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天》.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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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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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天》
《离恨天》
《壹》
深秋的天空,飘渺而阴郁,落叶乘风过,带着干枯而和腐烂的苍凉,盘旋在帝都的上空。
皇城外的祭台,寥寥几个宫婢在忙碌。
开墓,放棺,锁墓,连简单的祭奠仪式都不曾有。
八岁的宫玥站在墓前,面色蜡白,冷漠的有些异常。
刚才被放进皇陵的,是皇城中成千上万个女人中的一个,他的母妃,一个以谋害未遂的罪名而赐死的人。
。
。
三尺白绫加身,他就那么看着母妃的脸一点一点的扭曲,变形,直到断气;他一直记得,母妃死不瞑目的样子,绝望,不甘,死死地盯着他。
而他,无能为力。
"玥儿,即使不择手段,你也要活着!
"他想起母亲临死前对他说的,还有那无比坚定地表情。
"九皇子,时候不早了,请即刻回宫!
"完事的宫婢开始催促,面色似乎比地狱使者还要阴冷,无情。
他跟着那群宫婢往回走,踏出皇陵时,他回身望了望,阴沉的天空下,那座富丽堂皇的陵墓,就如一座华丽的乱葬台。
只要是那座皇城的任何一件物品,死后都会被毫无条件的扔进去,像随手丢弃的垃圾。
。
。
城门外,一袭素衣的少年,似乎在等待什么,大概十一二岁的模样,已经出落得几分俊朗。
见远远驶来的马车,眉宇稍稍舒展了些,似松了口气。
"玥,你可还好?
"少年见宫玥下了车,担忧的问道,声音轻柔,生怕惊了他。
"逸哥哥,玥儿没事。
"他轻微点头,唇角微微荡起笑意,苍白的,浮现在稚嫩的容颜上,看起来有些怪异。
少年微微一愣,上前执起他冰冷如霜的手。
两个小身影渐渐被偌大的皇城吞噬。
此后,宫玥变得极为乖巧,聪明伶俐,颇得父皇的喜爱。
所有人都有些奇怪,他母亲的死,似乎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有人怪异,也有人憎恨,有人嫉妒。
也是那一年,他再次见到令他恐惧的场景。
华灯将息的御花园,银白的月光倾洒流淌,如梦般光景。
他流连那一朵朵初绽的昙花,直至更深露重。
亭台边的细微声响,夹杂着虫鸣声,随风传送,带着一丝丝血腥。
剑上的血迹未干,黑影看着倒地的华服少年,满目鲜红。
是三皇子,宫澈,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是太子,他们的哥哥,名正言顺的未来皇位继承人。
他差点叫出声来,一双手将他的嘴捂了起来,是宫逸寒,暗淡的月光下,对宫玥微微摇头。
第二天,宫中内外开始传出,太子暴病身亡的消息。
豪华的葬礼,惊天动地的鼓乐声,扰得人不得安宁。
"逸哥哥,有一天,你也会杀了我吗?
"他站在冰冷的宫墙边,远远望着那些操办丧事的人,三皇子也在,丧衣素服。
和许多人一样,表情悲痛,却含着笑。
"不会的。
"宫逸寒抓起他的手,安然笑了笑。
少年的语气,稚嫩,却坚定真诚。
宫玥扬起小脸儿笑了,简单的,带着些忧伤。
三年后,同样是那个,拥有着美丽月色的夜晚,昙花开的撩人。
一把冰凉的长剑,贯穿了他身体,鲜血的流动,还能感知剑身的寒凉。
"为什么……"他问,嘴角牵起一抹冰凉的忧伤。
"对不起,但,你必须死!
"宫逸寒将长剑再推进几分,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昙花,妖娆一片。
他被扔进了花园中的古井,深秋的水寒凉刺骨,凉透了他的心,那么美的月色,透过井口,落在他的脸上,嘴角牵起的弧度,讽刺的,溢满了悲伤。
连同那月影,一并被井水淹没,深不见底。
《贰》
如夜,天空飘着白雪,就像黑色的空间垂下的银白幕布,将大地掩盖。
它将一切罪恶深藏,让人不辨方向,不辨真假。
云云乱世,生死,到底由谁掌控。
也许下一刻,便是魂归黄泉时。
雪白人间,华灯初上时,护城河边的灯会,刚刚开始,人群涌动,热闹非凡。
一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惊恐的穿过街市,一路跌撞,打翻了不少摊贩的货品,引来叫骂连连。
男子不予理会,似乎任何事物都掩不去他眼中的恐惧,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便是逃亡。
他跑到了杂乱的住民区,屋内没有灯火,大致人家都去了元宵灯会,整个环境变得有些阴暗的沉。
寒风卷过,响起野猫的嘶叫,诡异而阴森。
男人有些害怕的伸手拉了拉身上的锦缎华服,在刚才的逃亡中,已经有些脏乱了。
眼前是死胡同,已经无路可走,他恐惧的大叫着,带着哭腔和无助。
"怎么,不继续逃了吗?
"黑夜中响起阴冷而嚣张的声音,带着势在必得的自信。
"你们到底是谁,为了什么要追杀我至此?
"男人肥胖的脸变得煞白,挂满了汗珠。
"因为有人出钱,他要你死!
"黑夜中的屋檐上,一袭灰白衫的人,冰冷的说。
听声音,分不清是男是女,周围布满了黑衣人。
"不可能!
我是京城出了名的大善人,怎么会有人想要杀我?
"男人更加的激动,全身都在不住的抽搐。
"你的问题,留着下去问吧!
"屋檐上的人似不耐烦了男人的繁琐问题,脚尖轻点间,一把沁着雪色的长剑早已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他出了多少钱,我出十倍,只要你们放过我!
"男人突然哀求道,脸上的汗水和泪水不停的滴落在剑身上。
长剑似乎停顿了一秒,并未利落的执行主人的命令。
雪白的夜色里,女子慵懒的牵起唇角。
"十倍?
对不起,你不值!
"
手起手落,迷蒙的雪花倾听长夜,安静无比。
只是看着,那一行行鲜红落地,像梅墨,点缀人间那片无尽的苍白。
盛世武德八年,正值新帝继位之初,天下大赦,减免赋税,百姓安居,国泰民安!
帝都乃天下最富饶繁华之地,皇城坐落其中,其为天子居所。
天子脚下,其城镇、街市,无不奢糜,热闹。
是无数人心中的一块圣地。
撇开闹市区,城南的一角,无茗阁,一座小巧雅致的茶楼,被挤得水泄不通。
小二和伙计忙碌的为客人斟着茶水,掌柜热情送着每位离开的客人,即便如此,还是有人陆续走进来。
人多处,是非也多。
喝茶饮酒,相聚甚欢,最必不可缺的,便是来自各处的八卦消息,从不同的人口中,陆续的呈现出不同的样貌来。
"唉!
你知道吗?
就在昨夜,那个林大善人被杀了!
"靠近茶楼角落的一个富商摸样的男人对着他的同桌神秘的说道。
"什么?
那个林善人不是一直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萨吗,这方圆百里谁没有受过他的恩惠,怎么会有人杀他?
"对面那人明显提起了兴趣,却一脸不可置信。
"哼!
现在能有几个善人,有谁吃饱了撑的把自己赚的银子大把送给别人的?
肯定有什么猫腻让仇家给寻了。
"男人突然一副鄙夷的模样,将茶碗里的茶水一饮而尽。
"可是谁敢动他?
听说林善人在宫里可是有人的!
难道就不怕杀头吗?
"对方继续千篇一律的询问。
男人神秘的左顾右盼,凑近对方的耳朵。
"听说,是离恨天的人做的!
"
"宋兄你又开玩笑了,那离恨天不过是一个传说,现实中根本不存在的!
"对方一听,没有相信,反而大笑了起来。
"你还真别不信,这传说,都是有由来的……"那男子似乎不想就此罢休,继续跟对方吹侃。
正对楼上的,是贵宾雅间,无幽将白玉杯放在鼻尖闻了闻,香气清幽,沁人心脾。
"传说么……"她微微一笑,将杯中极品香茗一饮而尽,享受着那抹清凉,路过喉间,唇齿留香。
"无幽,你又在琢磨什么呢……"一绯衣女子突然出现,打趣的拍了拍她的额头,着实把她吓了一跳。
"红药,你为何会在这里?
"她疑惑的抿了抿唇角,甚是不解。
"怎么,只许你整日躲在这清净地方,泡着好茶,就不许我们偶尔也享受一番?
"另一个人也走了进来,白衣折扇,风度翩翩;是冷香凡。
"香凡你又在说笑了,这地方既偏僻又冷清,我是怕你们不习惯。
。
。
"她摇摇头,嘴角沁着无奈的笑意,抬手拿过两个茶杯,为两位不速之客斟满。
"我们又不是奢糜华贵之人,这清静日子喜欢还来不及,怎会不习惯呢。
"叫红药的绯衣女子自顾坐下,毫不客气的接过杯子,小小的萃了口。
"你呀……"无幽似乎早已习惯他们的模样,微微摇头,将另一只茶杯递给已经入座的冷香凡。
似乎又想起些什么,眉头微皱。
"你们来了我这里,领主可知道?
"
"不知道啊,领主似乎要外出一段日子,交代了些事务就走了。
"红药一脸天真的说,看着无幽,媚眼如丝。
"是吗,难怪……"她的眼沉了沉,一瞬便恢复如初,无谓的笑了笑。
"你脸色似乎不太好,可有哪里不舒服?
"一瞬的变化,并没有逃过冷香凡的眼,他放下手中的白玉杯,清幽的茶水丝毫未动。
"无碍,可能是昨晚出任务,有些疲累罢了。
。
。
"她说,露出让他们放心的笑容。
"是吗……"冷香凡将信将疑的说。
他和红药对看一眼,不用说,他们都明白,那是整个组织都知晓的事情,只是谁也不说。
她与领主的恩怨与纠葛,谁也解不开。
"你们也该回去了,领主不在,两大护法也消失,那里恐怕该乱套了吧。
"无幽拿起白玉杯,笑意的看着面前姿容出色的两个人。
"该回去的是你,堂堂小主,尽然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绯衣女子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半倚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幽。
"我是这无茗阁的主人,你们是要我对你们下逐客令么……"她笑道。
"你才不会呢……"红药依然半倚着,看都不看她一眼。
冷香凡在一旁看着像孩童般斗嘴的二人,无奈的摇头微笑。
《叁》
"少主!
"正在此时,楼下的掌柜在门外求见,恭敬地弯着身子,似乎有事要禀报。
"什么事?
"无幽放下茶杯,正襟危坐,淡淡的问道。
"有位客人,要见少主。
"
"客人?
什么人……?
"她疑惑,没人知道,这无茗阁有她存在。
"回少主,他说,有笔交易要与少主商谈。
"掌柜继续回答,至始至终都未抬过头。
冷香凡和红药面面相觑,皆不知情况,等着无幽的反应。
她的嘴角闪过一丝无谓,"带他上来!
"
掌柜领命下楼,刹那时间,便带着那人上了贵宾间。
来人黑袍加身,面容被黑巾遮挡完好,完全看不出是何模样,唯一可见的,便是那双眼,大而灵动,精明,沁着些阴暗的气息。
"不知阁下找我,所谓何事?
"无幽打量了来人一番,将视线转回手中的白玉杯,慵懒的问道。
"当然是为了交易!
"那人说,嗓音含着浓重的金属音,会武的人都知道,那是故意改变声调而为之。
"我一个开茶舍的普通人,找我做什么交易?
阁下怕是走错地方了……"她依然不动声色。
那人笑了,笑的有些狂妄,金属声刺耳的混响着。
"普通人?
离恨天第二把交椅的无幽小主,也算得是普通人么?
"
"知道的还不少,能找来这里,看来阁下在天机楼花了不少银子吧……"她站起身,这才仔细端详来人,依旧一无所获。
"银子是小事,我与你的交易,才是大事。
"他说。
"那你倒说说,你所谓的大事,是什么……"无幽微敛起心神,看似无谓,却认真了不少。
"十万两,帮我杀一个人!
"那人说。
"你应该知道离恨天的规矩,不符合条件的,我们从来不接手。
"她度步到窗边,看着来往的行人,说道。
"当然,接或不接,由你们自己选。
"黑衣人走至桌前,用木筷沾了茶水,在桌上画下一个名字。
待那人写完,无幽看了一眼,面色沉了沉,冷香凡和红药看了桌面的水迹,微微一惊。
"我想你并不了解离恨天的规矩,请回吧。
"冷香凡合上那把折扇,下了逐客令,温润的面容冷了些。
"先别急着下结论,十万两一条命,并不亏!
"黑衣人有些轻蔑的说。
"这笔交易,我接了!
"无幽突然说道。
那人笑了笑,道:
"还是无幽小主有魄力,相信这次交易成功,小主的地位定然超过你们领主,陌云开。
"那人笑着说完,身后出现了几个黑衣人,将几个箱子放置在地。
"这是五万两定金!
那么,我就静候佳音了……"那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看无幽,转身出了贵宾间,扬长而去。
"无幽,你当真要接手这交易?
"冷香凡一脸凝重。
"是呀,离恨天的铁规,不得与皇家或官府有任何干系,领主说过,谁犯了这条规矩,定不会轻饶的……"红药在一旁拉了拉无幽的胳膊,担忧的看着她。
"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我自有主张。
"她说。
"可是,你打算派谁去?
"冷香凡问。
"我一人就足够了……"她回到桌前坐下,悠然的说。
"什么……"冷香凡和红药两人微微震惊,不知该怎么才好。
"领主不在,组织内的事物就交给二位了,之后领主怪罪下来,后果,无幽一人承担便是!
"她将各自的茶水斟满,一派悠然模样,甚是平静。
"可是……"红药似乎还要说什么,被冷香凡眼神制止,他们都不明白无幽为何接下这笔交易,却也不敢多问,只好沉默。
"红药,三天之后,帮我一个忙。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对红药说道。
"什么忙?
小主吩咐便是。
"红药收起了调皮的模样,有些认真的问。
"不急,到时再说吧……"她将杯中水饮尽,那壶上好春茶,已经淡而无味了。
三日后,无茗阁,红药扶着一袭烟罗轻装的无幽,走至厅内,一袭纯白长裙,长发轻垂,青玉竹骨钗,眉如烟柳,黛如画。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让我帮你上妆……"红药故作无趣的嘟囔了句。
"若不是我从未以女装示人,又怎会劳烦你……"无幽白了红药一眼,别扭的提着长长地裙摆,浑身不自在。
除了红药和冷香凡,厅外又多了两人,一女子肤色稍显黝黑,发饰穿着奇特无比,那是西域独有的装束,女子眉眼间带着妖媚的神情,眼波跟着水蛇一般的身体一起流动,风情款款,极具邪魅。
另一男子则一身锦衣,发冠束起,面容清俊,却满目慵懒。
"上官昱,玛骨,你们跑来做什么?
"无幽出来的刹那间,整个厅中安静无比,只有红药和那名西域女子,依旧笑意款款。
"玛骨自然是来给小主人送行的,小主人今天可真美。
"那名自称玛骨的西域女子说道,口音有些怪异,似乎并不熟悉中土的语言。
"没想到,平日里那个假小子,穿上女儿装竟然颇有些姿色。
"上官昱一改慵懒神态,走近无幽。
"你们个个都跑来我这无茗阁,是趁领主不在,要造**吗?
"她轻然转身,坐下,有些嗔怒。
"反不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若没了你,我们就真的要散了。
"上官昱调笑的看着无忧,似意有所指。
"你总是这样,算了,不予你们计较,赶紧回去便是。
"无幽叹了口气,对上官昱的说法颇有些无奈。
冷香凡见无幽如此,眉目拧得更深了些,"如今你执意前去,我们只能待命,等领主回来,再做打算。
"
"多谢!
"她说。
《肆》
四月的天气总有些阴沉,时时烟雨朦胧,宽大的帝都大街两旁,粉嫩的桃花正徐徐绽放。
喧天的鸣锣声,浩瀚绵长的队伍,像一条长龙,通向那高而威严的朱漆大门。
新帝登基后,正式选秀,但凡十三至十八的未婚女子,停止通婚,应皆入宫。
一顶顶朱红大轿相继而走,一一盘查过后,都像货物一般,运送至深宫内院。
无幽轻轻掀开轿帘,看着朱红色的大门越过自己的头顶,她轻轻抚了抚剑丙,那上面缠绕着不太相符的绸缎,纯白色的,秀在上面的一株梦昙栩栩如生,似乎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一有些残旧。
她嘴角轻轻牵起笑意,似笑似冷。
两天后,通过层层筛选,她和若干秀女们一起,站在了凤仪阁的大殿内,等待天子的亲自挑选。
当门口的太监宣布天子的来临时,各个秀女们开始唏嘘不已,每个人眼中闪动着雀跃的神色,无不在急着,怎么样才能得到天子的垂青。
得到那些管事太监的提示,所有秀女齐齐下跪,为天子请安。
浩瀚的阵势,恰好体现出天子的威严。
"各位秀女免礼。
"高高在上的人终于出了声,浑厚磁力的声音回响在整个凤仪阁的上空。
"谢皇上!
"秀女们齐齐起身,一举一动规范无比,皆是平日里苦练礼仪的结果。
无幽暗自思量,这些站在大殿内的秀女,没有一个不是花了大量银钱才走进这里的,包括她在内,那些无财无貌的,更是连宫门都进不来。
她暗自瞟了众女子一眼,那些被点名入选的人,今日那般雀跃与欢喜,可进了这深宫便一辈子都出不去,直到争斗致死,香魂暗陨。
她内心升起一丝悲凉,今日的无知,换来的便是日后的无情,何苦。
思索之际,一抹明黄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淡淡望了一眼,便垂下了眸子,等待对方的动作。
"你叫什么?
"宫逸寒问道。
"回皇上,民女无幽!
"她淡淡答道。
"无幽。
。
。
无忧。
。
。
有意思的名字!
"他说,双眼在她身上来回打量着,若有所思。
"谢皇上夸奖……"她欠了欠身,算是道谢的礼数。
第二日,几个宫中的秀女,都接到了册封的喜讯,她也接到了,只是颇感意外,别的女子封了妃,或才人,或昭仪。
而她,却是直接被皇帝钦封为郡主,赐名如月。
她带着她满腹的疑问,被宫逸寒召进南书房,宫逸寒屏退左右的侍从和宫婢,门外只剩两名侍卫把守。
"民女给皇上请安!
"她一如往常的,与其他秀女一样,行跪拜礼。
"现在还是自称民女吗?
"宫逸寒起身走至无幽的跟前,将她扶了起来。
她起身,他已不是上午的一身黄袍,而是一袭镶了金色的白衣,宫铃摇曳。
长发也已经散了下来,落在肩上。
比女子还多了几分美,俊逸非常。
看她不言语,宫逸寒又接着说:
"是否对朕封你为郡主一事不解?
"
她微微点头,看向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疑惑。
"因为你像一个人。
"他说。
"谁?
"
"一个与你有着同样悲伤神情的人。
"宫逸寒回答道,眼神飘忽至殿外,似乎想起了久远的回忆。
"他是皇上喜欢的人?
"无幽淡淡的问道。
宫逸寒无奈的笑了笑,"也许吧,但也不是。
"
"那个人,已经死了对吗?
"她双眼微敛,冷漠的看着宫逸寒,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什么不妥。
宫逸寒微微一顿,眼神冷了些,"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
"通常,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念念不忘,皆因为那人对自己很重要,却又不得已失去。
又或者,自己亲手毁了一个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却又懊悔不已……不知皇上,是属于那一种?
"她继续说道,冰冷的话语像是从地底传来,刺骨的寒凉。
宫逸寒不再做回答,只是原本平静的脸,僵硬的苍白,像是覆了一层冰霜,阴寒至极。
片刻的安静,连一根针的声音都不曾有。
随后便是宫逸寒大笑不止的声音,笼罩在整个南书房。
"朕果然没看错,你与其他秀女,很不一样。
"
"皇上过奖了,民女实话实说而已。
"
"从今以后不许以民女自称,朕既然封你为郡主,你就是朕的皇妹,你可明白?
"宫逸寒冷了冷脸色,说。
"是!
如月知道了!
"无幽淡淡的答道。
从那以后,她被送到了邀玥宫中居住,宫逸寒赐给她婢女侍从数十名,生活的倒也安逸,每日除了去南书房陪宫逸寒呆上一阵,就是她自己在宫中无所事事,好不清闲。
不知不觉间,已然过了半月有余。
《伍》
一日,她被宫逸寒召去御花园,时值春末,各种奇珍异花开得妖艳无比,满院奇香,引得无数蜜蝶流连往返,恍如天堂。
一名女子映入了无幽的眼帘,一袭红衣,朱钗美玉,绫罗舞步,在园中与蝴蝶翩翩起舞,面容绝美,一双大大的眸子灵动无比,白皙的面庞带着笑意。
无幽看得有些痴了,若不是走近看见容貌,她差点将那女子认作红药。
宫逸寒在一旁,眸子里沁满了暖暖的情意,见无幽前来,便叫那女子停了舞步。
"想必这就是皇上刚封的如月郡主了,琉璃见过如月郡主!
"红衣女子见无幽前来,热情上前拉住无幽的手欠了欠身子。
"请问您是……"她并不清楚这女子的来历。
"叫我琉璃就好了……"被称作琉璃的女子冲无幽甜甜一笑。
无幽有些愣神,她笑着应和,却总觉得,眼前的琉璃,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天逐渐暗沉,银月如钩,挂在黑夜的一角,琉璃早早回了自己的寝宫,宫逸寒似乎为某些事务回了朝堂。
只有无幽,还在御花园,她望着那淡淡的月光,嗅着那满园的花香,满面忧伤,自沉自醉。
"他当年也如你此刻一般,最喜欢这御花园的夜色。
"宫逸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悠悠的说道。
"如果你不是女子,朕定会认为,是他回来了。
"
"但我不是他,我是无幽。
"她并未回头,话语间有些冷漠。
"白天那位琉璃郡主,你很爱她!
为何不将她纳为妃子?
"她见宫逸寒并未说话,便继续问了句。
"你果然聪慧,只是这世上的事情,并非想象的那么简单。
"宫逸寒意味深长的叹道,望着那轮弯月,若有所思。
如夜,已三更,偌大的皇宫,灯火依然通明,只是安静了许多,偶尔有侍从带着巡逻的侍卫在宫中各个地点穿行而过。
一袭黑影从邀玥宫一闪而过,如黑夜中的魅影,无声无息,完好的躲过了侍卫们的视线。
无幽灭了床榻前的烛火,却依然无法安睡,独自站在窗前,心事重重。
"既然来了,就现身吧,躲在暗处可不好说话。
"她向后望了一眼黑暗的空间,淡淡的说道。
"不愧是离恨天的人,听力不错。
"来人出现在无幽身后,隐隐见黑袍加身,依旧看不见容貌。
"是你,怎么,找我有事?
"无幽见来人正是上次那位雇主,脸色依旧冷漠。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何迟迟不动手,凭你现在的身份,要杀了宫逸寒,机会很多。
"那人似乎有些不解,焦急的语气混着金属声,让人听着难受极了。
"急什么,我自有打算。
"她说。
"既然如此,那就烦请小主尽快动手,若迟了,我也只好另想其它方法了。
"黑衣人说完,渐渐隐退在黑暗的夜里,没了踪影。
她望着窗外的残月渐没,几丝躁动的风掠过树梢,几片花叶落地,空气中升起了莫名的躁动。
她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次日,傍晚时分,她被宫娥带到御花园,宫逸寒似乎早已在那片亭中等候,一袭素净衣衫,面容温婉,丝毫没有了之前的威严之气。
她走近,桌上准备了酒菜,见她到来,宫逸寒暖暖的对她笑了笑。
她微微楞了下,心里有种说不清的东西在蔓延。
"你来了……"他说。
"找我何事?
"无幽在他的示意下坐下,有些不太自在,轻轻抚了抚腰间那柄残柳剑。
"我知道,你喜欢这御花园的月色,所以,想与你喝一杯罢了。
"他说,言语间没了君臣之间的分别与隔阂。
"为什么……"她不明白,为什么对她这么特别。
"也许,你太像他,看着你,就觉得亲切,不用特意的伪装自己,总觉得,朕的心思,你会明白。
"宫逸寒说着,将杯中的烈酒一干而尽。
"可我还是无幽。
"她说。
"朕知道,你是无幽,所以才说,你很特别。
"
她笑了笑,将他和自己的酒杯斟满,"为你这句特别,无幽,先干为尽。
"
月色悄然升起,柔柔的洒了一地,醉人的花间,亮起柔和的烛光,美酒佳酿醉人,夜色,更醉人。
《陆》
她不断地逃亡,冰凉的水将她包围,让她不能呼吸,恐惧在蔓延。
身上的鲜血还在不停的流着,她不停的下沉,红色的水没过她的眼睛,带着腥味。
她听见,有谁,在心底莫名的悲伤,无助的哭泣。
无幽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全身的冰凉使她动弹不得,她吃力的睁开双眼,目所能及处,依然是一片无尽的黑暗,伸手摸索着,勉强支撑起身子。
轻微的颠簸感,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一辆行走的马车里。
掀开帘子的一角,车窗外依旧是黑暗的,模糊又月光的影子。
见几个异邦穿着的人,正跟着马车,不快不慢的向前走。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酒精作用使她头疼欲裂。
她不断思索着,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忽然一阵巨大的颠簸,她被撞了个来回,整个身体都在撕裂般的疼。
"你们小心点,这可是杀了王子的凶手,中原皇帝亲自交的人,若撞死了或逃了,国主就会要我们的命。
"外面一领头的人对手下吼道,用着不太正常的口音,似乎是来自异邦之人。
"头儿,您放心吧,她中了我们的西域蛊,没有独特解药她是逃不掉的。
"另一个人接着回答道,言语间似乎颇为得意。
伸手找了找,腰间的残柳剑还在,她不动声色的,从袖间拿出一个小巧的黑盒子,盒子里一只金色的小蛇盘旋着,正吸食着从她身上散发的屡屡黑气,诡异非常。
若不是玛骨在临行前送她的这只能解百毒的五毒虫,恐怕她今日就真的命丧异乡了,她痛苦的望着马车上方,牵起一抹笑,笑得那么悲凉。
帝都城的西南角,闻名天下的醉月楼一如往常的热闹,宾客络绎不绝的在楼里进出,美酒的醇香随着美人的琴声,飘至城中的每一个角落,惹得路上行人还没来得及走近,便已醉了三分。
醉月楼的流云轩内,十多人并列两排而立,为首的,是一绯衣女子和白衣儒雅的男子,正是那日的红药和冷香凡,随后的,便是玛骨和上官昱。
正等待着前方负手而立的黑衣男子做出指示。
整个流云轩凝聚着紧张而窒息的气息。
"胡闹!
你们把我的规矩当儿戏吗!
"陌云开双眸沁着血色,冷峻的面容像染了霜雪,看着下面沉默的众人。
"她何时去的?
"
"启禀领主,已有半月了。
"冷香凡平静的上前回答,依旧温文尔雅,似乎没有半点惧怕之意。
"你们为何不拦?
"陌云开接着问道,字字如冰。
"领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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