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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爱人
双面爱人
【楔子】
浮,沉。
满园春景,心痒难耐。
方永安的心被高高吊起,他从没尝过这般美妙的滋味,那蚀骨的女声又在耳边丝丝缕缕地响起。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
一曲《牡丹亭》,唱得摄人心魂。
他回首,一女子凤冠霞帔站在游廊深处,朝他慢慢走来。
他无端被勾得魂起,痴痴地朝她走去,满园春色在他眼里都渐渐颓败,成了一方枯景,唯有那看不清眉目的女子犹为鲜丽。
“柳郎……”女子扮上的杜丽娘唤道,那声音凄厉得真切,不知到底是唤戏里的柳梦梅,还是在唤戏外的谁。
他努力想走上前去,看清那女子的眉目,却蓦然摔了一跤,失了知觉。
惊醒。
西洋床头柜上点了一盏台灯,昏黄的光洒落一室暧昧。
那是场梦。
1.少东家救过我。
大半个上海滩都知晓,方氏的少东家是个不爱逛舞厅爱听戏的妙人,方老夫人的七十?
鄢剑?
他将上海滩有名的戏班子都请了个遍,从早晨唱到黄昏,把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
方永安也大方,每个戏班子只需唱一折,却能拿到平日里唱半天的赏钱,接了钱后,戏子们皆躬身道谢,说了一溜儿的吉祥话。
唯有祥禄班的青衣不同,她妆还未卸,脸上油彩勾勒出动人的风情,她身段婀娜,似一步一景,捧着钞票到方永安面前,道:
“少东家请收回这些钱,为老夫人贺寿是我的荣幸,怎好收钱。
”
声音婉转似黄鹂,比起刚才在台上柔媚的唱腔,又别有一番风情。
方永安不是好色之人,却偏偏被她勾动了心肠。
那一抹柔色,是满堂的璀璨富贵都比不上的景色,教他的眼神紧紧地盯在她身上,不肯挪开了。
他垂眸,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面目之间似乎有几分熟悉,却教他想不起来。
“钱收着。
”他道。
“少东家还是拿回去。
”青衣与他对视,满目真诚。
当着满堂人的面,方永安忽然抱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惹得她惊呼一声。
方永安的嘴凑到了她耳边,轻轻地问:
“我的钱可不好退,你退了,总得说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来。
不然,我不放你走了。
”
方永安不是私生活糜烂之人,撩人的手段却是一瞬间无师自通。
就像是初入江湖的武学菜鸟突然被打通任督二脉,他清清楚楚地认识到,他心动了,他很喜欢面前的女子,他想碰她、想抱她甚至想时时刻刻占有着她。
青衣面红得滴血,娇怯不堪,她慌慌张张地挣脱了方永安的手,看也不敢看他,磕磕巴巴答道:
“是、是少东家十年前救过我,我想着、想着来报恩的。
”
“十年前?
”
“是。
”青衣偷偷抬眸,看了他一眼,复又快速低了下去,唯有那一眼中饱含的深情刻在了方永安的心头。
“十年前的今日,我跌落水中,是少东家将我捞上了岸。
”
方永安想起来了,那日正是祖母的六十寿辰,方家宾客如云,一时没顾上这位爱到处跑的小少爷,让他溜了出去。
十五岁的他正是爱玩的年纪,居然胆大包天到去码头上了艘货船,梦想着去大世界探险。
后来险没探上,倒是货船出了故障,在就近的码头停了,他等所有人下船了才敢出来,上岸的时候,正好见着一个女孩儿落入水中。
他赶忙奔过去将那女孩救了起来,人生地不熟的他还去那女孩家中安整了一晚,到第二日家中来人接他才离开。
因着后来父亲那顿毒打,他绝对不会忘记这个日子。
方永安笑了一声:
“我记得当时,你说你叫小月,全名呢?
叫什么?
”
“傅胧月。
”
2.我是喜欢你的,你看不出来吗?
方永安将傅胧月留了下来,父亲方正责备他胡闹,祖母却护着他。
“侬瞧瞧别人家里的公子哥,哎呦,不是跳舞跑马就是打架赌博,永安老规矩了,无非就是喜欢看戏伐,老婆子我也爱看戏,侬是无是也要讲啦?
”
方正对着躲在祖母背后朝自己得意扬扬笑着的方永安狠狠一瞪,败下阵来。
祖母拍拍他的手:
“永安呐,那个小月,我老喜欢的,侬叫她来给我唱两折?
”
“好嘞祖母,我去叫她扮上。
”
祖母挥挥手:
“我就喜欢她那嗓子和身段,要扮上做什么啦,侬不知道哦,那些油彩哦,老伤女孩子皮肤的嘞。
”
祖母一句无心之言,却叫方永安记在了心里。
他记着上次有个好友吹嘘,从法国进了批极好的妆品,不伤皮肤的,当下叫了司机,亲自坐车去拿。
他将精致的盒子摆在傅胧月面前,道:
“以后你就用这些。
”
傅胧月似是被他这举动惊怕了,连忙后退几步,摆手道:
“我有的,少东家收回去吧。
”
方永安淡淡地扫了一眼桌边朴素的盒子,再转眸看向傅胧月,意思再明显不过。
傅胧月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虽是不及少东家的,但也足够用了。
”
方永安平生第一次讨好一个女孩,就被碰了一鼻子灰,他是少年人心性,不大懂世道的艰难,一个弱女子在乱世中活下来需要多少小心翼翼。
他不懂得傅胧月的惶恐,便以为傅胧月是想远着他的。
“我的东西,就让你这么难以接受吗?
”方永安的声音已经带了几分怒气,他将盒子往桌上一扔,转身离去。
傅胧月被盒子砸在桌上的声音唬得一惊,犹豫了半晌还是跟了出去。
方家掌握着上海最赚钱的生意,宅子的后面还带了个偌大的湖泊,方永安坐在岸边的欧式长椅上,斜眼看向一旁的傅胧月。
“来找我做什么?
”
傅胧月的头埋得很低,声音里也带了些小心翼翼:
“我是来找少东家道歉的。
”
方永安眉眼一挑,声音也犹如在缝里拐了个弯儿,带上一丝蛊惑的意味,问:
“嗯?
你错哪儿了?
” 傅胧月咬唇:
“我不该推辞少东家的赏赐。
”
方永安板着脸,故意唬道:
“只是不该推辞我的东西吗?
”
傅胧月拿眼神瞟了一眼他的脸,不敢说话了。
方永安瞧着她这副委屈的模样,愈发觉得她可怜又可爱,一把将她揽在怀中,在她耳边轻轻吹气,问:
“我是喜欢你的,你看不出来吗?
”
傅胧月的脸,腾地红了。
她当然看出来了,方永安的眼神太过露骨,她又不是不知事的孩童,怎会没有察觉?
接到方家的邀约时,她是兴奋的。
唱戏的时候,她看着台下坐的那道身影,好几次差点失神。
其他人接了赏银后,都喜不自胜,唯有她看着银子兴致缺缺。
她去退还银子,一半是真心为着感谢方永安,一半是私心想着,若是能多见他一面,说上几句话便好了。
她始终记得那一年,她溺水,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那个一把将她拖上岸的少年。
如今少年人长成了身量高大的少东家,她与他的差距也拉得无限大,傅胧月低头喃喃道:
“我只是个戏子。
”
方永安轻笑一声:
“可我是方家的少东家,我们在一起,还怕吃不饱饭吗?
”
傅胧月抬眸望他,泪盈于睫,眼中点点柔情化成一汪动人的春水。
“少东家……”
明明是傅胧月在担心两人的阶级差距,在方永安口中就成了无关紧要的小情人间的牢骚,为她化解了尴尬。
他是真的喜欢她的,傅胧月也看出来了,便不再如从前惶恐,大大方方地用起了方永安送的妆品,在方家祖母面前唱了一曲。
方家老太太被哄得眉开眼笑,又叫方永安打赏她。
方永安嫌银子俗气,便找了各种机会送她好东西。
傅胧月当真没有再推辞了,她是喜欢方永安的,眼角眉梢都含着无限的纯情,每次收到他的礼物时,都甜甜地道谢,说:
“谢谢少东家。
”
方永安不满意,纠正道:
“叫我永安。
”
傅胧月的脸更红了,半边身子都软在了方永安怀里,含羞带怯,软软地开口。
“谢谢永安。
”
各色旗袍洋装、手镯项链、包包钟表,只要她多看了一眼,方永安就将其买回来,没过多久,大家就都知道了方永安将一个戏子宠得入骨的事情。
方正首先发难了,责备他:
“方家的生意你不管,你可知现在外头形势有多严峻?
军阀割据,徐大帅和钟将军都盯着我们方家这块肥肉等着下口,你却成天陪着个女人瞎逛!
”
方永安懒懒伸腰:
“那你就把那批药交出来呗,乱世生意不好做,更何况是医药生意,我劝你啊,别做了。
”
“你――”方正气得发抖,直呼孽子,方永安却摆摆手,去后厨看傅胧月做饭去了。
傅胧月恩没报多少,反而是收了方永安一大屋子的礼物,心怀愧疚,坚持要包了方家人的晚饭和方永安的夜宵。
方永安为安她的心,也答应了,只是怕她辛苦,时常在厨房跟着。
她的厨艺也好,不起眼的食材,能被她做出十八般花样来,彻彻底底征服了方永安。
只是今日,方永安看着空荡荡的厨房,和地下跌落的刀和菜叶,一颗心如坠谷底。
傅胧月不见了!
3.我跟你走,放了她。
方永安直冲出来,将方家上下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她的踪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慌乱过,手抖得连茶杯也拿不稳。
派出去打听消息的人来报:
掳走傅胧月的,是徐大帅的人。
果然,徐大帅很快就来了消息:
要想赎人,拿一船盘尼西宁来换!
盘尼西宁价比黄金,就是上海滩最大的药商方家,也没有一船的存货。
方永安清点了方氏名下所有药房的盘尼西宁,装了半船,方正暴走了:
“你还要为一个女人赔进去多少家产!
”
方永安捏紧了拳:
“只要你给我这半船药,我就……正式接手方家的生意。
”
外敌入侵,民不聊生,各方军阀还在为自己的利益而斗争着,方永安一见着他们的面孔,就觉得恶心,从不肯过多交涉。
所以这些年来,无论方正怎样敲打告诫,他始终不肯沾手方家的生意,宁愿做一个成日听戏享乐的纨绔。
而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在方正面前低了头。
方正惊异之后,最终答应了。
还有半船的盘尼西宁,在漂洋过海的路上,方永安已经等不及了,直接带话给徐大帅,要用半船的盘尼西宁换他见傅胧月一面。
约定地点在外滩码头的仓库里,傅胧月被徐大帅几个手下绑在了货箱前面,一身狼狈,旗袍的开叉下面露出莹白的小腿,鞋已经在挣扎反抗的过程中蹬掉了,踩在污浊地上的光脚看起来尤为可怜。
方永安的一颗心立马就被紧紧攥住了,对徐大帅说:
“放了她,另外半船已经在海上了,半个月就能到。
”
徐大帅不肯:
“谁知道你们方家会不会赖账,呵,又不是没有过先例……”
“我跟你走,放了她。
”
方永安解下外套,高举双手朝里走来。
他细细地为傅胧月解开绳子,在她耳边道:
“没事了,别怕。
”
傅?
V月颤抖着推开他,奋力摇着头:
“不,永安,你已经为我做了这么多,不要再来换我了……反正他们也没为难我,你快走好不好,我求你了!
”
说到最后,盈盈的眼眶里已经泛出了泪来。
“放心,我不会有事。
”方永安为她揉了揉被绑的手腕,拦腰将她抱起,在徐大帅手下的注视下放到了仓库外面。
方家少东家和一个戏子的分量,徐大帅还是能掂量得清楚,让傅胧月平安回去了。
4.请钟将军来吧,我为他唱一曲。
半个月后,方永安从徐大帅的营地里被送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望见了等在外面的傅胧月。
她飞奔过来,像只蝴蝶般扑进方永安怀里,轻轻啜泣。
方永安拍着她的背安慰: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
徐大帅还要盯着方家这块肥肉宰,当然不会太过怠慢于他,纵然如此,他的眼下还是多了许多乌青。
方永安想着徐大手下看管傅胧月军士的几句话,心里略微沉了沉。
“我看那个戏子,有点儿邪性,有天晚上我起夜,居然看到她……”
傅胧月已经渐渐止住了哭声,情真意切道:
“永安,你能不能答应我,以后别再为我如此牺牲了?
你父亲已经和我说了,我、我何德何能,让你救了一次又一次。
”
方永安低头看了看怀里温柔的可人儿,分明是一团的纯真自然,他安慰着:
“你别听他胡说,也别作践你自己,我说你值得就值得。
胧月,今天晚上我带去你看电影好不好?
”
傅胧月心疼地为他捋了捋衣襟,劝道:
“改日吧,永安,你才从那儿出来,肯定累着了,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
”
的确也是,方永安按下心底的疑虑,和傅胧月一起回了方家。
傅胧月被虏之前,方永安已经吩咐工匠将后院的一方园地开辟成戏园,布置了亭台楼阁,这桩事情一过,正好修建完工。
方永安心心念念着在这戏园里看傅胧月唱一曲,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他便梦见了这戏园。
梦里佳人浅唱低吟,如泣如诉。
他看不清远处游廊里的身影,却无端像被勾了魂,背后起了一层薄汗。
待他想要看清佳人面容,确定她是不是傅胧月时,又醒了过来。
一连几天,他都做着这样的梦,连带着精神也变差了很多。
偏偏白天还要履行承诺,去看顾方家的生意,几番折腾下来,终于病倒在了床上。
傅胧月急得真切,她见着方永安药吃了又吐,便想出食疗的法子,每日亲手为他炖药膳,才终于让方永安渐渐好了起来。
只是他依然做着那样离奇诡谲的梦,梦里的他又渐渐走出房间,随着那戏装女子的背影,来到了戏园,心神荡漾地听完一曲,却还是看不清她的面容。
她的身段和傅胧月很像,唱腔却大为不同。
傅胧月纵然是在唱极为凄凉的唱段时,声音都是婉转清丽的,不像梦里的女子,不管唱什么,都带着蚀骨的愁怨。
方永安养病的日子,钟将军来了方家两三回。
方家给了徐大帅一船盘尼西宁的事,让他终于坐不住了,急着来朝方家施压。
这日,钟将军又往方家宅子旁边增加了一队守卫,方永安愁得没胃口,傅胧月端上来的夜宵也没吃,心里堆着事儿,到了半夜,辗转反侧地睡不着。
卧房的门“啪嗒”一下开了,方永安坐起身,看见门口是傅胧月,放下了心。
“胧月,你睡不着吗?
”
傅胧月慢慢走进来,她低着头,两边的长发罩住了大半的面容,唯有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亮得发光,看得方永安背后寒毛一竖。
“永安。
”她唤,声音低沉,凄清入骨,全然不像白日那温婉可人的傅胧月。
方永安下意识地捏紧了被沿,尽量镇定道:
“怎么了?
”
“你明日晚间,请钟将军来吧,我为他唱一曲。
”
钟将军有两样为天下人所知,一为执迷权柄,二为好色。
早在方永安盛宠傅胧月之初,钟将军就毫不掩饰地在大众面前公开表达对傅胧月的兴趣。
方永安闻言,立马拒绝:
“我不会让你为我出头的。
”
“永安。
”傅胧月抬眼,露出整张面容来,神色冰冷而诡异,明明是和白天相同的一个人,却让方永安生出迥异的想法来。
“让我也为你奉献一次。
”傅胧月道,“我已经知会了你父亲,他同意了。
还有,明日白天我要准备一下,你别来打扰我,明晚十点,我会按时上台。
”
傅胧月说完就走了出去,没有给方永安再次拒绝的机会。
楼里的穿堂风徐徐吹过,方永安蓦然打了个冷颤。
他想起徐大帅手下军士的谈话。
“我看那个戏子,有点儿邪性,有天晚上我起夜,居然看到她用自己的嘴撕开了绳子,那股子狠劲,真不像个女子。
被我发现后,看着我的眼神,跟头狼似的。
”
5.傅小姐……让人有些害怕。
方永安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拗不过方正,已经直接给钟将军递了请帖。
方正告诫他:
“我们给徐大帅那一船盘尼西宁已经让钟将军很不满,要是再不能给他点好处,你就等着给你老子收尸吧!
”
方永安只能妥协,他去傅胧月的房间,却看见大白天的傅胧月居然在床上睡觉,而自己怎么叫也叫不醒她,还看见了床头放的安眠药。
方永安立马抱着傅胧月准备去医院,却被仆人拦下了,仆人解释道:
“药是我看着傅小姐吃的,量并不大,对身体没有危害。
傅小姐吩咐,若是您问起来,就告诉您是她昨夜排练累了,想好好休息一番,让您不必担心。
”
他将傅胧月放到了床上,深深看着她如画的眉眼,突然问了一句:
“她是什么时候吃的药?
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
仆人答:
“快天亮的时候。
异常……我瞧着傅小姐的神色,的确是与平日不大相同,有些让人害怕。
”
方永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夜晚,傅胧月装扮齐全上了台,惊艳一曲,让钟将军手中的酒洒到了地上都没发觉。
傅胧月下来,风情万种朝他敬酒,钟将军一拉,就将美人儿揽入怀中。
方永安怒火骤起,冲过去对着钟将军就是一拳,却没想傅胧月却是推开了他,去扶起倒地的钟将军。
钟将军是看在傅胧月的面子上没有过多计较,揽着她的腰就上车走了。
方永安还欲再追,却被方正死死地拦下了。
祖母叹气,劝道:
“永安呐,侬不要伤心啦,她想做什么,侬让她去做好了呀,说起来,侬是欠她的。
十年前你父亲去她家接你的时候,唉……老悲惨了。
”
6.永安,我终于也可以救你一回了。
傅胧月是在第二天早上回来的。
她慌慌张张地敲响了方家的门,身上的睡裙染了半身的血,一副被吓得随时都能晕厥过去的模样,见着方永安,腿一软就跌在了地上。
“永安……永安……我怎么会去那里?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方永安抓着她的胳膊问:
“你不记得了吗?
是你自己要去给钟将军唱戏,跟着他去他家的。
” 傅胧月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摇头:
“永安,我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
突然,方家外头闯进了很多士兵,一名长官指着傅胧月道:
“就是这个女人,杀了将军,来啊,为将军报仇!
”
众人掏出枪,还没围上傅胧月,就有另一队士兵将他们团团围住。
徐大帅从车里走下:
“钟将军已经死了,你们要是归顺我,我保证让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
来的都是钟将军的心腹,怎么会受徐大帅的招降,当即举枪反抗。
流弹无眼,傅胧月拼命挡在方永安身前,中了一枪。
睡衣上的血又染了新红,她凄然回首,道:
“永安,我终于也可以救你一回了。
”
傅胧月立马被送去急救,幸而子弹只打穿了左肩膀,没有伤到心脏,经过手术后,性命总算是没有大碍了。
方永安守在傅胧月床前,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时刻掌控着她的脉搏,似乎害怕她下一秒就要离他而去。
徐大帅站在一边,冷冷道:
“想不到你还是个痴情的人,看在她帮我除了钟智锋的份上,我可以护你方家安康。
”
方永安咬牙:
“多谢。
”
“呵,十年前的事,我也不记恨了。
那年,你们方家答应给我的药,半路上反悔给了他,让我损失惨重,多少兄弟送了性命,这仇,也算报了。
”
送走徐大帅后,方永安就在医院里住了下来。
他连护工都不要,非得亲自照顾傅胧月,每日还为她读书,日日夜夜都不肯离开。
几天后,傅胧月醒了过来,正是黄昏的光景,她看着低着头在病床前削水果的方永安,蓦然就湿了眼眶。
她有个坏习惯,每日醒来,她都感觉喉咙干哑得厉害,要吃个水果,方永安怎么劝她也不听。
他没办法,只好宠着她,在方家的时候,吩咐仆人每日早上给她用热水泡一个梨。
现在在医院,他便时时备着,确保她下一秒醒来,能吃到汁多解渴的水果。
傅胧月吃力地抬了抬手,沙哑地唤道:
“永安……”
方永安蓦然抬眸,眼睛里是迸发的惊喜。
他放下水果,紧紧握住傅胧月的手。
“胧月,没事了,别害怕。
”
7.我不是傅胧月。
方永安高兴极了,他特意出去买了傅胧月平日最爱的蟹黄包子,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夜里。
他轻轻推开病房的门,发现傅胧月已经睡着了,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没打扰她。
等他将包子放下,转身的时候,蓦然看见傅胧月已经坐起来,阴沉沉地盯着他。
方永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
“胧月?
”
“我不是傅胧月。
”她突然出声:
“我是傅胧星。
”
方永安勉强笑笑:
“胧月,你和我开什么玩笑呢?
不闹了好不好?
”
“玩笑?
”她仰头笑出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晚里格外渗人,“少东家,我没有开玩笑。
”
半晌,她停了笑,直勾勾盯着方永安,朝他招手:
“永安,你过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
方永安走近,蓦然面前刀光一闪,他早有准备,徒手接住了刀刃,指缝里渗出殷殷的血来。
眼前的女子眼神狠戾,似乎不将他捅死不罢休,方永安伸出得空的左手,横空一掌劈在她的后颈,将她劈晕了过去。
血滴答而下,他将水果刀从她手上拿下,扔在垃圾桶里,不叫人,不包扎,只目光沉沉地盯着床上闭眼的她。
他盯了一宿,一直到天光渐亮,眼睛也没挪动半分。
过了许久,清晨的阳光照在女子柔丽的脸上,她睁开了眼。
她看到面前的方永安,首先是弯起嘴角一笑,盛开的阳光下如同初开的花朵般纯真可人。
而后目光转到了方永安的右手,猛然坐了起来。
“永安,你怎么受伤了?
”
方永安没动,问她:
“你是谁?
”
她疑惑又惊慌:
“我是胧月啊,永安,你到底是怎么了?
”
方永安沉下眼眸,?
⑶樾餮谧。
?
低声道:
“没什么。
”
8.那原来不是梦。
“这么说,是人格分裂?
”
“从你的描述来看,应该没错。
不过这类精神疾病,确诊和治疗还是去国外的医院好,如今上海没有这样的医疗条件。
”
“多谢了,告辞。
”
方永安从友人处出来,心中发沉。
他拐去街角买了份热腾腾的蟹黄包子,准备给傅胧月带去,到医院时,却发现医院戒严了。
他冲进去,却被士兵拦下,蟹黄包子也跌落在地。
幸好徐大帅及时出现。
“你的女人没事。
钟智锋的老部下来刺杀她,被我拦下了。
”
方永安一颗心才堪堪放下,纵然不想承他的情,还是真心实意道了句谢。
进去之前,徐大帅还说了一句:
“钟智锋的部下不是吃素的,以后可能还会对她进行追杀,你如果想把她送到国外,我可以帮忙。
”
此刻是白天,她应当是傅胧月。
方永安到病房里将她接出来,直接回了方宅。
傅胧月犹豫一会儿,还是提道:
“永安,我还是……不要呆在这里了,会给你们惹来麻烦。
”
“你好好养病,以后再说这样的话,我要生气的。
”
傅胧月无法,乖乖躺回床上。
方永安叫人拆了后院的戏园子,召集了整个宅子的仆人一一问话,果然有个人说曾瞧见方永安半夜去过后院,前头还有个戏服女子,似是傅胧月。
仆人以为这是少东家与女子的情趣,便从未提及过。
方永安又去翻傅胧月从前住的房间,除了安眠药,还翻出一种致幻的精神类药物。
白天和夜晚的傅胧月完全是两个人,方永安猜测,傅胧月夜晚的人格想杀死他,于是将这些药物放到方永安的夜宵当中,试验着半夜勾他出来,可大抵是方家看护严密,她一直未想到脱身之法,所以没有成功。
方永安从前以为那是梦,结果那并不是梦。
他听友人的话,在傅胧月的晚饭里下了安眠药,“傅胧星”便一直没有出现过。
其实他想让“傅胧星”出现的,他想问一问他,为什么恨他,为什么要杀钟将军。
可他到底忍住了,人人都说方少东家胆子大,徐大帅的军营也敢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胆子小极了。
小到连一句话都不敢去问,小到害怕这句话背后的答案,会让他承受不住。
方永安让人给徐大帅带了个信,请他安排出国的船只。
他问傅胧月:
“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
傅胧月赧然,低声答道:
“你将我从水里救起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心跳得很厉害。
”
方永安揉了揉她的头,没再问。
“收拾东西吧,胧月,我们要走了。
”
9.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儿子要远走异国,方正颓然坐在椅子上,叹道:
“你去吧,我拦,也拦不住你。
不过,你带着你荣伯去,别让那女子……晚上接近你。
”
方永安朝父亲重重地磕了个头,带着荣伯和傅胧月上了船。
海上颠簸,三人花了一段时间才适应了眩晕的感觉。
出发的第十二天,是傅胧月的生日。
方永安请船上的厨师做了个生日蛋糕,点了蜡烛端到傅胧月面前,如愿看到了傅胧月惊喜的笑容。
他让傅胧月许愿,傅胧月闭眼,睫毛在烛光下轻轻颤动。
“我许完了!
”说着,她吹灭了蜡烛。
“这么快?
”
傅胧月抱住他的胳膊,巧笑嫣然,“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要一辈子都和你在一起。
”
他刮刮她秀致的鼻子,调侃道:
“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
“哎呀!
”傅胧月大惊失色,“怎么办怎么办?
永安,你把蜡烛点上,我重新许一次好不好?
”
方永安被逗得大笑,将她揽在怀里:
“只要我一辈子都绑着你,我们不就能在一起了么?
许愿还不如求我灵,哈哈哈!
”
傅胧月被他逗得生气,扭过了头不理他,方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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