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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宗龙的诗组诗
林宗龙的诗(组诗)
林宗龙:
一九八八年出生,毕业于漳州师范学院,作品散见于《人民文学》《诗刊》《福建文学》《星星》等刊,获首届复旦“光华诗歌奖”,现居福州。
父亲的摩托
绵延的电线连着远方,天空中
一只落单的鸟,像公交亭下等车的女孩,
父亲骑着摩托,载着生病的我,
穿过茫茫的暮色,和越来越沉的荒凉。
立秋刚至,草木还未在经验中枯黄,
石头和石头一样的事物,
继续以流动的方式柔软下去。
那是他的儿子,透过后车镜,
看到父亲不再年轻的脸,像骨头一样,
在生活的碎片里,反射出坚硬的光,
这车前的那束灯,是父亲撑开的手,
照着隐约的童年,以及前方
逐渐暗下去的路。
我坐在车子后座,
就像小时候,骑在父亲肩上,
在那个杧果成熟的季节,
父亲抱住我的双腿,我抓着父亲的头发,
穿梭在溢满稻香的羊肠小道。
可现在,这个一脸皱纹的中年男人老了,
他的儿子也已经当上了父亲。
在这条无始无终的公路上,
他们正以另一种形式,穿梭在另一个
即将变成记忆的日常里。
仿佛时间
又一次停止了,我一直没有告诉他的妻子,
那个平静的时刻,
是我的第二次出生。
给你买生日礼物
我记得那天乌云越来越厚,
像一个人在做重要决定前的思索;
他沿着树一样的路要去哪里?
亲爱的,只有你明白他的心思,
那接下来的事可能是树叶长出刺,
大卡车停靠在绿色的邮筒旁,
废墟的芦苇如喷泉突然冒出,
一些神秘的惯性改变着秩序,
在陆地与陆地之间,在一根圆木
漂浮的钟面——我爱着你,
但始终没有发出声,就像那天
我记得他徒步走了几条街,
乌云越来越厚,雨却迟迟未至。
寂静岭
刚下过雨的草地,露气逐渐散去
从林间传来的布谷鸟叫声,混着清晨通透的寂
静
像积蓄了一股明媚的力量
我坐在床沿,看着熟睡中的小宝贝
有时候,他翕动着小嘴
嘴角轻轻咧开,像梦见阳光中跳跃的小鹿
有时候,他会像小羊羔一样
把手举过头顶,贴在柔软的耳朵旁
像是听见母亲从森林深处,微笑着慢慢地走了
过来
有时候,我想着他快快长大的样子
在那无限的流逝中,和他的父亲一起赶着火车
想起酗酒的卡佛
他在怀念俄勒冈州的新月市
等于我在怀念那扇没有火车头的门
我到过那里,只有我到过那里
金灿灿的稻穗,在月光中泛起微澜
我到过那里时,风停住了
成群的犀牛在空荡中四散开来
我看见他酗酒后平静的双眼
他凝视着在我身上发生的一切
等于一种悲悯覆盖一种悲悯
所有的人都在说,你无法再回去了
那生活的父亲,捕鹿人的脸
就是那片深蓝的海,涌起的赤潮
日常
谷雨将至,无雨;
风一吹,玉兰的花瓣
就落在了透明处;
清晨买完菜,妻子和我
会从荷塘路穿过。
树木掩映,地上的光
像从圣经上漏下来,
微润,细密;
这容易让人忆起
远方的朋友,以及火车上
发生的事。
那年立秋,多云,
我去了一趟北方,
天空高远,
白杨孤独,收割完的谷物
在平原上堆成小山;
我惊异于这流动的宁静,
像此刻,我无比欢喜于
这简单的日常;
谷雨已过,小满,芒种……
在回家的路上,我牵着妻子
小心翼翼地走着。
像赶火车一样赶大巴
二十岁一过,日子就仿佛是一条成年的藏獒,飞一般往前蹿,拽都拽不住。
生活陡然就展开一幅新局面。
匆匆收拾好办公桌上的杂志,背起包,打完卡,我就往五四路赶去,在十字路口,拦下一辆的士,目的地是华林路的汽车北站。
每到周五傍晚,我都要像赶火车的周渔一样赶最后一班大巴,从福州到福清。
准确地说,这成了我生活的全部:
每周五下班回家,看我的妻子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这几乎成了仪式,好像一周的工作与等待,就是为了这一时刻的到来。
而这一刻,比一生还漫长。
到了车站,已是暮色朦胧,虚无、漫无目的。
很多像我一样赶车的路人甲,在候车厅,熙熙攘攘,每一张脸孔,都像是生动的自己。
买完票,上车后,我习惯性地坐在倒数第二排,靠着窗,那里视野开阔,可以看到整个世界,更重要的是,那里可以安静地享受孤独。
是的,我早已习惯了这份狭小但宽阔的诗意,就像深夜突然的心血来潮,从床上爬起来,坐在电脑前写诗,就像每一次像夜行动物一样,走在空旷的街道,灯光昏暗,树影婆娑,城市像巨大的机器,轰鸣着转动。
而正是这些,无序的,徒劳的,荒诞的……构成了我的心灵史,几乎浓缩在那段近两个小时的回家路。
我卸下黑色的包,把它放在旁边的空座位,身子倚在玻璃窗,盘腿而坐,目光随着行驶的车辆,像水一样流动着,所及之处,遍地荒凉。
作为一位悲悯的悲观主义者来说,他只能看到那些像荆棘一样的荒凉,像童年记忆里,坐在田埂上的曾祖母,以及丰收之后的稻田,空空如也。
我敏感于这样的空空如也。
为了对抗这样莫名的虚无,有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哼起歌,周云蓬的《不会说话的爱情》,郑钧的《灰姑娘》,侯开亮的《有生之年》……每一首歌,都会让我想起一些人,想起一些事,那些远去的星辰,那些谜一样的流逝。
音乐,和诗歌一样,让我着迷。
当然还有回忆,特别对于一个文字工作者来说,一个把诗歌当成信仰的理想主义者来说,它显得更为残忍。
两年的媒体工作,遇见很多人,发生很多事,让我对这个世界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而只有冷暖自知,只有那个倔强固执的自我,依然深谙于内心的柔软处。
因而,即使工作颠簸俗事缠身时,我依然坚持创作,写得比过去的每个时刻都慢,但每一次的慢,我都倍加珍惜,就像暮色越来越沉的时候,大巴在上迳镇镇府路口停下来,我的父亲会提前守在那边等我,然后骑着摩托,载着我回家。
这同样是一种仪式,我和父亲之间,不需要太多言语的仪式。
穿过羊肠小路,穿过虚无和荒凉,我坐在父亲的车后面,满怀欢喜。
因为,我很快就会看到我的妻子,以及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他的小名,叫嘟嘟。
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像他的父亲,像赶火车一样赶大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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