复茶马旧制”,然短短四五年的新气象以杨被贬而终结。
其后,以认可私人茶马贸易、民间私市贸易的兴起而终结了官营垄断模式。
与前朝相比,明马市又增加在长城一带交易的马匹集市,其中以辽东、宣府及大同的马市最为著名。
清袭明制,在西北设五茶马司。
顺治七年(1650年),规定西北五茶马司的茶引全部改为由商部颁发,大小茶引均由官商平分以中马之用,此即为“中马之制”。
然而到了康熙(1662~1722)年间,由于清不及明制严厉、管辖松弛,民间贸易长足发展,加之清重视马政[xiv],遂出现了官方“无马可中”的局面[xv]。
清茶马贸易逐渐衰落。
5.结语
一、生态和地理环境自然形成了两大经济模式,并自然形成了社会大分工:
农业和畜牧业,为中原和草原之间的贸易提供了天然的舞台。
国际贸易的比较优势理论的直接结论就是,利用各自优势,进行社会分工,并进行自由贸易,从而提升双方的社会福利。
张骞“凿空”西域之后,到唐中叶前,一直是以自由贸易为主。
期间,所谓的朝贡,其实大多是西域商人的贸易行为,为中原统治者所渲染,表面上是草原政权向中原政权臣服,实际上是纯粹的贸易行为。
在这种贸易过程之中,草原贸易方积累了大量资金,但是草原各国并没有把资金投入到扩大生产之中,而是投入到宗教文化等上层建筑领域。
汉朝和唐朝的开放政策,为中原的农耕文明和北方的游牧文明间的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起到了积极促进作用。
同时,在贸易过程中,西域小国(小国的定义见前)的获利最大,这点无论是在理论上或者是在实证研究中都得到一致结论的。
理论表明,当西域小国与中原之间单独进行贸易时,成交价格往往是中原的市场价格,中原不会从贸易中获利,甚至会出现福利的倒退。
实际情况是,中原政权把与西域的贸易当成一种政治上的民族政策,因此,即使知道很多商人冒充使节来朝贡,但同样也是默许认可的。
唐期间与回纥之间的大宗马匹交易,数以万计,但价格依然是按照中原市场价格成交,结果给唐朝的经济以致命打击。
一匹马换40匹绢,是当时的市场标准价格,合理的价格应该随着数量的增加而减少,但回纥与唐之间依然按此价格成交。
“回纥恃功,自乾元之后,屡遣使以马和市缯帛,仍岁来市。
以马一匹,易绢四十匹,动至数万匹”,“朝廷甚苦之”,“所负马直一百八十万”。
总的说来,以史料看,汉至唐,中原政权对经济的干预并不明显,持开放的政策和态度。
中原政权把贸易当成一种政治上的民族政策来处理。
凡参与到贸易之中的北方草原民族是最大的收益者。
草原民族没有把收益用于再生产,是受到地域环境和生产力的时代局限性所至,把收益直接用于宗教和文化建设上,使得西域草原一度成为佛教文化的输出中心,龟兹的鸠摩罗什的影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是人类历史上一段草原文化的鼎盛时期。
二、宋朝的茶马贸易标志着政府直接干预贸易的开始。
茶马贸易貌始于唐,实兴于宋,到明朝达到顶峰。
绢马贸易与茶马贸易,虽然一字之差,看似商品的更换,其实有着本质的不同。
绢马贸易是属于自由贸易范畴,表现形式有互市和朝贡;而茶马贸易则是中原政府控制的贸易形式并有一整套完整的制度来管理和实施,这期间从中原政权的主观意志来说是不容许民间参与的。
另外,茶属于初级农产品,易于大规模生产,产量大,附加值低;绢是手工业产品,附加值更高,产量有限。
唐朝虽然也有以茶易马的贸易形式,但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茶马贸易,唐朝政权并没有出台一系列的政策、组织专门的机构来监管和实施茶马贸易。
绢马贸易对草原一方更有利,而茶马贸易的主动权完全在中原政权。
从宋朝的茶引到明朝的金牌制度,都明确规定了国家指导价格、组织专门机构管理、制订相应的政策和制度监管。
茶马贸易对中原有利而相对牺牲了草原民族的社会福利。
明时,茶马价格一度跌到40斤茶叶换一匹上马,而下马的价格最低时仅仅为20斤茶叶。
有文献专门详细分析明清时期的茶马比价和交易价格[xvi],[xvii]。
茶马制度是吸取了唐朝绢马贸易中出现的负面问题而推出的一种官营贸易制度,是违背市场经济规律和价值规律的。
洪武年间推行的严厉的茶马制度后不久,朱元璋的女婿欧阳伦就因为走私茶叶在兰州被赐死。
这就表明,在严重违背价格规律下的贸易形式下,必然有人铤而走险以追求暴利。
事实也证明,金牌制度只施行了几十年就废止了,想要再恢复古制的杨一清也难以阻挡私人贸易和自由贸易的趋势。
本文还发现了一个之前尚未被提到的现象,就是茶马贸易与丝绸之路贸易之间存在一个此消彼长的现象。
从时间上看,茶马贸易兴盛之时,也是丝绸之路衰落之时;而蒙元的丝绸之路再恢复,又导致了茶马贸易的中断。
虽然丝绸之路和茶马贸易的兴衰有各自众多的原因,不是简单的逻辑关系,但是政府操控的官营贸易制度与自由贸易体系肯定是互为对立的。
许多文献在解释茶马贸易的衰退时,分析了各种原因,事实上,最根本原因只有一条,那就是违背经济规律的制度必然会让制订者付出代价。
经济是一切上层建筑的基础,这一点是难以改变的。
参考文献
[i]贺卫光“农耕与游牧:
古代中国的两大经济文化类型”《西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
学版)》,2002年第1期
[ii] YesunXia“数理分析农耕文明和游牧文明的起源和分离”第三届草原文化研讨会,2006年
[iii]胡铁球“论我国古代北方游牧民族经济的脆弱性”《宁夏社会科学》,2002年第5期
[iv]同1
[v]殷晴“古代新疆商业的发展及商人的活动”《新疆文物》,1989年第3期,P32
[vi]马志冰“魏晋南北朝时期西域与中原的贸易往来”《新疆社会科学》,1988年第3期,P87
[vii]李约瑟(JosephNeedham)《中国科学技术史》第一卷科学出版社和上海古籍出版社,
1990年,P189
[viii]马曼丽“关于吐谷浑游牧经济商业化的几个问题”《西北民族研究》,1988年第1期
[ix]李天雪、汤夺先“略论吐谷浑的游牧型商业经济及对其外交政策的影响”《青海民族学院
学报(社会科学版)》,2002年,第28卷,第4期
[x]雷学华“唐代中原与西域间的商业贸易关系”《中南民族学院学报》,1986年第3期
[xi]《不列颠百科全书国际中文版》,第15卷,1999年,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P358,
“丝绸之路”条目
[xii]谢成侠《中国养马史》(前1945年版书名为《中国马政史》)科学出版社,1959年
[xiii]蔡美彪等《中国通史》第七册香港三联书店,1995年香港版
[xiv]滕绍箴、滕瑶《满族游牧经济》经济管理出版社,2001年
[xv]魏明孔《西北民族贸易研究:
以茶马互市为中心》中国藏学出版社,2003年
[xvi]解秀芬“明清茶马贸易中的价格问题”《西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1990年第1期
[xvii]刘淼“明代茶马贸易价格结构分析”《史学集刊》,1997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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