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410孙曼之老师分析医案思路03.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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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410孙曼之老师分析医案思路03
130410孙曼之老师分析医案思路03
病例十三
李辛:
杨姓女士,38岁,本地人,2013年3月22日初诊。
两手沉洪,心率是84,舌红,苔白腻。
主诉是长期的胃反酸,口臭,伴有头痛,有十几年,逐年加重,反复发作。
发作时胃胀、反酸、呕吐,食辛辣加重,空腹也加重。
每次发作时伴有头一侧,一般是同侧的眼睛和鼻子痛,或者是同侧的眼睛、鼻子先痛,然后出现胃不适。
经医院检查为疣状溃疡,治疗较差,还是容易反复。
胃口是想吃,但是吃了以后不舒服,总的来说吃的比较少,喝的也比较少。
大便成形,头干,两三天一行,还通畅。
小便在喝水以后稍频,冬天手脚冷,夏天手脚特别热。
经行七天,量正,色暗,有血块。
经行前渴,偶然有腹冷、腹痛、寐差、多梦。
午后时觉疲乏,清晨时候精神很好。
手心潮热,唇红。
处方:
半夏10g,橘红10g,茯苓10g,枳实10g,川连2g,杏仁10g,紫苏10g,羌活3克,独活3克,川芎5克,防风5克,桑叶10克,5副。
2013年4月3日复诊,脉双手小弦软,原来是洪,舌正、红,苔薄白润。
孙老师摸出来双手还是沉洪(孙曼之:
摸脉往往是不一致的,有时间的关系,也许有误差、轻重。
),心率是76,舌红,苔白腻。
最近胃不适未犯,偶有轻微胃胀;头痛未犯;多食腹胀,纳食不香。
舌上有异物感,发酸,口微苦;饮少,饮后小便,小便微黄,频;大便日一次,不利,黏。
寐前梦多,热时手足心热,出汗。
近觉面色差。
处方:
上方去黄连、羌活、独活、川芎、防风、桑叶,加胡黄连2g。
另冲。
2013年4月11日,两手脉弦、软、滑,舌淡红、苔白腻。
服上药感觉比较好。
两腿怕冷,口唇干,鼻起痘,瘀血,寐差多梦,纳好,小便黄而不利,大便正,胃痛大减,偶然微痛,口干不欲饮水,晨起刷牙恶心,小便频急而少。
处方:
半夏10克,茯苓10克,枳壳10克,川连2克,杏仁10克,橘红10克,木通3克,山栀10克,羌活3克,独活3克,防风3克,茵陈10克,七副。
孙曼之:
这个也是“茯苓饮”,是因为她是胃病。
反胃,反酸,呕吐,头疼,那呕吐和反胃它起码是符合阳明不降这样一个判断。
反酸,他没有用辛热的药,治酸的药。
没用治酸的药的原因是:
因为这个反酸应该判断一下虚实、寒热。
像她这个很显然是热,从总体来判断她是热,那么就不考虑用什么丁香呀,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考虑热那是因为手心潮红,形体来看它纯红。
再一个她脉沉稳,而且心率还84,所以她这个热是无疑问的。
我们知道“叶氏茯苓饮”是用于湿热的,或者他的本意是用于通降阳明,但是你通降了阳明又有黄连,它自然也就清热,湿热也就化了。
这个方的应用为什么广泛?
就是因为我们一见湿热的时候,往往把它作为基本方,然后再加药,因为它刚好方向是一致的。
这个方里面,因为胀,反酸,只加了个紫苏。
意思就是让它阳明一降,那个酸不往上走了,自然就好了,阳明一降应该就好了。
然后,因为大便头干,加了桑叶;又因为午后倦乏,清晨神健,加了风药,第一次。
为什么倦乏就要加风药?
当时的想法是,用风药来升阳,它又不能用黄芪又不能用人参,他用风药,给她吹一下,阳气就升起来。
它午后又为阴嘛,午后身倦,她应该是阳气下陷的原因。
第二次呢,已经隔了十几天了,胃没疼,但是大便不利,黏,这又成了主要矛盾了。
把这个问了以后,这既然是主要矛盾,就黄连改为胡连,这样湿热就下得就快一点;她大便不利湿热在下焦,应该用胡连;然后呢,再改为去湿热为主,特别是去下焦湿热的时候,把那些风药去了。
因为风药在我们的使用过程中,发现有这样一个规律,你清化湿热,不就是湿热分家了,分离了嘛!
温病他们都说,分消分消,湿热的唯一方法就是要分消。
因为分消它就自然从大便移走,小便移走,把湿移走,她自然就好了。
那分消的结果呢,就是湿往下行,火性炎上,原来浮着的那些湿热,那火就往上走了。
所以一般来说,清了那个湿热以后,就表现为上火了,头脑不清晰,口干、口苦呀,这些症状就加重了。
这个症状的正确的解释,应该是这样,就是分消以后,火性炎上,这必然有这么一个过程。
李辛:
或者是阳气通达起来了。
孙曼之:
对,其实也是好事,但是我们不希望反应过于强烈。
去年那个湿热清了后,有的人牙疼,有的人口干舌燥。
他回头又找来,说药吃错了吗?
怎么成这样了?
这个看法还不是我的,因为我开始并不注意这些事,我觉得清了就是治好了嘛。
后来咱们有一个学员,陈盈霖,他是聪明好学的人,很快地就总结了。
他把那些案拍照下来以后做了对照,提出了他的解释,在清湿热的时候,尽量地避免用风药,万一要用风药,他建议把木通和山栀加上,这样显然可以减少这个问题。
从这以后,如果考虑加风药就加这两样。
这里面没有加,是因为药太多了,所以就特地把这去了,先让她下焦的湿热下去再说。
这一诊,是湿热继续往下行,表现就是,原来小便不烧灼,现在小便烧灼,原来肛门不烧灼,现在烧灼,原来阴囊不潮湿,现在阴囊潮湿,这个可以理解。
原来没有白带或者白带少,对于妇女来说,马上白带就多了。
这是个正常的过程,但是我们加利尿药,加速痊愈的过程。
所以最后一诊,按照前面的原理把山栀和风药同时用了,然后又加了茵陈,阴药。
茵陈,放到那个“茵陈蒿汤”上,它就是湿热。
古人有选择,同样的很多的利尿药,为什么要用茵陈?
湿热里面,尿黄、小便少,茵陈是首选药物。
至于后来又用上风药,是因为调整以后,药味没有那么多了,风药可以加进去了,因为风药牵涉到她身倦不身倦的一个问题。
现在我再说一下就关于身倦,咱们中医学的那个教材,都说身倦是气血不足,这个说法是基本上对,但是不完全符合传统的说法。
因为传统的说法里面,你气不升当然就身倦,对吧?
但血不升不一定就身倦,这从道理上是这样讲。
血不升未必是身倦,但是气不升就,所以它不很确切。
再一个,从身倦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临床观察,就是人体都有一个平衡功能,自我调节功能,中医西医都要承认这一点。
比方说,气虚不见得就不能上班,不见得就整天头昏脑胀。
到那个程度当然要治,没到那个程度,那还是有很多人有气虚。
那在这种情况下,他就自我调节了,他适应了他的工作,他的环境,也不一定就是很身倦。
所以,身倦未必也是第一个症状。
所以简单的就说,气血不足就身倦,这个程式化的解释就不太确切,和过去人的理解也不太符合。
过去人怎么理解呢?
过去人是这样理解,身倦就是气升不上来,如果气不光升不上来,而且还给拽下去,还不上来,连本位都不守了,还要往下拽,那这就叫阳陷于阴。
阳陷于阴,才是真正的身倦,这是身倦里面最大的一项,也是我们临床里面最常见的一项。
所以在叶氏医案里面经常这样批“身倦欲寐,非阳陷而何?
”
那下面就不说了,光看见这个人糊里糊涂,神识提不起来,欲寐。
但欲寐不等于嗜睡,欲寐就是老想睡觉,可是真正让他躺下来又未必睡得了,这就是阳陷的一个表现。
为什么因为阳是热嘛,你陷在下面以后它就不光是个身倦了,它还有一个阳热,所以他就睡不着。
阳热,你这个热还是……
林杰:
劳神。
孙曼之:
对嘛,所以他就睡不着,终究还是睡不着。
这种人在我们经常常见的,这才是身倦主要的大宗。
至于阳陷于阴,它是由各种各样的原因引起,这个范围也很宽限。
在我们日常生活中,拉肚子当然是最常见的。
有的人一辈子都是溏便,他经常坐到那眼睛都不想睁。
仔细问他什么病都没有,吃喝都没事,就是经常溏便而已。
长期的溏便,在《黄帝内经》上说:
“得守者生,失守者死。
”在大小便上就牵扯到守与不守,长期慢慢地不守对人影响很大。
另外,男的遗精,女的带下,都会慢慢引起阳气往下陷。
再一个劳动过度,劳累、体力劳动,脑力劳动连续作战,都会引起这个问题,这在临床上是很常见的。
在古代来说也应该是很常见的,因为我看他治的那么多的医案。
阳陷的理论,在咱们传统中医里面没有人专门写这种文章,但是你看他医案,其实人家都懂,各家不管看汪石山、孙一奎,都是高手。
对吧?
叶天士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懂,人一见怎么治,他们认识得很清楚。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理论和实践侧重面还是不一样的。
说理论的时候它比较规范,和我们编课本一样,每一本书都是从中医的那些说理论,老是从风开始,最后以肾虚结束,千篇一律,基本上都这一部分,翻起来挺烦人的。
可是这是因为讲课的需要,编都要从头来。
可是在阳陷这个问题上没有人专门写文章,在医案里面才能看到,这就印证了我说的,有一部分绝活儿,有一部分他们的规矩,入医门的规矩,这都师傅点的规矩,这些它都体现在医案里面,而不是体现堂而皇之的理论里面。
所以我们要看医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我过去长期把身倦欲寐分不清。
身倦嗜睡是阳虚,身倦无力是气虚,午后身倦是气虚。
但是身倦嗜睡,老想睡觉,睡就能睡着,就可以睡很长时间,这是阳虚,还不叫阳陷于阴。
真正的阳陷于阴,就是叶氏说的“身倦欲寐”,这才是他的诊断标准。
不过过去也有一些人,他们实践,也挺能读书,挺能体会的。
我看到清代有一个人注《伤寒论》,他把那个少阴病“但欲寐”解释为阳陷于阴了,虽然我觉得他解释的不是很全面,不过我觉得他还是挺有实践的基础,起码在实践上绝对得能认识那个病。
李辛:
孙老师这个病例我有一个问题,早上看病我也在,她是第一个病人。
她会不会存在下焦精血亏虚的情况呢?
孙曼之:
你为什么觉得有这个判断呢?
李辛:
从外证来看,第一是她目无神采,而且脸黑,而且也有神疲的问题。
还有问诊的时候问到,她有足寒的问题,会不会存在她确实有中焦的症,有痰热的症,但是也同时有下元不足的问题。
孙曼之:
应该这样解释。
从下元不足来说,下焦的湿热应该是当务之急。
清热以后才能谈得上虚不虚,再有,即使是你怀疑有虚,她湿热重,还是应该先把拦路虎去掉。
这是一个。
再一个,从她精神的判断是“清晨神健,午后身倦。
”清晨是阳气上升的时候,早上人一起床穿上衣服,那是神清气爽最好的时候,然后到午后呢气就降了。
这个应该不和阳联系,应该直接和气联系,当然是阳气,但是主要还是气,不至于到那个阳虚。
因为她没有别的方面的问题。
比方说大便泄泻啊,那就应该和阳虚联系起来,像这个只需要和气虚联系起来。
但是这个气虚呢,应该这样理解,这个气虚应该是湿性黏滞,气该升的都升不起来了,所以她午后就特别明显。
午后是湿重的时候,是湿邪猖獗的时候,所以呢午后她就特别的身倦,气就升不上来。
但不应该气虚理解,应该是作为气儿没上去,有气儿没上去,她有湿。
当然你如果治到最后,比方说下一诊,她别的都好了还是身倦,那就应该考虑补气了。
在治疗湿热的情况下用黄芪也是很常见的,甚至用人参也说很常见的,但是你只要把比例弄清楚,它该用的时候应该用。
不过优先用黄芪,因为湿气把那个,把气儿弄得上不去,所以黄芪它不是升嘛,人参只是补了中焦,升的力量有限。
林杰:
如果这时候用黄芪,用生的还是用炙的?
孙曼之:
那当然应该是炙的,不过张锡纯就不炙的。
林杰:
他们说生黄芪同时有利水作用。
孙曼之:
我想它可能是补了肺里面,我怀疑,未必是它的利。
林杰:
肺为水之上源,升极而降。
孙曼之:
近几十年来人们都说功能,不太从道理上说。
李辛:
那如果像这样的体质,她本身有这种湿热,这种情况如果要去稍微补一下,不用黄芪也不用人参,用菟丝子这一类呢?
孙曼之:
应该说湿热它损耗的,除了组织气机之外,那热损耗的是气,这个气呢应该主要是中焦的气。
你想那个道理,湿热是从中焦产生的。
所以呢,从下焦一般来说先别考虑,除非他清热以后就看清形势了,云拨开了你看到后面确实是那么回事,该补就补,在这之前先别急着补,先祛邪为要。
这个案例和下一个案例相似,基本上一看就明白了。
病例十四
李辛:
女性,69岁,双手沉弦滑,心律72,舌红,苔白腻。
主诉也是:
胃痛、泛酸、胀满、嗳气,两月余。
第一次来是2013年3月5日。
每次在食后,感觉以上症状,同时有肠鸣腹泻,每天一到三次,时发烘热汗出,时头晕,经常失眠,时汗出,唇红,纳差。
处方:
茯苓饮
茯苓10克,半夏10克,枳壳10克,川连2克,橘红、杏仁、紫苏各10克,厚朴10克,羌活、独活、防风各3克,柴胡10克,10副。
十天以后复诊。
脉两手沉洪大,心率76,舌红苔白腻。
服上药后,胃已经不痛,仍感腹胀,泛酸,时口苦头晕。
难入眠,梦多易醒,打嗝,便溏又一次【疑为:
便溏日一行,可查原案资料】。
纳减,脚微感无力,时觉太阳穴疼,口眼干,小便正常。
处方:
上方去羌、独、防,加苍术10克。
12天以后复诊。
脉,两手弦滑、舌红,苔薄白腻。
服上方后,胃疼减轻,但仍胃疼,泛酸减轻,见口内有清水,寐中流口水;头昏沉,全身倦困乏力,继往低血压,现血压时高时低,在170-100之间,或者120-80之间。
每夜入寐两小时,梦多,醒后难寐;平时每次在右上眼皮跳动的时候,就会出现头昏沉。
胃纳比原来增加,食后轻微腹胀,知饥,进食不香。
大便一日1到2行,溏稀,利,无不尽感,溏便已经有半年余,伴肠鸣,小便正常。
处方:
半夏、茯苓、枳壳各10克,川连2克,橘红、杏仁、紫苏各10克,川朴10克,羌、独、防各3克,柴胡10克、苍术10克、生姜一片,10副.
14天以后复诊。
两手沉洪大,脉博72次;舌淡红,苔白腻。
服上药后,胃不舒及胀痛已消,仍时打嗝,饭后甚,微有泛酸;头晕,头疼时做时休;失眠,梦多,纳呆,不知饥,口酸,口已经不干,也不苦;饮多,汗少,大便溏,日一行,爽利,肠鸣消,小便正常。
处方:
半夏、杏仁各10克,川连2克,茯苓10克,枳壳、橘红各10克,
苍术10克,建曲3克,夏枯草30克,川芎5克,10副。
孙曼之:
她这个是胃的问题,胃疼、嗳气、胀,都是符合“茯苓饮”。
但是她大便每天一到三次,腹泻,同时有这个问题。
然后呢,她同时还有发热、烘热、汗出,那应该理解为,风邪附在里面。
而风邪呢,它克的是脾胃。
因为风为木,它一进到体内往往就直奔主题,它克的首先是脾胃,所以就解释了为什么大便一天好几次,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要用风药。
因为有烘热汗出,用柴胡来提出他的热,用这个来去它的风。
下面二诊还记了,有时候太阳穴还疼,可见还是风邪,这个分析对着呢。
第二次因为大便一天一次,所以就把那个羌独防去了。
风去了,应该是湿了,所以就换成苍术了,苍术它也健脾,张仲景时代的白术都是苍术,它不还是健脾用的。
所以对这个药物的理解,就是苍术它本来就是健脾的药,它当然祛湿能力也强,可是正因为是它是健脾的药,我们正确的理解,它既然是个健脾的药,那么古人所说的”术”治,唐宋以前说的其实就是苍术。
所以,如果心下胀,就别用苍术。
现在人说“平胃散”心下胀还用,其实不应该,就不应该用苍术。
这就是现在人和宋元人的区别,宋元人他们对这个都有一定的误会,他们不知道古人解释这个不能用术治,都用的是苍术,不是不能用白术,那会儿没白术,不存在那个问题。
到第三诊的时候,湿气还是不行,而且头还昏沉,这样一考虑还是得用风药,风还是没完,他头昏嘛。
风到巅顶之上,能到巅顶的都是风。
最后胃基本上没什么了,就是溏便没解决,所以最后把苍术用上。
因为还有一个失眠梦频,有时头疼,考虑到这是有一定的痰火,所以用夏枯草清热散一下。
病例十五
李辛:
男性,49岁,家住四马路。
2013年4月5号初诊。
两手弦洪,舌淡边齿痕,苔薄白。
主诉是:
阳萎,小便不利,伴四肢发冷,三年。
糖尿病有七年,空腹血糖13。
刚开始是饮多,尿时带沫,手心潮红,四肢发凉,精少,唇红,小便不利而且无力,容易出汗,手脚偶麻木,纳少,口时干,大便时干燥,时不利。
过去经常饮酒,现在饮酒少。
身倦。
处方:
半夏10克,川连2克,茯苓、枳壳、橘红各10克,蚕砂10克,冬葵子、茵陈各10克,建曲3克,黄柏3克,5副。
六天以后复诊。
脉两手沉洪,舌淡,苔白腻,服上药后纳转正,余症如前。
时口干,大便由燥转成形,利;小便断续如前;自诉每年秋末冬初,咳嗽。
处方:
上方加上泽泻10克,龙胆草3克。
孙曼之:
这还是“茯苓饮”。
这应该是湿热,这就是用茯苓饮治湿热的意思。
为什么?
因为他有阳萎,湿热下注,阳萎都是热病。
这个也有身倦,但是这个身倦呢,他唇红,湿热下注很明显,连小便都不利,再没有别的有风的证据,所以就不考虑用风药。
也没说是午后困乏,没这些,就老是比较身倦,但也不是很身倦,所以,一般性的说他身倦,在这种情况下就不做阳陷考虑。
这个因为是湿热下注,厥阴的,所以呢就加了黄柏,龙胆草。
厥阴的这类病不是不能用泽泻嘛,乃熊说古人说这里的病不能用泽泻。
这个就是“茯苓饮”的一种用法。
比较苦的就入厥阴,或者咱们简单说:
极苦入厥阴。
这是个规律。
《寓意草》上有一个医案,小女孩不来月经,十五六,就几乎从来不来月经。
喻嘉言离远一看,她坐在那儿做针线活,头上的汗,像云彩样上去了,汗都蒸出来了。
喻嘉言走到跟前说,唉,这还用说,这个不来月经,厥阴的热嘛。
让她吃了一个,好像是芦荟还是什么极苦寒的药。
她一吃以后,月经马上就来了。
这个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就是:
极苦入胆。
因为厥阴的里面包着胆。
厥阴里面的热,它都是胆的热。
所以必须极苦,也就是跟胆汁一样,同气相求,才能进去。
李辛:
那能不能说极苦的药,它能够引这个药势进入人体的很深的那个层次?
孙曼之:
对,就是这个道理。
因为它尽管用极苦的药,它用量不大,它不让它往别处走,就是引进去而已。
李辛:
所以它走的层次比我们平常所说的,龙骨牡蛎或者五味子还要深入?
孙曼之:
对,正确。
还要深。
这就是为什么虽然量小,但是,必须在性味上选用两个极苦的药。
病例十六
李辛:
男性,19岁,渭南市人,初诊是4月11日。
两手弦滑,心率80,舌瘦红,苔黄腻;身高170,体重52公斤;工作是打工,站的时间比较长。
主诉是最近半年全身乏力,两腿至膝至足觉无力、发软,走动有困重的感觉,伴腰酸,重坠感;站立时有头晕、眼花、恶心,站稳了以后减轻;时有耳鸣,睡眠正常,入睡可但容易醒,梦多;稍活动即汗出,纳少,饭后腹胀,口干,饮少,有痔疮,不畅时出血,大便头干,有时一天四,五次,有时四五天才有一次,小便色黄,夜间不起夜,白天小便4到5次。
去年开始有过敏史,手脚有癣状物。
另外在他五岁的时候有食物中毒史。
现在汗出正常,手足心稍热,手足微微有汗,唇红。
用了消炎针之后易过敏,饮食不规律,全身有脱屑,身上易发疹,挠破以后会流水,而且有划痕症。
处方:
茯苓、半夏、枳壳、杏仁各10克,胡黄连2克分冲,橘红10克,羌活、独活、防风各3克,蝉蜕3克,僵蚕5克,十副。
孙曼之:
“茯苓饮”的案子都集中在一块,这是最后一个案。
他这个是身倦乏力,但是我们没有以气虚来论,也没说阳陷。
因为什么?
因为他有痔疮,大便不利,这个是湿热,湿热都是身倦。
他还有痔疮,大便不畅,有时有出血,照他那个说法,那个出血可能还不少。
大便头干,头干就是肺热,就应该偏于热证,不应该是偏于虚寒。
所以呢就用“茯苓饮”。
用“茯苓饮”呢,它就是用于在这里是为了清湿热,把黄连换成胡连,让他大便通畅。
他还有个问题,食物过敏史,他什么都过敏,从小到现在经常过敏,全身经常发疹子,搔破流水,经常脱屑。
他打那个西药的消炎针就过敏。
这样的过敏在中医来说就是风的问题,所以呢用风药。
再一个他皮肤容易搔破流水,他的风在皮下,就在皮下那块,应该是很浅的地方。
这类的风有一个层次问题,应该辨。
如果他光是痒痒,那是“麻桂各半汤”,那是深层一点的。
如果他稍微一搔破它就流水,就出疹子呀,这个就是比那个还要浅一点,还接近于皮。
所以呢这个用了风药之外又用了蝉蚕,蝉蚕的比例应该是:
蝉蜕3克,僵蚕6克。
称的话我们就写5克,叫别人好称一点。
在传统上这是出于“升降散”,即使没有后面的两味,我们只要治皮肤都应该保持这样一个比例。
为什么?
蝉蜕是个皮嘛,它就在外面,那僵蚕呢?
它去的是肌肉里面的风,所以它在下面,在下面和上面比较起来它就只用它的一半的量,这样它才能够各就岗位。
蝉蜕它站在外面,僵蚕它站在里面,对吧?
你要知道“升降散”它是一二三四,那钱来说,过去说钱制。
蝉蜕是一钱,僵蚕是二钱,姜黄是三钱,大黄是四钱。
为什么?
因为姜黄在中焦,对吧?
因为你这个皮肤这一截儿那你这中焦呢?
那就是姜黄是三钱。
然后呢大黄就到下焦了,就必须再加一钱,四钱。
所以过去人家叫提起笔来写份量都有它的道理可讲。
不是随便看着顺眼就多来一点,那不行的。
这个就说明了这个问题。
你看赵绍琴他不是开药嘛,他尽管是只用这两样,他的比例还是这样,还是要照这个比例,就是因为有这个道理可讲。
应该不能颠倒了。
说到这儿的话,这个案子就算完了。
我还说一个案。
就是我去年曾经治过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叫毛博(音),他偶然问我,他那个病能治不能治?
我说什么病?
他说我觉得这是体质的问题,有可能不能治。
不知道中医能治不能?
我说你这是什么病?
他说经常皮肤过敏,经常这儿痒那儿痒,这儿出一点那儿出一点,而且过去吃药吃了几种药都过敏,西药的几种药都过敏。
他过去没吃过中药。
他说有一次感冒了,他害怕过敏不敢吃西药。
有个中医,见着他就说你感冒了为什么不吃药,他说我不敢吃西药,那给你开点中药?
那行。
中药该没副作用,给他开的感冒的药,感冒的药当然离不了甘草,他喝了一口就晕了,意识不清了。
120把他急救了好几天才救过来,把那医生也吓坏了。
医院也感到太奇怪了,你喝了一口什么药?
那医生他给你弄的什么药?
最后医生把那方拿来说拨开你看一看,就是几味感冒药,那医生说唯一的可能没准是甘草。
然后他就问我,他说有可能是什么过敏?
我说肯定是甘草。
他问能不能治,我说你这满身的风,你还不治?
你不治,啥时候再一过敏就没命了。
他说那就好,你给我治一治,可千万不敢把那过敏的药给我吃,我一会就不见啦,不知道了。
我说,这么可怕?
去年天热嘛,在外面看病,他这正说话呢,里面抓药,一股风从这个门吹到那个门,他当时就说,哎呀,我头晕了。
我说你咋晕了,他说你那里面有药。
呵呵,就那么可怕!
我赶紧把门关上。
我说好一点没?
他说好一点了。
哎呀!
我对这个病的推测是这样的。
甘草不是是甘味吗?
它就把风给闭了,所以呢他本来就有风,甘草甘味,走的是营路,走的孔窍,走到体表,它走的营就可以把风闭掉,把风闭在营路。
这样想的话,那就知道他为什么晕了,营和血和心是一气。
所以这样来解释的话,他必须疏风,疏风以后就是见了甘草,也不会再有这问题了。
对于西医说的过敏体质是怎么回事?
我经过长期的观察,发现过敏体质就是有风。
咱们中国人爱多穿衣服,穿一穿,穿一穿,没抵抗力了,把风都封到里面,在皮下。
对这个人的治疗我很小心,你想他那么可怕,闻到一点甘草味都倒了。
所以我咋办呢?
我第一次给他用的是“防风通圣丸”。
我给他说清了,说“防风通圣丸”里面有甘草,但是我觉得你可能不要紧,为什么?
因为它是成药嘛,六克一袋,甘草有多少量,为了小心起见,六克的药你喝六分之一,你喝了以后感觉一下,没事的话再逐渐地增加。
他就那样喝,喝以后说好像没感觉,喝完了一包过来,我说那好,我再给你拿一包“龙胆泻肝丸”,我说你还是这个政策,一包分六次,吃三天。
他吃了以后也没有感觉,我说还可以,这里面都有甘草你吃了都没事。
因为风化热,龙胆泻肝(丸)和防风通圣(丸)是正确的。
风已经化热,就应该用龙胆泻肝(丸),风没化热就用防风通圣丸,所以先用防风通圣(丸),然后再用龙胆泻肝(丸),吃了以后他没有什么危险。
然后我就说,你继续吃防风通圣(丸)。
然后呢,你在吃的过程里增加量,一次半包。
然后他就增加,最后增加到一包也没事。
他开始是说吃了以后胃有点不舒服,还继续吃已经是没事了,因为他里面有泻火的药嘛,出风的药。
最后吃一包没事了,我就说,我再给你拿十包继续吃。
然后呢我亲自给他挑了一个细棍甘草,细细的一点。
我说你嚼一点,嚼米粒大一点,试着看有问题没有,同时喝防风通圣(丸)。
他喝了以后说,第一次嚼米粒大觉得太少了,好像没事,第二次我就嚼得多一点,结果一多以后我心里有点难过,然后就又嚼了米粒大。
然后他就这样慢慢慢慢嚼了好长时间,最后他嚼得长一点也没事了,呵呵,西医说的脱敏了。
最后呢,我就把防风通圣那类的药,开成汤药,甘草放进去,他就吃了好几个月。
吃了以后呢,身上出疹子。
我就跟他说,吃以后应该出疹子,能够出疹子,你就好了,出不了疹子就麻烦了。
他全身到处这儿出,那儿出,红片,红疹子、红片的丘疹都有,整天抓。
最后吃到身上也不痒了,而且吃甘草也没事了,最后他站到我的门口,他说我试闻一下,也没事。
我后来给他劝告,我说你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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